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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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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傲江湖之笑东风 作者:雨意幻梦

    第7节

    汤英颚一愣,却是迅速道:“是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汤英颚答应的如此爽快,如若不是白笑风知道《辟邪剑谱》对众人的吸引力,他们这些举动全部是因为有利可图,白笑风还会以为那些人是串通好的呢。

    却听那老者道:“这位岳不群先生,有个外号叫作君子剑,听说平日说话,向来满口仁义道德,最讲究武林规矩,可是最近的行为却有点儿大大的不对头了。福州福威镖局给人挑了,总镖头林震南夫妇给人害了,各位想必早已知闻。”汤英颚道:“是啊,听说那是四川青城派干的。”

    那老者连连摇头,道:“江湖上虽这般传言,实情却未必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人人都知道,福威镖局林家有一部祖传的《辟邪剑谱》,载有津微奥妙的剑法,练得之后,可以天下无敌。林震南夫妇所以被害,便因于有人对这部《辟邪剑谱》眼红之故。”汤英颚道:“那又怎样?”

    那老者道:“林震南夫妇到底是给谁害死的,外人不知详情。咱们只听说,这位君子剑暗使诡计,骗得林震南的儿子死心塌地的投入了华山派门下,那部剑谱,自然也带入了华山派门中。大伙儿一推敲,都说岳不群工于心计,强夺不成,便使巧取之计。想那姓林的小子有多大的年纪?能有多大见识?投入华山派门中之后,还不是让那老狐狸玩弄于掌股之上,乖乖的将《辟邪剑谱》双手献上。”汤英颚道:“那恐怕不见得罢。华山派剑法津妙,岳先生的紫霞神功更是独步武林,乃是最神奇的一门内功,如何会去贪图别派的剑法?”

    那老者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汤老英雄这是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了。岳不群有什么津妙剑法?他华山派气剑两宗分家之后,气宗霸占华山,只讲究练气,剑法平庸幼稚之极。江湖上震于‘华山派’三字的虚名,还道他们真有本领,其实呢,嘿嘿,嘿嘿……”他冷笑了几声,继道:“按理说,岳不群既是华山派掌门,剑术自必不差,可是众位亲眼目睹,眼下他是为我们几个无名小卒所擒。我们一不使毒药,二不用暗器,三不是以多胜少,乃是凭着真实本领,硬打硬拚,将华山派众师徒收拾了下来。华山派气宗的武功如何,那也可想而知了。岳不群当然有自知之明,他是急欲得到《辟邪剑谱》之后,津研剑法,以免徒负虚名,一到要紧关头,就此出丑露乖。”汤英颚点头说:“这几句话倒也在理。”

    二人一唱一和,不但讽刺了华山武功实在一般,还仿佛看到了《辟邪剑谱》就在华山派手中,而岳不群用了几个月的工夫讨好林平之,不过是为了那本《辟邪剑谱》。不过说到岳不群不是君子,又好似这几人是好人一般?真小人伪君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蒙面老者继续让嵩山派一行人和剑宗等人评理,而嵩山派和剑宗早就沆瀣一气,岳不群等人在他们眼里就不那么顺眼了,自然,颠倒黑白之事也就发生了,岳不群成了卑鄙的小人(虽然白笑风觉得岳不群日后的所作所为也算对得起这个称呼),封不平对付岳不群便是清理门户。

    雨尚未全歇,但已成为丝丝小雨。火把上光芒射到封不平脸上,显得神色得意非凡。只听他继续说道:“岳不群罪大恶极,无可宽赦,须当执行门规,立即处死!丛师弟,你为本派清理门户,将叛徒岳不群夫妇杀了。”一名五十来岁的汉子应道:“是!”拔出长剑,走到岳不群身前,狞笑道:“姓岳的,你败坏本派,今日当有此报。”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好,好!你剑宗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居然设下这条毒计。丛不弃,你今日杀我,日后在陰世有何面目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丛不弃却是哈哈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干下了这许多罪行,我,们若不杀你,你势必死于外人之手,那反而不美了。”

    封不平喝道:“丛师弟,多说无益,行刑!”

    丛不弃道:“是!”提起长剑,手肘一缩,火把上红光照到剑刃之上,忽红忽碧。宁中则叫道:“且慢!那《辟邪剑谱》到底是在何处?捉贼捉赃,你们如此寒血喷人,如何能令人心服?”

    丛不弃道:“好一个捉贼捉赃!”向宁中则走上两步,笑嘻嘻的道:“那部《辟邪剑谱》,多半便藏在你身上,我可要搜上一搜了,也免得你说我们寒血喷人。”说着伸出左手,便要往岳夫人怀中摸去。宁中则腿上受伤,又被点中了两处穴道,眼看丛不弃一只骨节棱棱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摸来,若给他手指碰到了肌肤,实是奇耻大辱,大叫一声:“嵩山派丁师兄!”

    丁勉没料到她突然会呼叫自己,问道:“怎样?”宁中则道:“令师兄左盟主是五岳剑派盟主,为武林表率,我华山派也托庇于左盟主之下,你却任由这等无耻小人来辱我妇道人家,那是什么规矩?”丁勉道:“这个?”沉吟不语。

    宁中则又道:“那恶贼一派胡言,说什么并非以多胜少。这两个华山派的叛徒,倘若单打独斗能胜过我丈夫,咱们将掌门之位双手奉让,死而无怨,否则须难塞武林中千万英雄好汉的悠悠之口。”说到这里,突然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向丛不弃脸上吐了过去。丛不弃和她相距甚近,这一下又是来得突然,竟不及避让,正中在双目之间,大骂:“你奶奶的!”

    韦林小镇遇险境(五)

    宁中则的动作显然激怒了丛不弃,听他表情扭曲的大骂一声:“你奶奶的!”

    宁中则怒道:“你剑宗叛徒,武功低劣之极,不用我丈夫出手,便是我一个女流之辈,若不是给人暗算点了穴道,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丁勉道:“好!”双腿一挟,胯下黑马向前迈步,绕到岳夫人身后。倒转马鞭,向前俯身戳出,鞭柄戳中了岳夫人背上三处穴道。她只觉全身一震,被点的两处穴道登时解了。

    宁中则四肢一得自由,知道丁勉是要自己与丛不弃比武,眼前这一战不但有关一家三口的生死,也将决定华山一派的盛衰兴亡,自己如能将丛不弃打败,虽然未必化险为夷,至少是个转机,倘若自己落败,那就连话也没得说了,当即从地下拾起自己先后被击落的长剑,横剑当胸,立个门户,便在此时,左退一软,险些跪倒。她腿上受伤着实不轻,稍一用力,便难以支持。丛不弃哈哈大笑,叫道:“你又说是妇道人家,又假装退上受伤,那还比什么剑?就算赢了你,也没什么光荣!”

    宁中则此时伤重不提,若是真要比试怕是也要被这些人的言语侮辱,白笑风暗忖时机差上一时半刻却也不算什么,只是强撑了站起来道:“且慢!”

