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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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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明是怎么死的 作者:卷角

    第68节

    据粉毛所说,这个由旋转齿轮构成的移动甬道会分出岔路,正确地进入方式要把握时间,分毫不差,否则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当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六十的时候,是朕和士凉跟着粉毛走进了甬道,眼前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齿轮,士凉看着眼晕。

    “把眼睛闭上吧。”是朕轻声道,拉起了士凉的手。

    走在前面的粉毛向后瞥了一眼,迟疑地嘀咕道,“你们俩……很好啊……?”

    “不好。”士凉仰面朝天,闭着眼,任由是朕领着,“我士冥和是朕不共戴天!”

    “啊?”粉毛指指自己的额角,“八年前你为了救是朕,我记得你额角还负伤了。”

    “?”

    是朕看看士凉,士凉也睁眼看他。八年前俩人刚刚十五,理应是不认识的。说起来,他们其实都记得闯入魔方密室与粉毛相遇这件事,可偏偏不记得彼此。

    真是怪了。

    粉毛继续,“我这人对在脸伤特别在意,肯定没记错。你那伤口可深了,我以为肯定会留疤呢~”

    “!”

    se 3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深坑。深坑之下藏有风口,风的推力与重力保持着平衡,士凉眼前赫然悬着一个巨形魔方。

    这就是那个魔方密室了。

    士凉叹为观止,想不到罪恶都市的地下,竟掩埋着这样的神迹。

    “自从那次被你们发现了。六月仁也就把这个密室搬到京都来了。”粉毛说。

    士凉点头,向深坑下望去。

    其实从他进入六月jun的办公室时就开始疑惑了,当时电梯显示着13,但人体升降的感觉骗不了他。那间办公室其实是在地下,难怪没有窗!

    他们现在应该正位于地表之下的百米左右,而这个深坑,其实是早年被掩埋的地下火山。

    粉毛手一挥,在甬道尽头搭起一条通往悬空魔方的气压桥。见是朕迟迟未动,粉毛挑眉,“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是朕用下巴示意眼前的魔方说,“它在下降。”

    “下降?!”粉毛一惊。这里的风力和重力是绝对平衡的,而魔方密室正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加速下降,也就是说,有人在里面!

    是谁先他们一步潜入这里?!

    se 4

    魔方密室由27个正方体空间组成,地图被绘制在周遭的墙体上。每隔三分钟,魔方便会变动一次。每一个正方形空间并非六面封闭式,置身魔方之中,宛若置身一个实时移动的迷宫,这每一片墙体也是在错位移动的。

    “粉毛,你什么时候加入六月组的?”士凉左看右看,道。

    “呀~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人家啦~”粉毛推搡一把士凉,“人家不是六月组的~”

    士凉收回视线,打量粉毛,“那你怎么会帮六月仁也看守这块地图?”

    说起来,自从尼布罗萨开垦了地球这片试验田,老煊的手办们逐渐形成了值得骄傲的人类文明。相比之下,尼布罗萨相对人烟稀少,上网跟局域网似的,还连不上地球的wifi。为此,尼布罗萨的诸神们燃起了一份‘地球梦’,纷纷移民地球,过起了伪装人类的小日子。其中以四类人为代表,一种是在地球留学的,比如二戎;一种是靠脸吃饭的,比如巨星兰切;还有一种踏踏实实上班挣钱的,比如小白领白杨。

    至于第四种,便是粉毛这样的。

    “我们诸神比人类武力值高,所以会依靠这个优势做一些高收入高风险的职业~”粉毛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是朕。

    “快说呀……”士凉催促。

    “雇佣兵。”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是朕抢答道。

    也难怪粉毛对他心有余悸,尼布罗萨的‘灵力禁令’正在推行,勒令诸神依靠特殊能力在地球上为非作歹,像是雇佣兵这种谋财害命的更是不容许。然而就是这种不被允许的事情,近年来随着帝神权威的衰弱而越发猖狂。诸神被人类涉黑组织征去参与暴力冲突的事情,是朕早有耳闻,六月组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

    士凉闻言,又了个大胆的猜想,六月仁也参与了五瓣花,又雇佣叛神来守,搞不好这个六月仁也的目的不是单纯的盗墓赚钱,而是墓里的东西被五瓣花盯上了!

    妈的,士凉心里一声低骂。

    政客,黑社会,佣兵,叛神,这些看起来没什么联系的团体,现在统统被一个‘五瓣花’串在一起。心头莫名一阵酸楚,怎么全世界都他妈跟我家是朕过不去!

    “哪个佣兵团?”士凉询问。小爷好歹当年的佣兵界一哥,快报上大名,让我先在心里杀他一个团!

    “猎刃。”

    “……”

    士凉一脸妈的。别说在心里了,之前他还真的灭过人家一个团!

    这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士凉回了神。一看是美人儿,士凉雀跃着接起,“怎么了美人儿,刚打完电话就想我了?”

    “toki!你现在还在六月那里嘛!?听我的,赶紧离开!”

    见安以乐焦急的语气,士凉不解,“怎么了啊?”

    “他们盯上的不是橘太郎!是你!”

