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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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攻是把刀 作者:夜半赏菊
第3节
“啊啊啊啊！！！”
很快持续的尖叫声彻底惊醒了这片的小区楼。俩兄弟穿着睡衣出了门，就碰见鹤粑粑披着衣服，见俩兄弟，先道：“我听声音怎么像是从阿玲那儿传来的？”
鹤大哥先出声，“爸，你先别急，我去看看。”
外面路灯昏暗又是大雪，路滑，俩兄弟怕鹤粑粑担心出去摔了。鹤章不放心他大哥，摸了鸿二揣进兜里，“大哥我跟你一起。”
俩兄弟出了门，外头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鹤大哥举着手电筒，俩兄弟并排。林家的小楼距他们家的楼稍微有些远，有千米距离，可刚刚的惊叫声特别清晰。一路过去，不少住户灯都亮着，有些热心的也披了衣服跟鹤家兄弟一样探个究竟。
林家灯光全都打开，还没走进就听见里头吵吵的声音，鹤章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的鸿二，可一下瞬间，鸿二就窜了出来，直接飞向林家。
光线暗，鸿二速度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身边有大哥在，鹤章心里急也不能表露出来。
林家大门敞开，客厅里不少邻居七嘴八舌，还有黄历轩的叫救护车的声音。俩人才走到门外，就闻到了血腥味，兄弟俩心一沉，鹤章想起了那个青衣男鬼。
黄历轩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被一个中年男人架着，嘴里哆哆嗦嗦的，“ ……小妹房间先是一声惨叫，我就是穿衣服的功夫，客厅就听见我妈的叫声……”
第十一章
急救车很快到了小区，鹤俨看了眼面色泛青双眼瞪大的林玲，摇摇头，“没了。”倒是被众人抬到沙发上的阮玉婷还有一丝气息，全身都是血迹，脸色惨白，有人帮着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别的没敢动。而林玲在众人找上门的时候已经没了，死因不明，脸上还留着临死前的惊恐模样。
鹤章透过人群从缝隙中看到地上躺着的林玲阿姨，低声喃喃，道：“死了？”
鹤大哥拍拍小弟的肩膀，叹了口气，昨天晚上还一起用了晚餐，今天人就没了，世事无常，他爸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了。面对林玲阿姨的死亡，鹤章想到了那碗手擀面，热气氤氲双眼，对面是阿玲阿姨慈爱暖意的笑，鹤章抓着身边大哥的手，“大哥，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鹤俨安抚着小弟，小弟平常嘴上跟他打趣斗嘴，其实最在乎亲情了，在他父亲提出要跟林玲阿姨好时，小弟没有第一瞬间赞同祝福，不过是愣住了。小弟不是那种不在乎父亲感受的人，他会想明白想清楚，只是需要时间，但没想到林玲阿姨这一下子就没了，太突然了。鹤俨怕小弟多想，“不关你的事。”
身边的人突然死了，这人有可能还会成为他的家人，鹤章已经做好了成为一家人的准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时有些呆愣。急救的医疗人员来了，对于林玲医生只是看了眼就知道死透了，死亡原因还要再查。
黄历轩已经缓过来了，跟着急救车一同去了医院。鹤父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肩头上落了一层积雪，始终没踏进这个大门半步，看到医护人员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上车，鹤父双眼湿润，跟了上去。
医生一愣，“随行跟车的一人就可以了。”
鹤俨看见父亲这样，“爸，我送你去医院。”鹤章紧张的看着父亲，就怕父亲想不开什么的。鹤父点头。父子三人去了医院，林玲已经送到太平间了，阮玉婷在急救室，黄历轩在外面等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黄历轩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挤出一个惨笑的表情，“婷婷在里头，我妈……”又低头不说话了。他们这个家庭组成的奇怪，他对这个妹妹感情不深，甚至小时候还怨恨过母亲，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等了许久，急救室灯灭了，黄历轩急走上前，“我妹妹怎么样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和妹妹了。鹤父跟了上去，医生安抚笑笑，“放心，病人没太大的问题，皮外伤，失血过度……”
鹤父点点头，听闻阮玉婷没事，便不再上前了。黄历轩去办住院手续，鹤家兄弟陪着鹤父，鹤章迟疑了下，开口道：“爸。”
“我没事，我去看看你们阿玲阿姨。”鹤父挥挥手，“你们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去。”
“爸，我陪你好了。”鹤章开口道。
鹤父不愿意，自己一人去了太平间，鹤家兄弟不放心跟着。鹤俨找了护士说了情况，随着他爸去了太平间，林玲尸体才放进去，还没硬透，鹤父站在面前沉默许久，只是叹了口气，“阿玲你放心，玉婷没事好着呢！咱俩没缘，你走好……”
鹤章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他爸的背影，心里酸涩难受，他爸爸真的老了。
中午鹤家父子才回到家，鹤俨也没去上班，在厨房煲粥，鹤小弟在客厅发呆，他爸爸自从回家后就一个人进了卧室。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鹤章回神，朝风向看去，客厅窗户半开，迎面悬空着一把刀，是鸿二。
“小二，是不是那个男鬼害死了阿玲阿姨？”鹤章肯定道。回到家仔细一想，林家出事没多久他就跟大哥到了门口，却没看到阿玲阿姨的魂魄，而鸿二到了半路就不见了。
鸿二有些恼火，“竟然被那个死人妖恶鬼给跑了！！”
“怎么回事？”鹤章磨牙，恨不得手刃那个男鬼，先是打他大哥的主意而后又害死阿玲阿姨。“还有我没见到阿玲阿姨的魂魄，是投胎了还是被”
鸿二飞到沙发上，“你猜的没错，被那死娘炮给炼化了。”鸿二对恶鬼吃谁的魂魄并不在乎，只是烦躁自己实力大减，太弱了，明明追到了伤了那垃圾，结果那垃圾还能从他手里跑了。
“有没有救？”鹤章急道。人死了他能接受，可灵魂没了，等于说这个人是真的没了。
鸿二正在生闷气，懒得理鹤章问的智障问题，都已经炼化了还怎么救？这死娘炮走的鬼修功法很邪门，隐隐跟他的功法同出一辙，尤其在垃圾炼化魂魄一瞬间的气息，十分像他
“废柴，我要闭关。”鸿二说完就飞到楼上。
鹤章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怎么好看，阿玲阿姨是彻底的没了。那个男鬼，那个男鬼到底为什么要对阿玲阿姨下死手！？
年还没过去，小区就出了这么桩处处透着诡异的人命事故。报了警，警察隔天就挨家挨户访问事出当天或者前几天的特殊情况，因为鹤父跟林玲走得近，前一天晚上也有人看到两家在外面吃饭了，于是警察就重点找了过来。
鹤父神情略微憔悴，这两天没休息好，但十分配合警察的询问。可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两位警官眉头紧皱，这鹤家三父子怎么看怎么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而林玲的死因官方也给了出来，心脏骤然停歇暴毙而亡，可林玲并没有心脏病史，那林玲到底是怎么死的？
“能仔细说说两声尖叫声，隔了多久时间？”那位年轻的警官突然道。
事发当天，林家附近的大部分住户都被惊叫声惊醒，可具体问起来没人能说个详细。小警察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那两声惊叫声有问题。
鹤父说不上来详细的，鹤俨记了个模糊，“六点左右，我被第一声惊叫惊醒，看了眼表，差不多六点，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又响起第二声”
“第一声短促，只叫了一声，很尖锐。”鹤章接了话，“我跟大哥醒了，没两分钟就听见惨叫声，是那种持续的，可能有三四秒的样子。”
年长的警官喃喃自语，“黄历轩说他听见第一声尖叫就下床，打开房门就出来就听见第二声连续的惨叫声，死者的卧室跟黄历轩在二楼，而阮玉婷在一楼。可黄历轩出来就看见死者倒在一楼阮玉婷卧室门口两米外，卧室门大开，阮玉婷浑身血昏倒在门口……”
小警察接了话，“有可能第一声惊叫是死者，可能看见了什么，之后凶手袭击了死者，而死者女儿看见发出惨叫……”想到死者女儿醒来后说的青衣男鬼，原本是无稽之谈，可现在他是有几分信了，这件案子处处透着诡异，找遍了林家也翻不出一点凶手作案的蛛丝马迹，更别提凶手是怎么逃走的。
俩位警察一口一个死者，鹤父有些不适应，前天还是活生生的人，今天就没了……
送走警察，鹤父上楼去休息，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俩兄弟虽然也难过，但毕竟亲疏有别，现在更担心鹤父的身体状态，鹤俨意思给鹤父报个旅行团出去散散心，鹤章也觉得这样好，冬天去温暖的地方走走。
不过时间正好撞上整容刀医院开张，尽管名头上挂着老板称呼，闲事有于波管，但毕竟是自己第一份事业，鹤章还是很上心的，开张前一天还去了趟医院跟于波对了遍开张当天的事宜，确定万事都安排好了，这才放心。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距鸿二说闭关第三天。鹤章随手将冷冰冰的鸿二揣进兜里，闭关的鸿二就跟普通的小刀一样，指甲刀大小，黑漆漆的带着复古的花纹，像是装饰品。
鹤大哥这天请了假，小弟医院开张这么大的事情，鹤大哥怎么能缺席？选了吉日，放了鞭炮，鹤大哥还请了舞狮队助兴，特别的接地气。剪彩的时候，鹤章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包裹严实的赵夕颜，那双快赶上了王母娘娘划得银河宽度的双眼皮看的鹤章头疼，鸿二还说帮他打下江山，赵夕颜这个崩坏法，找遍全球的顶尖整容医生也难化腐朽为神奇，毕竟割掉的东西怎么长回来？
摸着冰冷的刀身，不知道要闭关几天。
剪彩完鹤大哥回公司了，鹤章接待了人群中的赵夕颜，反正不急着动刀。整容刀虽说是个新医院，但鹤章背后大哥可是粗金大腿，钱到位了，请了两位压阵整容医生也是圈内的顶尖。
一位是四十多的男大夫，曾经在棒子国操刀，经验丰富很有名气，另外一个是三十多的女医生，在日国学医，手里出的案例都是那种根据本人特色整出来的，辨识度高，不像现在的小医院，国人女孩子整的鼻梁都比欧洲人还要高，特别怪异。
可两位如此高段的医生前辈，在看到取下围巾口罩的赵夕颜后也面露难色。
“这不是瞎来么！”女医生皱着眉，看了眼就知道赵夕颜本来底子就不错，“三庭五眼的比例，可惜了这好底子。”
赵夕颜紧张道：“医生怎么样？”
女医生跟男医生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鹤章，人是老板亲自领过来的，女医生怕直接拒单不太好，只是委婉道：“我只能补救到普通样貌了。”
赵夕颜听了流着泪期待的看向男医生。男医生仔细看了圈，摇头，“一样，正常生活是没问题，姑娘，趁年轻还能补救以后生活也能正常，要是再晚些，彻底崩坏，五官扭曲……”
如今的赵夕颜不戴口罩根本出不了门，回头率太高，不是看美女，而是指指点点，一看就是整容后遗症。从小都被夸漂亮的赵夕颜一时间怎么能接受这样反差的打击？她的事业爱情全毁了，如今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名利场，要恢复成普通人样貌，远离称赞聚光灯下，这些赵夕颜能忍能放下，但当初害她的贱人还在风光的活跃在电视屏幕上，她忍不下去，那对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不报仇，不如死了好
“卧槽，废柴，这个阿凡达好丑！”
第十二章
鸿二一出声，鹤章心里大松了口气，也顾不上解释着阿凡达就是他看的小雷偶像剧里的恶毒丑八怪。他自己看了眼现在的赵夕颜，不过几天没见，脸上红肿还有疙瘩，跟电视里那个恶毒丑八怪有些差距，鸿二没认出来也是有原因的。
“刘医生、赵医生，先带赵夕颜下去做个大致检查，想想补救方案。”鹤章有话要问鸿二，先把两位医生和赵夕颜支了出去。
鸿二飞到空中，见鹤章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哈哈哈哈大笑，“废柴是不是这两天我不在你睡不好觉，我就知道！”
鹤章揉了揉鼻梁，林玲阿姨死了，全家三人谁休息好了？
“你知道我睡不好就早早闭关出来？”鹤章逗着鸿二，“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
鸿二只是发出一声嗤的不屑声，没辩解什么。可鹤章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想自己跟一把刀在这儿撩骚，也是闲的慌。干脆直说，“赵夕颜你也看了，怎么样？”他自己的技术他是知道的，大学毕业到现在，真正上手术台的就一次，还是副手，理论知识他倒是没问题，简单的割个双眼皮也没啥，但现在要挽救赵夕颜那一张崩坏的脸，就算是有鸿二，他也无从下手。
“什么怎么样？”鸿二有些不满意鹤章老是质疑他，斩钉截铁道：“我说成，那就是成，别废话。”
