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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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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贤臣难为 作者:牧白

    第22节

    帐篷外,一头黑熊正被三匹壮马拖曳。黑熊的身上有三处伤口,两个眼睛各插了一支箭,最后一个伤口,则是在喉咙上。

    利箭射进咽喉,正中下怀,要了黑熊的性命。

    “儿臣在射这畜生的时候,便突然想起马上便要入冬。黑熊毛皮厚实油亮,极为暖和。便想着整块剥下来给父皇做件裘衣,便只朝着头部射箭。”

    太康帝心中大为欣慰,方才暴涨的怒气顷刻间便烟消云散。黑熊并非罕见之物,可儿子亲手猎获呈上来的黑熊,却也就只此一只了,“好,好,那朕便等着琛儿的黑熊皮裘衣。”

    “自然,”李昊琛报以一笑,“说来,这主意还是小辞为儿臣想的。他说黑熊皮珍贵,若是射破了便损了价值。但是只射头颅一块,便可得整张黑熊皮,做一件裘衣绰绰有余。冬日寒冷,何不将黑熊皮做成裘衣呈给您。”

    “这主意是许辞出的?”太康帝一顿,问道。

    李昊琛点头,“恩,只是这小辞半路突然看到四弟一晃而过,行色匆匆的,身边也没个跟着的人。担心四弟出事,他便向儿臣禀报一声,追了过去。”

    老四孤身一人行色匆匆?

    这倒是和两人的说辞吻合了,老四说自己打猎跟人走散,听到树丛中的悉索声便以为是野兽,遂射了箭。

    而许辞则是说看到了一物朝老四扑过去,怕老四受伤,才射的箭。

    这样想来,老四的行迹岂不是有些可疑?

    明明是刚开始狩猎没多久,怎么便就与手下纷纷走散。便就是这走散的片刻功夫,旁人都碰不到的误闯之人,反而就被他给碰到了。

    若是单单只一件,或许还是无意之举,但若是两件碰到一起,他便不免起了疑惑。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巧合地让他不免多想一些。

    太康帝想的时候,就听着李昊琛又道,“儿臣刚与小辞分开不过片刻,他这是犯了何事,竟让父皇如此为难。”

    太康帝叹了口气,这才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李昊琛听罢,心中舒了口气,方才猜对了。果然如他所想,是小辞将那女子射死了。幸好之前小辞曾向他透露过怀疑魏氏假死的消息,这次让他心中有几分把握。

    “父皇,您不觉得这女子行迹太过可疑?”李昊琛微蹙眉头,引导着太康帝,“京城民居离这里最近的也有百十里路,只走也要走个一天多。更何况还要爬上那矮坡,进到这围场里。如此算下来,便要用一天一夜。我们是清早开猎,这女子却已经在这里面。”

    李昊琛一顿,“父皇,这女子莫非是刺客?”

    太康帝一愣,“刺客?!这怎么可能,她是……哎,皇儿你自己去看看,看看她长得像谁。”

    两个人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帐篷里。

    只是这次太康帝已是平静了下来,他往案几后面稳稳一坐,便逼人的上位者气势顿时散发而出。

    李昊琛眼角余光敲了敲许辞,发现他面色如常,倒是没有分毫受惊的样子,这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这小东西,等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居然敢瞒着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李昊琛在担架上蹲下,开始仔细审度这个女性尸体。

    他装模作样做出个震惊的表情,“她怎么如此像母后。”

    太康帝捋着胡子点头,“是吧?”

    “可她长得像母后,又跟她是不是刺客有什么关系。若真是刺客,又会因她像母后而减去罪名吗,父皇?”

    李昊琛这一问,太康帝还真是被问到了,“这个嘛……”

    “父皇,您看,”李昊琛举起女子的手指,“这女子十指干净,指甲缝里连泥土都没有,根本不是日夜兼程、攀爬矮坡的人的手。还有她的衣服,虽质地普通,但却很整洁,也不想早早等了一夜的样子。”

    “看她十指纤纤,也不像会武功。既不会武功、又不像自己爬上的矮坡,可她又不像是早就等候在此的样子,那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不光是太康帝,就连李昊晟和玄明雅也愣住了。

    魏氏进这围场的时候,李昊晟为表心疼之意,便让人用轻功带她进来的。所以她的手指干净白皙,没有泥土。而她是昨天快天明时才进来的,所以衣服也是整洁服帖。

    这也是李昊晟想着能给太康帝留个唯美柔顺的好印象,可就是这个疏漏,却让李昊琛捉到了把柄,让他给魏氏安了个刺客的名头。

    哪知李昊琛咬牙接着道:“父皇,请将此事交由刑部彻查此事!此女定还有其他同党接应,她与母后长得如此相像,行刺目标已是显而易见。父皇,围场之中,除了你我,又有谁会对母后的容貌如此在意?!”