    其实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虽然白笑风看似狼狈的摔在地上,但是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却是半点污渍都未沾,只是灯光暗看不清楚罢了。白笑风抛弃东方不败来演戏便已经是给面子,怎能要求他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不过现在却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了,因为白笑风一声“且慢”,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笑风“艰难”的走到宁中则身前,夺过宁中则手里的剑。宁中则还道白笑风是不想她清白受损,要给她个痛快,目光中露出解脱的喜色,微笑道:“好孩子。”随后便松了口气似的站立不住,一交坐倒。

    白笑风毕竟是从那个先进的时代来的,别说一夜情大把大把的存在,贵妇还喜欢养几个情夫,万一不幸发生了什么,也是打官司告到他倾家荡产不说还要去监狱若干年游,被摸一下又死不了人,所以他只能“愧对”宁中则的眼神了。

    丛不弃怎么能容许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坏了他的好事?连声喝道:“滚开!”挺剑向白笑风咽喉挑去。

    白笑风便不动用内力或是妖力,只是依靠妖修强于常人百倍千倍的速度和六感,虽然险象环生,却每每攻击丛不弃所必救之处,丛不弃甚至还狼狈的在泥浆中打了几个滚儿,却也无法奈何白笑风,最后竟是被白笑风逼的向剑尖上撞去,封不平连忙将他换了下来。

    丛不弃脱离了那战斗,才一阵心慌,刚刚被那“令狐冲”的目光注视,他仿佛觉得要灵魂出窍一般。

    封不平换了丛不弃,白笑风也不在意对手是谁,只是冷静的出招,挥洒如意,与封不平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两人长剑始终没有相碰,攻击守御,全是津微奥妙之极的剑法。

    旁观众人瞧得目为之眩,无不暗暗喝彩,各人都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显然力气不支受了内伤,但剑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封不平每逢招数上无法抵挡,便以长剑硬砍硬劈,知道对方不会与自己斗力而以剑挡剑,这么一来,便得解脱窘境。旁观诸人中眼见封不平的打法迹近无赖,有的忍不住心中不满。

    泰山派的一个道士说道:“气宗的徒儿剑法高,剑宗的师叔内力强,这到底怎么搞的?华山派的气宗、剑宗,这可不是颠倒来玩了么?”

    封不平脸上一红,一柄长剑更使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他是当今华山派剑宗第一高手,剑术确是了得,这么一来本就佯装无法移动的白笑风却是更加“吃力”了,喘息几乎都要来不及了,但是却偏偏没有让封不平占了便宜,是以二人酣斗许久,谁也占不了便宜。

    而如此下去却也不是白笑风愿意的,他眸光一凝,瞬间加快了手中剑的速度,每次所指不是要穴便是要害,剑招凌乱,或者说根本无剑招可言,像是从未学过剑术一般。封不平看的眼花缭乱,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只见白笑风斜斜一剑挑起,不知道刺向哪里,封不平一时不知如何拆解才好,只得舞剑护住了上盘。白笑风出剑便是为了引他做这个动作,见对方护住上盘,剑尖轻颤,便刺向他腰间。封不平料不到他变招如此奇特,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三步。

    白笑风佯装无力跟他纵跃,如果是重伤的令狐冲,适才斗了良久,虽然不动用半分真气内息,但提剑劈刺,毕竟颇耗力气,显然应该不支。为了增加可信度,白笑风还左手抚胸,喘息不已。封不平见他不动,又一次冲了上来,却再次被逼退,来往数次。

    泰山派那道人又道:“奇怪,奇怪!这人的剑法,当真令人好生佩服。”旁观众人均有同感,都知他所佩服的“这人的剑法”,自不是封不平的剑法,必是白笑风的剑法,毫无章法,却凌厉非常。

    而后封不平一再变招,甚至使出了那套他自创的“狂风剑法”。这套“狂风快剑”果然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有四五丈方圆。

    此刻纵是嵩山、泰山、衡山诸派高手,以及岳不群夫妇,对封不平也已不敢再稍存轻视之心,均觉他剑法不但招数津奇,而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此人在江湖上无藉藉之名,不料剑法竟然这等了得。

    马上众人所持火把的火头被剑气逼得向外飘扬,剑上所发的风声尚有渐渐增大之势。

    在旁观众人的眼中看来,白笑风便似是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狂风怒号,骇浪如山,一个又一个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扑去,小舟随波上下,却始终未被波涛所吞没。

    在以不变应万变的白笑风面前,封不平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封不平怒极,竟然做出了拼命地架势。白笑风见他势如拚命,不愿再继续斗下去,长剑抖动,嗤嗤嗤嗤四声轻响,封不平左臂、右臂、左退、右退上各已中剑,当的一声,长剑落地。只是白笑风并未用力,这四剑刺得甚轻。封不平霎时间脸色苍白,说道:“罢了,罢了!”

    封不平回身向丁勉、陆柏、汤英颚三人拱手道:“嵩山派三位师兄,请你们拜上左盟主,说在下对他老人家的盛意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技不如人,无颜……无颜……”又是一拱手,向外疾走,奔出十余步后,突然站定,叫道:“那位少年,你剑法好生了得,在下拜服。但这等剑法,谅来岳不群也不如你。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剑法是哪一位高人所授?也好叫封不平输得心服。”

    白笑风道:“在下令狐冲,是恩师岳先生座下大弟子。”随后,便不多言了。

    封不平一声长叹,声音中充满了凄凉落魄的滋味,缓步走入了黑暗之中。丁勉、陆柏和汤英颚三人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由丁勉出头朗声道:“令狐贤侄,阁下剑法高明,教人大开眼界,后会有期!”汤英颚道:“大伙儿这就走罢!”

    说罢,汤英颚左手一挥,勒转了马头,双退一挟,纵马直驰而去,其余各人也都跟随其后,片刻间均已奔入黑暗之中,但听得蹄声渐远渐轻。

    瞬间,药王庙外除了华山派众人,便是那些蒙面客了。

    蒙面客虽然是也畏惧白笑风,但看白笑风不过一人,而此时也斗剑斗的大汗淋漓,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说了几句诸如“我看华山掌门当由令狐少侠做”之类的让岳不群记恨上他的话,随即便展开了攻势。

    凡人仗着人多也不过是凡人,白笑风又怎么会在意?众人齐上,他便再加快几分动作,一把长剑舞的看不见影子,那十五人竟然是齐齐被白笑风挑瞎了眼睛。

    岳不群见状,惊喜交集,大声喝道:“冲儿,将他们挑断了脚筋,慢慢拷问。”

    夺了那么多人的光明已然是不妥,又如何能继续?况且这些人就算是罪有应得,华山派也无人死去,又是何必?若是落入岳不群手中,怕是也要糟糕。

    所以白笑风便做脱力状摔倒在地,眼看着那些人逃了。华山派众人除宁中则和令狐冲外,个个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宁中则双腿受伤,难以移步。令狐冲又是全身脱力,软瘫在地。众人眼睁睁瞧着这一十五名蒙面客明明已全无还手之力,却无法将之留住。

    携手东方一路游

    等到白笑风回到东方不败那处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毫无疑问,岳不群就像原书中那样,以为白笑风是故意让他们出丑,还故意放走了那些贼人。纵使有宁中则等人求情,岳不群面子受损也不愿意原谅白笑风了(虽然白笑风也不需要他的原谅),结果就是岳不群一口一个“令狐冲令狐少侠”,话一句比一句刺耳,然后差一点不欢而散,白笑风依旧保持“沉默是金”的状态,让岳不群更加恼火。

