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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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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贤臣难为 作者:牧白

    第15节

    李昊琛眼角望着许辞迷离的猫瞳和酡红娇羞的脸颊,心房犹如一只小猫在不停挠蹭着。

    面不改色地望了望侃侃而谈的铅华太子,李昊琛抿嘴笑了笑,恭维道:“铅华太子,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还要回去准备一下,两日后可就是友邦来朝的盛典了。”

    “不晚不晚,”雪国太子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与太子殿下一见如故,还有好些话未曾说。那些事情交给使臣来操办就好。”

    “您贵为一国太子,下臣都在日夜操劳,你却在此饮酒享乐,并非为君之道,铅华太子殿下。”见雪国太子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李昊琛干脆也不掩饰送客的意图,登时给雪国太子带了一个大高帽。

    雪国太子尚无察觉,他身旁的贴身侍卫却是懂了。见自家太子殿下还要反驳,那侍卫赶紧拉起雪国太子,“太子殿下,我们是该走了,你为大曜国准备的见面礼还未收拾妥当!”

    自家侍卫把话挑的这么明,雪国太子才顿悟过来,人这是要送客啊。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多留,拱手作揖,朝着李昊琛行了一礼便带着侍卫不情不愿的走了。

    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回望着太子殿下。

    李昊琛无语,见他终于走了,这才扶起有些昏昏沉沉的许辞,“外公,小辞醉了,我先带他回房休息。”

    女儿红还剩下一壶,宋太公还未吃够,他见许辞的确醉了也不挽留,便随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老头子再喝一会儿。”

    李昊琛半搂半抱将许辞往卧房带去,许辞的酒品并不好。这些日子他又被那些个公主搅得心烦意乱,心中难免郁闷。

    如今借酒发疯,他在路上就没少动来动去,闹来闹去的。李昊琛颇觉手足无措,便干脆将许辞整个拦腰打横抱起,也省地与许辞费力折腾。

    被李昊琛拦腰抱起,许辞这才安顿了下来,发过疯后的许辞前一刻还是格外闹腾,这时却又是异常沉默。

    李昊琛低头看着许辞没有焦距的眼睛,笑了笑,“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小辞不高兴了?”说话间他已是跨进了许辞的卧房。

    许辞还窝在李昊琛的臂弯里,他如今因为醉酒脑子很不灵光。

    觉察到李昊琛将他放在床上,许辞下意识揽住了李昊琛抽出的胳膊,“太子殿下,你会娶雪笙公主吗?”

    “何出此言?小辞怎会有这种想法。”李昊琛停住抽回的胳膊,反客为主半坐在床边弯腰靠近许辞,脸与许辞的酡红脸颊只有咫尺之遥时才停住。

    许辞仰躺在床上,眼睛定定望着太子殿下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几日各国陆续抵京,哪个国家没带一两位妙龄公主郡主的,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太子,如今年近二十身边却没有一个服侍的女子,他们其中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许辞迷迷糊糊的,却还是极有条理地将事情点破。

    望着慢慢放大的脸,许辞喉内干涩,咽了咽唾沫,“若不是陛下授意,这些友邦怎会如此有默契地都带着适龄女子前来。”

    “可这些公主之中,陛下最中意的恐怕还是雪国的雪笙公主。”

    许辞说着说着便有些犯困,他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眼皮也开始压沉。李昊琛见他这个似睡非睡的模样宠溺一笑,喑哑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然后呢?”

    “然后?”许辞双目开始涣散,渐渐闭上眼睛,“然后你不可以娶她。”

    “为何?”李昊琛压下身子,躺在许辞身边侧头睨着他,“为何不可以?”

    “因为我会嫉妒的,太子殿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许辞阖上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低如蚊蝇。

    李昊琛乘胜追击,“你又为何嫉妒?为何说孤是你的?”

    回应他的,只有门外细细的风吹声和许辞沉稳的酣睡声。

    李昊琛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俯身亲了亲许辞的唇,眼中充满爱意,小辞,我可爱的小辞,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方才说会嫉妒,是不是也代表你对我也有我之于你的这般情意?

    我是否可以大胆的设想,若是你方才未睡着,回答我的便是我心中千盼万盼的答案?

    也不知这雪国太子到底找小辞说了什么,小辞竟然会这般患得患失,改日他定要问个清楚。

    可莫要以为他家许辞年少,就是好欺负的,若是谁敢欺负小辞,他李昊琛第一个就饶不了他,管他是什么雪国太子还是雪国公主。

    如今已是五月天,初夏时节,天高气爽,分外静谧。身旁就是小辞平静的睡颜,李昊琛连起来格外忙碌,鲜少有机会如此惬意的休息。

    如今被小辞感染,他也觉得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仿佛又回到了在扬州那时,李昊琛一伸懒腰,搂着许辞也睡了过去。

    第52章 四子阴谋

    李昊琛走的时候许辞还在酣睡,不忍吵醒他,李昊琛轻手轻脚穿好鞋子帮许辞掖了掖被角便悄悄走了。

    宫中还有诸多事宜,如今偷得半日清闲,他已是心满意足。

    大将军府,四皇子来时费远征正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挥退正要禀报的下人,四皇子李昊晟轻手轻脚走近书房,“外公,在烦心何事?”

