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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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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缥缈仙 作者:逍遥老七

    第17节

    站在唐礼乐身后的是刚来京城没多久的杜成铭,骚包公子手摇折扇,笑道:“这不是为了您这位准郡马么?我看当年长公主选驸马的时候,都没这般轰动,可见皇帝对唐兄你的重视程度。”

    唐礼乐闻言嘴角一挑,讽笑道:“非也非也,这可不是重视我,是重视梦寒呢!不说梦寒是他亲妹妹的独女,单就梦寒的能力而言,也可算得上是他的臂膀肱骨了。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孩子,不管他怎么重用她,也不用担心她会有什么野心!帝王心思……嘁!”

    杜成铭闻言痞痞一笑:“唐兄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去告密,让你娶不了楚梦寒不说,还来个人头落地?”

    唐礼乐斜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时值辰时,城楼下擂台上一位吏部官员介绍决赛规则,在唐礼乐耳里翻译过来是这样的:决赛同样分文武两赛,积分制。文赛分为诗,书,琴,武赛分为策论,弓马和擂台对决。总共六局,每个人都要参加六局,每局满分五分,积分多的为胜。

    “大庆肃宗,厚德三十三年,帝诏天下,遴选贤能,以为永宁郡马!与会者三万八千八百九十六人,晋入复赛者两千八百三十二人,晋入决赛这一十二人!有请麟州徐子牧,德州赵麟,武安郡杨怀臣,陇山桃花庄杜成铭,河东雷家堡雷凌,靖鹿郡木景澄,曲州唐礼乐,诚桓郡张耀,安河郡薛俊鸣,婺源府江慕云,常安郡苏建邦,蜀中唐志兴十二位参赛者就位!”

    唐礼乐与杜成铭二人不紧不慢,到擂台边上为参赛者准备的席位坐下,与其他十位参赛者互相寒暄。恰巧,唐某人正好坐在那位与自己有着一抛之仇木景澄旁边,刚落座就受到木小子眼刀的洗礼。

    唐礼乐笑道:“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也能进决赛!”

    “哼!最好祈祷别让我跟你分一组,否则本公子对你不客气!就算你是国师,在这比赛场上,本公子也不会让你!”木景澄牛气哄哄地,正眼也没看唐礼乐一眼。看来他对唐大公子当初那一抛,意见很大啊!

    “呵呵……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别说一堑两堑了,估计把牙齿吃缺了,也不一定能聪明点儿!”

    “你……”木公子闻言一怒,吼道。

    “禁止喧哗!若有再犯,取消参赛资格!”台上又换了个身着朱红官服的吏部官员,看年龄服色,像是吏部的头头尚书大人。

    木景澄瞪了唐礼乐几眼,便闭目不言。

    这小子,倒是成熟了些……

    “上午文比,第一局比书法,字能体现一个人的风骨,更是文人的门面基础!此局由我朝大文豪薛晨落老先生以及文安阁大学士章先河老先生,朱子兴老先生,国子监祭酒胡国兴,李治国大人五位为评审!第二局比琴艺,琴声能安抚人心,涤荡愁绪,更能培养人的气质,可体现出人的心性!此局由御用乐师掌教卢安大师和江南第一大家云中白老先生及其关门弟子云香儿姑娘为评审!第三局,比诗词,这是个人内涵的表现,是才子大名的由来,此局由现场所有评审一同为评审!请各位参赛者做好准备,第一局将在一柱香后开始!”

    台上的官员宣读完上午的比赛分布情况便退下台去,立马有吏部的小吏开始布置第一局所需的文房四宝,书桌之类的用具。不多时,台上便布置好十二张条案,案上摆放着笔墨砚台,却没有任何纸张。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不是比书法么?没纸怎么写?还是这次的书法比试跟以往的不同?

    “请众选手就位——”作为司仪的礼部官员高声喝道。

    唐礼乐与众人一起信步来到台上,随意挑了张条案,站定。

    “本局书法比试,不单比试参赛者笔力,还增加一项轻功。大家请看——”司仪抬手一指,烨正门上高高竖起十二根长约两米的木桩,木桩顶上挂着一幅杏黄色卷轴,在司仪的示意下,木桩下的士兵一拉卷轴上的丝线,十二条卷轴便齐齐打开。看样子,是要让参赛者将比试的内容写在卷轴上啊!

    要知道烨正门城楼高四米多,加上两米左右的木桩,两者相加,得有六米多。这,要如何写字?

    看到这等场景,参赛者中有人懊恼叹息着,有人微笑从容,丝毫不见难色,也有挑眉傲然,鄙视那些面现难色的参赛者。

    “本局比试,写一幅对子,内容不限,时间为一炷香,比赛现在开始!”

