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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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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来点血 作者:鳞翅目

    第3节

    “很甜的,王。”我继续笑着说。

    爱德华爽到了,于是我试着进行另一件事。

    “王,请给我一样东西。”我坐在爱德华跨上努力平复着喘息对他低语。

    他玩味的一笑,“什么?”

    “自由。”我用近乎乞求的语调。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还你自由,”爱德华停下了动作,说得极其愉快,“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把你带进我的坟墓。”

    那个时侯,我的心并没有觉得寒冷,没有什么特别的绝望感。爱德华说出这句话,可能是如他所说,他喜欢看我绝望的表情,可是我当时努力的让自己想,我会让爱德华会后悔他说了这句话的。

    “至少,请您让我在活着的时候走出高塔,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继续试图改变我的状况。

    “不可以的,小猫,你太聪明了,让你出去,就等同于还你自由。”爱德华刮着我的鼻子,好像在夸奖自己家孩子那样说。

    “那么我要兰斯波普公爵手上的那颗红宝石戒指。”

    “为什么?”爱德华的口气似乎有些惊讶,我能感觉到他大脑立刻做出了冷静的反应。

    “因为您喜欢我。”我说着吸了一下他的东西。

    “哈……”爱德华微笑,也许他在享受驯兽成功的感觉。“你真可爱。”我知道,这个公爵是一个将领,是个军事天才,国士无双,正因为如此,他出现在了杰给我的名单上。

    “我要是不给呢?”

    “可是我昨天凌晨看到那只灰鸽子踏在他的戒指上,很漂亮,像月光下的一滴血,像颗熟透的樱桃,我喜欢樱桃,王。”

    高塔对面的鸽子房,有全国各地运送来的信鸽,是最方便的联络方式。爱德华禁止私人饲养信鸽,而鸽子房唯一的使用者,应该是皇帝陛下本人和受他支配的亲卫队。所以这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座鸽子房,也是联系外界最方便的方式。

    昨天,王军伏击别人却被伏击了,两方打了个平手,但是这次损失的人不少,而且让爱德华怀疑有奸细。这是杰设法传给我的消息。

    “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欢。”爱德华摸了一下我的脸,尽管他潮湿的手让我感到无比的反感,我忍住了一切反感,甚至都没有像以前那样下意识的往后退。

    “还有,请您,多陪我,我一个人和一个人妖在高塔上,很寂寞。”我继续用自己都感觉到厌恶的表情和声音说着我自己都厌恶的事情。

    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所以一切都可以表演出来啊,我可以把自己喜欢上了爱德华这件事表演出来啊。因为只有自由是真的(这个真的自由其实也是错觉啊)。

    爱德华似乎满足的笑了,然后一下顶到了我最里面,继续。

    “疼……哈……”

    “寂寞吗?那就再多一点讨好我吧。”

    “嗯……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王……啊……我要更多……嗯……”

    过了风平浪静的大概半个月,我收到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沾着血的一根手指,上面套着一个镶有一颗血红色红宝石的戒指。

    这是杰给我的名单上,第一个被我解决掉的人。

    一切就那样进行着,我接下来又收到了一双脚和一个眼珠。每到这个时候安就嗷一嗓子蹦的老高,然后像个女人似的尖叫,“你这个变态”。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笑。我会笑着在心中,划掉一个杰留给我的名字。

    战争进行着,那些是和我无关的事情与和我无关的人,或者本来有关,现在,除了杰,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腐烂的我,只是想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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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瀚玛的天是晴朗的天 下

    巫婆爱没爱过莴笋女呢?把一个女孩养大,每天给她带来最新鲜的水果蔬菜和癞□□,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周末一起学习插花。每次莴笋女孩洗完澡,巫婆就给她梳理那长长的金黄色的头发,不放过任何打结和分叉,然后均匀的分成三份编成麻花。

    谁知道呢,童话告诉我们的就是,无论如何,莴笋女孩就是不爱她。

    风闻杰的哥哥毕已经秘密回国很长时间了,而准备未足的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逃跑。