    由于封不平放弃了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华山众人自然是不必去华山了,但是又要改道去福建了,因为岳灵珊提出要去小林子家玩耍。而岳不群惦记着《辟邪剑谱》,自然是同意了。

    白笑风悄悄去看了看香案下的梁发,依旧是中了昏睡咒,白笑风想了想,又加了一个结界,结界内较之外面的世界时速较慢,应该等得及白笑风找人再来救他。当然,为了安全起见,白笑风还用狐族的魅惑之术模糊了梁发的记忆,除非再见到旧人刺激他,否则他应当也不会记得自己是梁发,只当自己失忆了。

    回到东方不败附近,白笑风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却是不能用了,以他略有洁癖的性子,自然是换了一身白衣再度回到东方不败那里,东方不败已经起床随意吃了些东西——当然嘴被养刁了的他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好吃,只是随便吃了几口,正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女装看着陆大有装车,神色间有些不愉。

    白笑风见陆大有也在,却是化身成了一只小狐狸,三下两下窜出来,扑到了东方不败脚边。东方不败低头看去,神色间瞬间布满了惊喜,他想要蹲下把白笑风抱起来,白笑风怎么愿意东方不败弯腰?连忙自己三下两下登上了东方不败的肩头。

    陆大有一回头,却是又看到了那只狐狸,不由得不满道:“它怎么又出现了?不是走了吗?”

    东方不败白了陆大有一眼,陆大有立刻消音什么都不敢说了。这人比他师父厉害比他师父严格比他师父脾气差比他师父不好说话,他能说什么?不过相应的,跟着嫂子武功增长的也要快一些。

    陆大有哼哼唧唧的继续去弄马车了,东方不败却是挠着白笑风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问道:“回来了?那面的问题结束了,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狐狸似乎很享受的让东方不败为他挠痒痒,这也是这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养成的习惯,狐狸没有开口,声音就传入了东方不败的脑中:“没什么大事,有人来袭击,华山派大都受了伤,我有能力抓住袭击者却没有,岳不群有些记恨罢了。看来不久后我就可以离开华山派,只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东方不败笑道:“风弟何必和我说什么拜托不拜托?我的便是你的,你只说便是。要我做什么?先声明,若是说你刚一回来就要离开,我可是不应。”

    “自然不会,”白笑风的回答很急切,似乎在证明什么,让东方不败心中又是一甜,“便是有人此刻赶我走,我也是不走的。只是有一个师弟名叫梁发的,寿数将近,我本着好生之德,留了他一条性命,如今被我放在了韦林镇外的破庙香案下,大概能支撑三日。若是你韦林镇有手下,便叫他三日后去领一下我那师弟。我那师弟此时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让他入了日月神教也是无妨。”

    白笑风如今对着东方不败说话是不计较长短了,哪里像在华山派众人中,说一个字都十分金贵。

    东方不败听了白笑风的话,却是眸光闪动,甚至抑制不住激动将那只小小的白狐狸抱在怀中,惊喜道:“风弟,我……我一直以为你嫌弃我圣教的出身,如今看来却不是的,当真太好了……能帮上你的忙,我好欢喜!”

    东方不败此时忘记压低声音,却是引起了陆大有的注意,他呆呆的抬头:“嫂子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难以遏制自己喜悦的表情,却不愿与陆大有多说,只是道:“我重新见这只小狐狸开心,你有意见?”陆大有缩缩头,立刻消失。

    白笑风轻咳一声,似乎对于东方的激动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道:“东方可否祝我一臂之力?”

    东方不败也调整好了情绪,笑道:“这是自然。我定会为风弟办好的。”不过白笑风若是知道这么一件小事会引来另一个人,他宁肯把梁发带在身边也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此时白笑风也没有卜算,并不知道这些,东方不败到客栈柜台写了一张字条,让小二送到一家药材铺,而此时陆大有也已经收拾好了,正招呼东方不败出发。

    东方不败正要迈步,却听到白笑风的声音:“华山派一行人改道去了福州,你也让大有去福州吧。”东方不败脚步一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陆大有也已经发出了疑问:“怎么了嫂子?”

    东方不败突然开口:“我改主意了,我觉得去开封一代我人生地不熟,怕是也找不到我父亲,我想起来我有个叔叔住在福州,不若我们去福州吧!”

    陆大有嘴角一阵抽搐,却是敢怒不敢言,一行两人一狐踏上了去往福州的路。

    车厢内。

    白笑风显出了人形,东方不败坐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颈窝,正拉着白笑风的手抚摸还没有明显弧度的小腹,气氛一片宁静祥和。

    东方不败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道:“风弟,我总觉得他也是有意识的,因为我开心的时候他好像也给我一种很开心的感觉,就像刚才。”

    白笑风已经在车厢周围设下了结界,自然不必担心陆大有听到里面,但是他们却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

    白笑风道:“没错,他已经有了意识。”

    东方不败眸子又是一亮,让白笑风有些挪不开眼睛,片刻才道:“那……可不可以再让我看看他?”

    白笑风顿了一下,便轻轻颔首,他扶着东方不败半躺下,然后伸手覆在东方不败的小腹上。白光一闪,一个虚幻的影子就出现在东方不败的小腹上方,似乎比上次大了一点,五官也明显了一些。

    看起来这半妖长得比寻常婴儿要快,可能也是考虑到了母体的承受能力,在给自己的母亲减轻压力。

    那只小狐狸婴儿依旧小小的,似乎还含着自己的大拇指,当真是十分可爱。

    东方不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看起来他可能七个月左右就会出生了。”

    白笑风一句话便让东方不败由天堂落到地狱,他连忙问道:“他没事吧?”

    白笑风摇头,道:“他只是加快了自己的生长速度,为了降低你身体的负担,否则你根本承受不住半妖之力。最多出生后有些虚弱,他是不会有事的。”

    东方不败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苦?追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身体承受住?我不想他早出生,不想他虚弱。”

    白笑风脸色一红,却是不说话了,任东方不败如何问都不说。被问得急了,甚至变成了狐狸,也不给东方不败看小半妖了。

    东方不败恍然,大概明白了一些,却除了脸红什么都做不得。

    并州境内遇情敌

    华山派众人一路向着洛阳去了,“令狐冲”因为师父的误会、师妹的变心、师弟的惨死整日醉酒,倒也不必白笑风亲自前去操持。所以白笑风也跟着东方不败一路向东而去,虽然时时刻刻仍关注不过十里之外的华山派众人,却是不愿浪费与东方不败相处的时间。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东方不败腹中的小狐狸已经有三个月大小,由于这小家伙长得比一般的孩子快上一些,如今东方不败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有时将手掌附上去,还能感觉到那小家伙在里面舒展手脚。

    还记得几天前第一次感到胎动的时候,东方不败一声惊呼,白笑风吓了一跳,还以为东方不败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一下子变成了人形,后来东方不败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便要拉着白笑风的手去感受那个小家伙的存在。岂料平日里常常拥着东方不败抚摸他的小腹的白笑风,这一次却好似紧张的不得了,几乎不会呼吸了。当感到手中的皮肤下微微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后,白笑风便只会傻笑了。

    如今这二人更加你侬我侬,虽然甜言蜜语未说几句,相处也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是任谁见了这二人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

