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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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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缘结 作者:桑鲤

    第39节

    哼,真是便宜她了,能在睡梦中死去。许柔霜狠心地咧了咧嘴,一双眼睛微微红着。就在方才不久前,她还与裴尧远大吵了一架。虽然这段时日两人吵得架比几年还要多,但这次的争执比以往来得都要激烈。她甚至挨了一巴掌。

    如何能忍……一向温润如玉的丈夫为了一个女人,当着几个丫鬟的面打了自己。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许柔霜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该死。

    想到醒来能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黑暗里,许柔霜不禁无声地笑起来。诡异的笑容衬得整张脸有几分狰狞。

    “滴答。”

    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沉浸在兴奋中的许柔霜没有注意,直到脸上落了一滴水。

    许柔霜下意识抬手去抹,指尖有些黏稠,她觉得恶心,随手擦在了被褥上。低头间,又是一滴水落在脖颈。

    “什么啊?”许柔霜不满地嘀咕了句,望向床幔顶部,想就着月光看清楚。只是才一眼,那水竟直直地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滴在自己的眼睛里。

    瞬间,视线里一片血红。鼻间隐隐有血腥气息传来,令人作呕。许柔霜人猛地坐起来,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血。她拼命擦拭自己的眼睛,想要下床点起蜡烛,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身子方探出一半,脚腕却突然贴上一抹冰凉。下一刻,许柔霜整个人被一股力道猛地拽回,跌在床上,头重重磕到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疼……”许柔霜捂着红起来的额头,只觉得一片晕眩。她的手想去抓床幔,手心却触到一片湿润。鼻间的血腥气味愈发重,几乎要冲得人晕过去。

    许柔霜挣扎着转头望去,视线里除了一片模糊红色,再无其他。她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漫上来,大声喊了句:“谁在装神弄鬼?”

    耳边没有回应,只有鲜血滴答着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黏稠顺着肌肤一路爬着,像极了虫子在噬咬自己。许柔霜几乎第一时间起了念头。

    那个女人化作鬼来找自己报仇了。

    翌日。

    许是昨日太累,叶结蔓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已近晌午。她揉了揉额,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望身边。

    一双红色眸子直直撞进自己视线,叶结蔓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柔声道:“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你多睡会。”纪西舞还想继续说什么,话语一滞,身子里的痛意突然席卷而来。然她的神色却无甚变动,只略一沉吟,道,“今日有些懒,我进槐木鬼符歇息会,没什么事就不要喊我了。”言罢,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叶结蔓胸前。

    叶结蔓不疑有他,由于昨晚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得不行,起身去寻两个丫鬟。

    门打开,老远便瞧见舒儿和安儿站在院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唤了几句,也没有听到。

    叶结蔓想了想,还是出了门,缓步走去。人方靠近,两人谈话的内容就零星地传到了耳边。

    “这件事发生得太巧了,怎么想还是觉得诡异。”安儿的语速极快,听起来有些焦虑。

    “你只需记得,昨日的事记得,谁也别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啦。不过舒姐姐,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应啊?”

    “不要乱说,你啊你,就是话多。”舒儿拍了拍安儿的头,以示惩戒。

    安儿吐了吐舌,一转头,正看到叶结蔓,略微一惊,连忙道:“少夫人,你起来了。”

    叶结蔓颔首示意,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安儿左右张望了一眼,正想要解释,舒儿已经将她的手臂拉了拉,同时道:“少夫人,进屋再说。”

    “发生了什么吗?”叶结蔓进了屋子,见两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心中好奇。

    舒儿直视叶结蔓,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昨晚,三少夫人疯了。”

    苏州城的百姓万万没有想到,裴府的劫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个府宅像是被诅咒了一般,短短几月,先是裴家四少爷离奇死亡,紧接着发生胭脂案,裴家多人锒铛入狱,其势一落千丈。如今不过几日时间,又传来裴家三少夫人犯了疯癫的传闻。

    没有人知道她疯癫的原因。

    两日后,许家就派人接走了许柔霜。听闻许家老爷更是在裴府怒摔当初裴家下聘的一对玉鸳鸯,让裴家三少爷当面写下休书,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一来,裴府的处境又糟糕了一些。所有人都在观望,不知道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商家大户会走向何种田地。