    杰很被告密了,不是毒蕈军团,而是他手下的谋士。

    与其说杰准备不足,不如说爱德华这老油条太难对付。杰被父亲单独召见时候被抓,因密谋篡位嫌疑被关了起来。三天后毒蘑菇军土崩瓦解,部分投靠了爱德华,大部分逃跑去找了教皇。之前,一点点预兆都没有。

    这天白天爱德华突然召见我,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贵客之类的。可能是又要换个人上我吧。爱德华这死变态也很喜欢让别人上我自己围观。还好我很麻木了已经。

    可当我到达的时候,却发现台阶下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杰。

    心一下子,凝固了。

    杰的头发并没有特别的凌乱,眼睛也没有熄灭,眼中的不是严重的懊丧,是轻微的绝望。

    “想救他么?”爱德华很高兴的对我说,“过来……”

    我顺从的走了过去。

    “让我看看你的脸,你很想救他对吧?你喜欢我可爱的儿子对吧?”爱德华不是高兴,我说错了,他是兴奋。“哎呀呀……明明只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个失败品而不是我呢?”

    我不确定我是否应该很努力的请求爱德华,因为杰很可能反而因为我的请求而从流放之类的刑罚变为丧命。统治者的心理比猫玩过的毛线团还复杂。

    “你真的很想救他吧,我在你的眼里发现了哦,不要勉强自己了,过来,跪下,吻我的鞋。”

    我照做了。

    爱德华想看我的表情,但是我当时真的已经木了。杰可能死可能流放,流放的话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后就是死,或者是在流放的时候被随便整个理由弄死。我当时没有闲暇顾及自己的表情,我所有的血液集中于大脑思考怎样才能救杰。

    爱德华用鞋挑起了我的下巴,“这就是你真实的表情吧,小猫?我盼这一刻盼了很久了啊。”

    我低下头去,仍然不确定怎样才是救杰最好的方法。

    “过来,脱光自己,坐上来。”爱德华下了命令。

    我依然照做。

    “塞舌尔,找人把那小混球的脸抬起来,扒开他的眼睛。”爱德华对旁边的塞舌尔说。

    “不必劳烦。”杰睁开眼睛,瞪着爱德华。

    衣服一件件的被剥落,我能感觉到杰的视线,在一寸寸扫过我的皮肤。

    我突然不知如何面对爱德华,无措,无力,思虑,和爱德华,快把我折磨疯了。

    爱德华试图进入,我抱紧了爱德华的颈项妄图背对杰。

    爱德华用手指捅了一下,没进去,然后以一种慢慢的匀速转圈运动继续和我的括约肌做着斗争。

    似乎过了段时间,爱德华的扩张工作很不顺利,有些不耐烦了。

    “我今天突然好想弄伤你啊……小猫……”然后就那么顶进去了。

    痛,我觉得我的脸扭曲了,也许受伤了。

    爱德华适应了一会,开始动作。

    “啊……”无瑕压抑和克制,所有的脑细胞都在思考与杰有关的事情,让我变得无法抵抗爱德华给我带来的快感。

    于是爱德华high了。

    他显然想更high,他似乎意识到我对杰眼神的逃避,于是我就跟某些特殊订装的本似的,以一个轴为圆心被转了180°。

    我在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杰双眼中燃烧的,愤怒?不,应该是看错了,应该是悔恨和痛苦什么的吧。

    “杰……啊……闭上眼睛……啊啊啊啊……不要……不要看我……”我支离破碎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希望在他的眼中保存自己最后的形象。

    可杰就那么看着我,我也就那么看着他,跟俩傻x似的。

    爱德华射了,于是折磨结束。

    我始终无法理解爱德华这个变态的变态思维,可是他就是这么百折不挠的变态着,并且快乐着。

    爱德华认为留着杰每天观看我和他活春宫很有趣,所以决定留着杰。他应该是想连我带杰一起虐疯了,我觉得他的目的设置的很正确。至少我认为我快疯了。杰每次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懊恼悔恨绝望五味陈杂让人实在是看不透的表情。

