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WAV > 耽美 > 重生之贤臣难为 > 正文 第18节

正文 第18节

推荐阅读:【五梦】背这五条,悟透【恐怖游戏】人家才没有开外挂(NP)废太子他不讲武德乐园坠落甜爆星际:帝国分配给我最强上将偏执攻怀了颗蛋以后道侣今天发现我死了吗?[穿越]主角攻受又为他打起来了[快穿]暗通款曲当我老婆变成老攻

    重生之贤臣难为 作者:牧白

    第18节

    女帝翻开帖子的手一顿,蓦地抬头望向李昊琛。

    李昊琛会以浅浅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是治人之最高境界。

    第63章 昊辞夫夫

    女帝拿着猩红色的大红帖子,如今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小小的彩礼清单,在她手上顿时沉甸甸的。

    心中虽知曜国这次定是有备而来,可她居然就是无法反驳。

    能怎么反驳?是他们无礼在先,曜国充其量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这曜国太子可不好糊弄,这位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金国女帝虽是满腹牢骚,脸上却是时候不改其神色。她冷静地将大红帖子小心翻开,越翻脸色越加越加难看。

    本来,若是大曜国提出出兵助大曜国攻打月国之类的要求的话,她便可以像方才拒绝月国的宇文天成一般狠狠地拒绝大曜国。

    中立,是金国数百年来一贯的作风做派。

    可人大曜国这件事情压根提都没提,大曜国虽是没有提出兵一事,却提出另一件令女帝不能反驳,也无法痛快答应的要求。

    大曜国要低价购买金国的金甲铁矿。

    金国群山峻岭,山中多有金山铁矿,其中金国拥有一种全大陆独一无二的高硬度铁矿,便是金甲铁矿。

    金甲铁矿密度轻,但是韧度却极强。这种铁矿制成武器没什么实际用处,但是若是制成战甲,却是一件如同金丝软甲般的防御战甲。

    这种战甲穿在身上,轻盈不说,刀剑不入。在战场上不仅可挥剑如舞,还不惧怕敌人的明枪暗箭。

    大曜国和月国也有多次求购,金国都以天价卖给了他们。

    因价格昂贵,这两国中,也只有地位超然的武将才能拥有一件用金甲铁制成的战甲。

    但金国却不同,金国地域偏僻,人口也不多,全国上上下下的士兵加起来也只有一百万罢了。

    单大曜国,只西关便有士兵八十万,北关三十万,平原三十万,南、东各二十万,总共便有一百八十万大军,几乎是金国的两倍。

    月国的兵力与大曜国相仿,即便如此,大曜国和月国也不敢轻易出兵金国。

    一来金国易守难攻,很难攻破,而来便是因为这金甲战甲。

    月国和大曜国只有大将军才能得这么一件战甲,可金国不同,几乎全部士兵都是身着这么一身战甲。

    实力强横,锐不可当,实在是一块难吭的骨头。

    故而便是好战的月国,也对金国是望而却步,总是他们眼馋金国的金甲铁矿,却也之后干瞪眼的份儿。

    女帝眉头紧锁,盯着这红色帖子上的几个大字:低价购金甲铁十万石。

    十万石?!他也敢讲!

    大曜国真是是在大开口!二十万石,一石六十市斤,二十万石便是一千两百万市斤,一斤金甲铁矿冶铁能提出金甲铁六两左右,一千两百万市斤金甲铁矿便可提炼出七百二十万斤金甲铁。

    金甲铁做成战甲,轻盈方便,一身也就只要六七斤左右,这七百二十万斤的金甲铁,足足可以制作一百多万件金甲战甲!

    看出了女帝的犹豫,李昊琛再接再厉,“陛下,我们大曜国用北关两百万民众的安危和整个大曜国的希望,来换取贵国区区二十万石金甲铁矿,陛下还不舍得吗?”

    “若是不舍得,陛下完全可以将我们的镇北大将军还给我们大曜国,反正您二位还没成亲,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便是成亲了,您若是想选择和离或者休妻,我们大曜国依然会欢迎公孙将军重新回国。”

    金国女帝嘴一瘪,哼道:“殿下休要激将于朕了,金甲铁矿虽是死物,可凑够二十万石也非一朝一夕便可做到。”

    “这个要求虽是难办,但朕还是会尽力去办。朕答应此事,一事因为这件事并未直接要我们金国出兵插手金国外的战乱纷争,而来便是如殿下所言,为皇后补上那迟到的彩礼。”

    “贵国尚且对皇后如此看重,对朕如此礼待,朕又怎会驳了皇后的面子。”

    被逼着答应,女帝还要讲话说的场面亮堂着点。

    哎,女帝心中长吁一口气,转头对着许辞微微一笑,“跟太子殿下聊了这么久,倒是忘了许冼马还在身边。许冼马,茶凉了吧,来,朕在为你添上。”

    许辞赶忙将茶杯举起,“小臣受宠若惊,多谢陛下厚爱。”

    女帝呵呵一笑,这李昊琛太难应付了,还是对着许冼马要舒服得多。

    许辞请呷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双手叠在大腿上,两腿并拢,坐的端正而大方。

    女帝见状,直接将许辞离她比较近的那只手拿起,放在自己手中摩挲,“许冼马,你作为一个男子,手却要比女子还要白皙娇嫩,真是难得。”

    “朕有一个弟弟,也是长相清俊,他若是见了许冼马,定会分外喜欢。不如许冼马今晚就留在宫中,见一见朕的皇弟可好?”

