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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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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之阴阳调 作者:众里珣

    第13节

    说来也巧,这厢韩璟一行人因为带着两个孩子施展法术多有不便,商量之下决定租一辆马车欲从城门出去。

    熟料马车刚到达城门口,却惊讶的发现城门口已经被身披铠甲的凤屿国士兵挡住了。

    “不会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吧?”韩璟一撩车帘,伸长脑袋往外探看,入目的是一片黑压压的士兵队伍。

    “怎么了?”池绫坐在韩璟身侧,韩璟那一瞬间的微微色变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城门口有好多士兵拦住了过往的百姓不让他们出去,看样子我们暂时是出不了城了。”韩璟一把放下帘幕,像是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一般压低了嗓音。

    “你可有看清外面的士兵都是什么装束?”凤夕溟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因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黑色铠甲,头盔上面有金色的纹路。”韩璟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见到的场景。

    “是皇城的禁卫军,怕是来者不善。”凤夕溟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可是有什么不妥?”一旁的莫青岚见凤夕溟的面色不大好看,担忧的握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我好歹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谅他们也不该对我怎么样。我且下车看看,你们安心在车上呆着。”凤夕溟拍拍莫青岚的手背,示意她松开自己。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喊我们。”莫青岚还是始终无法安心,在收到了凤夕溟安慰的眼神后,这才缓缓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来者何人,快把城门让开。”凤夕溟一把撩开马车上的帘幕。

    不一会儿,只见从一众士兵中走出了一名男子。

    “参见长公主殿下,陛下有急诏命下官在此等候长公主下山。”男子单膝跪地,头戴黑帽,穿一身玄色官袍,宽大的袖口处绣着象征皇室近卫的金丝线。

    “陛下能有何时见本宫?”凤夕溟不太明显的皱了皱眉,她这位皇帝侄子可不简单,虽然当初的宫廷政变她未曾亲眼目睹,但多少也能从现在国内的平静状态猜测到他的血腥手腕有多厉害。

    “下个月初五是西盛国皇储昭阳公主的成年大礼,陛下有意请长公主殿下您作为我凤屿国代表前往西盛国祝贺。”

    “你没瞧见本宫这里有急事要远行吗?”凤夕溟言语间释放出的威压令男子不可逼视,可笑她一介修真之人今日竟然被一群普通士兵拦住了去路。

    “若是朕亲自来请了呢?不知皇姑可愿赏侄儿几分薄面?”戴着帝王冠冕,一身暗金色龙袍的凤屿国年轻帝王在众多近卫的簇拥下走下城楼。

    “能够惊动陛下亲自来见本宫,想必定然不仅仅是命我出使西盛国一事这么简单。”凤夕溟眯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从未见过面的凤屿国新皇凤央塬,她一母同胞的皇弟的儿子。

    “皇姑果然聪慧过人,不愧为凤屿国久负盛名的长公主殿下。”凤央塬抚掌而笑,一双与凤夕溟有着六分相似的丹凤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本宫不想听你讲这么多客套话,有什么事还请陛下直说。”

    “朕此行是想拜托皇姑向西盛国女皇提亲,愿与皇太女闻人泠缔结婚姻,从此凤屿国和西盛国永为秦晋之好。”

    “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帮你?”凤夕溟斜睨了这位年少气盛的新皇一眼,要知道她凤夕溟可是素来与皇室中人不大亲近的。

    “若是叫那些修真者得知本该在十多年前就死了的莫长老复活了,他们会做些什么呢?”

    “你……你知道她是谁?!”凤夕溟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凤央塬,对方却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笑看着她。

    “朕自然不知道,但是启明镜的用处想必皇姑应当比朕更清楚才是。”

    “凤氏一族流传的上古仙器,传说可以透过启明镜看到过去和未来。但是必须以凤氏一族的嫡亲后人的血液为引,灵魂为祭方可开启。皇姑莫不是离开皇宫太久,都忘了这一祖训了吧?”凤央塬扯扯嘴角,勾出一个残忍讽刺的笑容。

    听到凤央塬把血亲献祭一事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口,凤夕溟几乎是气的嘴唇都在颤抖,“你……竟然用血亲献祭了启明镜!”