    太康帝脑中“轰隆”一声,犹如中一计闷雷。

    是了,这女人出现的太过巧合,太巧合了!

    若是这女人是刺客,是假的,那玄明雅和那个什么犀角香和圣德的鬼魂也……

    太康帝双目赤红,他从不掩饰自己思念圣德一事。

    他虽思念她,可也希望她一路走好,不留遗憾。可如今有人竟然借着她的身份,利用自己的弱点来伤害大曜国的太子或是自己,让圣德九泉之下无法瞑目……他绝不能原谅!

    此人的行为已是超越了他的底线,卷起了他的雷霆之怒!

    太康帝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便怒气冲冲来到玄明雅身边,二话不说,便将他的一双手臂削了下来,“玄明雅!说,你为何要害朕!”

    第79章 化解危机

    玄明雅跪倒在地,佝偻着背。 疼痛让他丧失了理智,痛呼不已。

    他想用手捂住伤口,缓解疼痛,可就在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却后知后觉地愕然发现,他的手臂不见了……

    玄明雅哀痛不已,一时鬼迷心窍,他已是再无回旋余地。

    从此之后,他再也无法摆弄罗盘,再也无法调制丹药了。

    太康帝看玄明雅一副绝望的模样,很是不喜,“玄明雅,朕问你话。”

    玄明雅浑浑噩噩,双目无神:“陛下,臣是冤枉的,陛下,求陛下明鉴!”

    太康帝如鲠在喉,若是当众拷问玄明雅圣德鬼魂之事,必定会有损他的威严和圣德的名声。可若是不逼问出个所以然了,他更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越想越生气,太康帝将染着鲜血的剑往地上一扔,怒道:“来人,将玄明雅带下去,让太医好好看看,别死了!”

    先这样处置完玄明雅,太康帝这才来到李昊晟身前,居高临下道,“晟儿,告诉朕,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子身旁,难道你与这女子有什么关系?”

    李昊晟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父皇,儿臣与手下走散,心中惶恐。儿臣在月国做质子时,曾被月国三皇子宇文天成挑断手筋脚筋,四肢无力,无法举起重物,亦不能习武。故儿臣与侍卫走散之后,便跌跌撞撞,迷了方向,这才巧遇这女子。”

    李昊晟将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抹浅浅的疤痕,“可儿臣本就惶恐,哪里分得清是人是兽,这才出手伤了她,还请父皇明察!”

    太康帝看着这个脸颊苍白的儿子和手腕上的疤痕,心中顿时没来由一阵心揪。

    他虽不爱丽妃,可既然娶了,便就要负责。晟儿被要去当质子实非他所愿,如此晟儿也就才十七岁罢了。

    他才只有十七岁,可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已然成了半个废物。

    深深的懊恼和忏悔涌上心头,太康帝长叹一声,弯身双手扶起李昊晟,“既然你知道自己手脚无力,以后出门便要好好让侍卫跟着,莫在突然走散了。”

    李昊晟两眼闪着盈盈泪光,“儿臣记住了,谢父皇关心。”

    拍了拍李昊晟肩膀,太康帝欣慰道:“好皇儿,今日之事你定也被吓坏了,快回你营帐里休息吧。”

    李昊晟心中长舒一口气,脸上更加毕恭毕敬,“是,父皇,儿臣告退。”

    临走前,李昊晟回头阴冷地扫了还在地上跪着的许辞一眼,居然三番两次地来坏本皇子的好事,许辞,我记住你了。

    李昊晟走后,地上便只跪着许辞一人。太康帝想了想,便对帐篷中的侍卫道,“将尸体抬下去送到刑部,你们都退下吧。”

    侍卫应声称“诺”,有条不紊地抬着尸体下去了。如此,帐中便只有李昊琛、许辞和太康帝三人。

    太康帝挑了挑眉,良久,才问道:“许辞,你既然是与琛儿在一起,又为何半路去追晟儿?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许辞低头沉默不语,太康帝见状又瞥了瞥李昊琛,“这件事前后一串,朕便想明白,他们是想着送个假圣德给我呀,你们的心思朕也摸清了一二。”

    “许辞你是个好的,可你却竟然能查到连我都查不到的事情?”

