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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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贤王 作者:轩辕紫陌
第8节
包拯其人，生来就肤色偏黑且头上有月牙胎记，众人皆说他包拯是包黑炭却也没办法否定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存在。文采出众且智慧非凡，他也算是破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案子，尤其是在其他人都找不到线索的时候，他总是能在死局里找到解决的办法。而公孙策和包拯是绝对意义上的两种类型，公孙策博览全书且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从小就学习过医术也看过不少古本医术，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孙博学。不过，不管类型有多么不同，却不能否认两个人是大宋年轻一辈最有才学的一个，王烨自然是看出来了的，不然也不会在泸州的时候就想带公孙策走，倒不是真的因为公孙策容貌甚佳符合他的审美，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求贤若渴。
如此，包拯在调查秀珠之死的同时可以说是遭遇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暗杀，但还好王烨派去但飞云骑保驾护航，才没有让他死于非命，而是活到了他对皇上说：“请皇上让当日发现庞太师祭天杀人的所有官员都到祭天的大厅集合，草民要宣布真相了。”
于是，赵祯下了圣旨，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振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毕竟，他虽然不知道动机和目的，但却也很清楚，若是想要搬到刘后和他的两个哥哥，就要看这个事情的结局了。
群臣聚集于祭天大厅之中，王烨当时虽未参与，但由于其中的庞太师涉案颇深且昏迷不醒，王烨这个为了老父回朝的王爷就代替了庞太师到来。而公孙策也由于在破案的过程中颇为有用，暂时放弃了照顾太师，而是来到了宫中，协同包拯一起办案。
公孙策是同王烨一起来的，两个人路上聊了聊庞太师的病情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气氛还算是良好，甚至可以说，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氛。
正所谓狭路相逢，王烨回京之后第一次正面对上了刘后。
刘后看到王烨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中州王回京许久未曾进宫面圣，真是好大的官威……”
此言当真诛心，若是普通的臣子说不定都跪地求饶了，但王烨可不吃这一套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笑道：“太后娘娘莫要介怀，当时听闻家父被冤枉入狱又中毒不醒又有大内侍卫拦着不让人探望，难免就想到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害家父……实在是担心的极了，难免说了些不对的话，做了些不对的事情。”
王烨这话说的极为巧妙，算是给刘后赔罪和台阶，但是也明显的告诉了刘后，他要是知道到底是谁对付了他爹，他就肯定会给他好看。
不一会儿，皇上和八贤王还有包拯也来了。
包拯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述了他所调查的事情，也牵扯出一个埋藏许久的故事——
话说，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曾对同时怀孕的李妃和刘妃说谁能第一个生下龙子，那么那个孩子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同时也会母凭子贵封为皇后。也不知道是皇上没事儿找事儿还是怎么，居然做出了这种明显要后宫争斗的行为……最后，李妃先产子生，却生了一个狸猫，而刘后却生了一个白嫩嫩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李妃的事情让皇上勃然大怒，所以皇上直接把李妃关入了冷宫之中，最后冷宫被点了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而包拯却挖出了其中的秘密也解释了秀珠的死亡，秀珠并非是谋杀而是自杀，因为秀珠曾受过李妃当年的恩惠却凑巧活了下来，她一直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而真相就是……当初的李妃娘娘并不是生了一个狸猫，而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自然就是最后的最大的受益者刘后。
包拯说完之后全场皆惊，刘后万万没想到包拯居然就这么调查出了当年的事情，也没想到他调查出来居然敢说出来。而皇上的脸也绿了，他居然容许包拯说出了一个明显可以动摇他皇位的话……那群大臣们的脸更绿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德行。
只有王烨仍旧云淡风轻，一直偷偷瞧他的公孙策心想这中州王到底是什么心态去看待这一切呢？难道说，他真的……
王烨可不知道他被公孙策偷看，故作好奇的问道：“这事就算是真的，又同秀珠被杀有什么关系，杀秀珠的人又为何要嫁祸本王的父亲？”
公孙策却突然接过了话茬：“这就要从草民这几日的发现来说了，这些日子草民一直照顾着庞太师，太师偶尔会念出梦呓般的话，说的通常都是两个字——狸猫。太师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发现自己被陷害到中毒，再加上一些的态度就明白了自己为何遭遇无妄之灾，想来太师就是当年事情的知情者……而至于太师为何被秀珠选中……想来，正是因为中州王所展现的能力，秀珠一定是觉得，庞太师出了事，中州王一定会竭尽所能调查出真相，这秀珠虽然是个丫鬟，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丫鬟，更是一个聪明的丫鬟。”
包拯认同的接下了公孙策的话，继续说：“公孙策说的不错，所以秀珠决定用自己的生命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根据线索调查出最后的真相之后，草民却有一件事想不通——假如说庞太师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八贤王为何却一直都不说，甚至帮忙隐瞒呢？对皇族的子嗣动手，简直就是弥天大罪了……而公孙策说过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
此时公孙策也是恍然大悟，似想明白了当初的种种不明，他颇为激动的开口道：“草民当时说的话是——‘那么，会不会没有动皇族的子嗣？’当时只是无心的一句话，直到今日见到太后娘娘之后，草民就已经知道原因了。因为，刘太后的身形根本就是从未生育过，也就是说，当年的刘妃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有怀孕，而皇上就是当年李妃娘娘所生下的那个被用狸猫掉包了的太子！这样一来，只是除去了李妃而并未动到皇族子嗣，所以这也是八贤王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刘后被戳破简直恼羞成怒，更是因为公孙策说她没有生过孩子之后发现了不少人都瞄她的肚子，更是让她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大声道：“简直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口出狂言，来人，把他们砍了！”
这个时候，王烨突然笑着说：“太后何必如此恼羞成怒，若是包拯和公孙策说完之后还能证明清白，自然可以给他们二人按上个罪名，凌迟处死也不足为过，但在此之前不如听他们把话说完，这也显得你一国之母有容忍的风范。”
“庞统！”刘太后也知道王烨这是要怒打落水狗，连中州王直接充满愤怒的叫对方名字了，这看似和平的遮羞布一旦被扯开，那就是火药味极为炙热的针锋相对。
“草民并非胡言乱语，草民有证据！”虽然早就料到此事之后可能性命不保，但包拯仍旧决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不管那些大臣们乐意不乐意听，是不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完全没有听到这皇家辛秘。
随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少年音，王烨很熟悉的：“包大哥，公孙大哥，证据来了。”
“我说你这猫蹦蹦哒哒的像什么样子，这老人家你还不帮忙扶一扶！”这说话人的声音颇为清冷，却也带着少年人的稚嫩，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心旷神怡。
显然，这两个人就是当今武林最有名的新秀——展昭和白玉堂了。
随后，众人就看到两个容貌皆是十分俊美的十五岁少年搀扶着一个瞎眼的老妇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老妇人才是这次案子的重要线索，但却难免被这两个搀扶着老妇人的少年吸引了目光。倒不是说他们居然有胆子扶老太太，胆大包天的让人注意。也不是可以就这样进入皇宫而让人吃惊，被吸引的原因，单纯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相貌。