    “陛下盛情邀请,”许辞微微一笑,露出了个生疏的笑容,“小臣本不该拒绝,可小臣近日小感风寒,总怕过给皇子殿下,改日小臣定当备上厚礼前来拜访,到时候还请陛下莫要将小臣拒之宫门之外才是。”

    言尽于此,金国女帝也不好再挽留许辞。

    但她捉着许辞的手却还没有松开,遗憾地叹了口气,女帝这才看向李昊琛。

    只见李昊琛已是一脸寒冰,手中拿着茶杯紧紧攥在手中,只怕下一个这个茶杯就如同之前金国女帝手中的茶杯一般,碎成数片。

    总算是出了口气,女帝这才慢悠悠松开许辞的手,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金甲铁矿对我们金国来说,也并非如一般铁矿般那么充裕。但是寻找有金甲铁矿的山便是要费一番功夫,所以这二十万石金甲铁矿我国并不能短时间能提供给贵国。”

    李昊琛放下攥在手里的酒杯,沉吟道:“那总得有个底数,贵国每年可提供多少石?”

    “每年三万石,可好?”女帝想了想,回道。

    李昊琛想也不想便摇头,“不行,每年三万太少了,至少五万,再低不行了,我知道你们金国每年的产出,陛下休要哄骗于我。”

    五万正好是他们一年的产出,女帝咬咬唇,见哄不了李昊琛,牙关一咬,道:“好!五万便五万。”

    谈好此事,李昊琛便起身告辞。

    金国女帝被他弄得好一阵头疼,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李昊琛一走,金国女帝便对身边跟着随侍太监道,“朕偶感不适,今日谁来也不见!”说罢一甩袖摆,大步离开。

    公孙拓只将李昊琛几人送到宫门口,便不再相送。

    他已经将他们安置到了立皇宫不远的一家皇家别院里,这家别院早在月前他便命人收拾了出来,只为了安置李昊琛等人。

    其他国家前来祝贺的人也各有安排住处,只是亲疏远近,各有不同,大多数都安排在了驿馆之中。

    送走了李昊琛几人,公孙拓倏地转身,头也不回朝着金国女帝的寝宫而去。

    居然学会当着他的面调戏人了,他这次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李昊琛来到皇家别院,几人便各找了几间屋子住了进去。李昊琛和李昊晟面上和谐,两人又都身份尊贵,自然是住进了两座住院之中。

    其他几人各选了几个相邻的院子,安顿下来。

    他们走了这快二十天,再加上在大曜国耽搁了几日,现在离金国女帝和公孙拓的大婚,只剩下六日的时间。

    这六日,李昊琛还想四处看看,此次不能白来。

    金国封闭,鲜少与旁国有来往。这点其实与雪国有些相似。但是雪国虽不喜与旁国往来,却身怀瑰宝不能自保,最后只得依附在大曜国羽翼之下方能存活完好。

    而金国不同,金国完全有自保能力。

    因为隔壁就住着李昊晟,李昊琛也未与许辞有过多亲近。

    连日来舟车劳顿,一行人晚上收拾了一番,便早早的都休息了下来。

    次日,天刚大亮,许辞便接到了皇宫中太监公公的通传,太监公公不是替女帝传的,而是受了金国唯一的皇子钧旨而来。

    金国皇室三番两次邀请许辞做客,许辞也不好再推拒。

    李昊琛见状,也点头答应。在金国皇宫,甚是安全,他很放心,“你去吧,正好孤今日要乘车在这陵州附近四处看看,出去估摸着便是一天。”

    “奥,”许辞瘪嘴,有些失望,“本来我还想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出去,如今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李昊琛见状眼睛微弯露出了一个宠溺笑容,他捏捏许辞的耳垂,呵呵一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小家伙,这么黏着孤,也不怕孤烦了。”

    见身边没有人,许辞果断地一踮脚,在李昊琛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小下,“便是殿下烦了,小辞也要跟着,跟着跟着,殿下就习惯了。”

    李昊琛最是拿许辞没办法,“若是沿途有什么好玩意儿,孤帮你买了可好?”