    先是犀角香,然后是圣德的鬼魂,适合圣德借尸还魂的尸体,突然出现的女子,走散的四皇子,射偏的箭矢。

    若是当日玄明雅请示自己时,他答应直接杀了那个傻姑娘让圣德借尸还魂的话,恐怕便没有今日围场之事。

    这根本不是什么女刺客,这是李昊晟要将假圣德送给自己,好时时刻刻监视左右自己啊!

    可就在他决定要惩治李昊晟时,却突然梗住了。他自幼背井离乡,在最深处的敌国腹地生存,危机四伏,艰苦重重。

    这孩子是替大曜国而去受罪的,便是他如今有天大的罪过,他也要原谅他。

    所以方才就要脱口而出时,太康帝突然顿住了。他放弃了揭发这一切,只是将李昊晟遣回去休息。

    许辞抬头,认真道:“陛下,并非您查不到,而是您没有去查罢了。您思念圣德皇后,当局者迷,可微臣是旁观者清。此事也与太子殿下无关,全是微臣一人所为,求陛下明鉴!”

    李昊琛闻言狠狠挖了许辞一眼,咬牙道,“你一人所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为谁所为!”

    “父皇,”李昊琛顺势跪倒地上,“此事是许辞为儿臣着想才会这么做的,父皇若是责罚,便要先从儿臣罚起。”

    看着这厅下主仆情深的一幕,太康帝无奈一笑,“朕也没有说要罚你们,都起来吧。”

    许辞和李昊琛互视一眼,都有些呆愕和不敢置信。

    “朕留下你们,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至于主谋是谁,朕已是心中有数。朕不傻,事情已经这么清楚,朕难道还分不清是非黑白吗?”

    见太康帝都这么说了,许辞和李昊琛那肯定是见好就收,能走就走。既然都不罚了,不走还留在这里看太康帝脸色不成。

    于是太康帝此话一出,李昊琛率先拱了一下腰,“既然如此,那儿臣和许辞便先行告退。”说罢不等太康帝回话,拽起许辞的胳膊头扭头便飞也似的出了帐篷。

    帐内,太康帝环视了空无一人的四周,长叹一声,肩膀顿时耸拉了下来。

    便是这一耸拉,太康帝顿时仿佛老了十几岁,再没有方才有人在时那威严的气势,取而代之地则是一股无力的苍凉和悲哀。

    圣德,我拥有天下又如何,没有你,天下在我眼中犹如炼狱。

    我早就该想到,那不会是你。

    可是她真的又太像你,像得我明明猜到是假的,还依然欺骗自己。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可黄粱一梦,终有一醒,我还是被我们的儿子给叫醒了。

    太康帝双眸沧桑哀伤,抚着拇指上的扳指。

    圣德……

    帐外,李昊琛脸色不愉,瞪着许辞。

    自知自己这次贸然行事吓到了他,许辞自知理亏,他吐着舌头耸了耸肩,摇着太子殿下的手臂撒娇道,“殿下,这次是我不对。”

    太子殿下面若寒霜,这次却没有接受许辞的撒娇。

    他拽着许辞便大步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许辞被李昊琛抓着手腕,瘪了瘪嘴,只好大步跟上。

    太子帐篷前早早就有侍卫守候在外,甫一靠近帐篷,李昊琛便道:“你们都退下,孤有要事与太子冼马相商,靠近者,杀无赦。”

    说罢便像拎小鸡一般将许辞提溜起来,一把拽进了帐篷内,这才放开许辞。

    许辞一离开太子殿下的钳制,便就“跐溜”一下赶紧窜到了屏风后面。他像只犯了错的的小猫一般,躲在屏风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地瞪着李昊琛。

    李昊琛气极反笑,指着许辞道:“别跟我用这一招。”

    许辞砸吧了几下嘴,低声嘟囔,“这招管用,为何不用。”

    李昊琛耳力极好,自然是都被他听了去。

    这一听不要紧,登时就把他给气乐了,“还敢顶嘴?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昊琛话音刚落,许辞只觉眼前一花,就被圈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独属于太子殿下的野性男人气息袭来,许辞登时双腿一软,反手抱住李昊琛。

    被抱住的李昊琛:“……”

    他原本还打算吓唬吓唬许辞,可这个小家伙,一进了自己怀里就扑上来反抱住他,反而让他忘了还击之力。

    柔软的身躯就在自己怀里,李昊琛哪里还有心思教训许辞。

    许辞察觉到李昊琛身体的放松,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媚眼如丝,眼睛睁得大大的,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他嘟着嘴道,“太子殿下,你要怎么教训微臣。”

