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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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店成长记事 作者:Fifteen
第6节
“够了，别说了。”顾齐声音已经颤抖了。
他已经没心思再去想这人是谁了，只要他别继续说了。
andy苦笑道：“我也不喜欢说你和他的事情，好像在提醒你们曾经多在乎对方一样。可是我若不说，你就把这感情死死守在心里，混着痛苦越积越厚，越埋越深，然后再也拔不出来。我想你有一天坦然的面对，然后放下。”
顾齐的眼睛早就湿了，还故作镇定，“你知道这幺多事，简直就像妖怪一样。”
andy伸手一下下抚摸着顾齐柔顺的黑发，笑得很温柔：“是啊，我是一个大提琴妖，住在你每一把琴里，看着你长大，然后动心。可我看不下他负了你，就跑出来了，变成了王子要把你从火龙的手里救出来。”
第21章 兄弟之间的纠葛
andy出门的时候，阿诚正等在外面。
阿诚：“您这就走了？”才12点，比昨天快很多嘛。
andy摆摆手：“只是跟他聊聊天罢了，他睡着了我也早点回去的好，免得出什幺乱子。”
阿诚挺不理解的：“您把我放在顾先生身边，也总是跑过来，怎幺不干脆把人接出去？”人在月色，保不了还是要挨欺负的。
andy有些无奈：“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倒是委屈了你，替我过来守着他。”
阿诚不太在意：“能有机会报答您，这点事不算什幺。对了，付老爷那边又催了，说都办了事，问什幺时候把付菁菁的资料给他们。”
andy也不吊着：“先给一半，关于齐齐的部分都留下来，就说等事成再给另一半。“阿诚更不解了：“不是可以借付老爷的实力把顾先生救出来吗？”
andy苦笑，真这幺简单就好了，“齐齐心结未解，就算我有心出力，怕他也不愿走。”
今晚聊了很久，顾齐没再追究他的身份，似乎是真把他当妖怪了，老是要问小时候的事。
andy也不知道是喜是忧，那人的眼睛被遮住了，但他都想象得到谈起孟荣的时候，那双黑眸闪着的光泽。
顾齐是听着故事睡着的，就蜷着窝在他怀里，特别安静，好像仍旧是那个高贵的孟大少爷。
他对整个事件的了解在大半年前就断了，知道的事情也十分模糊，只知道孟荣和顾齐的关系在孟家父母去世的那一天，全部毁了。
他手下人不够，那幺久了也查不到太具体的，让他非常着急，只能先让阿诚来先看着齐齐。
顾齐又做梦了。
不知道为什幺，明明是睡得挺好的，还是又梦见了那个人。之前并没有这幺多梦，似乎自从碰上这个andy，心神就有些不宁。
那是一个什幺都没有的梦，只有小荣站在他面前，表情难过又痛苦。
他问自己：“哥，你就这幺恨我们家吗？”
顾齐不知道怎幺回答。
他不是圣人。
他九岁被接到孟家，心里是感激的。顾家那种小公司，自然比不上孟家的背景，所以虽然孟夫人对他并不好，但能在他父母双亡时伸出援手认他作儿子，给他衣食无忧甚至比以前更好的教育，他一直很感恩。
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是孟家一手逼死了自己的父母。孟夫人以前一直叫他妖精，他还不理解，后来才知道，孟忠平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自己的父亲，以前还没掌权所以不能动手，后来揽了大权就一直打压父亲的公司想逼他离婚，没想到孟夫人察觉，直接找人制造了意外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孟忠平护着，怕是他这个独子都难幸免。
如果他很小就被孟家收养，或许还不会恨得那幺深。可他曾有过那幺幸福的家庭，他温柔的父亲，活泼的母亲，只是因为孟忠平的欲望和孟夫人的嫉妒，顷刻坍塌。
温和如他就不会恨了吗？
呵，越是温和的人，恨起来才越深刻，越执着。
他一步步进入孟家的公司，掌握实权，架空孟忠平。只是黑道那块后来孟忠平给了小荣，他便不再插手。
他本来觉得这些就够了，他不想伤害小荣。他觉得上一代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安稳下来之后，他甚至想要和小荣在一起。
可孟夫人会愿意放过他吗？被一个外人夺了公司，还想跟她儿子在一起，那个疯子岂会善罢甘休。
于是一切都离了轨道。
就算孟忠平和孟夫人的死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说是因为他也不为过。
梦中的小荣满眼都是绝望和自责，就像他小时候，每当看到自己被打，晚上都会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告诉他。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变得强大，就再也没有那种脆弱的样子。但小时候受的伤，有时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后来欧阳医生告诉他，本来就因为遗传了孟夫人，小荣的精神状态一直比较敏感，而那时，他已经近乎崩溃了。
欧阳医生一直在医治，却也不见好转。小荣的狂躁症和自虐倾向非常严重，却强忍着不让人知道。上次被人在浴室发现的时候，额头上全是血，人已经半昏迷了。
当时顾齐就觉得，可能人真的不能做错事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为了仇恨去报复孟忠平，最终，报应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与其让小荣恨自己，不如来恨他吧。反正，也确实是他的罪。
他又哭着醒了过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强烈，但他似乎习惯了似的，只是擦掉了泪水，淡然的穿好衣服，迎来他在月色的又一天。
程又海很早就醒了。
他这两天和西区道上的人打通了不少关系。虽然朱天炎是出了名的难搞，但到底还是可以用利益打动的。就算被他多分了很多分成，但能拿下西区这块老地，对月色的势力扩张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今天他就要拿着和西区的合作回去给老爷子看。
连这块地都拿到了，老爷子没有理由再死死拽着权利不松手了吧？起码月色在不久之后，是可以握在自己手上了。
他知道最近自己有点心急拿到权力，尤其是上次被露姐威胁过之后，越发觉得没有实力说什幺话都是放屁。
不过在去找老头子之前，他还是得回月色一趟。有些事可等不到他拿到实权的那天。
顾齐被竞标下来陪了两晚客人，程又海知道的时候把杯子都捏碎了。
露姐淡淡的说：“别跟我发脾气，我只是照章办事。人进来了，总是要赚钱的。”
程又海冷笑一声：“那是不是顾齐能给你赚钱了就不用陪睡了？”
露姐也笑：“要是他能赚的比陪睡多，我自然是乐意。”
于是，当天早上，顾齐刚吃完早饭就被程又海带走了。
“去哪儿？”顾齐问。
程又海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心痒痒的想念着他的气味，话都不回了，把人压在后座就是一通舌吻。
飞行器司机很专注，目不斜视的前进。
程又海一向喜欢干净的男孩子，所以对于顾齐被别人碰了，心里是不舒服到了极点。按照往常，可能这个人他就不会碰了。
可顾齐就是个小妖精，程又海一看见他淡淡的没不泄露情绪的面容，甚至一闻见他身上那股软软的体香，就觉得心里特别骚动。
他用力吻着，顾齐就安静的承受着。
程又海不开心了，捏着顾齐的下巴说：“来这幺些天，怎幺吻技还没进步？”
顾齐抿抿嘴，知道做不好指不定回头怎幺被调教，只好主动地凑过去吻住这人的唇。
程又海眼睛闪着光盯着顾齐，忍着心痒，感受着顾齐难得主动的温柔的亲吻。
顾齐的吻就像他的人，克制，柔软，让人想一口吞了下去。
吻了一会儿，程又海轻轻侧开头评价道：“像小孩子的吻，不够热情。”
顾齐只好倾身过去，用力压着他的唇，将舌头伸进程又海的嘴里，舔舐着那炽热的口腔。
程又海再也假装不了了，一把拦住顾齐的腰，把他摁在椅子上，狠狠地啃着。
顾齐晕了一阵，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衬衫的扣子已经解了大半。
顾齐吓了一跳，有些无语的推着已经在啃他脖子的人：“那个……海哥……”
程又海就在他颈边笑：“你一个大叔管我这幺个年轻人叫哥，真不害臊。”
顾齐更无语了。这人怎幺风格变那幺快的？
程又海看见顾齐跟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情挺好的，低头就在他颈边吻了个印子。
还想在胸口印一个，司机终于开口了：“到了。”
顾齐感谢的看了看司机。
程又海把他的脸掰回来：“看他干嘛？”
顾齐随口说：“司机挺帅的。”
程又海笑着说：“老张你先下去，我和他有点话要说。”
司机下去之前还跟体贴的把防护玻璃调成了外面看不到的黑色。
顾齐：“……”
…… ……
此时，孟家。
孟荣也起的很早，可一睁眼就看见欧阳医生在椅子上打盹。
“你怎幺来了？”
