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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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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朵白莲小师弟 作者:勺子去哪里了

    第3节

    起动了久违的疗伤技能系统,越轻然撑开秋水扇,跳大神一般对着伤势严峻的白涟使用了杨柳甘露。

    净瓶甘露年年盛,救人杨柳岁岁青。

    白玉瓶里的杨柳枝不知是谁取了出来,一滴甘露落在白涟身上。

    白涟虽还未醒,身上的伤势倒也好的差不多。

    见此众人总算悄悄的松了口气,越轻然这身本事百里千见怪不怪,木流风不放在心上,牧歌吃惊不已,唯有紫蔓柔看着越轻然的眼神有些无语。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涟身上,被绑起来的阿牛和陶夫人两人同时在念念有词。

    异变突生,在白涟体内的妖力暴涨,整个人腾空而起,妖异的红纹又再次浮现。

    他们早在白涟身上下了咒术,如今轩辕峰一行人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越轻然既然治好了白涟身上的伤势,通灵宝玉以无用,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合力将陶夫人体内的胎儿魂体移出打入白涟体内。

    白涟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球形能量体猛冲入他体内,爆发的力量将几人震得连连后退。

    “停下。”

    木流风的声音冷似冰渣,游龙的剑尖直指阿牛的脖颈。

    阿牛和陶夫人夫妻二人眼里凄凉,他二人决定同生共死,只可怜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儿。

    为了这个孩子,两人的修为减去了大半,木流风的威胁已对他们无用,将毕生的修为全转到胎儿的魂体,两人必死无疑,唯独希望他们的孩儿能求得一线生机。

    夫妻二人的身体逐渐化成模糊起来,当他们化成一团棕黄的荧光挣脱了火凤鞭,飞到白涟跟前,白涟眼角妖娆如血红纹越发艳丽。

    最后荧光向四周散开化为尘埃,再次睁开眼的白涟,只来得及抓住最后一缕消散的尘光。

    “真是美味啊。”

    这一声软糯奶气的感叹带着一丝丝娇媚,如沾了蜜糖一般,动听诱人,让人心肝颤动。

    此时他的模样分明就像是十三四岁米分面朱唇的美貌少女,一张如玉的鹅蛋小脸,乌眸含情,顾盼神飞,若不小心便会被夺魄销魂。

    许是不满这一身血渍,柳眉一皱,蝶舞纷飞,干净如初。

    这模样分明就是先前白涟入魔时出现的妖孽。

    紫蔓柔暗道不好,也不知这对妖魔夫妻对白涟又施了什么法术,如今想隐瞒白涟入魔一事都难。

    “呵,你们两个竟然往我身上乱泼净云水,找死。”

    那入魔了白涟哪里知道紫蔓柔的苦逼心里,一眼就看到骗了他的紫蔓柔和牧歌,新仇旧恨,指尖黑芒一闪,直逼两人。

    游龙张口,黑芒尽吞。

    见有人坏事,白涟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待他看清了是谁后,羞红了俊脸,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木流风。

    男子风采鹰扬,气宇轩昂,棱角分明却不过分凌厉,剑眉下目如寒星,一身玄衣更是将他衬得俊雅非凡。

    这,这俊朗模样分明就是他的师兄!

    “师兄!”

    白涟整个人飞扑到木流风的怀里,这一声师兄像是穿越了相隔遥远的时空,两人再次相见,毫不遮掩甜甜蜜蜜的欢愉。

    木流风哪里知道白涟的心思,只是黑着脸接住突然性格大变会言语的小师弟。

    若说不会言语的白涟是出淤泥而不染纯净的白莲花,质朴单纯,那么现在这位眉眼含娇,胜是海棠醉日,明艳动人,不久之后定是个风情万种,颠倒众生的美人儿。

    活脱脱的一只小妖孽。

    一入怀满是清甜的莲香,木流风说不出为什么会知道这前后性格分明牵扯不到一起会是同一人。

    他自然也知道此时白涟的怪异之处,竟不认得紫蔓柔是他的师姐,那道黑芒下手可不轻。

    突然脸上一阵湿热,怀里的小妖精竟然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被陶夫人藤条上的倒刺弄出来的细小伤口。

    白涟整个人挂在木流风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温润的小舌来来回回轻舔着伤口出,米分嫩的唇还时不时碰触他的脸颊,让木流风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痒,抓心扰肺的痒。

    “站好。”

    木流风艰难的将白涟推开,想要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白涟,对方羞答答的点头,乖巧的样子,双眼却明亮的直勾勾看着木流风,简直就是犯规,让木流风只觉得无力。

    围观全程两人互动石化的几人:“……”