白衣少年也就是白玉堂容貌生的堪称倾国倾城，但眉眼之间的杀气浓重，冷艳的如同冰山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而蓝衣少年，也就是展昭的容貌似没有白衣少年那么倾国倾城，却也没那么有侵略性，看起来颇为柔和甚至可以说是可爱了，双眸灵动就像一直狡猾的猫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少年身上，但却只有刘后和他身边的郭槐注意力处于那个瞎眼老妇人的身上。本来就颇为激动失去了理性地刘后更是碰倒了身边的茶杯，失控一般的瞪大了眼睛：“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第31章 中州王
中州王
古人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若是做了亏心事，就算你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看到当年被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会处于崩溃的边缘——尤其是那人苍老不堪，像是厉鬼索命的模样。
变成化成灰都会记得你这句话也许过于夸张，但刘后却是一眼就记起了眼前的人。
明明在大众人眼中，白玉堂和展昭这两个出众的少年人已经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刘后的眼中却只有那个苍老的妇人。
“刘娥，你还记得我吗？”老妇人的嗓音沙哑又刺耳，但却胆敢直呼当今太后的名字，可见这老妇人身份非凡，再看刘后惊慌失措外加一向淡定的八贤王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老妇人的身份已燃呼之欲出。
过大的刺激却让刘后冷静了下来，她坐了回去，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着那老妇人：“老天没眼，你居然还活着。不过，你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面对刘后高高在上的威压，她只是嘲讽般的说：“老天就是有眼，才会让我这个走投无路的老婆子从这吃人的皇宫逃了出去，虽然苍老不堪，倒也留着这条命，来找你索命。”
这般熟悉的斗嘴模式，倒是让刘后恍惚间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那时她还不是权倾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李妃，当年和她一起‘怀孕’被刘后抢了孩子的李妃。
包拯也不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不管这两个曾经斗得热火朝天的女人在缅怀什么的样子，而是很直白的说：“这位就是当年被冤枉狸猫换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李妃娘娘。”
群臣沉默，刘后也没有说话，此番样子倒像是肯定。李妃也没有说话，再次回到这个吃人的皇宫，那种百感交集的滋味让她暂时不想说话。
皇上也不说话，但是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本以为刘后不疼他且争□□势，是因为这是帝王家的宿命，如今却发现，那个让他失望过痛苦过的母后居然不是他的生母，甚至是他的仇人。可是她却扶持他登上了帝位，虽然是个相对傀儡的皇帝。
而这里心情最为单纯的也就是展昭和白玉堂了，展昭本来在包拯的吩咐下，根据线索去找一个老太太，在路上正巧遇到了竹马的白玉堂，展昭一琢磨，自己这几天帮包大哥办事儿可累得够呛，正好抓着这白耗子帮忙办事儿，不只能有个人作伴，吃穿用度还能提升一个档次。
于是，白玉堂在还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就被展昭坑上了贼船，还参与了这狸猫换太子的大案子之中。白玉堂眯着眼睛，心想展小猫你居然这么托五爷下水，等这事儿解决了，非得让展小猫好看。而展昭则是打个冷颤，想着白玉堂从陷空岛带来的大闸蟹还挺好吃的。
看气氛这样僵着，王烨想到了还躺着的庞太师就来气，于是出言道：“包拯口口声声说太后并非是皇上的生母，当年的李妃娘娘才是。那如今太后娘娘和李妃娘娘都在这里，不如寻个法子，比如滴血认亲之类的，来判断下真相。”
王烨其实也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的，只要血型一样就可以相溶。但是在这种情况，他大可做个手脚，让刘后换太子的事情彻底定罪。
说着，王烨便看向公孙策，毕竟在场的人只有公孙策是熟读医术的，检查生母血缘这种事情，自然是最适合他的。
公孙策其实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他纠结的选择说实话：“可是，滴血认亲之说并非绝对可靠，但却可尝试下……”
“……”王烨心中无奈，这公孙策哪里都好，就是太诚实了，不过……诚实才可爱。
而公孙策的话却让刘后的哥哥刘相找到了机会，他一脸的高高在上：“太后和皇上何等尊贵，怎可随意放血。若是这滴血认亲准确也就罢了，公孙策都说不准确了，又怎敢随意尝试？”
王烨看到刘相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有派人私下调查，害的庞太师中毒的可不就是这刘相的手笔？一时之间也拿出了那军痞犯，很是不屑的说：“……你最好闭嘴，不然本王不介意帮你。”
“你！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样对本相说话！”刘相抖着手指着王烨，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王烨给吓到抖，而是气到抖的。
“丞相啊……位高权重啊……”王烨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相，那样子倒像是随时让这位位高权重的死去。
刘后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她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但是她却并未绝望，仍旧高高在上的说：“够了！不要吵了。哀家承认，包拯说的都是真的。但就算本宫用狸猫换了太子又如何？没有本宫，赵祯你能当皇帝？自古生恩不如养恩，难道你要杀了哀家吗？”
“……”赵祯沉默，他一向愤怒自己在朝堂上没有什么话语权，但今日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显然今日种种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王烨可不知道赵祯想什么，只以为赵祯要被刘后说服了，便道：“若是没有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皇上自然还是太子，做太子自然也能登基为帝。而且他的母后还会是他的生母，母慈子孝没有勾心斗角，更不会有被后宫外戚架空之说，也不知……臣说的，对还是不对。”
王烨这番话说的胆子太大，也过于诛心，吓得在场的臣子们都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能打的吐蕃不敢说话还欺压大辽的中州王，就这敢说的架势就是谁都做不到的。不过人家也有敢说的资本，显然，只要他不造反，这个皇宫就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就算造反，最后是谁赢了这天下也是个未知数。不过这样雄才伟略的中州王却是一个大孝子，不得不感叹人也是有完人的。
“庞统！哀家倒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刘后怒极，但却突然平息了那愤怒，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不过，你却不知当年这事儿也有你爹庞太师的手笔，你这般帮助李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等王烨说话，那一直沉默的李妃却突然开口道：“错，当年庞太师虽然是做了错事，但却也是太师仁慈，在我逃出宫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保住这条命。”
终于知道了李妃活着的原因就是因为庞太师，刘后是真的气到了，心想这庞家是不是和他们刘家有仇，这大的小的都给她使绊子！怒极之下，她也失去了理智，最后吐露了最后的真相：“所以……你知道庞太师为何这般两面三刀吗？因为他帮的不是本宫，而是皇上！你以为本宫真的权势滔天可以假怀孕甚至用狸猫换了太子？你们李家当年功高盖主，皇上担心帝位不稳，才暗示哀家做了这个套，不然，你以为八贤王为何一声不吭？庞太师和本宫毫无交情却愿意帮忙隐藏线索？因为这都是先皇的意思！”
先皇的意思……刘后这个说法是很有说服力的。
毕竟当年的刘后还是刘妃，而李妃的娘家却也不是吃素的，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只能说有权势更高的人的手笔。
而赵祯是真的差点就要崩溃的，娘不是娘而是养母还是害了生母的仇人已经不足以打击他了，让他更加崩溃的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亲爹。而这一切的以为，都是为了一个字——权。
赵祯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养母，他的生母，他的皇叔，架空他的大臣，挖掘出真相的才子，帮忙查案的少侠，还有……他曾以为会夺取他皇位的中州王庞统。
他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用十分冷静的声音道：“太后迫害李妃已成事实，但却终究对朕有养育之恩，你且回宫中念佛诵经，不得干涉朝政后宫之事。帮凶刘丞相等人剥夺官位，打入天牢！庞太师无罪释放，但碍于中毒允许接入宫中，由太医们全力救治解毒。包拯，公孙策，展昭，白玉堂留于皇宫之中等待封赏……中州王，朕赐你尚方宝剑，若是有人不服或趁机作乱，朕准你先斩后奏！”