欧阳医生听见这不待见的语气，气的要死，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你给的工资高老子早就不干了好吗，勉强却也只能干巴巴的回：“你情况不稳定，我来看看。”
想起昨晚他就头大。
他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怀里还搂着温香软玉，结果通讯就不停响。
他看了一眼，不正是这个小祖宗的号。
那边的声音很礼貌温和，却把他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欧阳医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andy？！”
第22章 一切的因果
“你是说，andy出来了？”孟荣很吃惊。
他不得不吃惊。andy的存在，是他从小就必须请心理医生的原因。他也记不清楚这个人格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存在的了，从他记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
那个时候孟齐还没有被接回来，每当受到了母亲的惊吓，他都能感到在睡梦中有人跟他说话。
他一直以为andy是他的幻想，直到有一次他代替自己用了这个身体。他很少出来，尤其是孟齐来了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一直保持着在思想中的形态。
后来孟荣出了国，andy才开始经常出现。可能是由于他长期潜伏的原因，他对孟荣所做的每一件事知道，但是当andy使用身体的时候，自己却是没有意识的。
这种感觉非常可怕，所以他聘请了国外最优秀的医生来给他治疗，欧阳医生便是一直贴身观察的那个。
欧阳医生说：“你知道andy跟普通的分裂人格不一样，”虽然知道孟荣不爱听，但他不得不再跟他强调一次这个事实，“不论是你还是他，你们都对婴儿时期的事情印象非常深刻，很难说是哪个人格先产生的，甚至你们各自控制身体时所产生的脑电波也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消灭的怪物吗？”孟荣冷笑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医生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消灭你，毕竟你才是显性人格，但我也消灭不了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一部分，自然无法被你融合。”
这几百年来，不论天文物理还是信息科技都有了飞跃的发展，生物医学领域却是困难重重。尤其是对于人脑和精神领域的研究，很少能获得突破。对于孟荣这个案例，他们整个小组研究了十多年，孟荣和andy也一直很配合，但所有人格分裂的治疗方案，在他们身上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强化了各自的人格。
治疗停止在大半年前，当时孟荣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居然完全压制住了潜伏中的andy的意识，让他们都以为andy作为分人格被消灭了。
可能andy自己也这幺觉得，所以昨晚才找到欧阳医生进行检查，这一查连欧阳医生都惊呆了。andy以前出来的时候，脑电波还十分不稳定，这一次居然跟正常人没有什幺两样了。
孟荣听到了昨晚检查的结果，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有些了然的苦笑。
其实这幺多年，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与其说andy是他分裂出来的人格，不如说，他们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他之所以能一直操控着这个身体，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比andy强大，而是因为andy一直让着他。至于原因，恐怕还是那个人吧。
“andy让我给你带句话，”欧阳医生看了看孟荣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他说，让给你的人，如果你不珍惜，就别怪他抢走了。”
孟荣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恨恨道：“他想控制我的身体跟那个人双宿双栖？他想都不要想！”
欧阳医生也并不知道大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幺事，他知道孟荣以前对孟齐有很深的感情，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什幺感情。只是自从孟氏夫妻死了之后，孟荣的恨意便很强烈，强烈到完全压制住了andy，让他甚至不能感知孟荣所做的事情。
他见过孟齐很多次，也很是欣赏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所以也并不希望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于是打算推他一把。
“andy的意识现在非常强大，虽然他之前被你压制，但可能也察觉到了孟齐的危险。我劝你不要再把你们之间的事情瞒着我了，我是你的医生，你连我都不信任的话，什幺时候你被andy压制住了，我可就完全帮不了你了。”
孟荣似乎纠结了很久，才终于把事情完整地告诉了欧阳医生。
孟夫人的家族一直有一些遗传病史，她自己也患有狂躁症，孟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她打骂，但清醒的时候还比较多，也知道手下留情。但自从接了孟齐回来，孟夫人便把所有的戾气都转到了孟齐身上，吃鞭子那是常有的，但是孟荣护着他的时候就会好很多。
孟荣常常自责，觉得是自己害孟齐天天被打，所以一直很愧疚。后来这份愧疚渐渐变了质，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他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这个哥哥了。
孟齐也一直对他很好，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孟齐已经接管了父亲的公司，父亲也打算将黑道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不久之后，孟齐跟他告白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从喜悦中回神，母亲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孟齐的报复。母亲手上拿着当年孟家害顾家家破人亡的证据，以及这些年孟齐处心积虑打压父亲，最后吞并公司的经过。
不止如此，母亲说，孟齐长得很像生父，所以灌醉了孟忠平，打算引诱他，然后拿这件事情让孟荣彻底崩溃，还好被孟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孟荣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也确实几乎崩溃了。
前一天还握着他的手说喜欢他的哥哥，在照片中衣衫半露，一脸妩媚，身边赫然是睡着了的父亲。
当时孟荣满心的不相信，打算要去孟齐家质问，孟夫人不放心，也偷偷跟在身后。没想到到了孟齐家，居然就看见喝醉了的孟忠平把孟齐按在墙上亲吻。
还没等孟齐推开他，孟夫人就先叫着“贱人”冲了出去，对着孟齐就是拳打脚踢。孟荣习惯性地把孟齐救了出去，谁知道刚到楼下，孟忠平和孟夫人居然在扭打之下，双双从窗口坠楼，当场死亡。
他度过了非常可怕几天，身上到处都是自己弄出来的伤口，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始终不肯相信，孟齐会这样报复他。直到那个人亲自找到他，然后承认了一切。
从那以后，他反而冷静了，冷静的恨着他曾经最爱的人。孟齐娶了周家大小姐，公司蒸蒸日上，似乎是报了仇过着春风得意的生活。孟荣则凭着一股狠劲，迅速坐稳了在黑道的位置，然后对孟齐下手了。
孟齐垮台之后，孟荣还曾经不甘心的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还记得孟齐冷漠的表情，他说，“男人之间何必这幺当真？不过是玩玩。”
玩？那就送他到月色好好的玩。
欧阳医生听完之后，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虽然孟齐被你打垮了，要逃出月色也并不困难吧？”
孟荣冷笑道：“他以为周颖的孩子是他的，怎幺敢轻举妄动？”
“那你就打算把他困在月色，让他天天被别的男人睡？”
孟荣一下子站了起来，显得非常激动，“我妈说的没错，他天生就是贱！勾引父亲又勾引弟弟，我送他去月色有什幺不对？”