鹤章迟疑了下，见鸿二要炸，赶紧道：“不是不相信你，再坏也坏不过现在，我是不信自己的技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让赵医生或者刘医生来主刀？”
鸿二想了会才明白鹤章的意思，“你以为哪个垃圾都能摸我？”见鹤章还在犹豫，不耐烦道：“有我在你怕什么？上你的！”
鹤章决定还是先跟两位医生商量下，尤其是赵夕颜本人。他跟鸿二在里面聊天的时候，赵夕颜已经问过了两位大夫情况，甚至在做电脑修补后模拟图，出来的效果比路人还普通，略微有些丑，但决定比现在畸形的效果强好太多，可赵夕颜不满意。
见鹤章出来，噗通就跪着求。两位整容圈的大手也有些不高兴，要不是碍于鹤章是老板，指不定要怎么骂了，他们都说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怎么不信他们，反倒求一个才从学校出来的小菜鸟没操过刀没什么经验的，这不是小瞧人么！
赵医生就是男医生，脸上有些不好看，冲着鹤章说了句这单子他不接了。鹤章点点头，态度倒是挺缓和的，赵医生见了，心想这老板人还不错，医院福利也好，不由道：“这手术风险真的太大，你年纪经验浅，还是别接。”
赵夕颜已经被刘医生扶在沙发上低低的哭，她心里也乱，知道认命修补成路人脸是最好的结局，鹤章已经对她不薄了，可以先帮她动手术，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刘医生是个女人，见赵夕颜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何苦受的呢！方案一拿出来，这儿要修那要做，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总不能一起做，这姑娘还隆胸了。
“隆胸？”赵夕颜在慈安根本没做过这项，只是双眼皮下颌骨鼻梁。鹤章看向沙发上哭的委屈伤心的赵夕颜，“什么时候做的隆胸？”
“从慈安出来后一个月。”赵夕颜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那段日子糊里糊涂的。
鹤章现在对赵夕颜真是同情不起来了，要说第一次整容是被人引诱进去的，可赵夕颜一个成年人，自己下的决定不能因为她反悔了就将一切责任推在别人身上，都已经整歪了还去隆胸，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夕颜见鹤章的表情沉默，立马扑过来跪在鹤章跟前，哭的厉害，解释的话也说不清。
鹤章先送走了两位医生，看着哭啼不止的赵夕颜只觉得头疼，面上不显，“我可以帮你修补，唔，手术成功了，可以保证比刚才模拟的好看，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要是失败了，你”
“我做。”赵夕颜破釜沉舟的架势，再坏不过就是一条命，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与其默默无名看着贱人风光的苟活，不如拼一把。
鹤章对这个答案也猜到了，只是点头，之后就是吩咐下去，安排赵夕颜住院体检之类的，他回去也要研究设计出修补方案。
刘医生和赵医生听到鹤章要亲自动刀，赵夕颜那也是脑袋被坑过的样子，竟然不信他们而选择了新人菜鸟鹤章，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不乏有看好戏的意思。
回家地铁上，电子屏幕上是个访谈节目，邀请嘉宾有两个鹤章认识，就是他陪他爸看的那偶像剧的男一，还有个是影帝，鹤章挺喜欢那个影帝的。
地铁里不少姑娘都盯着电子屏幕看的入迷，鹤章也听了一耳朵，那男一叫宁瑄，偶像剧大爆后就火了，旁边还有个小花，不过镜头很少，扫过的时候，一眼能看出小花眼底对宁瑄的爱慕。
“宁瑄真是太帅了，首部触电就跟柳影帝合作，真是好人脉。”
“谁说不是，也许下一届的新人奖就是宁瑄拿了，我倒是希望他以后少拍些脑残剧，走电影向很不错呢！”
“那个宋蕾蕾的眼神可以再露骨些，眼珠子都快贴到瑄瑄身上了。”
鹤章看了眼说话聊天的，都是青春少艾的姑娘，再看屏幕里的宁瑄，确实帅气。现在正展示才艺，唱了两句昆曲迷得地铁里姑娘们直夸，鹤章才知道这新电影跟戏曲有关。
鸿二听见影迷小声兴奋的尖叫好帅之类的，从鹤章口袋探出个头，不屑的冷哼了声，“越来越丑了。”
鹤章心想，前几天你还夸人帅来着，现在就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变脸。
下了地铁走了十分钟就到小区门口，门口停了辆车，是他大哥的，下班不回家却待在车上一定有问题！
“ ……人事部怎么办事的？那个神经兮兮的谁请来的？赶紧”鹤俨看见车外小弟贼兮兮的脑袋，“算了，明天去说。”直接挂了电话。
被发现的鹤章：……他真的不适合干这些听墙角的事。空有八卦心，没有八卦的实力，真是悲伤脸。
“上来，下班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鹤大哥发动车进小区。
鹤章心想这句话说反了吧？！他还没见过他家大哥这么暴躁的时候，自公司生意稳定后，他大哥很少将工作带回家，即便是带回家也是一个人在书房完成，从来不在家里跟他们说些公事，今天气得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大骂下属真是少见的很。
“大哥，你今天过得不顺心吗？”鹤章看着大哥隐忍的脸好奇道。
鹤俨将车停好，熄了火，“新来的助理神经兮兮的，算了不说他，明天炒了就成。”
“明天周六，要去医院看阮玉婷的。”他大哥一向享受生活，给自己放假从不吝啬，双休的！鹤章下了车，屋里一股饭香味，钟点阿姨今天上班。
鹤俨在原地暗骂了声，锁好车进家门后，在公司的烦躁就没了。
翌日一大早，鹤大哥做了早餐，父子三人吃过，鹤大哥开车去了医院。阮玉婷伤虽说不重，但是精神好像有问题，用医生的话来说，惊吓过度，记忆断片有些恍惚。
医院里黄历轩也在，打了招呼，“鹤叔叔，我打算搬家，婷婷现在还精神不怎么好，要是出院住回去”顿了顿，“我妈走了，鹤伯伯你保重身体，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病房里有陪护在，黄历轩每天都来这么一趟，兄妹关系要比以前好了。三人进了病房，阮玉婷脸上贴着纱布，气色还好，就是人呆愣愣的，盯着床尾出神，见了三人，脸上露出一丝笑，“鹤伯伯你们来了。”
陪护倒了水就出去了。林家也算有钱，阮玉婷的病房是独立间，三人坐定，鹤父先问了几句阮玉婷身体如何，听闻没什么大碍点点头，“你妈的事，你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鹤父一提这个，鹤章就见阮玉婷脸色变了，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着，眼泪沾湿了指缝。“是我害死了我妈，是我害死的，原本该死的是我，妈妈替我挡了过去，是我是我……”
阮玉婷一激动，鹤父吓了跳，鹤俨将水递给床上的阮玉婷，鹤章在旁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鹤父还以为阮玉婷见过凶手，也有些着急，“你认识那凶手？是谁？”
许久，等阮玉婷平复下，抬起头，“我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以为我妈死了精神失常，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鹤章猜阮玉婷见过那男鬼，鸿二也是想到了，在鹤章口袋里动了动，一人一刀这个时候倒是想的一样。
“有什么事你别憋在心里，你说出来，他们不信，我信。”鹤章给他大哥使了个眼神，意思带爸爸出去，结果他大哥装木头给他看。鹤章没法子，试探道：“是不是个青衣”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阮玉婷就猛地看向鹤章，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见过？”
鹤章不想吓着他爸，含糊道：“恩，隐约能看出点端倪来。”
“别人都说我精神出问题了，我知道不是的，他真的存在，妈妈就是他害死的。”阮玉婷缓缓开口，“一个月前，期末考完最后一晚上，宿舍姐妹们说要玩个刺激的，我脑子也不知道想什么，说要请笔仙试试……”
第十三章
笔仙啊！
鹤章也知道那游戏，说是请笔仙，其实就是鬼。当年大学宿舍里也有人提出玩这个，鹤章他自己没事都老撞鬼，还请？可劝不住几个舍友，请了半天也没过来。
只有鹤章看见，游戏一旦开始宿舍周围零零散散黑乎乎的影子飘荡，可没有一个鬼上来，后来才知道玩笔仙的舍友其中一人带了个玉佛。
阮玉婷声音缓慢，徐徐道：“……刚开始柳枝事事帮我，很灵的，考试成绩也是，我知道那门过不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成绩就过去了……本来还请了送回去的，但是柳枝从没有伤害过我，我就没送走了。之后我渐渐发现我变得不像自己了，我明明最怕疼的，可我睡醒却发现我纹了条花臂……”
柳枝就是那个男鬼。鹤章对那个男鬼是极尽厌恶。
“ 我越来越意识模糊了，记忆断片，我就知道是柳枝耍的手段，我送过他的，可是没用。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柳枝站在我的床边盯着我，可我起不来，突然我听见一身尖叫，身体能动了，起来就看见柳枝甩袖子将我妈甩出了卧室门口，之后”阮玉婷呜呜的哭开了，“是妈妈救了我的命，是我害死我妈的，大家都不信我，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第一声尖叫应该是林玲看见柳枝实体要害死阮玉婷，发出的惊呼，而第二声惨叫就是柳枝当着阮玉婷的面害死了林玲，阮玉婷发出的惨叫声，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她的缘故而被害死。
鹤父对鬼神一向是不信的，鹤俨也不信这个，可刚才小弟说的青衣，再联想到那天晚上小弟反常的要跟他睡一起，难道
鹤章对他大哥看过来探究的眼神点了点头，口袋里鸿二发脾气骂柳枝，无外乎就是娘娘腔垃圾之类的。床上的阮玉婷突然扑向鹤章，一手抓着鹤章的手，期待道：“你知道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幻想我不是精神病。”
阮玉婷现在真的是走在弦上，母亲死的打击，内疚悔恨种种，如今还被怀疑她精神有问题，要是抗不过来这道坎，心里和精神真的能逼出问题了。
鹤章垂眼看着阮玉婷抓着他的手，青筋暴起，短短几日好像瘦的厉害，一抬眼，一双泛红的双眼，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
“你不是幻想出来的。”鹤章认真道：“我见过柳枝，青衣画淡妆十七八的男人。”
紧抓着鹤章的手松了，阮玉婷轻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嘴里叨念着那几句。鹤章见了，“阿玲阿姨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个样子，好好过日子才对得起阿玲阿姨那条命。”
也不知道阮玉婷听进去了么，反正这是鹤章最后一次见阮玉婷了。没两天，阮玉婷就出院了，黄历轩搬家速度很快，只留下空落落的一座小院，树木开始发芽，生机勃勃。
不提这些。从医院出来，鹤父一直沉默着坐在车后面，鹤大哥满肚子的话想要问小弟，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小弟跟阮玉婷的对话真正震惊了鹤大哥以往的世界观。不过鹤大哥的三观在面对小弟事情上总是在一而再的被推翻，多来几次也就适应了。
鹤粑粑沉默了一路，快到家门的时候，痛下决定，“我有个老友的朋友是个道士，我请来看看，给小章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看样子一路上不止鹤大哥世界观重塑了遍，鹤粑粑也是在纠结。父子俩都知道鹤章的性子，刚才说话一本正经认真的神态一定不是说谎，原本无神论的鹤粑粑一路上很是纠结，最终还是儿子安全为第一，阿玲的死确实透着诡异。
鹤章还没说话，口袋里的鸿二先不答应了，“我最讨厌那些老道了，你有我罩着，还请那些垃圾做什么？”
“爸，不用了。”鹤章看着他爸爸担忧的眼神，还有他大哥从后车镜一直往后看的神态，不由解释道：“其实自打我八岁那年就能看见了，这么些年都好着没出什么意外，这鬼就和人一样，好鬼多，恶鬼少，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一般是不会打扰的。”
“那这次呢？”鹤粑粑一阵见血。“以防万一的好。”
鸿二还在气愤，鹤章摸了摸刀身，安抚下鸿二。鸿二还以为废柴要拒绝，有他保护还需要别人？嗤！结果就听见
“那行，谢谢爸。”鹤章笑眯眯道。家人的关怀好意总不能一直拒绝，平安符多一道平安多一些。
气得鸿二炸了，这个不识抬举没有见识的废柴人类，真是要扎上十个八个的血窟窿才好！！！
回到家，鸿二快速飞向鹤章手腕，平时都是那种指腹一丁点吸血，今天这玩意是想给他割大动脉！鹤章立马叫了停，就见气呼呼刀身血纹密布的鸿二停在半空中，离他的手腕只差一两厘米的样子。
“无理取闹啊！”鹤章想着过几天还要用鸿二，决定还是不翻脸好好哄哄，手指主动轻轻凑了上去，很快指腹出现绿豆大小的血滴，“你要乖，我爸和大哥都是关心我，你个刀没兄弟父母自然不知道这种感情。”
鸿二有种这个废柴在羞辱他的智商错觉，什么叫他是个刀？！他原形是个刀没错，但不代表是个弱智！这个废柴竟然觉得用语言哄哄他就没事了？美的他不成？！