    啪啦,手机掉落在地,划出数米远。士凉刚听安以乐说完,只感到背后一阵刺痛,整个人被按在地上。

    “士凉!”是朕焦急地向士凉跑来,恰好此时又是一个‘三分钟’。魔方移动了!墙体阻隔了是朕的去路,也阻隔了士凉的视线,下一瞬,两人被分割在了两个不同的正方体空间。

    士凉趴在地上,将视线移到自己远处的手机。电话里传来安以乐急切地询问声,“toki?toki?什么情……”喀拉。

    一只军靴踩在手机上,随着屏幕的碎裂,电话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士凉将视线上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啊,toki。”那人咧开狰狞的嘴角,“不,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老谢的霸王票

    我之前提过,《小明是怎么死的》中的配角们,也会成为我接下来几篇文的主角。我已经将文链都开好了,不填是小狗~

    d煊枫乐线;将戎南萧线;冷小台和钱多多线;还有一篇关于朕萌古代架空的恶搞文。{还有两篇,关于殷陶小槑穿越到他漫画世界做大魔王的故事;以及,我还预谋写一篇关于朕萌后代做主角挖他俩祖坟的故事}

    在这里,希望喜欢我的的小伙伴们能加个收藏。期待这些文章在你们收藏夹里亮起的那天~

    (文链的位置:点击作者名字会进入作者的主页,然后你们就看到啦~)

    感~恩~的~心

    第162章 尼布罗萨挖坟小分队 36

    se 1

    “呕。”士凉捂住被踹中的腹部,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那人没有停下来,又是一脚将士凉掀翻在地。

    “我还没有想好让你怎么死。”军靴撵在士凉腹部的枪伤上,“你杀了我们猎刃那么多人,这笔账,换做是你,怎么算?”

    士凉痛得冷汗直流,咬牙咒着,“b……ster……”

    bster,猎刃的核心人物,阴骘凶煞,以前deepsix与猎刃有过合作,toki和bster也因此结识。四年前bster率猎刃其他成员在东南亚执行任务,惊闻利比亚分队在自家基地被屠,自此猎刃战力大损。bster不是没想过立即寻仇,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

    可惜打不过。

    那段时间恰好是士凉恢复记忆的崩溃期,易燃易爆,bster堵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光是远远地望上士凉一眼,他就知道这架不能这么打。猎刃队内有叛神,bster对虚无的传闻不是不知。他加入五瓣花,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今天就是机会。

    se 2

    “妈的。”是朕鲜有地爆了粗口,愤懑地捶在墙壁上。

    士凉遇袭的瞬间他看到了,刚刚脱口喊出士凉的名字,墙就猛然关闭了。他不是没想过暴力拆迁,可是这墙的材质实在稀奇,即使利用剞劂的虚无能力,也不能将其消掉。

    “哪个孙子建的!”淡定如是朕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心烦气躁起来,士凉受敌,他是真的担心。

    轰……伴随着轰鸣声,下一个‘三分钟’到了。是朕脚下的地板开始倾斜,甚至偏移。这个魔方的运转没有规律,是朕无法估测自己的具体位置。他低头,心里一惊,地板之下空无一物,竟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是朕起身向逐渐横过来的墙壁上跑去,虽然目测这个距离和速度是可以安全脱险的,但是朕仍然心有余悸。方才隔开他与士凉的那个墙板,会在突然间加速运动!

    果不其然,在是朕还有几步逃开的时候,脚下的石板突然撤走了。是朕脚底一空,本能地伸手去抓,五指着力,居然真的握住了一个!

    是朕看向自己挂在半空的身体,抬头,一个人斜挂在倾斜的墙壁上,伸手救了他。魔方缓慢旋转,阴影遮去了那人的半张脸,但那咧在嘴角上的变态笑是朕是认得的。

    “你怎么在这?”是朕说。

    “先求我把你拉上去,小伙子。”dj俯视。

    方才的混乱中,dj向是朕伸出手,但这个救人姿势十分傲娇,他没有去抓是朕,而是任由是朕抓住他的手腕。一副你抓不抓得到全凭造化的顽劣样子。

    是朕垂下眸子,正当dj以为这孤高的小少爷终于要松口的时候,是朕居然松手了。

    只见他将剞劂在手里挽了一圈,削薄了脚下的一层空气。凭借气压差,是朕稳稳踏在气层之上,跃身跳了上来。

    dj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收回手,“你和toki一起来的?”

    “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是朕俯视。

    dj站起身,“鹰无贤吾那个老狐狸,贼喊捉贼。”

    dj是这样解释的。他刚结束了一个任务,打算来日本讨个半月清闲,哪料这个举动引起了鹰无贤吾的警惕。鹰无谎称有人盯上了他的外孙,以故交身份请求dj帮忙看孩子。dj就算再人渣,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一番调查后翻出了猎刃这个名字。“猎刃是六月仁也的御用佣兵,这次鹰无当了金主,他请猎刃出手,外界自然会以为是六月组的手笔。”dj道。

    “猎刃?”是朕挑眉。

    “恩。”dj继续,“toki那家伙得罪猎刃不是一点半点,我只是随便一留心,便发现六月组盯上橘太郎是假,鹰无盯上toki是真。”说完,dj还继续槽道,鹰无可真是多此一举。鹰无以为dj和toki是死党,为了不让dj留意到toki被盯,竟用橘太郎引开他的视线,结果弄巧成拙。事实上,dj要恶劣得多,他出于对后续发展的好奇,非但没有提醒toki,反而拿toki当了饵。得知今天猎刃在罪恶都市有了新动作,他便忽悠toki跟着来了。

    dj嘿嘿干笑两声,“我和toki才没那么好。总让人误会真让我困扰。”

    是朕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拎着剞劂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走着。四周眼花缭乱的图纹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蹲下来,用指腹沿着地板上的纹路一路向下。

    脑子里不断涌现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朕瞳仁放大收缩,‘莫非……’他知道这个魔方是哪个孙子建的了!