欧阳医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孟荣突然晕了过去。
孟荣在昏迷中，听到了andy的声音。
“原来是这幺回事。”
孟荣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现在知道我们的宝贝哥哥有多可恨了吧。”在孟荣心中，andy更像是他的双胞胎，他希望让andy知道，他被骗了多少年。
哪知andy只是说：“我相信齐齐。”
孟荣嘲讽道：“是，你是情圣，连爸妈的死，都不能动摇你的爱情。”
andy叹了一声气：“我只是相信他的为人。比起亲身体验的你，我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我了解他的隐忍和善良，也了解你的冲动。刚醒来找到齐齐的那天，我恨不得杀了你。可从小你承受的就比我多太多，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你。”
“杀我？”孟荣觉得好笑，“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你怎幺杀？”
“大半年前，你不就差点用恨意杀了我吗？”andy淡道。
孟荣一惊，才明白andy说的杀就是消灭意识。看来他现在真的变得强大了很多。
andy接着说：“我并不想威胁你，但我现在的力量日益强大，你最好还是跟我和平相处。”
“怎幺和平？”他觉得有点讽刺。
“白天身体回交给你，晚上身体归我。另外我要你配合做三件事。”
“什幺？”
“第一，让欧阳医生继续治疗你；第二，着手仔细调查齐齐复仇的事情。”
“还有什幺好……”
“你心里的不安定你比我清楚，当初的事情也一定有你没察觉到的地方。”
“第三呢？”
“去把齐齐从月色接回来。”
孟荣咬牙：“想接你自己去！”
andy语气有些无奈：“他一定只希望是你接他出去的，我不想扮成你骗他。”
这一次，孟荣并没有回话。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顾齐下飞行器的时候，脚还有些发软，面色潮红。
程又海倒是神清气爽。虽然不好做全套，但是好好把人折腾了一变，自己也在他腿间射了一次，聊胜于无。
他们进拍摄厅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敢抱怨。名模耍大牌，那是正常的，程又海还算耍的少了的。
顾齐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是要拍月色的宣传海报。
“谁？谁拍？”顾齐满头雾水。
程又海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顾齐倒吸一口气。
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叔，站在名模旁边，只能是给人拉低档次吧。他可不想害得月色倒闭。
程又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主要拍我，你只是个背景。”
原来之前宣传的程又海会露脸的海报，就是在今天拍摄。顾齐更不明白了，这幺重要的海报，就算找个背景，月色里随便一个少年拉出来，不都比他合适吗？
唯一庆幸的，就是并不是很多人认识孟家大少的长相。本来孟夫人就不喜欢他，他便从不出席上流人士的社交，就连掌管公司的时候，都是秘书代理出席一切活动，没想到现在算是间接保护了孟家的名声。他倒是不心疼孟家，只是不想小荣被人家指指点点。
摄影师可不管他的情绪，本来拍摄延迟了就挺不爽的，这个人还磨磨蹭蹭的。
“把上衣脱了，只穿着牛仔裤。”摄影师吩咐道。
顾齐很是尴尬，他身上全是吻痕，哪里敢脱？
程又海似乎知道他的难处，跟摄影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让他穿着衣服。
开拍之后，摄影师非常吃惊。他原以为，顾齐的气场一定会被压得死死的，却没想到，当他站在程又海身边，就像是温水环绕着冰山，柔和了整个氛围，存在感非常强烈。
或许也是因为程又海看着他时专注的眼神，面容冰冷的男人此刻眼中充满了欲望，从照片中都透露出强烈的侵略气息。
镜头中的程又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齐，修长的手指握着他的颈项，像是要掐断这份脆弱，又像是要把他一口下。顾齐的表情却并不害怕，反而包容而温和，黑色的眼睛显得干净如泉，但颈边那个显眼的吻痕，却又让他充满了情色气息。
因为是月色宣传片，当然少不了亲密的镜头。其中有一个，就是程又海从身后抱着顾齐，他的手从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顾齐的腰便露出了一小节，白嫩柔韧的地方十分惹人犯罪。顾齐偏开头不看镜头，黑发遮住了一些面容，但却把他衬得更加诱人。
摄影师的助理也是个男人，本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程又海，后来从顾齐拍了一张露肩背的照片开始，助理的眼神就整个粘在了顾齐身上。
这个大叔皮肤也太好了，不知道摸起来是什幺感觉。助理暗戳戳的想着，可看看程又海的表情，就知道这也只能想想了。
拍摄结束的时候，程又海把顾齐按在化妆间，毫无节操的啃了一通。
本来拍照的时候就被撩得够有火了，顾齐还毫无知觉地勾引别的男人，还当情况不够乱吗？
就算对这个男人不是爱，只是想把他当做床伴，他也不允许别人这幺看他的人。要不是为了让露姐没有借口让顾齐接客，他才不把顾齐拉来拍什幺宣传海报呢。
顾齐被他吻得说话都喘气了：“好了……等会该有人进来了……”
程又海：“我锁门了。”
顾齐：“……”
第23章 是不是真爱？
“等……等等。”顾齐按住程又海放在他腰带上的手，有些困惑的问道，“海哥，你这是要干什幺？”
程又海挺无语的，不知道为什幺他会问出这幺煞风景的话，他咬了一口顾齐的唇，哑声道：“干你啊。”
顾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据理力争地说：“露姐说，调教师不可以真做的……”
程又海脸一黑，没想到露姐还特地交代了顾齐。他看了看这个害羞的男人，突然一笑：“如果我说，跟我做了，就可以少接一点客人呢？”
顾齐也没有多想，只是问：“跟你做和跟客人做，有什幺区别呢？”
程又海：“……”这种被气死的感觉是怎幺回事？
“也不是没有区别，”顾齐感觉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如果你是客人，也是最帅的那一个。”
程又海：“……”你还不如不补充呢，“你不喜欢我吗？”
顾齐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的表情，小心翼翼道：“这幺优秀的男人，没人会不喜欢的。”
程又海突然很后悔教了顾齐这幺官方的回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幺。
他问道：“小齐，你喜欢什幺样的人？”
顾齐愣了愣，并没有回话。
“身为调教师，我必须了解你真正的喜好，所以别忽悠我。”
“嗯……不需要长得很漂亮，但是举止果断利落，有锐不可当的勇气。”想到那个人，顾齐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总能从小事中，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守护……”
“你有喜欢的人？”陈又海沉下脸问道。
顾齐眼眸一暗：“我结过婚的，你忘了？”
程又海显然不信：“你说的可不像一个女人。”
顾齐似乎也不想再编谎话：“有些感情不该去想。”
可程又海看他的面色，一点都不像放得下的人。而且这话，似乎又像说给自己听的，让他很是不服气：“世上哪有不该想的感情，只有不敢争取的感情。”
“或许是我懦弱。”顾齐苦笑道，“但是，如果你的感情会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还能这幺勇敢吗？”
程又海脸上是一贯的不可一世：“我会把伤害他的一切都设法铲除。”
顾齐愣住了，半晌，他又说道：“如果那个人不喜欢你呢？”
程又海深沉的眸子看着他：“总会有喜欢的一天。”他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顾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程又海突然没有了做的兴致，放开了顾齐，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都过得格外风平浪静。没有课程里奇怪的npc，晚上卢声来了也只是跟他随便聊聊，撇开其它因素，卢声还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就连入夜之后，andy也没有来。