    李昊琛气结。

    “真拿你没办法,”太子殿下反手用力拍了许辞的背一下,再猛地紧紧一收,将许辞牢牢收进了怀中,“你可知今日我一见你在厅下跪着,登时脑子便没了主意。”

    许辞将脑袋迈进李昊琛的胸前,听着对方胸口有力强健的心跳声,“恩,这次是我不好,太子殿下。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次让李昊晟将假皇后娘娘安插进来,我们再挖走她就要费更大一番功夫。时间仓促,我便没来得及告诉您。”

    “哎,那你也不能连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便这般鲁莽行事。你可知,我信你,也尊重你,我并非只想圈禁你,限制你的。”

    李昊琛声音温暖淳朴,许辞眼睛酸涩,“我知道,殿下。我都知道,但是我也有把握您一定可以救我。我们夫夫合璧,其利断金,所以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把魏氏给射杀了。不会有下次了,殿下。若是再做什么事情,我一定事先通知你。”

    “好。”李昊琛便只是说了一声后,再没问许辞一句,只是牢牢将许辞抱紧。

    他没有问许辞是如何得知的消息,也没有问从没杀过人的许辞为何有这等胆量。他全然信任着他,只要许辞不主动提,他也不会过多询问,引他尴尬踌躇。

    第80章 许辞成年

    京城郊外,别院中

    一高挑的绝美女子提着一篮蔬菜瓜果,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憔悴的中年女子脸庞。

    这个女子虽满面憔悴,却也难掩她美丽的容颜。女子眼神恍惚无光,只在看到绝美女子的一刹那,眼中才间或蹦出一两点光芒。

    “千水,你来了。”女子眼前一亮,门霍地打开,“快进来坐坐。”

    绝美女子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不了,林姨,今天是来给你送吃的过来,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这个中年美妇正是林氏,当日洛千雪在南疆看到日日饱受摧残的林氏,本不欲理会。但就在临行前,他经过树林时,却发现在野外林氏居然被三个长老压在树上野合。

    林氏嘶吼大叫,几近崩溃。

    洛千雪不是冷血无情,都这么模样,他怎么还能视而不见,此等禽兽行径,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想也没想,便一剑结果了三个长老,救下了惶恐不已的林氏,后来又将她带在身边,安置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简陋别园中。

    这个别院并不大,只有一个院子和三间房,但足够林氏居住的了。

    自从苗疆被十几个长老轮流苟合,林氏的脑子已是不大好,经常神经兮兮,大吼大叫,大哭大闹。

    洛千雪请了几个大夫来看,林氏一看对方是男子,便害怕地藏在屋中不肯出来。如此几次,洛千雪就干脆请医女过来,林氏这才老老实实过来诊脉。

    医女开了几副镇静凝神的药,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洛千雪摇头叹息,那看来是喝药管不到什么作用了。

    林氏惧怕外出,回京这么久,日日躲在别院之中,从未出去过。

    别人敲门也不开,只除了洛千雪。虽然无可奈何,但洛千雪也无能为力,只能是隔段时间就来给林氏送些吃的,让她自己在这里休养。

    但就是洛千雪这一个大发善心,后来救了大曜国和金国数以万计的人民。

    ……

    魏氏被杀一事在太康帝的压制下只有小部分人知道,此事悄无声息地结束,渐渐被众人遗忘到了脑后。

    秋猎过后没多久,快到十月中旬时候,天渐渐变冷,马上就要入冬。

    冬季一开始,便是许辞的生辰到了。

    十月二十四这天,大曜国迎来了冬天,也迎来了今年第一场小雪。

    雪花轻盈冰凉,落在脸上迅速融化,粘在衣领上后这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一成白团子。

    入冬这天,在月国养伤许久的墨夜也回来了。

    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天才神医白秋。

    白秋浑身过了一层厚厚的蓝色裘衣,一张脸苍白无色,但嘴唇却红艳艳的。

    墨夜是精甲暗影,以前平日里就直接住在组织中。可如今带了个人回来,便不能就直接把人仍在阁中。

    虽可以在客栈暂住,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索性许辞便请示了太公,让白秋住进了太公府。

    此乃一举两得,反正太公府后院有的是房子,又不差这一张嘴。

    再来就是白秋精通艺术,让他来给太公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再活他个百八十年。

    从月前开始王氏就在认真准备许辞的生辰,不为别的,只因再过了这个生辰,他就十六岁,进了舞象之年,可以自力更生,算是长大了。

    成年礼,自是不能怠慢了,故而王氏忙和着张罗着前前后后。

    太公素来节俭不喜铺张的主,可赶上外孙成年礼,也由着王氏去了。毕竟孩子就这一个,这辈子还能见他过几次生日?