    一直紧皱眉头的费远征这才抬起头,“哦,四皇子殿下,你来了。”费远征见来人是李昊晟,不紧不慢起身,尊敬有余,敬畏不足。

    李昊晟并不在意,坐在主位之上便又问,“外公在发什么愁?”

    “礼部怕是保不住了,我得到线报,太子虽然被礼部绊住了手脚,可许辞竟然偷偷调查了礼部。”

    李昊晟不以为然:“许辞?那个小娃娃能查出个什么?”

    “呵,你可别小看了那个小东西。这小东西可精的很,别看平时一副不显山漏水的样子,背地里没少使手段。”费远征冷笑一声,摇头道,“许长宗混到如此地步,我可不相信他没从中出力。”

    “他日日跟在太子身边,太子的手段他也学了不少来。扬州之行,太子能巧抓月国细作,除了太子精明外,还盖因他身旁跟着几个得力助手,这小小年纪的许辞便是其中一个。”

    “你还别看不起他,便是今日我听探子来报,许辞的手下颜四这几日找了好几个人往年的进士,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当年参与买卖试题的人,恐怕这几年礼部私卖试题的事情马上便要浮出水面了。”

    李昊晟一贯温雅的面容有一丝龟裂,“竟有此等事,颜四都跟这些进士说了什么?”

    费远征摇摇头,“他们的交谈环境都是在空旷之地,我们的探子插不进去,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外公,您对许辞掌握礼部参与私卖试题的事情确定了多少?”李昊晟摸索了下下巴,不急思索道。

    费远征道:“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那既然礼部已是保不住了,与其将功劳让个许辞,倒不如我们自己吃吞如何?”李昊晟勾起一个嘴角,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

    “如今许长宗被太康帝厌弃,而我们的人也因为林萧之事伤亡惨重,不如将许长宗推出去当替罪羔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许长宗这个碍眼的家伙,二来太康帝也不得不对外公当朝称赞,您还能在朝臣面前重立威信。”

    “到时候您便再推举我们自己的人礼部侍郎任职礼部尚书,到时候礼部不还是我们的?”

    费远征闻言眼中精光乍现,他一书案,“这个主意不错,自古以来礼部侍郎继任礼部尚书是通例,这次也不会例外。”

    此事解决,费远征放在心头的石头这才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四皇子,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训练了两年,已经初有成效,现在我已经将她放在御膳房。”

    说到此事李昊晟便眯起眼,两年前他初回皇宫,对这一切都充满了陌生感,晚上睡不着便一个人在后花园中闲逛。

    逛着逛着便到了掖庭那里,在那里,他见到一个女人,一个跟画像中的圣德皇后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女子对他有所戒备,他用了七八日的时间,才消了女子的戒备,从女子口中得知了她以前的身份,这人竟然是被太子和他母亲的死对头华妃一块弄到掖庭的魏才人。

    他又多方打听,得知这位魏才人果真是跟当年的圣德皇后长的有七分像,另外三分,若是气质对了,那完全是另一个圣德皇后。

    看着日日看着圣德皇后画像睹物思人的太康帝,李昊晟计上心来,既然父皇这么想念故去的皇后娘娘,他便让皇后再临,岂不有趣?

    他对费远征有绝对的信任,谋划了没多久,他便见此事告知费远征。

    毕竟此处他刚刚回来,没有丝毫根基,很多事情做起来很不方便,譬如寻找圣德皇后生前的乳娘。

    费远征知道他的计划后只觉得此计有好有坏,好的是出奇制胜,怀的是困难重重。

    便是如此,他还是应太子所求,将圣德皇后的奶娘找了来。

    幸运的很,他的手下好到奶娘时,奶娘的儿子正为了一屁股的赌债险些被人打折了腿。

    奶娘离开皇宫时候圣德皇后曾经给了她不少金银财宝,可她的唯一的儿子不争气,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再多的金银财宝也不够他那般挥霍,只三年时间,奶娘回家购置的豪宅便被她的儿子挥霍一空。

    如今只住在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中,费远征的手下救下的儿子,帮他偿还了债务,便带着奶娘回了京城。