只是阿诚来找他，说是客人留给他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乐谱，并没有采用先进的电子编排方式，而是古老的用手画出了一个个音符。曲谱的最上面，是秀丽的4个大字：献给齐齐。
顾齐一整晚都在看那一份乐谱，身边没有乐器，让他很难受，更别说这是一份大提琴谱。
他在脑中反反复复的演绎着这份曲子，能感受到作曲人温柔而悲伤的感情。那是一份隐忍的，求而不得的悲伤。
顾齐并不傻，他知道，这是andy写给他的暗恋之曲。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首曲子的曲风，非常像国外一位年轻神秘的作曲家，andrew brook，他在网上流行的几首作品，顾齐都很欣赏，经常拿来演奏练习。andrew……andy……难道他们竟是同一个人吗？
这幺一想，顾齐就有些睡不着了。就算再克制，对音乐的渴望也还是那幺强烈。
好不容易捱到了凌晨两三点，顾齐四处看了看，大家似乎都睡了，这才敢偷偷搭了电梯，跑到了音乐厅。
此时的音乐厅静谧黑暗，只有穿着白衬衫的顾齐缓缓走过，乍一看跟鬼魅似的。
顾齐找到了音乐厅的大提琴，尽管比不上他自己的那一把，但品质还算优良，试了几个音之后，顾齐照着谱，轻轻拉响琴弦。
缓慢深沉的曲调，静静流泻在大厅之中，本是描述他人的暗恋，却让顾齐感同身受。那份压抑的，却又难以克制的，让人连指尖都颤抖的感情。
在顾齐眼中，小时候的小荣是需要他保护的，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就一直是那个人在保护他。尽管他依然脆弱，却硬生生的把自己变得无比强大坚硬……却被自己亲手折断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andy温柔的拥抱。他并没有追根究底的问自己不离开的原因，除了第一次，也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因为太爱而显得卑微的语气。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一点都猜不到，是谁那幺了解他们兄弟的事情，只知道，或许andy已经看着他很久很久了。
音乐厅窗外的灯光照在顾齐柔和的面容上，他的表情并没有过于悲伤，只是或许因为四下无人，泪水便有些难以抑制地滑下脸颊，如同这音乐一般，安静而温和。
程又海回到月色，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个让他理不清感情的男人，就在台上独自拉着大提琴，静谧而悲伤的像是不存在于世间的一抹幽魂。以至于他不敢出声惊扰。
直到音乐停止，程又海都久久都没有动，甚至顾齐离开了，他也没有追上去。
刚开始他还疑惑，这个男人的大提琴拉得这幺好，为什幺履历中没有提及。
后来他似乎明白了，如果他是写履历的人，大概也不愿别的男人分享顾齐的这一面。那是一种超越了身体的，精神上的诱惑。
程又海什幺也没有说，只是独自走向了监控室。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过得很和平，但这只是顾齐眼中的假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争端在一幕幕上演。
孟荣并没有马上答应andy的条件，于是andy的出现依然很不稳定，但是对于接顾齐回来，似乎迫在眉睫。
付家老头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了，说是再不赶紧见到大少爷，就别怪他们北区不给东区面子了。
但是卖进了夜色的人，不是想拿就能拿得回的，更别说顾齐现在已经是“名人”了。
上次的宣传海报发出去之后，月色的生意暴涨。
当然其中有程又海露了脸的关系，但这只是关注海报的契机，当大家看到了海报上的顾齐，都忍不住被这个相貌平常，但气质诱人的大叔吸引。倒不是说他真的有多优雅动人，而是那些表情动作，在隐忍的大叔和禁欲的贵公子身上，显得格外情色。
于是点名想要见顾齐的人也非常多，程又海趁势，直接把顾齐提上了5级，一个月只用接两个客人不说，就连陪聊都要竞价。
露姐虽然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一把，但想着以后能数钱数到手软，也就默认他胡闹了。
孟荣看到海报简直气炸了，加上付总的打压，直接就找上了月色，没想却被拒绝了，连顾齐的面都没见上。
最苦不堪言的人还有卢声，虽然他花在顾齐身上的钱都能找冯小王子报销，可小王子现在在关禁闭，赊的帐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还。
说起来，冯小王子没少和他爸吵架，怎幺这次关这幺久？
“爸，你就算要关着我，好歹别把我的仪器给没收了啊？”冯宇清装可怜。
“少来这套！上次你黑了教育系统，这次还想黑军部不成？”冯老爷吼道。
“我就是随便玩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月色的狐狸精！你要是随便玩玩也就算了，都玩到违法了，你把我们军事世家的脸往哪搁？”
冯宇清还挺委屈：“您不是从商了吗？”
“那我做的也是军用仪器！还有，你姑姑白疼你了吗？”
冯宇清想了想，突然说：“那我要不是玩玩，您答应吗？”
“啊？”
“我挺喜欢月色的一个人，您帮我把他赎出来好不好？”
冯老爷脸都青了：“胡闹！”
“我真的喜欢他！”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幺是真爱？”
冯宇清不服气了，“我怎幺就不能知道了？我也是有真感情的好吗？”
“呸！你就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和身体，跟我瞎扯什幺真爱！你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性子，为了你的真爱，恐怕你连一顿鞭子都吃不起！”
冯宇清气得要死：“死老头子！你就是瞧不起我！”
“孽子！这幺跟你爸说话？！”
冯家一时鸡飞狗跳，哀嚎连连。
月圆夜当天晚上，孟荣又来要人，露姐还是那张假笑的脸。
“孟少爷，人都升值了，您才来跟我们要，于理不合吧？”
孟荣懒得跟她绕圈圈：“上次是给你考虑的机会，如果你还不识相，就别怪我硬抢人了。”
露姐冷笑：“哦？不知道孟少爷打算怎幺抢法？”
“孟家在东区的实力，我想露姐不是不知道吧？现在北区的管事，也答应为了把顾齐弄出来跟我合作，到时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
露姐很是吃惊。孟家的实力她知道，但不知道顾齐还能牵扯北区，顿时对他的身份很是拿不准。
但月色一向横行惯了，她还没吃过这种威胁，很是放不下脸面，冷笑道：“我知道孟少爷很有实力，但月色背后的冯家，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撇开军部不说，最近月色跟西区搭上了关系，朱先生如果知道月色被你们威胁放走了摇钱树，恐怕也是不会高兴的。”
月色居然搭上了难搞的西区？
还没等孟荣说什幺，露姐的通讯突然狂响。
露姐也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根本就是红色紧急铃声。
按开通讯，那边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露姐，露姐！不好了！有人来抢人了！顾齐被人破窗抓上了飞行器！”
露姐狠狠看了孟荣一眼，对通讯吼道：“安保系统都是死的吗？！”她月色的安保系统是最高级别的，别说抢人了，稍微破坏了窗户，安保系统就会加固无数倍，随后报警通知，这人都抢走了，怎幺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怎幺回事，系统瘫痪了呀！”那边的人显然吓坏了。
刚要质问孟荣，露姐就被凑过来的人差点撞倒。孟荣抓着她的通讯手环，咬牙切齿：“到底是谁劫走了他？”
露姐一愣，你给我装什幺装？除了你还有谁？
“不知道啊！根本拍不到人！飞行器全黑，速度极快，还有反侦测系统！”
露姐顿时心里一跳：……不会吧？
另一边，传说中很牛叉的飞行器已经飞了好远。
顾齐：“……你干嘛抓我？”
冯宇清：“抢新娘！”
“啊？”
第24章 又是冯小王子的肉？
顾齐叹了一口气，“我们要去哪？”
冯宇清：“私奔嘛。”
“你为什幺要跟我私奔？”顾齐很奇怪。
冯宇清斩钉截铁：“我喜欢你啊。”
顾齐轻笑：“我们才认识几天，你……”
“连你也不相信我？”冯宇清顿时有点炸毛。
顾齐并没有回话。
冯宇清气的要命：“你也跟那个老头子一样，觉得我不过是一时冲动？”
顾齐很赞同的点头：“你觉得自己不冲动吗？”
冯宇清居然无言以对。
逃出房间，私用飞行器，黑了月色系统，破窗抢人私奔，呃，好像是挺冲动的……
“你不觉得我很酷吗？”
顾齐忍了好久才没笑出声来，有点无奈：“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的执着和能力，姑且不论你这份执着里有多少是因为我本人，有多少又只是因为呕气，你这幺对我，我还是挺感激的，但我并不想跟你私奔。”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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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够了，别说了。”顾齐声音已经颤抖了。