    “谁稀罕什么好玩意,我稀罕那些太子殿下给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些东西是太子殿下给的,却不是因为东西本身。我这叫爱屋及乌,你知道吗,太子殿下。”

    许辞将手伸进李昊琛宽大的袖摆中,沿着李昊琛的充满力量的强劲胳膊一路而上,似挑逗,似勾引,充满诱惑地满满袭上李昊琛的胸口。

    李昊琛身子一僵,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许辞越发放肆的胳膊。

    许辞不依,咬唇用黑白分明湿漉漉的眼睛瞪了瞪李昊琛,那藏在太子殿下外衣下的手继续动作着。

    隔着亵衣,许辞摸到了李昊琛的一个小突起,他甫一摸上,便旋转揉搓了数下,直到解了气,才将手臂又缓缓抽出。

    做完这些,许辞才展颜一笑,“那殿下,下官便这就随那位等候的公公入宫去了。”

    被许辞勾起了一把火,李昊琛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可又看到许辞这一副奸计得逞后的模样,又觉得可爱好笑,“快去快去,离孤远些。”孤还要急着回去灭灭火。

    许辞望了望李昊琛凸起一块的下摆,咯咯笑个不停,转头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快意而去。

    李昊琛无奈一笑,顿时打消了现在出门的念头,他转身走回屋子,关起房门做起不能与人言道的事情。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李昊琛才重新走出房门,准备带着墨夜乘车游览一番金国国都陵州的大好风光。

    刚好上车,便听到身后一声呼唤,“皇兄,可是要出去游览一番?”

    李昊琛回头一瞧,只见李昊晟身着一身暗紫色长袍,腰佩美玉,迎风而立。

    “正是。”李昊琛轻轻颔首。

    李昊晟闻言眼睛一亮,“正好,小弟也正有此意,不知可否与皇兄同行。”

    李昊琛今日出去便也只是为了一览金国人的风俗习惯,带上李昊晟不过是车里多塞了一个人而已,本就无所谓。

    他耸耸肩,指了指马车,“四皇弟若不嫌弃,一同坐我的马车吧。”

    金国的国风与大曜国并无什么大不同之处,逛了一圈陵州,墨夜也没闲着。

    墨夜此次又乔装成一个容貌平平的马夫,一路上将马车架得稳而平。

    李昊琛每每下车,总会找几个行人聊上两句,了解金国的民俗习惯。

    他跟金国要了二十万石金甲铁矿,并不仅仅是为了战甲而为,金国铁矿丰富,但是却是闭关锁国,从来不与旁国有交易往来。

    他如今便想靠这二十万石金甲铁矿,在金国这个固若金汤的国家上慢慢凿出一条交易通道,四年时间,足够了。

    大曜国兵马众多,是用铁大国,可大曜国铁矿并不充裕,战士们用的武器,往往是用过后再重新回炉重铸。

    可此事也非长久之计,如果当真可以与金国打通一条狭窄的交易通道,他们所需要的铁矿,便无需再过多担心。

    在陵州逛了一圈,李昊琛从一个行人口中问出了郊外铁矿山的位置。李昊琛正是为了铁矿而来,自然是要去看看这个铁矿山。

    想了想,李昊琛便命令墨夜驾车往郊外驶去。

    第64章 救洛千雪

    铁矿山离陵州并不近,驾车半个多时辰方到。

    李昊琛将附近又看了看,见天色不早,这才命着墨夜驾车归去。

    李昊晟全程都在努力找话题同李昊琛交谈,但两人却总是不管如何都谈不到一块。

    李昊晟索性一瘪嘴,也不再说什么。他懒懒的靠在车侧壁,掀起帘子往外看着。

    天色渐晚,郊外官道上,稀稀拉拉只有几个回城的走卒商贩。

    远处的艳红的夕阳弥散蔓延,将周围大朵大朵的云彩都染成了火烧云。

    看了一会儿官道,李昊晟觉得索然无味,拉上帘子便将头转向李昊琛的方向。

    之见李昊琛此刻正盘膝而坐,双眸轻闭,正是在闭目养神。

    李昊琛在考察铁矿山时,他其实也没闲着。

    李昊晟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从在月国塑造的形象便是亲善待人、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如今出了国门,也不忘维持这种形象。

    每每停车,李昊琛在观察铁矿山地理位置,开采情况时,李昊晟便走到一边,跟采矿工人交流一番。

    言语中俱是对采矿工人劳累营生的心疼和关怀,墨夜见了李昊晟的此番动作,嗤之以鼻,心中暗骂一声:做作。

    李昊晟见李昊琛闭目养神,心中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有丝毫动作。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前几个月在大曜国,每次都被李昊琛压得死死的,友邦来朝是这样,后来的礼部买卖试题一事又是如此。

    李昊琛一定是老天派来阻挠自己的克星,每每他方要有几分成就,若将自己比作是是不可测的海水,李昊琛便犹如是海面上的一艘巨船,不管自己涨势多么迅猛,这艘名为李昊琛的船,永远在自己的上头,死死压着自己。

    越看李昊琛,李昊晟这心中越是来气,他索性偷偷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也跟着闭目养神了。

    墨夜似乎也知道自己主子在闭目休憩,车驾得并不快。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走着,走着走着,只听拉车的马匹突然嘶鸣一声,李昊琛身子一晃,蓦地睁开了闭上许久的深眸。

    他凝目顿了顿,拉开车帘冷声问道,“怎么了?”

