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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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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爱 作者:大歌

    第2节

    萧清逸牵着早已准备好马匹走来,看到卫茗正望着门匾,解释道:“静柔是我娘的名字,这小筑是我娘当年为了躲避我爹的追求而隐居的地方。”

    “后来呢?”

    萧清逸没想到卫茗会作回应,只好继续道:“后来我娘就被我爹的死皮赖脸给征服啦,不然怎么会有我?”

    “那,现在呢?”

    “我爹把将军之位给我之后就和我娘浪迹天涯了,算起来我也好几年没见着他们了。”

    卫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萧清逸嘴角扬了扬,摸了摸身旁皮毛雪白的马儿,便把手中的缰绳扔给他,干脆道:“走吧。”

    卫茗接过缰绳,顿了一会,爽快地翻身上马,披散的发丝随着衣袂一同纷飞,意气风发不减当日。

    随后卫茗便感觉头上覆了个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顶帷帽,而后萧清逸清脆的语气便在耳边响起:“掩人耳目。”

    “欲盖泥章。”卫茗睨了一眼萧清逸突然加上这一句。

    萧清逸骑在一匹黑马之上,身姿挺拔,头上也戴着一顶帷帽,听到卫茗的嘀咕忍不住轻笑,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马儿便疾驰而去,大喝道:“跟上了!”

    卫茗看着萧清逸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马鞭,心中一种久违的壮志豪情油然而生,也奋力甩出一鞭,朝着萧清逸的方向飞奔而去。

    古道上,黑白两马相互追逐,共同骈行,只留下铺面而来的尘灰漫卷。

    不知颠簸了多久,街道两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声音也越加嘈杂,耳边的吆喝声全是北国的特有的乡音,萧清逸和卫茗骑着马只能慢慢行走。

    “这是哪?”卫茗问道。

    “洛阳。”萧清逸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洛阳?这不是北国的都城吗?卫茗隔着面纱诧异地望着萧清逸,“你还真敢带我来?”

    萧清逸也回了卫茗一眼,抱怨道:“谁像你这么小气。”

    卫茗忽然响起当日萧清逸潜进南国时他的警告,道:“你还真记仇。”

    萧清逸立马驳回道:“不,我以前从来不记仇的,我都是有仇当场就报的。”

    “这么说,你要找我报仇?”卫茗挑着眉在朦胧中与萧清逸对视。

    萧清逸却突然仰天长叹道:“舍不得,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你猜。”又是那一句欠扁的话。

    卫茗似乎早已习惯了萧清逸这奇怪的思维,把注意力转到正道上来:“要去哪?”

    “用膳!”

    萧清逸带着卫茗在一家装横华丽酒家门前停下,一下马,立刻有小厮殷勤地将马牵到马厩中。

    眼尖的店小二见二人均衣着靓丽,气质不凡,笑脸盈盈出来迎接:“二位客官请进……”

    而后萧清逸从衣袖中亮出了一块令牌,识趣的小二向萧清逸躬了躬身子,立马跑到前面为他们开路。

    小二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到了二楼的雅间中,恭敬道:“将军请稍等,饭菜一会就上来。”

    萧清逸挥了挥手,小二便退了出去。

    卫茗见萧清逸什么都没说,店小二便井井有条的打理好一切,明知故问道:“你经常来这?”

    “算是吧。”萧清逸走到窗边,打开了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扇窗,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惬意道:“这里风景还算不错。”

    卫茗寻声走了过去,透过窗外,正好将大半个洛阳尽收眼底,不过卫茗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两眼,便失了兴趣,默默转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专心喝起了桌上的茶。

    萧清逸讪讪地关上了窗,这时几声有序的敲门声响起,随后门便被打开,几位侍女端着佳肴鱼贯而入,屋内顿时香气四溢。

    侍女们想必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放下菜肴后统一做了个揖便又鱼贯而出。

    萧清逸坐到了卫茗身旁,细心地递了一副碗筷过去,道:“尝尝看,这些都是北国特有的美食,你一定没吃过。”

    卫茗也毫不客气,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不吃白不吃。

    卫茗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筷子,伸向一碟碟装盘得无比精致的珍馐,每道菜都会尝,却都只是浅尝辄止。

    “不好吃?”萧清逸问道。

    “还行。”卫茗嘴上说着,却在不停的喝着茶水。

    在萧清逸灼灼的目光下,卫茗还是从实招来:“我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

    萧清逸想了想,南国天气炎热,食物多为汤水或清淡的为主;而在北国,食物都是偏重口味,卫茗吃不惯情有可原,便道:“不想吃就别吃了,我带你去吃别的。”

    “那这一桌子的菜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萧清逸一脸无所谓。

    卫茗摇摇头叹息道:“北国有你这样的败家将军真是悲哀。”