“臣遵旨。”王烨微笑着接过那尚方宝剑，看着刘相的眼神那叫一个杀气腾腾，让本打算暗中做些手段的刘相是彻底断了作死的念头，当今圣上懦弱，这中州王可不是一个懦弱的……从他能把关押庞太师的大牢做的和庞府别院，还和刘太后明着杠上就能看出来了……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会乖乖的做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帝的手中剑，而没有一点野心吗？刘相不靠谱的想着，甚至幻想到了两个人未来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显然，不管那一幕会不会出现，他都已经没有机会可以看到那一幕了。
第32章 中州王
中州王
庞太师被接近了皇宫，由公孙策和太医们研究着解毒。
一群白胡子老头和公孙策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久，其中太医院的首席最后被推出来和一脸危险的王烨说：“王爷，公孙公子能延长□□的发病时间已然实属难得，若是要彻底解毒，还是需要解药。
王烨到底不是那种喜欢迁怒太医的，只是很平静的说：“只需保住太师命即可，解药本王会去拿到的。”
说着，也没有看欲言又止的公孙策一眼就带着几个亲信离开了皇宫。而目标，自然就是天牢了，想来，下毒的人，肯定是会有解药的。
刘相到底是高高在上的习惯了，就算沦为阶下囚，再看到王烨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王烨懒得和他吵嘴仗，而是很直白的说明了来意：“本王知道你手中有千日醉的解药，拿出来，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刘丞相白了王烨一眼，十分没有形象的坐在了地上，看向王烨的眼神是鄙视和不屑：“庞统，你爹的命可捏在本官的手中，你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王烨被刘丞相这种看不清形势的德行给气笑了：“本王只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你愿意交出来，本王可以保你不死。若是你不愿意拿出来，那本王就杀了你抄了你的家，解药总是会找到的。”
“你！你欺人太甚！”刘丞相大惊，却也没想到这个中州王居然是个这样不受威胁的人，而且居然真的想要他的命。
王烨轻笑：“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懂的。”
最终，刘丞相还是做出了妥协的样子：“……你赢了，你且进来，本官好把这解药给你。”
“……”虽然觉得其中可能有诈，但王烨到底是艺高人胆大，直接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而一直坐在地上的刘丞相却突然扑了过来，大喊着一句王烨我和你拼了，就拿出一把不知道如何拿进来的匕首对着王烨刺了过去。
王烨敏锐了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袭来，王烨心中一惊却是没有想到这刘丞相是个会武功的，甚至可以说是功夫不错。但功夫不错，就只是不错，王烨和他过了十招就直接击败了刘丞相，随后想了想直接反手把匕首刺入了刘丞相的胸口，这个本来在大宋朝廷叱诧风云的丞相，居然就这样被王烨给杀死了。
后宫中，刘后虽然被禁锢了，但是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和太后，宫中的眼线那是无数。这不，王烨才宰了刘丞相没有多久，刘后的宫殿中，就传出了刘后惊慌的喊声：“你说什么！你把刚刚的话给哀家再说一次。”
那宫女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中州王把……丞相给杀了。”
确认自己没有幻听，刘后无力的坐在了软榻上，好似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低声呢喃：“他……他怎么敢！”
那宫女作为刘后的心腹，看到她这般痛苦这样也不好受，却也不得不继续禀告：“回太后娘娘，听说是中州王去管丞相要解药的时候，正好看到丞相的手下来劫狱，中州王就把他们都给杀了……”
这个原因看起来着实巧合了些，但刘后也不敢确定他那个哥哥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强忍着恨意的他用力的摔碎了桌子上的杯子：“放肆！哀家要见皇上！”
“朕已经来了，太后娘娘可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赵祯推开门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偷听许久还是恰巧走到了这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刘后被关之后，赵祯已经火速把宫中的要职都换上了他的心腹，不然也不会不经通报就这样闯了进来。
刘后有些悲哀的笑了，摆了摆手示意那宫女退下，随后道：“呵，居然已经叫哀家太后娘娘而不是母后了，果然当初就不该有那么一丝仁慈之心，杀了你就一了百了了。”
此时的赵祯可不像之前那样痛苦和悲伤，面对刘后那残忍的话，只是很冷漠的回应道：“何必说的如此好听，太后娘娘若是杀了朕，也没有办法做皇后，不是么？”
“李妃那个贱人和你说什么了？……不对，呵呵，原来一直都没有看透的是本宫！你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就连装傻充愣的模样都做得如此之像！”赵祯的态度让刘后先是吃惊，随后却变成了了然和大悟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怀念。
赵祯此时就像是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一样，笑着坐到了刘后的身边：“太后娘娘说什么，朕听不懂呢。但是朕大概可以理解父皇的心情，那种需要借助枕边人势力却又担心枕边人野心太高的复杂，只有让两方残杀，才能得到最后想要的结局。”
刘后也恢复了冷静，不过却仍旧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不恨他？”
赵祯摇了摇头，很是坦然：“恨他做什么，毕竟不管他如何折腾，朕都是他认定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这就足够了。”
今时今刻，刘后才正式了这个被他带大却一直当作傀儡的孩子，感叹道：“果然你们赵家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赵德芳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惜，当年指婚没能嫁给他，反而便宜了柴郡主。”
谁知赵祯却摇了摇手指，很理性的分析道：“若是八皇叔娶了你，说不定就有资格争夺皇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云淡风轻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皇上的血液里，是不能留着柴家人的血的。”
“可惜，没有如果。说吧，你想让本宫怎么死？”刘后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把一头狼当作一只狗来养了，不过却也做好了觉悟。
赵祯满意于刘后的识趣，就像小时同刘后撒娇那般眨了眨眼：“太后娘娘觉得，心怀愧疚自杀谢罪如何？到时候朕也会悲痛欲绝，放过刘氏一族其他子嗣，毕竟掌权的您和丞相都去了呢。”
此时刘后站起身，她一步步的走向内室，口中却怀念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哀家年轻的时候曾和先皇一起外出游玩，当时先皇赐给本宫一瓶鹤顶红，说是……若是在宫外遇到了贼子便服下这□□，免得受辱。那鹤顶红就放在哀家床上的柜子里，现在也到了该喝的时候了……”
王烨带人去了刘丞相的家，二话没说直接派人把刘丞相家里所有像是药物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打包，并亲自带人送到了宫中，交给了公孙策。
公孙策和太医们一看这么多药，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火速研究到底哪个药才是真的解药。不过索性他们还是在这些药物里找到了解药，庞太师苏醒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确定了庞太师没有生命危险，王烨决定去找赵祯禀告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他可是直接在大牢里杀死了刘丞相，就算是有了尚方宝剑，却也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谁知道，王烨却直接在御花园之中看到了赵祯，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桃花树下发呆的赵祯。
王烨想了想示意随从们退下，一个人走了过去，行礼道：“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王烨的请安声，赵祯猛地转回身，看到此人是王烨之后，竟是一下子就一下子扑入了王烨的怀中，随后王烨就感觉到肩膀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显然……赵祯哭了。
王烨也是惊呆了，他想过很多和赵祯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发生的事情，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幸’拥抱大宋最尊贵的这个男人。这让他想起了……被他努力遗忘的一个神经病高纬。
这种肉皮发麻又有些恶心的感觉，几乎要把他给折磨疯了。心中也不停的反省，自己这次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才会让赵祯哭着扑到自己怀里，这简直太可怕了！
王烨手足无措，到底不好直接推开赵祯……
但赵祯也感觉到了被自己抱住的身体是那么的僵硬，心中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轻轻推开了王烨后退一步脱离了这个怀抱，然后在王烨那无法掩饰的尴尬震惊眼神之中，故作平静的说：“太后他去了……”