“今天要吃多的血！”鸿二提出要求。
鹤章衡量再三，又扎了个指腹，“给你加餐。”
鸿二不屑，这就多了？不过看在废柴还算听他话的份上，这次就算了。鸿二的沉默，鹤章也松了口气。当晚入睡，鹤章床上笼罩着淡淡的红色雾气，而枕头旁的鸿二飞出窗外不见了。
加餐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来！
翌日，鹤章就发现鸿二刀身好像质量好了一些，隐隐泛着质感的冷光，一看就像把真刀而不是地摊塑料刀了。
果然加餐效果好啊！！
去了医院，赵夕颜身体倒还健康，随时能准备动刀接受手术，可鹤章没准备好，决定先一项一项来，结果就被鸿二给嘲了，按着鸿二的话来说，只管上，哪怕你上去胡乱戳戳，老子也能给你摆平了！
就是这么拽！
鹤章自然不能按着鸿二说的来，面上也不能露出怀疑的神色，“我好歹念了这么些年的书，总不能全都依靠你，我的技术经验也是要学的。”这话确实不假，靠一把刀还不如靠自己。
手术定在一周后，鹤章每天开始研究方案模拟手术后的效果图，赵夕颜也跟着一同参与，但是赵夕颜的审美显然跟鹤章有些偏颇。赵夕颜觉得大胸锥子脸大眼睛双眼皮就是美，鹤章屡次都想将镜子摆到赵夕颜跟前，你瞧瞧你的审美最后歪成什么鬼样子了？！
可能鹤章后期脸色太黑，赵夕颜有点呐呐的说一切按着鹤章意思来好了。
鹤章都快掀桌了，鸿二倒是看热闹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小二，你既然是上古的邪器，那历史上的美人你应该都见过吧？”鹤章举例，“褒姒妲己什么的，赵夕颜原本就是清纯型的，当初被朋友说一说就下定决心整，就是嫌弃自己脸太寡淡了，这人空有一颗妖艳的心，可她的脸显然不适合太艳丽的，有没有那种有清纯又妖艳的？”
鸿二听完，刀身发出淡淡的红光，很快电脑上原本鹤章设计的图形有所变动，原本清清纯纯的脸型一下子立体靓丽起来，十分惊艳，就想鹤章说的那样，而且个人特色十足，绝对不会脸盲认错。
“这个好！”鹤章埋头开始工作，要将五官具体细化，什么样的比例下几分的刀。
一周后，赵夕颜被送进了手术室，随行的有两个护士，刘医生最终决定还是当副手，毕竟鹤章是新人，这次又是大的案例，她可不想换医院了。
手术开始，随行的两位护士和刘医生就迷迷糊糊起来。而鹤章手里那把指甲刀已经成了细长刀尖锋利的手术刀，泛着血色的冷光。
赵夕颜已经陷入昏迷中。原本应该一项完成之后在动别的，可鸿二和鹤章决定整个全来一遍。只见红色的刀尖划过的地方，半滴血珠都没有，而鸿二刀身布满了细细的血管。
鹤章怕鸿二把赵夕颜吸没血了，赶紧道：“你要把她吸干不成？”
“啰嗦，我有分寸。”鸿二道。
鹤章有些想呵呵，可现在箭在弦上没办法停下来，只好接着动刀。赵夕颜骨像好。有人皮像好，有人骨像好，骨像好的人，乍一看平平，可最适合精敲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很是吃香，老态是有，但是会有韵味。
明明一手好牌的赵夕颜却给打的稀巴烂。这跟赵夕颜家庭原因也是有关系的。
原本宽成一条河的双眼皮经过鸿二的划过，丝毫刀痕都没有，光滑如新，全凭鹤章重新来过……鼻梁里的假体取了出来，被削的挂不住肉的下颌骨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成原样……
鹤章心里不无震惊，第一次感受到了鸿二的逆天。
“真是一把好手术刀呀！”
第十四章
手术结束，手术台上的赵夕颜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看上去惨不忍睹，但其实重重纱布底下已能见术后初端，根本不是大家想象的血肉模糊。
“ ……这么大的手术两三天就恢复的完好如初，我是想当大手可不是想当妖怪！”鹤章摩挲着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指甲刀，他还没有从刚才那台逆天的手术恢复过来，这样的鸿二，确实很值得人陷入进去。
鸿二被废柴摸得浑身难受，要是成了人形那就是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不过废柴这种心情鸿二是再熟悉不过了。无意中得到他的助力，之后便陷入权力争斗，成为他的傀儡。废柴这个样子已经算是淡定的了。
“随你，还有废柴别再占我便宜了啊！”鸿二懒洋洋，这一顿吃的饱。
鹤章轻声笑了声，心想你一把冷冰冰的刀有什么便宜可占？又不是帅哥！面上倒是不显，岔开话题，“刚没见你吸多少血，还挺乖，晚上给你加餐。”
鸿二啧了声，“真是……你以为我谁的血都来者不拒？”
难道不是？鹤章表情太过明显。吃饱的鸿二心情显然不错，难得心平气和的解释，“你的血对我影响最大，就像主食，必需品。其他人，我只需要血液里的精气，就跟小零食一样，零食中最补的还是魂魄，越是厉鬼的魂魄越是大补。”想到昨晚那几个厉鬼，这也算是厉鬼？要是把那个娘娘腔垃圾吃了那可真是大补。
“让她们醒吧！”鹤章看着手术室的护士和刘医生。
鹤章刀尖散发出淡淡的红色雾气，原本迷迷糊糊的三人一下子清醒了，而且还是那种自己全程参与手术刚做完的记忆，也不知道鸿二怎么做到的。
“赵夕颜换药我亲自来，你们就不用麻烦了。”其实伤口已经愈合了七八分，也不必消炎药，可鸿二技术实在是逆天，还是打上点消炎药葡萄糖之类的。鹤章心想，这也就是自己家的医院，要真是在慈安，处处都是护士关卡，用鸿二的技能也是费劲。
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鹤章是老板，既然吩咐了也就没追问下去。
鹤章将昏迷中包成木乃伊的赵夕颜交给护士送病房，自己洗了手脱了手术服往办公室走，他一个菜鸟如今能有个办公室也是靠大哥。下午赵夕颜就醒了，病房了没镜子，一双眼都包的严实，鹤章去了趟，恐吓赵夕颜，“你别心急，要是胡乱抓坏了，就没有下次了。”
赵夕颜吓得乖乖的不动。下班的时候碰见于波，鹤章是坐地铁回家，特方便，于波开车，笑着问要不要捎鹤章一路，不过鹤章跟于波不太熟，就是雇佣关系，而且也不顺路，摇头，于波也不勉强。
“对了，今天你做手术的时候有个医生投简历面试，我看经验丰富就录了，明天上班你看看。”于波客气说道。
其实这种管理招人的事情鹤章是不管的，请于波过来就是管理运行医院日常发展的，人于波这么一说只是客气尊重他这个名义上的老板。鹤章却不想插手人事安排，毕竟用人不疑。
“客气了，你决定就成，不说了，先走了，明天见。”鹤章背着包往地铁口去。
于波发动了车，笑的很满意，老板能全权信任他尊重他再好不过了，刚才那番话何尝不是试探？！
今天周五，地铁上人特别多。鹤章背着包挤在车厢里，医院到他家一共六站路，第四站的时候，下了很多人。这站是商业街，特别繁华，车厢里比刚才稍微松快些，还有空座位，不过只剩两站划不来坐，鹤章便没动，换了个姿势站着，活动了下。
“废柴，我闻到了娘娘腔垃圾的味道。”口袋里鸿二探出了个刀尖，“很淡，可别想骗我！”
鹤章还没反应过来，鸿二已经窜了出去，只见指甲刀已经切换成了细长的小拇指大小的刀，速度很快，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没见踪迹。
地铁报站，他家到了。鹤章心想鸿二丢不了，也没等就一个人先往回走。
刚立春，出了地铁口天就黑了，地铁口到小区门口还有十分钟路程，主街道走上十来米一拐，就是通往他们小区的小街道了，安安静静两侧树林绿化很好，十分幽静。他们这小区主打的就是闹中取静，繁华地儿的静谧住宅，出了小区街道就是主街道，商场超市林林种种很热闹。可进了小区街道，除了回小区的车辆，基本上看不到别的车辆，因为小街道尽头是小区大门。
不过两百米的小街道，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鹤章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脖子根阴森森的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往他脖子根吹凉气，可他不能回头看。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鹤章给自己这么说的。
还有一百米就进小区了。鹤章给自己这么说的，但步伐不能太快不能急促，要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悠然自在！鹤章心里都快笑哭了，决定晚上给鸿二的加餐取消了！
“老公，这个小弟弟细皮嫩肉的看着味道就好。”背后传来幽幽的女声。
“你他妈的见个小白脸就下不动嘴了，别废话，赶紧上他的身！”男声也在背后。
鹤章心里发毛，因为男鬼和女鬼好像是从一个地方传来的。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女鬼想上他的身，现在跑的话一定来不及，妈了个鸡，鸿二到底跑哪去了！！！
心里正急着，就听后面按喇叭的声音，鹤章心里大喜，一回头，猛地看见一张血盆大口的女鬼朝他啃来，那女鬼可能没想到鹤章会回头，吓得嘴裂的老大，鹤章瞳孔缩了缩。
“小弟！”
鹤章一瞧，是他大哥开的车。“哥！”有鬼啊！
鹤大哥猛地靠着鹤章停下车，鹤章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副驾驶上蹿出了个瘦瘦的身影，大喝道：“呔！妖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然后就没鹤家俩兄弟什么事了，鹤章看那消瘦身影跟女鬼斗的厉害，悄悄摸到车旁边，他大哥已经下来了，眉头紧皱。鹤大哥是看不见鬼的，所以眼前这画面，在鹤章眼里就是那消瘦身影正厉害的快收服女鬼，而在鹤大哥眼里，就是那顾炎生又开始发疯做幺蛾子了。
“大哥那儿谁啊？”鹤章见那女鬼被那人收到一个八卦镜里，快速的裹上黄符纸，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道士？好厉害，女鬼被收了”
“老板，放心女鬼已经被我收了。”顾炎生挥了挥手里的八卦镜，笑的一口白牙，“看在你是我老板的弟弟份上，这次给你打八八折，发发发么！”
鹤大哥脸抽了抽，要是搁以前，唾沫星子都快喷死顾炎生了，妖言惑众还想问他要钱？就是个江湖骗子！可现在看了眼小弟，鹤章这会已经跟姓顾的聊上了。鹤大哥表示心好累。
“我第一次见你大哥就是印堂发黑肯定是被厉鬼骚扰过，我说看在老板分上帮忙除了晦气，结果你大哥差点没炒了我……”顾炎生絮絮叨叨，说了鹤大哥一连串的坏话，最后末了添了句，“要不是看在你大哥长得好身材棒的份上，我早都炒了你大哥。”
鹤章：难道所有的神叨高人都是看脸的吗？！参考鸿二那把弯刀，这个世界已经流行大同世界了吗？！
鹤大哥在后头重重哼了声，顾炎生就收敛的笑笑，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风好凉啊！最适合捉鬼了，哈哈哈哈哈哈！”
鹤章现在心疼他家大哥了。
“上车。”鹤大哥看着顾炎生脸冷的快劈砖了，“你也滚上来。”
顾炎生也不在乎鹤俨的语气，笑嘻嘻的坐上了副驾驶，然后被鹤大哥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鹤章赶紧解围，“哥，就几百米的事了，坐哪不是一样。”
“哈哈哈哈，还是小弟上道，这次费用就免了。”顾炎生从口袋掏啊掏的，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鹤章，“呐，这次就当送你的福利，下次捉鬼驱邪给你打八八折哦！”还眨了下眼。
名片上是顾炎生看风水主宅捉鬼驱邪，然后就是一串电话号码。
司机位的鹤俨就有点操，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黑气。顾炎生一点都不怕，嘻嘻哈哈的哼着曲子，鹤大哥脸都快扭了。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路过一栋院落，顾炎生赶紧叫停，“我到了到了，谢谢老板送我回家。”
“你家住这里？”鹤章盯着院落，这是林家的屋子。
顾炎生下了车，“我师傅买的，我穷鬼一个业务不达标，哈哈哈哈还要靠老板赏饭吃。”
鹤俨如今已经习惯顾炎生的二皮脸，真要生气早都气炸了。只是淡淡点头，旁的没说。鹤章见状，笑道：“今天谢谢你了，要是晚上开火不方便来我家吃顿便饭，我家就在前面那栋白绿色的院子。”
顾炎生光明正大的看了眼老板，笑嘻嘻的点头，“好人啊！师傅去香港帮人看风水，家里锅碗瓢盆的还没买，晚上本来想着吃泡面的，现在倒好了……”
鹤大哥已经不耐烦的启动车子了，顾炎生在后头大力挥手，“晚上我一定到啊！！”老板的弟弟真是个好人。
鹤章：集齐九张好人卡就能召唤厉鬼出来，呵呵！
第十五章
晚餐是钟点工阿姨做的，家常菜，跟鹤大哥的手艺是比不了的。顾炎生敲门铃的时间捏的很寸，鹤章真觉得这人有几把刷子，起码比鸿二强，鸿二就是一把刀。
鹤大哥用饭期间一直冷着脸，鹤粑粑和鹤小弟吃饭都是看着鹤大哥脸色下菜，实在是太稀奇了。顾炎生倒是一点也不认生，笑嘻嘻的叫了人，“叔叔好，我是顾坎六的徒弟，前几天您给我师傅打过电话的，我师傅说了，鹤家家宅风水平安符之类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原来鹤父口中提起过‘朋友的朋友是个道士’说的就是顾炎生的师傅，顾坎六。既然是认识的人，鹤父对着顾炎生更是喜欢热络一层，这孩子清清瘦瘦的却很讨喜，尤其是两个酒窝一闪一闪的，还爱笑，说话也逗趣。
“ ……那女鬼的丈夫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力特别低，好不容易找了你这个颇有阴气体质的人，想上你的身养养。”顾炎生说这话眉头也淡淡的皱了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孤魂野鬼少了不说，连厉鬼也没见几个，最关键是这女鬼丈夫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看来还得我师傅回来出马才成。”前头还是一本正经的像个道士，后头就嘻嘻哈哈，“这个鱼真是好吃，老板吃鱼呀！”