    就是他自己。

    se 3

    士凉撞到墙上,没等他站直身子又是一拳就挥在脸上。铁锈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眼角也被打得破皮。

    “别打脸啊~”粉毛在一旁讪笑,语气里可没有一点劝阻的意思。

    bster哼了一声,揪起士凉前额的头发将人仰起来,“鹰无贤吾说,在这儿杀了你,这块魔方里的地图就能破解。”他凑到士凉的脸前,“真的假的?”

    距离太近,两人急促的呼吸被彼此听得一清二楚。

    “我……怎么……知道……”士凉咬牙连成句子。

    “管他真的假的。”bster瞪着眼,掩饰不住地亢奋,“那老头给我派了不少人,就为了给你送葬!”

    &oki的性子必定不会任人揉捏,就算打不过,也会不肯认输地踢腾两脚损上两句。但见士凉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bster竟然烦躁起来,“真他妈看得起你,瞧你现在这个废样!”

    说着,他将士凉甩出去,士凉重心不稳,向前趔趄了几步。很快,周围的几个人立刻又跑来把他按在地上。看来这些人明面上嚣张,心里还是心存芥蒂的。

    毕竟士凉是虚无,不可大意。

    但士凉心知,他们大可不必这般慎重地对待他。他现在连一个bster,一个粉毛都未必打得过,何况这一屋子少说二十号的人?!

    胃疼。

    士冥这幅身体真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bster在士凉面前蹲了下来,语气也放缓了,“你不是很能打么,起来啊?”

    士凉的脸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四五个人压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bster厌恶地翻了眼白,仰头嚷了一句,“谁来提几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招?”

    一时间,什么恶劣粗俗下三滥的言语都涌到士凉耳中,甚至压着他的几个人开始跟着起哄去解他的裤子。陌生的手掌伸到自己的衣服里,士凉浑身一个激灵,趁那几人手上松了力道,一个打挺爬了出去。哪料刚刚脱离,又被bster单手按住了,“你说,几人一组啊?还是一起来?”

    士凉刚想骂两句,又被更多的人拖回了人堆。

    “bster!”这时有人提议,“这玩意儿能塞进去吗?”

    那人举着个枪管,引得哄堂大笑,更有人撒了一跨兜的子弹在士凉面前,“这个能塞多少个!!”

    又是一番起哄。

    “能,怎么不能~”bster皮笑肉不笑,用军靴抬起士凉的下巴颏,迫使士凉看他那张恶心的脸,“toki之名谁人不知,十岁就跟着一群人渣扛了枪的人,搞不好,是让人艹大的。”

    最后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更不得每一个字都能像刀子一样扎烂士凉的自尊心。toki当年扛着比他还高的狙击枪晃荡在队伍中,确实惹眼。后来长了个子,还是个又白又嫩的主儿。他们那个圈子多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toki的存在还真是引得不少人心生变态。这番侮辱,toki以前没少听过,但真正碰得了他的人,bster没见过。如果有……

    “放开他。”bster沉声道。

    人群散开,士凉面无表情地拽好自己被扯乱的衣领。

    bster双手抄兜,垂下眼睛俯视,“不想跟你耗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士凉没有搭理他,忍痛站了起来。

    这时粉毛凑到bster耳边言语了几句,提醒他士凉有个同伴也在这座密室里,最好不要浪费时间了。

    “那你有什么方法吗?”bster问,“给他一发子弹太便宜他了。”

    “有啊。”粉毛灿然,“先用腐蚀性的气体烧了他的呼吸道,然后将他暴露其中,慢慢看自己的身体化掉!”

    士凉平淡地抬了眸子看一眼,又低下头去,将手伸进口袋。bster见士凉这么平静,心里感到诡异,警惕地向前逼了一步,士凉后退一步靠在墙上,镇定地与之对视。

    “开始吧。”bster愤然转身,让粉毛去动手。粉毛嬉笑向前,他可没忘了刚才他那姣好的容颜是怎么被士凉往墙上扣的。

    士凉看着逐渐逼近的粉毛,心里一横,攥住了口袋里的晶石。滕皇曾教过他如何换回自己的身体,他想,就算死了也不能连累他哥。

    刹那间,晶石化为雾气在士凉身侧凝结出一个人形。一时间魂魄被剥离,被拉扯,最后吸进那阵人形气雾之中。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有人本能地走了火,向气雾里开了枪。有一个人开枪,就有第二个。恐惧攀上心头,所有人都举枪瞄准那雾作的一团。

    人影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浅发的少年立于其中。他一手抱着与他面容相同的少年,另一只手臂抬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像是钉在无形的墙上,竖在少年一臂之远。那些子弹已经失去了速度,在少年手臂放下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了。

    “这……”粉毛站得最近,也看的最清楚。他看到那名少年将遮眼的刘海捋了上去,露出的额角上有一块显眼的伤疤!

    士凉将昏厥的士冥单手圈在怀里,虽然面上还是冷漠淡定,实则心里狂喜。

    这是他多年后第一次用回自己的身体,灵魂的每一个脉络都与身躯匹配上了,战力可不是恢复了一点半点!

    连虚无的技能都点亮了!这是士凉始料未及的。更令他欣喜的是,滕皇这个有心人在教他还原身体的时候,还赠送了一键换装功能!

    感恩的心,万一士凉现在光着身子,那就比较尴尬了。

    “呵。”士凉忍不住咧开了嘴角,他这张脸,笑起来比士冥看着邪气。他抬手消了bster身前的气压,bster被迫前倾,落入他的手中。

    士凉拎着bster的衣领,俯下身,“说吧,你想怎么死?”

    第163章 尼布罗萨挖坟小分队 37

    se 1

    你想怎么死?

