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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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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拒做忠犬 作者:唯心自由

    第10节

    唐堂被楼卫风那冰冷的充满敌意的视线刺激到,似乎又见到了前世那个冷血无情把他打入地狱的负心人。

    他想说:你前世明明不爱我,却利用了我一片痴心,害了我一辈子!

    他想说:你贪恋权势,为了钱财娶了唐灿!

    他想说:我为你杀了阻拦你的拦路石,你却忘恩负义把我当成了绊脚石!

    他想说:她有什么好!为何,前世今生,你都要娶她!

    他想说:她那么虚伪的女人,在她眼中,你永远都不可能排第一。而我,曾经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他想说: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爱的人,为什么总是辜负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活的那么虚伪,没有人看到他的真性情。

    楼卫风到场后,周围陷入了沉寂。

    围观者都伸长了脖子努力垫着脚想看一场龙争虎斗,可惜真累人,垫得脚都酸了,那两个家伙竟然只是相互瞪眼。如果他们能听到唐堂内心的呼喊,说不定还能为他鼓掌喝彩几声。

    楼卫风同样也听不到唐堂心中的质问,他本来是真想问唐堂为何对他充满敌意,也真心希望能化解矛盾。毕竟无论怎么说,唐堂都是唐灿的兄长。不过对方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楼卫风就觉得没什么好问的,既然做不成亲戚,那就只能当敌人了。

    对待敌人,楼卫风永远都是狠绝的,先扣对方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帽再说:“按说兄长去年救了你一命,我们楼家对你也算有恩,不求你涌泉相报,也不该如此污蔑我楼家。”

    众人对这个事,基本都已经在起哄者的普及下听说过,现在听楼卫风再说,都赞同的点头帮腔:“楼二当家说得有理,唐公子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仇?”

    谁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两大世家闹到这地步,其中隐情足够他们茶前饭后聊上个把月。

    唐堂被众人的声音从前世痛苦的记忆中拉回,又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前世的那些仇恨,他一样都不能说出来,这些人又怎么能明白他曾经受过的苦。

    楼卫风占据了上风,就没礼让的道理,继续咄咄逼人道:“唐公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逼你。但婚期定下大半年,昨日完婚,不是理所应当吗?倒不明白,怎么就变成我娘子的不是了。难道你们唐府当这婚约是儿戏,想定就定,想退就退?”

    人群中自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婚约要如此随意,还定什么婚。唐家也太宠这二公子,竟然由着他害苦三姑娘。”

    “也不知道唐家怎么想的,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唐堂见众人都被楼卫风说动,谴责的看向自己,哆嗦着唇争辩:“才不是,是我怕你们因我迁怒到三妹,才让爹帮她退婚的。”

    “笑话,到底是谁欺负灿儿,大家有目共睹。”楼卫风冷笑着打断唐堂的说辞,“你这做兄长的如此毁亲妹子名誉,还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也算认清了你们唐府的真面目,幸好娘子已经跟你们毫无瓜葛,烦请以后不要再以娘子兄长身份自居。娘子现在已入我楼家户籍,是我楼府的媳妇,自有我楼府护着。”

    高声宣布完唐灿的所有权,楼卫风大摇大摆带着一大群人甩袖而去,似乎多看唐堂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有楼卫风的表态,众人自然更愿意相信楼家。

    想那唐姑娘真可怜,不知道唐家到底哪里和楼府结仇,为了不背上背信弃义的恶名,又不想和楼府结亲,竟然想出把女儿嫁过去,然后赶出家门的办法。能做出这种牺牲女子来保全家族声誉的事,可真够丢人的。

    相较而言,楼府就显得有担当得多,对被唐家除名的唐姑娘,能不计前嫌,愿意站出来护住她。从这事就能看出,楼府两兄弟虽然年纪不大,但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罗成仁醒的时候,已经太阳高高挂起,当然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来说,此时他应该继续睡个昏天地暗。不过今天他不得不早起,谁叫他门外站了两尊门神,站了一炷香时间还不肯走!

    “夫人,我们回房吧。大哥最爱懒床,我们用过午膳再来也不迟。”

    “不可,今日是妾身入门第一天,没能早早起来给大哥敬茶已是妾身的错。大哥就算起晚,妾身也要等着。”

    外面的人,为了不吵到罗成仁,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惜罗成仁耳朵太灵,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晰无比。

    “都是为夫的错,让夫人昨夜受累了。不如夫人先去歇着,为夫在这等着,等兄长起来跟他解释一番就好。”

    “夫君——你怎可如此说话!被人听了要笑话了。”唐灿被羞得直跺脚。

    “是是是,是为夫乱说话。那夫人可愿意去歇着了?”楼卫风的不要脸,再次把唐灿羞得恨不得捶他几拳。

    不过她非常坚定,才不会被丈夫说动离开。大哥是夫君唯一的兄长,家中无高堂,她作为弟媳,自然要在早上为大哥泡上第一杯茶,以示恭敬。

    那小两口在窗户外打情骂俏,就是不走,罗成仁只好爬起来,把小易放到怀里,让他继续睡。

    哎,明明他比楼卫风早千年娶妻,为何现在他更像孤家寡人。想想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无忧无虑,显然没有半点‘需求’的小易,罗成仁就觉得很受伤。

    ‘小易,啥时候,你也得尽尽伴侣的义务。’

    可惜这话他不能说,他要说了,只会增加小易的心理负担。哎,其实他真的想说的是,就算对着个蛋打一炮,他也很满足,不知道小易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他过分?