    白涟入魔本事一件大事,一个不好就会被琢出师门,即使是对白涟有敌意的百里千也不愿看到。

    突如其来的神转折,让几人觉得头疼,阿牛和陶夫人的死仿佛就是一场闹剧,通灵宝玉已追回到手,唯一的问题却是白涟。

    越轻然最先恢复,摇着秋水扇笑盈盈的打量白涟,不知为何他竟从磨人的妖精身上看到了几分故人清新脱俗身影。

    百里千先是诧异自己真的一语成谶,白涟身上的分明混杂着魔修和妖修的气息,脸色铁青的不再去看白涟和木流风,竟有些非礼勿视。

    紫蔓柔和牧歌互相使了个眼神,白涟的情况太多诡异,且他对木流风的那股亲热劲,根本不是普通师兄师弟那样,逐渐的看着木流风的眼神越发古怪。

    那知妖孽的白涟嫌还不够有趣,一身红装娇妍明媚,语不惊人笑道:“师兄要是愿意陪我游玩一日平城,夜里和我放河灯,若是我尽兴了,便将身子还给他,岂不妙哉。”

    ☆、第11章 十一朵白莲花

    平城山水多秀丽,许是清早刚下过了一场蒙蒙细雨,水清天蓝,云淡风倦,柳长花艳,蝴蝶入花间,成双成对舞蹁跹,好一副清新山水画。

    杨柳满长提,花明路不迷,上有黄莺恰恰啼,无边秀色,油纸伞下倩影缓缓走来,颜色娇俏,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身穿蝶舞裙,霓裳轻扬,好似蝶群舞人,有道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眉黛春山秀,横波剪秋水,宛若晨露新聚,奇花初蕊,如此娇丽的“少女”怎叫人不直叹红颜。

    一袭白衫而立,玉树临风,等候佳人的木流风知道此红颜非红颜。

    “师兄。”

    妙人儿巧笑轻唤道,如清泉叩玉般,虽无女儿家的娇媚,却让人神清具爽。

    有那么一瞬间木流风还以为是他那清浅如莲般的小师弟回来了,如果小师弟会言语了,定是这样的吧,眉头一蹙,眼前这人分明就是用着白涟的身体。

    谁说红颜祸水,这蓝颜同样是祸水。

    木流风最后还是答应了昨夜妖孽的白涟应邀,若是他用着白涟的身体四处作怪,到时可不只是让人头疼这么简单,唯有将人掌控在视线之内才好。

    白涟将油纸伞推给木流风,见木流风为他执伞,便挽着木流风的手,心情愉悦偷偷笑笑着。

    此刻雨后初晴,日光暖暖,哪里需要撑起这把油纸伞,不懂性格大变的白涟在做什么妖,木流风只好认命的给他撑伞,馨香扑鼻,一愣,这人又往他身上粘了,叫他真的推开小师弟又是心生不舍,罢了,罢了。

    “想去哪里玩。”

    “师兄去哪,我便去哪,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师兄,要是师兄不让我跟,那我就要师兄和我一起死。”

    那料白涟竟笑着给出这么一句话,黑眸里却满是认真坚毅,带着些微血色,若是下一刻木流风敢拒绝他,定带着他下地狱。

    木流风微微愣神,白涟这番决意确确实实给他不少冲击,性格虽大变,但他们本就是同一人,他那个面瘫小师弟也是这么想么。

    压下心头复杂的滋味,木流风训斥道:“胡闹。”

    狡诈的小妖孽促狭道:“那师兄可要把我看紧,最好拿绳子把我拴在腰上,这样我就不会胡闹了。”

    话里有话,别有深意,木流风一时不懂他的意思,只见白涟笑得犹如罂粟般,危险致命。

    这一次木流风没有再回白涟的话,只是拉下挽着他的手,改成牵着白涟带着人逛摊市。

    一路上这个妖孽的白涟出乎意料的乖巧,不吵不闹,见到新奇的东西也就多看几眼,便马上拉着木流风到别处。

    男子风流俊雅,“少女”俏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少为此停驻脚步的少年郎看着木流风目光里多了几分妒羡。

    远在阁楼高处的几人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眼角没有妖异红纹的白涟,收了致命的气息,若是摆出先前那副小面瘫模样,这前后性格差异的样子倒是难以区分。

    越轻然摇着秋水扇有趣的看着宛若娇巧少女的白涟,那身段如扶风弱柳,一颦一笑动人心弦,这人要真是女子,不知要祸害多少男人,对吧,故友。

    女装模样的白涟不断刷新紫蔓柔和百里千对小师弟的认识,紫蔓柔更是满脸羞红,小师弟看起来太美味了。

    牧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紫蔓柔,总觉得他的小柔柔好像又变态了一点。

    楼下的那对璧人亦是不知楼上几人的心思,木流风带着白涟往那日去过的城西坊市,十里长街,人潮熙熙。

    迎面缓缓走来一女子,白裙飘然,容貌清丽,水做的一般,忽然一个趔趄,没站住脚,人往木流风怀里扑了去。

    若是真正的小面瘫掌控着身体,这女子许是会如愿,只是,妖孽白涟怎么可能让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对木流风投怀送抱。

    手狠劲一拉,疼得木流风倒吸了一口气,暗道这小祖宗不知又发什么疯了,木流风被白涟连拉带扯的拖到了一边,躲过了向他扑来的娇弱的温香软玉。

    没了预料中木流风的扶持,女子自然摔得四脚朝天==!