    墨夜正在安抚受惊的马儿,见太子殿下探头而出,便抱了抱拳,指着马车前面道:“属下本在官道上走得好好地,此人突然从官道旁的树林中窜出,马尔受到惊吓,险些将此人踩踏到。属下情急之下拉住受惊的马,这才惊动了主人。”

    李昊琛手随便摆了摆,“我无事,既然都没事,我们继续上路。”

    李昊晟也听到了动静,此时虽然天色已是黄昏,官道中也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之人。他闻声也探出身子,方才已经先李昊琛一步下车查探那人的伤势。

    那人虽是浴血,却并未昏迷,他还有几分意识。他头发凌乱,满脸污泥,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是此人的眼睛却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一看便知此人非池中之物。

    听到李昊琛的声音,李昊晟一愣,转而心中大喜。

    他眉头一皱,便将满身血污的男人扶起,声音略略提高,道:“皇兄,此人身受重伤,我们大曜国自古以仁善待天下,待他人,不该因为不在国内,便对此人见死不救。”

    李昊琛不想与他多言,他只是瞟了那个受伤的男子一眼,便冷声道:“便是在大曜国,孤也不会救此人的。此人一看便是江湖中人,或许此人身后还跟着数十个追杀他之人。若是那十几个人来了,我们尚且不能自保,如何去保护他。”

    李昊晟却不依,他扶着那人便走到马车旁,“皇兄所言的也只是或许,我们也只是顺道而已,马车内尚有空余,多他一人又如何?”

    看着李昊晟不将将此人带上马车誓不罢休的样子,李昊琛也懒得同他再说什么,他眉头微蹙,“既然你非要如此,若是等下有人截杀我们,你莫要后悔。”

    说罢便也不再阻挠李昊晟,由着他将这伤者架上马车,塞到了车厢里。

    车厢很宽大,两个人并排平躺在席上绰绰有余,伤者占了大半地方,李昊琛往车侧靠了靠,给李昊晟让出了一处位置。

    官道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到,却都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大曜国?皇兄?

    听称呼,那不就是从大曜国前来参加女帝大婚的大曜国太子和四皇子二人了?

    素来听闻大曜国太子冷酷孤傲,四皇子亲善温良,果然如此。

    行人纷纷心中这样想着,加紧脚步跟上前面的马车,想看看到了城中此人到底会被如何安置。

    他们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不疾不缓地走着,行人很轻松便可跟上。

    马车内,李昊晟从怀中抽出了一块蓝色帕子,正要伸手去擦拭伤者污浊不堪的脸。

    眼见帕子就在脸前,那虚弱的那人却扬手将李昊晟的手用尽全力一拍,打开了。只见那男人睁开细长的丹凤眼,眼中迸射出戒备的寒光,他拼着一口气用力道,“别碰我。”

    李昊晟皱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非我救了你,你现在还会有命吗?

    对待救命恩人不是涌泉相报,却用如此森冷的目光注视的自己。自己莫非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李昊晟越想越怄气,他冷哼一声,“我救了你,你竟如此不知感恩,当真无礼。”

    男人躺在软垫上,声音中透着虚弱无力,“你救我,我欠你一条命。但这并非是你可以碰触我底线的借口。”

    李昊晟咬牙切齿,本皇子何时触碰到你的底线了?!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两旁官道上倏地窜出了七八道黑色身影,牢牢挡在马车前。

    为首的黑衣人抽出一柄明晃晃的佩刀,冷声喝道,“站住!”

    马儿第二次受惊嘶鸣,墨夜满脸不耐,有些无语地安抚好车前的马。

    本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行人见有黑衣人拦路,哪还有心思看热闹,生怕被牵连到,纷纷掉头往回跑,远远地跑走了。

    可其中也有胆子大,不害怕的。其中三四个男子便只是跑出了十几米,离开了站圈便作罢,依然是大着胆子看这热闹。

    黑衣人见马车停下,再次开口:“交出车上那人,你们便可安然不恙。”

    李昊琛和李昊晟纷纷掀帘而出,李昊琛站在马车上,低头俯视着这些黑衣人,“若是我们不依呢?”

    黑衣人发出“嗤嗤”的冷笑声,“不依?不依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说罢他往后一使眼色,那几个黑衣人瞬间摆开阵仗,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你们敢!我们乃是大曜国的太子和四皇子,身份尊贵,若是我们有事儿,大曜国必定要不过你们!”李昊晟厉声喝道,如今他们只有三个人,势单力薄,可对方足足有八个人。

    而且对方皆是武林人士,武功不凡,实力悬殊,没有法子,他便想着用权势压人。

    “哈哈哈哈哈,”黑衣男人闻言却是哈哈一笑,“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哈哈,你们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傻吗?这人随便拦一辆车,便是拦住了皇亲国戚?你逗我吗?”