    外表正人君子,内心特别禽兽的罗某人欲求不满,在喝下第一杯弟媳妇茶,给弟媳包了大红包,就给那边看着媳妇忘神的楼卫风找麻烦:“卫风,你既已经成家,也是大人了,为兄打算把产业全部交给你来打理。”

    楼卫风被吓得打了个机灵,赶紧摆手道:“不必不必,兄长只管和平时一样便可,卫风现在还难当大任。”

    楼卫风真觉得他有个兄长,有个好妻子,但这日子每天都惊心动魄。一年来,在兄长的鞭策下,他每日犹如陀螺,不停转转转,都觉得分/身乏术。而他的好妻子,昨夜才吓他一跳,今日一早就引来了唐堂那个麻烦。

    当然作为好弟弟和好丈夫,这种甜蜜的负担,只会让他觉得更有成就感。但是能不能给他喘口气,暂时不要再往他身上压担子了!

    罗成仁慢悠悠的品着茶,老神在在:“这半年,我诸事不管,你也处理的很好。昨日我问过管事们,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趁着如今人都在南城,我已经让楼喜把他们招过来,下午就宣布这事。刚刚只是通知你一声,不是问你意见。”

    好吧,兄长就是这么独/裁霸道。

    已经被罗成仁欺压习惯的楼卫风,一听罗成仁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说,他就不再争辩,只能无奈的对妻子诉苦:“我就说大哥越来越懒,以后还要你辛苦照看这家,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过来提醒大哥吃饭。他若不起来,你就像今日这般,在外面站着,保管他心软,一会就起来。”

    唐灿可以说早就听闻过楼家会交到楼卫风手上,只是从来没想过会在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她更从未见过这样的兄弟相处,心中羡慕。

    “夫君放心,妾身定会每日问询兄长是否按时用膳。”

    被小夫妻联手欺负,罗成仁佯装不满的对楼卫风瞪眼:“你小子行啊,才当上家,就来管着为兄。这媳妇也娶得不错,竟连你这话都听,欺负我孤家寡人啊!”

    躺在罗成仁怀里的詹卓易听到了,顿时不满,用力的拧了下罗成仁的胸口:‘你孤家寡人,我是什么!’

    罗成仁吃痛,猛的捂住胸口:‘小易,你是故意的吧!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撩拨我,就算你是个蛋,我也要跟你来一发。’

    被罗成仁这么一说,詹卓易心虚得蛋壳噗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差点把自己烫熟。那位置的确是他故意挑的,但那时因为他就站在阿仁胸口位置,捏那里很顺手。

    更重要的是,那颗豆豆的大小,很合适他的小爪子抓。

    楼卫风唐灿可不知道,他们看罗成仁突然脸色潮红,捂着胸口弯腰缩成一团,都被吓坏了,以为他得了什么急病,围在他身边着急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可要叫大夫?”

    楼卫风唐灿可不知道,他们看罗成仁突然脸色潮红,捂着胸口弯腰缩成一团,都被吓坏了,以为他得了什么急病,围在他身边着急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可要叫大夫?”

    罗成仁忍耐着那股酥麻感,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无妨。”

    楼卫风和唐灿听他声音都变了,哪像没事的样,更加担心:“大哥切莫炜疾忌医,如有不妥,还是早看大夫为好。”

    罗成仁尴尬的又摇了摇头,怕他们不信,等那股又酥又麻的感觉过去,若无其事的站起来:“一不小心笑岔气,没事没事。”

    ☆、第42章 财神爷和他的蛋

    楼卫风见罗成仁面色如常,便放下心,继续之前的玩笑:“兄长要是想娶妻,怕是媒人要踏破咱家的门槛。南城多少闺秀想嫁兄长,兄长难道不知道?”