    自从他倒台,我就断了一部分信息源,但我想知道我怎样可以救他。

    我跟爱德华申请探监,然后带着皮鞭啊乳夹啊捆绑啊假□□之类的,请求和杰单独见面。

    男人是种很奇妙的生物,爱德华准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那天基本上是步履蹒跚一步一摇的走进了皇宫后的塔楼小监狱。

    给了典狱长俩银币(因为我无法出门,爱德华每个月给我的金币都在我那长毛),典狱长乐呵的把我放进去了。

    杰坐在地上低着头,看我进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沧桑了不少,不像从少年到成年那么缓慢,倒是像中年人变老的一瞬间。

    我面对他,一时语塞。

    刨根问底的话,我俩到底算毛关系?我和杰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要是有关系,倒是类似于什么和后母通奸通出感情的大少爷这种典型伦理剧设定,而且连有没有通出感情都存在疑问。

    还是他先开口了,“对不起。”

    “你没有人么对不起我的。”我平淡的说,倒也是实话。“你想以后怎样?”

    “能怎么样?”他笑笑。

    “想死还是活着?”我被他的态度惹怒了,抓起了他的领子,却露出了手臂上的淤痕,昨晚爱德华玩得挺狠。

    “看来你过的不错,爱德华身经百战,比我这个没有经验的小鬼好,不是吗?”他看着那个痕迹,然后与语气极不相符的避开了我的视线。

    谈崩了。

    “你……”这家伙到底在算计什么?

    “你现在过得很好啊,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对你很好,技术也很好,足够强大……呜……”

    “想死还是活着?”我被他的态度惹怒了,抓起了他的领子,却露出了手臂上的淤痕,昨晚爱德华玩得挺狠。

    “看来你过的不错,爱德华身经百战,比我这个没有经验的小鬼好,不是吗?”他看着那个痕迹,然后与语气极不相符的避开了我的视线。

    谈崩了。

    “你……”这家伙到底在算计什么?

    “你现在过得很好啊,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对你很好,技术也很好,足够强大……呜……”

    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我踢了一脚在他身上。

    “你他娘的很想死是不是啊?我每天让一个老头子□□就够郁闷的了,现在还有个视奸的,想死我可以帮你,我他娘的受不了了……”

    杰没有表情,我最烦他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是,我□□松了,我对你没有价值了,你被抓了,你对我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可是念在……念在……”我连念在毛都不知道,语气一下子从强转弱,“念在你曾经想过救我,你到底想如何,我帮你。”

    无论死还是流放,杰的一辈子都毁了,可我这个困兽,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操松了么,想帮我么,呵呵,那就给我找点乐子吧,让我来试试啊。”杰笑得有点古怪,一把把我拉到地面的稻草上。

    柔软的吻和后背传来的硬实的咯人的感觉分外的分明,然后是眼前的美好的唇形所包含的唇语,……“相信我……”,然后衣服被扒了。

    他刚扒到第二件的时候门外就有人冲进来把我们分开了,果然隔墙也许不光有耳,还有眼呢。

    他说:“相信我。”

    相信我。

    他没有放弃。

    那也许,我还是有希望的。

    我想逃走。无论如何都想逃走。

    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想救我呢,为什么呢,我们中间产生的到底是什么,那是,所谓羁绊么?

    就这样半个月后,活春宫只是上了两场而已,杰被救走了。

    杰早已为自己准备了后路。

    蘑菇军团的土崩瓦解只是表象,杰在背后联合了教皇。

    凤凰总要涅盘一次才能漂亮起来吧,杰涅盘去了。

    凤凰涅盘去了倒是清静,我这只烤鸡怎么办?