    许辞自从今年考中状元,任职太子冼马之后便是不是跟着太子寻访民间,倒是没多少空暇时间。

    最近有时间,王氏就想借着许辞这个十六岁生辰的时候,让亲戚朋友都聚一聚。

    请柬写了不少,许辞的外公王员外一家人自然是都在里边的,还有颜四、阿牛等几人。当然最重要的,王氏写了一张太子殿下的请柬,递给许辞,“梓清,皇宫也不是娘能进去的,这张请柬你便自己递给太子殿下吧,十一月初五的晚上,记得清太子殿下来太公府玩。”

    许辞正在穿朝服准备上朝呢,他赶紧点点头,接过请柬,“娘,鸡还没叫,天还没亮呢。孩儿起这么早是为了上朝,您起这个早干嘛。您忙活了好几天了,快回屋睡觉去。”

    心疼王氏,许辞接过请柬就把她赶回去睡觉。

    王氏看到儿子乖巧孝顺,哈哈笑了两声,就走了。

    秋猎之事,太康帝不忍责罚李昊晟,便将此事压了下去。可压下去归压下去,在朝堂上他便不免市场数落费氏一派。

    李昊晟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过是刚回来两年多的皇子,这件事费远征肯定出了不少力。

    所以费氏一派这一个月里在朝堂上极是难过,战战兢兢,说不定哪天便被太康帝揪着骂一顿。

    李昊晟和费远征也不敢多有怨言,太康帝这表现,明显是察觉到了点什么。

    他们虽有勃勃野心,可也要懂得收敛,故而这一个月里,可说是最安宁祥和的一个月。

    上完早朝,许辞追上故意放慢脚步的太子殿下,装模作样拜了一下。

    李昊琛笑了笑,“你生辰快要到了?”

    “哎呀,”许辞睁大双眼,摇头晃脑道,“太子殿下真是能掐会算,都知道微臣生辰快到了。”

    这嘚瑟的小样……李昊琛在心里嘀咕一声,伸手就弹了许辞一个响指,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的生辰我还能忘记,当初不是说好,过了十六岁生辰便要了你,我按捺了这么久,都快等得欲求不满、饥不择食了。这几天我可是天天掐着日子过得。”

    李昊琛字里行间极为露骨,果然如他所料,此话一出,许辞脸“砰”地一声便红了。

    四周无人,李昊琛的声音又刻意压得很低,他们自然是不怕别人听见。可许辞还是不自觉的环视一周,窘迫尴尬地要死。

    他一跺脚,从袖里抽出一张烫金边的红色请柬塞进李昊琛怀中:“喏,给你。”

    说罢便朝宫外跑了。

    李昊琛看着许辞跌跌撞撞的背影,摇头轻笑。

    地上雪滑,李昊琛远看着披着毛领大红斗篷在雪地里跑着,正要抬手吆喝他“小心点,地上路滑”,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眼瞧着许辞脚下一晃,一歪身子栽倒了雪里。

    李昊琛哈哈一笑,追了过来。

    将许辞拉起来,太子殿下剑眉斜飞入鬓,“这雪可好吃?”

    许辞倒地的时候是脸着地的,如今脸上还沾着一些雪花。李昊琛见了,竟然玩心大起,低头就舔了许辞脸一下。

    许辞一惊,赶紧跳开,低声道,“太子殿下,现在还是在皇宫!”

    李昊琛摇摇头,“无妨,此处无人,放心。”

    许辞还是不放心,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白雪茫茫,果然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心翼翼帮许辞打扫下身上附着的白雪,李昊琛这才摇了摇手中请柬,宠溺道:“十一月初五晚上,我一定准时赴约。”

    许辞会以一笑,脸上红扑扑的,这感觉怎么好像不是过生辰,倒像是出家似得,“那我等你。”

    又寒暄了几句,天色不早,许辞便告辞了。

    许辞一直想知道白秋为什么会跟着墨夜来大曜国,要说白秋周游列国吧,他肯定不信。就白秋这样的,要是可以不吃饭,他不还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泡在丹炉前。

    对了,这白秋来就来了,居然还把自己的家伙——炼丹鼎炉也带来了。要说这炼丹炉也不大,比平日里在道观见的都要小上很多,直接抱在怀里就行,可直接带了过来,莫不是要在这边长住的意思?