    这个罗成仁的确不知道,就他如今为自己定位的形象,严重洁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贪财好色,无论是在现在还是未来,都不是理想的夫婿人选。

    楼喜也曾经委婉的提过,外面都在传言,楼大当家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役,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外人都说他楼东家男女不忌,过得比神仙逍遥,才不想娶妻。

    罗成仁无奈,他不过喜欢看养眼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既然有条件,当然要让自己过的舒服。

    当然他忘了一个事,他身上始终挂着一块大招牌:楼府当家,家财万贯。有钱又帅的男人,即使性格不好,在古代现代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龟婿’,谁人不喜。

    顺着话题,罗成仁开玩笑道:“南城的闺秀没有合我眼缘的,我打算四处走走,增长见闻,说不定也能碰到那个合适我的人,跟我一起周游诸国。”

    楼卫风第一次听罗成仁说起这事,很是意外,担忧道:“边关不平,总有摩擦,怕是不妥。兄长不如就在附近几座城逛逛,也可去京城看看,那些小国哪有我大国地大物博。”

    唐灿才刚刚进楼家,一时不了解情况不敢插嘴,只能坐在一边听他们兄弟聊。

    罗成仁知道楼卫风是不放心,宽慰的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放心,为兄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就照你说的,先去京城看看。”

    被顺了毛,楼卫风心中舒爽,舒服的眯了眼,突然听到噗嗤一声,猛的睁开眼。发现是自己妻子,正望着自己捂着嘴偷乐。

    楼卫风顿时尴尬了,抱怨兄长让自己在妻子面前失了稳重一面,害自己出了丑。不过再看见兄长那打趣的眼神,他脸上一热,别扭道:“反正兄长做的决定,从未改过,卫风也不敢再劝兄长。还请兄长保重自己,莫让我们担心。”

    罗成仁嫌弃的挥挥手:“你只管管好家里,和弟妹早日给我生个侄子侄女。”

    “家里你放心,孩子的事哪有那么快,都还没影呢。”

    “我这不是怕你没事做,给你早点下个任务目标。”

    “兄长管得真宽,要真想抱孩子,自己找人生去。”

    “你小子有媳妇撑腰,反了天了。”

    “那是,有媳妇,自然是不同的。”

    “好,那我还是找你媳妇说好了。弟妹,我这弟弟,简直就是拼命三郎,有劳你费心,别让他太累,劝他多休息。”

    “兄长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夫君。”

    “看你们夫妻和睦,我现在就很放心,哈哈。”

    楼家两兄弟本就聚少离多,罗成仁这次出门,楼卫风除了一开始劝了会,等他被罗成仁说服,就开始积极为兄长准备出行的随性人员和物资。

    罗成仁一听他的安排,一边为自己兄弟的贴心感到满意,一边又觉得小题大做。楼卫风几乎把他平时惯用的餐具躺椅都准备装上车,更别说平时经常把玩的那些小玩意,还有被褥衣物。

    几个伺候罗成仁的美艳丫鬟、清秀小厮,同样被楼卫风耳提面命要跟上。再加上做饭的厨子,赶车的车夫,足足十几辆马车才能装下。

    如此一来,哪是出门游玩,根本就像带着一大个移动的家,也不比皇帝微服出巡差。

    如果没有法术,罗成仁绝对赞同楼卫风的安排。对于爱享受的他来说,怎么让自己过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不但有法术,带的人多反而影响他游玩。所以他非常谦虚的表示这次只带一些必备物品,独子驾车出门。

    听说他要自己驾驭马车,楼卫风等人不但不奇怪,反而都放心让他自己来。这点来说,古人的教育理念一点都不比现代落后。君子六艺,是每个有身份的人都必学的项目。其中驾驭马车这一项,还要求把马车驾驭的稳,能做到行云流水般,才算合格。

    所以当天下午,在召集了管事们宣布以后由楼卫风掌家后,罗成仁就赶着装载了满满一车行礼的马车出城。

    楼卫风送走罗成仁后,一直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直到回到唐府,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糟糕,大哥平时一点脏污都不能忍受,在外面怎么住客栈?没有美人伺候,把他所有一切打理妥帖,他真能玩的开心?”

    唐灿倒是丝毫不担心:“夫君不必着急,楼家银号遍天下,大哥到哪都不会缺银子,定不会委屈了他自己。要是大哥不习惯,不是更好,能早日归来,也省得你放心不下。”

    楼卫风一想也对,对妻子夸赞:“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大哥大概玩个几天就受不了,咱们都不用担心。”

    出了城后,罗成仁就把车内的那些行李全收进了空间,驾着这辆全新的马车缓缓前行,前往下一坐城池临城。

    马车上挂的铃铛,随着车子的前行,叮叮的响起优美的旋律。詹卓易也终于能大摇大摆的坐在他的肩头,享受这清风拂面的温柔。

    前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罗成仁看到前面远处的人影,突然停下马车:‘小易,前面那人好像是唐堂?’

    詹卓易从放风的兴奋中冷静下来,不高兴道:‘是他,我正准备到临城再告诉你。他被唐老爷抓回去打了一顿,已经被赶出家门。他现在在南城几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过不下去。唐灿念着兄妹一场,就让卫风帮忙,把他放出了城。’

    罗成仁有些无奈:‘他们两个虽然被唐堂几次设计,但都没被真正害到,不知道唐堂的狠决,对他还留有余地,也是正常。看来我还得再看牢他一段时间,以免他再生什么幺蛾子。’

    ‘那现在怎么做?’