    不能再在杰面前进行活春宫活动的时候,爱德华着实郁闷了一阵子。

    可教皇是爱德华也不敢对其嚣张的势力。

    教皇和皇室总有争斗,实力相当,绝不可能一决雌雄。

    于是还是那样我每天被关在塔里面,等待大王临幸。

    塔里无聊的让人抓狂,我和安打牌他总是输,输了还死不承认,当他赖到他自己都忍受不了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输我点什么。

    “你想要什么啊?除了把你带走什么都成。”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用大拇指知道我想什么的,你是怎么做出那些常人无法做出的事情的,”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听实话。”

    很多人都受不了和我对视,都说是我眼睛的眸色太深的缘故。这帮人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我魅力大,哎。

    “是咒语,你知道了也没用。”安摇摇头。

    “为什么我知道了没用?”我不明白。

    “我和你并不是一种人类,或者说我不是人类,我拥有的力量,现在的你是不可能拥有的。”安说得诚恳,还有点小忧郁。

    “那我怎么才能拥有你说的力量呢?”他和我不一样我已经很明白了,于是我问。

    “我不会让你变成我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安露出了认的真表情,近乎责备的看着我。

    在我求求你了,你最好了,安你最可爱了最美了之类的话软磨硬泡无效之后,我放弃了。这应该是安的原则。

    “那么教我咒语好不好?”我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安做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扭着头皱眉头看我。

    “至少我每天念一念这样的神奇的咒语,会觉得这样绝望的日子能有点希望。”我有摆出些惨的表情说。

    “好吧。”安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是千万不要变成我这样的人,你会后悔的。”

    后来的我才知道,无论我是否真的想变成那样的人,那条路就那样宿命一般摆在我的未来,没有岔路,没有选择,我生来就是要成为这种怪物的。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情了。

    话说回来,从那天之后塔上的生活就没那么无聊了。就这样,打牌然后我赢然后娘娘腔教我咒语我学会了再打牌再赢娘娘腔再教我咒语。

    我学着这样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咒语,幻想着那些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出现的效果,等待着我虚无缥缈的自由。

    虚无缥缈的自由。

    ☆、第七章 蜃上

    “王,您看我哪里生的好呢?”在爱德华的书房里的椅上,只穿着一层金色轻纱的我坐在爱德华身上对他说。

    几年过去了,几个春天冬天和夏天。真是娘的方便,我那么多年,一说就过去了。╮(╯▽╰)╭总之我从弱得跟小鸡子似的十三岁成长到了现在,十七岁,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看起来一扑就倒了。总之如果拍电影的话,在这里,就该换演员了。

    这几年,我并没有白白浪费掉。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削弱爱德华,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打败他,因为杰说过要救我出去啊。与其逃跑然后被手眼通天的爱德华王抓回来,或是在穷乡僻壤过上一辈子,倒不如帮助杰打败爱德华,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当然是这里啊。”

    “哈……”我轻叹出声。

    “王,敌军已经攻下了……”对啊,对面还有人,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叔叔,你觉得我好看吗?”我说着对他摇了摇。

    爱德华很好这一口,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变态,可是他马上就硬了。

    对面那个家伙脸色没有变,体现了他贵族的涵养,但是我感觉的到他很生气。

    爱德华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放肆的小家伙。”他在笑。

    其实按一般狗血的反面教材来说,爱德华应该会对我厌倦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和一个谄媚而又讨好的情人没有任何区别了,可是我都无奈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我。

    “王,请您决定对这座城池的看守问题。”那个大臣应该是挺努力的那种,呵,就这么把文件递了上来。

    爱德华要看文件,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憋不住了,他昨天没有来找我。

    我从他身上下来,跪在毛毯上对他裤子间吹热气。

    “坏心眼的孩子。”爱德华声音沙哑的放下了文件,直接把我扯了起来,打开自己的裤子,没有任何润滑,就把我面对着他按在了自己的坚硬上。

    “哈……王……”

    “王……”对面的无辜的家伙看傻了。

    “王……在快一点……嗯……不够……啊……再深一点……我里面痒……”于是爱德华理智半线崩溃,于是又是我的一天。

    从爱德华那里回到我住的塔楼,洗澡。

    纯净的水流过洁净的皮肤,却没有办法涤拭肮脏的灵魂。

    有什么能洗净灵魂?是死亡吗?我拿起浴缸边的剃刀,栎木的刀柄,银质的刀锋无比的明亮。我的胡须还没有多少,但是,作为一个男宠,我有这样一把剃刀。

    把刀刃压在自己的颈动脉上,思考着如果摁下去,是不是世界就清净了。“哗”的一下滑下去,据说血会一直喷到房顶,然后,血压下降,四肢变凉,眼前发黑。据说,因为死之前人体的温度会降低,人在离开世界的最后一刻,会感觉到世界是温暖的。而因为大脑的缺氧,在死前那一刻,人的眼前是一道白光,会感觉到这世界时明亮的。这个世界还是留了最后一点温暖和明亮在最后为人送别嘛。