    事情却并没有这样停止。

    距离许柔霜离开裴府不过一日,管家汪伯的女儿就出了事。

    事情发生十分诡异,那日汪思倩照例去照看裴老爷的狗。如今裴老爷人在狱中,她自然更加上心一些,将狗照顾得很好。只是那天狗有些反常,一直狂吠着。汪思倩与狗相处已有几年,并没有多少在意。她靠近狗屋,解开绳子想要陪它玩一会。怎料绳子方解,狗转身就扑了上来。

    半人高的狗,轻易就将汪思倩扑倒在地。她吓得尖叫起来,叫声很快引来了护卫。

    当望见那可怕一幕时,纵是人高马大的护卫都不禁愣了。只见通体漆黑的狗红着眼,敞着嘴,涎水滴下来,似是六亲不认般,一口往汪思倩的脖颈咬下去。后者头只来得及一偏,那尖利的牙齿就直直穿过她的琵琶骨,瞬间鲜血染红了衣衫。与此同时,她的喉咙发出惨叫。

    叫声穿透清晨的静谧,凄厉而绝望。

    狗不是普通狗,是自家老爷的宝贝狗。护卫手里拿着刀,忌惮着却没有一个敢往上砍。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护卫率先反应过来,牙一咬,将刀刃一反,持着刀背往狗的身上格挡去。狗尝到了血味,死死不肯松口,最后还是几人合力将狗制服,才救下了半个身子都是血的汪思倩。

    人是救下了,却也染了病,神志不清,一天到晚垂着涎水乱叫。大夫束手无策,怕传染伤人,只得令人绑在房间。除了汪伯,没人敢进去探望。不出几日,房间里传来的动静渐渐熄了,裴家的人知道,对方终于还是死了。

    而那无故疯了的狗,最后还是裴尧远代由下令,毒死后葬了。

    这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一定非要这样吗?”叶结蔓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倚在窗边的纪西舞。

    半支起的窗户洒进一片银辉,将纪西舞的一身白衣照得通透。听到叶结蔓的话,她偏过头来,视线落在叶结蔓身上。纪西舞的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颔首:“嗯。”

    叶结蔓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应话。她当然知道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却同时也是最冷酷的办法。她毕竟不同纪西舞,无法将人命视作草芥。尤其是许柔霜。由于裴尧远的事,她心里始终怀有一丝愧疚,即便对方下毒,她也恨不起来。如今那人的一生却因自己毁了。虽然过去些时日,她却始终有些寝食难安。只是纪西舞也是为自己好,叶结蔓不忍指责,便只能独自将这一切担下来。

    “今夜月色很好。”纪西舞的视线扫过来,忽然道,“你要来瞧一瞧吗?”

    叶结蔓没什么心思,本想摇头拒绝,然而瞥见纪西舞,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起身站了起来,往窗口走去。

    人方至,纪西舞已经探手将叶结蔓揽了过来。她的手穿过叶结蔓的腰,自背后松松环着,视线投向窗外:“这件事也许有更好的办法,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处理这种算计。”纪西舞的脸贴在叶结蔓的鬓边,“我们更应该多点时间一起看看月色,不是吗?”

    叶结蔓的手覆上纪西舞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沉默着。

    “月有圆缺,有些事情也没有完美的答案。和我在一起,你若是还老想着别的事,我可不依。”说着,纪西舞忽然偏头在叶结蔓耳廓咬了咬。

    “啊……”细细的疼意惊得叶结蔓惊呼一声。

    “你要知道,这世间不是谁都有报应的,那只是弱者可怜的自我安慰罢了。倘若得罪了我,那么我不介意亲自给点报应。”纪西舞俯身在叶结蔓耳边轻言细语,宛如说着情话,“何况我不想拿你的命去冒险,留下谁都是一个祸患。”