    可恶,两人世界又要提早泡汤了!詹卓易忍不住冒酸泡。

    他现在不能见人,更不能经常在有外人的时候和阿仁说话,以免影响到阿仁,让别人以为阿仁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偏偏阿仁的周围,总有无数人围绕,跟他抢阿仁的注意力。为了维护阿仁的形象,他总是很安静的看着。

    罗成仁倒觉从来不觉得外人的存在会打扰到两人。两千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和小易的沉默。最初是小易的性格使然,不爱说话,后来是小易陷入了沉睡,罗成仁习惯了这种默默的陪伴。至于因任务认识的人,不过是生活的调剂,不然这无数的岁月岂不是太单调了。特别是唐堂,以前对方动不动就一副“爱你爱在心口难开”,让他听到对方名字就头疼。现在嘛,既然对方敢对自己弟弟弟妹下手,就要承担他的怒火,轮到他来让对方头疼了。

    ‘他身上有银子吧?’罗成仁摸着下巴眯着眼笑道,那模样犹如正准备偷吃小鱼的猫。

    ‘有五十两,唐老爷念着父子一场,给他留了一些。’

    ‘为了不因为他影响我们游玩的路线,就只能把他带上,顺便赚走他身上的钱。’

    ‘……’

    詹卓易突然觉得吃醋真没什么意义,他家阿仁只有使坏的时候,才特精神。

    既打算跟唐堂同行,又不想让对方认出自己,罗成仁躲进车内对自己从上到下进行了全身改造。

    首先,放下头发,重新用金线编织的发带绑好,在头顶戴上纯金的束发冠。再在额头绑上一根红色金镶玉的抹额,把眉毛加黑加粗。身上也换上一身红底金纹的锦袍,再拿上一把白玉骨扇。活脱脱一个富家纨绔子弟,爱好卖弄肚子里一点墨水。

    当然看那金玉其外的穿着,很难让人相信他肚子里真有墨水。

    装扮完成,对着镜子看了下,罗成仁觉得不太满意,这样虽然和楼卫宁气质完全不同,但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在任务没完成前,他必须一直以楼卫宁的这张脸见人,又不希望被认出,就需要再改造一下这张脸。

    ‘我来我来!’詹卓易最近老被罗成仁压着,在身上乱涂乱画,见自己可以公报私仇,马上拿出了小笔,跃跃欲试。

    罗成仁大方的坐下,任由他胡来:“行,你来。”

    詹卓易跳到罗成仁的掌上,由对方托高,拿出一盒金色的染料,对罗成仁贼笑:‘阿仁,张嘴,呲牙。’

    罗成仁配合的张开嘴,感到对方在牙齿牙齿上涂了两笔,又看他换了笔和颜料,在他脸上涂抹了一会,也不知道画成了什么样。

    等詹卓易停下笔,罗成仁对着镜子照了下,发现就是脸黄了一些,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算是熟人,也只会觉得有点眼熟,很难联想到楼卫宁。不过等他张开嘴一看,好家伙,给他整了颗大金牙!

    詹卓易的奇思妙想显然还没完,把罗成仁手上的白玉折扇抢过,摊开放平,抱着毛笔跟着笔走,写下四个大字“招财进宝”。不可避免的,他的小爪子踩到墨上,给扇子添上了几笔竹叶,倒让这份俗气多了几份生动。

    等正面干了,詹卓易又抱着笔在反面写上“财源广进”,大方的还给罗成仁:‘拿着,这样才招摇。’

    既然打扮都到这份上了,罗成仁无奈的耸肩接过,接受了自己的新形象。

    詹卓易总觉得还不够,把罗成仁上下打量了几遍,低头凝思。突然灵机一动,从空间拿出非常粗厚的戒指,两只小爪子捧着递给罗成仁,贼笑道:‘全套装备,齐全!’

    哈哈哈,终于也能享受到把阿仁随便摆弄,设定形象。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罗成仁没有拒绝,满足了小家伙的恶趣味,在手上戴上,伸给他看:“够俗。”

    詹卓易非常满足的再次掏出了戒指,给罗成仁套上:‘所以要更俗,大俗乃是大雅,回头率一定高。’

    罗成仁无语的看着小易给他两只手上戴了六个戒指,一个红玉扳指,还有再往上套的架势,终于忍不住手痒,一把把詹卓易抓起来,露出那颗标志的大金牙:“我觉得,我不需要戒指,而是需要一个金蛋!”

    詹卓易都不用想,就知道罗成仁准备做什么,大惊失色:‘放开我,我不要!&039;

    ‘小易,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哈哈哈!’