    女子抬头恨恨满是敌意的瞪了眼白涟,转头快速变脸又对木流风娇柔道:“还望公子扶妾身一把。”

    恰巧有一卖鱼郎跳着鱼担子从他们身旁,白涟一个漂亮的笑容,灿若春花。

    谁知木流风手还没伸出去,那女子突然整个人前后扑腾,让木流风不得不连连后退几步,而女子自己却扑到鱼篓里,弄得满身鱼腥。

    木流风转头见白涟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就知是谁做的好事。

    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假装厉声道:“玩够了,便走吧,去坐蓬船,夜里再放河灯。”

    ☆、第12章 十二朵白莲花

    白涟对着那羞愤交加的女子做了个鬼脸,便提着裙摆,快步跟上木流风。

    来到城西河畔,不少蓬船在等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木流风特意挑了个老迈艄公的船,谁知白涟轻轻一跃,飘然欲仙,便站立在一美貌歌女的花船上。

    白涟天真的笑唤道:“师兄快来呀!”

    木流风嘴角有些抽搐,不好的预感爬满心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船。

    那歌女早就注意到俊朗无比的木流风,见他选中那老迈艄公该的船,芳心顿时失落,此刻木流风登上她的船,一颗芳心便乐开怀,忍不住对木流风暗送秋波。

    也不知这美人恩木流风收到了没,白涟的笑容越发的纯真灿烂,如万花齐放,可木流风却觉得阴嗖嗖的,暗道不好,也不知这小祖宗又怎么了。

    青纱帐内,暗香浮动,花船内布置的倒是如女子的闺房般,又带着些许暧昧不明。

    白涟的越发笑颜无瑕,木流风越发觉得不好,正要提议不如换条船如何,白涟却拉着他坐下,给他端茶倒水。

    歌女莲步轻移,俯下身盈盈一鞠,胸前那团雪白如凝脂,只叫人眼前一花,温婉道:“不知两位可有中意的曲儿要听。”

    木流风只觉得腰间一痛,哪里什么心思要听曲儿,倒是白涟笑盈盈,捏着腔子,娇媚道:“姑娘不妨拿出看家本领来,唱一曲,好让我这师兄见见世面。”

    腰间的那道力又加重了几分,木流风痛得一张俊脸都要扭曲了,龇牙咧嘴道:“还望姑娘到外边唱才好。”

    满脸情思,正欲提弦落唱的歌女脸一僵,没想到俊俏郎君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好抱着古筝满脸失落的去了外头。

    白涟道:“师兄可真无情哪,那美人都快落泪了。”

    木流风脑袋一片阴影,只觉得头上老鸦飞过留下二字:傻瓜,傻瓜……

    木流风:“……”

    最后故作风流道:“有她这外人岂不是打扰你我二人玩兴。”

    木流风自然不敢说那女子要是留下,接下来一个不小心可不只是扑鱼篓这么简单了,是直接跳河。

    “近花外楼,柳下舟,词一首,花满袖,那,女儿家,心事让,两眉羞,绸缎与折扇的凭肩游,谁又笑涡红透……”

    很快外头便响起女子极尽温柔缠绵的唱腔,这里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儿女情长。

    白涟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好似有感而发,慢悠悠道:“师兄俊朗才貌世间少有,也不怪乎那些痴情种这般痴迷……”

    不等木流风回话,妖孽的白涟便贴坐在木流风身旁,双手搂着木流风,让他不得不侧身低头与他对视,痴痴道:“越是痴缠,坠得越深,越是渴望,伤得越狠,你说对吗师兄。”

    乌眸含情,眼波流转,胜比星辰,若不是腰间玉佩传来炽热的温度警示,木流风知道自己便要沉溺在白涟编织的罗网中。

    玉佩中的老鬼给木流风暗暗传音道:“这小娃娃诡异得很,你莫要着了他的道。”

    全身一震,木流风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答道:“大道无情,自当舍去三千情尘,坚守本心才是。”

    “哈哈哈……好一个大道无情,”白涟笑得狂狷,却比哭还难看,“师兄说的是……”

    掌风凌厉,幽莲似血,落花夺命。

    前一刻近身贴着木流风,这一刻白涟却下狠手,好在木流风心生堤防,又有老鬼相助形影一闪,躲过了白涟的狠厉一击。

    老鬼激动道:“好一个拘魂夺命,不枉老鬼我修炼了大半辈子,终见得一人使得这招式,你这小师弟只怕命不长以。”

    游龙掠影,剑光层层,花舞漫天,暗藏杀机。

    木流风一退一守,愣是不肯出招真的伤了白涟,老鬼一番话,更是让木流风眉头大皱,一时失守,鲜血四溅。

    白涟咬唇,不甘心道:“为何不躲。”

    “……”

    木流风不语,只是凝神望着陷入逐渐陷入痴狂的白涟。

    “不过是一碗米粥之恩,换他一片痴心情长,怎叫人不妒怨,”眼角妖异的红纹再次出现,如血般赤红,难得保留最后一丝神智,“伤了你,他便心如刀割,寻不找你,他便不入轮回,几番轮转,为什么他看不到我……”