    这黑衣男子居然还不信,李昊晟正要掏出腰牌证明自己身份,便听黑衣男子又道,“莫再挣扎了,识相的赶紧将人交出来。”

    气氛剑拔弩张,李昊晟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方才只是为了出口气,才救的那人,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李昊琛言中,被黑衣人截住了。

    他在宫中长大,从未上过战场,虽习过些马术骑射武术,可也只是皮毛而已。

    若是对战,只能算得上花拳绣腿,根本顶不上丝毫用处。

    如今他们这边只有那个化装成马夫的墨夜和太子李昊琛还可以抵抗一下。

    可只有两个人,势单力薄,绝对是以卵击石。

    李昊晟懊悔不已,真不该为了与李昊琛争一时之快,令自己陷入如今如此险境之中。

    他想了想,便对身旁的李昊琛道,“皇兄,不如将此人交出去吧。”

    他救了他,他却无礼于他,如此不知感恩图报,还是舍弃为好。李昊琛方才便拒绝收留此人,如今他的提议,李昊琛定会答应。

    哪知此话一出,李昊琛登时斜眼朝他冷冷看了一眼,“方才我们在没有让他上车之前,还可无视此事,可既然你答应救他了,便不能半路将他舍弃。”

    李昊晟闻言浑身一震,竟不知如何反驳。

    李昊琛话一出,他顿时觉得脸上一红,火辣辣地烫,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大巴掌。

    黑衣人听了李昊琛的话,即便对方阻挠自己完成杀手任务,却还是不由心生敬畏。救人容易,救人救到底却是不易。

    但任务在身,即便是他欣赏此人,却还是不可耽误了任务。黑衣人惋惜地叹了口气,“公子大义令人佩服,若是我们在旁处相遇,在下必定愿与公子结交,可我们有命令在身,既然公子不肯放人,那就休怪我等出手狠毒了!”

    李昊琛将手背在身后,轻轻一笑,“事已至此,已是没了回头路。我李昊琛自认为运气不差,此战谁死谁活,不到最后,谁都不知。”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马车前稳稳坐着默不作声、被人忽视的墨夜,倏地如同一只鬼魅一般,飞身而去,一个来回,便已经取了一黑衣人的性命。

    李昊晟惊愕不已,不敢置信的望向其貌不扬的墨夜。

    一招得手,却是因为出其不意。剩下的几人对墨夜有了戒备之心,再偷袭便是有些不可能了。

    李昊琛将手从身后抽出,从马车取出悬挂在内壁的宝剑。

    “许久未曾见血,今日便让你饱餐一顿。”李昊琛用袖摆轻轻擦拭了一遍宝剑,一个起身便落到墨夜的身后,与墨夜背对背与剩下的七名黑衣人对峙。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哈哈一笑,“没想到公子和您的手下也是武功了得之人,好,来战!”说罢七人变换队形,重新换了一种剑阵,三前四后,忽而分开,忽而结合,变幻莫测,流转不息,正是北斗七星阵。

    墨夜虽效力朝廷,可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他自是认得这个剑阵。

    甫一见这个剑阵,墨夜便是神色一凛,回头轻轻对李昊琛道,“太子殿下,此乃北斗七星阵,进可攻退可守,破绽难露,很难对付,您要小心。”

    李昊琛点点头,表示听到,“好,知道了,你也小心。”

    两人背对背,将剑挥舞地密不透风,那七人短时间内竟然也攻不破两人的防护。

    这两方人,一个在里圈背对背呈完美保护圈,一个在外面将其包围,想将此保护圈击出破绽。

    两方竟然是势均力敌,短时间内不分胜负。

    可他们却忘了,他们在站圈之中,却还有一人在战圈之外。

    此人正是马车上的那浑身鲜血的男子,方才在马车中,他已然听到了李昊琛的话。

    之前在上车前他被李昊晟所救,他素来恩怨分明,救命之恩,他定会报答,可也只是为了还了恩情。

    可李昊琛一段话,却让他极为触动,救人容易,救到底却难。

    在李昊晟提出要将他舍弃之时,他一时心如死灰,只怕今日便要葬送于此。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之前明明拒绝救他的李昊琛,如今在险境面前,却是出面维护了自己。

    此等恩情,已非单单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有些救命之恩,只是举手之劳,如方才李昊晟那般。

    但有些救命之恩,却是需要对方搭上性命,拼尽全力,就如在北斗七星阵中奋力战斗的李昊琛一般。

    天下之大,能得一人如此护持,他此生之幸。

    他慢慢撑起身子,悄悄掀开帘子爬出车厢。将插在头顶的一根玉钗取出,这人将内力诸如手中,悄悄发力,双眸一眯。

    电光火石间,只见此人骤然发力将发簪朝那几人抛去,发簪瞬间稳稳插进了一人的眉心中。

    那人连呻吟的时间都没来得及,便双目一怔,倒地死了。

    见那人尚有出手余地,剩下的六个黑衣人大骇,忙退回一边。

    为首的黑衣人见今日杀他无望,只得咬牙道:“我们今日便暂且放你们一马!”此话方落,几人架起那两个死去的黑衣人,足下轻点,已是飞出数丈之外。

    受伤的男子见李昊琛向他走来,唇角微勾,露出了到现在为止最为真诚的笑容,“在下洛千雪,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第65章 金国皇子