    ☆、第43章 是有财不是有才

    狼狈逃出南城,甩掉了那群一直追着他扔石子的小孩,唐堂在路边歇脚的亭子换了身衣服,把自己重新打理干净,才重新上路。

    他养尊处优惯了,走了大约一炷香,就觉得腿有些受不了。但路上过往的马车牛车,不是太过脏臭,就是高傲的理都不理他的呼喊,害他硬是磨磨蹭蹭走了两个时辰,也没搭上顺风车。

    从包裹里拿出硬邦邦无味的馒头,艰难的吃了半个,唐堂才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不过肚子饱了,脚下的疼痛更明显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脚底一定是磨出了血泡。

    这时,他恍然听到身后叮叮的铃铛声响起,清脆活泼的旋律让他精神一振,期盼的回身往身后望去,果然是一辆正缓缓接近。

    之前几次碰壁,唐堂本是歇了搭顺风车的念头,但现在脚疼得厉害,他的决心又产生了动摇。也许车主人好,他能搭个顺风车,让他饱受折磨的双腿休息一会。

    当然要唐堂再主动请求搭车,他又不愿意。所以从确定身后有马车后,他就开始一瘸一瘸拐着走路:如果车主心善,看到他这样,自然会主动喊他,搭载他。

    只听耳边的铃声由远到近,越来越近,唐堂的脚瘸得更厉害,突然一拐,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但腿似乎断了一般,疼得他无法站起,抱着腿坐在那一动不动。

    那马车果然如同唐堂预料般的在他身前停下,从车上跳下一个金红身影,快步走到唐堂跟前,关切道:“小兄弟腿怎么了,可还能走动?”

    唐堂低着头,咬着唇,苍白的脸上汗珠滚滚落下:“刚刚摔倒,伤到了筋,怕是走不了了。”

    这话唐堂没有撒谎,本来他只是脚底起泡,但为了装可怜,引起对方的同情,刚刚那一跤摔得有些狠。结果不但脚底的血泡踩破了,就连脚脖子也真扭伤。

    虽然低着头看不到对方的人,唐堂也敢肯定对方必定富贵之极。只凭眼角瞄到的那双用金线绣满云纹的靴子,他就敢打十二万分包票!出门远游赶路都穿的如此招摇,真是太不把金子当回事了。

    那有钱的热心车主似乎比唐堂还着急:“这荒山野岭的,小兄弟脚受伤,赶不了路,可如何是好!”

    唐堂憋了一口血在心头,真想对他怒吼:你不是有马车吗,让我搭上一段路不就好了!

    不过他只能想想,忍着憋屈扯着嘴角故作坚强:“有劳这位兄台挂心,在下坐会,说不定腿就好了,就能自己走了。”

    许是被唐堂的坚强感动,车主人的恻隐之心被牵动,关切道:“不妥不妥,这最近的城池怎么也还要再走上三个时辰,小兄弟就算能走,等走到临城也已经半夜。听人说这路上还有猛兽出没,小兄弟带着这一身血气,不正好羊入虎口吗!”

    唐堂似乎对方的说辞吓到了,抬起头真诚的向对方求助:“那兄台说如何是好?”

    这一看,吓了唐堂一跳,差点仰面摔倒。

    只见面前之人,穿得红红火火,浑身金光闪闪,头戴宝冠,腰环玉带,手拿着一颗金蛋,腰间还插着一把白玉骨扇,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有钱,很有钱,超级有钱’,活脱脱的财神爷下凡——土财主家的败家子。

    唐堂敢发誓,此人绝对是他见过最有“贵”气之人,全身上下光那可见部分的金子分量就能够让四口之家衣食无忧,更别说那些明显很贵重的指环、玉扇、发饰。当然还有那个明显很重的金蛋,再直白不过!

    有那么一刻,唐堂差点生出邪念:这人一定很蠢,把他的钱骗过来,就再也不缺钱了!

    不过他抵住了心中的诱惑,心中感叹这土财神真是罪恶之源,让人见了就生出邪念。他很疑惑对方到底是怎么平安长大的,穿得这么招摇,还敢独自出城。

    不过此人虽然俗不可耐,但绝对不能轻慢。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对方,打好关系才最要紧!

    不过那人大概是太过蠢笨,听到他如此直白的求助,依旧傻不愣登的重复:“那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他嘴中那颗大金牙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唐堂的眼前。唐堂只觉得胃有那么一阵翻滚,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见过炫富的,没见过炫富到武装到牙齿的!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一口白牙整整齐齐,怎么就拔了一颗换成了金牙!这人到底是有多爱金子,金元宝这名字应该给这人才对!