    叶结蔓心里一震,手紧了紧,复杂的情绪自胸腔漫开来。这般冷酷的话语,此刻听来,却不知怎的有一种惑人意味。

    “莫要浪费了这么好的月色。”低喃声在耳边轻轻回荡,有冰凉的唇落在敏感的脖颈。叶结蔓的思绪一乱,想要回过身去,却被纪西舞的手牢牢箍在怀里。

    “世人都喜说,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纪西舞的唇稍纵即逝,不时落在那片洁白的肌肤上。齿间是叶结蔓脖颈边缘轻微跳动的青色脉络,“但这也不过是虚伪的话罢了。两个不一样的人,如何能爱了所有?我不需要你勉强去爱我手上沾着的血污。只是……”纪西舞突然轻轻咬住了叶结蔓的肩,感受到怀中人身子的绷紧,探出舌尖安抚地滑过那片迅速红起来的肌肤。

    “只是什么?”叶结蔓的声音低下去,半阖着眼,无力抵抗地缩在纪西舞怀里,一副任其宰割的楚楚模样,令人忍不住想生吞了干净。

    轻笑声响起,萦绕的叶结蔓耳边,纪西舞好听的声音带着蛊惑:“只是你也不许离开我就是了。”

    “我不会的。”叶结蔓轻声说道。

    纪西舞在身后抬了抬眸,眼中似落入漫天星辉。她很快又俯下身去,右手扯下叶结蔓的一边肩膀衣衫,露出更多洁白诱人的肌肤。她的唇滑开去,像带着火,撩起一片热意。

    “倘若我入了地府呢?”

    好似浑不在意的话语落下,眼神渐渐迷离开来的叶结蔓神色一紧。

    “有时候我觉得,那天要真是来了,不如将你一同拉下地府。”纪西舞手上动作却并没有停,一扯衣带,叶结蔓的衣衫便敞开来。她自身后探出手去,悄然滑入,口中依旧淡淡道,“放你留着心伤一世我不忍,但想你若到时候遇上什么良人,也不是令人开心的事。”

    不知怎的,听到纪西舞这般说,叶结蔓原本紧张的神色反而柔软下去,竟由不得笑了:“你还真是冷酷无情。”

    身后,纪西舞扬了扬唇:“便是如此,你还不是爱我?”

    “世上怎会有你这般不要脸的人?”叶结蔓叹了口气,眼底却流露出深情,原本的戚戚惶惶也似在这一刻尽自消散。

    “哦?谢谢夸奖。我不要脸的地方,可多得是。”说着话,纪西舞的手已经覆上了叶结蔓的胸,轻轻一握,引来后者一声低吟。

    叶结蔓脸色一红,伸手扯掉了支着窗户的木棍,将一整个夜色关在外面。

    “不看了么?”纪西舞故意道。

    “喊我过来,我瞧你自己也没甚心思赏月。”叶结蔓的手撑着窗棂,咬了咬唇,身子软得不像话。

    “我有更好看的景色要赏。”言罢,纪西舞伸手一拉,叶结蔓的半件衣衫便彻底褪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裸背。

    “不要在这……”

    纪西舞却似恍然不闻,唇落下去,贴上那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第106章 夜迷蒙,人勾魂

    空气一点点变得黏稠,缓缓流动着火热气息。

    叶结蔓能感觉到对方的唇游离在背脊之处,一点点轻咬下去。浑身气力都被抽走,若不是纪西舞的手环着自己,怕是早已软倒在地。叶结蔓咬着唇,脸上的血色更甚,抑着唇边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声音。她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唇在背上游离,因敏感而激起一点点疙瘩。与此同时,纪西舞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玲珑的胸,轻轻捻动,力道徐缓有力,指腹不时擦过那点敏感,带起一阵阵激荡。

    “纪西舞……”叶结蔓的话语里带着低低喘息,“去床上。”

    “为什么?”纪西舞的声音里似带着一丝笑意,“这里不好吗?”

    说话间,她的唇吻上叶结蔓的脖颈,舌尖轻探,留下一串湿润水痕。

    “不好。”叶结蔓羞耻得咬了咬唇。透过白色的窗扉,能依稀看到外面明亮的月色,黑暗里好似有目光在窥看这片撩人春色,令人无法不去在意。

    纪西舞的唇贴上叶结蔓的耳廓,轻笑声落在她的耳边:“是吗?我觉得挺好。”

    叶结蔓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怎料耳垂忽然传来湿润感,对方的唇已经不由分说地含住了她的耳垂。叶结蔓整个人都轻轻战栗了下,脚愈发软,几乎半趴在窗棂上,随时都要滑落下去。

    纪西舞的右手却顺势自叶结蔓胸前落下去,左手再次将她的衣衫往下扯。早已解了衣带的衣衫本就堪忧,这么一来,便悠悠飘落在脚下,只余下一件水粉色的抹胸松松挂着。纪西舞的指尖很快探到叶结蔓平坦的小腹上,徐徐打着转,含糊的话语自唇边吐出:“试一试,也许好呢?”