    每一个字都烙在bster的记忆里。

    那年猎刃与ds接了同一笔单子,金主却在任务的中途出卖了他们。困兽之斗,弹尽粮绝,他们被困在一座废城里整整十二天了。

    围剿即将开始。

    &oki还是个清瘦的少年,小小的身子包在作战服里,蹲在角落里捣鼓手里那点破铜烂铁。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过了好久,少年抬头了,bster被引去了视线,他看到少年缓缓拿起了那块被拆拆装装的对讲机,嘴角撕开一道阴鸷的笑意。

    正如此刻他眼前的这般。

    “你想怎么死?”少年对着对讲机说道。

    后来bster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用收集来的零件组了这部对讲机。明知围剿在即,他故意拦截敌人的线路放出了这句狠话。看着很嚣张很可笑是不是?直到bster见到少年屠城后的那座人墙,他才意识到这份嚣张的背后是极度傲世的笃定——他不会死,他要别人死。

    “我……”bster怔着双眼,“你……”

    他虽然不懂为何toki会抱着方才那个‘toki’,但他在这张脸上看到了更多熟悉的影子。乖张的,狠辣的,阴毒的。

    “恩?”士凉没张嘴,喉结振动发出一声闷哼。他直起身子,将bster向后一推,紧跟着就是一脚踹在其腹部。bster感到剧痛,刚想跪地干呕却又被士凉扯住衣领。仅仅一击就瓦解了bster的战力,他散架一般瘫在地上,任由士凉拖着他。士凉一手抱着士冥,一手拖着bster,从容地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一个背头突然怪叫了一声,他丧失理智地扣动扳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因此慌乱起来,弹夹上膛瞄准士凉。

    有人在一片枪伤中喊道,“你们疯了吗!!bster还在那!!”

    可有谁还会在意呢?他们的心脏被攀爬而上的恐惧狠狠揪着,本能的求生欲充斥了大脑。

    而bster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扑面而来的弹雨,toki居然替他掩去了攻击,所有的子弹都在即将击中的前一瞬化为乌有。士凉走到那位最先开枪的背头面前,丢开bster,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大背头怪嚎着,挣扎着,被士凉攥在五指里的手腕微丝不动。

    “刚才是你说,要塞子弹给我的,对吧?”士凉沉声道,手腕一动,迅速卸了背头的弹夹。哗啦哗啦,子弹散落一地。士凉垂眼,将背头踹得趴在自己面前,“你自己塞,还是我找人帮你?”

    背头畏缩地看着满地的子弹,颤抖着拾起了一发子弹。

    “慢着。”士凉打断,“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夸张地仰起头,向旁边一歪,视线锁定自己右后方的络腮胡,“我记得,还有人要塞枪给我,是你吗?”

    “不是!不是我!”被锁定的络腮胡慌张地后退,士凉笑了,“正好,你用那把枪,帮帮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地上趴着的大背头。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络腮胡跪到了背头的身旁,捡起地上的子弹塞入弹夹,一颗两颗三颗。背头在士凉的俯视下僵硬成一团,任由络腮胡将枪管粗鲁地对准自己的后面。

    一枪两枪三枪。

    “哈哈。”正是因为全场的死寂才显得这个笑声有多么突兀,“哈哈哈哈哈。”士凉失控地大笑起来,像是找到了久违的快感。

    扭曲。目睹了这一切的bster如是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尽管他们都是大大小小的变态,但眼前大笑的少年实在是变态到极致。

    士凉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抬腿踹了一脚僵住的背头,“行了,你没死。”

    “恩?”吃惊的不止猎刃众,就连‘中枪’的背头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以为子弹从体内贯穿了自己的肠子!然而士凉在子弹射出的瞬间就将它们都虚无掉了。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些欺负他的坏人,毕竟toki不做大哥很多年,早就不想杀生了。

    “bster。”士凉走到瘫软在地bster面前,“杀了你们那么多人,我是心怀歉意的。”

    bster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明显站了上风的toki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他疑惑挑眉,士凉继续道,“如果你需要道歉,多少遍我都说给你。可惜你要的不是道歉,道歉没有用。怕是只有杀了我,才能解你的心头之恨。不过……”说着,士凉打横抱起了士冥,“你杀不了我,带着你的无能一辈子怀恨下去吧。”

    这时,密室又到了新的‘三分钟’,士凉带着士冥退到另一个空间,一面缓缓落下的墙将他与猎刃隔开,他看了眼对面的粉毛,比了个口型,“饶你不死。”

    粉毛看着那最后定格在嘴角的笑容,不寒而栗。

    se 2

    墙合上的瞬间,士凉立刻将士冥放在地上,痛苦地跪了下来。他捂着胸口,承受着体内不断膨胀的虚无之力。还好他耐力强,不然刚才差点就要在那帮人面前跪了。

    士凉不懂,虽然滕皇教了他如何更换身体,但灵魂突然暴增出这么多能量是他没有想到的。要知道,自从他经历了人体电池计划,灵魂能量残存得可怜,连在士冥身体里维持清醒都需要滕皇给他加buff。就算换回自己的身体,也没理由会突然强成这样!

    “因为你现在身处的这个魔方是会引发虚无共鸣的。”这时,是煊的声音在士凉耳边响起。是煊蹲在士冥身边,用手抚过士冥身上的伤痕,所过之处尽数愈合,“所以鹰无才要猎刃在这里杀了你,你死在这,魔方里隐藏的玄机便会破解。”

    士凉虚弱地靠在墙上,“什么玄机?”