赵祯没有多说，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让王烨脑补。
“哦……”王烨也脑补了很多，或者说，他努力把赵祯刚刚的反常理解为刘后死亡让他失控，而非什么男男的复杂感情。
王烨假装咳嗽了下，然后淡定的抹黑了刘丞相，咬死了是刘丞相的人来劫狱他就直接把人给杀了。赵祯显然也是‘身心疲惫’，懒得去计较这件事，就说让王烨全权调查刘丞相党羽是否还有什么计划，也决定厚葬刘后，到底还是有养育之恩的。
而王烨和赵祯都不知道的是，在赵祯‘作戏’的亲密举动，被一样来御花园里散步的白玉堂和展昭看了个清清楚楚。两个初出江湖的少侠尴尬的对视，然后松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到一起的手……总觉得，有什么开始不对了一样。
第33章 中州王
中州王
狸猫换太子之事败露，太后刘娥自尽，帝感动其养育之恩下令厚葬，同时封曾经的李妃为太后。皇帝遵从了对刘娥的承诺并未伤害刘氏其他族人，只有已经死去的刘丞相被抄家，手下门人尽散，大权皆被其他势力瓜分。曾光辉到几乎可以改朝换代的刘氏一族就这般覆灭了，似乎昭示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展现。
庞太师的毒也被太医院和公孙策联手解了，虽然还虚弱却也没有什么生命之忧了。
所以，在庞太师苏醒过后的一天，就接到了皇宫之中传来的圣旨——册封庞太师三女庞飞燕为贵妃，待礼部定下时间便娶庞三小姐过门。
这个圣旨对庞家来说可是如同炸雷一样，反应最大的就是本来和庞太师手舞足蹈的讲包拯和公孙策破案过程，也就是这次的当事人庞飞燕了。
“什么！我不嫁！我才不要嫁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和一群女人争宠！”庞飞燕可是急坏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指婚了，还是嫁给人做妃子。更何况，她现在心中还有一个……喜欢的人。
王烨和庞吉对视一眼，先是接了圣旨然后贿赂了下传旨的公公并把他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传旨公公，庞太师有些头疼的说：“统儿，你怎么看待此事？”
王烨皱眉，若是常理来推论，无非就是因为刘家倒了之后庞家算是最有实力的，所以才会想用联姻这种手段来拉拢顺便彰显重视。但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拥抱，王烨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于是便摇了摇头：“儿子愚钝，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在这个时候要娶飞燕。”
庞飞燕看自家爹和大哥都没有推掉这婚事的意思，还在琢磨皇帝是什么想法，很是生气的说：“我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不要嫁给他！”
庞飞燕越想越生气愤怒的摔了手中的药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我不管，我不要嫁！你们要是谁贪图这富贵，你们就自己嫁了好了！”
“飞燕……”王烨喊了一声倒也没有去追，估计着也就是去找包拯他们去了，王烨倒是不担心。庞飞燕这样直接走了，却反而让两个人更好沟通。
庞吉有些烦恼的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颇为无奈的说：“其实，我本想等着飞燕年纪差不多大了，就为她找她喜欢的，人品也不错的才俊嫁了。就像惜燕那样，有我照拂着，也不会被夫家欺负，可如今圣上下旨了，这件事就不好办了。若是为了飞燕这丫头的幸福，想要拒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但皇上肯定会对庞家心有介怀。而且……你我均是位高权重，免不得就会成为第二个刘家，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考虑到那个拥抱，王烨和庞吉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可由于高纬的心理阴影再加上赵祯那个反应，王烨果然还是不希望自家妹妹走了冯小怜的路，便出言道：“父亲说的不错，而且……就飞燕那性子，若是嫁到宫中遇到一些给她使绊子的，肯定不是对手。而且，嫁过去还不是做皇后是做贵妃，怎么都觉得是委屈了飞燕。”
之前就说过，这庞吉虽然不是个好官，却绝对是个好爹，越想越觉得自家女儿嫁到皇宫里得受苦，也不顾自己大病初愈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吓得王烨一个激灵连忙去扶：“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不行，我得去找皇上谈谈！”说着，庞吉一把就推开了王烨直接奔着皇宫去了。如此，王烨也不担心了，反正他爹是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
而他则是摇了摇头，决定把离家出走的庞飞燕抓回来，顺便去探望下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毕竟刘后自尽之后，赵祯也不把他们留在皇宫，而是让他们直接出宫随意了。
王烨现在是能不进宫就不进宫，能离赵祯远点就离赵祯远点。说起来赵祯也不是和高纬那样病态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什么的，赵祯对王烨欣赏的同时，在心里也把他当成了一个对手。毕竟，这个人身份尊贵，却愿意从一个小兵做成大将军，甚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会有一种嫉妒的情绪产生吧。
而这个对手明明年岁不小，身边别说妻子就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就难免让赵祯想到当初有人传言说中州王不喜女子的谣言。而后，有想到王烨这般尽心尽力的帮他搬倒刘家却没有任何目的，心中就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心悦之人。当时故意演戏证实了下，发现是自己多想了之后，只能说是有些遗憾的，若是能抓住这样一个悍将的心，用感情束缚着，中州王这匹狼就会变成他手中的一条狗……
不过，虽然没有了感情牵绊，他就直接娶了他妹妹好了，毕竟庞飞燕那不同于普通大家闺秀的性格他还是很喜欢的，到时候他好好对待庞飞燕，也能得到庞太师和中州王全心全意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庞太师进宫，隐晦的提起这件事之后，赵祯很大方的表示他喜欢飞燕很久了，而且现在封飞燕做贵妃是怕她太惹眼了为了保护她，若是飞燕介意，直接封皇后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赵祯演的太好，又或者……好吧，本就是他演的太好了。再加上承诺的皇后之位以及对庞飞燕会好，庞太师也不好说请皇上收回成命的话了，也只能回去准备婚事，顺便开导庞飞燕了。
赵祯在心中也为昨日对庞统所做的冲动之事更加认同，若是他昨天不拥抱他，他说不定就为了庞飞燕来找他了。要知道，这庞太师可比庞统好说话多了……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庞太师那边去皇宫探口风，王烨则是直接去了包拯他们的客栈。那家客栈本就是上京赶考的考生们住的地方，所以他这张脸在诸多考生眼中眼熟的脸也被众人所注视到了，看着一群书生和他打招呼，王烨只是很高冷的点头，随后对那店小二道：“可看到了庞三小姐？”
那店小二也是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说：“回……回王爷，三……三小姐和包……包拯他们出去了。”
“嗯。”王烨点了点头，就要走，可却正巧看到了背着包袱走出来的公孙策，有些诧异的拦住了他：“公孙公子，尚未放榜，怎么却要离开了？”
公孙策突然看到王烨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很平静的回答道：“最后一门睡过头而未考，自然已知不会金榜题名，如今已离家月余，不如率先归家。”
睡过头忘记考试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对于一向小心谨慎的公孙策来说，那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除非，是公孙策故意睡过头或者他本身就不想好。就算，如今的公孙策展现出的态度和他说的话似乎能对得上，但王烨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心中微微有了一些想法，王烨便道：“相请不如偶遇，公孙公子救了家父，本王还并未来得及感谢，不如赏脸喝杯水酒，也当是为你践行。”
公孙策思索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王烨并未带公孙策去什么饭馆酒家，而是直接带他去了画舫之上。
其实附庸风雅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战斗于沙场的王爷将军来说似乎有些不搭调，但王烨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儒将，也有做儒将的资本，所以无聊之时他也会在画舫上喝着酒，听着琴，倒也是快活。
这一日，这本属于王烨一个人的画舫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着白色的书生袍，却是端的一副翩翩佳公子，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晃花了人的眼。
王烨主动为公孙策斟酒，而后主动举杯敬酒：“公孙公子，这一杯敬你，多谢你救了家父。”