    叶结蔓只觉得身子在对方的唇手之间火烧火燎地燃起来,眼梢的霞色明艳不可方物。她的青丝也有些乱了,散落在雪白的上,柔弱得不堪一折。她开了口,话语几乎断不成句,一字一句自唇间咬牙切齿喊出来:“纪西舞!”

    耳边的笑意再次响起来,紧接着湿润就一点点漫上叶结蔓的耳后。她能感觉到纪西舞的舌头缓缓在那里打转,刺激的敏感令她的声音愈发颤抖,说到最后那个字时,余音差些消散了去。

    “嗯?”纪西舞的声音也略带了丝沙哑,低低应着,比往常的冷淡声音也多了些亲近意味。

    “你……啊……”叶结蔓还想说什么,原本在她小腹打转的手却已经猝不及防地落下去,钻入亵裤之中,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覆盖上去,引起她一声惊呼。

    “我什么?”纪西舞的笑意愈发浓,指尖作怪地滑过间隙,又极快地停下来,像是埋伏在草丛里的野兽,等待着时机。

    叶结蔓虽不是大家闺秀,但毕竟也算知书达礼,如此行事,实在与平日所学相悖,心里羞得很,有些耐不住。

    纪西舞却不管这些,见叶结蔓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眸垂下去,看起来在盘算什么。只一瞬,又重新在她背后抬起头来,极快地笑了笑。

    她的指尖,也在这无声的促狭笑意里,熟练地钻入那一湖幽泉。如她所料,叶结蔓毫无防备地叫了一声,身子彻底软倒在自己怀里,原本若有所思的目光顿时晃荡开来。她的身子颤抖着,手下意识握住了纪西舞的手臂,呼吸混乱地落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灼烫异常。

    那湖幽泉似投入了石子,一圈圈荡起越来越大的涟漪。房间里的温度再次往上攀升,连带着叶结蔓的脸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纪西舞并没有在意叶结蔓毫无气力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她的左手环过叶结蔓盈盈一握的腰,撑着她勉强不滑落下去,右手再次往里送去。指尖火热湿意传来,显然早已动了情。而眼前女子气息如幽兰,散发着她自己也不知的诱惑,令人想要整个吞入腹中。也难怪裴尧远倾心于她,这模样若是让他人瞧了去,怕是不知惹多少世间男子怜爱。

    这般想着,纪西舞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唇再次贴近叶结蔓的脖颈,右手已经更深地往幽泉之处滑进去,指腹揉过那点敏感,很快引来怀中人更喘息的战栗。

    叶结蔓想要止住纪西舞的手,只是身子率先一步沉溺在这场欢/爱之中。她的背后紧紧贴着纪西舞,那柔滑的布料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光裸的背脊,而身下是纪西舞微凉的手指,似乎要一直探入到自己的灵魂深处般。这具身体尚未如何熟悉床/弟之事,仅有的几次也似乎隔得有些远了,直到此时才再次被唤醒记忆,火辣辣地提醒着她对纪西舞深刻入骨的眷恋。而此次又似与以往不同,许是历经了这些事,原本百结愁肠的心也终于能放开。

    窗外月色正好,能清晰照亮两人眼梢眉间溢满的迷离情愫。叶结蔓洁白的似乎也在这月光里泛着光泽,宛如世间蚀骨的诱惑。

    “纪西舞……”破碎的唤声忽然响起,叶结蔓紧了紧搭在窗棂上的手,恍如轻喃,“我还没问过你,你喜欢我么?”

    纪西舞自叶结蔓肩窝处抬起头来,红唇鲜艳:“你感受不到吗?”