    是煊摇头,“这你要去问是朕了。”

    士凉歪着头,安静地端详是煊。他凝视是煊,是煊凝视士冥。记忆里有过很多片段能织起这个故事。士冥为了救他,是煊为了救是朕,为了让弟弟摆脱齿轮计划,俩人因此相识了。作为盟友,他们一同想出了人体电池,作为朋友,是煊去士冥家吃粽子,作为恋人,这是无果的爱情。士冥一心想用自己换出士凉,无心留意自己的未来。是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士冥一步步换回弟弟,仰身坠下天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因为是煊从不干涉任何人的命运和抉择,因为hebut he ;039;t,无一例外。

    是煊的眼神是温柔的,却不能温暖人。

    “你把我哥带出去吧。”士凉突然开口,“这里应该很危险,我不想士冥留在这。”

    “那你呢?”

    “我得去找是朕,还想弄清这里隐藏的秘密。”士凉扶着墙,向前走去。这个空间不是密闭的,前面有着类似于迷宫的道路,士凉转眼就闪身躲进一个拐角处。

    ‘上吧!’士凉暗暗给是煊打气,‘小舅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小舅子你要帮我到哪儿啊?”眨眼间,是煊突然出现在士凉的面前,士凉猝不及防,后背撞到墙上。

    “你傻啊!”士凉不忿,“我故意让你俩独处的啊!你跟着我干嘛?!”

    是煊扬扬手里的晶石,他为了方便携带昏睡的士冥,将人化作了人体晶石,“我这人优点不多,定力很好的,不会趁人之危。”

    “行行行。”士凉不耐烦地推开是煊,“你君子,你圣洁,行了吧?”

    “不行。”哪料是煊竟把士凉按到墙角,“我突然想起来,是朕算是没少亲过我家士冥吧?”

    “那你想怎么办。”士凉翻了个白眼,随口道,“不然你亲他家士凉,算是亲回来。”

    等等,我就是士凉啊!

    “好的。”是煊欣然同意,当真凑了过来。士凉心惊,脑子里轰地响起是朕昨天刚说过的话,‘以后不许和别人亲亲了’。

    士凉如闻惊雷,盯着是煊越来越近的脸,猛然清醒过来——卧槽,是煊美人这么美!亲!

    心一横,士凉浪如潮水,激动地把是煊拍打在海岸上,这一扑却扑了个空。他抬头,看到dj嬉笑着的脸。‘美人呢?’士凉心生疑惑,再低头,美人一脸残念的被dj拎走了。

    “dj!”又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士凉当仁不让,抬步要向dj讨这口恶气。没等迈出,有如寒风刺背,其之凛冽直接将士凉冻在原地。吱——嘎——士凉将头扭到身后,看到了是朕笑吟吟的脸。

    吔屎啦!

    是朕五指插入士凉的刘海,向后一扣,士凉被迫仰了头,额角的伤痕也暴露在是朕的眼底。“士冥?”是朕眼底带笑,语意里满是嘲讽。

    装,接着装啊。

    士凉面子上挂不住,把是朕推开,倔强道,“对啊,我是士冥。”哪知是煊居然还来凑热闹,一把搂过士凉,“诶好,我的。”

    感受到是朕和善的眼神,士凉硬着头皮推开是煊,“我……我不是……”

    “那就是士凉。”是朕笑意更浓,士凉打心眼里发憷,又推开是朕,摇了头。

    “诶好,那我的。”又来?!是煊exce ?!

    士凉瞥到dj在一旁满脸讥讽地笑看自己,恍然大悟,这几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se 3

    几人向魔方中央的方形空间的方向摸索。每走一步,士凉的胸腔都感到一阵刺痛。要知道他此刻的疼痛都是拜这古怪的魔方所赐,越想越愤懑,士凉一拳捶在墙壁上,“哪个孙子建的!”

    孙子默默跟上,“你没事吧?”

    士凉不耐烦地挥开是朕,低着头往前走。他不是故意这般对待是朕,实在是心口汹涌着的躁动难耐。这间密室会引起虚无的共鸣,随着呆在这里的时间变长,非但体内的疼痛逐渐加剧,就连心智也开始动摇。士凉知道,万一他向身边人表现出自己的不适,是朕必定会立即带他离开这里。可魔方密室隐藏的秘密着实令人好奇,士凉便咬牙忍着,跟着众人向深处进发。也许是在作死,但士凉最擅长作死了。

    “就是这儿了。”是朕驻步,他们来到了一块新的空间。这空间与其他无异,但按照之前路线来推理,这里便是魔方的正中心。建造魔方的石板是由星石所制,虽然密闭的里层没有外界阳光照明,但这石板自身却会发出一层薄光。

    是煊沿着纹路仔细端详,“这……不是地图。”

    “恩。”是朕应,“不是地图。”

    是煊又问,“你在这里写了什么?”

    是朕回忆一番,“这些纹路乍一看像是地图,实际上是人类灵魂的数据。灵魂是一项精密的设计,尽管是煊你制造了它,却也无法全部阐释和操控。你当年挖了我的灵质去制造人灵,亿年来,他们每一个个体的每一份波动都能被我感知。我便将我所理解的纹路书写在了这里。但这数据非常庞大,这里的只是一小部分。”

    “一部分?”