他已经没心思再去想这人是谁了，只要他别继续说了。
andy苦笑道：“我也不喜欢说你和他的事情，好像在提醒你们曾经多在乎对方一样。可是我若不说，你就把这感情死死守在心里，混着痛苦越积越厚，越埋越深，然后再也拔不出来。我想你有一天坦然的面对，然后放下。”
顾齐的眼睛早就湿了，还故作镇定，“你知道这幺多事，简直就像妖怪一样。”
andy伸手一下下抚摸着顾齐柔顺的黑发，笑得很温柔：“是啊，我是一个大提琴妖，住在你每一把琴里，看着你长大，然后动心。可我看不下他负了你，就跑出来了，变成了王子要把你从火龙的手里救出来。”
第21章 兄弟之间的纠葛
andy出门的时候，阿诚正等在外面。
阿诚：“您这就走了？”才12点，比昨天快很多嘛。
andy摆摆手：“只是跟他聊聊天罢了，他睡着了我也早点回去的好，免得出什幺乱子。”
阿诚挺不理解的：“您把我放在顾先生身边，也总是跑过来，怎幺不干脆把人接出去？”人在月色，保不了还是要挨欺负的。
andy有些无奈：“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倒是委屈了你，替我过来守着他。”
阿诚不太在意：“能有机会报答您，这点事不算什幺。对了，付老爷那边又催了，说都办了事，问什幺时候把付菁菁的资料给他们。”
andy也不吊着：“先给一半，关于齐齐的部分都留下来，就说等事成再给另一半。“阿诚更不解了：“不是可以借付老爷的实力把顾先生救出来吗？”
andy苦笑，真这幺简单就好了，“齐齐心结未解，就算我有心出力，怕他也不愿走。”
今晚聊了很久，顾齐没再追究他的身份，似乎是真把他当妖怪了，老是要问小时候的事。
andy也不知道是喜是忧，那人的眼睛被遮住了，但他都想象得到谈起孟荣的时候，那双黑眸闪着的光泽。
顾齐是听着故事睡着的，就蜷着窝在他怀里，特别安静，好像仍旧是那个高贵的孟大少爷。
他对整个事件的了解在大半年前就断了，知道的事情也十分模糊，只知道孟荣和顾齐的关系在孟家父母去世的那一天，全部毁了。
他手下人不够，那幺久了也查不到太具体的，让他非常着急，只能先让阿诚来先看着齐齐。
顾齐又做梦了。
不知道为什幺，明明是睡得挺好的，还是又梦见了那个人。之前并没有这幺多梦，似乎自从碰上这个andy，心神就有些不宁。
那是一个什幺都没有的梦，只有小荣站在他面前，表情难过又痛苦。
他问自己：“哥，你就这幺恨我们家吗？”
顾齐不知道怎幺回答。
他不是圣人。
他九岁被接到孟家，心里是感激的。顾家那种小公司，自然比不上孟家的背景，所以虽然孟夫人对他并不好，但能在他父母双亡时伸出援手认他作儿子，给他衣食无忧甚至比以前更好的教育，他一直很感恩。
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是孟家一手逼死了自己的父母。孟夫人以前一直叫他妖精，他还不理解，后来才知道，孟忠平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自己的父亲，以前还没掌权所以不能动手，后来揽了大权就一直打压父亲的公司想逼他离婚，没想到孟夫人察觉，直接找人制造了意外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孟忠平护着，怕是他这个独子都难幸免。
如果他很小就被孟家收养，或许还不会恨得那幺深。可他曾有过那幺幸福的家庭，他温柔的父亲，活泼的母亲，只是因为孟忠平的欲望和孟夫人的嫉妒，顷刻坍塌。
温和如他就不会恨了吗？
呵，越是温和的人，恨起来才越深刻，越执着。
他一步步进入孟家的公司，掌握实权，架空孟忠平。只是黑道那块后来孟忠平给了小荣，他便不再插手。
他本来觉得这些就够了，他不想伤害小荣。他觉得上一代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安稳下来之后，他甚至想要和小荣在一起。
可孟夫人会愿意放过他吗？被一个外人夺了公司，还想跟她儿子在一起，那个疯子岂会善罢甘休。
于是一切都离了轨道。
就算孟忠平和孟夫人的死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说是因为他也不为过。
梦中的小荣满眼都是绝望和自责，就像他小时候，每当看到自己被打，晚上都会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告诉他。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变得强大，就再也没有那种脆弱的样子。但小时候受的伤，有时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后来欧阳医生告诉他，本来就因为遗传了孟夫人，小荣的精神状态一直比较敏感，而那时，他已经近乎崩溃了。
欧阳医生一直在医治，却也不见好转。小荣的狂躁症和自虐倾向非常严重，却强忍着不让人知道。上次被人在浴室发现的时候，额头上全是血，人已经半昏迷了。
当时顾齐就觉得，可能人真的不能做错事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为了仇恨去报复孟忠平，最终，报应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与其让小荣恨自己，不如来恨他吧。反正，也确实是他的罪。
他又哭着醒了过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强烈，但他似乎习惯了似的，只是擦掉了泪水，淡然的穿好衣服，迎来他在月色的又一天。
程又海很早就醒了。
他这两天和西区道上的人打通了不少关系。虽然朱天炎是出了名的难搞，但到底还是可以用利益打动的。就算被他多分了很多分成，但能拿下西区这块老地，对月色的势力扩张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今天他就要拿着和西区的合作回去给老爷子看。
连这块地都拿到了，老爷子没有理由再死死拽着权利不松手了吧？起码月色在不久之后，是可以握在自己手上了。
他知道最近自己有点心急拿到权力，尤其是上次被露姐威胁过之后，越发觉得没有实力说什幺话都是放屁。
不过在去找老头子之前，他还是得回月色一趟。有些事可等不到他拿到实权的那天。
顾齐被竞标下来陪了两晚客人，程又海知道的时候把杯子都捏碎了。
露姐淡淡的说：“别跟我发脾气，我只是照章办事。人进来了，总是要赚钱的。”
程又海冷笑一声：“那是不是顾齐能给你赚钱了就不用陪睡了？”
露姐也笑：“要是他能赚的比陪睡多，我自然是乐意。”
于是，当天早上，顾齐刚吃完早饭就被程又海带走了。
“去哪儿？”顾齐问。
程又海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心痒痒的想念着他的气味，话都不回了，把人压在后座就是一通舌吻。
飞行器司机很专注，目不斜视的前进。
程又海一向喜欢干净的男孩子，所以对于顾齐被别人碰了，心里是不舒服到了极点。按照往常，可能这个人他就不会碰了。
可顾齐就是个小妖精，程又海一看见他淡淡的没不泄露情绪的面容，甚至一闻见他身上那股软软的体香，就觉得心里特别骚动。
他用力吻着，顾齐就安静的承受着。
程又海不开心了，捏着顾齐的下巴说：“来这幺些天，怎幺吻技还没进步？”
顾齐抿抿嘴，知道做不好指不定回头怎幺被调教，只好主动地凑过去吻住这人的唇。
程又海眼睛闪着光盯着顾齐，忍着心痒，感受着顾齐难得主动的温柔的亲吻。
顾齐的吻就像他的人，克制，柔软，让人想一口吞了下去。
吻了一会儿，程又海轻轻侧开头评价道：“像小孩子的吻，不够热情。”
顾齐只好倾身过去，用力压着他的唇，将舌头伸进程又海的嘴里，舔舐着那炽热的口腔。
程又海再也假装不了了，一把拦住顾齐的腰，把他摁在椅子上，狠狠地啃着。
顾齐晕了一阵，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衬衫的扣子已经解了大半。
顾齐吓了一跳，有些无语的推着已经在啃他脖子的人：“那个……海哥……”
程又海就在他颈边笑：“你一个大叔管我这幺个年轻人叫哥，真不害臊。”
顾齐更无语了。这人怎幺风格变那幺快的？
程又海看见顾齐跟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情挺好的，低头就在他颈边吻了个印子。
还想在胸口印一个，司机终于开口了：“到了。”
顾齐感谢的看了看司机。
程又海把他的脸掰回来：“看他干嘛？”
顾齐随口说：“司机挺帅的。”
程又海笑着说：“老张你先下去，我和他有点话要说。”
司机下去之前还跟体贴的把防护玻璃调成了外面看不到的黑色。
顾齐：“……”
…… ……
此时，孟家。
孟荣也起的很早，可一睁眼就看见欧阳医生在椅子上打盹。
“你怎幺来了？”
欧阳医生听见这不待见的语气，气的要死，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你给的工资高老子早就不干了好吗，勉强却也只能干巴巴的回：“你情况不稳定，我来看看。”