    唐堂好不容易忍住,没吐出来,避开眼不敢再看对方的脸,有气无力道:“不知兄台的座驾可还有位置,能不能借小弟一个座,让小弟搭上一程。”

    老天爷真不公平,如此俗气的人,怎能如此富有!作为世家子弟出生,唐堂这辈子还从未这么嫉妒过一个人,第一次生出了仇富的念头。

    对方不知道唐堂的心思,为难的皱起眉头,欲言又止,似乎见唐堂太过可怜,终于点头道:“我这车内都装满了货物,本是不方便再坐人,但小兄弟腿伤得这么重,我去后面挤一挤也可以。不过只有车夫这位置能坐人,小兄弟要是会驾车,倒是可以带小兄弟一程。”

    唐堂怎么也是富家子弟,驾车这种基本的本事还是学过的,谦虚道:“小弟不才,驾车略会一点,兄台不嫌弃就好。”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对方听不懂他的谦逊,豪爽的大笑:“虽然你肯定没我驾的好,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放心,老哥我不会嫌弃你的。”

    唐堂尴尬的赔笑,心里直想戳对方几刀。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能活活气死人。

    “那在下怎么上车?”

    唐堂几乎都要被对方的迟钝喝彩,从对方发现他倒地到现在,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同情他,但偏偏就是没伸手扶他一把。

    对方似乎也为难了,也不知道是犹豫什么,一直欲言又止,眼看时间一分分过去,终于道:“在下全身上下的衣服太过贵重,家人不许在下和旁人碰触,以免折损了衣物。不如老兄我拿条毯子隔着,扶小兄弟上车,这样也免得被家人说道。”

    唐堂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龟毛的人,就是楼卫宁那个家伙据说得了洁癖,也没听说扶个人要隔着厚毯的。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真都要被磨光了,无力道:“那就有劳兄台了。”

    “好说好说。”对方憨厚一笑,那暴露的金牙再次伤到了唐堂的眼。

    这次不等唐堂催促,对方把金蛋往怀里一塞,跑去车厢拿出了一条华贵的绵锦,折叠起来抵住唐堂的胳膊,就把唐堂扶了起来。唐堂一条腿用不了力,半个身子就往对方身上靠。但对方似乎也很弱鸡,又似乎是嫌弃唐堂身上脏,除了最初扶他的力,后面被他一靠,就往旁边歪。

    如此一来,本来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那土财神扶着唐堂,硬是走出了百步的路程,疼得唐堂犹如在踩尖刀。几乎是忍无可忍,唐堂都想骂人了,但看对方也是一副隐忍的模样,唐堂又万分心虚,就怕被人嫌弃丢下,只能咬牙继续忍耐。

    好不容易艰难的爬上车驾,唐堂已经浑身汗透。

    那土财神也同样犹如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事,大大吁了一口气:“小兄弟可真重,在下差点扶不住。”

    唐堂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因这句话,再次差点吐出一口血。

    不过还不等他冒出火气,那人看了一眼他的脚,关切道:“小兄弟脚上似乎渗血了,快把那鞋子袜子脱了,以免伤势加重。”

    唐堂立刻又后悔起自己刚刚还在心中怒骂对方,心虚的赔笑:“多谢兄台,在下姓唐,单名一个堂字,堂堂正正的堂。兄台叫在下小堂即可。还不知道兄台贵姓,也方便在下称呼。”

    那人爽朗一笑,标志性的大金牙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免贵姓金,名有财,你叫我有财兄就好。家人都说,我出生的时候,浑身冒金光,算命的说我将来必大富大贵,家人才给取了这个名字。果然如同算命说的一样,在下现在过得不错。”

    唐堂心中嗤笑金这个姓跟对方是绝配,面上谦逊笑道:“那小弟就叫兄台有才兄了。有才兄这名字取得好,才富五车,名扬天下。”

    化名金有财的罗成仁,抽出腰间的折扇,打开后风流的摇了摇,还特意把正面对着唐堂,让他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小兄弟读书不认真,可怎么对得起家人。是有财不是有才,学富五车哪比得上财源广进、招财进宝。”

    唐堂再次受到会心一击,几乎要吐血而亡。见过爱钱的,没见过这么爱钱的,这金有财一家子一定都是掉钱眼里去了!谁家这么俗,给他取这种名字。

    他一直以为金元宝那一家子是例外,没想到还有个比他家更爱财的!

    既然已经相互介绍过,罗成仁便大笑着掀开帘子进去休息,独留唐堂坐在外头。他倒不怕唐堂怀疑他不够热心,因为无论是谁,都挺避讳当着外人的面脱鞋。毕竟大热天走了这么多路,那脚都会有点脚臭不是。

    特别是在这礼教极重的古代,在外除非下地干活,否则对着外人露脚都是非常不雅、极其羞耻的事。

    再说他不是说了吗,车内都是货物,既然是货物,就不方便给别人进来坐,否则要是少了什么,难道让唐堂赔吗。

    ☆、第44章 财神爷帮抬价

    罗成仁一走,唐堂松了一口气,才终于能脱掉了鞋子袜子,查看看他的脚。他刚刚就怕自己走了一天,要是脱鞋臭气熏到对方,会被对方嫌弃肮脏。虽然以对方的热心,不至于赶他下车,但他不愿意再被人嫌弃。

    袜子脱掉的那一刻,唐堂疼得直抽气。原来刚刚一阵折腾,脚上的血泡几乎破了一半,破了之后,脓血流出,粘住了袜子。他现在再脱,等于再次把伤口撕开,让饱受折磨的双脚雪上加霜。