鹤大哥盯着碗里那筷子鱼，这是顾炎生给夹得，脸上还带着嫌弃，可对面小弟和爸爸盯着，还是吃了进去。“小弟怎么是阴气体质？是不是这样以后随随便便都有鬼怪想上他的身？”
“阿章你生辰八字报一下我算算。”顾炎生一点都不客气，自来熟的很，却不招人讨厌。
鹤章报了自己阳历生日，阴历倒是没算，旁边的鹤父肯定的将鹤章的阴历出生日说了出来。
“诶？奇怪。”顾炎生掐指疑道：“按着这个生辰八字来看，阳气命，命途坎坷不顺的，活不过八岁”
饭桌上鹤家父子一听八岁皆是一愣，鹤章脸上的震惊都是掩不住的。顾炎生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却没追问，而是打了个含糊，“测字算命看相我才学了个皮毛，许是说的不怎么准，等我师傅回来再说。”心里却想着鹤章这命盘真是奇怪，明明活不过八岁，可现在看来，顺风顺水的，看面相更是富贵之相。
一顿饭除了算生辰外都是极为尽兴，顾炎生最是开心，奉承着鹤父，得了一篮子水果，乐呵呵的就回去了，“老板，明个你顺路的话捎我一下。”
“不顺路。”鹤俨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老板你好傻，我们在一家公司呀！”顾炎生当没看见鹤俨的黑脸，卖萌眨眼，“老板，我最爱你啦！明天叫我哟！”
这要是鹤章就开始吐槽骂娘了，一个老爷们卖什么萌！但是鹤大哥只是黑着脸关了门，也没说答应。
顾炎生提着水果篮子溜溜达达的哼着小曲，心想他家老板真是帅，刚才关门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还有那个隐约的锁骨……诶呀！怎么又犯花痴了，好想舔怎么破？明天吃排骨好啦！
直到临睡前，鸿二才回来了，刀身隐隐泛着红光，密密麻麻的血管亮了，流动着血液，一直到刀尖，隐约还能听见暗暗的嘶吼撕裂声。
鹤章盯着鸿二，试探道：“小二？”
没动静。半个小时后，刀身的光暗了，鸿二这才说话，“废柴，今天真是大收获，我实力又恢复一层。”
“你是不找柳枝去了？找到了吗？”鹤章道。
提起这个鸿二就来气，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这个娘娘腔太胆小了，一直躲着我不敢正面迎战，最后味道淡在花园地。”回来的途中遇见了不少被打伤的厉鬼，正好被他给接收了。
花园地是都城的另一处繁华商业街，距离他们小区不远，坐地铁要半个小时。
鸿二副餐吃了个饱，对于鹤章中午说的加餐也不以为意，鹤章也没提及，心里下了决定，鸿二这把刀性子太过我行我素了，以后自己的安全还是不要多想着依赖鸿二了，改明儿问顾炎生买个护身符试试。
翌日到了整容刀，鹤章在过道就看见个很熟的背影，只是一晃就不见了。也没深究，先去了赵夕颜那儿，基本没什么大事，却听见两个护士在那儿说昨晚的微博热搜，隐约听到花园地和宁瑄地铁什么的。
鹤章到了办公室打开微博，热搜第三是宁瑄坐地铁。微博内容是宁瑄昨晚要到花园地参加什么活动，道路太堵就坐地铁，附上地铁的图片，底下都是好帅，宁瑄好平易近人不把自己当明星坐地铁好亲民等等。
坐个地铁就是亲民啊！鹤章实在是不能了解粉丝们的想法。敲了敲鸿二，这家伙现在没事就爱沉默，鹤章不知道鸿二在干什么，但他想鸿二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并不信任他。当然他心里对鸿二也不是十分信任，所以也不能要求鸿二要全权信任他。
“鸿二，我想我知道柳枝在哪里了”鹤章道。
原本沉默的鸿二动了刀尖，“哪里？”
鹤章将微博热搜念给鸿二听，“前两天还在地铁上看过宁瑄做的采访活动，里面有唱戏曲的片段，而且这么巧，昨天你说有柳枝的味道，宁瑄就在那趟地铁上，而且你看，宁瑄是从这站上的”
话还没说完，原本懒洋洋的鸿二就立起了刀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没想到废柴你还挺有用的。”便窜出去了。
鹤章现在懒得理鸿二口头上占他便宜了。要说鸿二对柳枝只是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气愤，那么他是真的及其恨柳枝这个厉鬼，先是他大哥接着是林玲阿姨，要不是那晚有鸿二出头，他大哥的下场也许就跟林玲阿姨一样，或者跟小瘦子一样……
中午吃饭，鹤章在小食堂见到王主任的时候一副被劈了的模样，尼玛，他就说早上那个背影很像那个王安的！！结果真是
“小鹤大夫来这里。”其中一护士笑道。
医院上下都知道这个医院大老板是鹤章，毕竟当初剪彩鹤家俩兄弟出面的。不过医院人员不复杂，两个拔尖的大手医生，赵医生和刘医生，还有一年轻的实习医生，连着鹤章，医院总共就四个医生。护士也不多，总共十五个，说话的就是护士长，已婚。可能新环境，手底下有管了十来个护士，小姑娘们都没结婚，进了医院，十有八九心思都往鹤章那儿去，毕竟富二代小老板，人还长得帅，高个子大长腿最关键是单身，目前连个女朋友的痕迹都没发现过。
小姑娘们围着护士长心思很好猜，护士长心想鹤章和女护士们都是单身，平时私下聊聊吃吃食堂也没什么问题，就乐的答应帮忙出面请鹤章过来。相处几天，大家都知道鹤章这人不摆架子，私下还能开个玩笑很好说话的。
鹤章一看王安在看他，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想法，总觉得怪怪的。可能王安已经知道这家医院是他开的，暗暗扫了圈于波，没见。说真的，王安经验技术都不错，在慈安待了几十年，又混到主任级，经验技术还是可以的，对于赵夕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人品委实不怎么样，不说让他背锅这件事了，收红包等等潜规则都有，还和女病人谈恋爱，女病人是有老公的……
他实在是很想炒了王安的，当初人家叫他滚蛋那么个爽快。可昨天才跟于波说不插手经营事务的，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王安扒着盒饭正偷偷看他，眼里藏着小心翼翼。
鹤章心里一下子就复杂了。王安四十多了，秃顶，老男人一个，家里据他所知有两个孩子，在都城买房还没还清。他大哥的手段他隐约知道些，凭着王安的经验，各大医院还不是由着他挑？可到头来到了家私人新开的医院，这……
赶尽杀绝他现在做不出来了，逼得太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让王安这个没人品医德的待在他医院，心里总是膈应。鹤章决定先跟于波说说这个情况，他不会强硬让于波炒了王安，但也不会让王安那些坏习惯风气带到整容刀来。
一切由于波判断。
端着饭盘去了护士那桌，王安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惴惴的。吃过饭，鸿二就回来了，在路上可能没打野食，看起来刀很烦躁，“我去看了那什么丑八怪，不是，虽然有淡淡的娘娘腔味道，但没找到，也许是跑了，娘的，下次被我捉住了，我要用鬼火炼化它！！”
鸿二想到自己见得画面，就有点恶心，“那丑八怪跟另一个丑八怪在交配，画面太美，我快瞎了，废柴，快把胳膊伸过来让我用饭。”
“谁啊？”鹤章随口问了一句，手指伸了过去，鸿二吸了血滴，啧了啧，心情好像好了一些，“就是那个什么蕾的。”
鸿二说的模糊，鹤章对娱乐圈也不熟，也不知道那什么蕾是谁，刚也就是随口说了说。
下午去看赵夕颜，鹤章心想赵夕颜在娱乐圈混过，也许知道什么蕾的，提了句，没想到床上原本安安静静的赵夕颜猛地坐起，声音犹如鬼出地狱，阴狠道：“是不是宋蕾蕾？！”
第十六章
“宋蕾蕾！”
包成木乃伊的赵夕颜在病床上嘶吼，尽管看不出表情，但也能听出赵夕颜对宋蕾蕾这个人的恨。
鹤章不认识这个宋蕾蕾，但看赵夕颜这个样子，脑里就浮现几十万字赵夕颜与宋蕾蕾的闺蜜情缘爱恨纠缠。
“你表情太过伤口容易撕裂。”鹤章淡淡道。也许赵夕颜很可怜，但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有她的责任。
床上的赵夕颜立马停住了动作，紧张兮兮的用双手摸着脸上绷带。鹤章心想，伤口一天前就好了，可拿这个吓唬吓唬赵夕颜也好。
出了赵夕颜病房，鹤章在去于波的办公室途中用手机搜了宋蕾蕾三个字。热搜第一不是宋蕾蕾的百科，反倒是宁暄和宋蕾蕾八卦绯闻。图片上的宋蕾蕾是一部古装剧剧照，很艳丽，旁边配着宁暄那部偶像剧的剧照。两人男的帅，女的妖艳。
可在鹤章的眼里，照片里宁暄割了双眼皮，垫了鼻子。宋蕾蕾开了眼角垫了鼻子削了下巴还有额头也充垫了，看不出美和帅在哪里。也许是职业问题，鹤章看人反射的先分析对方是否动过刀，哪里还有纯欣赏美人的心思？
这也是鹤章是个弯的，这么久了还是个童子鸡。当然最主要是有一次鹤章想开荤破童子鸡，成功在酒吧约到合适的炮，去酒店，澡都洗了，到床上的时候，床尾突然出现了个男鬼，直勾勾的看着约的炮。
约炮约到有鬼全程参观，鹤章就是在饥渴也没有那么重口味，摆手做了停的姿势，结果对方也松了口气，“你不叫停我也会停的，我终究还是过不去……”
床尾的鬼一听这话，双眼湿润，深情的望着对方，鹤章有点明白过来了，这男的跟男鬼是一对，怕是这男鬼死了，心里又放不下这男人就一直跟着，可他可能也知道人鬼殊途，无法在一起，又想让对方重新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又心里不甘，磨磨蹭蹭一直没出现，怕是看见了伤心，等澡洗完了，他们俩上了床这才急了，终究是放不下，不然执念也不会这么深，不去投胎成了游魂野鬼。
可床上的男人又看不见男鬼，沉默了会，点了支烟就开始抽了，烟雾缭绕的，鹤章不喜欢抽烟，炮看样子是打不成了，既然如此他就想回去，也没想插手这人鬼情未了的闲事。屁股刚抬起，床上抽烟的男人就叹了口气，开始讲跟男鬼以前的故事，爱恨情仇跟情节似得，末了，哀叹道：“人没了，我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当初怪我不坚定，这世上谁都可以歧视看不起我们的感情，唯有我们自己不能害怕。可我看的太晚了，他没了……”
男鬼哭的稀里哗啦的，鹤章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接话头了，于是沉默了会，床上那男的利索穿好了衣服，临走时说道：“兄弟，以后还是别再一夜情了，好好找个知心人，别像我这儿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
鹤章看着男鬼哭哭哒哒的跟在男人后头，心想就这么次就让他断了约炮的心思了，哪里还有以后？约炮约出心理阴影来了，他也是不容易。一直到现现在都是个童子鸡。
搜个宋蕾蕾新闻，结果想了以前乱七八糟的，于波办公室也到了，鹤章退了网页，敲门进去了。于波挺忙，整容刀还没上正轨，开了医院鹤章也不想拿着大哥的钱当玩具嚯嚯，既然要做，那就做好，于波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想着给整容刀打名气做广告，还有给几本杂志赞助下，看能不能插点软文广告什么的。
一见鹤章进来，先道：“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正烦着呢！”把自己意思给鹤章讲了。
整容医院不像别的公司，请代言人哪个明星原意？大牌请不动人家也不想承认自己整过，哪怕出道前和出道后是两幅样子。请十八线小明星，于波自己都觉得low，他很有雄心，要把整容刀做大，别一想整容就想棒子国，国人也能出专业的顶尖的整容医院。
于是麻烦就来了。
“你说赵夕颜？”鹤章觉得于波脑袋确实转的快，而且一心为整容刀着想。
于波笑笑，“要是赵夕颜整容成功，重回娱乐圈里，那么她本身就是一个活字招牌，失败成那个样子都能重塑容颜，这可不是给咱整容刀打广告么！”
“前提是赵夕颜这次修补成功。”鹤章添了句。
“所以问问你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取纱布？”于波问道。赵夕颜虽然是个五六流小明星，但因为当初整容失败成了畸形脸，还上过许多头条，可谓是反面教材的典型，玩微博海角的都能叫得出赵夕颜的名字，要是真能修补成功，这可不是金字招牌么！反差越大，越证明他们医院技术好。
鹤章是亲眼看过鸿二的逆天功效，自然是很信服，不过他现在是菜鸟不好话说的太满，只是说了句再过十几天拆开先看看，而后话音一转，“王安你知道这人吗？”
于波一听也不再纠缠赵夕颜事了，在他看来，只要效果比以前畸形脸好都能造出话题来。“这人经验丰富，我也知道行里的口碑，人品是差了些，但给的工资不高，要是这工资撑死就是个小医生，可现在请的王安各种大型手术都没问题，至于人品我们约束严一些，只要条例规范，他也没手捞。”
鹤章见于波都知道，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更没想强硬让于波把人炒了，留下就留下，只是雇佣关系，要是犯了错炒了就好。于波也是这意思。末了，鹤章走前于波还让鹤章问问赵夕颜的意思，反正谁不知道赵夕颜什么样子，也没好否认整没整容的。
又去了趟赵夕颜病房，说了这事。“代言费就从欠医院的钱扣好了。”
赵夕颜经此一事，心里有些扭曲和偏激，对她好的她记着，以后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帮到底，可推她万劫不复的，更是伺机报复，要让对方也尝尝地狱的滋味。对于鹤章就属于前列，一口答应不说，更是承诺以后要是好了，一定会多多宣传小鹤医生手艺的。
一切都在赵夕颜修补好了为前提。
下了班，鹤章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裴袁舟。