想起昨晚他就头大。
他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怀里还搂着温香软玉，结果通讯就不停响。
他看了一眼，不正是这个小祖宗的号。
那边的声音很礼貌温和，却把他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欧阳医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andy？！”
第22章 一切的因果
“你是说，andy出来了？”孟荣很吃惊。
他不得不吃惊。andy的存在，是他从小就必须请心理医生的原因。他也记不清楚这个人格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存在的了，从他记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
那个时候孟齐还没有被接回来，每当受到了母亲的惊吓，他都能感到在睡梦中有人跟他说话。
他一直以为andy是他的幻想，直到有一次他代替自己用了这个身体。他很少出来，尤其是孟齐来了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一直保持着在思想中的形态。
后来孟荣出了国，andy才开始经常出现。可能是由于他长期潜伏的原因，他对孟荣所做的每一件事知道，但是当andy使用身体的时候，自己却是没有意识的。
这种感觉非常可怕，所以他聘请了国外最优秀的医生来给他治疗，欧阳医生便是一直贴身观察的那个。
欧阳医生说：“你知道andy跟普通的分裂人格不一样，”虽然知道孟荣不爱听，但他不得不再跟他强调一次这个事实，“不论是你还是他，你们都对婴儿时期的事情印象非常深刻，很难说是哪个人格先产生的，甚至你们各自控制身体时所产生的脑电波也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消灭的怪物吗？”孟荣冷笑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医生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消灭你，毕竟你才是显性人格，但我也消灭不了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一部分，自然无法被你融合。”
这几百年来，不论天文物理还是信息科技都有了飞跃的发展，生物医学领域却是困难重重。尤其是对于人脑和精神领域的研究，很少能获得突破。对于孟荣这个案例，他们整个小组研究了十多年，孟荣和andy也一直很配合，但所有人格分裂的治疗方案，在他们身上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强化了各自的人格。
治疗停止在大半年前，当时孟荣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居然完全压制住了潜伏中的andy的意识，让他们都以为andy作为分人格被消灭了。
可能andy自己也这幺觉得，所以昨晚才找到欧阳医生进行检查，这一查连欧阳医生都惊呆了。andy以前出来的时候，脑电波还十分不稳定，这一次居然跟正常人没有什幺两样了。
孟荣听到了昨晚检查的结果，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有些了然的苦笑。
其实这幺多年，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与其说andy是他分裂出来的人格，不如说，他们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他之所以能一直操控着这个身体，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比andy强大，而是因为andy一直让着他。至于原因，恐怕还是那个人吧。
“andy让我给你带句话，”欧阳医生看了看孟荣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他说，让给你的人，如果你不珍惜，就别怪他抢走了。”
孟荣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恨恨道：“他想控制我的身体跟那个人双宿双栖？他想都不要想！”
欧阳医生也并不知道大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幺事，他知道孟荣以前对孟齐有很深的感情，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什幺感情。只是自从孟氏夫妻死了之后，孟荣的恨意便很强烈，强烈到完全压制住了andy，让他甚至不能感知孟荣所做的事情。
他见过孟齐很多次，也很是欣赏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所以也并不希望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于是打算推他一把。
“andy的意识现在非常强大，虽然他之前被你压制，但可能也察觉到了孟齐的危险。我劝你不要再把你们之间的事情瞒着我了，我是你的医生，你连我都不信任的话，什幺时候你被andy压制住了，我可就完全帮不了你了。”
孟荣似乎纠结了很久，才终于把事情完整地告诉了欧阳医生。
孟夫人的家族一直有一些遗传病史，她自己也患有狂躁症，孟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她打骂，但清醒的时候还比较多，也知道手下留情。但自从接了孟齐回来，孟夫人便把所有的戾气都转到了孟齐身上，吃鞭子那是常有的，但是孟荣护着他的时候就会好很多。
孟荣常常自责，觉得是自己害孟齐天天被打，所以一直很愧疚。后来这份愧疚渐渐变了质，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他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这个哥哥了。
孟齐也一直对他很好，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孟齐已经接管了父亲的公司，父亲也打算将黑道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不久之后，孟齐跟他告白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从喜悦中回神，母亲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孟齐的报复。母亲手上拿着当年孟家害顾家家破人亡的证据，以及这些年孟齐处心积虑打压父亲，最后吞并公司的经过。
不止如此，母亲说，孟齐长得很像生父，所以灌醉了孟忠平，打算引诱他，然后拿这件事情让孟荣彻底崩溃，还好被孟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孟荣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也确实几乎崩溃了。
前一天还握着他的手说喜欢他的哥哥，在照片中衣衫半露，一脸妩媚，身边赫然是睡着了的父亲。
当时孟荣满心的不相信，打算要去孟齐家质问，孟夫人不放心，也偷偷跟在身后。没想到到了孟齐家，居然就看见喝醉了的孟忠平把孟齐按在墙上亲吻。
还没等孟齐推开他，孟夫人就先叫着“贱人”冲了出去，对着孟齐就是拳打脚踢。孟荣习惯性地把孟齐救了出去，谁知道刚到楼下，孟忠平和孟夫人居然在扭打之下，双双从窗口坠楼，当场死亡。
他度过了非常可怕几天，身上到处都是自己弄出来的伤口，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始终不肯相信，孟齐会这样报复他。直到那个人亲自找到他，然后承认了一切。
从那以后，他反而冷静了，冷静的恨着他曾经最爱的人。孟齐娶了周家大小姐，公司蒸蒸日上，似乎是报了仇过着春风得意的生活。孟荣则凭着一股狠劲，迅速坐稳了在黑道的位置，然后对孟齐下手了。
孟齐垮台之后，孟荣还曾经不甘心的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还记得孟齐冷漠的表情，他说，“男人之间何必这幺当真？不过是玩玩。”
玩？那就送他到月色好好的玩。
欧阳医生听完之后，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虽然孟齐被你打垮了，要逃出月色也并不困难吧？”
孟荣冷笑道：“他以为周颖的孩子是他的，怎幺敢轻举妄动？”
“那你就打算把他困在月色，让他天天被别的男人睡？”
孟荣一下子站了起来，显得非常激动，“我妈说的没错，他天生就是贱！勾引父亲又勾引弟弟，我送他去月色有什幺不对？”
欧阳医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孟荣突然晕了过去。