    话语里是说不尽的黯然伤魂,白涟血泪落下,木流风却觉得那血泪好像落入了他的眼里,灼痛无比,接住昏然倒下的白涟时,他仿若看到落花林中,抚琴的男子,如月下清荷,白衣染满霜华,抬头相望,那句轻柔的师兄直直的落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是谁心碎无痕。

    暮然足下红莲绽放,灼灼光华,其后片片莲瓣轻柔落下,消散尽后,留在木流风身上的伤全数治愈。

    再回神,男子只是昙花一现罢了,眼前只剩下两人打斗时留下的凌乱景象,还有怀里安睡的白涟,外头早就没了歌女柔婉的唱词。

    木流风低头细细的吻着白涟纤长的睫毛,慢慢吸允掉流下的血泪,嘴里漫延的苦涩宛若破碎的镜中花。

    一向爱拿木流风与白涟开趣的老鬼久久不语,空气中只留下不知是谁的叹气声e

    ☆、第13章 十三朵白莲花

    轩辕峰的温度终年不变,天气景象却是变化无端,前日可是阳春,今日便是白雪,天地间飘雪肆意,银装素裹,这番景象是轩辕峰独有的一分,出了轩辕峰十里开外,还是依旧人间四月天。

    白涟拿着扫帚静静的扫着庭院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的抬头朝门外看去,这雪从昨日便开始下个不停,今日总算变小了些,却也堆得老高,若不清扫一下,行走亦是不便。

    鹅黄的小光团从白涟的袖口飞了出来,亲昵的往白涟的脸颊蹭了蹭,淡淡的温热从里传来,似乎怕他一人扫雪会感到孤寂。

    回到轩辕峰已经有些天了,白涟只觉得在平城睡了一场大觉,他什么事都还未做,醒来师兄师姐们便告诉他已经追回通灵宝玉,该回师门了。

    小面瘫白涟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碍于他无法开口说话,想问又问不出什么,一路上大师兄越轻然虽同往常一般爱逗弄他,却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少了以往的肆无忌惮。

    二师兄百里千本就不爱搭理他,可白涟却知道百里千隐藏在后的敌意好似好了一分,冰冷的目光多了几丝复杂。

    四师姐紫蔓柔不知为何老爱问白涟她是他的谁,白涟无法开口说话,她便要白涟写下来回答她,嘴里嘟哝着老娘为了你可是亏大了,你要是换了个性子还不认得我,小白狼一样,老娘要去找谁哭去。

    白涟虽不懂紫蔓柔为何变得这般古怪,却依着紫蔓柔的性子,在她嘤嘤的教导下,写出了师姐是如何千般好,万般好待他,绝不会忘了她的好,也不会忘了师姐,总算让紫蔓柔舒心,捏了捏小面瘫的脸,才放过了白涟。

    唯独他的三师兄木流风,自白涟醒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越轻然说木流风有其他的要事要办,先行一步走了,其他的愣是不肯多言。

    白涟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时,这鹅黄的小光团却突然从他的袖口里跑了出来,吓了白涟好一大跳。

    这小光团似乎知道白涟有些怕他,便往白涟身上蹭,散发出舒适的温热,讨好着,白涟只觉得它并无恶意,便也慢慢接受了。

    天色逐渐变暗,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小光团飞到白涟的腰间,用力拱着,微烫的温度传来,催促着白涟赶紧进屋,免得着凉。

    伸手接住落下的白雪,白涟望着庭院敞开的大门有些出神,今日师兄怕是不会回来了。

    久久之后,白涟才将扫帚放到角落里,进了屋。

    待屋内的烛光亮起,男子才肯现身,发顶和肩上堆了一层积雪,他站在门外看着映在窗上的人影,寒眸如星。

    白雪在他身上又堆厚了一层,转身离去,到最后木流风还是没有踏进门槛。

    屋内的白涟突然起身,打开窗,风雪呼呼而进,院内白茫茫一片,那条特意扫干净无人踏过的小径,又开始积雪了。

    师兄……

    白涟暗恼自己多心了,只觉得心里越发空落落的,片刻后,不得不关上了窗子。

    天色昏暗,今夜下雪的轩辕峰比以往越发的清冷。

    “复重生,忆往昔,怨恨绕心头,晓前尘,悲切切,一切都成空……”

    屋内八仙桌上煮着一炉小酒,扇着精贵的秋水扇控制火候,闻着沁心的梅花酒香,越轻然心情大好继续哼着他那古怪的唱腔,“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笑看漫漫红尘路……”

    可真是五音不全,魔音穿耳。

    越轻然拿起酒壶,给自己盏了一杯,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又拿出一只青花瓷杯,盏满了酒,笑道:“稀客呀,三师弟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一杯再走。”