    “若不是有这启明镜指引,朕又如何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皇姑的踪迹呢?况且,自古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朕仅用他们几人的血肉灵魂就可以铸就千秋霸业,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他们的死若是可以使我凤屿国更加强大,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枉为我凤屿国皇族一员。”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朕本还以为在这个世上唯有皇姑是能够理解朕的人,看来都是朕太过一厢情愿了。”

    “本宫怎会与你这种疯子相提并论!”凤夕溟抬手一道仙咒朝凤央塬直劈了过去。

    眼看着即将伤到凤央塬了,谁料另一道光芒自他胸口浮现,将凤夕溟的攻击完全消除了。

    “……怎么会这样?!”凤夕溟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凤央塬,不死心地又捏了一个仙咒砸过去。

    “溟儿你没事吧?”只见一袭靛青色的衣角翩然拂落,莫青岚已经挡在了凤夕溟身前。

    “我没事,不是让你安心呆在车里吗?怎么出来了。”凤夕溟将莫青岚拉到自己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有点冲人。

    “我在车内感应到你灵力的波动,担心你受到伤害这才……”莫青岚面上虽是平静如水,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凤夕溟的在意和紧张。

    “想必这位就是莫长老了吧?”凤央塬很不解风情的打断了那二人的卿卿我我。

    “你是启明镜之主。”莫青岚只一眼便看出启明镜认了凤央塬为主,他身上正萦绕着启明镜的能量波动。

    “莫长老好眼光,倒是皇姑真是贵人多忘事,偏要与我动手,岂不知这启明镜早已认我为主,自当护我周全。”凤央塬向莫青岚一拱手,故作谦逊的说道。

    “既然溟儿不敌你启明镜主,不如让我也来见识一下启明镜的威力。”莫青岚话音刚落就径直朝着凤央塬袭去。

    莫青岚毕竟是半仙之尊,一招一式间带动了周边的风云变色。

    凤央塬被她这迅猛一击逼的后退三步,这才堪堪停下后退的身体。

    “多谢莫长老手下留情,不过我现在有些话想跟皇姑借一步说话。”说罢,凤央塬毫不在意地抚平自己袍袖上的褶皱。

    莫青岚眉头紧蹙,满心戒备的注视着凤央塬的一举一动,显然对他不大信任。

    凤央塬清楚自己不被欢迎,也只是笑笑挥退包围着他们的士兵,并摊开双手。

    “青岚,放他过来吧。”凤夕溟忽然开口道。

    莫青岚闻言诧异的看向凤夕溟,后者抵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莫青岚有些不忿的让开了道路。

    凤央塬勾起嘴角颇有些得意越过莫青岚,走到凤夕溟身侧,靠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其实你也对整个家族恨之入骨,毕竟他们曾经害你失去了她。而我不仅恨它更是亲手毁了它。”语气里透着刻骨的恨意,凤央塬一边说着,眼睛紧盯着凤夕溟,果然在她故作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动容。

    他知道,这场谈判,他有了一大半获胜的把握。

    “……你想做什么?!”凤夕溟的脸色很不好看,恶狠狠的瞪着凤央塬。

    “一切都要看你怎么选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与我合作,但是你千万别忘了,我也是凤家的人。他们可以让你失去她一次,我就可以让你失去她第二次,第三次。”透着威胁的低沉嗓音,近在耳边。

    凤夕溟眉头微皱,脚下一动,往旁边挪了挪。莫青岚也摆出架势,准备随时开战。凤央塬无所谓地撇撇嘴,也不多言语,给足她们时间思考。

    果然,凤央塬识相的举动,让凤夕溟心里不那么抵触了,她与莫青岚对视一眼,终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要我答应你可以,不过这事成与不成就不关我的事了,并且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姻缘天注定,不属于朕的,朕自然不会强求。只是到时候麻烦皇姑将联姻一说改为结盟罢了。就是不知皇姑想让朕帮你什么忙?”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启明镜,想必皇侄你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皇姑都答应帮我的大忙了,只是借用一下启明镜而已,皇侄又岂会不舍得。”

    两人相视一笑,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各取所需,就此达成了共识。

    当即,凤央塬命令士兵坐上了凤夕溟她们的马车,自己则登上了帝王专属的步辇,一起往凤央塬在这座城里的行宫驶去。

    坐在马车上,莫青岚困惑地问凤夕溟,“你跟他要启明镜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启明镜是我凤氏一族流传至今的上古仙器,上可知晓未来,下可了解往昔。但这只是其一,世人所不知的是,这启明镜镜身上的纹路是一种古老的符咒,主封印。”

    “你是要用它……”

    “没错,这启明镜之力虽然不及上古神兽余威,但在我们尚未集齐上古四神兽后人之前,暂时可以封印住两个孩子身上的混沌气息。”

    ☆、第66章

    殷碎番外

    也不知自己这样究竟是怎么了,每次瞧不见宋毓欢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止不住的思念她,脑海中更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她的模样。