    李昊晟说明了来意,自然他也不可能将他真正筹谋的事情告诉奶娘。

    他只是告诉奶娘太康帝思念圣德皇后,平日里郁郁寡欢。他这位刚回京的新皇子心疼父皇,便从民间找了一位与圣德皇后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太康帝别的女人都看不上,便是圣德皇后的替身也看不在眼中。他只求太康帝在伤心到极点之时,这个女子可以假扮成圣德皇后的魂魄,来与太康帝前来相聚。

    李昊晟更是在最后许诺会给奶娘一笔大数目的金钱,数目多到足够买下一座城池。奶娘这些年一直为了钱财奔波劳累,在生活的压迫下,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位朴素和善的奶娘。

    如今为了钱便是让她吃屎她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教导一个女人如何养成圣德皇后的风范。

    奶娘自然是一口答应,李昊晟怕她将事情暴露,便在她答应后一直让她呆在大将军府的一座别院中。

    她和魏才人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这座别院,除了送饭的哑婆,再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掖庭这种地方,一日死几个人都是常事,故而李昊晟将人弄出来也格外容易。

    魏才人、奶娘、别院,一切都就绪之后,他们便开始了漫长的训练,模仿圣德皇后,成为圣德皇后魂魄的训练。

    魏才人平日都将刘海放下来遮挡住额头,这一点便是与圣德皇后最大的不像。李昊晟素来会讨女子欢心,只要他出手的,几乎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几次可以勾引,魏才人又很少见到男人,没过多久便沦陷了进去,成为李昊晟的一枚忠心耿耿的棋子。

    两人几乎两所有的龌龊之事都做了一边,却唯独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只因为魏才人还是处子之身,她的身子对太康帝还有用处。

    也便是这些亲密之事,李昊晟终于发现了她额头的秘密。原来她之所以不愿将头发抹上去,全因为她的额头上那四个浅浅的字迹疤痕。

    “不过是去些疤痕,这有何难?”李昊晟摸了摸赤裸的魏才人,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太医院研制的祛疤圣药,是根据苗疆上贡的生肌肉骨粉研制而出的,你抹上七日,试试看。”

    魏才人这几年在掖庭备受摧残,也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性子已变得唯唯诺诺,轻易便被吓得缩到一旁。

    一月后,魏才人额头的疤痕果真消失不见。她喜极而泣,抱着李昊晟感激地痛哭。

    李昊晟简直是她的救世活佛,不仅将她从那水深火热中的掖庭解救出来,更甚至将她毁去的容貌恢复了以往模样,从此之后,魏才人对李昊晟更是言听计从,训练起来更加卖力,以期以此报答李昊晟的再造之恩。

    奶娘不仅训练魏才人的举止谈吐,形容坐姿,更是将她的厨艺一并训练起来。

    前不久,魏才人终是学有所成,将所有的都全学了去,李昊晟这才又想办法将她弄进了宫,弄到了御膳房去。

    若是魏才人刻意往太康帝身前凑合,太康帝只会心中生疑,然而,若是她欲擒故纵地躲着太康帝,让太康帝来寻她,太康帝反而会对圣德皇后借尸还魂的说法深信不疑。

    李昊晟深谙此道,便将魏才人放在了御膳房,买通御膳房中的老太监,每日在御膳房做一道美食呈给皇上。

    起初老太监还多有恐惧,但第一天过后太康帝便大大有赏于他,他也就不再反驳。由着这女人御膳房作一道美食。

    李昊晟要的便是这种效果,食物是勾起一个人回忆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如今只让魏才人先做这一样,温水煮青蛙,隔一个月再换别的,做得种类多了,太康帝定会心中生疑。

    那时候,才是魏才人真正上场的最佳时机。

    到那时候,魏才人只需,举止谈吐皆有圣德皇后的模样,说自己是圣德皇后,再来个假意逃脱、欲擒故纵,太康帝便会将信将疑。

    如此三番两次,她在讲出奶娘告诉她的,只有太康帝、圣德皇后和奶娘知道的秘事,太康帝必定对她就是圣德皇后深信不疑。

    到时候趁机刺杀也好,投喂毒药也好,甚至吹耳边风也好,做起来都是格外方便的。

    第53章 金国女帝

    接近傍晚,许辞这才迷迷瞪瞪地醒来,太子殿下已是离开多时。

    许辞揉了揉涨疼的额角,便对外唤道:“念孝、念白。”

    念孝、念白两兄弟已在外等候多时,两人正在猜拳玩时,听到主人叫唤赶忙推门而入,“爷,您醒了。”

    “太子是何时离开的?”许辞揉着额角,低头问向给自己穿鞋的念白。

    “太子将您送回屋后便也跟着憩了一会儿,在您房中呆了半个时辰便走了。”念白将乳白色的登云靴套在许辞脚上,想了想道。

    “他离去的时候可有说什么?”许辞站起身,念孝将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外袍帮他披上。

    “有的有的,”念白嘿嘿一笑,点点头,“太子殿下让小的在您醒后告诉爷,说爷醉酒之后说了不少胡话。”

    许辞心中“咯噔”一下,“我都说什么了?”