    萧清逸一脸委屈,“我这不是在替你照想嘛,万一你吃坏了肠胃,花钱的还不是我。”

    卫茗面色僵了僵,随后重拾起筷子继续吃,不甘道:“我可没那么娇贵。”

    萧清逸看着倔强的卫茗,无奈地举起筷子,加入行列。

    两人都是成年的男子,一桌子的食物对他们来说毫无压力,不一会儿就解决得七七八八了。

    妓馆

    饱餐一顿后,萧清逸又带着卫茗去戏楼看戏,花园赏花,到集市上看杂戏杂耍、听说书,几乎把整个洛阳城都游了个遍。

    五月是初夏时节,惠风和畅,祈水荡漾。

    水波粼粼的湖面上,一艘船舫由远及近行驶而来,突兀地惊扰了隐匿于湖中的鱼群,翻腾起一个接一个的水花。

    卫茗站在船头,凝视着躲在高山身后渐渐下沉的夕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萧清则逸在给湖里的鱼儿投食,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抢夺食物。

    直到太阳没了踪影,卫茗才回头望向萧清逸。

    没头没脑地跟着游玩了一天,卫茗终是不知萧清逸居心何在,而他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依旧在喂鱼的萧清逸似是感受到了目光,头也没回地安抚道:“别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听萧清逸这样说,卫茗也只得作罢。

    船舫最终在一处岸边停下,卫茗跟着萧清逸上了岸。

    直至被一群花红柳绿给团团围住,卫茗才知道这次萧清逸带他到的地方是妓馆。

    被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簇拥着,卫茗实在是措手不及,还好有帷帽遮挡,不然不知卫茗这尴尬得涨红的脸要如何掩盖。

    卫茗斜眼睨到在旁边好整以暇观望的萧清逸,低声吼道:“你还不过来帮我!”

    萧清逸摸摸下巴,知道不能玩得太过,长臂一挥就把卫茗从中扯了出来箍在怀里,轻轻一提,便飞上二楼,进入了一间隔间中。

    妓馆中的客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对此早已见怪不见,只是顿了一会,便又恢复了往时嘈杂的模样。

    刚一进隔间,卫茗就狠狠地推开了萧清逸,嗔怒道:“你若想逛这秦楼楚馆自己来便是,何必携上我,我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却不料,下一刻卫茗的帷帽就被萧清逸无情地掀开。

    萧清逸头上的帷帽不知什么时候也拿开了,此时正与卫茗直直对视。

    卫茗脸上尴尬的红晕还未完全消褪,在萧清逸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男人逛个妓馆有何不可?卫将军如此紧张,难不成,卫将军还未开过荤?”萧清逸坏笑着伏在卫茗耳边轻声说道。

    像是被戳中软肋似的,卫茗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气急败坏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殊不知那躲躲闪闪的目光早已将他色厉内荏的内心表露无遗。

    萧清逸见好就收,轻笑着不再说话。

    此时隔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萧清逸和卫茗都寻声望去。

    进来的是一名浓妆淡抹的的妙龄少女,刚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但看到卫茗后便变了脸色,神色娇嗔地扭着身子扑到了萧清逸的怀中,语气娇滴酥软道:“萧将军,你怎么现在才来?人家可想你了……”

    萧清逸没有反对,反射性地朝卫茗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卫茗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底有些失望。

    “够了。”萧清逸冷冷推开女子,“别装了,他是自己人。”

    女子这才恢复原来严肃的模样,跪地恭敬道:“如霜参见萧将军。”

    “起来吧,他们人来没有?”萧清逸问道。

    如霜回道:“小王爷一直都在这,到现在还未与南国的人碰面,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快了。”

    萧清逸道:“好,你继续给我盯着,剩下的交给我。”

    “是。”如霜得令做了个揖便退身而去。

    听到关于南国的事情,卫茗终于又将视线又放回到了萧清逸身上,却没开口。

    萧清逸轻声道:“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请不要质疑我的人品。”

    卫茗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清逸继续道:“你若真想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就听我的,至少现在我不会害你。”

    卫茗看了萧清逸一眼,算是妥协。

    萧清逸把卫茗摁坐在女子的化妆台前,上边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品。

    卫茗看着正在仔细筛选胭脂水粉的萧清逸,满脸黑线,“你要我当小倌?”

    萧清逸挑眉回望着卫茗,道:“听不听我的?”