    可是每到真的瞧见了她,我又不敢冒昧对上她的视线,仿佛她的视线带着灼人的热度,叫我避之不及。

    就好像现在,她正端坐在我对面安静的斟酒自饮,青葱玉指托着白瓷酒杯,杯里盛满了清澈透亮的琼浆玉露。

    只是偷偷抬头瞥了她一眼,我便深深的为她举止间流露出的优雅风情所折服。

    淡米分色的唇瓣轻抿着杯沿,唇齿间留着一暇缝隙,仔细看的话,可以见到她的淡色唇瓣上闪烁着水色剔透,薄唇润泽如逢春雨般含苞待放。

    已经无数遍告诫自己快把视线挪开,偏偏我的目光就像黏着在了宋毓欢那双与白瓷酒杯相得益彰的纤纤玉指,舍不得,也不想移开。

    心跳忽然快的毫无节奏可言,擂鼓般的剧烈震动,响的连我自己都能清晰听到。下意识尴尬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我的眼神四下闪躲,一时不敢再去看她。

    师父教了我许多东西,却唯独没有告诉过我,见了一个人,心跳快得令人窒息意味着什么。

    我想不通,干脆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跳。然而,我越是想要遗忘掉那令我不复平静的罪魁祸首,她清浅的眉目就越发清晰,刻入心底,挥之不去。

    放弃了抵抗,我索性自暴自弃地睁开眼睛,再也不愿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只远远的注视着她。

    对面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自顾自地饮下自己斟满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似是在借酒消愁,愁上添愁。

    见她这般痴了的模样,我心上笼了一抹愁绪,嘴巴一张一合,终是开了口,“别喝了,你喝的够多了。”

    听了我这一声劝,她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一滞,瞪大一双蓄满水汽的湿润眸子努力想要看清我的样貌。

    良久,她有些口齿不清地唤我,语气里似是眷恋,似是惆怅,“小碎……”,指尖捏着的那盏白瓷杯跌落而下,酒水洒了一地。

    我不甚舒服的皱了皱眉,她从来不曾如此亲昵的唤我作小碎。她望向我的眼睛也不像是在注视着我,反而更像是在透过我见到了什么熟人,一脸的惊喜和彷徨。

    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个一点让人也高兴不起来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对于宋毓欢而言只是一个替代品。明明她也已经给了我那么许多的补偿,可我那颗欲望难平的心,仍在固执的叫嚣着它的不满。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是那个叫小碎的人吗?难怪你让我改了这个名字。

    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你的小碎,我也不叫殷碎,我的名字是殷宓。

    “小碎……你过来,你过来。我想你了……我们过往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吧,我不在乎你为了蘅玫与我反目成仇,只求你陪在我身边,怎样都好。”女人本就蓄满水汽的眸子里溢出晶莹剔透的水珠来,顺着面颊一路滚到了瘦削的尖下巴。

    最终,水珠因为承受不住重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砸在了地上,开出了花朵。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心情莫名变得沉重,素来习惯了她一副冷心冷面的姿态,如今她的伤心落泪却大大改变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往日印象。

    见不惯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我离开了座位,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摊开,细碎的掌纹铺满了掌心。

    有一滴温热的晶莹液体在掌心化开,见她哭的伤心,我并未开口劝阻,只倾身上前,捏起一截衣角,温柔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

    整个过程,她不哭也不闹,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端坐在那里,任我摆布。

    指尖不慎触到她发烫的有着滑嫩肌肤的面庞,我不免担忧看她,她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我,更是伸手把我的衣袖给攥紧了,跟攥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活不放手。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她怯生生地望着我,生怕我不答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被她扯的一时站立不及,身子朝她倒去。

    她见状眉毛上扬,张开双臂把我给揽到了怀里,带着一丝调皮的笑道,“这下,你再也逃不掉了~”

    逃?我从未这般想过,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便陪在你身边一天。

    手指轻抚着她紧锁的眉头,我低头呆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心中顿时涌起无限酸楚滋味,偏生这酸楚里还夹杂着少许的甜蜜,叫我无所适从。

    她依旧睡的很沉,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常,我唯有速速穿戴上被她纵情时扔在一旁的衣衫,强忍着下面的不适,找来巾帕放进温水盆里浸湿了给她擦拭身体。

    她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的眼圈一时红了,只因她嘴里喊着的正是“小碎”二字。

    深吸一口气,我挤干了巾帕,想要给她擦拭脖颈,她睡的正迷糊,有些不满地一把推开我的手。

    “乖,我给你擦擦。”强制无效,只得软声哄她,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她终是醉醺醺的翻过了身。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她的身子,我正准备将她胸前散开的衣襟阖上,她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紧张兮兮,“不要离开我。”

    你可知真正离不开你的人,是我?