公孙策也顺从的端起了酒杯：“医者父母心，分内之事，王爷无需介怀。不过这一杯酒，在下就不客气的喝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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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包拯其人，生来就肤色偏黑且头上有月牙胎记，众人皆说他包拯是包黑炭却也没办法否定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存在。文采出众且智慧非凡，他也算是破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案子，尤其是在其他人都找不到线索的时候，他总是能在死局里找到解决的办法。而公孙策和包拯是绝对意义上的两种类型，公孙策博览全书且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从小就学习过医术也看过不少古本医术，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孙博学。不过，不管类型有多么不同，却不能否认两个人是大宋年轻一辈最有才学的一个，王烨自然是看出来了的，不然也不会在泸州的时候就想带公孙策走，倒不是真的因为公孙策容貌甚佳符合他的审美，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求贤若渴。
如此，包拯在调查秀珠之死的同时可以说是遭遇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暗杀，但还好王烨派去但飞云骑保驾护航，才没有让他死于非命，而是活到了他对皇上说：“请皇上让当日发现庞太师祭天杀人的所有官员都到祭天的大厅集合，草民要宣布真相了。”
于是，赵祯下了圣旨，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振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毕竟，他虽然不知道动机和目的，但却也很清楚，若是想要搬到刘后和他的两个哥哥，就要看这个事情的结局了。
群臣聚集于祭天大厅之中，王烨当时虽未参与，但由于其中的庞太师涉案颇深且昏迷不醒，王烨这个为了老父回朝的王爷就代替了庞太师到来。而公孙策也由于在破案的过程中颇为有用，暂时放弃了照顾太师，而是来到了宫中，协同包拯一起办案。
公孙策是同王烨一起来的，两个人路上聊了聊庞太师的病情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气氛还算是良好，甚至可以说，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氛。
正所谓狭路相逢，王烨回京之后第一次正面对上了刘后。
刘后看到王烨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中州王回京许久未曾进宫面圣，真是好大的官威……”
此言当真诛心，若是普通的臣子说不定都跪地求饶了，但王烨可不吃这一套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笑道：“太后娘娘莫要介怀，当时听闻家父被冤枉入狱又中毒不醒又有大内侍卫拦着不让人探望，难免就想到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害家父……实在是担心的极了，难免说了些不对的话，做了些不对的事情。”
王烨这话说的极为巧妙，算是给刘后赔罪和台阶，但是也明显的告诉了刘后，他要是知道到底是谁对付了他爹，他就肯定会给他好看。
不一会儿，皇上和八贤王还有包拯也来了。
包拯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述了他所调查的事情，也牵扯出一个埋藏许久的故事——
话说，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曾对同时怀孕的李妃和刘妃说谁能第一个生下龙子，那么那个孩子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同时也会母凭子贵封为皇后。也不知道是皇上没事儿找事儿还是怎么，居然做出了这种明显要后宫争斗的行为……最后，李妃先产子生，却生了一个狸猫，而刘后却生了一个白嫩嫩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李妃的事情让皇上勃然大怒，所以皇上直接把李妃关入了冷宫之中，最后冷宫被点了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而包拯却挖出了其中的秘密也解释了秀珠的死亡，秀珠并非是谋杀而是自杀，因为秀珠曾受过李妃当年的恩惠却凑巧活了下来，她一直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而真相就是……当初的李妃娘娘并不是生了一个狸猫，而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自然就是最后的最大的受益者刘后。
包拯说完之后全场皆惊，刘后万万没想到包拯居然就这么调查出了当年的事情，也没想到他调查出来居然敢说出来。而皇上的脸也绿了，他居然容许包拯说出了一个明显可以动摇他皇位的话……那群大臣们的脸更绿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德行。
只有王烨仍旧云淡风轻，一直偷偷瞧他的公孙策心想这中州王到底是什么心态去看待这一切呢？难道说，他真的……
王烨可不知道他被公孙策偷看，故作好奇的问道：“这事就算是真的，又同秀珠被杀有什么关系，杀秀珠的人又为何要嫁祸本王的父亲？”
公孙策却突然接过了话茬：“这就要从草民这几日的发现来说了，这些日子草民一直照顾着庞太师，太师偶尔会念出梦呓般的话，说的通常都是两个字——狸猫。太师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发现自己被陷害到中毒，再加上一些的态度就明白了自己为何遭遇无妄之灾，想来太师就是当年事情的知情者……而至于太师为何被秀珠选中……想来，正是因为中州王所展现的能力，秀珠一定是觉得，庞太师出了事，中州王一定会竭尽所能调查出真相，这秀珠虽然是个丫鬟，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丫鬟，更是一个聪明的丫鬟。”
包拯认同的接下了公孙策的话，继续说：“公孙策说的不错，所以秀珠决定用自己的生命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根据线索调查出最后的真相之后，草民却有一件事想不通——假如说庞太师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八贤王为何却一直都不说，甚至帮忙隐瞒呢？对皇族的子嗣动手，简直就是弥天大罪了……而公孙策说过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
此时公孙策也是恍然大悟，似想明白了当初的种种不明，他颇为激动的开口道：“草民当时说的话是——‘那么，会不会没有动皇族的子嗣？’当时只是无心的一句话，直到今日见到太后娘娘之后，草民就已经知道原因了。因为，刘太后的身形根本就是从未生育过，也就是说，当年的刘妃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有怀孕，而皇上就是当年李妃娘娘所生下的那个被用狸猫掉包了的太子！这样一来，只是除去了李妃而并未动到皇族子嗣，所以这也是八贤王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刘后被戳破简直恼羞成怒，更是因为公孙策说她没有生过孩子之后发现了不少人都瞄她的肚子，更是让她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大声道：“简直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口出狂言，来人，把他们砍了！”
这个时候，王烨突然笑着说：“太后何必如此恼羞成怒，若是包拯和公孙策说完之后还能证明清白，自然可以给他们二人按上个罪名，凌迟处死也不足为过，但在此之前不如听他们把话说完，这也显得你一国之母有容忍的风范。”
“庞统！”刘太后也知道王烨这是要怒打落水狗，连中州王直接充满愤怒的叫对方名字了，这看似和平的遮羞布一旦被扯开，那就是火药味极为炙热的针锋相对。
“草民并非胡言乱语，草民有证据！”虽然早就料到此事之后可能性命不保，但包拯仍旧决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不管那些大臣们乐意不乐意听，是不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完全没有听到这皇家辛秘。
随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少年音，王烨很熟悉的：“包大哥，公孙大哥，证据来了。”
“我说你这猫蹦蹦哒哒的像什么样子，这老人家你还不帮忙扶一扶！”这说话人的声音颇为清冷，却也带着少年人的稚嫩，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心旷神怡。
显然，这两个人就是当今武林最有名的新秀——展昭和白玉堂了。
随后，众人就看到两个容貌皆是十分俊美的十五岁少年搀扶着一个瞎眼的老妇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老妇人才是这次案子的重要线索，但却难免被这两个搀扶着老妇人的少年吸引了目光。倒不是说他们居然有胆子扶老太太，胆大包天的让人注意。也不是可以就这样进入皇宫而让人吃惊，被吸引的原因，单纯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相貌。
白衣少年也就是白玉堂容貌生的堪称倾国倾城，但眉眼之间的杀气浓重，冷艳的如同冰山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而蓝衣少年，也就是展昭的容貌似没有白衣少年那么倾国倾城，却也没那么有侵略性，看起来颇为柔和甚至可以说是可爱了，双眸灵动就像一直狡猾的猫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少年身上，但却只有刘后和他身边的郭槐注意力处于那个瞎眼老妇人的身上。本来就颇为激动失去了理性地刘后更是碰倒了身边的茶杯，失控一般的瞪大了眼睛：“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第31章 中州王