    卫茗这才禁了声,压抑住心中强烈的不满,任由萧清逸颠来复去捣鼓了半天。

    良久,卫茗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萧清逸很有分寸,妆上得恰到好处,并不夸张,却把卫茗刚毅的脸庞装饰得更加地精致无暇。

    这时,萧清逸突然把手搭上了卫茗的双肩,弯下腰与镜中的卫茗对视。卫茗这才发现萧清逸不知何时带了个青铜面具在右上方的脸上,并不显得突兀,倒多了几分神秘与冷傲。

    “走吧。”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从肩上慢慢的延伸,耳畔传来萧清逸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再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卫茗心中某块地方突地跳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也变得柔和起来。

    索吻

    隔间外面仍是一派声色犬马的景象,即使二楼都是隔间,只有一条通人的走廊,但是还是有那么几对靠着栏杆相拥缠绵着,尽管过往的人络绎不绝,也面不改色。

    卫茗环视了一眼后,眉头不由地紧皱,他实在是讨厌这种地方,混乱、淫靡、堕落、不堪入目。

    萧清逸也感觉到了卫茗的反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茗不知所谓地转头与萧清逸对视,却不料下一刻腰身就被环住。

    萧清逸顺势把卫茗抱在怀里,靠着栏杆,在外人看来他们不过也只是大胆调情的一对罢了。

    “你干什么!?”卫茗被吓了一跳,顾及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卫茗只得压低声音略微挣扎着,没想到换来的只是萧清逸更加用力的拥抱而已。

    萧清逸微微俯下头在卫茗耳边轻声道:“别动。”

    “你先放开我!”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间全是对方的气味,卫茗感觉心中好似有根紧绷的弦在一瞬间断裂开来,明明只是一个拥抱,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这里可是妓馆,你太拘谨只会惹人怀疑,因此我才特意把你打扮成小倌。如果你实在不愿这样,那我只好……”说罢,萧清逸放开了卫茗,伸手欲要拦下两名迎面走来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女子身上特有的浓烈的香味扑入卫茗的鼻中,突然引起了他心中强烈的反感,阻止了萧清逸的动作。

    “怎么?嫌她们不够漂亮?那我去把花魁寻来可好?”萧清逸明知卫茗的不喜,却还是忍不住要逗弄他。

    “够了!萧清逸你……”卫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清逸用手堵住了嘴。

    愣怔的瞬间,萧清逸不容拒绝地把卫茗紧箍在怀中,卫茗猝不及防,忿恨地望向萧清逸,而此时萧清逸又是一脸正经的模样,“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顺着萧清逸的视线,卫茗望向了一楼大厅一个被莺莺燕燕们团团围住的人,仔细一看方才那位名为如霜的女子现也伴在他身旁,从那人身上穿着的蟒袍不难看出他是一名王爷。看那人一副沉迷于美色的样子便知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萧清逸道:“他是北国的王爷皇甫崇,因为出自先帝最宠爱的妃子,所以自小便备受宠爱,不思进取就罢了,偏偏还居心不良。”

    卫茗挑眉,一脸不耐地样子,“我可不想听你们北国的八卦。”

    萧清逸没有回答,嘴角一抹深笑,心里暗道:等会你还要求着我告诉你呢。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致使从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温度显得格外突兀,卫茗想忽略都难,虽然他并不厌恶龙阳之好,反倒觉得感情一事本来就是自由的,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心无愧,但这也不代表他能就此接受被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在怀中,况且这个男人还是救过自己的敌国人。

    卫茗入神地想着,突然感觉腰间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一阵奇异的□□从脊髓直窜上脑,这才蓦然回神,正想发怒,却听萧清逸道:“看。”

    卫茗顺势望去,大厅中人来人往,那人也易了容,可卫茗还是凭着那人手中的佩剑认出了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卫茗的副将百舸,亦是同卫茗相处了十几年情同手足的兄弟。自从卫茗受到封杀来到北国后便与他失去了联系,也不知百舸与其他的将士是否受到牵连,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卫茗终于安心落意。

    可是为什么百舸会出现在北国?卫茗十分不解,主动靠近萧清逸轻声问道:“我的副将怎么会在这?别说你不知道!”

    但萧清逸却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卫茗忍不住催促道:“你快说啊!”

    萧清逸这才望向卫茗,“你刚刚还说不想听的。”

    “我刚刚是说不想听北国的……”

    “可是这就关于北国的呀!”萧清逸打断卫茗的话无奈道。

    “……”卫茗噎在当时,一时词穷想不出反驳萧清逸的话,咬牙切齿道:“你不告诉我也罢,我自己去查!”说着便要挣脱萧清逸的禁锢。

    原以为萧清逸会阻止,可没想到他却大大方方地放开了,嘴里轻佻道:“好啊,你去吧。不知道你离开了我是会被北国抓去呢?还是被南国抓走呢?或是灰头土脸地回来找我呢?”