    高高的院墙外,立着两名女子,一个年纪稍长些,一个不过二八年华。若是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声,气氛显得很是冷凝。

    “你怎么还不动手杀了她?”女人一贯温和的面容滑过一抹厉色,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

    “还没找到适合动手的时机。”我不敢探视她的表情,只低下头故作平静的说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已经满是黏腻的汗水了。

    “她还没有完全相信你?”女人锐利的眼神扫过我全身上下,话里满满的不信任。

    “时机到了我自会动手,师父大可放心。”为了不让她一直盯着我,我只好给了她一个保证。

    “希望你不会令为师失望。”得到了保证的女人唇角一勾,心情不错的伸出手盖在我头顶,看似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

    她的手掌就悬在我的头顶,为了不让她发觉我的异样,我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一如当初陪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般相处。

    “师父,徒儿醒的。”我不敢呼吸,生怕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半晌后,她满意地收回手掌,贴在我耳边轻声道,“别忘了谁才是救你出火海的恩人。”言罢,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

    我因为太过紧张,小腿一阵发麻,我一时站立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

    汗湿的衣衫贴在背部,激的我一阵发抖。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充斥在我的内心,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滚过一点湿热,张口便可尝到又苦又咸的泪水。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我的鼻尖,微凉。我背靠着高墙,双手环膝,把脸埋进膝盖的缝隙,企图隐藏起自己的狼狈。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走近,风中夹着她令人熟悉安心的体香。

    而我的身体则一下子紧绷起来,只因我清楚她此刻的出现并不寻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能呆呆地抬头看她。

    她就站在我面前,光线打在她纤长的躯体上,投下的阴影将我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我不言她也不语,静默片刻,她朝我伸出了手掌。白皙修长的手掌平摊在我眼前,她的眸子沉寂如死水,看不出情绪。

    “……”在心底挣扎了一会儿,我还是咬咬牙握住了她的手,一如记忆中的冰凉。

    在起身的一瞬间,我还是因为腿脚发麻,几欲摔倒。她的手掌柔软有力,带着我即将下坠的身体栽到了她满是馨香的怀里。

    这亲密的距离让我顾不上心底的胆怯,晕红了面颊,不敢抬起头,生怕被她看穿我的小心思。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贪恋她的怀抱。

    此时此刻,我压下心底旖旎的念头,从她怀中直起身子。

    “对不起,我……”手足无措地望进她的眼眸,我讷讷张开嘴,不知道该怎么把说出口的话接下去。

    “下雪了,外面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没有再多言语,她偏过头,抬脚往前走去。

    饶是早已习惯了她一贯的冷凝态度,我一时也不确定该不该跟上去,踌躇着低下头看着地面。

    我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多远,远到我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失落的情绪填满我的内心,我好冷,即使抱紧双臂也无法阻挡那侵入心底的凉意,只因身体上的寒冷永远也不及心上的冷。

    我早就该明白的,我之于她,不过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即使我有再多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在殷碎和宋毓欢之间,永远都有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很清楚自己终此一生怕也是无法触及她的心扉,只因她的心底已经有一个人先我一步,在那里落地生根了。

    我抿起唇瓣,硬生生将徘徊在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是时候回去了,不能让她等的太久”,我对自己说。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抬起头往前路看去,蓦地对上一道视线。目光交汇,她立于纷纷扬扬的飞雪间,静静的凝视着我,雪花缀满她的肩头。

    ☆、第67章

    “我凤屿国皇帝愿与贵国皇太女缔结姻亲,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凤夕溟立于西盛国朝堂之上,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御座上的女皇。

    “若是朕的太女不答应呢?”女皇面上似笑非笑,略一沉吟道,下意识的曲起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在御座的把手上,产生细微的声响。她倒是要瞧瞧在对方听到自己的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后,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这一套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背后,是女皇深厚的心机,因为她的余光其实一直锁定在堂下之人的身上。

    “那么,我凤屿国同意愿与贵国联手共同抵御强敌。”凤夕溟谦逊有礼的朝御座上的女皇鞠了一躬,看不出有丝毫的不悦之色。

    “既然如此,还请长公主殿下在我西盛国小住几日,共商联盟大计。”看来对于凤屿国而言,联姻只是顺带的,联盟才是首要大事。女皇仅凭几句言语交谈,心底便有了计较。

    念及此,女皇当即命人带凤夕溟等人入住行宫,侍奉左右,以便传召,实则是暗地里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谢陛下恩典。”凤夕溟两掌交叠奉于额前,宽大的衣袖遮盖住了她的面容。敌明我暗,她在女皇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撇了撇嘴。

    “长公主殿下可别忘了朕特意在皇宫为你们准备的迎接晚宴。”

    “不敢有误。”

    凤夕溟这才在宫婢的带领下出了皇宫,临走之前,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宫婢见她迟迟不走,便出声询问。

    “不”,凤夕溟摇摇头,讪笑道,“我只是瞧着贵国的建筑与我凤屿国的不大相同,略有些感慨而已。”

    “我国临海而建,地势多平坦。自是无法比拟贵国被群山环绕的天然优势,故而城墙多有加固。”

    “原来如此,是本宫浅陋了。”

    “长公主殿下初来我国,不了解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宫婢回答的十分得体,言语间也未见一丝倨傲神情。