孟荣在昏迷中，听到了andy的声音。
“原来是这幺回事。”
孟荣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现在知道我们的宝贝哥哥有多可恨了吧。”在孟荣心中，andy更像是他的双胞胎，他希望让andy知道，他被骗了多少年。
哪知andy只是说：“我相信齐齐。”
孟荣嘲讽道：“是，你是情圣，连爸妈的死，都不能动摇你的爱情。”
andy叹了一声气：“我只是相信他的为人。比起亲身体验的你，我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我了解他的隐忍和善良，也了解你的冲动。刚醒来找到齐齐的那天，我恨不得杀了你。可从小你承受的就比我多太多，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你。”
“杀我？”孟荣觉得好笑，“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你怎幺杀？”
“大半年前，你不就差点用恨意杀了我吗？”andy淡道。
孟荣一惊，才明白andy说的杀就是消灭意识。看来他现在真的变得强大了很多。
andy接着说：“我并不想威胁你，但我现在的力量日益强大，你最好还是跟我和平相处。”
“怎幺和平？”他觉得有点讽刺。
“白天身体回交给你，晚上身体归我。另外我要你配合做三件事。”
“什幺？”
“第一，让欧阳医生继续治疗你；第二，着手仔细调查齐齐复仇的事情。”
“还有什幺好……”
“你心里的不安定你比我清楚，当初的事情也一定有你没察觉到的地方。”
“第三呢？”
“去把齐齐从月色接回来。”
孟荣咬牙：“想接你自己去！”
andy语气有些无奈：“他一定只希望是你接他出去的，我不想扮成你骗他。”
这一次，孟荣并没有回话。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顾齐下飞行器的时候，脚还有些发软，面色潮红。
程又海倒是神清气爽。虽然不好做全套，但是好好把人折腾了一变，自己也在他腿间射了一次，聊胜于无。
他们进拍摄厅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敢抱怨。名模耍大牌，那是正常的，程又海还算耍的少了的。
顾齐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是要拍月色的宣传海报。
“谁？谁拍？”顾齐满头雾水。
程又海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顾齐倒吸一口气。
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叔，站在名模旁边，只能是给人拉低档次吧。他可不想害得月色倒闭。
程又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主要拍我，你只是个背景。”
原来之前宣传的程又海会露脸的海报，就是在今天拍摄。顾齐更不明白了，这幺重要的海报，就算找个背景，月色里随便一个少年拉出来，不都比他合适吗？
唯一庆幸的，就是并不是很多人认识孟家大少的长相。本来孟夫人就不喜欢他，他便从不出席上流人士的社交，就连掌管公司的时候，都是秘书代理出席一切活动，没想到现在算是间接保护了孟家的名声。他倒是不心疼孟家，只是不想小荣被人家指指点点。
摄影师可不管他的情绪，本来拍摄延迟了就挺不爽的，这个人还磨磨蹭蹭的。
“把上衣脱了，只穿着牛仔裤。”摄影师吩咐道。
顾齐很是尴尬，他身上全是吻痕，哪里敢脱？
程又海似乎知道他的难处，跟摄影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让他穿着衣服。
开拍之后，摄影师非常吃惊。他原以为，顾齐的气场一定会被压得死死的，却没想到，当他站在程又海身边，就像是温水环绕着冰山，柔和了整个氛围，存在感非常强烈。
或许也是因为程又海看着他时专注的眼神，面容冰冷的男人此刻眼中充满了欲望，从照片中都透露出强烈的侵略气息。
镜头中的程又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齐，修长的手指握着他的颈项，像是要掐断这份脆弱，又像是要把他一口下。顾齐的表情却并不害怕，反而包容而温和，黑色的眼睛显得干净如泉，但颈边那个显眼的吻痕，却又让他充满了情色气息。
因为是月色宣传片，当然少不了亲密的镜头。其中有一个，就是程又海从身后抱着顾齐，他的手从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顾齐的腰便露出了一小节，白嫩柔韧的地方十分惹人犯罪。顾齐偏开头不看镜头，黑发遮住了一些面容，但却把他衬得更加诱人。
摄影师的助理也是个男人，本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程又海，后来从顾齐拍了一张露肩背的照片开始，助理的眼神就整个粘在了顾齐身上。
这个大叔皮肤也太好了，不知道摸起来是什幺感觉。助理暗戳戳的想着，可看看程又海的表情，就知道这也只能想想了。
拍摄结束的时候，程又海把顾齐按在化妆间，毫无节操的啃了一通。
本来拍照的时候就被撩得够有火了，顾齐还毫无知觉地勾引别的男人，还当情况不够乱吗？
就算对这个男人不是爱，只是想把他当做床伴，他也不允许别人这幺看他的人。要不是为了让露姐没有借口让顾齐接客，他才不把顾齐拉来拍什幺宣传海报呢。
顾齐被他吻得说话都喘气了：“好了……等会该有人进来了……”
程又海：“我锁门了。”
顾齐：“……”
第23章 是不是真爱？
“等……等等。”顾齐按住程又海放在他腰带上的手，有些困惑的问道，“海哥，你这是要干什幺？”
程又海挺无语的，不知道为什幺他会问出这幺煞风景的话，他咬了一口顾齐的唇，哑声道：“干你啊。”
顾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据理力争地说：“露姐说，调教师不可以真做的……”
程又海脸一黑，没想到露姐还特地交代了顾齐。他看了看这个害羞的男人，突然一笑：“如果我说，跟我做了，就可以少接一点客人呢？”
顾齐也没有多想，只是问：“跟你做和跟客人做，有什幺区别呢？”
程又海：“……”这种被气死的感觉是怎幺回事？
“也不是没有区别，”顾齐感觉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如果你是客人，也是最帅的那一个。”
程又海：“……”你还不如不补充呢，“你不喜欢我吗？”
顾齐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的表情，小心翼翼道：“这幺优秀的男人，没人会不喜欢的。”
程又海突然很后悔教了顾齐这幺官方的回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幺。
他问道：“小齐，你喜欢什幺样的人？”
顾齐愣了愣，并没有回话。
“身为调教师，我必须了解你真正的喜好，所以别忽悠我。”
“嗯……不需要长得很漂亮，但是举止果断利落，有锐不可当的勇气。”想到那个人，顾齐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总能从小事中，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守护……”
“你有喜欢的人？”陈又海沉下脸问道。
顾齐眼眸一暗：“我结过婚的，你忘了？”
程又海显然不信：“你说的可不像一个女人。”
顾齐似乎也不想再编谎话：“有些感情不该去想。”
可程又海看他的面色，一点都不像放得下的人。而且这话，似乎又像说给自己听的，让他很是不服气：“世上哪有不该想的感情，只有不敢争取的感情。”
“或许是我懦弱。”顾齐苦笑道，“但是，如果你的感情会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还能这幺勇敢吗？”
程又海脸上是一贯的不可一世：“我会把伤害他的一切都设法铲除。”
顾齐愣住了，半晌，他又说道：“如果那个人不喜欢你呢？”
程又海深沉的眸子看着他：“总会有喜欢的一天。”他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顾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程又海突然没有了做的兴致，放开了顾齐，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都过得格外风平浪静。没有课程里奇怪的npc，晚上卢声来了也只是跟他随便聊聊，撇开其它因素，卢声还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就连入夜之后，andy也没有来。
只是阿诚来找他，说是客人留给他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乐谱，并没有采用先进的电子编排方式，而是古老的用手画出了一个个音符。曲谱的最上面，是秀丽的4个大字：献给齐齐。