    这日到了并州境内的一座小城(小雨弄不清楚古地名,疑似并州是山西,按照地图看进度是没有问题的,就凑合这样吧),华山派只是过城而不入,看样子是打算在下一个不远的小镇歇了。而白笑风却是没有继续赶路,东方不败已经连续几日歇在马车上,身子总有些困乏,要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白笑风变成了狐狸爬回了东方不败的肩头,陆大有已经在城中最好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这才来唤东方不败下车。

    陆大有如今对东方不败是又怕又敬,因为东方不败此时不但相当于他的嫂子更相当于他的师父。如若不是东方不败亲自教导他,他也想象不到自己的武功进境会有这么大,他甚至一度怀疑岳不群是否也不如这个嫂子。而这个“罪孽深重”的想法他竟然一直没有办法摆脱,甚为痛苦。

    不过陆大有虽然心里痛苦,却不会对东方不败有丝毫的不敬,毕竟东方不败对他有教导之恩,又是他最最尊敬的大师兄的妻子,陆大有自然十分尽心竭力的照顾好东方不败。

    陆大有碍于有男女之防,没有亲自上手扶东方不败,却是小心翼翼的在后面看护着,生怕东方不败脚下不稳伤了自己或者是腹中的小侄子。若说以前还对肆意活动的东方不败是否怀有身孕有些怀疑,如今看到东方不败小腹已经微微凸起,自然是不会再多想什么,只会尽心照顾他罢了。

    送东方不败回了房间,陆大有便去了隔壁房间休息调息一番。赶车一日他也有些累了,今日东方不败信口指点他几句他也要领会一番。

    东方不败对陆大有说他已经休息了,却是趁着天色尚早,拉着便做人型的白笑风从窗户离开了房间,去了街上打算逛一逛。

    这座小城虽然规模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饭庄自然是不必说的,成衣铺绸缎庄首饰铺子都是有的,甚至还有赌庄。

    东方不败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女装,眉目温柔,倒是不似男子,所以他倚在白笑风身边,虽然路人会感觉这男女略显大胆,却不会觉得怪异,反而觉得十分般配。

    东方不败如今被白笑风宠着,自然不会再压抑自己的喜好,看到首饰铺子绸缎庄,便忍不住要拉着白笑风走进去,白笑风也随着他。

    “这位夫人,您需要些什么,小店有新到的镯子花钿,夫人要不要看一看?”

    东方不败请示的看了白笑风一眼,要知道,自从白笑风表示过不喜欢他有太多装饰后,他就没有穿过那些大红大绿的衣服,也没有在白笑风面前涂过脂粉带过首饰,当然这与担心用那些东西会伤了孩子也有关系,但是主要是怕白笑风不喜欢。其实作为东方不败,对这些东西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白笑风微微一笑,道:“东方,你若是喜欢就买吧,只是以前你实在不会用,过几日找个人教教你,等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便随你喜欢。”

    虽然东方不败腹中的小狐狸身为妖类不怕那些重金属,但是东方不败的身体却是无法长期承受那些物质,更何况此时东方不败的身体比寻常时候更加虚弱,相信东方不败自己也感受到了,只是娇儿在怀,他不在意罢了。

    东方不败闻言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经过这么些日子,他也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妆容是多么恐怖,也难为风弟见过那样的他竟然不介意。

    一旁的掌柜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窃窃私语,又见那个长的十分“特别”却又很好看的女子露出一个笑容,便笑道:“公子和夫人的感情当真很好啊!”

    东方不败虽然被别人称赞他与白笑风感情好心情不错,但是还是不喜欢外人干涉他的事情,只是垂眸不语。白笑风却是主动道:“烦劳掌柜的将您店中上好的首饰取来一些。”白笑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人性化”的会用客套话了,他只是满心想着买些簪子镯子倒也无妨,耳环什么的却还是不要了,身为男子带耳环总有些怪异,而且扎个小小的洞虽然不怎么疼却也让人心疼。就算他的东方再喜欢扮作女子,到底也是个男子,若是东方实在喜欢,他倒是可以为东方打几副耳钉,更加干净清爽。

    掌柜的看这二人的衣服料子便知道这二人不是寻常人家的,特别是那男子身上的料子,他平素从未见过,却也知道绝对是珍品(妖界之人幻化出的服饰又怎么能是人间常见的呢),这二人若是买东西,肯定是要极品,他也能大赚一笔。

    掌柜的正要进门去拿东西,却突然看到自己这家店的大掌柜引着一个魁梧男子走来,而大掌柜点头哈腰的十分恭敬,掌柜的只好对白笑风和东方不败二人道:“烦劳二位稍候片刻,小店有些事情要处理,二位可以跟着伙计去楼上喝茶,也可以逛一逛稍后再回来,小老儿不久后就回来。”

    东方不败却是顺着掌柜的回头一看,就呆在了那里。

    并州境内遇情敌(二)

    东方不败看着走进来的人,大脑一片空白,全然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笑风自然是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僵硬,他不由得皱眉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然后便看到东方不败脸色苍白的看向门外的一个人影。白笑风细一感受,便觉得那气息万分熟悉,稍加回忆,便知晓了那人是谁。

    杨莲亭,原书中东方不败的情人,那个拥有东方不败却不会善待东方这个痴情人的人,一个迷恋权势的人。

    按道理讲,这样一个人应该无法构成一个情敌,更不可能会对现在的东方不败存在任何吸引,也不会对白笑风构成威胁。但是当白笑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一跳,因为他知道曾经的东方不败是多么爱这个人,就算为他死了,死前也是想成为一个女子,和这个人一起生活。

    白笑风此时对自己也失了几分信心,不由得松开了东方不败的手,东方不败这才惊觉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腹中的孩子也适时地动了一下,提醒他他当初做出了什么决定。既然和白笑风在一起了,自然是决定放弃杨莲亭了,或许对莲弟有些愧疚,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后悔。

    东方不败也知道杨莲亭喜欢权势,与东方不败在一起也全然不过为了权势。而东方不败如今志不在此,把日月神教送了杨莲亭也无妨,正打算腹中的孩子出生后就与杨莲亭说个清楚,却没想到在这里就与他碰上了,而东方不败自己竟然看着杨莲亭出了神,若是让风弟误会了……东方不败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该伸手去抓白笑风,还是先与莲弟说清楚,这时候走进来的杨莲亭却也是看到了东方不败,转身向着东方不败走来。

    白笑风本来看着杨莲亭走过来,便想自觉地退开几步。

    虽然他对东方不败所做之事完全是因为一种心疼的感觉和负责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所谓插入他人的感情的负疚感,当然作为一个感情淡漠的千年雪狐他也没有这种多余的感情——那种常人都会有的心动的感觉他也是和东方不败相处了一段时间才产生的。但是他觉得东方不败应该需要一点空间处理一下这些事情,而且他也许诺了若是小狐狸出生东方不败仍然更加喜欢杨莲亭,也可以消去他的记忆,白笑风还没有忘记这一点,所以他秉持着绅士风度退开一步。

    而东方不败的生长环境没有什么所谓“绅士风度”这一说,他看到白笑风的做法,还以为白笑风看到杨莲亭出现,心中不满。至于白笑风为什么会认识杨莲亭,又或者白笑风究竟是什么怎么想的,他已经无暇考虑了。他面色更加难看,连忙伸手抓住了白笑风的手。

    白笑风微微一愣,似乎不理解东方不败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他觉得东方不败气息不稳,便任由东方不败抓了,同时输入一道妖力稳定东方不败体内的胎儿。也多亏了东方不败腹中那个小家伙为了生存极大程度的改造了东方不败的身体,东方不败才能承受的住白笑风少量的妖力。

    东方不败在这一番小动作中终于安心,在他心里,只有抓在手中的,才是最稳妥的。如今他心中地位最重的是与他一同孕育子嗣、日夜陪伴他呵护他的白笑风,以东方不败唯我独尊的性子,其他人自然也不必再放在眼中了,包括之前还让他有些困扰的杨莲亭。

    杨莲亭本来有些惊喜的走过来,此时却看到东方不败与白笑风亲昵地拉起了手,好似在示威,于是杨莲亭一声冷笑,道:“本以为你下山是去了哪里,我还有些担心,你这婆婆妈妈的性子会不会吃了亏,如今看来,却是来会情郎的!”