    你要说白秋和墨夜有点什么吧,一个是总是不苟言笑、神出鬼没的精甲暗影,一个是性格孤僻的神医,怎么想都没有交集。

    许辞实在好奇,就趁着没人的时候问起了白秋,哪知白秋的回答也很让他无语。

    “既然坏了人家名声,我总得负责吧。”

    这什么跟什么呀!

    原来墨夜在月国皇宫养伤之时,白秋想去崖壁采些草药,可无奈他又不会飞檐走壁,就拉着轻功了得的墨夜去了。

    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

    可两人也是倒霉,山林中自成一带小气候,虽说去的时候看着天上不下雨,可是进了山林里,树木茂盛,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来。

    两人只得慌不择路的找了处山洞,下雨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还在后头。

    白秋自作孽不可活,在山洞里看到了一株稀罕植物,便要去采。可这种植物素来与合欢蛇伴生,他这一伸手,就被合欢蛇给咬了一口。

    合欢蛇之所以称之为合欢,便因为它的毒素极为怪异,需得交欢方能解毒,否则半日之内必定爆体而亡。

    而且不仅如此,合欢蛇的毒素里还自带媚药效果,被轻轻咬上一口,这人便犹如吃了天下最烈的媚药,狂热不已,只想与人交合一解心头瘙痒。

    这孤男寡男,密雨连连,身旁还是自带勾引效果的胴体,墨夜大好男儿,定力再强也受不住了。

    一时间两人干柴烈火,成就了一段姻缘。

    事后,白秋就向金国女帝请辞,跟着墨夜来了大曜国。

    听罢这一切许辞不仅在心中给墨夜拍了十二万个掌,干得好,墨夜。

    他们月国抢走了我们的镇北大将军,我们再抢回一个天才神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干得好。

    许辞拍了拍说完事情后又低头忙碌的白秋,语重心长道:“墨夜心思纤细,你既然与墨夜干了夫妻之事,就要好好对他负责,不要离开啊。否则墨夜一时接受不了,恐怕会有其他自残举动。”

    听到墨夜的名字,白秋才从药草中吝啬地抬起头,重重点了一下,“我会的!”

    说道墨夜时,白秋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许辞可以感受得到,每次提起墨夜,总能引起白秋的注意,可见墨夜对他的影响。

    白秋承诺完,又低头捣鼓起来。许辞摇摇头,心中叹了一句: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招惹上墨夜了,连谁对谁负责都没搞清楚,哎。

    ……

    十一月初五晚,许辞的生辰之日如期而至。

    客人纷至沓来,宾至如归,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好不热闹欢快。

    许辞其中被灌了几杯酒,酒水下肚,没一会儿他就醉醺醺的,碰到个人就熊抱着叫“太子殿下”。

    今日是许辞的主角,可如今这主角已经醉了。

    亲戚好友有些已经数年未见,今日借着这小寿星的名义大家聚一聚,聚起来之后小寿星便没了价值。

    王氏也喝了几杯,李昊琛见许辞醉的厉害,旁人喝得正酣,早就注意不到他们,便无奈一笑,一把抱起许辞便朝着卧房去了。

    为了给寿星祝寿,王氏亲自给许辞屋中扎上了红绸彩练。

    这本来是为了喜庆的生辰而扎的绸缎,如今在李昊琛眼中看来却变味了,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婚房呀。

    在门口微微顿了会儿,李昊琛便一脚踏进屋把门从里面牢牢反锁了上去。

    这年头,过个生辰也要把房子扎得跟婚房似得,可见王氏平时多溺爱许辞。

    可李昊琛就是喜欢王氏的这股溺爱劲,未来岳母大人这是无意间提早布置了他们的婚房呀。

    李昊琛也喝了不少,微微醺醺地,情欲就来的快些。

    他抱着许辞放在床上,正要给他拖鞋。许辞却一个反手一拉,拽着李昊琛也躺在了床上。

    许辞喝得昏天黑地,指着头顶的大红绸缎痴痴的笑:“太子殿下,你看,婚房!我们的!”

    李昊琛顺着许辞的话道:“是,是,我们的婚房。乖,我给你把鞋脱了,要不穿着不舒服。”

    “脱吧!”许辞大吼一声,将脚高高抬起,“脱了快点来干我!”