    这一点倒是叫凤夕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未知大人是哪里当值?”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奴婢只是一介小小宫婢,岂敢算作什么大人。殿下若看得起奴婢,便唤奴婢一声‘彩衣’便是。”

    “彩衣,倒是个别致的名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可到了凤夕溟嘴里,偏偏像是柔肠百转般带了一丝柔情的意味,叫一旁的彩衣听红了面颊。

    出了宫门,才行了几步路,便有一顶轿子停在那里,凤夕溟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女皇的心思缜密,礼数周到。

    一路坐在轿子里,凤夕溟掀开一旁的帘幕,目光掠过西盛国的民间风景,一直到轿子稳稳的落在了行宫门口,才意犹未尽的缓过神来。

    这里的民风倒是比凤屿国开放不少,沿街竟然有男子与男子搂搂抱抱不说,凤夕溟还眼尖的瞧见了一对正在拥吻的女子……

    “殿下,我们到了。”彩衣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凤夕溟收敛了惊讶的情绪,一脸平静的走出轿子。

    “殿下请随奴婢来。”彩衣见凤夕溟出了轿子,便朝轿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自行离去后,躬身向凤夕溟行了一礼。

    凤夕溟点点头,跟在了彩衣的身后进了西盛国在京都的行宫。

    “殿下,您的几位朋友的住处早已在行宫中安排妥当。这里是您的房间,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一路无话,彩衣领着凤夕溟到了她暂住的院落。

    “……等等。”凤夕溟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怎么不避讳男男女女之恋?”

    “殿下竟然不知吗?难道凤屿国内并非如此?”

    “……本宫久居山野,倒是未曾有机会上街看看。”

    “哦……那就不足为怪了。”彩衣恍然大悟,“其实我们西盛国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受了贵国的影响呢。”

    “……怎么说?”

    “早前,贵国有一名为‘世外客’的作者写了不少故事在市面上流传。一开始那位世外客还在写些正常的男女之恋,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在男女之恋的故事里穿插讲述一些同性恋人的故事……”

    “……竟是如此这般。”

    凤夕溟还未感慨完毕,对面的彩衣就像是说到了兴头上停不下来了一样继续侃侃而谈。

    “特别是最近的一本名为《九州异闻录》的,因为里面的某一主角名字与我国的皇太女相同,一时间大受追捧。但也正是因为那本书用了与太女相同的名讳,冒犯了皇族的威严,被女皇陛下列为了□□,在我国几乎成了绝本。奴婢曾见陛下勃然大怒,谓此书荒谬至极的场景。”

    “哦?竟有此等奇事,却又是为何?”凤夕溟挑了挑眉头,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令那个城府比她还深的女皇陛下如此动怒。

    “因为啊……那本书似乎有预言一切的能力。”彩衣心有余悸的压低嗓音说道。

    “预言一切?”凤夕溟嗤笑一声,满脸的不信。

    “殿下您还别不信,那本书可是连咱们皇太女的个人喜好记载的分毫不差,更是连太女隐姓埋名在无双城求学的经历也写的一清二楚……”

    “本宫倒是真想瞧瞧那本书了,彩衣你可知道朝中哪位大臣有收藏书籍的习惯?”凤夕溟继续套话,若那本书真有这个小婢女说的这么神奇,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也能从那本书上找到关于如何封印混沌之气的办法?

    “……大人们怕是都没有那本书,因为陛下曾经放言,任何大臣均不得私自收藏《九州》,一旦被人告发私藏就会被罢黜官职,子孙永不录用。”

    “那你还说几乎成了绝本?”看来女皇真是恨透了那本名为《九州异闻录》的……凤夕溟眉头紧锁,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除非她能回国从人海茫茫中找到那名作者,“世外客”。

    “是几乎啊,因为商人们并不稀罕入朝为官。只是因为那书在我国境内已经成了□□,因此只能在黑市中买卖,想必那价钱自然也是不低的,寻常老百姓哪里又买得起……”

    “那你可否告诉我黑市的地点和开市时间?”凤夕溟一把握住彩衣的双肩,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她。

    “殿下……”彩衣红着脸将自己知晓的情报告诉了凤夕溟。

    彼时,凤夕溟还不清楚女皇陛下为何会下令禁了这本书,直到她在书中看到那名与西盛国皇太女同名同姓的女子到后来竟然抛弃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跟另外几个女人共侍一夫时,她才知晓女皇之所以会勃然大怒的缘故了。

    为此,凤夕溟还偷着乐呵了一段时间……然而,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房间的门微敞着,隐约还有清脆的笑声传出。凤夕溟到达这里的时候,里面的女人们正笑成一团,乐不可支。

    韩璟擦了擦被大女儿糊了一脸口水的脸,还没来得及纠正她的发音,就见不远处的小女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朝着门口爬去。