    卫茗僵在原地,萧清逸说的倒是事实,他现在沦落他乡,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走到哪都是自投罗网,除了舍身取义外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萧清逸。思及此,卫茗心里有些无奈与伤感,不过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下去总会有希望,卫茗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其实在话说出口时萧清逸就已经后悔了,见卫茗脸色发白,主动上前不顾卫茗的挣扎把他圈在怀里,大手轻抚着卫茗的头发,放软语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卫茗见挣扎不开,便任由萧清逸这么抱着,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萧清逸的胸膛很宽厚、温暖,感觉像一个能够避风的港湾,只是不知卫茗的那只小船能否驶得进去。

    “要怎样你才肯告诉我?”

    萧清逸见卫茗如此顺从,心里一紧,突然不想就此放过他了,嘴角露出一抹深笑,轻声说道:“亲我一下。”

    偷听

    “什么!?”卫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清逸低头贴在卫茗耳边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卫茗没想到萧清逸会这么直白,一时愣住了。萧清逸深邃的眼眸中充满期待,瞪得卫茗眼光躲闪,不知该怎么回应,不觉中红了耳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卫茗不是没感受到萧清逸从细节中透露出的情感,但他却始终不敢相信萧清逸对他抱有其他的感想。卫茗害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像一蓬覆盖在利益和阴谋上的轻飘茅草,微风一吹,就会露出冰冷的钢筋铁骨。

    “你再不动他可要消失了。”萧清逸淡淡地提醒道。

    卫茗转头望向大厅,看见百舸正跟在一人身后走在通向二楼的台阶上,转眼将要进入隔间。

    看着百舸将要脱离视线,卫茗心里有些着急,咬牙切齿地对萧清逸道:“闭上眼!”

    萧清逸忍不住轻笑,望向卫茗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得意,看得卫茗心里越发不自在,“笑什么?”

    “我以为你会说我不要脸。”萧清逸有些自嘲地说道。

    突然间,一个带着略微湿气和暖意的东西印在了萧清逸的脸颊上,只是一秒又收回,萧清逸失神了半晌,才知晓那东西是什么,看着卫茗涨红的脸,萧清逸把笑意憋在心底。

    既然卫茗已经付诸行动,萧清逸当然也要履行承诺。

    萧清逸拉着卫茗又回到了刚才的隔间,停在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前,看着萧清逸漫不经心地样子,卫茗站在他身旁焦急地发问:“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倒是说啊!”

    “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了解比较好,毕竟口说无凭。”萧清逸边说着边一手扯下书画,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书画下竟然隐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机关。

    “过来。”萧清逸对着站在一旁的卫茗道。

    卫茗沉吟片刻,乖乖地走了过去。萧清逸突然按下机关,两人脚下一空,陷入了深渊。

    机关并不深,却是个斜坡,摔下去的两人只得以滚代走。卫茗猝不及防,来不及发出惊呼,一时间地天旋地转让他头晕目眩无法思考。

    还好暗道并不长,滚动很快就停下了,卫茗因为身体快速转动头脑一片晕眩。缓了片刻,卫茗才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但他感受到有个东西正压覆在他身上,卫茗眨了眨眼,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个东西是谁,刚想开口,却被萧清逸捂住了嘴,萧清逸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卫茗别出声。

    黑暗中,一切都像是透着雕花琉璃般朦胧。卫茗睁大双眼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萧清逸,漆黑的眸子如缓缓流淌的春水,没有一丝波澜。萧清逸瞧见卫茗瞅着他便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卫茗赶紧别开眼,伸手向周围胡乱摸了一通,周围是触手可及的木板,怪不得这么窄,卫茗张口无声地说着:“这是哪?”

    还没等到萧清逸的回答,一道窃窃私语从木板的另一边传来:“百舸,如果这次这真能与北国的小王爷皇甫崇谈成合约,那么你便是下一个南国的功臣,郭宰相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开国元勋一定非你莫属。”刘总管拍了拍百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同时也是在刻意利诱百舸。

    百舸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刘总管的对百舸的栽培,没有刘总管的提点哪里有今天的百舸?”

    刘总管见百舸如此识大体,不禁对他又多了几分满意。

    听到百舸的声音,在暗道里偷听的卫茗霎时白了脸色,心微微有些泛凉,他万万没有想到百舸会背叛他,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在利益面前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就是一个玩笑。卫茗不觉地握紧了拳头,被至信背叛的痛苦犹如一头巨兽撕扯着他的内心。

    正当卫茗快被痛苦所吞灭之时,一只粗糙而又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卫茗冰冷的手,轻轻地掰开他的手十指紧密交缠着,像是在安抚,又有种说不清的意思。

    灼热的温度从掌心缓缓传来,卫茗回过神,慢慢平复下心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太早下定义得好,毕竟耳听不一定为实,说不定百舸是迫不得已的。

    这时外面又传出声音来了:“崇王爷,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真是刘某的荣幸啊。”

    “嗯。”皇甫崇淡淡地应了声,注意力从刘总管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百舸,眼中蓦然闪出一道狡黠的光芒,问道:“哟,这是谁啊?”