    太子殿下脑袋“哄”地一声,炸开了。

    小辞如此盛情相邀,他岂敢忤逆了今日的小寿星。

    太子殿下还在想着,许辞已经不满还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他自己坐起身,晃晃悠悠地就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太子殿下呆若木鸡,盯着许辞那个调皮的可爱之物移不开视线。

    许辞脱完自己的,又化身为脱衣狂魔,开始朝李昊琛下手,李昊琛自然是乐见其成,由着他给自己宽衣。

    估摸着是李昊琛的衣服太过繁琐,许辞脱到一半,突然一跺脚,也不脱了。他直接一个熊扑就把李昊琛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起来。

    李昊琛见状也不再作弄许辞,他一个反身就将许辞压在床上,顺势递上了自己的唇。

    两人嘴里都有浓醇的酒香味道,氤氤氲氲地,时不时刺激着两人。他们水乳胶融,互相叠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漫漫长夜,门外觥筹交错,门内一片大好春光,你侬我侬,特煞情浓。

    第81章 梓涯之死

    重生后的许辞无数次幻想,若是同太子殿下的第一次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害怕因为前世的心理阴影,而导致面对太子时不受控制地抗拒。

    纵使平日里他喜欢勾引太子殿下,打肿脸充胖子,但也怕伤了太子的心。

    可当它发生时,他才知道,这一切是多么地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当太子宽厚强健的身躯伏下来时,许辞没有丝毫的惶恐或是不安,他有的只是火焰一般震动地心跳。

    炽热、剧烈。

    太子殿下温柔地对待着他,就连巨大的器物也变得如此契合。

    他丝毫没有觉得痛楚,有的只是快感和欣慰。

    床幔中,他放肆地呻吟着,只想让太子殿下能再激烈些,让他们拥抱地再紧密一些。他夹紧双腿,想要给太子殿下更多的触感,想要更贴近太子殿下。

    两人的第一次丝毫没有生涩,有的只是想要焚烧对方一般的热情。

    漫漫长夜,屋外寒冷,屋内氤氲炽热,融尽一切。

    直到深夜,人声渐尽,李昊琛闷哼一声,停下动作。

    许辞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侧身望着身旁喘息的太子殿下。

    坚毅英俊的脸上布着滴滴汗珠,背部也有自己的抓痕,神秘浑身性感又魅惑的成熟男性味道。

    目不转睛望着身边宠溺柔情的太子殿下,许辞胸腔里仿佛被热气填满,股股暖流又涨又热,温暖极了。

    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老天如斯眷顾,令他感激不尽。

    天蒙蒙亮,怕引人怀疑,李昊琛早早起床拿着自己的衣物钻进隔壁客房躺下,又过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同时更衣,入宫上朝去了。

    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两人都是神清气爽,特别是太子殿下,那满面红光,不需言表就逸散在外的悦然,浑身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这样的太子殿下前所未见,许辞望着这样不加修饰和遮掩的太子殿下,反而觉得有些可爱和性感,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到捂脸。

    ……

    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又平淡地过着,这日许辞刚下朝回家,就被一脸肃容的母亲叫了过去,“梓清,有件事情,虽然已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怎么了,母亲?”

    “梓涯这孩子”,王氏顿了顿,咽喉滚了滚,艰难道,“回来了。”

    许辞挑眉,“回来了是好事,母亲何故如此忧愁,可是许梓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氏摇摇头,“他是被抬回来的。辞官之后他去了南方经营茶叶生意,想刚闯出一番名堂,回京路上竟遇到了强盗杀人越货。”

    王氏顿住,“许家都没人了,便由我去衙门里辨认了尸体……”

    她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梓涯身上中了七刀,流血而亡。家里的太公老了,若是将梓涯抬回来,难免冲撞了老人家。”

    许辞呆了一下,“死了?”

    王氏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在许家虽有诸多不愉快,可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见的事情也多了,便不再在意这些。咱们好歹跟他们也算是家人一场,总不能就把尸体留在衙门停尸房那处,让他不得安息。如今许家家道中落,已是无人为其料理后事。所以我就想着,将他送去普华寺,找几个高僧给他超度之后再葬在寺庙的后山义冢中,你觉得可好?”

    许辞微蹙眉头,“那伙强盗可有抓到?”