第3节
恋耽美
第3节
“啊啊啊啊！！！”
很快持续的尖叫声彻底惊醒了这片的小区楼。俩兄弟穿着睡衣出了门，就碰见鹤粑粑披着衣服，见俩兄弟，先道：“我听声音怎么像是从阿玲那儿传来的？”
鹤大哥先出声，“爸，你先别急，我去看看。”
外面路灯昏暗又是大雪，路滑，俩兄弟怕鹤粑粑担心出去摔了。鹤章不放心他大哥，摸了鸿二揣进兜里，“大哥我跟你一起。”
俩兄弟出了门，外头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鹤大哥举着手电筒，俩兄弟并排。林家的小楼距他们家的楼稍微有些远，有千米距离，可刚刚的惊叫声特别清晰。一路过去，不少住户灯都亮着，有些热心的也披了衣服跟鹤家兄弟一样探个究竟。
林家灯光全都打开，还没走进就听见里头吵吵的声音，鹤章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的鸿二，可一下瞬间，鸿二就窜了出来，直接飞向林家。
光线暗，鸿二速度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身边有大哥在，鹤章心里急也不能表露出来。
林家大门敞开，客厅里不少邻居七嘴八舌，还有黄历轩的叫救护车的声音。俩人才走到门外，就闻到了血腥味，兄弟俩心一沉，鹤章想起了那个青衣男鬼。
黄历轩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被一个中年男人架着，嘴里哆哆嗦嗦的，“ ……小妹房间先是一声惨叫，我就是穿衣服的功夫，客厅就听见我妈的叫声……”
第十一章
急救车很快到了小区，鹤俨看了眼面色泛青双眼瞪大的林玲，摇摇头，“没了。”倒是被众人抬到沙发上的阮玉婷还有一丝气息，全身都是血迹，脸色惨白，有人帮着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别的没敢动。而林玲在众人找上门的时候已经没了，死因不明，脸上还留着临死前的惊恐模样。
鹤章透过人群从缝隙中看到地上躺着的林玲阿姨，低声喃喃，道：“死了？”
鹤大哥拍拍小弟的肩膀，叹了口气，昨天晚上还一起用了晚餐，今天人就没了，世事无常，他爸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了。面对林玲阿姨的死亡，鹤章想到了那碗手擀面，热气氤氲双眼，对面是阿玲阿姨慈爱暖意的笑，鹤章抓着身边大哥的手，“大哥，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鹤俨安抚着小弟，小弟平常嘴上跟他打趣斗嘴，其实最在乎亲情了，在他父亲提出要跟林玲阿姨好时，小弟没有第一瞬间赞同祝福，不过是愣住了。小弟不是那种不在乎父亲感受的人，他会想明白想清楚，只是需要时间，但没想到林玲阿姨这一下子就没了，太突然了。鹤俨怕小弟多想，“不关你的事。”
身边的人突然死了，这人有可能还会成为他的家人，鹤章已经做好了成为一家人的准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时有些呆愣。急救的医疗人员来了，对于林玲医生只是看了眼就知道死透了，死亡原因还要再查。
黄历轩已经缓过来了，跟着急救车一同去了医院。鹤父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肩头上落了一层积雪，始终没踏进这个大门半步，看到医护人员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上车，鹤父双眼湿润，跟了上去。
医生一愣，“随行跟车的一人就可以了。”
鹤俨看见父亲这样，“爸，我送你去医院。”鹤章紧张的看着父亲，就怕父亲想不开什么的。鹤父点头。父子三人去了医院，林玲已经送到太平间了，阮玉婷在急救室，黄历轩在外面等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黄历轩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挤出一个惨笑的表情，“婷婷在里头，我妈……”又低头不说话了。他们这个家庭组成的奇怪，他对这个妹妹感情不深，甚至小时候还怨恨过母亲，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等了许久，急救室灯灭了，黄历轩急走上前，“我妹妹怎么样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和妹妹了。鹤父跟了上去，医生安抚笑笑，“放心，病人没太大的问题，皮外伤，失血过度……”
鹤父点点头，听闻阮玉婷没事，便不再上前了。黄历轩去办住院手续，鹤家兄弟陪着鹤父，鹤章迟疑了下，开口道：“爸。”
“我没事，我去看看你们阿玲阿姨。”鹤父挥挥手，“你们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去。”
“爸，我陪你好了。”鹤章开口道。
鹤父不愿意，自己一人去了太平间，鹤家兄弟不放心跟着。鹤俨找了护士说了情况，随着他爸去了太平间，林玲尸体才放进去，还没硬透，鹤父站在面前沉默许久，只是叹了口气，“阿玲你放心，玉婷没事好着呢！咱俩没缘，你走好……”
鹤章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他爸的背影，心里酸涩难受，他爸爸真的老了。
中午鹤家父子才回到家，鹤俨也没去上班，在厨房煲粥，鹤小弟在客厅发呆，他爸爸自从回家后就一个人进了卧室。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鹤章回神，朝风向看去，客厅窗户半开，迎面悬空着一把刀，是鸿二。
“小二，是不是那个男鬼害死了阿玲阿姨？”鹤章肯定道。回到家仔细一想，林家出事没多久他就跟大哥到了门口，却没看到阿玲阿姨的魂魄，而鸿二到了半路就不见了。
鸿二有些恼火，“竟然被那个死人妖恶鬼给跑了！！”
“怎么回事？”鹤章磨牙，恨不得手刃那个男鬼，先是打他大哥的主意而后又害死阿玲阿姨。“还有我没见到阿玲阿姨的魂魄，是投胎了还是被”
鸿二飞到沙发上，“你猜的没错，被那死娘炮给炼化了。”鸿二对恶鬼吃谁的魂魄并不在乎，只是烦躁自己实力大减，太弱了，明明追到了伤了那垃圾，结果那垃圾还能从他手里跑了。
“有没有救？”鹤章急道。人死了他能接受，可灵魂没了，等于说这个人是真的没了。
鸿二正在生闷气，懒得理鹤章问的智障问题，都已经炼化了还怎么救？这死娘炮走的鬼修功法很邪门，隐隐跟他的功法同出一辙，尤其在垃圾炼化魂魄一瞬间的气息，十分像他
“废柴，我要闭关。”鸿二说完就飞到楼上。
鹤章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怎么好看，阿玲阿姨是彻底的没了。那个男鬼，那个男鬼到底为什么要对阿玲阿姨下死手！？
年还没过去，小区就出了这么桩处处透着诡异的人命事故。报了警，警察隔天就挨家挨户访问事出当天或者前几天的特殊情况，因为鹤父跟林玲走得近，前一天晚上也有人看到两家在外面吃饭了，于是警察就重点找了过来。
鹤父神情略微憔悴，这两天没休息好，但十分配合警察的询问。可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两位警官眉头紧皱，这鹤家三父子怎么看怎么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而林玲的死因官方也给了出来，心脏骤然停歇暴毙而亡，可林玲并没有心脏病史，那林玲到底是怎么死的？
“能仔细说说两声尖叫声，隔了多久时间？”那位年轻的警官突然道。
事发当天，林家附近的大部分住户都被惊叫声惊醒，可具体问起来没人能说个详细。小警察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那两声惊叫声有问题。
鹤父说不上来详细的，鹤俨记了个模糊，“六点左右，我被第一声惊叫惊醒，看了眼表，差不多六点，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又响起第二声”
“第一声短促，只叫了一声，很尖锐。”鹤章接了话，“我跟大哥醒了，没两分钟就听见惨叫声，是那种持续的，可能有三四秒的样子。”
年长的警官喃喃自语，“黄历轩说他听见第一声尖叫就下床，打开房门就出来就听见第二声连续的惨叫声，死者的卧室跟黄历轩在二楼，而阮玉婷在一楼。可黄历轩出来就看见死者倒在一楼阮玉婷卧室门口两米外，卧室门大开，阮玉婷浑身血昏倒在门口……”
小警察接了话，“有可能第一声惊叫是死者，可能看见了什么，之后凶手袭击了死者，而死者女儿看见发出惨叫……”想到死者女儿醒来后说的青衣男鬼，原本是无稽之谈，可现在他是有几分信了，这件案子处处透着诡异，找遍了林家也翻不出一点凶手作案的蛛丝马迹，更别提凶手是怎么逃走的。
俩位警察一口一个死者，鹤父有些不适应，前天还是活生生的人，今天就没了……
送走警察，鹤父上楼去休息，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俩兄弟虽然也难过，但毕竟亲疏有别，现在更担心鹤父的身体状态，鹤俨意思给鹤父报个旅行团出去散散心，鹤章也觉得这样好，冬天去温暖的地方走走。
不过时间正好撞上整容刀医院开张，尽管名头上挂着老板称呼，闲事有于波管，但毕竟是自己第一份事业，鹤章还是很上心的，开张前一天还去了趟医院跟于波对了遍开张当天的事宜，确定万事都安排好了，这才放心。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距鸿二说闭关第三天。鹤章随手将冷冰冰的鸿二揣进兜里，闭关的鸿二就跟普通的小刀一样，指甲刀大小，黑漆漆的带着复古的花纹，像是装饰品。
鹤大哥这天请了假，小弟医院开张这么大的事情，鹤大哥怎么能缺席？选了吉日，放了鞭炮，鹤大哥还请了舞狮队助兴，特别的接地气。剪彩的时候，鹤章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包裹严实的赵夕颜，那双快赶上了王母娘娘划得银河宽度的双眼皮看的鹤章头疼，鸿二还说帮他打下江山，赵夕颜这个崩坏法，找遍全球的顶尖整容医生也难化腐朽为神奇，毕竟割掉的东西怎么长回来？
摸着冰冷的刀身，不知道要闭关几天。
剪彩完鹤大哥回公司了，鹤章接待了人群中的赵夕颜，反正不急着动刀。整容刀虽说是个新医院，但鹤章背后大哥可是粗金大腿，钱到位了，请了两位压阵整容医生也是圈内的顶尖。
一位是四十多的男大夫，曾经在棒子国操刀，经验丰富很有名气，另外一个是三十多的女医生，在日国学医，手里出的案例都是那种根据本人特色整出来的，辨识度高，不像现在的小医院，国人女孩子整的鼻梁都比欧洲人还要高，特别怪异。
可两位如此高段的医生前辈，在看到取下围巾口罩的赵夕颜后也面露难色。
“这不是瞎来么！”女医生皱着眉，看了眼就知道赵夕颜本来底子就不错，“三庭五眼的比例，可惜了这好底子。”
赵夕颜紧张道：“医生怎么样？”
女医生跟男医生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鹤章，人是老板亲自领过来的，女医生怕直接拒单不太好，只是委婉道：“我只能补救到普通样貌了。”
赵夕颜听了流着泪期待的看向男医生。男医生仔细看了圈，摇头，“一样，正常生活是没问题，姑娘，趁年轻还能补救以后生活也能正常，要是再晚些，彻底崩坏，五官扭曲……”
如今的赵夕颜不戴口罩根本出不了门，回头率太高，不是看美女，而是指指点点，一看就是整容后遗症。从小都被夸漂亮的赵夕颜一时间怎么能接受这样反差的打击？她的事业爱情全毁了，如今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名利场，要恢复成普通人样貌，远离称赞聚光灯下，这些赵夕颜能忍能放下，但当初害她的贱人还在风光的活跃在电视屏幕上，她忍不下去，那对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不报仇，不如死了好
“卧槽，废柴，这个阿凡达好丑！”
第十二章
鸿二一出声，鹤章心里大松了口气，也顾不上解释着阿凡达就是他看的小雷偶像剧里的恶毒丑八怪。他自己看了眼现在的赵夕颜，不过几天没见，脸上红肿还有疙瘩，跟电视里那个恶毒丑八怪有些差距，鸿二没认出来也是有原因的。
“刘医生、赵医生，先带赵夕颜下去做个大致检查，想想补救方案。”鹤章有话要问鸿二，先把两位医生和赵夕颜支了出去。
鸿二飞到空中，见鹤章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哈哈哈哈大笑，“废柴是不是这两天我不在你睡不好觉，我就知道！”
鹤章揉了揉鼻梁，林玲阿姨死了，全家三人谁休息好了？
“你知道我睡不好就早早闭关出来？”鹤章逗着鸿二，“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
鸿二只是发出一声嗤的不屑声，没辩解什么。可鹤章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想自己跟一把刀在这儿撩骚，也是闲的慌。干脆直说，“赵夕颜你也看了，怎么样？”他自己的技术他是知道的，大学毕业到现在，真正上手术台的就一次，还是副手，理论知识他倒是没问题，简单的割个双眼皮也没啥，但现在要挽救赵夕颜那一张崩坏的脸，就算是有鸿二，他也无从下手。
“什么怎么样？”鸿二有些不满意鹤章老是质疑他，斩钉截铁道：“我说成，那就是成，别废话。”
鹤章迟疑了下，见鸿二要炸，赶紧道：“不是不相信你，再坏也坏不过现在，我是不信自己的技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让赵医生或者刘医生来主刀？”