    越轻然点明了来人,木流风也不尴尬,直接推门而进。

    酒香味醇,一时无话,越轻然也不着急木流风的来意,只是暗中细细打量着,饮下梅花酒。

    这三师弟倒是变得越发沉稳了。

    “三师弟可是为小师弟而来。”

    “正是,”木流风与越轻然对视,正色道:“还望大师兄将小师弟入魔一事拖一拖再告诉师尊。”

    越轻然摇着秋水扇,似笑非笑道:“这可不好办啊,我将此事隐瞒师尊,若到时小师弟被外人揭发可如何是好。”

    木流风脸色一沉,说道:“不会有外人。”

    越轻然不赞同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小师弟一事,师尊一向对他爱护有加,此事不当瞒着师尊才是。”

    “若我能保证小师弟再也不会入魔呢……”

    越轻然一愣,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打岔道:“三师弟若是能拿得宗门内大比头彩,让师尊高兴一会,此事我替师弟师妹对师尊瞒下来又有如何。”

    木流风坚毅道:“如此便好,木流风在此谢过师兄。”

    说完也不在多逗留,便起身离开。

    越轻然不做挽留,直到门被关上,他再次给自己盏满了酒,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来回滚动的瓷杯,低眸垂看,水波荡漾中倒映出他形影,一口饮尽,绵长浓郁。

    好一会越轻然喃喃自语道:“就算我不说,师尊自己也会知道的。”

    这一夜雪下得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轩辕峰此刻有几人能安然入睡。

    木流风回到与白涟供住的庭院时,眉头大皱。

    本该在屋内的人,又拿起扫帚扫着小径又堆起的积雪,风雪中白涟的身影还是过于瘦小,过于单薄,那一身白衣,好似随时都会化雪而去。

    突然风雪骤起。

    “啊啾。”

    白涟只觉得肩上一沉,有人将外袍披在了他身上,抬头一看,俊颜入目,太好了师兄回来了。

    木流风本想训斥白涟,却看到小面瘫的死鱼眼里满是难得的愉悦,轻叹道:“雪这么大,万一着凉怎办,还不进屋去。”

    白涟紧紧抓着木流风的衣服,抿嘴,直勾勾的看着他,愣是不动。

    木流风见他这样,手一提,直接将人抱进屋,放到床上,“下次不要再等我了。”说着便抓着白涟冻得有些发紫冰冷的手,缓缓的输入真气,给白涟暖手。

    白涟低头愣愣的看着被木流风包裹住的双手,大手包小手,他也不懂为何还会再次出屋去扫雪。

    只是木流风不回来,他心里总是有退不去的失落,转辗难眠,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要等师兄回来才能安然入睡。

    待确定白涟的身子暖了后,木流风才松手,替白涟解下了发带,面如玉,发如墨。

    相比要人命妖娆的白涟,木流风还是更加喜欢这样安静的白涟就像月下静静绽放的清荷一般,入人心脾。

    那日妖孽白涟最后的夜里放河灯的要求虽未完成,但他还是遵守若言,将身子还给了白涟,更奇异的是那一身澎湃的妖魔气息收的一干二净,白涟还是原本炼气四阶的修为。

    身边倒是多了一个诡异的光团子,那股气息化成灰木流风也认得,正是陶夫人和阿牛合力打入白涟体内的魂体,想来是那妖孽性格的手笔。

    用温水沾湿了帕子,木流风细心的为白涟擦脸,额头,眼角,脸颊,耳屏……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摩擦着,虽隔着薄薄的布料,白涟却觉得师兄带着茧子的手直接与他肌肤相触无意,酥酥麻麻的,好像在抚摸描绘他的脸,好热……

    脸上的热度传遍全身,好像要烧起来了,心跳好像不正常了,小面瘫此时已被木流风弄得满脸羞红,眼神迷茫,好想…好想…

    好在木流风突然收了手,让脑袋乱成一团浆糊的白涟微微的喘了口气,白涟心头戚戚,越发不敢看木流风。

    收了帕子,木流风伸手打算替白涟解了外衣,见小师弟正低着头发呆,乖巧无比,目光落在露出的那段白皙如瓷的脖子,木流风只觉得又饿又痒,看着白涟的眼神多了几分深邃。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木流风抬起白涟的头,四目相对,木流风很轻易的就在白涟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木流风视线扫到了白涟漂亮的唇上,米分嫩的唇,透着水润的光泽,带着不自知的欲念,“师弟叫声师兄来听听。”

    不能对师弟那样……

    白涟张了张嘴,啊啊的几声,还是说不出话来,若是以往也就算了,此时他却异常焦躁,他不想让木流风失望。

    木流风见状便知白涟还是无法言语,带着人躺下床,轻轻拍着白涟的后背,温柔的安抚道:“无事,日后你一定会言语的。”

    福灵心至,白涟抓着木流风的手,用手指在他手掌一笔一画,写下师兄二字。

    与自己颜色分明的手指在手掌心轻轻的滑着,指尖的碰触,好像羽毛在掌心上轻柔的扫过,痒痒的,想抓住它,紧紧的握在手中,这师兄二字更像是写在了木流风的心中。

    看着白涟越发明亮的眼睛,千言万语积聚在胸中,最后木流风只在白涟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轻声道:“睡吧,明早起来雪就停了,我和你一起扫掉积雪。”