中州王
古人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若是做了亏心事，就算你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看到当年被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会处于崩溃的边缘——尤其是那人苍老不堪，像是厉鬼索命的模样。
变成化成灰都会记得你这句话也许过于夸张，但刘后却是一眼就记起了眼前的人。
明明在大众人眼中，白玉堂和展昭这两个出众的少年人已经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刘后的眼中却只有那个苍老的妇人。
“刘娥，你还记得我吗？”老妇人的嗓音沙哑又刺耳，但却胆敢直呼当今太后的名字，可见这老妇人身份非凡，再看刘后惊慌失措外加一向淡定的八贤王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老妇人的身份已燃呼之欲出。
过大的刺激却让刘后冷静了下来，她坐了回去，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着那老妇人：“老天没眼，你居然还活着。不过，你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面对刘后高高在上的威压，她只是嘲讽般的说：“老天就是有眼，才会让我这个走投无路的老婆子从这吃人的皇宫逃了出去，虽然苍老不堪，倒也留着这条命，来找你索命。”
这般熟悉的斗嘴模式，倒是让刘后恍惚间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那时她还不是权倾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李妃，当年和她一起‘怀孕’被刘后抢了孩子的李妃。
包拯也不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不管这两个曾经斗得热火朝天的女人在缅怀什么的样子，而是很直白的说：“这位就是当年被冤枉狸猫换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李妃娘娘。”
群臣沉默，刘后也没有说话，此番样子倒像是肯定。李妃也没有说话，再次回到这个吃人的皇宫，那种百感交集的滋味让她暂时不想说话。
皇上也不说话，但是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本以为刘后不疼他且争□□势，是因为这是帝王家的宿命，如今却发现，那个让他失望过痛苦过的母后居然不是他的生母，甚至是他的仇人。可是她却扶持他登上了帝位，虽然是个相对傀儡的皇帝。
而这里心情最为单纯的也就是展昭和白玉堂了，展昭本来在包拯的吩咐下，根据线索去找一个老太太，在路上正巧遇到了竹马的白玉堂，展昭一琢磨，自己这几天帮包大哥办事儿可累得够呛，正好抓着这白耗子帮忙办事儿，不只能有个人作伴，吃穿用度还能提升一个档次。
于是，白玉堂在还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就被展昭坑上了贼船，还参与了这狸猫换太子的大案子之中。白玉堂眯着眼睛，心想展小猫你居然这么托五爷下水，等这事儿解决了，非得让展小猫好看。而展昭则是打个冷颤，想着白玉堂从陷空岛带来的大闸蟹还挺好吃的。
看气氛这样僵着，王烨想到了还躺着的庞太师就来气，于是出言道：“包拯口口声声说太后并非是皇上的生母，当年的李妃娘娘才是。那如今太后娘娘和李妃娘娘都在这里，不如寻个法子，比如滴血认亲之类的，来判断下真相。”
王烨其实也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的，只要血型一样就可以相溶。但是在这种情况，他大可做个手脚，让刘后换太子的事情彻底定罪。
说着，王烨便看向公孙策，毕竟在场的人只有公孙策是熟读医术的，检查生母血缘这种事情，自然是最适合他的。
公孙策其实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他纠结的选择说实话：“可是，滴血认亲之说并非绝对可靠，但却可尝试下……”
“……”王烨心中无奈，这公孙策哪里都好，就是太诚实了，不过……诚实才可爱。
而公孙策的话却让刘后的哥哥刘相找到了机会，他一脸的高高在上：“太后和皇上何等尊贵，怎可随意放血。若是这滴血认亲准确也就罢了，公孙策都说不准确了，又怎敢随意尝试？”
王烨看到刘相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有派人私下调查，害的庞太师中毒的可不就是这刘相的手笔？一时之间也拿出了那军痞犯，很是不屑的说：“……你最好闭嘴，不然本王不介意帮你。”
“你！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样对本相说话！”刘相抖着手指着王烨，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王烨给吓到抖，而是气到抖的。
“丞相啊……位高权重啊……”王烨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相，那样子倒像是随时让这位位高权重的死去。
刘后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她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但是她却并未绝望，仍旧高高在上的说：“够了！不要吵了。哀家承认，包拯说的都是真的。但就算本宫用狸猫换了太子又如何？没有本宫，赵祯你能当皇帝？自古生恩不如养恩，难道你要杀了哀家吗？”
“……”赵祯沉默，他一向愤怒自己在朝堂上没有什么话语权，但今日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显然今日种种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王烨可不知道赵祯想什么，只以为赵祯要被刘后说服了，便道：“若是没有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皇上自然还是太子，做太子自然也能登基为帝。而且他的母后还会是他的生母，母慈子孝没有勾心斗角，更不会有被后宫外戚架空之说，也不知……臣说的，对还是不对。”
王烨这番话说的胆子太大，也过于诛心，吓得在场的臣子们都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能打的吐蕃不敢说话还欺压大辽的中州王，就这敢说的架势就是谁都做不到的。不过人家也有敢说的资本，显然，只要他不造反，这个皇宫就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就算造反，最后是谁赢了这天下也是个未知数。不过这样雄才伟略的中州王却是一个大孝子，不得不感叹人也是有完人的。
“庞统！哀家倒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刘后怒极，但却突然平息了那愤怒，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不过，你却不知当年这事儿也有你爹庞太师的手笔，你这般帮助李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等王烨说话，那一直沉默的李妃却突然开口道：“错，当年庞太师虽然是做了错事，但却也是太师仁慈，在我逃出宫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保住这条命。”
终于知道了李妃活着的原因就是因为庞太师，刘后是真的气到了，心想这庞家是不是和他们刘家有仇，这大的小的都给她使绊子！怒极之下，她也失去了理智，最后吐露了最后的真相：“所以……你知道庞太师为何这般两面三刀吗？因为他帮的不是本宫，而是皇上！你以为本宫真的权势滔天可以假怀孕甚至用狸猫换了太子？你们李家当年功高盖主，皇上担心帝位不稳，才暗示哀家做了这个套，不然，你以为八贤王为何一声不吭？庞太师和本宫毫无交情却愿意帮忙隐藏线索？因为这都是先皇的意思！”
先皇的意思……刘后这个说法是很有说服力的。
毕竟当年的刘后还是刘妃，而李妃的娘家却也不是吃素的，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只能说有权势更高的人的手笔。
而赵祯是真的差点就要崩溃的，娘不是娘而是养母还是害了生母的仇人已经不足以打击他了，让他更加崩溃的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亲爹。而这一切的以为，都是为了一个字——权。
赵祯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养母，他的生母，他的皇叔，架空他的大臣，挖掘出真相的才子，帮忙查案的少侠，还有……他曾以为会夺取他皇位的中州王庞统。
他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用十分冷静的声音道：“太后迫害李妃已成事实，但却终究对朕有养育之恩，你且回宫中念佛诵经，不得干涉朝政后宫之事。帮凶刘丞相等人剥夺官位，打入天牢！庞太师无罪释放，但碍于中毒允许接入宫中，由太医们全力救治解毒。包拯，公孙策，展昭，白玉堂留于皇宫之中等待封赏……中州王，朕赐你尚方宝剑，若是有人不服或趁机作乱，朕准你先斩后奏！”
“臣遵旨。”王烨微笑着接过那尚方宝剑，看着刘相的眼神那叫一个杀气腾腾，让本打算暗中做些手段的刘相是彻底断了作死的念头，当今圣上懦弱，这中州王可不是一个懦弱的……从他能把关押庞太师的大牢做的和庞府别院，还和刘太后明着杠上就能看出来了……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会乖乖的做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帝的手中剑，而没有一点野心吗？刘相不靠谱的想着，甚至幻想到了两个人未来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显然，不管那一幕会不会出现，他都已经没有机会可以看到那一幕了。