    唐堂忍着恶心疼痛,用脱下袜子的干净部分仔细擦拭伤口周围。每只脚下有十几个血泡,一半都已经破,流出脓血,极其恶心。

    擦完脚,唐堂嫌弃的把鞋子袜子丢掉,犹豫了一下,拿起那位有财兄挂在一边的那块绵锦包脚。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奢侈。不过既然这位有财兄嫌弃他身上脏,会用这块布帛垫着来扶他,怕是也会嫌弃用过脏了不会再用。

    虽然在他看来,这绵锦纤尘不染,一丝折痕都无,简直比雪还要白,是他平生见过最好的布料之一,被拿来当抹布实在可惜。不过反正那有财兄有的是钱,扔了也不会觉得可惜,不如给他拿来垫垫脚。如此物尽其用,也好过毁了他带的衣服。

    这次逃出来,他总共就带了两套衣服,用一件就少一套,以后要省着来。

    赶马车比走路要快得多,在太阳西下之前,唐堂终于赶着马车进了临城。

    罗成仁也在守门护卫检查车厢时醒来,带着他那招摇的大金蛋,从马车里钻出来。

    此刻城门口人很少,但是所有人还是被罗成仁那身招摇的财神装扮惊到,人人高呼:“不知道天上的财神长什么样,但这个绝对是活脱脱的财神爷!”

    城门守卫本还想仔细查下罗成仁那一车子的货,现在已经被脑中的脑补吓到,随便掀开帘子看了看,见外面摆放的都是华丽的丝绸,藏不了人,便大方放行。

    依旧是唐堂赶车,罗成仁坐在里面,路上行人都忍不住对马车指指点点。这不,不需要罗成仁再出面,整个临城的人都知道有个极其富有的财神爷驾临。那通身贵气,简直世间难寻。

    这下让唐堂极其难受,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连他这个赶车的下仆都穿得如此华贵,那车内之人必然大富大贵。

    唐堂不好跟众人大吼,说他不是金有财的下人,偏偏所有人只对马车指指点点,没人真上来问他。他要是吼了,估计所有人还会觉得他丑人多作怪。

    憋着这股怒气,唐堂驾着车先去了趟医馆。

    等到了医馆门口,罗成仁先下了车,对唐堂招呼:“你脚不方便,先在这坐着,我去喊大夫来给你看脚。”

    唐堂的怒火又消,心道被人冤枉是仆役不是这位有财兄的错,都是自己迁怒了对方。

    罗成仁的这身装扮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还不用他喊人,光往医馆门口一站,立刻有学徒过来招呼:“这位老爷,可有何吩咐?”

    罗成仁抽出折扇,特别高傲的撇了一眼这个平凡的医馆,嫌弃道:“快让你们最好的大夫出来,给这个小兄弟看看脚上的伤,记得要开最好的药!”

    本来这种血泡和扭伤,学徒完全能够胜任,但因为罗成仁这话,他自然不愿意自取其辱,进店请了店内年纪最长的老大夫,附在老大夫耳边悄悄道:“爹,外面来了个冤大头,让你出去帮人看脚。”

    老大夫瞪了眼小儿子,往外走去,立刻就被珠光宝气的财神爷惊倒,差点跪了。他真没想到儿子嘴中的冤大头穿成这样。有道是财不露白,穿成这样的说不是大肥羊,也没人信!

    老大夫到底见多识广,虽然也被那金光差点闪瞎眼,还算镇定,在罗成仁的指示下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唐堂。

    “血泡刺破挤出脓血敷上药就好,倒是这扭伤比较麻烦。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位公子要是不想留后患,这十天内,右脚最好别落地。”

    老大夫技术高超,很快就帮唐堂把脓血挤出,敷上了药膏。

    罗成仁洁癖发作,装作好奇看风景,就是不看唐堂这边。不过在老大夫准备开药时,罗成仁非常关切的走过来看药方,眼见老大夫写的都是寻常的药,不满道:“这种便宜的药能吃能敷吗!给小兄弟开最好最贵的药,量要足!别骗小兄弟同个病还要来看几次!”