鸿二想了会才明白鹤章的意思，“你以为哪个垃圾都能摸我？”见鹤章还在犹豫，不耐烦道：“有我在你怕什么？上你的！”
鹤章决定还是先跟两位医生商量下，尤其是赵夕颜本人。他跟鸿二在里面聊天的时候，赵夕颜已经问过了两位大夫情况，甚至在做电脑修补后模拟图，出来的效果比路人还普通，略微有些丑，但决定比现在畸形的效果强好太多，可赵夕颜不满意。
见鹤章出来，噗通就跪着求。两位整容圈的大手也有些不高兴，要不是碍于鹤章是老板，指不定要怎么骂了，他们都说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怎么不信他们，反倒求一个才从学校出来的小菜鸟没操过刀没什么经验的，这不是小瞧人么！
赵医生就是男医生，脸上有些不好看，冲着鹤章说了句这单子他不接了。鹤章点点头，态度倒是挺缓和的，赵医生见了，心想这老板人还不错，医院福利也好，不由道：“这手术风险真的太大，你年纪经验浅，还是别接。”
赵夕颜已经被刘医生扶在沙发上低低的哭，她心里也乱，知道认命修补成路人脸是最好的结局，鹤章已经对她不薄了，可以先帮她动手术，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刘医生是个女人，见赵夕颜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何苦受的呢！方案一拿出来，这儿要修那要做，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总不能一起做，这姑娘还隆胸了。
“隆胸？”赵夕颜在慈安根本没做过这项，只是双眼皮下颌骨鼻梁。鹤章看向沙发上哭的委屈伤心的赵夕颜，“什么时候做的隆胸？”
“从慈安出来后一个月。”赵夕颜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那段日子糊里糊涂的。
鹤章现在对赵夕颜真是同情不起来了，要说第一次整容是被人引诱进去的，可赵夕颜一个成年人，自己下的决定不能因为她反悔了就将一切责任推在别人身上，都已经整歪了还去隆胸，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夕颜见鹤章的表情沉默，立马扑过来跪在鹤章跟前，哭的厉害，解释的话也说不清。
鹤章先送走了两位医生，看着哭啼不止的赵夕颜只觉得头疼，面上不显，“我可以帮你修补，唔，手术成功了，可以保证比刚才模拟的好看，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要是失败了，你”
“我做。”赵夕颜破釜沉舟的架势，再坏不过就是一条命，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与其默默无名看着贱人风光的苟活，不如拼一把。
鹤章对这个答案也猜到了，只是点头，之后就是吩咐下去，安排赵夕颜住院体检之类的，他回去也要研究设计出修补方案。
刘医生和赵医生听到鹤章要亲自动刀，赵夕颜那也是脑袋被坑过的样子，竟然不信他们而选择了新人菜鸟鹤章，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不乏有看好戏的意思。
回家地铁上，电子屏幕上是个访谈节目，邀请嘉宾有两个鹤章认识，就是他陪他爸看的那偶像剧的男一，还有个是影帝，鹤章挺喜欢那个影帝的。
地铁里不少姑娘都盯着电子屏幕看的入迷，鹤章也听了一耳朵，那男一叫宁瑄，偶像剧大爆后就火了，旁边还有个小花，不过镜头很少，扫过的时候，一眼能看出小花眼底对宁瑄的爱慕。
“宁瑄真是太帅了，首部触电就跟柳影帝合作，真是好人脉。”
“谁说不是，也许下一届的新人奖就是宁瑄拿了，我倒是希望他以后少拍些脑残剧，走电影向很不错呢！”
“那个宋蕾蕾的眼神可以再露骨些，眼珠子都快贴到瑄瑄身上了。”
鹤章看了眼说话聊天的，都是青春少艾的姑娘，再看屏幕里的宁瑄，确实帅气。现在正展示才艺，唱了两句昆曲迷得地铁里姑娘们直夸，鹤章才知道这新电影跟戏曲有关。
鸿二听见影迷小声兴奋的尖叫好帅之类的，从鹤章口袋探出个头，不屑的冷哼了声，“越来越丑了。”
鹤章心想，前几天你还夸人帅来着，现在就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变脸。
下了地铁走了十分钟就到小区门口，门口停了辆车，是他大哥的，下班不回家却待在车上一定有问题！
“ ……人事部怎么办事的？那个神经兮兮的谁请来的？赶紧”鹤俨看见车外小弟贼兮兮的脑袋，“算了，明天去说。”直接挂了电话。
被发现的鹤章：……他真的不适合干这些听墙角的事。空有八卦心，没有八卦的实力，真是悲伤脸。
“上来，下班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鹤大哥发动车进小区。
鹤章心想这句话说反了吧？！他还没见过他家大哥这么暴躁的时候，自公司生意稳定后，他大哥很少将工作带回家，即便是带回家也是一个人在书房完成，从来不在家里跟他们说些公事，今天气得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大骂下属真是少见的很。
“大哥，你今天过得不顺心吗？”鹤章看着大哥隐忍的脸好奇道。
鹤俨将车停好，熄了火，“新来的助理神经兮兮的，算了不说他，明天炒了就成。”
“明天周六，要去医院看阮玉婷的。”他大哥一向享受生活，给自己放假从不吝啬，双休的！鹤章下了车，屋里一股饭香味，钟点阿姨今天上班。
鹤俨在原地暗骂了声，锁好车进家门后，在公司的烦躁就没了。
翌日一大早，鹤大哥做了早餐，父子三人吃过，鹤大哥开车去了医院。阮玉婷伤虽说不重，但是精神好像有问题，用医生的话来说，惊吓过度，记忆断片有些恍惚。
医院里黄历轩也在，打了招呼，“鹤叔叔，我打算搬家，婷婷现在还精神不怎么好，要是出院住回去”顿了顿，“我妈走了，鹤伯伯你保重身体，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病房里有陪护在，黄历轩每天都来这么一趟，兄妹关系要比以前好了。三人进了病房，阮玉婷脸上贴着纱布，气色还好，就是人呆愣愣的，盯着床尾出神，见了三人，脸上露出一丝笑，“鹤伯伯你们来了。”
陪护倒了水就出去了。林家也算有钱，阮玉婷的病房是独立间，三人坐定，鹤父先问了几句阮玉婷身体如何，听闻没什么大碍点点头，“你妈的事，你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鹤父一提这个，鹤章就见阮玉婷脸色变了，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着，眼泪沾湿了指缝。“是我害死了我妈，是我害死的，原本该死的是我，妈妈替我挡了过去，是我是我……”
阮玉婷一激动，鹤父吓了跳，鹤俨将水递给床上的阮玉婷，鹤章在旁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鹤父还以为阮玉婷见过凶手，也有些着急，“你认识那凶手？是谁？”
许久，等阮玉婷平复下，抬起头，“我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以为我妈死了精神失常，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鹤章猜阮玉婷见过那男鬼，鸿二也是想到了，在鹤章口袋里动了动，一人一刀这个时候倒是想的一样。
“有什么事你别憋在心里，你说出来，他们不信，我信。”鹤章给他大哥使了个眼神，意思带爸爸出去，结果他大哥装木头给他看。鹤章没法子，试探道：“是不是个青衣”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阮玉婷就猛地看向鹤章，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见过？”
鹤章不想吓着他爸，含糊道：“恩，隐约能看出点端倪来。”
“别人都说我精神出问题了，我知道不是的，他真的存在，妈妈就是他害死的。”阮玉婷缓缓开口，“一个月前，期末考完最后一晚上，宿舍姐妹们说要玩个刺激的，我脑子也不知道想什么，说要请笔仙试试……”
第十三章
笔仙啊！
鹤章也知道那游戏，说是请笔仙，其实就是鬼。当年大学宿舍里也有人提出玩这个，鹤章他自己没事都老撞鬼，还请？可劝不住几个舍友，请了半天也没过来。
只有鹤章看见，游戏一旦开始宿舍周围零零散散黑乎乎的影子飘荡，可没有一个鬼上来，后来才知道玩笔仙的舍友其中一人带了个玉佛。
阮玉婷声音缓慢，徐徐道：“……刚开始柳枝事事帮我，很灵的，考试成绩也是，我知道那门过不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成绩就过去了……本来还请了送回去的，但是柳枝从没有伤害过我，我就没送走了。之后我渐渐发现我变得不像自己了，我明明最怕疼的，可我睡醒却发现我纹了条花臂……”
柳枝就是那个男鬼。鹤章对那个男鬼是极尽厌恶。
“ 我越来越意识模糊了，记忆断片，我就知道是柳枝耍的手段，我送过他的，可是没用。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柳枝站在我的床边盯着我，可我起不来，突然我听见一身尖叫，身体能动了，起来就看见柳枝甩袖子将我妈甩出了卧室门口，之后”阮玉婷呜呜的哭开了，“是妈妈救了我的命，是我害死我妈的，大家都不信我，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第一声尖叫应该是林玲看见柳枝实体要害死阮玉婷，发出的惊呼，而第二声惨叫就是柳枝当着阮玉婷的面害死了林玲，阮玉婷发出的惨叫声，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她的缘故而被害死。
鹤父对鬼神一向是不信的，鹤俨也不信这个，可刚才小弟说的青衣，再联想到那天晚上小弟反常的要跟他睡一起，难道
鹤章对他大哥看过来探究的眼神点了点头，口袋里鸿二发脾气骂柳枝，无外乎就是娘娘腔垃圾之类的。床上的阮玉婷突然扑向鹤章，一手抓着鹤章的手，期待道：“你知道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幻想我不是精神病。”
阮玉婷现在真的是走在弦上，母亲死的打击，内疚悔恨种种，如今还被怀疑她精神有问题，要是抗不过来这道坎，心里和精神真的能逼出问题了。
鹤章垂眼看着阮玉婷抓着他的手，青筋暴起，短短几日好像瘦的厉害，一抬眼，一双泛红的双眼，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
“你不是幻想出来的。”鹤章认真道：“我见过柳枝，青衣画淡妆十七八的男人。”
紧抓着鹤章的手松了，阮玉婷轻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嘴里叨念着那几句。鹤章见了，“阿玲阿姨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个样子，好好过日子才对得起阿玲阿姨那条命。”
也不知道阮玉婷听进去了么，反正这是鹤章最后一次见阮玉婷了。没两天，阮玉婷就出院了，黄历轩搬家速度很快，只留下空落落的一座小院，树木开始发芽，生机勃勃。
不提这些。从医院出来，鹤父一直沉默着坐在车后面，鹤大哥满肚子的话想要问小弟，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小弟跟阮玉婷的对话真正震惊了鹤大哥以往的世界观。不过鹤大哥的三观在面对小弟事情上总是在一而再的被推翻，多来几次也就适应了。
鹤粑粑沉默了一路，快到家门的时候，痛下决定，“我有个老友的朋友是个道士，我请来看看，给小章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看样子一路上不止鹤大哥世界观重塑了遍，鹤粑粑也是在纠结。父子俩都知道鹤章的性子，刚才说话一本正经认真的神态一定不是说谎，原本无神论的鹤粑粑一路上很是纠结，最终还是儿子安全为第一，阿玲的死确实透着诡异。
鹤章还没说话，口袋里的鸿二先不答应了，“我最讨厌那些老道了，你有我罩着，还请那些垃圾做什么？”
“爸，不用了。”鹤章看着他爸爸担忧的眼神，还有他大哥从后车镜一直往后看的神态，不由解释道：“其实自打我八岁那年就能看见了，这么些年都好着没出什么意外，这鬼就和人一样，好鬼多，恶鬼少，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一般是不会打扰的。”
“那这次呢？”鹤粑粑一阵见血。“以防万一的好。”
鸿二还在气愤，鹤章摸了摸刀身，安抚下鸿二。鸿二还以为废柴要拒绝，有他保护还需要别人？嗤！结果就听见
“那行，谢谢爸。”鹤章笑眯眯道。家人的关怀好意总不能一直拒绝，平安符多一道平安多一些。
气得鸿二炸了，这个不识抬举没有见识的废柴人类，真是要扎上十个八个的血窟窿才好！！！
回到家，鸿二快速飞向鹤章手腕，平时都是那种指腹一丁点吸血，今天这玩意是想给他割大动脉！鹤章立马叫了停，就见气呼呼刀身血纹密布的鸿二停在半空中，离他的手腕只差一两厘米的样子。
“无理取闹啊！”鹤章想着过几天还要用鸿二，决定还是不翻脸好好哄哄，手指主动轻轻凑了上去，很快指腹出现绿豆大小的血滴，“你要乖，我爸和大哥都是关心我，你个刀没兄弟父母自然不知道这种感情。”
鸿二有种这个废柴在羞辱他的智商错觉，什么叫他是个刀？！他原形是个刀没错，但不代表是个弱智！这个废柴竟然觉得用语言哄哄他就没事了？美的他不成？！
“今天要吃多的血！”鸿二提出要求。
鹤章衡量再三，又扎了个指腹，“给你加餐。”
鸿二不屑，这就多了？不过看在废柴还算听他话的份上，这次就算了。鸿二的沉默，鹤章也松了口气。当晚入睡，鹤章床上笼罩着淡淡的红色雾气，而枕头旁的鸿二飞出窗外不见了。