    若说杨莲亭言语中还有一分的关切之意,语气中却是充满了嫌恶。

    白笑风感到他手中东方不败的手微微一颤,白笑风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让东方不败觉得有些妨碍他“沟通”了,便想再次放手,岂料东方不败竟然死死地抓着他,半点不打算松手。白笑风就沉默下来,本来当着外人他也不多话,如今全当自己不存在便是了。

    “莲弟……你又是何必这般说?你能下山来寻我,我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也亏得那人是杨莲亭,东方不败才好声好气的解释一番。若换了是他人对东方不败的私事干涉,还说话这般不留情面,怕是东方不败只会赏他几根绣花针。

    东方不败一向对杨莲亭言听计从,还好似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也多亏武功高强的东方不败如此,杨莲亭才能坐稳这个“总管”的位置。这几月来东方不败不在山上,可是让他提心吊胆,见到东方不败与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杨莲亭又怎么能不转些小心思?此时见东方不败仍然对他这样温声细语,便还道自己仍是东方不败的“夫君”,东方不败的天。他此时便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对身边看了半天戏却一直在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黑木崖下属店铺的大掌柜和掌柜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便飞速的离开了,还顺便帮忙关上了店门,就当做是已经打烊了。

    杨莲亭扫了东方不败身边那男子几眼,只觉得虽然也算精壮,却远不是他这般魁梧的男子,应当不是东方不败喜欢的类型,便更加放心了,于是便狠狠地拉过东方不败,一边道:“就算我那几日对你冷淡,你怒极下山,这般也该是闹够了!快跟我回山罢,你这样子也不怕被人看到,还拉着手做什么?令人闷煞!”

    换做旁人,敢这么拉东方不败,早被东方不败的内力震飞了,当然,作为妖族的白笑风不怕这些倒是另说。而东方不败心底还存留着当初对杨莲亭的一些好感,于是他没有运功反抗,身子也被杨莲亭扯了过去,手也在不经意间松开了白笑风的手,东方不败心底一痛,再加上身体的巨大晃动,一瞬间腹中的小家伙也跟着不安稳起来,他不由得皱眉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白笑风看到这一幕却是怒了,若是杨莲亭好好对东方不败他倒是也可以退让,可是如今一看那杨莲亭还是那般模样。本以为杨莲亭看到东方不败不是非他不可会有些长进的,而到时候东方若是无法忘情,他有一个孩子也算可以慰藉,而且他寿命仍有千年万年,再寻东方的转世即可,但是如今,他却是不能让杨莲亭为所欲为。

    白笑风鬼魅般的上前一步,横在了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之间,再次把东方不败纳入自己怀中。

    杨莲亭这一下子却是真的怒了,道:“你这妖人,倒是让别人对你死心塌地!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就算你再想自己是个女儿身,你也不过是个男人,哪有女子销魂?旁人看到你那处残缺怕就是要恶心反胃了吧!还不与我回去,在这里丢人算什么?你若是离开这小子,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可见杨莲亭确实是气急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莲子无处可寄心

    东方不败虽然是知道杨莲亭不过是为了日月神教的一切才与他在一起的,甚至不在外面养些女人也是畏惧他的力量,但是他曾经一度试图单纯的相信杨莲亭也是爱着他的,只是杨莲亭心思不够细腻,所以才会忽视他的感受。所以当他义无返顾的选择了白笑风之后,他不是没有纠结过,不是没有后悔过。

    可是如今,杨莲亭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东方不败如何还能欺骗自己?如果杨莲亭心中有一分他的影子,又怎会如此伤人?

    东方不败却是无暇顾及杨莲亭对他的感觉,因为刚才心神不宁,腹中的孩子却是闹翻了天,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东方不败直不起腰来,他只能捂着小腹弓着身子,腿也一阵一阵的发软。东方不败何曾如此脆弱过?他也不想在杨莲亭面前出丑,可是他更担心孩子出什么事。

    白笑风之前就感到东方不败心境起伏过大,如今再看到东方不败的动作,哪里还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扶着东方不败便要离开,与杨莲亭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岂料杨莲亭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东方不败和白笑风,他跨上一步挡在东方不败和白笑风身前,道:“怎么,这就想走了?嫌我碍事了?你又做什么娇弱的样子?武功天下第一又岂会有病痛?难道还有人能伤了你不成?”

    白笑风这下真的是生气了,他也不愿与杨莲亭多说,毕竟还是东方不败的身体更为重要。但是杨莲亭挡在身前,为了照顾东方不败的感受,白笑风还是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冷冷的道:“让开!”

    杨莲亭本以为眼前这人不过是东方不败的一个男宠,又怎能想到白笑风的武功更胜东方不败,甚至两人之间还孕有子嗣?如今看到东方不败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宠都敢在他这个数年的“夫君”面前耀武扬威,东方不败还小鸟依人的靠在那人怀里,虽说他也不喜欢东方不败,但无论是出于面子的考虑,还是想到他地位的稳固,他都有些怒发冲冠。

    “谁让你走了?你不过是一时的宠物,凭什么在我眼前放肆?他在我身下呻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骚蹄子冲你发浪你就以为他喜欢的是你?看到那不男不女的样子你也可以下手?你倒真是饥不择食!”

    杨莲亭倒是忘了,他自己也是他口中的“饥不择食”者。不过他忽略了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和东方不败在一起的时候重点不在于情爱,而在于他所得到的权势。

    白笑风实在忍无可忍,他握紧了拳已经凝聚了妖力,东方不败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白笑风顿了顿,便收敛了杀气。倒是忘了,就算杨莲亭对东方不败如何,他也未必会厌恶杨莲亭。白笑风虽然收敛了杀气,却也没有松开东方不败,因为他一松手东方不败能否站稳还两说,而且他还一直输送着妖力稳定着东方不败腹中的孩子。

    只是,心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吧!