    “嘿呀!”小家伙很是神气,食指指着门扉,大叫着胡乱拍手,嘴角还残留着一大片晶莹剔透的水渍,缀着银丝差点滴落到地上。

    “哎哟,我的小卿卿你怎么趴在地上欢迎我啊。”凤夕溟嘴上说着,身子还是麻溜的蹲下来一把抱起了地上的韩卿。

    那边韩璟也把池伊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了,瞅见凤夕溟抱着自家小女儿,而自家女儿还亲昵的吧唧一口亲在了凤夕溟脸上的场景,顿时一阵心里不爽。

    凭啥她自己女儿对她还没对凤夕溟和莫青岚亲啊?!别忘了到底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你们长大,谁才是亲妈qaq!

    幸好那两个白眼狼对池绫还是很黏糊的,不然她韩璟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顿,教做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莫青岚走到凤夕溟身前,温柔地替她理了理有点褶皱的前襟,注视着她的眼眸里满是柔情。

    韩璟怀里那个小家伙也不安分,一瞧见自己的妹妹窝在凤夕溟怀里,莫青岚又走到了凤夕溟身边,更是不快地使劲挣扎,想要脱离韩璟的束缚转投莫青岚的怀抱。

    见状……韩璟一下子黑了脸。

    #我家熊孩子不喜欢我,喜欢干妈怎么办?!#

    #818辣两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

    一瞬间,韩璟脑海中闪过以上弹幕。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女儿池伊已经不在她怀里了Σ(°△°|||)︴!

    韩璟刚想起身寻找大女儿的踪迹,就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人踩了一脚……

    默默挪了一下位置起身看去,好家伙……大女儿正口吐着泡泡,拍着手笑的一脸得意忘形。再结合一下此刻窝在池绫怀里的奶娃娃的高度和自己下蹲的位置。

    韩璟几乎不用思考也能断定谁才是踩了她脑袋的罪魁祸首!这样放任下去,岂不是要长成熊孩子了!

    韩璟刚要有所行动,一旁已经把韩卿放到莫青岚怀里的凤夕溟开口了,“韩璟,晚上陪我参加皇宫夜宴,另外过几天我们有必要去黑市一趟。”

    ☆、第68章

    “不如此次入宫就由我陪你一起去吧。”莫青岚眸中满是担忧之色,一把拉住了凤夕溟的手掌。

    “岚儿放心,我此去赴宴,赴的是国宴又不是鸿门宴,你大可不必担心。更何况我作为一国使者,此行的目的本就是让凤屿国与西盛国建交,商量共抗迁越国进犯的对策。她西盛国若是不想弄个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下场,必然不会为难于我。”凤夕溟用另一只手拍拍莫青岚的手背,示意她无须担心,还特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清楚给她听。

    她的岚儿素来不理会宗中事务,只一心沉溺修炼。凤夕溟虽出生皇家,但自小离宫生活在莫青岚身边,并未浸淫过太多皇宫里的阴谋诡计。

    可是自从经历过与莫青岚的生离死别后,这次的失而复得便显得愈发可贵起来。

    凤夕溟不想再让别人伤害她的岚儿,所以她不得不变得心计重重,几多算计。

    莫青岚心里纵有再多不愿,也明白兹事体大,不可太过儿女情长,只得乖乖地松开了握住凤夕溟的手。

    “凤姐姐说的不错,我们若是同去,只会给西盛国的群臣留下话柄,与其惹一堆麻烦回来,我们倒不如留在这里安心等凤姐姐和小璟回来。”在一旁帮韩璟整理着装的池绫出声安慰道。

    “是啊,莫姐姐你就别担心了,凤姐又不是一个人去,还有我陪在边上呢。虽然以我的能耐是远远比不过她,但是一般人我还是可以对付的了的。”韩璟自告奋勇的挺起胸膛,自信满满的样子倒是逗笑了在场的几名女子。

    只有趴在毯子上的两个小鬼头一脸不屑的“切”了一声,也不知她们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家老妈话里的意思……

    “熊孩子,你们过来!看我打不死你们两个!”韩璟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又气又恼的大吼着。

    地上的两个小鬼头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子,纷纷用后脑勺对着她。

    “噗嗤,多大的人了,还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池绫被韩璟的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抬手在她挺翘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许是回想起身边还有另外两人存在,池绫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一张俏脸上缀着浅浅绯色。她着急的想要收回手,却被韩璟抓了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迸发出浓浓爱意,唇瓣也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了一处。

    “快别秀恩爱了,我们两个老人家可吃不消。”凤夕溟轻咳了一声,老神在在的吐槽了一句。

    池绫猛然惊醒,忙一把抽回了手掌,后退了一步,与韩璟保持距离,低垂的面颊红晕更甚。

    “……”有本事你也去秀恩爱啊!这里是到嘴的鸭子飞了的韩璟。

    “这两个孩子就留给你们照顾了。”说完这句话,凤夕溟就当先一步走了出去,留下韩璟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妻女。