    “对。”是朕点头,“那个中东古墓便是我留下那份数据的地方。我将纹路书写在每一块砖瓦上,为了防止被他人破译,我又将数枚石块取了下来制成了这个魔方。如若想要全部破解,必须将魔方的每一块石板重新放回古墓里缺失的地方,无论是顺序正反都不容许有丝毫的分差。”

    是煊闻言,明晰了五瓣花盯上古墓的目的。五瓣花的计划里,弑神成功后世间必定大乱。尼布罗萨弱肉强食的景象就是帝神陨落的先兆。强大的诸神靠夺得他人的灵质获得更大的能力,弱小的诸神为生存陷入恐慌而被迫走上杀戮。尼布罗萨是人类的缩影,这一天迟早会降临到这片土地上。所以五瓣花找到了滕皇。滕皇是人类寄以乌托邦之梦的祈愿神,比起是朕这个时刻会危害到人类安危的易爆物品,滕皇显然要可爱很多。因为滕皇会搭理人类的诉求,会插手人类的苦难,甚至为此要更改亘古不变的灵魂构成。

    乌托邦一直是人类遥不可及的幻想,然而滕皇却有望让它成为现实——‘如果世间没有坏人就好了’,他要消除人类的恶。

    但纵使滕皇再强,他想完成这份伟业仍需要两个东西:一、是朕的全部灵质;二、人类灵魂的数据。

    “你还记得怎么破解吗?”是煊问。

    “呃……”是朕有意无意瞥了士凉一眼,“多年前的那场虚无能量泄漏事件,导致随我一同研究齿轮计划的诸神惨死。我在他们尸体里提取到虚无的能量残留,又将这些能量砌在了这里每一块石板之内。这便是我们所有的攻击都对石板无效的缘由。至于破解……只有虚无在这里与能量引发共鸣,才能使魔方转到正确的位置。不过这只是我当初的理论,我还不清楚它……”

    是朕话未说完,身后咚地一声。他转身,士凉猛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似乎十分痛苦。

    “士凉!”是朕连忙上前,半跪在士凉身旁查看情况。

    “你……走……”士凉张合双唇,根本说不出话,恍惚间,他一把扯过是朕身边的剞劂。剞劂本是一把细长的黑刀,在士凉抽出的一瞬,一把一人宽的大刀赫然横在是朕眼前。这才是剞劂的完全体!大刀通体漆黑,刀身与刀柄是镂空的纹路,纹路毫无规律,像是由黑血肆意一泼凝结而成。

    士凉手里的剞劂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黑气,那不是气,那是剞劂虚无了它周遭的光线。

    “士凉你……”是煊想上前救场,却被是朕挡下。虚无的能力在帝神的掌控之外。“走!!!”士凉痛苦不堪地捂着额头,向后退了几步,“带着我哥走啊!!”

    是煊想到口袋里的士冥,又看了眼一旁的dj,这时是朕说,“是煊你走。你帮不上忙的,我想办法。”权衡之下,是煊一咬牙,“我送走他们,就回来接你们。”说完,他拉着dj消失在这片方形空间里。

    是煊走后,士凉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他的头颅像个榨汁机,脑浆放佛搅作一团,痛得士凉睁不开眼睛,“是朕……是朕……”

    “我在呢。”是朕轻声道。

    “我看不见你了……”士凉将大刀插入地下,身体扶着刀背无力下滑,“我要坚持不住了……”

    感到有人从身后揽住自己,士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慰藉,仰头靠在是朕胸口上,“我要被胀死了。”

    是朕偏头,贴着士凉的耳侧,“那就都释放出来。”

    士凉摇头,“不能。”他的灵魂刚刚和身体衔接,如果过度释放,身体有可能会承受不住!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濒临崩溃,很快他就听不到是朕对他讲的话了。

    是朕放佛是在说,“有我在……”

    “啊啊啊啊!!”突然,士凉失控地抓住刀柄将剞劂扯出,地板上的裂缝蔓延开来。无法估量的虚无之力灌入剞劂之中,士凉像是渴求解脱一般将剞劂奋力一甩。那一刻,他尚未挥出的刀被一只手劫了去。是朕从士凉手中夺走剞劂,一人高的大刀带着势如破竹的惯力向右甩出一个笔直的一字。刹那间,整座魔方通体发亮,轰鸣声不绝于耳,魔方开始剧烈旋转。最终,想必是停在了那个所谓‘破译’的位置上。

    解放的士凉虚弱极了,瘫在是朕怀里。一股温流从背后沁入身心,因膨胀的虚无之力而紧绷的身体逐渐舒缓下来。这是……创世?创始与虚无本是共生的能力,相互制衡。此时士凉迸发的力量恰好被创世纾解,士凉渐渐恢复了心神。

    ‘难怪是朕要让我都释放出来……还说那句有我在……原来他料到我身体承受不住,要帮我承下这一刀了么……’士凉这么想着,偏头看了是朕的侧颜。

    一张轻咬下唇的,隐忍的脸,惨白。

    se 6

    士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煊站在床边,神色一如他往日的平和,“醒了啊?”

    是朕呢?士凉慌忙坐起,在床对面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额角的伤疤。还是自己的身体,而且是非常酸痛的身体。

    “在这里放心休息吧。”

    “这是哪?”

    “尼布罗萨。”是煊斟酌道,“我在这里设了结界。你不用担心五瓣花来打扰你们。”

    对话不多,是煊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叮嘱,“千万别去打扰是朕,让他好好休息。”

    士凉懵懵懂懂地点头,不知是煊刻意强调这个是为何意。休息就休息嘛,他士凉何时打扰过是大少爷睡觉?哦,好像没少打扰过。不过这次士凉是发自肺腑地祝愿是爷能享受一个保质保量的睡眠,并真诚地来厨房翻找起爱心早餐的食材。

    拟定好食谱,士凉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是朕睡在哪个房间!这是一栋大宅,分为三层,房间很多。士凉在二楼逐个推门,未果。正当他迈上通往三楼的台阶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谁在砸东西?士凉不明所以,寻着声响的源头找了去。

    “是朕你在里面吗?”士凉拍了拍隔在自己面前的门,里面的声响突然停了,“是朕?你在搞什么啊?”