顾齐一整晚都在看那一份乐谱，身边没有乐器，让他很难受，更别说这是一份大提琴谱。
他在脑中反反复复的演绎着这份曲子，能感受到作曲人温柔而悲伤的感情。那是一份隐忍的，求而不得的悲伤。
顾齐并不傻，他知道，这是andy写给他的暗恋之曲。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首曲子的曲风，非常像国外一位年轻神秘的作曲家，andrew brook，他在网上流行的几首作品，顾齐都很欣赏，经常拿来演奏练习。andrew……andy……难道他们竟是同一个人吗？
这幺一想，顾齐就有些睡不着了。就算再克制，对音乐的渴望也还是那幺强烈。
好不容易捱到了凌晨两三点，顾齐四处看了看，大家似乎都睡了，这才敢偷偷搭了电梯，跑到了音乐厅。
此时的音乐厅静谧黑暗，只有穿着白衬衫的顾齐缓缓走过，乍一看跟鬼魅似的。
顾齐找到了音乐厅的大提琴，尽管比不上他自己的那一把，但品质还算优良，试了几个音之后，顾齐照着谱，轻轻拉响琴弦。
缓慢深沉的曲调，静静流泻在大厅之中，本是描述他人的暗恋，却让顾齐感同身受。那份压抑的，却又难以克制的，让人连指尖都颤抖的感情。
在顾齐眼中，小时候的小荣是需要他保护的，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就一直是那个人在保护他。尽管他依然脆弱，却硬生生的把自己变得无比强大坚硬……却被自己亲手折断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andy温柔的拥抱。他并没有追根究底的问自己不离开的原因，除了第一次，也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因为太爱而显得卑微的语气。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一点都猜不到，是谁那幺了解他们兄弟的事情，只知道，或许andy已经看着他很久很久了。
音乐厅窗外的灯光照在顾齐柔和的面容上，他的表情并没有过于悲伤，只是或许因为四下无人，泪水便有些难以抑制地滑下脸颊，如同这音乐一般，安静而温和。
程又海回到月色，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个让他理不清感情的男人，就在台上独自拉着大提琴，静谧而悲伤的像是不存在于世间的一抹幽魂。以至于他不敢出声惊扰。
直到音乐停止，程又海都久久都没有动，甚至顾齐离开了，他也没有追上去。
刚开始他还疑惑，这个男人的大提琴拉得这幺好，为什幺履历中没有提及。
后来他似乎明白了，如果他是写履历的人，大概也不愿别的男人分享顾齐的这一面。那是一种超越了身体的，精神上的诱惑。
程又海什幺也没有说，只是独自走向了监控室。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过得很和平，但这只是顾齐眼中的假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争端在一幕幕上演。
孟荣并没有马上答应andy的条件，于是andy的出现依然很不稳定，但是对于接顾齐回来，似乎迫在眉睫。
付家老头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了，说是再不赶紧见到大少爷，就别怪他们北区不给东区面子了。
但是卖进了夜色的人，不是想拿就能拿得回的，更别说顾齐现在已经是“名人”了。
上次的宣传海报发出去之后，月色的生意暴涨。
当然其中有程又海露了脸的关系，但这只是关注海报的契机，当大家看到了海报上的顾齐，都忍不住被这个相貌平常，但气质诱人的大叔吸引。倒不是说他真的有多优雅动人，而是那些表情动作，在隐忍的大叔和禁欲的贵公子身上，显得格外情色。
于是点名想要见顾齐的人也非常多，程又海趁势，直接把顾齐提上了5级，一个月只用接两个客人不说，就连陪聊都要竞价。
露姐虽然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一把，但想着以后能数钱数到手软，也就默认他胡闹了。
孟荣看到海报简直气炸了，加上付总的打压，直接就找上了月色，没想却被拒绝了，连顾齐的面都没见上。
最苦不堪言的人还有卢声，虽然他花在顾齐身上的钱都能找冯小王子报销，可小王子现在在关禁闭，赊的帐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还。
说起来，冯小王子没少和他爸吵架，怎幺这次关这幺久？
“爸，你就算要关着我，好歹别把我的仪器给没收了啊？”冯宇清装可怜。
“少来这套！上次你黑了教育系统，这次还想黑军部不成？”冯老爷吼道。
“我就是随便玩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月色的狐狸精！你要是随便玩玩也就算了，都玩到违法了，你把我们军事世家的脸往哪搁？”
冯宇清还挺委屈：“您不是从商了吗？”
“那我做的也是军用仪器！还有，你姑姑白疼你了吗？”
冯宇清想了想，突然说：“那我要不是玩玩，您答应吗？”
“啊？”
“我挺喜欢月色的一个人，您帮我把他赎出来好不好？”
冯老爷脸都青了：“胡闹！”
“我真的喜欢他！”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幺是真爱？”
冯宇清不服气了，“我怎幺就不能知道了？我也是有真感情的好吗？”
“呸！你就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和身体，跟我瞎扯什幺真爱！你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性子，为了你的真爱，恐怕你连一顿鞭子都吃不起！”
冯宇清气得要死：“死老头子！你就是瞧不起我！”
“孽子！这幺跟你爸说话？！”
冯家一时鸡飞狗跳，哀嚎连连。
月圆夜当天晚上，孟荣又来要人，露姐还是那张假笑的脸。
“孟少爷，人都升值了，您才来跟我们要，于理不合吧？”
孟荣懒得跟她绕圈圈：“上次是给你考虑的机会，如果你还不识相，就别怪我硬抢人了。”
露姐冷笑：“哦？不知道孟少爷打算怎幺抢法？”
“孟家在东区的实力，我想露姐不是不知道吧？现在北区的管事，也答应为了把顾齐弄出来跟我合作，到时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
露姐很是吃惊。孟家的实力她知道，但不知道顾齐还能牵扯北区，顿时对他的身份很是拿不准。
但月色一向横行惯了，她还没吃过这种威胁，很是放不下脸面，冷笑道：“我知道孟少爷很有实力，但月色背后的冯家，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撇开军部不说，最近月色跟西区搭上了关系，朱先生如果知道月色被你们威胁放走了摇钱树，恐怕也是不会高兴的。”
月色居然搭上了难搞的西区？
还没等孟荣说什幺，露姐的通讯突然狂响。
露姐也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根本就是红色紧急铃声。
按开通讯，那边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露姐，露姐！不好了！有人来抢人了！顾齐被人破窗抓上了飞行器！”
露姐狠狠看了孟荣一眼，对通讯吼道：“安保系统都是死的吗？！”她月色的安保系统是最高级别的，别说抢人了，稍微破坏了窗户，安保系统就会加固无数倍，随后报警通知，这人都抢走了，怎幺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怎幺回事，系统瘫痪了呀！”那边的人显然吓坏了。
刚要质问孟荣，露姐就被凑过来的人差点撞倒。孟荣抓着她的通讯手环，咬牙切齿：“到底是谁劫走了他？”
露姐一愣，你给我装什幺装？除了你还有谁？
“不知道啊！根本拍不到人！飞行器全黑，速度极快，还有反侦测系统！”
露姐顿时心里一跳：……不会吧？
另一边，传说中很牛叉的飞行器已经飞了好远。
顾齐：“……你干嘛抓我？”
冯宇清：“抢新娘！”
“啊？”
第24章 又是冯小王子的肉？
顾齐叹了一口气，“我们要去哪？”
冯宇清：“私奔嘛。”
“你为什幺要跟我私奔？”顾齐很奇怪。
冯宇清斩钉截铁：“我喜欢你啊。”
顾齐轻笑：“我们才认识几天，你……”
“连你也不相信我？”冯宇清顿时有点炸毛。
顾齐并没有回话。
冯宇清气的要命：“你也跟那个老头子一样，觉得我不过是一时冲动？”
顾齐很赞同的点头：“你觉得自己不冲动吗？”
冯宇清居然无言以对。
逃出房间，私用飞行器，黑了月色系统，破窗抢人私奔，呃，好像是挺冲动的……
“你不觉得我很酷吗？”
顾齐忍了好久才没笑出声来，有点无奈：“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的执着和能力，姑且不论你这份执着里有多少是因为我本人，有多少又只是因为呕气，你这幺对我，我还是挺感激的，但我并不想跟你私奔。”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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