    她的指尖挑过,手上加快了速度,灵巧地穿梭在紧致的幽泉里,感受到那里一点点绽放。怀里的叶结蔓身子软得如同水一般,肌肤也渐渐染了霞色。

    叶结蔓的唇间溢出一丝呻吟,很快又飘散了去,她背对着纪西舞,看不清身后人的神情,但也能猜到些许。

    “我想听你说。”叶结蔓忽然动了动,想要转身,才至一半,身子却因纪西舞的手剧烈一颤。

    纪西舞上前半步,将叶结蔓毫无缝隙地抵在了窗户上,防止她滑落在地。窗户因着碰撞,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纪西舞的手重新寻回幽谷钻入,只是这次变成了面对面。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叶结蔓,眼底有些笑意,“欢/爱时的誓言不能信吗?”

    叶结蔓被突如其来的掠夺刺激得一时说不上话来,手无力地圈上纪西舞的脖颈,半晌,才咬了咬唇道:“你这人的话,才是无论何时都不能信,”顿了顿,她的声音低下去,“可我想听。”

    纪西舞的神色有片刻的怔然。

    “你啊……”片刻,纪西舞笑起来,头低下去,唇靠近叶结蔓的耳边,轻声道,“那你不妨信一回,我喜欢你。”

    “好。”

    纪西舞能感觉到湿润一点点沿着指尖淌落,她不疾不徐地探索着,像是摸索一件珍宝。怀中女子早就失了气力,随着自己的手指起伏,感受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快意。

    然而沉溺其中的,又何止叶结蔓一人?纪西舞的眼梢也染了霞色,腾出手将滑落的青丝掖至耳后,露出精致的下颔。她的眼底目光幽邃,透着灼烫热意。

    战栗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纪西舞只觉得指尖被突然紧紧吸住,紧接着便有黏稠的暖流漫过来。怀中女子压抑的低吟在喘/息里显得愈发娇媚,微乱的青丝下是早已潮红的脸颊。纪西舞的目光粘连在叶结蔓的身上,身上的热意并未因此而有所缓和。她望着此刻沉浸在欢/爱里的对方,胸口滚烫,几不能捺。

    叶结蔓本想喘口气,尚未说话,腰上的手已经紧了紧。她抬头去望,纪西舞的唇不由分说落下来,完全覆盖住了她。香滑的舌尖直直闯进来,齿间是馥郁芳香,令人迷醉。交缠在一起的唇舌,有种令人恍惚的错觉,好似这一刻便是永恒。身体的欢愉没有退去便被再次点燃,火势比方才来得愈发热烈。叶结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纪西舞打横抱了起来。

    床榻微震,散落的衣衫落在地上,一路蜿蜒,像是白色的河流涌动。白色帷帐飘落,将一室春色都遮掩了住,只能依稀瞥见两具女子交叠在一处的雪白,如同两尾蛇游走在床榻之间。

    “纪西舞……”几乎是带着shen吟的唤声,在床/第之间响起,声音颤抖。叶结蔓只觉得今日的纪西舞,似乎比以往都来得热情,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折腾着。而她早已耗尽了所有气力,瘫软在床上,无力阻止。身体却比想象中的要不知餍足,竟依旧能轻易被对方唤起感觉。叶结蔓半阖着眼,能感觉到纪西舞的肌肤密切地贴着自己,摩擦着她,两个人像是要在此刻彼此交融。视线里,纪西舞腰肢轻摆,整个人像是妖精一般,随意拨弄着她,令人无处躲藏。对方的视线望过来,赤色瞳孔带着难以言说的魔力,将她紧紧吸住,甘愿臣服在对方身下,任由宰割。

    这是一场盛宴,而自己是纪西舞嘴边的猎物,早就失去挣脱的能力。她也不愿挣脱。她甚至愿意将自己整个人奉献,只为在她唇齿之间多停留片刻。

    第107章 计谋

    这几日,苏州城史无前例得热闹着。众人似乎都很愿意在闲暇之余谈论那些豪门商贾里的离奇事件,往日的平静一去不返,事情向着越来越精彩的方向进行着。纪府闹鬼之事,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越传越烈的。

    没有人知道消息是从哪来的,但好像一夜之间就如春风般拂过整个苏州城,传入人们的耳朵。神鬼之事向来耸人听闻,却又容易被津津乐道。茶馆楼肆里,到处可以听到人们的高谈阔论,各种猜测也随之弥漫开来。

    “驾——”

    正是午后,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夫熟练地一拉缰绳,随即稳稳地停在了裴府门口。车帘撩开,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只见他颇为恭敬地站在一旁,伸手去扶随之出来的人。

    “娘,当心。”

    “夫人回来了!”