    唐堂虽然觉得对方很失礼,让他跟着丢人,但心中万分感激。这土财神虽然傻不隆冬,胜在做人实在,对他很好。等日后他有钱,必会还对方药钱。

    老大夫才郁闷,天知道在金光照耀下,他是废了多大的劲下才压下心头邪念,没故意开高价的药,只捡了价低但是药效非常好的寻常药物,结果这财神爷竟然不领情。心中气愤,老大夫也不愿意帮对方省钱,挑了极其贵重,药效也不错的开,还开了一些补身体的药。如此一来,同样的药效,贵了百倍不只,又多买了根本不需要的药材,本来十几个铜板能看好的血泡扭伤,硬是花了十两银子。

    老大夫开好药方吹干,递给当学徒在一边帮忙的小儿子,让他去抓药。

    那小子也是个机灵的,药抓好后,见罗成仁正在看墙边种的几株三七,也不去打扰好,提着包好的药和药方一起提给唐堂:“公子,你的药。”

    唐堂接过药,见对方不走,知道对方是药钱,肉痛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其实他也知道大夫原本那张方子的药就不错,但因为是那位有财兄掏钱,新药方多了很多大补之物,他想着等病好了还能吃,就没拒绝。哪知道对方根本没打算帮他付账,让他大出血了一次。

    那学徒见唐堂掏出这么大张的钱,立刻对他另眼相看。没想到一个赶车的,竟然身上都带这么大张的票子,果然是给财神爷拉车,就是有钱。

    罗成仁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唐堂接下医馆找回来的四张十两的银票,眨了眨眼,突然道:“小兄弟,在下的那块绵锦呢,之前挂在这,不知道去哪了。”

    唐堂本来还在肉痛那十两银子,听到罗成仁问起绵锦,咯噔一下,心虚的挪了挪,露出垫在屁股底下的那块布:“有财兄说它吗?在下怕风把它吹跑了,就压在了下面。”

    他之前以为对方嫌脏不要了,没想到竟然还要,心中不悦,又有些心虚。之前路上,他发现不敷药包着布只会摩擦到伤口,让脚更疼更难受,才不雅的露着脚在外头。后又因坐在前面驾车,下面硬邦邦屁股疼,才改成拿来垫。而且那布已经被他擦了一些血迹在上面,总归是不能还人家。

    罗成仁看到那皱成一团的布,露出心痛的表情:“这是在下从南方采买来,一路运到这,本是打算送到京城贩卖,现在怕是只能不能再卖了。可惜可惜。”

    这下医馆中人也算明白两人不是主仆,否则哪个仆人敢用主人要贩卖的昂贵货品,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唐堂。

    唐堂被众人看得脸一热,耳根发红,一时心虚气盛,大声道:“有财兄不必如此,您路上让在下搭了便车,对在下已是大恩,怎能让有财兄破费。这绵锦在下喜欢,有财兄既然打算卖,不如卖给在下。有财兄原本打算卖多少,小弟便按原价买下,定不能让有财兄亏了。”

    果然唐堂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欣赏起来。让唐堂一边肉痛即将要损失的银子,又得意自己保住了颜面。

    罗成仁也不推却,大笑道:“小兄弟能体谅老兄的难处,老兄便却之不恭了。那条绵锦纯白如雪,在阳光下可映出虹光,送到京城贩卖,可卖百两纹银,既然是小兄弟要,给个本钱九十两便可。”

    唐堂几乎整个人都烧熟了,九十两,那么多!他全副身家也才五十两,买了药后,连一半都拿不出,何况一会还要住店!

    这金有财看着老实,绝对是奸商,大大的奸商!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唐堂没脸反口,尴尬的和罗成仁商量:“有财兄,小弟出门一时没带那么多钱银,差了一些,你看可否宽限一段时间,等在下取了钱银还你?”

    “不行不行。”罗成仁严肃着面孔摇头,“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咱们不能因为钱财坏了交情。如若唐兄欠了在下,日后必日日记挂,在下亦会不安。不如这样,在下就半送给小兄弟,小兄弟给我个四十两便可。如果小兄弟过意不去,写张欠条,剩下的日后再还。”

    众人心中都忍不住高喊,这什么布,竟然比真金白银还贵!果然是贵族的世界,贫民不懂。

    如若是旁人说一块布要百两,大家定是不信,认为那人是坑人。但是眼前这位一看就是家财万贯的富贵之人,他便是穿价值千金的衣服,大家也信,何况才百两的布而已。而且听见了吗,这位财神爷都说了,那布在阳光下可映出虹光,当真稀罕,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唐堂能怎么着,这东西的价格都是由对方定的,他要是说那绵锦不值那个价,对方肯定当他赖皮,也会破坏了两人目前的交情。再说医馆中的人和被罗成仁吸引过来看热闹的家伙都听到了,他必须把事情做得漂亮,才不至于刚到临城就背上赖账的罪名。

    在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下,唐堂顶着压力,憋着那股火气,干笑道:“有财兄如此大方,小弟也不能让有财兄吃亏,依旧按照原价百两算。小弟这有四十两,先给有财兄。剩下的六十两,在下这就当着大家的面写张欠条给你,日后必定归还。”

    嘴上这么说,唐堂心中可不认为自己还会碰到对方。那人很快就会去京城,他还要在临城养伤,自然就碰不到对方。

    稍等,京城!

    唐堂突然想到,京城过段时间会出一件大事,他似乎好像没必要甩开对方。也许他应该继续跟着对方,才能尽快到京城,抓住这次机会改变命运。

    到时候别说六十两白银,就是千两黄金也不在话下。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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