    刘总管以为皇甫崇是在怀疑百舸这个生面孔,连忙道:“这是南国的大将军百舸,原是被我们剿灭的卫茗手下的副将,之后又投靠了我们。崇王爷放心,他绝对忠诚。”

    百舸对皇甫崇礼貌的拱手,恍然看见皇甫崇充满轻佻的眼神,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刘总管道:“崇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地说罢。早在几个月前我们已经将计划书差人给你送来了,想必你也看到了,不知你觉得如何?”

    皇甫崇十分随意地坐到旁边一个椅子上,思考了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道:“嗯,看了。不过,现在忘记了。”

    看到皇甫崇这样地反应,刘总管并没有尴尬与愤怒,反而在心底偷笑一番。当初与郭宰相选择合作人选时,就是看中了皇甫崇居高自大、愚钝无眛的性格,这样的人易被利益蒙惑双眼,才好借着他的力量实行他们的篡位计划。

    皇甫崇继续道:“有郭宰相这样足智多谋的人作为合作对象,我还有必要看吗?”

    “多谢崇王爷抬举。”

    皇甫崇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清酒,把其中一杯伸向了刘总管,“来,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便先干为敬。

    刘总管踌躇着要不要喝,见皇甫崇如此豪爽,也就爽快的一饮而下,刘总管道:“既然合作已谈成,我们就先告辞了,郭宰相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久待终归会有危险。

    皇甫崇也看出了刘总管的归心似箭,连忙道:“别急着走啊刘总管,这里可以北国最热闹的妓馆,难道你不想尝尝北国女人的滋味吗?这里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来往的人层出不穷,她们只管钱不管人,你就放心吧。”

    不等刘总管作出反应,皇甫崇拍拍手,而后便有一群婀娜多姿的女子涌进来,把刘总管团团围住。刘总管刚想拒绝,体内突然涌起一阵欲圛火,加上身旁的女子不停地火上浇油,刘总管很快陷入其中。

    故人

    一直在旁边当木头人的百舸看到刘总管被一群女子簇拥着离开了雅间,忙跟上去,却被皇甫崇挡住了去路,“刘总管快活去了,你跟着做什么?”

    百舸对上皇甫崇的眼睛,此时皇甫崇眼里的清明深邃着实让百舸惊讶不已,连忙拔剑相向,质问道:“你到底是何居心?”直觉让他觉得这皇甫崇并不像外人看来那般无能,而且他好像在故意把刘总管引开。

    皇甫崇看着眼前白晃晃的剑锋,仍旧面不改色,嬉皮笑脸地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

    看着皇甫崇不正经的样子,百舸更加不耐,提剑更近了一步,剑尖直抵皇甫崇颈间的皮肤。

    眼见百舸像是要来真的,皇甫崇对着床的方向无奈地说道:“喂喂喂,你们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在暗道内屏气凝神认真偷听的两人相视一望,萧清逸突然搂上卫茗的腰身使劲一翻身,一阵旋转后卫茗终于感受到久违的光线,看着眼前的床顶,卫茗这才知晓那暗道原来在床底下。

    百舸以为皇甫崇在用障眼法,却在听到声响后忍不住顺着望了过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这几个月来一直牵挂着的人,手中的剑霎然落地,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将军?”

    萧清逸扫了一眼百舸和皇甫崇,一脸淡然地拉着卫茗下了床,随后从一旁的柜子拿出了一把浑身碧青的剑,再把剑交还于卫茗的手中,低头贴在卫茗耳边小声说道:“我回静柔居等你。”

    卫茗直视萧清逸,眼中好似有丝丝波澜。许久,才轻轻嗯了声算作回答。

    得到回应,萧清逸露出了如愿以偿的笑容,与皇甫崇相携走出了雅间。

    “本王冒这么大的险帮你,你要怎么谢我?”皇甫崇手里骨扇一挥,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又恢复了人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想要我怎么谢你?”萧清逸的声音淡淡的,闻不出喜怒。

    “你们真的是为了那所谓的交易吗?”皇甫崇想了想,问道。

    萧清逸不言不语。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敌人,值得吗?你不怕他顺势利用你的感情?”生在帝王家,皇甫崇早已看惯阴谋与利用,所以他才要把真实的自己层层包裹起来,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有时候付出不一定会得到回报。”

    “也许吧。”很轻的几个字,在风中翻滚着,撕扯着,只是须臾便消逝不见,留给皇甫崇的只是萧清逸桀骜清冷的背影。

    “真有趣!我是不是也应该放手一搏呢?”皇甫崇饶有兴致地玩转着手中的酒杯呢喃道,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义的轻笑。