    “哼,不就是写几个字么?磨磨唧唧的,真不爷们儿!徐某在此抛砖引玉了!”一位身形高挑瘦削的年轻公子,说话时手中摇着折扇,语毕,“唰”地收回折扇,右手出手如电,将大号羊毫毛笔在砚台中研好的墨中轻沾,而后抬起右脚踏上条案,借力一跃,瘦削的身形便如冲天而起的大鸟,飞纵到一个木桩前,唰唰唰几笔,一气呵成。身体在空中侧身旋转几圈之后,稳稳地落在方才所站之处,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整个动作潇洒飘逸,惹人眼球。

    “好!”外围观众只看热闹,潇洒的身姿自是赢得满堂喝彩。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好对好对!不愧是麟州第一才子,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说话的是国子监祭酒胡国兴,这位胡大人年约五十,须发花白,此时正抚须笑叹。

    “胡老谬赞,子牧献丑了!”徐子牧说完之后便退下擂台,回到座位上安静地坐着。

    “既然徐兄已经出手,那在下也不藏拙了,各位请看!”赵麟一双大掌齐齐拍在条案上,案上笔墨起飞,此时赵麟右手一挥,精准地握在毛笔上。此时笔上已沾满了飞溅起来的墨汁,赵麟一个纵跃,便上了四米多高的城墙,双脚点在城楼上再向上一跃,短时间内凌空而行,大笔几经挥舞,片刻人影落下,一幅对联又新鲜出炉!

    “‘茅屋寒舍容纳宇宙万象,土门短窗洋溢日月之光!’好好好!”此次仍是那位胡大人发言,道:“此对反映出寒门学子广阔的胸襟,包容万物的豁达气魄和积极向上精神,好对啊!赵公子不愧寒门代表,更难得的是文武兼备,当得起人中龙凤四个字!”

    第八十二章

    德州的赵麟公子,出身贫寒,这是他参加初赛的时候礼部官员便知道的。本来想把他刷下去,但他外貌俊朗不凡,加上他一身文采武艺,这样的人迟早是要发达的,所以,便让他进了复赛,果然不负众望,一路杀进决赛,看他身手,如果没有国师,拔得头筹也是有很大的机会的!但世上没有如果……

    “两位公子都开始了,我们也就不啰嗦了吧?咱一起来如何?”杜成铭也不啰嗦了,这么点儿小事,磨叽个什么劲儿?速战速决为上。

    剩下几个有功夫的都点头应和,有那么几个纯粹从文比复赛上杀过,堪堪挤进来的才子们却只能望轴兴叹了。没有一身好功夫,只能放弃这一局,后面还有五局,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场外看热闹的人们见到场中人影翻飞,城楼上的卷轴除了三位参赛者不会轻功没写之外,其他几条都写上了对子: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辉;雷为战鼓电为旗风云际会。”

    “四面云山都入眼;万家忧乐总关心。”

    “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

    “白马西风塞上;杏花烟雨江南。”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芝兰自结山川秀;松柏长留天地春。”

    “好好好,果然都当得起才子二字,文武全才啊!大庆幸甚!”几位老爷子兴奋得满面红光,抚须赞叹不已。

    “一号联且不管他对子如何,只看那字体浑厚,力透纸背,可见有几分真功夫!藏锋露锋之间转接自然,水到渠成之势跃然纸上,有薛公年轻时的风范啊!好字好字!”文安阁大学士章先河老先生在夸参赛者的同时也拍了薛老薛晨洛老先生一记马屁。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薛老虽生性淡泊,在听闻此言时也不由得心生快慰。为什么?因为他依稀记得那副字是他的小孙子薛俊鸣写的。

    “嗯,不错不错,水与山一动一静,相辅相成,更显生动传神,字是好字,联也是好联!”朱子兴也跟着附和,将第一联一顿好夸,才看后面的参赛作品。

    当然,唐礼乐的作品也被那几个马屁精一顿猛夸,让唐礼乐以为他们其实是看人下分的,还好,最后给分还算公平,除了三个没写的零分之外,其余的分数也算恰当。

    “第一局算是道开胃菜。所谓少年强则国强,众位才子在此局大显身手,文武双全,实在是我大庆之幸,百姓之幸,江山之幸!”礼部的官员感慨一番,便进入下一局比赛:“人的文化修养是用琴、棋、书、画四方面的才能表现的,刚才我们已经进行了书的比试,下面是第二局:琴!”

    台上那位礼部的官员仿佛非常喜欢琴,所以说到琴便是一阵眉飞色舞的,仿佛已经听到令人陶醉的惑人琴音,闭眼遐想道:“弹琴为四大才能之首,琴音悦耳,涤尘。时如清泉溪流,时如山呼海啸,时如清风拂面,时如疾风劲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琴是件妙器!相信诸位多多少少都听过琴吧?那有没有听过这十二位才子一起弹奏的琴音呢?当然没有!所以,我们这一局不是每位参赛者独自弹奏,而是十二位一起,名曰:魔音乱耳!琴已经为诸位才子准备好了,下面请各位才子就位!”随着台上司仪大手一挥,十二人齐齐上台,台上四角各置一只镂空瑞兽型香炉,里面正燃着龙涎熏香。

    “绿绮?哎呀呀,朝廷好大的手笔,十二把绿绮?虽然不是真品,但也是用百年桐木所作,上品上品……”出生武林世家的雷凌盘膝坐在案前,双手拂过琴弦赞道。

    “切,区区一把绿绮就这副德行,本公子府里还藏着一把真品焦尾呢,怎么的?什么时候去见识见识?”蜀中来到唐志兴公子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所谓的百年桐木所制的古琴,切了一声。

    对于唐门的底蕴财势,在场不少人羡慕,同时也时刻防范着他,但也不乏心胸广阔乐交好友的人,张耀有心结交在场的诸位才子,听得唐志兴所言便接道:“苍茫大陆上五大名琴,四大名剑,其中除了惊雷琴和一柄蝉翼剑在大庆皇室,其余的可都流落民间,没想到唐志兴公子家还有名琴,果然不愧是蜀中唐门,实力不凡啊!”