    杨莲亭没有看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看到这两人在那里动手动脚,更加不耐,转而对东方不败说:“莫要挑战我的极限,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东方不败强忍着疼痛开口:“莲弟……你与我数年恩情,今日你一番话,实在伤我颇多。若你有风弟半分的好,我此时又岂会有半分犹疑?是我对你不起,你说我什么,我必然不会反驳半分。但是今日你这话,辱及我不说,还辱及风弟,我定是不答应的。平心而论,你在黑木崖外做了什么,我又岂是完全不知,可我可曾说了你半句?我……罢了,你我便算作情分尽了吧,日月神教我也无甚兴趣,你愿意用那替身作威作福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若是被那些人发现了,要对你如何,我却也救你不及。至于刚才的话……下次你若再如此说,莫怪我不留情面才是!”

    东方不败说出这样一番话,便主动避过杨莲亭向外走去,有些震惊的白笑风自然是跟了上去。东方不败再度动气,腹中的孩子定然更加不安宁,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未免有些不值得。

    杨莲亭显然被东方不败的表现吓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东方不败竟然突然在一夜之间就离他而去,虽然他仍然是这日月神教的总管,却总觉得丢了什么。心神不宁的他只得再度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怒吼:“你若走了便不要再回来,日后被其他男人抛弃,也别想我能接受你这个怪物!不过一个自宫练功的老阉货,又有什么可荣耀的?”

    东方不败脚下毫不停留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从未想过会在一日之间与杨莲亭闹到今日这个地步,但是杨莲亭所说之语字字诛心,以前尚且不觉得,如今却是……不堪回首!

    杨莲亭见到东方不败真的和那个“狐狸精”消失在视野中,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击了他。他突然明白了,如果东方不败不在,那么他在日月神教,根本不算什么。可惜就在片刻之前,愤怒到失去理智的他赶走了东方不败。

    至于他为什么愤怒,原因很简单。在他的意识里,东方不败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以为他做牛做马。只有他成功摆脱东方不败的那一天,却从未想过东方不败竟然会主动离开他,更没想过还有人可以接受东方不败——抛开利益诱惑的前提。

    可是,如今这一切成为了现实,杨莲亭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他的权势的保证,不见了。

    如若日月神教那些魔头发现东方不败是假的,他的武功也差强人意,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是如果让杨莲亭主动去讨好东方不败,却也是不可能的。

    杨莲亭愈来愈冷静,脑筋转的飞快,而这时候,日月神教的一个分舵副舵主,这家店的大掌柜走了进来。杨莲亭心思一动,便吩咐道:“派人跟上刚才那两个人,把行踪回报给我。”

    “是,杨总管。”

    大掌柜一脸谄媚讨好的笑,即便杨莲亭的武功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这种被捧在天上的感觉,杨莲亭怎么舍得放弃?

    杨莲亭冷笑,你们二人关系再好,我也有办法扭转乾坤。

    莲子无处可寄心(二)

    白笑风带着东方不败出了那首饰铺子便寻了一个僻静地方隐了身形,然后使用妖力三下两下跑回了房间,接着便把东方不败放在床上,解开他身上束缚的有些紧的衣物,东方不败依旧捂着小腹,身子微微有些弓起,额上布满了汗水。

    白笑风既有些为刚才东方不败的行为感动,又有些担心东方不败的情况,他安抚的拍了拍东方不败的手臂,道:“东方,你躺平了,把手拿开,我看看孩子的情况。”

    东方不败刚才的气势全然消失了,此时竟然破天荒的显出了几分无助,他艰难地移开自己的手臂,反手抓住了白笑风的手,道:“风弟……孩子……孩子……”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白笑风一下子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意思,柔声道,“妖族的生命力顽强,不似人类,不会落胎的。倒是你,你的情况不太好,让我看一看。”

    东方不败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他躺在那里辛苦的喘息着,哪里还有半分一代宗师的样子。

    白笑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不过是那个小家伙情绪有些激烈,妖力外溢,所以有些伤了东方不败的内脏。若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重伤,但是白笑风却是千年狐妖,他用妖力温养东方不败的脏器几日,便会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段时间东方不败必须保证心境平和,否则那小家伙还会暴走。

    “东方,放松,我为你救治一番。”

    见到东方不败依旧紧绷,好似要和谁拼命,白笑风不由得开口哄道,而东方不败此时竟然出奇的听话,真的放松下来。

    “风弟,”等到痛苦平息了一些,东方不败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正在专心为他疗伤的白笑风,轻轻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堪?”

    白笑风露出一丝惊愕,手上未停,却是道:“东方,你为何这般想?”

    东方不败苦笑:“我昔日的……竟然这般说我,我……确实是为了练功自宫,谁想那以后……竟觉得这世上最美好的绝不是武功,而是一个疼惜我的男子……可惜我……”

    东方不败有些说不下去,不只是自苦还是难以描述杨莲亭今日的恶状。

    “怎会?”白笑风摇头道,“我只会疼惜你,你曾经喜欢的人,竟然这般对你。我自然要加倍的怜惜你……我一向不入世,不会说话,你是知晓我的意思的。”

    还需要说什么呢?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温暖,明明看着很冷,却是暖的吓人,也就是这样,才让他逃不掉这种温柔。若是移情别恋也是罪恶,那他东方不败唯有再一次挑战世俗的良知,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东方不败还是未有完全安心,而是续道:“风弟,你是否觉得……我对莲弟那般,实在太过冷酷。毕竟他曾经与我……我也是愿意把命给他的……”

    白笑风若说之前还对东方不败的行为存了几分疑惑、几分震惊,现在却只剩下了纯然的感动。东方不败不是不把杨莲亭放在心上了,只是他心上有更重要的人了,白笑风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并且坚信这就是东方不败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通了心窍,总之是明白东方不败的。

    “东方,你不必与我解释,我都明白的。你与杨莲亭那么多年,自然也是有感情的,或者说,杨莲亭在你心中仍然很重要,或许有人用他的命威胁你,你也会着急。但我知道,你如今却是更为看重我们的孩子……”

    白笑风言尽于此,他可说不出你喜欢我比喜欢杨莲亭更多这样的话,东方不败却也与白笑风心意相通,知道白笑风未说出的话是什么。东方不败苍白的面色染上了一丝粉红,他握着白笑风的手,再次喃喃:“若是莲弟有你一分,我又何苦?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傻东方!”

    白笑风看着疲惫的东方不败渐渐入睡,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已经是白笑风表达感情的极限。而东方不败即便入睡,却也是微颦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忧虑之事,让白笑风对杨莲亭的厌恶不由多了几分。

    而白笑风这时候突然想到,若是必须按照原书中情节发展,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到时候还是相爱的,而东方甚至要为杨莲亭而死。若是原来那般,自然是可以办到的,可是现在的杨莲亭会配合的“去死”吗?

    白笑风一阵头疼,却也不愿再想。因为那大概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他要去洛阳、福建不提,还要被关在西湖地下一段时间,倒是也不急。

    倒是东方腹中的孩子,如今看来那孩子虽然是半妖,却是妖力极强,若是让东方继续这么下去,怕是身体绝对会承受不住。可是……又缺乏一个合适的契机,他和东方都是一般的害羞。

    其实白笑风作为一只狐狸,认为这阴阳和合一事乃是情感发展后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只是自然,并不羞耻。可是让他主动开口相邀,又有些……难以启齿。

    白笑风正纠结,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接着是陆大有的声音:“嫂子,您要下来吃点东西吗?”

    白笑风回头看了看正睡着的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如今五脏有些移位,怕是也吃不下东西。于是白笑风便用法术变了声音道:“不必了,我胃口不好,你自己吃吧!”