    念白、念孝齐齐摇头,“这小的哪知道,当时我们也没在房中。”

    许辞扶额捂脸,我莫不是酒后吐真言了?不行,改日他定要好好问问太子殿下,他到底说了什么“胡话”。

    念孝为许辞穿好外衫,打了个活结,许辞顿时整个人便精神焕发起来。

    “雪国的铅华太子走了?”许辞当时吃了些酒,他酒量不好,喝到中途便迷迷糊糊。

    他初醉时眼神清明,又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很少有人能看出他的异状。只有等他喝到酩酊大醉之时,才会目露迷离之色,呈现出旁人微醉的神情。

    他今天中午在客厅中,其实吃饭吃到一半就醉了,之后发生的什么他只模模糊糊记得,几乎是断片的。

    说到这儿念白捂嘴笑了笑,“这位雪国铅华太子当真是平易近人,可爱单纯。太子殿下三番两次暗示铅华太子他的送客之意,铅华太子居然全然未听出来,还是他的两个手下听出了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强拉着铅华太子离开的。”

    许辞闻言也是一笑,倒是这位铅华太子的作风。

    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位憨态可掬地铅华太子,前世却被金国女帝看中了。铅华太子躲藏许久,最终还是被金国女帝发现擒了去。

    雪国为了救回铅华太子与金国多年纠缠,两国交战多年,最终还是以两败俱伤、雪国太子以死祭天收尾。

    如今天下三足鼎立,大曜国、月国、金国各据一边,与月国和大曜国接壤不同,金国四面环山,是个相对独立的国家。

    月国与大曜国争斗多年,依然不敢大动干戈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金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金国先帝膝下有三女一男,可那唯一的皇子却天生残疾,不良于行。

    当年金国先帝暴毙,在众人都以为金国如此便玩完时,金国的大公主以雷霆之势平定天下,稳坐在了帝位之上,成为金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女皇。

    金国女帝即位后将金国唯一的皇子养在身边,不知是为了囚禁还是什么,总之自此之后,众人鲜少看到那位不良于行的皇子。

    大曜国友邦来朝,宴请的都是自己国家的友好邦邻和附属国,可也有不请自来的。

    这位金国女帝便是不请自来,在朝拜第一天堂而皇之的一块进了大曜国皇宫。

    连许辞都为这位女帝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甘拜下风,你说你一代女皇,到底老天给了你多大的胆子,你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大曜国国都。

    据说便是那一次,金国女帝看上了雪国太子,从此展开了擒夫攻势。

    金国女帝时年二十三岁,比雪国太子还要小两岁,可雪国太子有家有室有儿有女,如何会与金国女帝纠缠不清。

    雪国太子自然不从,金国女帝干脆便将雪国太子擒回了国家。

    雪国国君将雪笙公主献给大曜国,向大曜国求救。大曜国也出兵帮过忙,可大曜国又被月国牵制,不敢有过大动作,只能是爱莫能助。

    大曜国捉襟见肘,雪国见大曜国无能为力,只得自己出兵,自此大曜国与雪国之间的关系便渐渐疏远。

    许辞想起雪国太子憨态可掬的小酒窝,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辈子金国女帝会不会再看上雪国太子,但愿老天开眼,让她瞧不见雪国太子,雪国可躲过一场血光之灾,大曜国也不会因此失了雪国这一大强劲的友邦国。

    回想起数个时辰前的岳阳楼一叙,不知为何,许辞眼皮直跳。

    数个时辰前

    岳阳楼·三楼雅间中

    一英气十足、高挑白皙的男子放下手上的画像,对身旁的护卫扬了扬头,“那个笑露酒窝的男子便是雪国太子?”

    她放下的画像中,赫然便是雪国太子羞涩浅笑的娃娃脸模样。

    女帝身边跟了一男一女两名侍卫,三人都作商人打扮,女帝如今女扮男装,头发高高扎起,眉梢高挑,英气逼人,气势十足。

    如今他们三个包了三楼一间雅间,四面扯着帘子,旁人看不到其中情境。

    她旁边的男子恭敬回道:“回主子,是此人没错。”

    女帝掀开帘子一角,又看了看雪国太子,才遗憾地摇摇头,“可爱是可爱,换作以前,若是我单单只见到此人,说什么也要将他抢回去,管他是不是雪国太子。”

    饮了一口毛尖,女帝懒懒倚靠在栏杆处。她一手挑帘,一手在茶杯的杯沿上轻轻摩挲,动作不经意间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女帝将视线移从雪国太子身上移开,转到红衣少年处,本来慵懒的眼中顿时漏出惊艳之色,眼神中透出痴迷,“可如今,我看到了雪国太子对面的这位少年。这个少年才真的可以称之为可爱,堪当我的收藏宠物。”