    划开啊,划开啊,划开肉体,世界就清净啦。

    划开啊,划开啊,让里面血红色的糖浆流出来,就能感觉到温暖啦。

    手上的肌肉受脑的操控开始动作。

    而颈动脉却在此刻要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一般的急速跳动着。

    灵魂在自我折磨,肉体却在反抗。啊,对啊,肉体,我还有自己的肉体呢。它可是只要吃饱喝足再被满足一下某些欲望就会快乐的不得了的单纯家伙呢。这家伙可是想一直活到它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为止呢,什么肮脏,什么清洁,这家伙可是什么都不管呢。

    我正拿着剃刀自行变态着,钟声响起。

    十一声。

    左右波浪波浪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好啦,该工作了。

    围条浴巾,走到卧室窗前,扑打着窗子的,是一只乌鸦状的折纸。可是不同于其他的折纸,它在震动着自己的翅膀飞翔。

    打开窗,折纸飞入我的手心后停滞不动,纸上,是熟悉的字迹。

    三年来,我靠着这样的一封封信得知战事的细节,和我需要做的事情的。我明确的知道,我应该杀什么人,我应该在什么时候拖住爱德华,并且一直不遗余力的用我最厌恶的事情勾引他,我每做一件事就都是在向着自己的自由迈进一步。

    战争的情况是这样的。

    爱德华的部队本来形式良好,因为还没开战的时候,对方的主帅就不知不觉的跟掉苹果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不少。领导层严重缺人以至于我母亲领导的部队岌岌可危。可最近我母亲一方的领导层补充的差不多了,也不再一个接一个的死了。

    本来是一边倒的向他这面的优势,不知为什么慢慢向对方那里转移了。然后,现在,就是势均力敌。

    “已近,后日子夜塔南顶楼窗。切忌…………”

    门响了,还未看完,我迅速地把纸藏进了袖子里。

    推门进来的,是娘娘腔。

    “外面下雨了,很小的雨。”娘娘腔用不大的声音说,“战争,也快要结束了吧。”

    我回头看向娘娘腔,却发现他满眼的失神,大而明亮的翡翠色眸子仿佛散开般黯淡着。

    “你怎么了,安。”我走到娘娘腔身前,发现了他头发上的水珠,而外面,根本是大好的晴空。

    我递给了娘娘腔一条毛巾。

    “不用担心,战争要结束了,我要离开你,而你也马上就要自由了。”安说着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怎么了?”娘娘腔今天很明显的不对劲。

    “不用管我,反正我怎么放着不管都死不了,呵呵,我知道你很努力的为自己的自由做了很多事情,回报来了,你母亲和杰的联合军已经达到了附近的麓湖,很快,大军就会攻过来了。”

    “我其实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在安慰人?”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者我根本就是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安慰他,脑子缺根线一愣神一短路就就把大拇指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一瞬间闪仿佛在无数的画面间穿梭,而在画面中最有存在感的,就是鲜红色的,血。

    ☆、第七章 蜃 中

    安是个地道的吸血鬼,用地道这个词不是因为他纯正,请参考xx是个地道的人这个句法。

    贵族,城堡,高大的兄弟和自己是幼子又偏偏没有母亲庇护的事实,成就了一个忧郁的反社会准没落贵族的一切特点。安红头发的母亲和他的家庭教师私奔了,在他六岁时。

    之后,是父亲的迁怒和被默许的兄长的欺凌。安讨厌这个世界,他不想跟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则玩了,不想玩了。他阅读神学和哲学,却无法理解存在的意义以及即便他按照一个贵族次子的生命之路一直走下去娶妻生子做律师的快乐。