    话分两头,再说去往金国皇宫的许辞。

    千呼万呼始出来,他终于见到了难得一见的金国大皇子。

    看得出金国女帝对于这个弟弟的关心,在去往太子行宫的路上,金国女帝便屏退所有人,只身在旁为许辞引路。

    走过蜿蜒曲折的庭院,许辞眼前赫然出现一栋被奇花异草包裹着的楼阁,楼阁外种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鲜花,在本该百花凋零、菊花独存的九月时节,这些鲜花竟然犹如不受时节干扰,依然挺俏的迎风招展。

    因为阁楼的一二层都被群花萦绕,第三层露出来的的梧桐木阁楼便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许辞叹为观止,“真是一栋美丽的空中楼阁。”

    女帝一路上与许辞有说有笑,多数是女帝谈些金国的民俗趣闻,而许辞便讲大曜国的民俗习惯。

    走进此处,听到许辞的赞叹,女帝眼中登时露出了宠溺柔和的微笑,“这些花草都是朕的皇弟自己照料的。”

    “朕的皇弟不良于行,不喜外出,更不喜与人交谈,可唯独钟爱花花草草,终日里时时侍弄它们。便是那些御用的花匠手艺,也不及朕皇弟的一二分。朕经常从外地寻些奇珍异草的种子来,每每别人养上十几年都无法养活的,只要是经他的手种下,竟皆都长势奇好。”

    许辞这才恍然大悟,他微笑地低头嗅了嗅至今未见衰败迹象的白茶花,一股清香顿时扑面而来,“大皇子被花草所喜爱,定是位心思极为纯净之人。”

    女帝露出一丝柔和的浅笑,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一代女皇,此刻脸上哪里还有那些上位者的高傲冷酷之感,百炼钢成绕指柔,便是说的此刻的女帝。

    阁楼有三层,女帝在一圈花草中间找到了一个特意留出的红色镂空木门,推门而入,“许冼马里面请,这里面除了朕的皇弟,还有十二个侍从伺候着。”

    许辞回以一礼,这才进去。

    毕竟是金国女皇的家事,前世他知道金国,只是因为女帝好色,抢走了雪国太子,导致大曜国受制,遂于雪国出现间隙。

    而金国女帝最为香艳的闺中趣味,便是她有十二宫美少年侍宠。

    传闻金国女帝独好俊美少年,不喜强壮英挺的男子。她在民间寻得这十二个侍宠之后,日日与这十二个侍宠交欢,夜夜颠鸾倒凤,甚至有时候十二个人同时一晚上伺候女帝。

    坊间对女人的香艳段子从来便是充满了好奇,特别是这位奇女子还是一代帝王,而且她还寻了十二个侍宠。

    便是因为这种禁忌又令人兴奋的感觉,大曜国的酒楼说书中对于女帝的香艳事迹格外钟情,说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绘声绘色,有鼻子有脸。

    他原本也以为女帝便是此等淫乱放荡到没有底线之人,可相处久了,却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倘若女帝当真喜欢俊美白皙的美少年,她又怎会与公孙拓相爱?

    公孙拓虽长了双桃花眼,可那脸俊挺刚毅,完全是个男子相貌,更别说公孙拓久经沙场,练就了一身强健的身躯。

    而方才她提到了皇子有十二个侍从,女皇有十二宫的侍宠,而皇子却恰巧有十二个侍从,是不是也太巧了?

    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想,这十二个侍从,便是那十二宫的侍宠?

    空中阁楼从外面看被一大片花朵缠绕围起,许辞本以为进到阁楼里面,窗户因为被花朵枝桠的缠绕,屋内会显得格外阴暗。

    但走进去之后,许辞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狭隘和可笑。

    金国女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匠,这木匠又不知用的什么特殊法子,将这间阁楼的采光口很巧妙的弄到了三层阁楼上。

    而在一层二层的墙壁两侧,也各自开了窗口,但是这些窗口的目的不是为了采光,而是为了将屋内蔓延的枝叶延展到阁楼之外。

    阁楼的一层二层竟然是仿造地面设计的,一层二层都铺了一层厚厚的肥沃土壤,而大皇子饲养的花,其实就是种在了这屋内。

    这哪里是空中阁楼,这简直是阁内花园。

    许辞一方面为这位工匠的匠心独运震撼的同时,一方面对女皇对弟弟的宠爱感叹不已。

    阁楼一层中间铺设了一条厚厚的鹅卵石,因为有特殊的采光原理,即便是周围都被花草围绕,这屋内的亮度也跟屋外相差无几,极为明亮。而这周围又皆是花团成簇,显得特别温馨。

    许辞观赏了一番,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这间楼阁,足以看出木匠先生超高的技艺和陛下对大皇子殿下永无止境的爱。”