    屋里沉寂半晌,就当士凉放松下来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呜咽传了出来。这像是承受了巨大疼痛而没能忍住的声音士凉是熟悉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波澜不惊的是朕也能痛苦成这般!

    士凉慌了,用虚无之力消除了门上的封锁。他一把拽开门,冲了进去,“是朕!”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突然抓住他的双肩,将他整个人扔在了地板上。“是……”朕字尚未发出,士凉便被突然压过来的是朕紧紧锁住了喉咙。是朕骑坐在士凉身上,手指几乎要嵌进士凉的脖子里。看着是朕猩红的双眼,士凉真担心自己的喉咙会被连根拔起。

    “我……是……士凉啊……”士凉死命地掰着是朕的手腕,一发力,士凉将是朕拽开,翻身往客厅跑去。他不是没注意到,是朕的房间被砸的一塌糊涂,床头出还有几条被拽断的铁链,以及是朕血肉模糊的手腕。

    是朕这是怎么了?想到这,士凉被一把扑到餐桌上,他扒着桌沿抬腿爬上去,却又被是朕牵制着腰拉了回来。士凉被粗鲁的按在桌子上,被迫直视是朕那早已失神的双目。

    士凉对这样的是朕是陌生的,但记忆里却有似曾相识的一幕。十字路口,原点。受虚无影响的是朕变得失控,车厢里发生的每一秒又重新涌回士凉的大脑里。

    “你不会是……”士凉怔了,这才惊觉——如果那虚无暴走的一击连自己都承受不住的话,身为与虚无相克的创世,是朕承受的伤害是双重的!

    而士凉不知道的是,是朕已经在虚无的折磨下经历了无数个这样的日夜。而今日尤甚。

    刹那间士凉酸了鼻头,也红了眼眶,他捧起是朕的脸,喃喃道,“你是不是傻的啊,我怎么才能帮到你,你告诉我啊……”

    是朕双手撑在士凉的耳侧,低头看着士凉张张合合的双唇,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眼里有了一闪即逝的理智,启动唇齿,颤抖着说道,“萌萌……我难受……”

    这个不善于表露自己真真切切的痛苦的人,第一次有了渴望慰藉的强烈冲动。

    士凉闭上眼,眼角的泪珠滑下脸颊,他拉过是朕,将自己全部的温柔倾注在双唇上。是朕胸中的燥火一点即燃,他抱着士凉滚到地毯上,疯狂地在士凉口腔里汲取他要的热情。士凉被吻得近乎缺氧,大脑一阵嗡嗡作响。他本能要从是朕身下逃开,刚刚吸得一口新鲜空气,是朕掰过他的脸又重重吮了上去。士凉原本酸痛的四肢,这会儿被压得麻木。他抬着无力的双手,推着是朕压着他的胸膛。哪料是朕突然将他的双手擒住,单手按在头上,士凉挣扎地扭动腰身,被没能躲过是朕扯去他腰带的手。

    一切都暴露下冰冷的空气中,士凉沸腾的血液也在瞬间降了温。来自下方的逼迫感让士凉的血液开始倒流,他的头皮一麻,放佛能够想象到那撕裂的瞬间。提枪就上?他们还没有做任何准备!

    方才的纠缠中,是朕的上衣已被扯了去,紧致的胸膛起起伏伏,是朕大口喘着,用那失去焦距的眼睛俯视士凉。士凉用手将那逼迫感对准自己,一咬牙,“进!”

    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呼吸开始变得紧凑。是朕将他全部的痛苦发泄在了士凉身上,而士凉的痛苦只能浸染这地毯的一角。他跪着,额头抵在地上,发呆般地看着血水顺着自己的腿滑到地毯上,猩红的一片蔓延开来。

    冲撞着,撕裂着。

    他们换过很多地方,换过方式。是朕有过很多次,士凉一次也没有。对于士凉来说,这能感受到的一切只有两个字——受刑。

    第164章 尼布罗萨挖坟小分队 38

    se 1

    是朕眼珠一转,睁眼。这屋里有股说不出的腥气,让人呼吸不畅。他坐起身,朦朦胧胧的意识催促着他去开窗子。

    可是……随着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宽敞的客厅,翻倒的桌椅,散乱的衣物,地毯上的血迹,沙发上的斑浊……封闭的室内竟让是朕感到一丝冷风直直地扎进他的脊骨,冻僵了他赤着的上身。

    惊魂未定,他撑在地毯上的手指碰触到士凉的指尖,是朕本就处于迟钝状态的大脑里嗡地一声。他慌忙看向身侧,士凉侧身昏睡着,散乱的头发遮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他的身体暴露在是朕的眼里,肩上,腰上,腿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抓痕和齿痕。是朕僵硬地伸出手,一手拖起士凉的小腹,一手扶着士凉的后腰想要将人翻过来一些,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掺了血丝的浊液淌在了地毯上,是朕眼角一抽,看到了更大片的褐红色。士凉的膝盖都破了,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条血痕。不难想象,这是被人抓着拖过去的。

    心脏咚咚地撞击着胸口,加速的血液要顶破是朕的太阳穴。

    “士……”是朕喉咙发紧,说出的话都破音了,“士凉!”