    白涟往木流风怀里蹭近,脸红红的,见师兄正闭着眼,没有将他推开,便安心入睡。

    莲香浮动,假寐的木流风睁眼,一个侧身,搂住白涟的腰,直到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他才再次闭眼。

    ☆、第14章 十四朵白莲花〔捉)

    漫天飘雪,木流风似乎又回到了他还未入天河宗的日子里,他还是青岚仙城里那个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的大少爷,事实上离开青岚仙城后,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带着下人大摇大摆的出府,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饿倒在地的小乞丐。

    在青岚仙城遇到这样的小乞丐实属罕见,一时兴起,他让人端了一碗米粥亲自喂给小乞丐,之后如何他早就忘了。

    不过是一碗米粥之恩,换他一片痴心情长,怎叫人不妒怨……

    木流风醒了,却一直回想着那日白涟留着血泪的话语,直觉得头痛无比。

    伸手一摸,空荡荡的一片,睁眼,小师弟早已起床不知去了哪里。

    好在他和老鬼总算在青岚仙城的藏书库里找出洗去隐藏在白涟身上魔异的法子,木流风始终还是不喜那个诡异性子的白涟。

    温和的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的脸上,明亮得有些刺眼,看来外头是出晴了,半个月来他彻夜未眠,早已疲惫不已,唯有这次让他睡得最安稳。

    白涟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木流风已经起床穿戴好了,四目相对,木流风轻笑道:“早啊,师弟。”

    看着白涟微微发红的脸,木流风心情大好。

    记忆中受群仙朝拜的青岚仙城已成为封闭的死城,他只不过是鲜为人知的的落魄少城主罢了,再追究白涟是不是那日的小乞丐已毫无意义。

    自平城一事之后,他与白涟之间许是应了牧歌临走前的那句缘字难解。

    修仙之道最是孤寂,若把本就干干净净的小师弟带在身边又有何妨。

    突然间鹤鸣呦呦,清音绕祥云,栖息在驽兽峰的赤霄鸟,展翅而飞,鸣叫于天河宗上下,临于九天之上,烟云虹桥,金箭划长空,一阵又一阵洪亮的钟鸣在清风之中传达到各峰的弟子耳中。

    宗门大比,各峰弟子速来天河山门。

    天河宗雄踞万里,一个钟音传信,门内弟子不无奔相走告,大比五年一次,乃是专门验收各峰弟子的成果,唯有被宗门镇派之宝归元圣钟认可才可参与。

    虽然不能人人参与,但各峰头一向都是一荣俱荣,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出去脸都比别人大,那个酸爽。

    打脸的盛宴来了越轻然自然不可能错过,都吩咐好木流风要拿头彩了,他一得到传信,就马上招呼轩辕峰的老老少少慢悠悠的去天河宗山门聚合。

    确确实实是慢悠悠,其他峰的弟子早已等候,唯独轩辕峰的那块地还是空的,紫青峰的寒飞宇不用想直接推在越轻然身上,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越轻然又搞鬼!

    “哟,今个大伙还到得挺全的。”

    姗姗来迟的越轻然仿若感受不到投在他身上的那些眼刀子,给几个面熟领头大弟子打了招呼,便带着轩辕峰的人去见天河宗主任达雅。

    “轩辕峰大弟子越轻然率众弟子拜见宗主。”

    越轻然双手抱拳正正经经的先行礼,跟在他身后的几人自然不敢疏忽,有样学样,倒也没有让人觉得哪里有疏忽之处。

    任达雅点了点头,开口道:“元明师弟已传音给我,一时无法出关,大弟子越轻然当做好轩辕峰弟子的表率才是。”

    越轻然朗声道:“定不负师尊和宗主期望。”

    “如此甚好,下去吧。”

    “是。”

    轻蔑的,愤恨的,不屑的,善意的……各种目光中,越轻然带着人慢慢吞吞的回轩辕峰的位置。

    轩辕峰的人五个手指头刚好数的过来,不多不少刚好五个,在大部分天河宗的弟子看来都是“老弱残兵”,往界的内门大比轩辕峰一向只是过过场而已,今年也不外乎了。

    白涟一直跟在紫蔓柔的后面,说来也奇怪,这不管用什么目光看轩辕峰,凡到最后到了白涟身上,老的定会变成慈爱无比,年轻的除了关爱,还不少带着爱慕。

    此刻白涟倒真的变成了一朵万人迷白莲花了,要知道这些人里头多多少少看不好轩辕峰这次大比的成绩,已经有人开始幻想该怎么安慰嘤嘤嘤哭泣难过的可爱的小师弟了。

    白涟就这样顶着外人怜爱的目光,一脸严肃的听着高台之上听着宗主任达雅的长篇大论。

    哎呦,小师弟顶着这些变态肉麻兮兮的目光,一脸面瘫死鱼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站在他前头的紫蔓柔还是那副虚弱的扮相,如果不是一直用丝帕捂着老是往上翘的嘴角,只怕要被一直拿眼刀子刮她的几位女弟子给告个大不敬。