    女皇笑笑,“皇弟前些年不喜外出,独爱花草,朕便请我们大金国的金匠司徒先生为他建造了这栋阁楼。司徒先生心思技艺奇巧,经他之手的房屋皆如鬼斧神工。”

    “你看这里,”女皇指了指一楼顶部,许辞顺着女皇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上面居然吊着一颗硕大的白色珠子,“因为阁楼一层二层都是花草,稍有不慎便会走水,朕便要求这栋阁楼绝对不能出现明火一类的物什,我皇弟素来怕黑,灯火这种东西是少不得的。朕本来是想弄些夜明珠来,可司徒先生考虑的比朕还要深些。”

    他不知从哪寻了这些奇异的白珠,白日里若是有阳光,这珠子便只吸收光照却不发光。可一到阴天或是昏暗,它便发出白光,犹如清晨时分柔和的日光。”

    “夜明珠虽好,可亮度毕竟稍微差了些,有了这颗白珠,就刚好弥补了这个缺点。”

    “而冬天寒冷,纵然是解决的光亮问题,火炉的问题也没有解决。司徒先生告诉朕他偶然在金国之南的深山中发现了一种奇石,数量稀少,但足够盖这一栋阁楼。那些奇石冬暖夏凉,若是屋内寒冷,奇石便发会发热,摸上去暖和着呢。而到了夏天,奇石便会发出丝丝凉意,也极为舒服。”

    许辞听了这么多,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大皇子若单单只是不良于行,女皇何必花这么多心思?

    又是背负骂名寻十二美少年,又是绞尽脑汁寻奇花异草的种子,又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建造如此低调而奢华的阁楼。

    金国皇宫,这位神秘的大皇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说话间,女皇已经将许辞领到了三楼之上。

    果然如女皇方才所言,甫一进入三层阁楼,许辞便感到一股暖意。

    如今已是九月时节,菊花盛开,百花凋零,寒意渐进,已是一日比一日冷。

    而这三层阁楼里,他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焚香或是炭火味道,便觉得屋中充满暖意。

    二层阁楼到了三层,连着的是一条长长的廊道,女皇走了一会儿,便在一个暗金色的木门前停住脚步。

    “这是朕的皇弟常爱呆的书房,皇弟如今这个时候该还在里面。他有些惧生,等下若是他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许冼马莫要介意。”

    许辞赶忙拱手回礼,郑重道,“小臣明白了,还请陛下放心。”

    金国大皇子到底怎么了,竟让金国女帝三番两次的叮嘱自己。

    女帝这才满意的轻轻推门而入,许辞就站在女帝的侧后方,顺着门缝便可一眼看到屋内情景。

    随着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许辞只见在那张侧对着房门的书案前,一个白衣优雅的少年正在低垂双眸,细细品鉴桌上放置的书卷。

    少年的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他低眉浅笑,眼中似有盈盈波光流转,嘴角带着丝丝浅笑,纯真无邪。一身纯白衣裳,便仿佛是那天上的仙子般圣洁纯净。

    少年看书看得痴迷,并未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女帝无奈地笑笑,伸手在门上轻轻扣指敲了敲,少年这才从书中抬起头,往声音来源望去。

    方才只看侧面,许辞只能依稀看清少年的大概样貌和气质,如今他撇头抬眸看过来,许辞才发现这少年长得当真是圣洁无比。

    这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先不说,单是这个笑,便如梨花般纯粹无暇。

    窗外投进的阳光散落在他身上,少年轻轻一笑,晶莹剔透的眸子中水光粼粼,他的左侧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给这个纯洁无暇的俊美少年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位便是金国大皇子,许辞心中不仅突然想起一首古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少年先是见到了自己的皇姐,眼中顿时有星星在闪烁,可在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许辞,那本来挂在脸上的恬静微笑顿时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地则是戒备和惶恐。

    女帝见皇弟如此,却并未多大反应,许辞估计少年该是特别畏惧陌生人,才会这般,并非针对自己。

    金国女帝冲许辞歉意一笑,“许冼马请先在门外稍候片刻。”

    许辞自然是应着,女帝径自走进房中,将受到惊吓的皇弟包在怀中,轻拍背部安抚了许久,少年这才平静下来。

    也不知女帝说了什么,少年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女帝这才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朝着许辞招了招手,“许冼马请进。”

    “小清,这是我们邻国大曜国来的客人,年仅十五岁,便已是新科状元,如今是太子冼马,学识渊博。”

    “小白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听大曜国的趣闻吗,他是我特意给你找来的奥,不是什么坏人。”

    少年这才放下戒备的神情,头缓缓的点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金国大皇子的眼睛清澈透亮,完全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所能拥有的眼神。这哪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明明是个心智只有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吧。