    陆大有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好吧,那嫂嫂注意身子,明日我再来唤嫂嫂启程。”

    明日还要启程啊,东方的身子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而且东方肯定没办法自己起身了,白笑风死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幻化成东方不败,然后把东方不败幻化成小狐狸,然后抱着他上马车比较好。(幻化只是幻术,更改别人的视觉,可不是真的变……)

    至于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痴东方情深意重

    话说次日清晨东方不败因为内腑伤势还是没有成功醒来,终究还是由白笑风幻化了一幕而后抱着东方不败上了马车,为了防止马车颠簸引起东方不败的不适,白笑风足足垫了四五层棉被,这才让陆大有再次上路。

    约么行了大半个时辰,东方不败才幽幽醒来,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想是身子还是不舒服。

    东方不败醒来时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是有些动人的,只是这个表情不过维持了片刻,便迅速被惊惶失措替代。他感到自己身下的器物在运动,便知道自己又到了马车上。而受伤的他对气机的感应又不明显,还以为白笑风离开他走了。他连忙按着胸口坐起来,一边呼唤着:“风弟……”

    多亏白笑风之前便在车厢周围设下了结界,要么这一下子就要引起陆大有的注意。

    白笑风连忙倾身过去抓住了东方不败的手,同时安抚道:“东方,莫慌,我在这里。”

    东方不败感受着白笑风掌心的温度,又看到了白笑风就在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白笑风又把他拥在怀中,慢慢扶他躺下,东方不败紧索的眉头才终于松开了一些。内腑移位的伤势就算有妖力治疗,怕是也要半月才能好,又怎能容许东方不败随意移动?

    白笑风看到东方不败的表情,便知道这又是牵动了伤势,只是东方不败向来要强,不会让人发觉罢了。这也就是在白笑风身边,东方不败会下意识地表露出几分真实地自己,若是在日月神教教众面前,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

    “东方,你内腑受了伤,这几日还是不要动了,多睡觉。”

    白笑风说着便要抽出自己的手,他要出去取几味灵草,让东方不败这样疼着他可心疼。

    “风弟!”东方不败拉紧了白笑风的手不松开,道,“你别走……我……刚才梦到你不理会我了,因为我太过绝情,我有些怕……”

    白笑风只好坐回来,连声哄道:“放心我不走。东方,放松,那只是梦,梦都是反的。”这大概是白笑风从小到大第一次哄人了,虽然技术不好,却胜在真情实意。

    东方不败呼吸稍缓,还是有些担忧的问:“梦不会变成真的吗?”

    白笑风何曾会想到东方不败会有这样的时候?这么脆弱,让人心疼。白笑风伸手摸摸东方不败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这可不能继续下去了,虽然怀孕的时候不能吃药,但是取些补充灵力的灵草来对孩子和东方都好。

    “不会的,东方,你先睡一下,我不离开好不好?你看,如果我想要离开,我作为一只狐妖,你抓我也没有用不是?你现在情况不太好,我要取些草药。”

    草药?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东方不败听到这个词就立刻清醒了,他连忙道:“不行,我不吃药,会伤了孩子。”他一激动又忘记自己受伤了,这一动怕是又不舒服,可是东方不败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只是紧紧地盯着白笑风。

    白笑风苦笑:“东方,你我的孩儿又岂是凡胎?不会出事的,你放心,来,放手,就一会儿……”

    东方不败有些将信将疑,他还是没有松手,道:“可是若是你问大夫,大夫绝对不会说服药对孩子无碍。”

    看到东方不败因为发热连眼睛都有些朦胧了,脸色也发红,却仍然对待这个孩子这般看重,白笑风也该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意,更何况白笑风从未怀疑过。

    白笑风笑道:“东方,人和妖自然是不大相同的,你放心便是,我也不离开,只是取个东西出来。”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似乎在想白笑风是什么意思,半晌,终于忐忑的松开了手,然后就看到白笑风手中像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一根根须繁茂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人参,却有所不同。

    东方不败露出一个笑容,道:“你倒像个变戏法的。”

    白笑风一怔,确实没想到东方不败还会开这样的玩笑。随即他便继续变出一个玉盏,其中放着白笑风昔日在昆仑上采的雪水。白笑风掌心出现了三味真火,瞬间把那根人参样的东西练成了几滴水落入了玉盏之中,然后坐在东方不败身边,轻轻抬起东方不败的头,道:“东方,把这碗水喝下去吧,你会舒服很多,对孩子也好。”

    东方不败似乎被白笑风那一系列的动作震惊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似乎这时候的东方不败才有了真实地感受,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是个妖狐,而不是一个人。他就着白笑风手中的玉盏喝下了那有些苦涩,却又带着几分甘甜的药水,顿时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就连那若有若无的疼痛都消失了,受用极了。

    白笑风收拾好东西,感觉东方不败的气息稳定多了,这才放心。

    “东方许久没有受过伤了吧?”

    白笑风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东方不败的回忆,他想了想,便回答道:“以前任我行……就是以前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在位的时候,我不过一个香主,风里来雨里去,自然是常常受伤的,倒也觉得无妨。后来修炼了《葵花宝典》之后,为了捉拿任我行也没有受过什么重伤。只是以前莲弟……”

    东方不败脸色微红,微微别开眼去,白笑风自然明白了,心中对东方不败更加怜惜。

    绝对不会让开这个人了,杨莲亭除了伤害东方不败,真还没有做过什么好事。这样的人,白笑风怎么可能把东方不败交给他?

    既然如此,那就把东方放在身边吧,至于杨莲亭,如果他敢捣乱,也别怪白笑风不客气。谁叫这只千年的雪狐终于动心了呢?

    东方不败自然是不知道白笑风心中决定,还以为白笑风因为他所说之事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白笑风半日,却也没有觉得白笑风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其实白笑风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他便放下了瑞瑞不安之心,过不得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宁女侠再度谈心

    小半个月过去,东方不败的身体自然是慢慢好起来了,只是因为杨莲亭的事情,东方不败的精神总是有些差,而且腹中的孩子经过上次那件事,明显不那么听话了,总是在东方不败身体里捣乱,让东方不败夜不安寝食不下咽,整个人不过几天就瘦了下来。

    白笑风纵然是看着心疼,却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孩子虽然有了意识,却是无法沟通,也不知道东方不败哪里惹到他了,天天闹意见。

    然而这日东方不败有些呕心反胃,白笑风正在哄东方不败吃饭,谁料华山派那面他布下结界的马车突然有了动静,白笑风面色一变,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的东方不败自然是有所察觉,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白笑风微微一笑(不过是牵动了一下嘴角,在小白身上就算笑了吧),道,“不过是有人来寻令狐冲了,我要回去一趟。”

    东方不败露出了然的神色,道:“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简简单单五个字,白笑风却觉得心中一暖,一种神秘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让他觉得这世上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亲昵的拍拍东方不败的手臂,然后道:“乖乖吃东西,我会尽快回来的。”

    东方不败乖巧的点点头,白笑风便放心的化身狐狸跳出马车,然后迅速腾云而去。

    东方不败的马车和华山派众人的马车相隔不足百里,对白笑风而言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他潜回马车上,就看到宁中则在叫他幻化出来的那个人。

    “冲儿,冲儿,醒醒。”

    白笑风连忙“偷梁换柱”,然后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睛,然后故作惊愕状:“师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宁中则笑道:“你受伤了,师娘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不得不说,和东方不败相处了一段时间,被爱情感化的白笑风显然通了一些人情世故,面对宁中则的关心不会再表情僵硬不说话,虽然他天生表情比较少,但是还是会说一句:“自然不是。师娘前些日子身体有恙,弟子本以为您要静养的,师娘可好些了?”