    西盛国的晚宴设在千秋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凤夕溟由韩璟陪着进宫参加晚宴。

    二人到达那里时,女皇还未现身,大殿之上只有皇太女及另外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女们,招呼着群臣,一道恭候凤夕溟和韩璟的到来。

    为首的女子眉目如画,五官深邃,周身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许是不喜欢太多的修饰,她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白玉簪,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裙,上有银丝勾勒出繁复的花纹,惟妙惟肖。步履交错间带起衣袂翩飞,仿若花朵在迎风招展。

    “那上面绣着的是……百合花?!”随着两人离千秋殿的距离越来越近,韩璟跟在凤夕溟身后,自然也瞧见了那位西盛国皇太女,出于好奇她不免多看了两眼,谁知这一看就叫她惊讶的不由瞪大了双眼。

    “那般大惊小怪做什么,百合花在西盛国是皇族的象征,自古以来只有女皇及其下一任继承人方可穿戴百合花式样的物品。”

    韩璟闻言,把视线挪向了皇太女身边的另外几位皇女,她们的宫装上果不其然绣的都是些其它花纹。

    “还真是个神奇的国度……竟然用百合花作为象征。”韩璟低声呢喃了一句。

    “嗯?”凤夕溟一时没听清楚,偏过头疑惑的望着韩璟。

    “没什么,我只是对西盛国的历史有些好奇罢了。”韩璟只是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态。毕竟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她是个懒人。

    “要说这西盛国啊……”见韩璟一脸好奇的模样,凤夕溟也不再多问什么,开始耐心地为韩璟讲述起西盛国的历史。

    “想不到长公主殿下竟然对我国的历史了解的如此透彻,而且还对属下很是关怀。”清泠好听的嗓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透彻不敢当,只是溟向来对各国历史感兴趣,西盛国乃天下大国之一,自是历史悠久,前人多有赘述。”凤夕溟一边上前一步挡住了韩璟吃惊的面容,挂上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向那位款款而来的皇太女问好。

    “长公主殿下知识渊博,闻人徵因故未能早些与长公主殿下交谈,实乃一大憾事。”闻人徵端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凤屿国长公主吗?她的修为以自己目前的这点能耐,果然尚且无法看出深浅来。

    同样,她身后那人也不可小觑。只是不知凤夕溟身边何时又多出了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她们与我西盛国究竟是敌是友,若是敌人的话,仅凭自己和师父二人与之抗衡怕是远远不够的。

    念及此,闻人徵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但也仅是短短一瞬又恢复成原来笑容可掬的模样。

    闻人徵皱眉的一瞬间自然逃不过凤夕溟犀利的眼眸,不过凤夕溟此刻更多的是有点惊讶。因为,她竟然在这位地位尊贵的皇太女身上看到了某位故人的影子。

    那人怕是与眼前这位皇太女的关系不一般啊,凤夕溟由衷想到。

    “皇太女过奖了,夕溟愧不敢当。”凤夕溟进退有度地与闻人徵交谈。

    两人又随意寒暄了几句后,闻人徵故意将话题引到了一直充当背景的韩璟身上。

    “不知这位是长公主殿下的什么人啊?”闻人徵状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韩璟身上,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刻意的痕迹。

    其实她早就好奇能够留在凤夕溟身边的韩璟,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了。

    据闻人徵所知,凤夕溟年纪尚小时就被迫离开凤屿国皇宫,成年后也未曾回去过,如今她出使西盛国的随行队伍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这不由得闻人徵不去关注韩璟。

    “她叫韩璟,是我最为得力的护卫。”凤夕溟想也不想的回道,甚至颇为得意地把韩璟从自己身后拽出来,伸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快见过皇太女。”

    “……卑职韩璟参见皇太女。”韩璟咬着牙忍下肩上的疼痛,低下头偷偷龇牙咧嘴,表面上装出恭敬的模样向闻人徵鞠躬请安。心里则在暗骂道,这该死的凤夕溟,拐着弯坑她!

    “呵呵,长公主殿下身边的能人力士果真是与众不同,若我西盛国能够多点像韩护卫这样的人才,又何须担心他国的挑衅进犯。”

    闻人徵似模似样的感叹完后,下一瞬便换了语气,“不过,像韩护卫这样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想来也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甘心屈居于长公主殿下身边,却不思高官厚禄。若是本宫先遇到韩护卫,定当辅以

    以重任。”竟夹透着一丝招揽的意味。

    “承蒙皇太女看得起我的护卫,不过韩护卫毕竟是我的属下,至于如何安排她的任务,就不劳皇太女操心了。”凤夕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看似不以为意,话语间却丝毫不见退让。

    “长公主殿下客气了。”眼看凤夕溟已经冷了脸,闻人徵自也不再多做强求。

    不多时,女皇携皇夫一同出现在千秋殿上,先是官方的与凤夕溟客套了几句,接着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宫人们井然有序的布置着宴席,丝竹管弦分列两边,舞女伴着美妙旋律翩翩起舞,远远望去,好一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景象。

    而身为凤夕溟“护卫”的韩璟晚宴全程站在凤夕溟身后,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韩璟只能望洋兴叹。没办法,谁叫她只是名小小的“护卫”呢?