    “许冼马,这位便是朕的皇弟,渃清,你可以叫他小清。”女帝笑着解释,“我们金国平日不与外国来往,你们难得来一次。前些日子我虽有意引公孙拓来见过小清一次,可奈何小清对其颇为惧怕。”

    “后来公孙拓便以传书方式,将大曜国的奇闻轶事写在纸上,让侍从递给皇弟。皇弟虽然惧怕公孙拓,但却对大曜国的趣闻颇感兴趣。”

    “但纸上交流毕竟局限,你们这次来了,朕思前想后,只有许冼马还能被朕这个皇弟接受,便想着请你来为皇弟讲述一番大曜国之事,才会贸然请你前来,还请莫要见怪。”

    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情,许辞自是不会拒绝,他拱拱手,道,“陛下客气了,以后金曜两国便有姻亲之情,此等小事,小臣乐意效劳。”

    许辞说罢,便又对这渃清轻轻作揖,“大皇子殿下,小臣许辞,愿为殿下讲一讲我大曜国的民间趣闻。”

    许辞年仅十五岁,还差一个月便是十六岁生日。他长相艳丽,皮肤白皙,乍一看便是一个无甚危害的男子。小清之事害怕了一会儿,在许辞对他讲话后,先是一愣,尔后便露出了一抹恬静的笑容,声音小如蚊蝇般轻声道,“我叫渃清,你叫我小清吧。”

    见小清果然不惧怕许辞,女帝甚是心安。

    她径自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几旁倒了一杯毛尖,“我听皇弟说,上次公孙拓为他传书时,讲到了许冼马陪同太子殿下东巡扬州。公孙拓虽是讲到此时,但是却一笔带过,并未多讲。但朕的皇弟却对此极为好奇,特意修书给公孙拓。”

    “公孙拓讲他对此行趣味也是知之甚少,去了之后没过一天,太子殿下便把该审的,改问得都问了,结果到结束,他还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

    “害的朕这位皇弟难过了许久,如今许冼马亲自来了,可好了。你能为小清讲讲那时前往扬州的齐事吗?”

    许辞闻言顿时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自然,说来此事也是一波三折,我们几人本是边走边踏青,哪知快到扬州地界时,一位老妈妈却突然冲出来喊冤……”

    刚听到许辞说了个开头,小清白皙的脸上便顿时瞪圆了双眼,露出一个可爱惊讶的表情:“喊冤?!”

    许辞顿时讲不下去了,故事虽是曲折,但杨百富的行为着实龌龊,许辞对着一个犹如孩童心智的小清,竟然不知怎么讲下去。

    想了想,许辞才道,“是啊,这老妈妈喊冤,拿着一份用朱砂写好的帕子来伸冤,状告扬州知府的儿子抢了她家的宝贝小鸟。”

    “小鸟?”小清皱着眉头,轻声问道,“什么小鸟如此珍贵。”

    女帝见两人渐入佳境,在案几旁挥挥手,“来,你们俩来这里讲。”

    杨百富的恶行她也是有所耳闻,如今听许换了一种方式讲这次趣闻,女帝满意一笑。

    许辞本意是让大皇子先走,但看大皇子的眼神,却是让他先走。

    许辞耸耸肩,便坐到了女帝三分之一位置,而小清明显对许辞还是有戒备之心,他走到茶几旁后,选择绕了一大圈躲开许辞,紧挨着女皇而坐的离他远远的位置。

    坐定,女皇为两人倒了两杯茶水,小清这才用满含期望的眼神望着许辞。

    女皇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小清见许辞迟迟未开口,便抬眸向女皇求救。女皇呵呵一笑,素手抚了抚小清的额发,柔声道:“小清,是你要知道这些趣闻奥,要学着自己开口问。”

    小清眉头轻轻皱起,似在如何开口。许辞见状,也不想为难小清,正要开口,却瞧见女帝递来的制止眼神,这刚张开的嘴便又阖了回去。

    过了许久,小清才咬咬唇,眼角的泪痣跟着跳了跳,只听他轻轻开口,“许冼马,你能接着往下讲吗?”

    许辞顿时嘴角一咧,露出一丝大大的灿烂笑容,“自然。这老妈妈平日里神志不清,拦路之后啊……”

    时间在许辞讲述,小清间或惊讶,间或捂嘴的过程中过得飞快。

    几人还没觉得尽兴,便已到了晌午时候。

    许辞本想告辞,可奈何又瞧见小清湿漉漉的大眼睛,顿时竟说不出告辞的话来。

    女帝见装,心中哈哈一笑,脸上却不显,她将两人一齐拉到偏殿,便让早早立在偏殿一旁的一位俊美的侍宠传膳。

    因为小清不喜外人,上膳的事情也是交给了十二个侍从来做。

    如今十二个侍从多添了两副碗筷,听到陛下的声音,便开始了忙碌的传膳。

    第18节

    恋耽美

本文网址:https://www.7wav.com/book/33935/594643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7wav.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