    于是他找到了一件能让他快乐的事情,他想快乐的奔向死亡,而寻找其方法就是他生存的暂定意义。

    雨夜,夏天。

    “我家老爷想寄住在您家一晚。”一个穿着和气质都不错的仆人,代表着一个高贵而优雅的主人,而站在大门前的这个仆人,正是这样的家伙。

    对方是远道而来准备去首都游历的贵族,脸看起来大概二十出头,眼神中有种沉静的沉淀,发色和眸色都是安没见过的黑,愉快的晚餐和交谈之后,穿着睡衣抱着兔子玩偶的安,跑过了长长的走廊和台阶,来到了客房。

    “小家伙,你来做什么?”那个纯黑色的存在温和的说。

    安没有说话。他不清楚自己来做什么,直觉。

    对方摸摸他的头,声音冷的冻人,“你是一个人类,一个孩子,应该拥有更无知一点的眼神,这眼神不适合你。”

    安盯着他的脸,虽然这个男人刚才的话让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但是他灯泡大的眼睛还是盯着他。

    “想跟我走么?”对方继续说。

    安的一双大灯泡被点着了。

    那哥们笑了。“你有要拿走的东西吗,或者想要一起带走的人?”

    安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的红发。”对方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的名字很长,你可以叫我奈泽尔,也可以叫我奈泽或者是奈,你的名字呢?”

    “angelo。”

    “天使么?我讨厌这个名字,我给你换个名字可好?”对方问。

    “我也讨厌这个名字。”安小声说。

    “以后,你的名字叫安。”奈泽微笑。

    “嗯。”安用力点了点头。

    貌似是不几天后,在一个古堡的大浴室。。

    “这是什么情况,辛西娅!这玩意是什么!我要崩溃了,辛西娅,你快过来救救我!”奈的表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崩溃,响彻古堡的嚎叫出来这句话。

    “什么啊,你这死吸血鬼又死不了,没事干嚎什么。”一个脸色苍白身材高挑眼神犀利的贵族美女打开门进了浴室,眼前是奈忘记了维护自己平常形象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已经被吓到愣住的安的小jj的形象。

    “变态!”被叫做辛西娅的美女上去就给了奈一拳。“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再说这不是你要养的childe么。”

    “不是……”奈开始嚎,“我是说,这玩意……这玩意啦……辛西娅……我是想养媳妇啊,媳妇啊,媳妇啊……辛西娅……我……这……这是男孩啊……”

    “嚎,嚎你妹啊……”辛西娅发飙,用高跟鞋间踢跪在地板上的奈,“你是贵族,你是吸血鬼,你看你这两样哪样像了。”

    “你也不像啊。”安的弱弱的声音加入对话。

    “你个死小鬼……”

    “啊……疼……疼……阿姨……别拽我脸……”

    “阿姨,阿姨……啊啊啊啊啊……”嚎叫声转而从辛西娅那里传来,“我不活了啊奈泽,有人叫我阿姨了。”

    “死吸血鬼,你又死不了。”奈撇着嘴。“啊疼疼疼……辛西娅阿姨我错了……”

    “你是诸神的暴怒,你是生命的起点和终点,你是产生也是毁灭,我伟大的祖先,我高贵的血,请赐予我……”辛西娅瞪着眼睛开始念一段与对话无关的话。

    “不是吧……辛西娅……不是……姐……姐姐……不对……妹妹……妹子……辛西娅妹子……你最年轻了……辛西娅……不要……不要……停下……”奈一蹦老高,边说不要边迅速的从浴室这边往那边逃跑。