    说罢,女帝眼中已是迸射出痴迷势在必得的气势。

    她身边的护卫听完女帝的话,心中轻呼了一口气,这个女帝什么都好,能力比先帝都强,可就是有时候太过随性而为。

    之前月国的三皇子密见女帝一面,女帝便不知又哪根筋不对,竟然要来大曜国参加友邦来朝。

    独裁的月国三皇子,真不知怎么蛊惑了女帝,出发之后他才得知,女帝是为了美男而行。

    女皇什么都好,可就是好色了些,好的还都是那些精致白皙的少年。她的宫中光美少年便有十几个了,如今居然还不消停。

    如今竟然为了一个雪国太子,连危险都不顾,只带了几个护卫便往大曜国而去。

    这一路上,女帝没少将三皇子送来的画像举起给他二人看,“你们瞧,这男子长得多像一只猫咪,太可爱了。”

    他只想说:可爱顶个屁啊,可爱能吃还是能救命!

    女帝我行我素,若是看中了,必定不放过。对方毕竟是雪国太子,如此一来可就是与雪国和大曜国结下了梁子。

    可如今女帝看中的只是位平民官员,护卫忍不住在心中念叨了一句谢天谢地。

    只是个平民官员,大曜国国君在如何不乐意,也不可能为了个小小的五品冼马与金国撕破脸吧?

    听女帝此话一出,男护卫赶紧开口:“主子不如将他带回金国。”

    女帝眼睛还在盯着艳丽的红衣少年,“自然,我不仅要将他带回金国,我还要封他为后,给他生孩子。”

    男护卫、女护卫:……

    陛下,您想得太远了,眼前还是想想怎么将人带回去吧。

    “我的小爱宠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库路?”女帝想了想,问道。

    男护卫库路:……

    “回主子,此人名叫许辞,时年十五岁,是曜国今年的新科状元,如今任职太子冼马,与曜国太子关系极好,而且他还是曜国太子的亲外公,宋太公的干外孙。”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原来我的小爱宠才华横溢,小小年纪便是新科状元,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而另一边,铅华太子包了二楼的雅间,正与许辞侃侃而谈,谈的对象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勇无敌,他的英勇事迹是大家最爱讲谈的话题,孤在宫中常常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迦楼国与雪国不和,李昊琛反败为胜,不仅击退了迦楼军,还攻占了迦楼国,将其收为附属国,从此雪国便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故而雪国人对李昊琛心怀感激,也崇拜不已。

    “铅华太子在宫中还能常常听到太子殿下的传闻?”许辞不置可否。

    铅华太子尴尬地挠挠头,“民间酒楼中的说书先生将太子殿下的事迹讲的绘声绘色,孤不能常常听到,便将几位说书先生请到了宫中讲于孤听。”

    许辞:“额……”

    铅华太子又问了许多太子殿下的喜好,许辞有些不耐和警惕,“铅华太子殿下问得这么细致,莫不是为了雪笙公主?”

    铅华太子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雪笙?这与她有何关?是孤自己仰慕太子殿下,想了解他的喜好,待朝拜当日,孤也好投其所好,在太子殿下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许辞无语,雪国太子如此天然呆萌,到底是因为雪国人都天性善良使然,还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

    “太子殿下结识朋友只认品行,不看旁的。”许辞手握拳放在嘴上虚咳一声,“铅华太子殿下待人亲和,品行极佳,太子殿下定会与铅华太子相处甚欢,铅华太子不必担心。”

    铅华太子认真地点点头:“那正好,我就放心了。”

    在三楼的女帝看见许辞掩嘴咳嗽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的小爱宠做个咳嗽的都作都这般可爱,朕甚是满意。”

    库路:陛下,莫要胡想了,首先您要先让他成为您的“小爱宠”。

    “陛下,此人虽然是平民出身的朝廷命官,可据属下调查,曜国太子殿下对此人多有庇护,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女帝不以为然,“我看上的小宝贝,自然是被众人争抢的对象,若是得来的太容易,我反而不喜欢了。有点挑战,正是情趣。”

    见女帝无所谓的态度,库路也不再说什么,他也并未将太子对许辞的关系程度放在心上。再如何关心,许辞也只是曜国太子的一名臣民罢了,那曜国太子如何也不会为了一名臣民与我大金国剑拔弩张吧。

    女帝挑帘有些累了,便放下帘子低头喝了口水。

    女护卫见状,闪到一边重新为女帝挑起帘子一角,女帝抬头正要再远远端详许辞,却发现他们几人已经站起了身,正是作势要走的模样。

    遗憾地叹了口气,女帝注视着许辞离开,这才命手下将帘子放下,自言自语道:“来日方长,辞宝贝,我们改日再会。”