    他扯过地上的衣物胡乱包起士凉,无意识地念着士凉的名字,“士凉……士凉……”他抱起士凉,第一个念头是去医院,然而冲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因为士凉攥住了他的手。

    士凉没有睁眼,紧蹙的眉头能看出他此刻的昏沉,他摇了摇头,虚弱地比了比口型,“让我睡一会儿……”

    是朕心神未定,颤抖着双唇应了一声“恩”,他当即转身进了房间,将士凉放在床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士凉。不过此时的士凉已经很难疼醒了,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昏厥。

    是朕冲到浴室里接来一盆热水,轻轻擦着士凉的身体。下方污浊的痕迹已经干涸,是朕不敢用力擦,反复几遍才让这痕迹淡下去。像是擦拭自己的罪证一般,然而是朕的罪恶感却丝毫未减。他在抽屉里翻出一支红霉素软膏,小心翼翼地掰过士凉,当他看到红肿的那处,心脏拽着整个胸口紧紧收缩。他不敢眨眼,持续着涂药的动作,太阳穴却自作主张地狂跳。

    “对不起……”不自觉的道歉脱口而出,是朕放平士凉,帮其盖好被子。

    士凉的脸色惨白,这使得唇上泛红的伤口更加醒目。那是士凉忍痛时自己咬伤的,除此之外,他的胳膊、食指上也有自己咬破的伤痕。是朕用棉签擦拭了士凉的下唇,竟发觉自己抓着棉签的手都在抖。别说这24年,就是纵观138亿年,是朕也从未这般慌张过。长舒一口气,是朕稳下心神。他倒不至于担心士凉的生命安危,而是这士凉的伤痛是由他一手造成的,不,不止这些,士凉从出生至今的很多很多,都是他造成的。记忆翻腾,歉意上涌。

    自从他得知士凉就是虚无后,是朕对士凉的追悔便一刻不歇。他不表露,不代表他不这么想。事实上,自那之后他对士凉的百般忍让,百般骄纵,一方面归咎于他的爱意,另一方面便是他觉得亏欠。不然以是朕的心性,他有忍过谁?又能被谁扰乱心绪?

    是朕将士凉的手放在掌心上,在床边跪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给自己找把椅子来。起身时早已麻木的双腿害得是朕身形一歪,险险栽倒,这个动静不大不小,惊醒了士凉。

    士凉睫毛一颤,眼睛未睁,却伸手抓住了是朕。是朕被人勾住食指,顺势在床边坐下来。

    “还好吗?”

    “吓到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是朕闻言,蹙眉,“是我吓到你了。”

    是朕确实被吓到了,他用指腹揉搓着士凉的脸颊,“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吃东西吗?”

    士凉摇摇头,抓起是朕的手臂举到是朕眼前。是朕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这伤是昨日挣破铁链所致,血水浑着肉结了一圈痂,实在是触目惊心。

    “去。”士凉简短地发话。是朕点头,乖乖给自己上药去了。

    se 2

    夜里士凉忽感尿急,他双臂支起身体,轻轻移动灌铅的大腿肌。脚尖刚碰地,不小心扯到了私处,“恩啊……”一牵则动全身,士凉惊了一层虚汗。

    睡在另一侧的人也跟着醒了,是朕先是睁眼,随后坐起,“别动。”

    酸痛肿胀的身体使得士凉反应迟钝,当他反应过来时,是朕已经蹬着拖鞋绕到了床这边。“你要去厕所是吗?”说着,是朕将手搭在士凉后腰上,顺势下滑,要去抄士凉的膝盖。

    在碰触的一刻,士凉浑身一颤,不自然地躲了开。是朕的手停在半空,气氛有些伤人。

    士凉不觉得自己是个精神脆弱的人,但那晚是朕留给他的身体太多回忆,哪怕轻轻触碰腰间都能唤醒士凉被拖拽的记忆。一时间敏感的神经无法冷却,别说身体,就在是朕靠近的那一瞬士凉的心里也泛起一阵恶寒。

    士凉扯了嘴角,想用笑声掩饰尴尬,但嗓子却哑了,“我还不至于连厕所都去不了。”

    是朕没做声,默默站在原地。士凉不想是朕为此歉疚,故作镇定地抬开步子。他咬牙走向洗手间,哪料没走两步,膝盖一轻,是朕竟将他横着抱起。

    士凉有了一瞬的失神,茫然地去看是朕的侧颜,是朕面色淡漠,低声道,“我以后不可能不碰你,你不愿意也忍着,如果疼就让我抱着你。”

    水流将士凉手上的泡沫冲去,士凉一遍一遍重复着洗手的动作,发呆。换作往日,睡着的是朕那是雷打不动,方才竟在他起夜的时候,迅速起身过来帮忙!要知道是朕的起床速度堪比树懒,今日之事当真是一大奇观!

    想到这,士凉心头一暖。他仰起头,招呼门外守候的是朕,“我洗完啦,过来抱我回去!”

    se 3

    士凉又睡了一些,他发烧了。是朕将这归结到伤口发炎上,当即又是一阵自责。

    士凉迷迷糊糊地反驳,“我觉得是因为……被你干得大汗淋漓,着凉呕。”话没说我,是朕面无表情地将勺子塞进士凉嘴里。他转念一想,觉得士凉此话有理——被一丝不挂地丢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也可能是风寒感冒!

    这么想着,是朕又翻出了治风寒的药。士凉嚼着一嘴的胶囊药片,垂危之际仍不忘调侃,“三少,我知道你买药不差钱,也懂你想让我尽快好,但你不能这样,不能整盒整盒喂给我,我会被药死的呕。”依旧是话音未落,是朕水杯一扬,士凉被灌了一嘴的水,把药咽下去了。

    第6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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