第32章 中州王
中州王
庞太师被接近了皇宫，由公孙策和太医们研究着解毒。
一群白胡子老头和公孙策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久，其中太医院的首席最后被推出来和一脸危险的王烨说：“王爷，公孙公子能延长□□的发病时间已然实属难得，若是要彻底解毒，还是需要解药。
王烨到底不是那种喜欢迁怒太医的，只是很平静的说：“只需保住太师命即可，解药本王会去拿到的。”
说着，也没有看欲言又止的公孙策一眼就带着几个亲信离开了皇宫。而目标，自然就是天牢了，想来，下毒的人，肯定是会有解药的。
刘相到底是高高在上的习惯了，就算沦为阶下囚，再看到王烨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王烨懒得和他吵嘴仗，而是很直白的说明了来意：“本王知道你手中有千日醉的解药，拿出来，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刘丞相白了王烨一眼，十分没有形象的坐在了地上，看向王烨的眼神是鄙视和不屑：“庞统，你爹的命可捏在本官的手中，你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王烨被刘丞相这种看不清形势的德行给气笑了：“本王只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你愿意交出来，本王可以保你不死。若是你不愿意拿出来，那本王就杀了你抄了你的家，解药总是会找到的。”
“你！你欺人太甚！”刘丞相大惊，却也没想到这个中州王居然是个这样不受威胁的人，而且居然真的想要他的命。
王烨轻笑：“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懂的。”
最终，刘丞相还是做出了妥协的样子：“……你赢了，你且进来，本官好把这解药给你。”
“……”虽然觉得其中可能有诈，但王烨到底是艺高人胆大，直接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而一直坐在地上的刘丞相却突然扑了过来，大喊着一句王烨我和你拼了，就拿出一把不知道如何拿进来的匕首对着王烨刺了过去。
王烨敏锐了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袭来，王烨心中一惊却是没有想到这刘丞相是个会武功的，甚至可以说是功夫不错。但功夫不错，就只是不错，王烨和他过了十招就直接击败了刘丞相，随后想了想直接反手把匕首刺入了刘丞相的胸口，这个本来在大宋朝廷叱诧风云的丞相，居然就这样被王烨给杀死了。
后宫中，刘后虽然被禁锢了，但是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和太后，宫中的眼线那是无数。这不，王烨才宰了刘丞相没有多久，刘后的宫殿中，就传出了刘后惊慌的喊声：“你说什么！你把刚刚的话给哀家再说一次。”
那宫女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中州王把……丞相给杀了。”
确认自己没有幻听，刘后无力的坐在了软榻上，好似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低声呢喃：“他……他怎么敢！”
那宫女作为刘后的心腹，看到她这般痛苦这样也不好受，却也不得不继续禀告：“回太后娘娘，听说是中州王去管丞相要解药的时候，正好看到丞相的手下来劫狱，中州王就把他们都给杀了……”
这个原因看起来着实巧合了些，但刘后也不敢确定他那个哥哥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强忍着恨意的他用力的摔碎了桌子上的杯子：“放肆！哀家要见皇上！”
“朕已经来了，太后娘娘可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赵祯推开门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偷听许久还是恰巧走到了这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刘后被关之后，赵祯已经火速把宫中的要职都换上了他的心腹，不然也不会不经通报就这样闯了进来。
刘后有些悲哀的笑了，摆了摆手示意那宫女退下，随后道：“呵，居然已经叫哀家太后娘娘而不是母后了，果然当初就不该有那么一丝仁慈之心，杀了你就一了百了了。”
此时的赵祯可不像之前那样痛苦和悲伤，面对刘后那残忍的话，只是很冷漠的回应道：“何必说的如此好听，太后娘娘若是杀了朕，也没有办法做皇后，不是么？”
“李妃那个贱人和你说什么了？……不对，呵呵，原来一直都没有看透的是本宫！你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就连装傻充愣的模样都做得如此之像！”赵祯的态度让刘后先是吃惊，随后却变成了了然和大悟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怀念。
赵祯此时就像是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一样，笑着坐到了刘后的身边：“太后娘娘说什么，朕听不懂呢。但是朕大概可以理解父皇的心情，那种需要借助枕边人势力却又担心枕边人野心太高的复杂，只有让两方残杀，才能得到最后想要的结局。”
刘后也恢复了冷静，不过却仍旧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不恨他？”
赵祯摇了摇头，很是坦然：“恨他做什么，毕竟不管他如何折腾，朕都是他认定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这就足够了。”
今时今刻，刘后才正式了这个被他带大却一直当作傀儡的孩子，感叹道：“果然你们赵家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赵德芳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惜，当年指婚没能嫁给他，反而便宜了柴郡主。”
谁知赵祯却摇了摇手指，很理性的分析道：“若是八皇叔娶了你，说不定就有资格争夺皇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云淡风轻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皇上的血液里，是不能留着柴家人的血的。”
“可惜，没有如果。说吧，你想让本宫怎么死？”刘后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把一头狼当作一只狗来养了，不过却也做好了觉悟。
赵祯满意于刘后的识趣，就像小时同刘后撒娇那般眨了眨眼：“太后娘娘觉得，心怀愧疚自杀谢罪如何？到时候朕也会悲痛欲绝，放过刘氏一族其他子嗣，毕竟掌权的您和丞相都去了呢。”
此时刘后站起身，她一步步的走向内室，口中却怀念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哀家年轻的时候曾和先皇一起外出游玩，当时先皇赐给本宫一瓶鹤顶红，说是……若是在宫外遇到了贼子便服下这□□，免得受辱。那鹤顶红就放在哀家床上的柜子里，现在也到了该喝的时候了……”
王烨带人去了刘丞相的家，二话没说直接派人把刘丞相家里所有像是药物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打包，并亲自带人送到了宫中，交给了公孙策。
公孙策和太医们一看这么多药，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火速研究到底哪个药才是真的解药。不过索性他们还是在这些药物里找到了解药，庞太师苏醒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确定了庞太师没有生命危险，王烨决定去找赵祯禀告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他可是直接在大牢里杀死了刘丞相，就算是有了尚方宝剑，却也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谁知道，王烨却直接在御花园之中看到了赵祯，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桃花树下发呆的赵祯。
王烨想了想示意随从们退下，一个人走了过去，行礼道：“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王烨的请安声，赵祯猛地转回身，看到此人是王烨之后，竟是一下子就一下子扑入了王烨的怀中，随后王烨就感觉到肩膀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显然……赵祯哭了。
王烨也是惊呆了，他想过很多和赵祯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发生的事情，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幸’拥抱大宋最尊贵的这个男人。这让他想起了……被他努力遗忘的一个神经病高纬。
这种肉皮发麻又有些恶心的感觉，几乎要把他给折磨疯了。心中也不停的反省，自己这次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才会让赵祯哭着扑到自己怀里，这简直太可怕了！
王烨手足无措，到底不好直接推开赵祯……
但赵祯也感觉到了被自己抱住的身体是那么的僵硬，心中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轻轻推开了王烨后退一步脱离了这个怀抱，然后在王烨那无法掩饰的尴尬震惊眼神之中，故作平静的说：“太后他去了……”
赵祯没有多说，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让王烨脑补。