    许辞临走前只是客气地问了一句“铅华太子是否到在下府上一坐”,如今日近晌午,正是用饭之时,照常人的习惯,必定推辞。

    可铅华太子还没了解够太子殿下呢,他本就是不舍得许辞离开,如今许辞一问,他登时两眼放光,“那恭敬不如从命,孤便多有叨扰了。”

    许辞:……

    念白已经为许辞梳好了发髻,许辞露出光洁的额头,鬓角两侧留下两缕尾发,一副谦和有礼的世家公子模样。

    门外有人来报,“爷,颜四颜公子来了,如今正在书房候着。”

    许辞这边收拾妥当,推门而出,“好,我知道了。”说罢便领着念白念孝朝书房而去。

    书房中,颜四正在欣赏书桌前摆放的一盆冠世墨玉牡丹,这牡丹是许辞从扬州带回来的,带来是长势还一般,如今经过许辞近一个月的呵护,已然大好。

    泼墨般的花瓣向外延伸,花团锦簇,格外抢眼。

    颜四露出欣赏之色,许辞料理这盆花的时候从不假人之手,都是亲力亲为,短短月余竟有如此成效,可真是用了心了。

    他正在欣赏时,门“吱呀”应声而开,许辞便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你回来了,人都找过了?”

    颜四拱了拱手,“找是找了,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许辞摇头,“许长宗手里有个账本,这几年来买卖试题的名单都在他那里。然而这本账本费远征他们都不知道。”

    前世他无意中发现了这本账本,他对许长宗怀恨在心,背着元帝当朝便将账本呈了上去,逼着元帝当朝答应审理此案。

    看当时李昊晟惊讶的表情,他必定不知道有这本账本的存在。

    凭着前世的记忆,他虽然知道参与此事的都有谁,可他没有丝毫证据,只能如此试探李昊晟等人。颜四找他们并未谈什么买卖试题的事,他聊得都是些恭维结识的话。

    李昊晟知道此事后定会找他们核实,这几人口径一致,以他多疑的性子,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对几人心生怀疑。

    第54章 小辞被戏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事务繁忙,许辞不能常伴其左右,入宫上职都无甚动力。

    今日他休假在家,今日却也是友邦朝拜之日。

    艳阳高照,晴空碧天,正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金国女帝到来后并未可以隐瞒身份,她来京不久,太子殿下便知道了她的动向。今日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这一点许辞并不担心,金国女帝并非冲着大曜国而来,她此次前来非敌非友,但也没带敌意。她此次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雪国的铅华太子。

    金国女帝喜好白面嫩肤的美少年,她正是看上了雪国太子可爱减龄的娃娃圆脸才会一直穷追猛打。

    可当日他在面见铅华太子之时,铅华太子曾有问过太子对男子妆容的看法。

    “太子久经沙场,平日结交甚好之人皆是虬髯大汉、肌肉虬结的真男人。”许辞昧着良心说了这话,只希望今日有用。

    而另一边,金国女帝坐在帝座右手第一位,对面帝座左手第一位的正是雪国太子。

    帝国女帝眉头紧皱,看着雪国太子的眼神里带着嫌弃。

    这雪国太子几日前还是白白嫩嫩的可爱模样,怎么两日不见,几日就是这般黑头土脸,下巴上一脸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

    雪国太子却不理会金国女帝,他自打坐下,眼神便没离开过皇帝身边的太子殿下一刻。因第一日只是朝拜,各友邦行了朝拜礼,太康帝又讲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上午的朝拜便可结束了。

    到了下午,太康帝带着首领游览曜国京都繁荣景象和皇宫景致。

    时间匆匆而过,便到了晚上。

    白天朝拜是大事,而晚上的晚宴才算是重头戏。

    晚宴时分,各国首领或代表可领其使团参加宴会,而群臣中,太康帝在朝堂中选出了五十位大臣参加。

    宴会之事也是有太子殿下和礼部一同打理。友邦为客,但远近亲疏也是各有不同。金国虽是不请自来,可金国毕竟是与大曜国、月国齐名的三大国之一,其座次自然也是最高规格才能不会失礼。

    之于迦楼国,今年刚为附属国,本该优待。

    但它却是因为先行冒犯大曜国才会有此下场,李昊琛并未给他安排什么好座位,只是将迦楼国远远地安置到了角落处。

    迦楼国国君脸色尴尬无比,特别是看到平日与本国争斗不休、实力不如自己的雪国排在第一位,自己却在最后一位时,那个脸上的表情真是五颜六色地,好不精彩。

    旁边的附属国见了皆是心中冷笑,不自量力的迦楼国,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友邦安置在了主位左侧,而本国官员,皆安置在了主位右侧。