    白笑风一边说,一边努力起身。他可没有忘记这个身体本来还是重伤虚弱的样子,他也没有治愈,只是平日里使用妖力甚至变幻为狐狸的原型,人形的身体如何倒也不影响。

    “傻孩子,我又没什么事,倒是你,可好些了?”

    “多谢师娘关心,我没什么。”

    白笑风说的是实话,宁中则可不这么看,自己当做儿子的大徒弟变成了这个样子还叫没事?

    宁中则眉头一皱,道:“这样还叫没什么?那怎样才是有什么?你这孩子,跟师娘也客气起来了?你师父不过是因为发儿……还有秘笈的事情头疼,过几日就不会怪你了。”

    白笑风心中冷笑,却是没有说话。

    宁中则以为白笑风是因为岳不群的误解而黯然,于是继续劝慰道:“你师父虽然被人称为君子剑,但到底是个人,也有做错的时候,你也别怪他。你是我们养大的,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吃苦?过几日我劝劝你师父,自然就好了。”

    白笑风继续沉默,宁中则叹息一声不再提这件事,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冲儿,你自小和你小师妹关系要好,怎不见珊儿来探望你?”

    白笑风心中知晓,这是宁中则担心数日后到了洛阳遇上林平之的外公,或许会失落,又或者是怕他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让岳灵珊难做。

    白笑风道:“师娘,我与小师妹虽然形同兄妹,但如今我受了伤,衣冠不整,小师妹一个女孩出现在这马车上,终究不好。况且如今她与林师弟两情相悦,我再与小师妹一同玩闹,似乎有些不合适。”

    宁中则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白笑风竟然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半晌,宁中则才道:“冲儿,虽然珊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也一直把你当我的儿子。你不要委屈了自己,珊儿喜欢平儿,做娘的也管不了。可是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也可以和师娘说……”

    白笑风摇摇头,道:“师娘,您多虑了,我只是把小师妹当妹妹。”他现在喜欢的,不过一个东方而已,当然,最多还有东方腹中那只小狐狸。

    宁中则的目光中写满了不信任,却只是道:“冲儿,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真的觉得你和以前越来越不像了。若是珊儿的事打击了你,师娘……”

    宁中则也说不下去了,她能怎么样?让珊儿离开平儿?珊儿也不会同意的……

    白笑风似乎也看出了宁中则的纠结,主动解围,当然这也是他变得越来越体贴人性化的体现,道:“师娘,您放心,我只是觉得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该明白了,不应该那般胡闹了。师父的做法我也能理解,您不用担心。”

    又是把宁中则的所有退路封死了,明明是懂事的表现,宁中则却觉得这孩子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白笑风越来越难以亲近,她也读不懂他了。

    宁中则再次叹息,只得道:“冲儿,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冲儿了,但我又知道,你就是冲儿。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师娘也管不了你了。但你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师娘才安心。”

    说罢,宁中则就离开了。

    白笑风看着宁中则的背影,心思千转。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想到自己仍然在欺骗这个女子,却无法告知实情,白笑风又想远离这种感动,但一想到这一点,又有一些不舍。

    白笑风无法描述,终于还是选择了不想这些事情,专心陪伴东方才是此时的重心。

    帐里鸳鸯交颈情

    不管有什么想法,白笑风都还是先回到了东方不败身边,毕竟东方不败如今身体也不大好,腹中又有孩子,才是白笑风此时最看重的人。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也不安稳,呼吸急促不说,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白笑风心底一惊,不会是哪里又不舒服吧?

    走近一看,白笑风却是心疼,东方不败闭着眼睛睡着了,但是似乎在做梦,眉头紧锁、嘴唇颤抖不说,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实在是我见犹怜。

    白笑风怎么也不会想到东方不败有这样的一面,就在原书上,他因为杨莲亭被要挟被杀掉的时候,他都坚持着或许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原则,就算是用那么怅惘的语气说出“倘若我生为女儿身,那就好了”,也未尝在人们面前示弱。如今的东方不败如此卸下伪装,白笑风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于是白笑风连忙上前去,把东方不败抱在怀中,然后轻轻用拇指拭去东方不败的眼泪,轻声唤道:“东方,东方,醒醒,做什么噩梦了?”

    东方不败似乎花了一番功夫才从恶梦中挣脱,睁开眼睛看到白笑风的时候身子更是微微一抖,但他迅速压抑了自己全部的不快,换上一个笑容,道:“风弟,你回来了,那面没事么?”

    白笑风眉头微动,怎么这人总是这么委屈自己?不满的给东方不败展示手指上的晶莹,同时问:“你梦到了什么?不要瞒着我!”

    东方不败嘴唇动了动,半晌不语,最后只是偏开头道:“风弟,让你见笑了,你一定觉得很难看吧,我一个男人这个样子,还会流泪……我平时也不这样的,风弟,我……”

    白笑风按住东方不败的嘴,这是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触碰东方不败的唇,往日里两人都恪守礼法,除了拉拉手以外根本什么都没做过。

    东方的唇比想象中的柔软,根本想象不出这是一个男子的唇,白笑风总觉得他的嘴唇要比自己的柔软一些,而且也有极大的吸引力。

    白笑风觉得自己内心的属于狐族本性的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但他还可以压抑:“东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岂会有这些想法。倒是你,究竟梦到了什么,这般伤心。”

    东方不败咬着唇本来不想回答,后来可能觉得自己这样子太过懦弱太过矫情,丝毫东方不败应有的气概都没有了,才叹了口气,答道:“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梦到孩子没了,你头也不回的走了,莲弟也不再接纳我了,我无处可去,心有所感而已,风弟不必在意,我这也是胡思乱想,你也说了,这孩子非常人,十分稳固,自然不会出事的。”

    东方不败虽然这么说,白笑风却体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在东方不败心里,或许白笑风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才和他在一起的,如果这个血脉不存在,怕是会转头就走吧?白笑风那个所谓“有孩子之后可以消除记忆送他回去”,也是加深了东方不败在这方面的恐惧吧?上次见到杨莲亭他又一再退让,是不是让东方更加害怕了?

    白笑风拥着东方不败,闻着东方不败身上淡淡的本不该出现在男子身上的脂粉香气,却觉得世界上无人能比眼前这个人好,心底是一片满足。

    白笑风喟叹道:“东方,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选择了你的莲弟,我也是要寻找你的转世的!”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先是不明白,随即就在被告白的惊喜中激动地抓住了白笑风的双手,眸子精亮。他不可置信道:“风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笑风脸色微红,他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情话,却只能颔首道:“有这样一首诗,旁的我也不想说了,只一句——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风弟!”东方不败双颊染上了胭脂色,有些语无伦次,“风弟,我好欢喜……你这样说……我好欢喜,那日遇到你……如果……就算让我折寿来换,我也是甘愿的……”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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