“哦……”王烨也脑补了很多，或者说，他努力把赵祯刚刚的反常理解为刘后死亡让他失控，而非什么男男的复杂感情。
王烨假装咳嗽了下，然后淡定的抹黑了刘丞相，咬死了是刘丞相的人来劫狱他就直接把人给杀了。赵祯显然也是‘身心疲惫’，懒得去计较这件事，就说让王烨全权调查刘丞相党羽是否还有什么计划，也决定厚葬刘后，到底还是有养育之恩的。
而王烨和赵祯都不知道的是，在赵祯‘作戏’的亲密举动，被一样来御花园里散步的白玉堂和展昭看了个清清楚楚。两个初出江湖的少侠尴尬的对视，然后松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到一起的手……总觉得，有什么开始不对了一样。
第33章 中州王
中州王
狸猫换太子之事败露，太后刘娥自尽，帝感动其养育之恩下令厚葬，同时封曾经的李妃为太后。皇帝遵从了对刘娥的承诺并未伤害刘氏其他族人，只有已经死去的刘丞相被抄家，手下门人尽散，大权皆被其他势力瓜分。曾光辉到几乎可以改朝换代的刘氏一族就这般覆灭了，似乎昭示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展现。
庞太师的毒也被太医院和公孙策联手解了，虽然还虚弱却也没有什么生命之忧了。
所以，在庞太师苏醒过后的一天，就接到了皇宫之中传来的圣旨——册封庞太师三女庞飞燕为贵妃，待礼部定下时间便娶庞三小姐过门。
这个圣旨对庞家来说可是如同炸雷一样，反应最大的就是本来和庞太师手舞足蹈的讲包拯和公孙策破案过程，也就是这次的当事人庞飞燕了。
“什么！我不嫁！我才不要嫁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和一群女人争宠！”庞飞燕可是急坏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指婚了，还是嫁给人做妃子。更何况，她现在心中还有一个……喜欢的人。
王烨和庞吉对视一眼，先是接了圣旨然后贿赂了下传旨的公公并把他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传旨公公，庞太师有些头疼的说：“统儿，你怎么看待此事？”
王烨皱眉，若是常理来推论，无非就是因为刘家倒了之后庞家算是最有实力的，所以才会想用联姻这种手段来拉拢顺便彰显重视。但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拥抱，王烨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于是便摇了摇头：“儿子愚钝，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在这个时候要娶飞燕。”
庞飞燕看自家爹和大哥都没有推掉这婚事的意思，还在琢磨皇帝是什么想法，很是生气的说：“我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不要嫁给他！”
庞飞燕越想越生气愤怒的摔了手中的药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我不管，我不要嫁！你们要是谁贪图这富贵，你们就自己嫁了好了！”
“飞燕……”王烨喊了一声倒也没有去追，估计着也就是去找包拯他们去了，王烨倒是不担心。庞飞燕这样直接走了，却反而让两个人更好沟通。
庞吉有些烦恼的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颇为无奈的说：“其实，我本想等着飞燕年纪差不多大了，就为她找她喜欢的，人品也不错的才俊嫁了。就像惜燕那样，有我照拂着，也不会被夫家欺负，可如今圣上下旨了，这件事就不好办了。若是为了飞燕这丫头的幸福，想要拒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但皇上肯定会对庞家心有介怀。而且……你我均是位高权重，免不得就会成为第二个刘家，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考虑到那个拥抱，王烨和庞吉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可由于高纬的心理阴影再加上赵祯那个反应，王烨果然还是不希望自家妹妹走了冯小怜的路，便出言道：“父亲说的不错，而且……就飞燕那性子，若是嫁到宫中遇到一些给她使绊子的，肯定不是对手。而且，嫁过去还不是做皇后是做贵妃，怎么都觉得是委屈了飞燕。”
之前就说过，这庞吉虽然不是个好官，却绝对是个好爹，越想越觉得自家女儿嫁到皇宫里得受苦，也不顾自己大病初愈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吓得王烨一个激灵连忙去扶：“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不行，我得去找皇上谈谈！”说着，庞吉一把就推开了王烨直接奔着皇宫去了。如此，王烨也不担心了，反正他爹是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
而他则是摇了摇头，决定把离家出走的庞飞燕抓回来，顺便去探望下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毕竟刘后自尽之后，赵祯也不把他们留在皇宫，而是让他们直接出宫随意了。
王烨现在是能不进宫就不进宫，能离赵祯远点就离赵祯远点。说起来赵祯也不是和高纬那样病态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什么的，赵祯对王烨欣赏的同时，在心里也把他当成了一个对手。毕竟，这个人身份尊贵，却愿意从一个小兵做成大将军，甚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会有一种嫉妒的情绪产生吧。
而这个对手明明年岁不小，身边别说妻子就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就难免让赵祯想到当初有人传言说中州王不喜女子的谣言。而后，有想到王烨这般尽心尽力的帮他搬倒刘家却没有任何目的，心中就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心悦之人。当时故意演戏证实了下，发现是自己多想了之后，只能说是有些遗憾的，若是能抓住这样一个悍将的心，用感情束缚着，中州王这匹狼就会变成他手中的一条狗……
不过，虽然没有了感情牵绊，他就直接娶了他妹妹好了，毕竟庞飞燕那不同于普通大家闺秀的性格他还是很喜欢的，到时候他好好对待庞飞燕，也能得到庞太师和中州王全心全意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庞太师进宫，隐晦的提起这件事之后，赵祯很大方的表示他喜欢飞燕很久了，而且现在封飞燕做贵妃是怕她太惹眼了为了保护她，若是飞燕介意，直接封皇后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赵祯演的太好，又或者……好吧，本就是他演的太好了。再加上承诺的皇后之位以及对庞飞燕会好，庞太师也不好说请皇上收回成命的话了，也只能回去准备婚事，顺便开导庞飞燕了。
赵祯在心中也为昨日对庞统所做的冲动之事更加认同，若是他昨天不拥抱他，他说不定就为了庞飞燕来找他了。要知道，这庞太师可比庞统好说话多了……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庞太师那边去皇宫探口风，王烨则是直接去了包拯他们的客栈。那家客栈本就是上京赶考的考生们住的地方，所以他这张脸在诸多考生眼中眼熟的脸也被众人所注视到了，看着一群书生和他打招呼，王烨只是很高冷的点头，随后对那店小二道：“可看到了庞三小姐？”
那店小二也是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说：“回……回王爷，三……三小姐和包……包拯他们出去了。”
“嗯。”王烨点了点头，就要走，可却正巧看到了背着包袱走出来的公孙策，有些诧异的拦住了他：“公孙公子，尚未放榜，怎么却要离开了？”
公孙策突然看到王烨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很平静的回答道：“最后一门睡过头而未考，自然已知不会金榜题名，如今已离家月余，不如率先归家。”
睡过头忘记考试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对于一向小心谨慎的公孙策来说，那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除非，是公孙策故意睡过头或者他本身就不想好。就算，如今的公孙策展现出的态度和他说的话似乎能对得上，但王烨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心中微微有了一些想法，王烨便道：“相请不如偶遇，公孙公子救了家父，本王还并未来得及感谢，不如赏脸喝杯水酒，也当是为你践行。”
公孙策思索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王烨并未带公孙策去什么饭馆酒家，而是直接带他去了画舫之上。
其实附庸风雅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战斗于沙场的王爷将军来说似乎有些不搭调，但王烨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儒将，也有做儒将的资本，所以无聊之时他也会在画舫上喝着酒，听着琴，倒也是快活。
这一日，这本属于王烨一个人的画舫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着白色的书生袍，却是端的一副翩翩佳公子，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晃花了人的眼。
王烨主动为公孙策斟酒，而后主动举杯敬酒：“公孙公子，这一杯敬你，多谢你救了家父。”
公孙策也顺从的端起了酒杯：“医者父母心，分内之事，王爷无需介怀。不过这一杯酒，在下就不客气的喝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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