    偏生凤夕溟还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做出很享受的表情,直把韩璟给馋的,恨不能用眼神在凤夕溟后背戳出一个洞来。

    “别用那么炙热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

    韩璟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凤夕溟满是戏谑的声音,即使凤夕溟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前面,韩璟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象出她那张笑的奸诈可憎的脸。

    “我呸!我就算去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你!”凤夕溟这女人怎生的这般厚颜无耻。

    “这个时候,你难道不该表达一下自己对小绫儿的情深义重吗?竟然连狗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韩璟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一场夜宴就在两人的互相吐槽中度过了。

    临别前,皇太女闻人徵有意无意的路过了凤夕溟的身侧,一句如清风拂耳般的话语,叫凤夕溟皱起了眉头。

    “不日将有故人上门拜访,还望长公主殿下多做准备。”

    故人,难道真的是她?

    ☆、第69章

    “你不是还有血海深仇要报吗?不是恨我欺骗了你吗?那你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你就不怕我以后杀了你吗?”

    “本来就是我背叛你在先,你要杀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好,你我再见之日,就是我取你性命之时。”所以,你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吧。

    过往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现,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倒是叫她一时魔怔了。

    宋毓欢是被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唤醒,她眼中的迷茫之色在下一瞬便已警惕取代。

    幽暗烛火下,她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书房里对着账本看到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还想起了那个人。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呵,宋毓欢你果然还是忘不掉那个人。自嘲的笑了笑,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湿润。

    宋毓欢还未拾掇好情绪,停了一会儿的敲门声又再度响起。

    “何事?”波澜不惊的语气一如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是我,见你一直没有到前厅用饭,我便擅作主张给你带了些饭菜来。”殷碎止了敲门的动作,立在门外略带踌躇的回答。

    里面许久没有声响,殷碎拎着饭盒尴尬的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手心里已隐隐渗出汗渍。

    “进来吧。”那人凉薄至极的嗓音幽幽传来。

    殷碎闻声推开房门,见宋毓欢正端坐案前不知疲倦的翻阅着册子,还时不时的做些记录。

    幽暗的烛火映衬着她冷玉般的侧脸,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晰。

    她的视线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你。殷碎心下黯然,只将饭盒放在宋毓欢书桌的一侧,准备离开。

    “会研墨吗?”宋毓欢并未抬头看向殷碎,出口的话却是对着她说的。

    “有为先生研墨。”殷碎猜不透宋毓欢的心思,只得如实告知。能够留在她身边,已是极大的欣慰了,又如何敢再奢求她看自己一眼。

    “墨水不够了。”宋毓欢抬手指了指几近干涸的砚台,言罢,继续旁若无人地翻阅账册。

    “饭菜不宜久放,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再看吧。”殷碎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饭盒,出声提醒道。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只须做好我吩咐的事即可。”冰冷无情的拒绝。

    殷碎捧着茶杯的手一抖,眼眸更是黯淡无光。她认命地挽起袖口,先是往砚台里加了点水,再开始研墨。

    一旁坐着的宋毓欢却忽然搁下了笔,换来殷碎好奇的打量。

    “笔尖已经干了。”宋毓欢淡淡说道,仿佛在说着今晚的月色不错一样。

    在殷碎不解的目光中,她淡定自若地站起身拎着饭盒走到不远处的圆桌,坐下开始用饭。

    殷碎见宋毓欢正在吃自己给她送来的饭菜,眼底多了一抹喜色,手下更是卖力的研墨。

    如果我是她就好了。正在卖力研墨的殷碎看着墨汁中自己的倒影在心底暗叹一声。

    如果你是她就好了。面对着一盒子自己喜爱的菜式,咀嚼着口中食物的宋毓欢黯然想到。

    更漏无声,夜已沉。

    迁越国皇宫内灯火通明,不时有禁卫四处巡逻,保持警戒。

    “如今我军已经整装待发,只欠一声令下就可出师攻打凤屿国和西盛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迁越国皇帝站在铺着三国地图的桌案前,目光熠熠的凝视着地图上除本国以外的疆域。

    “陛下仍需等待时机。”男子略一躬身,俊美的侧脸隐在光影里,恍若谪仙。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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