    雅间里只剩下卫茗和百舸二人。

    卫茗望着百舸,脑海里千言万语,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百舸,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舸想到皇甫崇刚刚的话,想必卫茗已经把之前的话都听进去了,连忙解释道:“将军别误会,我并没有背叛你。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在看到圣旨知晓你被革职并且下落不明时,我和兄弟们皆为你打抱不平。我们很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却处处被打压,我们也顾忌着不敢造次。而后又传出了你死亡的消息,兄弟们气愤难平,开始聚众闹事,我一时糊涂便由着他们去,最后不是被抓就是被关起来。当我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人送给我一封匿名的信笺,信里说你安然无恙,还让我答应郭宰相的拉拢顺势救出兄弟们。我将信将疑,却还是按照信里面的做了,渐渐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后来竟然发现了郭宰相的阴谋,之后我便一直按着信的要求行事。我这里还有几日前的信件,将军若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查看。”

    说着,百舸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卫茗。

    卫茗接过,大略地扫了一眼,信上只有寥寥几笔 ——随行北,得所见。

    “将军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虽然心底已有了答案,却不想说。

    百舸突然跪在地上惭愧道:“将军对不起,都是属下保护不周,才让你被奸人所害,流落至此。属下无能,请将军恕罪。”

    卫茗连忙扶起百舸,“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百舸没有背叛自己,这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兄弟们现下都如何了?”卫茗问道。

    “自从传出你死亡的消息后,军心一直不稳。”说来百舸面露惭愧,跟在卫茗身旁这么多年,却连个稳定军心都办不到。

    卫茗思忖了半刻,把手中的剑交给了百舸,说道:“这剑我一直随身携带,你把这剑带回去给兄弟们看,见剑如见人,违者军法处置。还有,先不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以免走漏风声。”

    百舸问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回去。”说完,卫茗上前拍了拍百舸的肩膀,“你继续按照信的要求来行事吧,凭我的直觉,他们就算不是来帮我们也不会害我们。”卫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至少现在不会。”

    卫茗推开雕花的窗,隐在夜色之中。带着丝丝凉气的夜风快速地划过卫茗的脸颊,不解人意的撩起卫茗散乱的发丝,拂动他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无意间抬头看到夜空弦月渐盈,呵,真是一个晴朗的好月色!

    百舸走出妓馆,正愁要去哪度过这个夜晚,便看见皇甫崇噙着坏笑走了过来,拉低声音道:“百将军,赏脸喝一杯吧?”

    “没空。”百舸冷喝一声,直直绕过皇甫崇。

    皇甫崇大声挑衅道:“如果我把刚刚的事告诉刘总管会如何呢?应该会很有趣吧。”

    果不其然,百舸听到后又立马调头走到皇甫崇面前,面露无奈,“哪喝?”

    皇甫崇这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感情

    院落里不知名的花开得正弄浓,它们微倚着木栏,在黑夜中酝酿着说不清的风情与情愫。

    卫茗在静柔居的小径中踱步,寻着浓烈的酒香抬头一望,就瞧见了仰躺在屋顶上对月自斟自饮的萧清逸。

    “回来了?”萧清逸的声音慵懒沙哑,不知是醉是醒。

    “嗯。”卫茗轻声应答,随后脚尖一点,衣袂翩翩,颀长的身影落在了萧清逸身旁。卫茗近看才发现萧清逸换了一件黑色的衣衫,衣襟上还沾着酒渍,长眼微阖,一脸惬意,颇有几分风流潇洒的味道。

    “来。”萧清逸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卫茗。

    卫茗不语,顺从地坐下。

    “尝尝。”萧清逸将酒坛递向卫茗,月色下他眼睛里折射出的的光芒忽然让卫茗的觉得一阵恍惚。

    “我不胜酒力。”卫茗委婉地拒绝,喝酒易误食,他向来少沾。

    萧清逸似没听到卫茗的话,依旧举着酒坛对向卫茗,不给卫茗拒绝的余地。

    卫茗叹了口气,无奈地接过,浅酌了两口。一阵辛辣从口腔窜入喉头,卫茗忍不住发出轻咳,却还是咽了下去。

    萧清逸有些好笑地看着卫茗,调侃道:“怎么样?这可是北国皇帝御赐的‘龙涎香’,比一般的酒纯上好几倍,劲足着呢。”

    “御赐的你也舍得给我喝,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卫茗好不容易忍住咳嗽,说道。

    “美酒配佳人,这样才更有滋味。”