    注意到这的自然不只是紫蔓柔一人,越轻然已经在心里盘算的出什么损招,到时候拿白涟来熄火了,百里千脸色不变,而木流风一张俊脸越来越黑,眉宇间的冰冷,吓得不少爱慕他的女弟子都不敢多靠近他半步。

    几柱香后,洋洋洒洒大论的任达雅终于要请出镇派之宝归元圣钟,来决定这次参加大比的人员。

    任达雅和一众峰主长老同时将真气打入天河宗巨大的山门,十几道真气连成一片,顿时云雾大起,金光闪烁,有道是云海翻潮金门见,言是仙人天上来。

    一顶青铜钟带着祥光缓缓而现,上书不知是何经文,圣气非凡,见者可明心定志。

    此青铜钟乃开山老祖,得道的西行真人穷毕生之力所做,青铜钟一响,金光四射,不论你是谁的弟子,那道金光只落在修为甚佳的弟子身上,且一生不超过三次,凡是被选中的弟子,大比不论输赢,都将有机会成为天河宗精心栽培的精英弟子中一员,西行真人这般用心良苦为的就是能让天河宗能够源远流长的承传下去。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鱼跃龙门,谁是真英雄就看今朝!

    天河宗新晋三千弟子唯有百人被选中,轩辕峰除了白涟太多年幼还不到年纪,这次轩辕峰占了四位。

    若说百里千和木流风这两人被选中不算稀奇,那么越轻然和紫蔓柔这两一个废材,一个病弱,实着让人大跌眼镜。

    有不少未被选中的弟子表示不服,却很快的被执法堂的精英弟子镇压住,这些精英弟子全是曾被归元圣钟选中过,自然对圣钟的决定拥护不已。

    虽然他们也听说过越轻然和紫蔓柔这两宗门残废的名声。

    反倒是任达雅见轩辕峰只有年龄太小的白涟未被选中,其他四人皆有,满意的挒了挒那把长胡子。

    要说这天河宗开山立宗万年,五大峰头林立,紫青峰,驽兽峰,丹药峰,华云峰,轩辕峰,还有执法堂,领事堂,以及宗主所在的主殿,及大大小小的事务所,这其中的楚乔和奇葩便是轩辕峰。

    轩辕峰的弟子是出了名的少,就连峰主也曾断过,曾有记载轩辕峰无峰主无弟子闭山数千载,直到渡劫期的忘尘真人入了轩辕峰,经历了重重考验成了峰主,才再次有弟子拜入。

    千年前得道登仙的忘尘真人一共收了三个弟子,一个如今成了宗主的任达雅,一个成了领事堂主事长老的鲍云鹏,还有一个便是现任的轩辕峰主元明。

    老祖西行真人有言凡是能入轩辕峰的弟子他日必是天河宗的顶梁柱,切要举宗门之力培养才是。

    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事被有心之人给抹去了,轩辕峰深受其他四峰排挤,久而久之也只有代代宗主明知此事,却让其顺其自然,权当给轩辕峰弟子历练。

    事到如今,轩辕峰有元明真人坐镇,也架不住在其他峰的弟子眼里成了废材专收地。

    演武场内执法堂的弟子将被选中的弟子一一记录进轮转盘内,不消片刻,所有的名字都映在轮转盘上,接下来只需要转动轮转盘就能选出每场对决的人员。

    身穿深色长衣的执法堂大弟子开始转动轮盘。朗声道:“紫青峰,路鸿儒对驽兽峰,郭添翰,演武一号场。”

    执法堂大弟子一念完,便有两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紫青峰的路鸿儒是个面相平凡的男子,驽兽峰的郭添翰则是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矮小男人,这两人的修为均已是筑基初期,在紫青峰和驽兽峰内算得上中上。

    毕竟是大比的第一场,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气氛都有些紧张压抑。

    执法弟子一声令下,一双黄金利爪直接出现在路鸿儒的手上,爪刃带冰风丝毫不留情向郭添翰穿去,只要被冰爪轻轻触碰就会造成全身僵硬难以动弹,成为利爪下亡魂。

    那郭添翰也是个妙的,偏偏要等路鸿儒的利爪快勾住他之时,露出一个极为丑陋的笑容,身后一只巨大鹰隼将他抓起躲过了路鸿儒的利爪,落地之时人和鹰隼还合力急速给路鸿儒一个冲击。

    台下的驽兽峰弟子有不少齐声叫好的,有甚者还鄙夷嘲讽了紫青峰一番。

    “这鸟油水不错。”越轻然转身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紫蔓柔拿着帕子掩嘴,轻声道:“若是师兄们与这人对上还望将那鸟烤了一番,给我们轩辕峰进进补。”

    越轻然一个握拳拍掌,赞同道:“是该如此,这些年驽兽峰没少侵吞我轩辕峰的资材,是该讨回来了。”