加餐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来！
翌日，鹤章就发现鸿二刀身好像质量好了一些，隐隐泛着质感的冷光，一看就像把真刀而不是地摊塑料刀了。
果然加餐效果好啊！！
去了医院，赵夕颜身体倒还健康，随时能准备动刀接受手术，可鹤章没准备好，决定先一项一项来，结果就被鸿二给嘲了，按着鸿二的话来说，只管上，哪怕你上去胡乱戳戳，老子也能给你摆平了！
就是这么拽！
鹤章自然不能按着鸿二说的来，面上也不能露出怀疑的神色，“我好歹念了这么些年的书，总不能全都依靠你，我的技术经验也是要学的。”这话确实不假，靠一把刀还不如靠自己。
手术定在一周后，鹤章每天开始研究方案模拟手术后的效果图，赵夕颜也跟着一同参与，但是赵夕颜的审美显然跟鹤章有些偏颇。赵夕颜觉得大胸锥子脸大眼睛双眼皮就是美，鹤章屡次都想将镜子摆到赵夕颜跟前，你瞧瞧你的审美最后歪成什么鬼样子了？！
可能鹤章后期脸色太黑，赵夕颜有点呐呐的说一切按着鹤章意思来好了。
鹤章都快掀桌了，鸿二倒是看热闹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小二，你既然是上古的邪器，那历史上的美人你应该都见过吧？”鹤章举例，“褒姒妲己什么的，赵夕颜原本就是清纯型的，当初被朋友说一说就下定决心整，就是嫌弃自己脸太寡淡了，这人空有一颗妖艳的心，可她的脸显然不适合太艳丽的，有没有那种有清纯又妖艳的？”
鸿二听完，刀身发出淡淡的红光，很快电脑上原本鹤章设计的图形有所变动，原本清清纯纯的脸型一下子立体靓丽起来，十分惊艳，就想鹤章说的那样，而且个人特色十足，绝对不会脸盲认错。
“这个好！”鹤章埋头开始工作，要将五官具体细化，什么样的比例下几分的刀。
一周后，赵夕颜被送进了手术室，随行的有两个护士，刘医生最终决定还是当副手，毕竟鹤章是新人，这次又是大的案例，她可不想换医院了。
手术开始，随行的两位护士和刘医生就迷迷糊糊起来。而鹤章手里那把指甲刀已经成了细长刀尖锋利的手术刀，泛着血色的冷光。
赵夕颜已经陷入昏迷中。原本应该一项完成之后在动别的，可鸿二和鹤章决定整个全来一遍。只见红色的刀尖划过的地方，半滴血珠都没有，而鸿二刀身布满了细细的血管。
鹤章怕鸿二把赵夕颜吸没血了，赶紧道：“你要把她吸干不成？”
“啰嗦，我有分寸。”鸿二道。
鹤章有些想呵呵，可现在箭在弦上没办法停下来，只好接着动刀。赵夕颜骨像好。有人皮像好，有人骨像好，骨像好的人，乍一看平平，可最适合精敲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很是吃香，老态是有，但是会有韵味。
明明一手好牌的赵夕颜却给打的稀巴烂。这跟赵夕颜家庭原因也是有关系的。
原本宽成一条河的双眼皮经过鸿二的划过，丝毫刀痕都没有，光滑如新，全凭鹤章重新来过……鼻梁里的假体取了出来，被削的挂不住肉的下颌骨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成原样……
鹤章心里不无震惊，第一次感受到了鸿二的逆天。
“真是一把好手术刀呀！”
第十四章
手术结束，手术台上的赵夕颜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看上去惨不忍睹，但其实重重纱布底下已能见术后初端，根本不是大家想象的血肉模糊。
“ ……这么大的手术两三天就恢复的完好如初，我是想当大手可不是想当妖怪！”鹤章摩挲着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指甲刀，他还没有从刚才那台逆天的手术恢复过来，这样的鸿二，确实很值得人陷入进去。
鸿二被废柴摸得浑身难受，要是成了人形那就是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不过废柴这种心情鸿二是再熟悉不过了。无意中得到他的助力，之后便陷入权力争斗，成为他的傀儡。废柴这个样子已经算是淡定的了。
“随你，还有废柴别再占我便宜了啊！”鸿二懒洋洋，这一顿吃的饱。
鹤章轻声笑了声，心想你一把冷冰冰的刀有什么便宜可占？又不是帅哥！面上倒是不显，岔开话题，“刚没见你吸多少血，还挺乖，晚上给你加餐。”
鸿二啧了声，“真是……你以为我谁的血都来者不拒？”
难道不是？鹤章表情太过明显。吃饱的鸿二心情显然不错，难得心平气和的解释，“你的血对我影响最大，就像主食，必需品。其他人，我只需要血液里的精气，就跟小零食一样，零食中最补的还是魂魄，越是厉鬼的魂魄越是大补。”想到昨晚那几个厉鬼，这也算是厉鬼？要是把那个娘娘腔垃圾吃了那可真是大补。
“让她们醒吧！”鹤章看着手术室的护士和刘医生。
鹤章刀尖散发出淡淡的红色雾气，原本迷迷糊糊的三人一下子清醒了，而且还是那种自己全程参与手术刚做完的记忆，也不知道鸿二怎么做到的。
“赵夕颜换药我亲自来，你们就不用麻烦了。”其实伤口已经愈合了七八分，也不必消炎药，可鸿二技术实在是逆天，还是打上点消炎药葡萄糖之类的。鹤章心想，这也就是自己家的医院，要真是在慈安，处处都是护士关卡，用鸿二的技能也是费劲。
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鹤章是老板，既然吩咐了也就没追问下去。
鹤章将昏迷中包成木乃伊的赵夕颜交给护士送病房，自己洗了手脱了手术服往办公室走，他一个菜鸟如今能有个办公室也是靠大哥。下午赵夕颜就醒了，病房了没镜子，一双眼都包的严实，鹤章去了趟，恐吓赵夕颜，“你别心急，要是胡乱抓坏了，就没有下次了。”
赵夕颜吓得乖乖的不动。下班的时候碰见于波，鹤章是坐地铁回家，特方便，于波开车，笑着问要不要捎鹤章一路，不过鹤章跟于波不太熟，就是雇佣关系，而且也不顺路，摇头，于波也不勉强。
“对了，今天你做手术的时候有个医生投简历面试，我看经验丰富就录了，明天上班你看看。”于波客气说道。
其实这种管理招人的事情鹤章是不管的，请于波过来就是管理运行医院日常发展的，人于波这么一说只是客气尊重他这个名义上的老板。鹤章却不想插手人事安排，毕竟用人不疑。
“客气了，你决定就成，不说了，先走了，明天见。”鹤章背着包往地铁口去。
于波发动了车，笑的很满意，老板能全权信任他尊重他再好不过了，刚才那番话何尝不是试探？！
今天周五，地铁上人特别多。鹤章背着包挤在车厢里，医院到他家一共六站路，第四站的时候，下了很多人。这站是商业街，特别繁华，车厢里比刚才稍微松快些，还有空座位，不过只剩两站划不来坐，鹤章便没动，换了个姿势站着，活动了下。
“废柴，我闻到了娘娘腔垃圾的味道。”口袋里鸿二探出了个刀尖，“很淡，可别想骗我！”
鹤章还没反应过来，鸿二已经窜了出去，只见指甲刀已经切换成了细长的小拇指大小的刀，速度很快，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没见踪迹。
地铁报站，他家到了。鹤章心想鸿二丢不了，也没等就一个人先往回走。
刚立春，出了地铁口天就黑了，地铁口到小区门口还有十分钟路程，主街道走上十来米一拐，就是通往他们小区的小街道了，安安静静两侧树林绿化很好，十分幽静。他们这小区主打的就是闹中取静，繁华地儿的静谧住宅，出了小区街道就是主街道，商场超市林林种种很热闹。可进了小区街道，除了回小区的车辆，基本上看不到别的车辆，因为小街道尽头是小区大门。
不过两百米的小街道，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鹤章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脖子根阴森森的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往他脖子根吹凉气，可他不能回头看。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鹤章给自己这么说的。
还有一百米就进小区了。鹤章给自己这么说的，但步伐不能太快不能急促，要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悠然自在！鹤章心里都快笑哭了，决定晚上给鸿二的加餐取消了！
“老公，这个小弟弟细皮嫩肉的看着味道就好。”背后传来幽幽的女声。
“你他妈的见个小白脸就下不动嘴了，别废话，赶紧上他的身！”男声也在背后。
鹤章心里发毛，因为男鬼和女鬼好像是从一个地方传来的。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女鬼想上他的身，现在跑的话一定来不及，妈了个鸡，鸿二到底跑哪去了！！！
心里正急着，就听后面按喇叭的声音，鹤章心里大喜，一回头，猛地看见一张血盆大口的女鬼朝他啃来，那女鬼可能没想到鹤章会回头，吓得嘴裂的老大，鹤章瞳孔缩了缩。
“小弟！”
鹤章一瞧，是他大哥开的车。“哥！”有鬼啊！
鹤大哥猛地靠着鹤章停下车，鹤章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副驾驶上蹿出了个瘦瘦的身影，大喝道：“呔！妖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然后就没鹤家俩兄弟什么事了，鹤章看那消瘦身影跟女鬼斗的厉害，悄悄摸到车旁边，他大哥已经下来了，眉头紧皱。鹤大哥是看不见鬼的，所以眼前这画面，在鹤章眼里就是那消瘦身影正厉害的快收服女鬼，而在鹤大哥眼里，就是那顾炎生又开始发疯做幺蛾子了。
“大哥那儿谁啊？”鹤章见那女鬼被那人收到一个八卦镜里，快速的裹上黄符纸，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道士？好厉害，女鬼被收了”
“老板，放心女鬼已经被我收了。”顾炎生挥了挥手里的八卦镜，笑的一口白牙，“看在你是我老板的弟弟份上，这次给你打八八折，发发发么！”
鹤大哥脸抽了抽，要是搁以前，唾沫星子都快喷死顾炎生了，妖言惑众还想问他要钱？就是个江湖骗子！可现在看了眼小弟，鹤章这会已经跟姓顾的聊上了。鹤大哥表示心好累。
“我第一次见你大哥就是印堂发黑肯定是被厉鬼骚扰过，我说看在老板分上帮忙除了晦气，结果你大哥差点没炒了我……”顾炎生絮絮叨叨，说了鹤大哥一连串的坏话，最后末了添了句，“要不是看在你大哥长得好身材棒的份上，我早都炒了你大哥。”
鹤章：难道所有的神叨高人都是看脸的吗？！参考鸿二那把弯刀，这个世界已经流行大同世界了吗？！
鹤大哥在后头重重哼了声，顾炎生就收敛的笑笑，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风好凉啊！最适合捉鬼了，哈哈哈哈哈哈！”
鹤章现在心疼他家大哥了。
“上车。”鹤大哥看着顾炎生脸冷的快劈砖了，“你也滚上来。”
顾炎生也不在乎鹤俨的语气，笑嘻嘻的坐上了副驾驶，然后被鹤大哥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鹤章赶紧解围，“哥，就几百米的事了，坐哪不是一样。”
“哈哈哈哈，还是小弟上道，这次费用就免了。”顾炎生从口袋掏啊掏的，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鹤章，“呐，这次就当送你的福利，下次捉鬼驱邪给你打八八折哦！”还眨了下眼。
名片上是顾炎生看风水主宅捉鬼驱邪，然后就是一串电话号码。
司机位的鹤俨就有点操，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黑气。顾炎生一点都不怕，嘻嘻哈哈的哼着曲子，鹤大哥脸都快扭了。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路过一栋院落，顾炎生赶紧叫停，“我到了到了，谢谢老板送我回家。”
“你家住这里？”鹤章盯着院落，这是林家的屋子。
顾炎生下了车，“我师傅买的，我穷鬼一个业务不达标，哈哈哈哈还要靠老板赏饭吃。”
鹤俨如今已经习惯顾炎生的二皮脸，真要生气早都气炸了。只是淡淡点头，旁的没说。鹤章见状，笑道：“今天谢谢你了，要是晚上开火不方便来我家吃顿便饭，我家就在前面那栋白绿色的院子。”
顾炎生光明正大的看了眼老板，笑嘻嘻的点头，“好人啊！师傅去香港帮人看风水，家里锅碗瓢盆的还没买，晚上本来想着吃泡面的，现在倒好了……”
鹤大哥已经不耐烦的启动车子了，顾炎生在后头大力挥手，“晚上我一定到啊！！”老板的弟弟真是个好人。
鹤章：集齐九张好人卡就能召唤厉鬼出来，呵呵！
第十五章
晚餐是钟点工阿姨做的，家常菜，跟鹤大哥的手艺是比不了的。顾炎生敲门铃的时间捏的很寸，鹤章真觉得这人有几把刷子，起码比鸿二强，鸿二就是一把刀。
鹤大哥用饭期间一直冷着脸，鹤粑粑和鹤小弟吃饭都是看着鹤大哥脸色下菜，实在是太稀奇了。顾炎生倒是一点也不认生，笑嘻嘻的叫了人，“叔叔好，我是顾坎六的徒弟，前几天您给我师傅打过电话的，我师傅说了，鹤家家宅风水平安符之类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原来鹤父口中提起过‘朋友的朋友是个道士’说的就是顾炎生的师傅，顾坎六。既然是认识的人，鹤父对着顾炎生更是喜欢热络一层，这孩子清清瘦瘦的却很讨喜，尤其是两个酒窝一闪一闪的，还爱笑，说话也逗趣。
“ ……那女鬼的丈夫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力特别低，好不容易找了你这个颇有阴气体质的人，想上你的身养养。”顾炎生说这话眉头也淡淡的皱了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孤魂野鬼少了不说，连厉鬼也没见几个，最关键是这女鬼丈夫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看来还得我师傅回来出马才成。”前头还是一本正经的像个道士，后头就嘻嘻哈哈，“这个鱼真是好吃，老板吃鱼呀！”