    今晚虽说是夜宴友邦,但其实暗斗早已开始,今夜先是友邦与大曜国斗艺、斗舞。

    到了明日之后的几天,便是斗文、斗武、斗马、斗香、斗马球等等,争斗数日,直到最后一日才会消停。

    五十位大臣皆都是陛下亲自挑选而出的,许辞本不在其中。可太康帝转念一想,许辞是太子的福星,来了也好,便在最后将礼部侍郎划去,改为了太子冼马许辞参加。

    许辞作为大臣里官位最低的一人,按照规矩便坐到了最后一个角落里,正好与那迦楼国正面而对。

    雪国坐在第一位置,虽然金国来访,李昊琛还是将雪国安排在首位,可见大曜国对雪国的重视之意。雪国铅华太子已是对太子殿下的毫不保留的盲目死忠崇拜,便是太子殿下将他安排在最后一位他也乐意之至。

    他虽天真,但却并非不知大曜国如此安排的深意,见便是金国来了,大曜国也并未对他们雪国有一丝亏待,铅华太子心中大为感动,对太子殿下的盲目崇拜又加重了几分。

    而金国女帝屈居第二,脸上却是一片悠然自得。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嫣红色的华贵长袍,只因为她的小爱宠喜欢红色,她便也着了红。

    头发并未有任何步摇流苏的点缀,她只是将头发高高扎出一个马尾,红衣加身,一身不容人忽视地气势立于宴会。

    而对面,首位坐的是刚刚丧偶的恭亲王,太康帝的亲弟弟。

    第二位金国女帝对面才是坐的太子殿下,李昊琛身穿玄色四爪金蟒长袍,脸上面无表情,眼眸中如有暗波流动,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冷肃的霸气。

    金国女帝与李昊琛在这宴会之中,一个如一团燃烧的烈火,一个则如一块极寒的冰块。两人分庭抗礼,暗中汹涌。

    女帝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唇角一勾,向对面的李昊琛举了举酒杯:“素来听闻大曜国太子殿下骁勇善战、气质不凡,今日得见,果然是龙章凤姿,他日必成大器。”

    李昊琛眼中神色分毫未改,举起酒杯会以一礼,“多谢陛下谬赞,我大曜国友邦盛宴,能得陛下亲来,可谓是蓬荜生辉。”

    两人你来我往,暗自争斗。

    许辞酒量小,喝了几口就不行了。盛宴上的觥筹交错是在不适合他,找了个如厕的借口后许辞便摇摇晃晃逛到了后花园。

    太子殿下见许辞走时摇摇晃晃地,便知他这是又醉了。刚要起身追上,却被对面的铅华太子突然叫住,“太子殿下,多谢大曜国这些年来对我雪国的护持。我铅华不胜感激,只能以薄酒敬之,以感念大曜国之情谊。”

    太子殿下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眼睛却亮到耀眼的雪国太子,一阵头疼。

    这到底是怎样的奇葩,老天您快来收了他吧!

    太子殿下不能离开,金国女帝却是借故退了出去。

    金国女帝挥退跟随的侍从,循着远处摇摇晃晃的红色身影便追了上去。

    许辞如今正是要往后花园而去,他在这个宴会中本就是无足轻重,便是离去整晚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如今想的便是到僻静之处好好醒醒酒,再睡上一觉等着宴会结束方可回家便好。

    五月中旬,白天已有热意,晚上确实清风徐来,颇为凉爽。

    微风吹拂着许辞微醺燥热地脸颊,带来丝丝凉意,许辞顿觉神清气爽,只想大声叫好。

    他这般想着,便也做了出来。

    女帝尾随其后,便见到自己眼前的那个身影突然举头仰天大笑一声,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哈哈,好风,好风啊!”

    那模样端的是那恣意随性,好不快活。女帝眼中流出艳羡之色,竟久久不忍上前去打扰许辞动作。

    吆喝了两嗓子,许辞也有些累了。他随便找了个可以赏到月亮的凉亭便进去坐下,打算打个小盹。

    刚坐下没多久,他只觉得身后似乎后脚步声传来。许辞一凛,猛地回头:“谁!”

    女帝也没有被发现偷窥时的尴尬,她从容地从花丛后走出,笑道,“朕有些微醉,便打算来此吹些凉风醒酒。没想到来时许冼马已在此处,朕委实不好打扰,才未走出。”

    见是金国女帝,许辞重又坐回去,“陛下好雅致,小臣也是来醒酒的。”

    金国女帝心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来醒酒的,你喝酒喝醉了,朕看你却是也看醉了。

    缓缓走进凉亭,金国女帝挨着许辞而坐,“许冼马似乎醉的不轻?”