    尾音未落,卫茗便感觉到一寸绵长的温热突然侵袭了他的唇瓣,灵巧的舌尖随后撬开了他的牙关,进一步占领他的小舌,大力地吸吮,犹如那陈年佳酿,先醇后烈,叫人沉醉。

    卫茗只是愣了一会便回过神,眼光一闪,没有拒绝,微微颤抖着睫毛默默地闭上了眼,任由萧清逸为所欲为。

    萧清逸见卫茗没有反抗,心里更加衬意,开始大胆起来,细密地吻逐步蔓延到了脖颈,带着挑圛逗意味的大手已经从襟口滑入卫茗的衣衫内,抚触那姣好光滑的皮肤。

    夜里微凉的风顺着敞开的衣襟徐徐灌入,卫茗蓦然睁开眼,握紧了拳头又放弃挣扎般地放开,擅抖着说:“别……别在这。”

    萧清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薄唇,霸道地挑起卫茗的下颚,逼迫卫茗与他对视,锐利的眼眸眯成线,低沉的声音多了些急躁:“这可是你自找的。”

    屋内的气氛渐渐浓重,萧清逸伏在卫茗身上不断亲吻,卫茗只觉得阵阵□□蔓延至四肢百骸,双手不禁紧紧握住身下的锦被,强忍着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地冲动。

    萧清逸的唇轻轻抵在卫茗的耳旁,指尖轻轻挑开卫茗腰间的束带,从耳垂一寸寸开始往下攻陷,忍耐多时的欲圛望,已无法再按捺。

    窗外一轮皎月高高挂起,皎洁的月光透过雕栏的窗缕缕洒下,空留一室旖旎嘤咛……

    当情圛欲终于释放,卫茗虚软无力地趴在枕上调息着紊乱的气息,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

    萧清逸念着卫茗是第一次,只要了他一次便偃旗息鼓,半搂半抱地抱着卫茗温存着,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卫茗的后背。当指尖滑过那一道道触目惊心地疤痕时,萧清逸心生怜惜,温热的唇也随即附上。

    战场上,没有春泥护花,没有舍身相护,没有凤凰涅?,没有浴火重生,只有血肉之躯,一刀一盾,至死方休,这便是战士的命运,何其可悲?

    卫茗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萧清逸。

    萧清逸却不依,死死地压住了卫茗,伸手扭过卫茗的头就这般吻了下去。不似刚才激烈勇进,萧清逸的舌头犹如一只小鱼碰到了水,灵活地在嘴里游着,仔细地舔舐着,温柔至极。

    一吻过后,卫茗微微喘息着,脸上热得发烫,别扭地把脸埋进枕里。

    萧清逸捋了捋卫茗的发丝,也不再自讨没趣,扯过身旁的锦被盖住卫茗赤果的身体,下了床穿好衣物说道:“我去打些热水来给你洗洗。”

    其实萧清逸也没指望卫茗这么快就接受他,他们才相识不久,况且身份悬殊。今天本是想借着酒意示意示意,没想到卫茗居然没拒绝,心里一时欣喜酒劲一上头,忍不住化身成猛兽把卫茗吃抹了个干净。

    一切都太顺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萧清逸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一个疙瘩又扑面而来。

    门外,萧清逸看着树下漆黑高大的身影,眼色一沉,滞下了脚步。那人从暗处缓缓走出,肩头早已被深夜的露水打湿,也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流光,你站这做什么?”萧清逸开口问道。

    “我终究与你无缘。”流光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有些许无奈,更多的是黯然。

    萧清逸叹了口气,“流光,感情一事强求不得,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萧清逸对于这个最信任的下属也是颇为的无奈,既无法自私地因为他对自己的怀有情丝而将他逐出,却也无法因此轻率地接受他的感情,只希望流光能够早日看开,斩断那禁忌的情丝。

    “呵,我知道了。”流光惨淡一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答案

    当萧清逸打水返回之时,床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桌上空留下了几封信件。

    萧清逸快速打开信扫了几眼,信里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内容,神色一凛,他忽然联想到卫茗今日异常的顺从,顿了一会,?然醒悟,连忙伸手探进锦被之中。

    锦被里还残留着些许温热,卫茗应该还未走远,萧清逸立刻追了出去。

    在院落的转角,萧清逸一看到卫茗的身影就冲了上去,不顾一切奋力把卫茗压制在墙上,使他动弹不得,举起信件冷声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萧清逸眼中的冷冽如同幽暗的寂夜般深不可测,似乎要把卫茗看穿。

    卫茗一顿,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淡定地望向萧清逸,一脸从容,“你知我意。我不想把话说得太彻底。”

    见卫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萧清逸更加火大,语气不禁又冷了几分:“你委身雌伏于我是不是因此?”

