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3 章

    没有不老的红颜 作者:水墨

    第 23 章

    事情忙起来，我跟高捷的见面就只有晚上那有限的几个小时，甚至我半夜才能到家，他已经睡的很沉了，早上他不会惊动我，我睡到自然醒才起来，一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没有给他做过一次晚饭，为数不多的几次晚饭时间赶回家，早已身心疲惫，我们开车去饭馆吃，说一说彼此忙着的事，就是没有说过年。

    阿楚的电影年会终于筹备完毕，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我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回去，心里七上八下，尽管已经打定了在家过完年再回来的主意，我还是希望高捷能说些什么。结果他加班到很晚才回来，看到收拾好的行李，并没有叫醒佯睡的我。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高捷说送我去机场，一路上沉默，等车停下来，他才看了我一眼，说，“自己小心点吧。”我说，“恩，那我走了”，就此分开。

    回到老家，我没有直接去父母那里，而是去了事先定好的酒店。

    晚上，高捷的电话打到家里，我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了？”，高捷就挂了电话。

    我妈打手机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忙完了再回去，然后被臭骂了一顿，我妈说，“你开始摆谱了，咱们家放不下你了”叫我赶紧给高捷打电话解释一下。

    我当时在会场跟着几个工人最后一遍检查音响和投影设备，接完老妈的电话，顿时觉得自己身心疲惫的快要崩溃，等终于可以确保第二天的会议万无一失，才给高捷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睡了，被我叫醒，说“老婆，忙完了回来过年吧，我这周末就把爸妈接过来了，”我鼻子一酸，有种绕树三匝无枝可栖的感觉，忙乎了半天弄得自己两头不是人。

    阿楚的电影年会圆满落幕，晚上开庆功会的时候，来了一帮高中的同学，他们已经在这个小城市混的很是风光，我显得微不足道，只有阿楚单位的领导表示欣赏这次会议的策划操办，这个会议上得到当地的媒体关注，晚报和地方广电发出报道，我的父母终于在他们年过半百的时候从他们信任的媒介听到了我的名字，然后招呼我回家过年，我到家后病了一场。

    高捷已经把他的父母从外地接到北京我们的家过年，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回去尽孝，但这次病毒性感冒发作的很严重，我一直提不起精神来思考什么，我爸妈也没有强迫我回去跟婆家过年，我想想即使回去也无非是听公婆催着要孙子之类的言语，就坚定了不回的打算。我跟高捷说不回去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几十秒的时间，然后说，“那你自己注意身体”，然后就挂了电话。

    腊月三十那天，我终于开始想吃东西想活动，脑子里又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北京去过年，然后给机场打了电话，当班的人说最后一班飞机已经离开了，我彻底作罢。

    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我跟爸妈坐一起包饺子，给北京打了电话跟公婆说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回去并祝新春快乐，高捷也跟我爸妈说了同样祝福的话，我们俩人之间却什么也没有说。12点，新年的钟声敲响，外面噼里啪啦放起鞭炮来，我手机里的短信一个接着一个，我不想看那些冠冕堂皇的祝词，心里很难受，除夕夜，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团圆在这个时候成为一种概念，只能诠释，却不能实现。

    饺子下锅煮好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我爸说：你这就26了。我妈说，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三岁了。这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

    “林雨，我想你。”STUDO狂叫喊。我赶紧捂住电话回了自己屋。

    “林雨，你为什么没有跟高捷在一起过年，为什么，我想你，想现在就去看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因为我突然非常非常地想高捷，可是我却不跟他在一起。

    “你别废话了，我是要陪父母，我都结婚了，你还想什么。”我尽量不让他听见自己哭了。

    “你胡说，你哭了，我听出来了。”STUDO不依不饶。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放弃吧。”我挂上电话，关机。

    高捷从我的心里渐渐地走开，STUDO却带着那个刻着我名字的两克拉的钻戒浮上来，我憎恶自己的这一瞬间的变化，憎恨心憎恨头脑，我躲进被窝里哭出声来。

    直到哭的累了，快要睡着了，恍惚间，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2003年过去了，我怀念它。