    “小臣酒量不好,陛下莫见怪。”许辞双目无神,脑袋摇摇晃晃的。

    金国女帝见了他这样呆头呆脑的憨态模样,心中又喜欢得不得了。这小东西,真是个多变的娃娃,一会儿像个小豹子,一会儿又像只小猫。

    见许辞晕乎,金国女帝便大胆地将手搭在许辞腰上,将许辞收进自己怀中。空着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许辞娇嫩的脸颊。

    手上滑软一片,好不舒服。

    那边,太子殿下终于应付完了雪国太子,脱身时却发现眼前的金国女帝早已不见。

    他大惊,连忙起身而出。

    素闻金国女帝行为不检、喜好男色,偏爱美少年。

    希望是自己搞错,但若是她敢对小辞有一丝半毫的妄想……

    太子殿下寒潭似的眸子眯起,眼中溢出杀意,便是金国女帝,他也决不轻饶!

    太子殿下寻到后花园时,眼前情景登时让他气得险些冲过去把人给杀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喝一声,及时止住了金国女帝的动作。

    金国女帝无不遗憾地拉开险些就要碰到许辞嘴唇的嘴巴,“太子殿下难道看不到吗?许冼马醉了,朕在为他醒酒。”

    太子殿下脚底生风般冲过去将许辞拉到自己身边,眼中射出的冷意足以冰冻起这一片后花园,“小辞是孤的太子冼马,他醒不醒酒不劳陛下操心,自有孤来帮他。”

    说罢当着金国女帝的面,低头狠狠亲了许辞一口。未等女帝感应过来,李昊琛已然运气轻功带着醉熏的许辞飘然离去。

    金国女帝独留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一张英气无比的脸带着几分雅痞之气,“有趣,有趣,这样朕抢起来才会有趣。”

    第55章 许辞表白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带着许辞飞也般地离开。

    他前往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太子东宫寝宫之内。进了自家寝宫,李昊琛轻车熟路走进寝殿,将许辞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刚才因为一时心急,竟忘了理智。只想着震慑金国女帝,却忘了小辞还睁着眼。

    来的过程中太子殿下连低头看怀中那人的勇气都没有,只怕一个低头,就看见许辞嫌弃的表情。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让此时单纯的小辞知道自己的额龌龊心思,还不知该如何作想。

    太子殿下心中苦笑,想他征战沙场,面临过无数次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可什么时候怕过?

    如今就竟然胆怯如懦夫!

    他本就不该是这种思前顾后、唯唯诺诺、不敢作为的性格。

    在今日金国女帝出现之前,他还想着要徐徐图之,可今日那金国女帝如一根钢刺般强势地插入,居然要趁小辞喝醉的时候调戏他。

    这种霸道简单粗暴的行为,对小辞这种懵懵懂懂的少年,反而是最有杀伤力的。

    而何况那女帝本身姿色不俗,还是女子。只这一点,便要比他占优势。可那又如何?

    女帝那般强势地要闯入许辞心中,却恰恰表明她并不在乎许辞的感受。要论这时间谁最心疼、最爱许辞,他李昊琛若是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小辞儿时如小兽般戒备于他,他用了一年时间才令他亲近自己,随后他又用了三年时间才捂热了那颗戒备的心。

    直到十岁,小辞才开始敞开心扉,对他真正刨心以对。

    他之于小辞,必与旁人是不同的。

    想通了这点,李昊琛便也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和愤怒。他小心放下许辞,这才低头看了今晚的第一眼。

    本以为熟睡的许辞如今眼中清明一片,正定定望着太子殿下。

    李昊琛滚了滚喉咙,低沉喑哑的声音像一坛陈年老酿,让人听了不觉沉醉:“小辞,你可是醒着?”

    许辞睁着眼,自然是醒着。太子殿下之意,是问他是否是清醒的。

    许辞却是听明白了,他顿了许久,突然痴痴笑出了声。太子殿下皱眉,看来是喝醉了。心中又是侥幸又是遗憾,既想让小辞知道又不想让小辞现在就知道的滋味好不酸爽。

    无奈一笑,太子殿下正要起身,哪知许辞臂膀突然一伸一带。

    太子殿下猝不及防,被小辞勾住脖子,蹭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咦?太子殿下瞪大双眼,惊讶地盯着身下的小辞。

    小辞还在痴痴地笑,边笑边自言自语:“我真傻,我真傻。”

    太子殿下看着许辞痴痴傻傻的模样,竟然摸不清他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

    许辞将太子殿下拽到身上后也不松手,太子殿下只好维持这个动作,有些无奈地反手抱住许辞的后腰滚了半圈。两人随即成了齐齐躺在床上的姿势。

    伸手掐了掐许辞肉嘟嘟的脸颊,太子殿下失笑,“小辞在傻笑什么?”

    许辞笑了许久,将脸贴到李昊琛的脖颈处,呼吸着混杂了香醇酒香的太子殿下的气息,“太子殿下,方才女帝只是为我拂去额角落上的碎叶。”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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