    说到那颠鸾倒凤之事,卫茗脸上有些难堪,愣是嘴硬道:“难道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不信你付诸那么多仅仅只是为了让我求取两国和平相处而已。”

    为国开阔疆土、建功立业本是每个将士应当有的宏图伟志,况且如今的南国已被奸臣蛀得漏洞百出,而北国实力并不弱,直接攻克似乎比议和的利益大的多。萧清逸是何等明智之人,怎会不知其中利害。

    “那如果我说我爱你呢,你信不信?”话毕,萧清逸一手勾住卫茗的后脑勺,将他往前一带,低头封住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沉远却饱含情意的声音如柔软却激人的秋风,撩起卫茗妄图沉睡的羽纱,属于那个人的味道在唇齿相交中蔓延开来……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卫茗蓦然回神,才发觉手中的茶杯滑出了手摔了个粉身碎骨。

    在一旁清扫屋子的如曼吓了一跳,惊讶地望向不觉间满脸通红的卫茗,小心询问道:“公子怎么了?莫不是病了?”

    “没事。”卫茗扶额心不在焉地道。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几日前萧清逸的那句话,卫茗就开始心神不宁。

    如曼连忙过去收拾残局。卫茗不经意地一瞥,竟发现这丫鬟的容貌与妓馆中的如霜如此相像,“你叫如霜?”

    如曼对于卫茗的突然发问有些吃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如曼,如霜是我的栾生姐姐。”

    女人就是女人,话匣子一打开就再难收住了,“我和姐姐十二岁时就入了萧将军府为婢。唉,这说来也奇怪,我俩本是一母所生,姐姐能被将军看上可以去练武功,而我只能当个丫鬟干些杂活。不过我知道将军这是为我好,我不如姐姐那么机灵……”如曼自顾自地说着。

    也许是气氛所致,卫茗鬼使神差地问道: “萧清逸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将军人其实挺好的,很少责骂我们这些奴婢。只有在公子当初重伤昏迷之时,我们照顾不周,他才会大发雷霆的。”

    如曼收拾好茶杯的碎渣起身时不经意间瞧见卫茗脖颈间淡淡的痕迹,红着张小脸吞吞吐吐道:“如曼见公子与将军交情挺深,望公子能提醒一下将军成家之事。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希望将军能早日成家延续香火,以防日后战事繁重拖延了。”

    这话倒是把卫茗弄得无话可说,萧清逸生在官爵之家,应当是有大把的女子头怀送抱才对,“难道你们将军就没有个把红颜知己?”

    这时如曼却噤了声。

    卫茗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萧清逸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

    如曼吓得连忙告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清逸不语,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缓缓走向卫茗。

    卫茗起身,讪讪地问道:“你何时来的?”

    “从你打破茶杯起。”

    那刚才的话萧清逸岂不是都听到了?卫茗越想越尴尬。

    “这么想了解我为何不直接问我?我说的会比别人说的详细很多哟。”萧清逸顺势坐在卫茗刚才坐过的凳子上,自酌了一杯茶,目光灼灼地望着卫茗。

    “你别想太多。”

    萧清逸知道卫茗嘴硬,也不打算逼问,“那就当是我想太多吧。不过,如曼说的倒都是真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如曼是我派来监视你的高手。这院子里的人也都一样,不知你的来历,你无需谨慎。”

    卫茗默认不语,转移话题道:“你找我何事?”

    萧清逸挑眉,问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还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

    语毕,萧清逸起身再度走向卫茗,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卫茗忍不住倒退,直到无路可退。

    看着卫茗一脸急促不安的样子,萧清逸忍不住发笑,“你紧张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

    何止是吃,简直就是吃抹干净!卫茗撇过脸去尽量不与萧清逸对视。

    这时萧清逸豁然上前抱住了卫茗,随后困住了卫茗欲挣扎得双手,那充满蛊惑的声音又在卫茗耳边回荡:“别动,让我抱抱。”

    萧清逸清浅的呼吸就在脖颈间,卫茗不敢轻举妄动。

    顿了一会,萧清逸继续道:“给你这么多天时间,你考虑得如何?我并不想强迫你,你只需给我个答案,不管你选择如何,我都会继续助你。”萧清逸的语气委屈得像个没获得糖果的孩子。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久到任凭时间在清幽的沉香中缓缓流逝,久到一切仿若静止。在萧清逸以为卫茗不会回答的时候,卫茗终于开口了。

    “再容我考虑几天。”

    鹦鹉

    隔天,萧清逸又出现在卫茗的面前,只是手中多了只浑身通灵雪白的。

    “幸会—— 幸会。”鹦鹉机灵得很,见人就打招呼。忽尔扑棱棱展开翅膀,腾起的身子停驻在卫茗的臂弯上,还不时亲昵的用头蹭蹭卫茗,讨好的意味十足。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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