    （三十五）下次，我绝不放过你

    春节过后，街道上又是那么拥挤了，海月和毛妹又回到此地无垠。

    紫旦会所的装修大事提上日程，STUDO参与进来，他认识材料供货商，他的面子是百分之二十五的折扣。STUDO并不需要出现在工地，他只要打一个电话，就会有人照顾我们，可是他经常来，毛妹像问高捷一样问他，“您是哪位？”毛妹盯着设计师看图纸，我从装修公司请的设计跟我说这孩子有灵性，海月留在此地无垠，阿康开始时不时过来监工。

    阿康和紫旦看上去并不那么般配，怎么看阿康都像未经世事的大男孩，他的手指很好看，是那种理发师和谈钢琴的人所特有的手指，干净、修长。有时候，我们会早一天打电话跟他说来的时候带上他的工具箱，这样在工地僻出一个角落，就可以给我们某个人理发。STUDO从来不肯让阿康动自己的头发，他说两个男人不应该有肢体上的接触。毛妹很乐意让阿康剪一个经典的娃娃头，还把海月叫来，可惜海月是卷发，没办法在这一方工地的角落动作。紫旦不仅剪头发，还让阿康按摩头部和脖子，我们看到，都会找个理由躲出去。

    在整个施工即将结束的时候，海月一个人来了一次，让阿康给剪一个短发，她说原先的卷已经快要直了，不如索性剪掉免的再烫。我们在旁边收拾工人留下来的杂物，阿康就在角落里修剪海月的卷发，那是一次长时间的精雕细琢，阿康看海月的面孔，看海月的耳朵，看海月的眼睛，看镜子中的海月，看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海月，那些打卷的头发似乎是一个一个的掉下来的，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紫旦进进出出，抽了五颗女士香烟。海月终于拿掉披在身上的毛巾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着一头精致的短发走到门外的紫旦面前。

    “紫旦姐，剪的好吗？”海月的眼睛看着紫旦的眼睛。

    “你很年轻。”紫旦把刚刚从烟盒里抽出来的摩尔又放了回去。

    海月走以后，阿康问，“你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紫旦无语。默默地将散落一地的卷发嗡嗡地收进吸尘器。

    当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以后，紫旦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依然娇媚的自己，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会所在3月3日那天重新开张，紫旦下午约了去做SPA，然后去了很远的一个美容院，晚上八点钟，惊艳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到场的男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没有一个幸免。这天大家热闹到很晚，海月在这些人中间左右周旋，喝了很多酒，要阿康送她回去休息。

    “你打车走吧，我还有事情。”阿康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紫旦。

    海月跌跌撞撞走到楼下的出租车站，过来一辆宝马745，停下来。

    海月上了车。

    紫旦拜托我跟她一起盯到最后再走，我看了看在那边跟人心不在焉地聊天的阿康，紫旦说，“不用理他，你一定要等我。”然后又拿了高脚杯走进男男女女的人们中间去了。

    三五成群地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了四个人，紫旦，我，阿康，STUDO。

    “林雨，你送我，我喝多了，不能开车”STUDO先说了话。

    “不行，你自己打车回吧，我也喝高了，她得送我。”紫旦拉住我。

    “阿康可以送你啊，你们俩一车。”STDUO继续道。

    “他也喝酒了，怎么能送。”紫旦说。

    我和阿康就那么站着，插不上话。

    “他没喝，他就顾着看你了。”STUDO这么一说，紫旦没的可说了。

    “我送紫旦，林雨送你。”阿康终于说话。

    然后谁都不说话，阿康拉起紫旦走了，STUDO伸手过来，我装做没看见，扭头往车库走去。

    “你家怎么走？”上车以后我问。

    “你想去么？”STUDO在副驾驶座上把手伸到我的靠背上面，

    “我不去，我把你送到楼下。”我说。

    按照他指的方向，我们到了一个住宅小区，我停了车。

    “你自己走进去吧，已经关门了。”我看见值班的保安在屋子里打盹。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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