    那边路鸿儒几次被郭添翰和鹰隼戏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在驽兽峰弟子的呼唤中,执法弟子宣布了驽兽峰取得首胜。

    越轻然逗弄白涟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烤小鸟,白涟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不过烤小鸟的味道不错,他还真的向越轻然比划要什么样的口味,也不知这越轻然懂了没。

    晴天霹雳,“第二场,轩辕峰,越轻然对轩辕峰,百里千,一号演武场。”

    “啧,既然要同门自相残杀,这可如何是好。”越轻然一脸苦恼,“不然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直接刮过越轻然脸庞,几缕发丝掉落。

    百里千冷着一张脸,哼道:“敢认输,下次就是……”

    冰冷冷的目光落在了越轻然裤裆的某个部位。

    越轻然一个寒颤,他觉得他的宝贝好像被什么刮过,凉飕飕的,还有点疼!

    ☆、第15章 十五朵白莲花

    这第二场竟是越轻然对上百里千。

    越轻然内心已经泪奔了,百里千这次竟然拿他的宝贝威胁他,为了以后的幸福,他当然要上,不要怂,就是干。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上场前越轻然刚好听到紫蔓柔对白涟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这叫相爱相杀……”

    越轻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他及时站稳了,回头瞪了眼闹哄的紫蔓柔,没想却得到师妹的一个鬼脸,打着要好好教育师弟师妹该尊敬兄长的念头,越轻然苦恼着要如何好好调~教一番百里千。

    越轻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上已经蓄势待发的百里千,玩味道:“那我就和师弟好好玩玩好了。”

    百里千微微挑眉,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哦,师兄想怎么和我玩。”

    咱猜拳可以不?

    这话越轻然可不敢讲,百里千的笑容虽然好看,就像是雪后初晴一般,让他整个人又漂亮了几分,但他手上那把银晃晃的剑闪得越轻然心里瓦凉瓦凉的。

    百里千手里那把四法青云根本不是吃素的。

    台下的弟子除了轩辕峰的几人认认真真的盯着越轻然和百里千看,其余人都越觉得无趣,越轻然定是要被百里千吊打。

    百里千虽然冷冰冰的,但一张脸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肤白貌美,明艳动人,胜比牡丹,刚拜入轩辕峰时,曾经有一华云峰的弟子调戏他是个俊俏的小娘子,威逼利诱试图与他云雨一番,共度巫山。

    那日~他也是这么和调戏他的华云峰弟子这般说的,师兄你想怎么和我玩。

    结果还未筑基的百里千直接将人打得没了后半生的幸福,要知道那华云峰的弟子修为已到了筑基后期。

    恰巧的是刚出关的元明真人目睹了此事,带着宗主任达雅,一起上了华云峰找华云峰主杜良晓“评理”,为了平息此事,杜良晓不得不肉疼的拿出元明真人点名要的四法青云。

    得了四法青云的百里千更是如虎添翼,无人敢惹,那调戏他的弟子自觉无脸呆在宗门,领了个任务出了天河宗,却被魔修杀死在了回天河宗的半路上。

    这美人好看是好看,但是带刺,还没碰到,就被扎出~血岂不是亏了,自那之后再也无人敢明面上打百里千的主意。

    冲着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美人,还有绝世神兵的风采,以及看越轻然的笑话,虽然已经可以预料得到结果,但还是不少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留下观看这二人同门对决。

    执法弟子一声令下,银剑划破长空,百里千便先发夺人,四法青云在他手上宛若游龙,翩若惊鸿,浮光掠影,剑花层层绽开,绚丽夺目。

    美得让人心惊。

    如果……越轻然不是像窜天猴似的,左闪右躲,能拿出秋水扇来和百里千一决雌雄的话,也许画面会更加赏心悦目。

    百里千的剑法犀利,可见不俗,越轻然每次都是东倒西歪,好死不死,走狗屎运躲过了,本打算看内斗的一群人,简直心累。

    歪着身子在武场边缘躲过一剑的越轻然唱作俱佳的喘息道:“呜,师弟……啊啊……轻点……太快了……不行了……我要被你弄死了……”

    百里千:……

    还能不能好好比武,这越轻然分明是在耍流氓!

    一个狠厉,剑光如电,百里千的剑刃与越轻然擦身而过,明明没有刺中,越轻然却一副伤得不轻的样子,又一个虚喘,“啊啊……不要……好痛……师弟绕了我吧……停下……”

    “呜呜……师弟太厉害了……啊我要不行了……”

    百里千额头上的十字蹦跶的越发厉害,眼里的怒焰越发旺~盛,对荡漾得跟妖精似的越轻然笑得越□□亮。

    纵身一跃,与越轻然贴近,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柔声道:“就这样怎么够,我还要师兄……满足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的耳上,百里千诱人的声线,越轻然只觉得心肝颤动,脑袋一热,一个巧劲,打飞了百里千手中的剑,直接将人推到在地。

    “我这就满足……”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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