    王氏摇摇头,“没有,衙门说这帮强盗训练有素,地上没留下一丝踪迹,只钱财都不见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再过几日梓娴就要回家了,别想太多,这事儿我来处理吧。”

    许辞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想王氏担心,便点点头回房去了。

    许辞的房间正好经过白秋和洛千雪的住处,这刚没走几步,许辞突然听到白秋的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许辞心头一紧,便朝他那处而去。

    他快,洛千雪比他更快,许辞到的时候洛千雪已经到了。

    只见一身女装打扮的洛千雪正将手叠在胸前,傲慢地数落着:“你又在摆弄你这些丹药鼎炉,这听过你名号的知道你是神医,没听过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江湖骗子。这又是弄得哪出啊,竟将这处直接崩裂开了。”

    白秋如今被炸地一头黑发蓬松凌乱,灰头土脸地仰躺在地上,却突然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成了,成了!”

    洛千雪瞄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成了?你成佛了?是去西天了还是去奈何桥了?”

    白秋倏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堆残骸兴奋道:“炸药!炸药成了你知道吗?!”

    许辞浑身一震,声音倏地拔高:“炸药?!你说炸药,你从哪里听来的炸药?!”

    “这个呀,还要多亏一个人,叫……”白秋用黑乎乎的手揉了揉脸,他的脸顿时乌漆墨黑地一片,“他还跟你同姓呢,姓许,叫许梓涯。”

    许辞顿了顿,道,“我的确与他有些渊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咦,”白秋惊咦一声,“那你为何是住在这里?”

    “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五年多前母亲带着我离开许家,早已与他们决裂,恩怨尽断。”

    “哦,”白秋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几年前我为了历练,做了行走游医,悬壶济世,居无定所。”白秋沉吟片刻,陷入沉思,“两年前我刚好走到你们京城,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诊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几乎是分文不取。正当我打算出发到下一个落脚点时,许家的女主人找到我,说是求我救救她儿子。”

    “我看这妇人满面愁容,便延了行程,随她回家。他这儿子遍体鳞伤,却不知是被什么所伤,不似刀伤也不似暗器,竟还有些碎片镶入肉里。”

    白秋说到这儿顿了顿,“我跟你们讲,当时若非我在此,这人恐怕这辈子便要落了个残疾,不良于行。”

    听白秋的描述,这受伤的状况很像炸药所伤呀。

    许辞正在沉思,白秋接着又道:“于是我便问他是被何物所伤,妇人这才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妇人还有个女儿,这你应该也知道是吧许辞。她的女儿呀,平日里似魔怔了一般,天天将自己关进屋子里捣鼓着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许梓涯那日路过,偶然听到这女儿在里面窃窃私语,讲的都是些他听不懂的混话,便推门进去了。”

    “这女儿房中并未点灯,黑乎乎的一片,许梓涯便吆喝了一声,随手拿着火折子点了一下,这一点不要紧,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就被崩飞出去,不省人事。”

    “我实在好奇他被什么所伤,事后在无人的时候便总是问他,又以药费为威胁,他这才不情不愿又跟我说了些内情。”

    “他说那日他点开火折子的瞬间,屋内的景象也看得半真半切,当时他被吓蒙了一下。女子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罩,面前放了一尊不大不小的鼎,两边墙上全都是黑乎乎地一片,地上一个个的黑色球状物。”

    “然后他说,当时见到妹妹的样子实在吓人,手中的火折子害怕间掉落在地,点到了门口散落着的一个黑色球状物。球状物上火星四射,接着他就被飞出去晕了。他说当时妹妹似乎提醒过她,‘小心炸药’。”

    “我对这名为‘炸药’的黑色球状物实在感兴趣,便在治好他之后提早结束历练,回宫弄了一个鼎炉,开始研究怎么做这玩意。”

    说到这里,白秋两眼放光,指着那处残骸道:“历时两年,终于初见成效。”

    许辞听得简直是玄乎其神,这也太巧合了吧。

    当年白秋诊治许梓涯,竟只凭只字片语就悟得炸药做法。

    而更玄乎的是,仿佛冥冥之中,老天在引导着这一切,因果循环,到底何处是根源?

    若非李昊晟和宇文天成有了坏心思抓他,墨夜不会受伤,白秋也不会来救。墨夜更不会留在金国皇宫疗养,也就没有之后与白球的种种,没有白秋来大曜国。

    白秋不来大曜国,他又怎么会知道,原来如今除了许梓颖,白秋也悟出了炸药做法。

    而且他更不会知道,当时许家还有这么一出事情。

    当年他为考取功名,已经是将自己关在屋中日日读书,两耳不为窗外事,哪里还知道这些。

    真可谓是天道轮回,一切自有定数。

    因为自救,他将许梓颖送到了宇文天成面前,这样李昊晟便没了臂膀。可宇文天成却多了一双臂膀。

    第2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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