    “雷电!”辛西娅最后两个字从嘴里出来,一道闪电飞过,安觉得自己闻到了毛发烧焦的味道。

    各种色彩,画面,继续转动。

    “要送我去帝都学习?”安的声音很疑惑,仿佛奈泽轻柔的嗓音打破了一个什么易碎的东西。

    “你可以选择像我们一样变成这种被诅咒的存在,但是不是现在。”奈的头发明显有点短。

    “好,但是,不要抛弃我。”安轻微颤抖着。

    “怎么会呢,傻孩子。”温柔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安柔软的红色头发。

    安成人了,束起了长发,月亮很亮的夜,奈泽在窗口看着花园里辛西娅的石雕,眼睛通红,手里拿着盛有血红色液体的器皿。

    “奈,我回来晚了,辛西娅阿姨她……”安的声音从稚嫩转为成熟。

    “今天她劈死了三个红衣主教,把教皇弄到四分之三死,还轰掉了半个圣约瑟芬教堂,所以那些白痴骑士们撤军了,我治下的孩子们也得救了。”奈的声音沉稳而透露不出感情。“你是知道的,吸血鬼死后会化为尘埃,没有尸体。”

    “……我……”安不知道回答什么。

    沉默在这间充满华贵金饰的书房里流转。

    “安。”奈哲突然说。

    “嗯?”安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奈哲慢慢走过来。

    “尽情的恨我吧。”奈哲的酒杯在地上碎为无数片。

    一个逆十字架的光芒打到了安的身上,安全身僵硬,之后被一双冰冷的手摁到了有着金色和墨绿色壁纸纹样的墙上,颈部刺痛然后麻木,意识流失,余光,是奈陌生的没有白眼球的眼睛,和满是血液的脸。

    血红

    血红

    血红

    画面又是跳啊跳,跳到了安年幼时的城堡,安静静的看着倒了一城堡的家人,和还未凝固的血迹。

    这次很快跳到了酒会,安听到后面有两个贵族妇女窃窃私语。

    “那个帅哥是谁?”

    “杰拉尔达男爵啊,听说是在外面游历了很久,回家打开门,看见的都是刚死的尸体。”

    “这样也好,爵位直接就集成给他了嘛。”

    血红

    血红

    血红

    跳跳跳

    有着淡金色帷幔的床上,黑发黑眸的男孩,绝望的看着天花板。略带痛苦的表情在妖孽的脸上凭空又增加了诱惑。一个男人压着他,看不清表情。

    “您倒是挺有闲心。”安的声音响起。

    血红

    血红

    血红

    跳跳跳

    是下着小雨的森林,一行人站在林间的空地里,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

    奈格的背高傲的挺着,坐在马上。周围,是一圈带着十字标志的骑士。而正对面,是一个身穿红衣,有着浅色眸子淡金色头发和苍白皮肤的青年。远远的圈外,是坐在马车里向这个方向观望的杰。

    “你今天唯一的去处,是宗教裁判所,奥菲莉亚公爵。”那个淡金发色的少年骑着一匹栗色的马,拿着一根华丽到夸张的镶嵌满红色宝石的法杖,用和中性美的脸相比略显低沉的嗓音吐出坚定的语言。

    “教皇今天果然没来。”奈格的语气仿佛很遗憾,又无比的轻松,“勒米艾梵主教,我很欣赏你,用杰王子做诱饵,还用白魔法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处都设好了魔法阵封印住了我的瞬间移动,我今天会跟你们走,但之前我要跟我的小松鼠说句话。”

    优雅的调马,朝向安所在的方向。

    周围的圣骑士显然因为他这个动作无比的紧张起来,外面那一个圈随着他的动作明显的为之一颤,连对面的少年都不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雷尔夫会在我不在的期间做好一切,不要来找我,不要救我,这是命令。”他对着在隐去其内一切声光的魔法屏障中悬浮的安说,然后用手极快的比划了一个巧妙的动作。

    “不……”安声嘶力竭的大喊。

    可还没喊完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扭曲为首都的高塔。

    打开那扇门,一个黑发少年的背影正在窗口向外眺望,可手却似乎在做着什么。

    “外面下雨了,很小的雨。战争,也快要结束了吧。”

    那个少年回头,那张脸脱了幼稚,变得更加乖戾诱惑。在宫廷中淫浸多年,眼神和表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妩媚和狠辣,使这张脸和他的主人成为比起其他活人更接近艺术品的存在。

    “你怎么了?”这张脸流露出自然的关心神色。

    “不用管我,反正我怎么放着不管都死不了,呵呵,我知道你很努力的为自己的自由做了很多事情,回报来了,你母亲和杰的联合军已经达到了附近的麓湖,很快,大军就会攻过来了。”

    “我其实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在安慰人?”