    裴夫人回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裴家,小厮传到叶结蔓这里时,她正懒懒地躺在靠椅上休憩。

    “回来了么?”叶结蔓神色微微一紧,下意识自靠椅上站起来,也不看门口的小厮,转头望向床榻上。那里,纪西舞避着日光坐着,神色悠闲。听闻消息,她的眼角往上抬了抬,不着痕迹地扫过叶结蔓,顿了顿,道,“去迎一迎罢。”

    言罢,站起身来,朝叶结蔓勾了勾手指。

    叶结蔓抿了抿唇,脸微微一红,还是起了身,与小厮道:“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我整理一下就去。”说着,人往床榻边行去。

    小厮应了,将门重新掩好。

    他看不到屋内,叶结蔓行至床边,扯出脖颈中的槐木鬼符。纪西舞并不急着进去,抬手帮叶结蔓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青丝,嘱咐道:“小心行事。”

    叶结蔓点了点头,便见纪西舞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眼前。

    她这才深吸一口气,似是在为自己鼓足勇气,往外走去。

    叶结蔓到大堂时,裴尧远已经到了,与裴尧允一道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珠姨正将茶杯接过来,置放在一旁桌案上。而正中央正襟危坐着的,正是裴夫人。她的神色紧绷,目光幽深,正在思索什么。见叶结蔓进来,眼皮才略微抬了抬。

    “结蔓来给夫人问好。”叶结蔓拘谨地行了个礼,她能感觉到裴夫人的视线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片刻才听到对方出了声:“起来罢。”

    “看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府里发生了不少事。”裴夫人的目光扫向裴尧远,显然已经听闻了一些动静。后者惭愧地低下头去:“是远儿没用。”

    “到底怎么回事?”裴夫人的声音不怒自威,“你们知道外面在怎么传吗?说我裴府是犯了太岁,煞得很,才会短短时间出这么大的事,死这么多的人。柔霜和倩儿是怎么回事?”

    裴尧远神色黯淡地上前半步,将府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旁知晓内情的叶结蔓一时之间可谓百感交集,垂在两侧的手心布满细密的汗,不着痕迹地捏了紧。

    “狗?”裴夫人的眉梢往上严厉地扬了扬,满眼都是狐疑,“老爷在的时候可从没这种情况发生过,到底什么原因你可查过?”

    裴尧远的心微微往下一沉:“我问了下人,狗前一日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晚上一直在叫。下人赶去,也没见着什么,只看到狗一直对着空荡荡的夜叫嚷,到后半夜才安分下来,大家便以为没什么事了。”

    “所以说,你不知道柔霜为什么疯,也不知道狗为什么疯,是吗?”

    裴尧远抿紧了唇:“远儿愧对娘的重任。”

    “你对不起的,是柔霜才对。”裴夫人的脸上微有愠色,“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柔霜,但既然当初答应娶她,就该尽心才是。如今许家必然对我裴家恨之入骨,于眼前处境来看,不啻于雪上加霜。”

    “娘教训的是。”裴尧远低下头去。

    裴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素来性子温和,怕是再如何责骂都无济于事,因此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她的目光重新转到叶结蔓身上,语气稍稍放缓了些:“听说你的院子起了火?人可还好?”

    叶结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委屈你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裴家也实在是对不住你。”裴夫人的目光晃了晃,语气难得温和,这态度倒是让一旁的裴尧允和裴尧远微微一惊。

    “我等会让珠姨给你送些补品过去,你来之后消瘦许多,又遭遇裴家此劫,难为你了。”

    “夫人太客气了。”

    裴夫人神色似有思忖,顿了顿,忽道:“你来裴家也有段时日了,该改口了。”

    叶结蔓略微一怔,半晌才低下头去,轻声唤道:“是,娘。”

    裴夫人神色满意地点点头。

    “娘,那潘家那边……怎么样了?”裴尧远见裴夫人迟迟不提潘家得事,按捺不住心头焦虑,出声问道。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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