鹤大哥盯着碗里那筷子鱼，这是顾炎生给夹得，脸上还带着嫌弃，可对面小弟和爸爸盯着，还是吃了进去。“小弟怎么是阴气体质？是不是这样以后随随便便都有鬼怪想上他的身？”
“阿章你生辰八字报一下我算算。”顾炎生一点都不客气，自来熟的很，却不招人讨厌。
鹤章报了自己阳历生日，阴历倒是没算，旁边的鹤父肯定的将鹤章的阴历出生日说了出来。
“诶？奇怪。”顾炎生掐指疑道：“按着这个生辰八字来看，阳气命，命途坎坷不顺的，活不过八岁”
饭桌上鹤家父子一听八岁皆是一愣，鹤章脸上的震惊都是掩不住的。顾炎生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却没追问，而是打了个含糊，“测字算命看相我才学了个皮毛，许是说的不怎么准，等我师傅回来再说。”心里却想着鹤章这命盘真是奇怪，明明活不过八岁，可现在看来，顺风顺水的，看面相更是富贵之相。
一顿饭除了算生辰外都是极为尽兴，顾炎生最是开心，奉承着鹤父，得了一篮子水果，乐呵呵的就回去了，“老板，明个你顺路的话捎我一下。”
“不顺路。”鹤俨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老板你好傻，我们在一家公司呀！”顾炎生当没看见鹤俨的黑脸，卖萌眨眼，“老板，我最爱你啦！明天叫我哟！”
这要是鹤章就开始吐槽骂娘了，一个老爷们卖什么萌！但是鹤大哥只是黑着脸关了门，也没说答应。
顾炎生提着水果篮子溜溜达达的哼着小曲，心想他家老板真是帅，刚才关门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还有那个隐约的锁骨……诶呀！怎么又犯花痴了，好想舔怎么破？明天吃排骨好啦！
直到临睡前，鸿二才回来了，刀身隐隐泛着红光，密密麻麻的血管亮了，流动着血液，一直到刀尖，隐约还能听见暗暗的嘶吼撕裂声。
鹤章盯着鸿二，试探道：“小二？”
没动静。半个小时后，刀身的光暗了，鸿二这才说话，“废柴，今天真是大收获，我实力又恢复一层。”
“你是不找柳枝去了？找到了吗？”鹤章道。
提起这个鸿二就来气，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这个娘娘腔太胆小了，一直躲着我不敢正面迎战，最后味道淡在花园地。”回来的途中遇见了不少被打伤的厉鬼，正好被他给接收了。
花园地是都城的另一处繁华商业街，距离他们小区不远，坐地铁要半个小时。
鸿二副餐吃了个饱，对于鹤章中午说的加餐也不以为意，鹤章也没提及，心里下了决定，鸿二这把刀性子太过我行我素了，以后自己的安全还是不要多想着依赖鸿二了，改明儿问顾炎生买个护身符试试。
翌日到了整容刀，鹤章在过道就看见个很熟的背影，只是一晃就不见了。也没深究，先去了赵夕颜那儿，基本没什么大事，却听见两个护士在那儿说昨晚的微博热搜，隐约听到花园地和宁瑄地铁什么的。
鹤章到了办公室打开微博，热搜第三是宁瑄坐地铁。微博内容是宁瑄昨晚要到花园地参加什么活动，道路太堵就坐地铁，附上地铁的图片，底下都是好帅，宁瑄好平易近人不把自己当明星坐地铁好亲民等等。
坐个地铁就是亲民啊！鹤章实在是不能了解粉丝们的想法。敲了敲鸿二，这家伙现在没事就爱沉默，鹤章不知道鸿二在干什么，但他想鸿二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并不信任他。当然他心里对鸿二也不是十分信任，所以也不能要求鸿二要全权信任他。
“鸿二，我想我知道柳枝在哪里了”鹤章道。
原本沉默的鸿二动了刀尖，“哪里？”
鹤章将微博热搜念给鸿二听，“前两天还在地铁上看过宁瑄做的采访活动，里面有唱戏曲的片段，而且这么巧，昨天你说有柳枝的味道，宁瑄就在那趟地铁上，而且你看，宁瑄是从这站上的”
话还没说完，原本懒洋洋的鸿二就立起了刀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没想到废柴你还挺有用的。”便窜出去了。
鹤章现在懒得理鸿二口头上占他便宜了。要说鸿二对柳枝只是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气愤，那么他是真的及其恨柳枝这个厉鬼，先是他大哥接着是林玲阿姨，要不是那晚有鸿二出头，他大哥的下场也许就跟林玲阿姨一样，或者跟小瘦子一样……
中午吃饭，鹤章在小食堂见到王主任的时候一副被劈了的模样，尼玛，他就说早上那个背影很像那个王安的！！结果真是
“小鹤大夫来这里。”其中一护士笑道。
医院上下都知道这个医院大老板是鹤章，毕竟当初剪彩鹤家俩兄弟出面的。不过医院人员不复杂，两个拔尖的大手医生，赵医生和刘医生，还有一年轻的实习医生，连着鹤章，医院总共就四个医生。护士也不多，总共十五个，说话的就是护士长，已婚。可能新环境，手底下有管了十来个护士，小姑娘们都没结婚，进了医院，十有八九心思都往鹤章那儿去，毕竟富二代小老板，人还长得帅，高个子大长腿最关键是单身，目前连个女朋友的痕迹都没发现过。
小姑娘们围着护士长心思很好猜，护士长心想鹤章和女护士们都是单身，平时私下聊聊吃吃食堂也没什么问题，就乐的答应帮忙出面请鹤章过来。相处几天，大家都知道鹤章这人不摆架子，私下还能开个玩笑很好说话的。
鹤章一看王安在看他，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想法，总觉得怪怪的。可能王安已经知道这家医院是他开的，暗暗扫了圈于波，没见。说真的，王安经验技术都不错，在慈安待了几十年，又混到主任级，经验技术还是可以的，对于赵夕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人品委实不怎么样，不说让他背锅这件事了，收红包等等潜规则都有，还和女病人谈恋爱，女病人是有老公的……
他实在是很想炒了王安的，当初人家叫他滚蛋那么个爽快。可昨天才跟于波说不插手经营事务的，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王安扒着盒饭正偷偷看他，眼里藏着小心翼翼。
鹤章心里一下子就复杂了。王安四十多了，秃顶，老男人一个，家里据他所知有两个孩子，在都城买房还没还清。他大哥的手段他隐约知道些，凭着王安的经验，各大医院还不是由着他挑？可到头来到了家私人新开的医院，这……
赶尽杀绝他现在做不出来了，逼得太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让王安这个没人品医德的待在他医院，心里总是膈应。鹤章决定先跟于波说说这个情况，他不会强硬让于波炒了王安，但也不会让王安那些坏习惯风气带到整容刀来。
一切由于波判断。
端着饭盘去了护士那桌，王安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惴惴的。吃过饭，鸿二就回来了，在路上可能没打野食，看起来刀很烦躁，“我去看了那什么丑八怪，不是，虽然有淡淡的娘娘腔味道，但没找到，也许是跑了，娘的，下次被我捉住了，我要用鬼火炼化它！！”
鸿二想到自己见得画面，就有点恶心，“那丑八怪跟另一个丑八怪在交配，画面太美，我快瞎了，废柴，快把胳膊伸过来让我用饭。”
“谁啊？”鹤章随口问了一句，手指伸了过去，鸿二吸了血滴，啧了啧，心情好像好了一些，“就是那个什么蕾的。”
鸿二说的模糊，鹤章对娱乐圈也不熟，也不知道那什么蕾是谁，刚也就是随口说了说。
下午去看赵夕颜，鹤章心想赵夕颜在娱乐圈混过，也许知道什么蕾的，提了句，没想到床上原本安安静静的赵夕颜猛地坐起，声音犹如鬼出地狱，阴狠道：“是不是宋蕾蕾？！”
第十六章
“宋蕾蕾！”
包成木乃伊的赵夕颜在病床上嘶吼，尽管看不出表情，但也能听出赵夕颜对宋蕾蕾这个人的恨。
鹤章不认识这个宋蕾蕾，但看赵夕颜这个样子，脑里就浮现几十万字赵夕颜与宋蕾蕾的闺蜜情缘爱恨纠缠。
“你表情太过伤口容易撕裂。”鹤章淡淡道。也许赵夕颜很可怜，但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有她的责任。
床上的赵夕颜立马停住了动作，紧张兮兮的用双手摸着脸上绷带。鹤章心想，伤口一天前就好了，可拿这个吓唬吓唬赵夕颜也好。
出了赵夕颜病房，鹤章在去于波的办公室途中用手机搜了宋蕾蕾三个字。热搜第一不是宋蕾蕾的百科，反倒是宁暄和宋蕾蕾八卦绯闻。图片上的宋蕾蕾是一部古装剧剧照，很艳丽，旁边配着宁暄那部偶像剧的剧照。两人男的帅，女的妖艳。
可在鹤章的眼里，照片里宁暄割了双眼皮，垫了鼻子。宋蕾蕾开了眼角垫了鼻子削了下巴还有额头也充垫了，看不出美和帅在哪里。也许是职业问题，鹤章看人反射的先分析对方是否动过刀，哪里还有纯欣赏美人的心思？
这也是鹤章是个弯的，这么久了还是个童子鸡。当然最主要是有一次鹤章想开荤破童子鸡，成功在酒吧约到合适的炮，去酒店，澡都洗了，到床上的时候，床尾突然出现了个男鬼，直勾勾的看着约的炮。
约炮约到有鬼全程参观，鹤章就是在饥渴也没有那么重口味，摆手做了停的姿势，结果对方也松了口气，“你不叫停我也会停的，我终究还是过不去……”
床尾的鬼一听这话，双眼湿润，深情的望着对方，鹤章有点明白过来了，这男的跟男鬼是一对，怕是这男鬼死了，心里又放不下这男人就一直跟着，可他可能也知道人鬼殊途，无法在一起，又想让对方重新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又心里不甘，磨磨蹭蹭一直没出现，怕是看见了伤心，等澡洗完了，他们俩上了床这才急了，终究是放不下，不然执念也不会这么深，不去投胎成了游魂野鬼。
可床上的男人又看不见男鬼，沉默了会，点了支烟就开始抽了，烟雾缭绕的，鹤章不喜欢抽烟，炮看样子是打不成了，既然如此他就想回去，也没想插手这人鬼情未了的闲事。屁股刚抬起，床上抽烟的男人就叹了口气，开始讲跟男鬼以前的故事，爱恨情仇跟情节似得，末了，哀叹道：“人没了，我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当初怪我不坚定，这世上谁都可以歧视看不起我们的感情，唯有我们自己不能害怕。可我看的太晚了，他没了……”
男鬼哭的稀里哗啦的，鹤章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接话头了，于是沉默了会，床上那男的利索穿好了衣服，临走时说道：“兄弟，以后还是别再一夜情了，好好找个知心人，别像我这儿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
鹤章看着男鬼哭哭哒哒的跟在男人后头，心想就这么次就让他断了约炮的心思了，哪里还有以后？约炮约出心理阴影来了，他也是不容易。一直到现现在都是个童子鸡。
搜个宋蕾蕾新闻，结果想了以前乱七八糟的，于波办公室也到了，鹤章退了网页，敲门进去了。于波挺忙，整容刀还没上正轨，开了医院鹤章也不想拿着大哥的钱当玩具嚯嚯，既然要做，那就做好，于波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想着给整容刀打名气做广告，还有给几本杂志赞助下，看能不能插点软文广告什么的。
一见鹤章进来，先道：“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正烦着呢！”把自己意思给鹤章讲了。
整容医院不像别的公司，请代言人哪个明星原意？大牌请不动人家也不想承认自己整过，哪怕出道前和出道后是两幅样子。请十八线小明星，于波自己都觉得low，他很有雄心，要把整容刀做大，别一想整容就想棒子国，国人也能出专业的顶尖的整容医院。
于是麻烦就来了。
“你说赵夕颜？”鹤章觉得于波脑袋确实转的快，而且一心为整容刀着想。
于波笑笑，“要是赵夕颜整容成功，重回娱乐圈里，那么她本身就是一个活字招牌，失败成那个样子都能重塑容颜，这可不是给咱整容刀打广告么！”
“前提是赵夕颜这次修补成功。”鹤章添了句。
“所以问问你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取纱布？”于波问道。赵夕颜虽然是个五六流小明星，但因为当初整容失败成了畸形脸，还上过许多头条，可谓是反面教材的典型，玩微博海角的都能叫得出赵夕颜的名字，要是真能修补成功，这可不是金字招牌么！反差越大，越证明他们医院技术好。
鹤章是亲眼看过鸿二的逆天功效，自然是很信服，不过他现在是菜鸟不好话说的太满，只是说了句再过十几天拆开先看看，而后话音一转，“王安你知道这人吗？”
于波一听也不再纠缠赵夕颜事了，在他看来，只要效果比以前畸形脸好都能造出话题来。“这人经验丰富，我也知道行里的口碑，人品是差了些，但给的工资不高，要是这工资撑死就是个小医生，可现在请的王安各种大型手术都没问题，至于人品我们约束严一些，只要条例规范，他也没手捞。”
鹤章见于波都知道，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更没想强硬让于波把人炒了，留下就留下，只是雇佣关系，要是犯了错炒了就好。于波也是这意思。末了，鹤章走前于波还让鹤章问问赵夕颜的意思，反正谁不知道赵夕颜什么样子，也没好否认整没整容的。
又去了趟赵夕颜病房，说了这事。“代言费就从欠医院的钱扣好了。”
赵夕颜经此一事，心里有些扭曲和偏激，对她好的她记着，以后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帮到底，可推她万劫不复的，更是伺机报复，要让对方也尝尝地狱的滋味。对于鹤章就属于前列，一口答应不说，更是承诺以后要是好了，一定会多多宣传小鹤医生手艺的。
一切都在赵夕颜修补好了为前提。
下了班，鹤章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裴袁舟。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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