    还没等安反应过来,少年的拇指按上了安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血族的感觉终于出来了。存文没了,我明天要努力啊……

    ☆、第七章 蜃 下

    我可以理解,这是安的记忆。不知为何一段一段地进入我的脑内,而最近的,是刚刚,吸血鬼中的王,奈泽, 奥菲莉亚公爵,被勒米艾梵主教带走。

    信息量太大,我的脑一时间相当的不适应。而如此大量的信息在脑中一闪而过,眼前的安把我递给他的毛巾颓然倒在地上,一手拨开我的拇指,“你这么做没用。”

    “你喜欢他?”我问。

    “啊?”安有气无力的回应。

    “奈泽,你们的王?”我补充,并且不打算向他隐瞒我已经窥视过他记忆的事情。

    “啊……”安跌坐进暗红色的软榻,安的语法里,从来都只是直白而肯定的表达。

    “你是吸血鬼?”我被安的颓废震了。

    “嗯……”又一个肯定语气。

    “我擦你嗯嗯啊啊的叫= =床呢!”我实在忍不了了,一脚踹上他的脸,被他用我的眼睛无法看到的速度接住了,维持这个劈叉的姿势我继续叫唤,“你他娘的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救他,能救他的方法多得是吧?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我他娘的也想救他啊,”安蹦起来掐着我的领子把我摁到地上,过程无比的利索以及爷们,“我是吸血鬼!给予我初拥的是奈泽!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他的血液,这血液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他还他娘的是这个大陆的领主,操蛋的这个整个大陆,这片大陆上所有吸血鬼都依据他的命令而行动!”安在吼。“他不想活了,是他他娘的不想活了谁能阻止他!我知道啊……他去辛西娅阿姨消失的地方去找辛西娅阿姨了……而我……我……什么……我什么他娘的都不算……我就他娘的是一个小鬼……小鬼而已……还是个带把的……小鬼而已……”

    从吼到哽咽,安松开了抓在我领口的手。有冰凉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挣脱而出,是血红色的,却没有血的铁锈味,冰凉而安静,落在我的胸口。

    “我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安已经是完全哭腔了,头垂到接近地面呢,全身的体重压在我身上,压死我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压就压了,我也被比他体重沉的家伙压习惯了。绯红色的头发今天没有束,流水般垂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冰凉。

    我当时脑子已经缺弦到没有对我为什么能读取安的记忆没有产生任何疑问。相信安的脑子当时除了痛苦程序也什么都没运行。后来回想我和安的关系,也许,因为那时年轻,心还没死透,而更大的可能性久而久之,安的直白,安的单纯,安的清高,安的所有所有,从那句“你喜欢他?”,打碎了我灵魂的一部分,不是利用和被利用,占有和被占有,不是可以假装的一部分,是一种真实的感情,虽然我并不知道其真实度到底有多少,那个位置名为朋友。

    “安……”手指在他流水般的发里划过很舒服,但我还是从其中找到了他有着极品翡翠颜色的失魂落魄的眼睛,“三年过去了是吧?”

    “嗯?”

    “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是你被爱德华驱使三年,那时是初秋,现在也是,时间应该到了。”我数学打娘胎出来就完全不行,但是那个秋天我是不会忘记的。“你自由了。奈泽并没有下令你继续留在这里。”

    “是,但是奈泽下的命令仍然是帮助国王击溃教廷,我和一些主力必须一起留在这边。”安似乎理解我要说些什么,用幽幽的声音回答。

    “但是你不必看着我了对吧?”

    “是,你如果想逃跑,我这里至少不必顾忌了。可是,爱德华的手下对这高塔的看管从未松懈。”安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翻身坐在旁边的地上。

    “如果你帮助我逃跑呢?”

    “帮你?是啊,是可以的……”安惨然一笑。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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