    杜成铭与唐礼乐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去管别人的,只自顾调节琴弦试音。

    台下看热闹的人中,江慕颜自见到江慕云起,就有些神不守舍。

    她怎么也来参加这比赛?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还一路杀到决赛!虽然知道有姑娘的主子在,她获胜的机会渺茫,但是如今朝中形式,凡是进入决赛的,都有可能被授予官职,到时候……

    “怎么?那小白脸就那么迷人?看得眼都不转了?”心思百转千回之际,耳边传来一声颇有些酸意的问话。

    江慕颜迷茫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金姑娘,问:“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谁惹你生气了?”

    金凤凰原本因这丫头多看了那小白脸几眼的涩涩的心情在看到江慕颜那迷蒙的眼神时,突然像是多云转晴,一下子开朗起来,同时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有点像有人在上面狠狠地捶了两拳,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感。

    金凤凰摇摇头郁闷地道了声没事,便开始思考这奇怪的感受。

    生病了?不可能啊!不过这感觉太过陌生,或许是化身成人之后这个人身的问题吧,先辈们不都说人体复杂,不好琢磨。待会儿有空去问问姓唐的,她做了二十多年的人,肯定比自己清楚。

    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再去管那莫名的悸动。不过江慕颜看那小子的眼神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哼!”傲娇的金姑娘斜了眼那个全神贯注的江慕颜,便转过头不看不听不理会,只装作专心看比赛。

    “本局十二位才子一起演奏,比的是一个恒字!谁能坚持到最后且自己所弹奏的曲子不出错,便算满分,其余的,全是零分!各位才子准备好了吗?好,现在准备——开始!”

    参赛的才子或多或少都会些功夫,内力多少一有些,不过却让唐礼乐觉得自己明明是在欺负小孩子。但是没办法,这比赛的彩头的未来娘子啊,不参加不行。

    既然别人送上门让自己欺负,那也没办法,只好欺负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一上手便是一阵铮铮急音,一曲十面埋伏弹得杀机四起,风声鹤唳。有几个功力弱的立马弦断人倒,晕了过去。

    能保持自己曲音不绝的,也就唐门的唐志兴,婺源的江慕云,雷家堡的雷凌,木家的木景澄还有就是杜成铭这五位了,可以说唐礼乐一开始就直接扫下去一半人。

    看着薛俊鸣弦断后被扶下去时阴狠的眼神,唐礼乐在心里不屑地切了好几下,心道:你小子不服气怎么的?最好别安什么歪心思,否则就不只是治你个小王八了,你家老老少少都要跟着你倒霉,哼!

    六人的离场并没有影响到剩下的六人,比赛继续进行。

    唐志兴童鞋的功力当是剩下的六人中最浅的一位,所以第一拨六人下台后,便轮到他了。不仅仅是琴弦断了,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是因为他将内力夹杂在琴音里意图将他对面的江慕云震下去,没想到江公子力胜不止一二筹,直接将他震回去,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接着功力长进不少的木大少爷,也光荣地离场。

    杜成铭知道这次比赛唐礼乐是志在必得,所以叶不跟她争,意思意思也就摇着折扇,施施然下台去了。

    江慕云公子志不在娶郡主,所以在台上还剩最后三人时,也静音下台去。

    只剩下不知死活的雷凌,觊觎楚梦寒的美色和她身后平步青云的机会,还在死抗着。

    “怎么?雷公子想娶梦寒?”

    “呵呵,唐兄以为呢?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又不是君子,跟淑女有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打住吧,否则,雷家堡可就又少一位真气中期的高手了!”唐礼乐话中的威胁之意很明显,她在飞云涧下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段苍云在雷家堡也做了点让人崇拜的事儿,比如说宰了几个元气初期的高手,废了几个真气中期的娃娃……

    “你……”这高手陨落之事本是雷家堡上下心头之痛,此时被唐礼乐如此明目张胆地提起,雷凌不由得心头一怒,正要怒喝,却被唐礼乐一道高昂的琴音打断,一时间心口气闷不已,喉头一股铁锈味传来。雷凌知道,自己已经受了内伤。

    识时务者为俊杰,雷凌时刻身体力行这句话,所以受伤之后便立即停下,抱拳道:“唐公子果然才艺过人,雷某自愧不如!”

    “好!”

    “果然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征兆啊!你们听……”在雷凌认输之际,唐礼乐一手十面埋伏刚好接近尾声,此时琴音已然停下,却听得空中似有似无的琴音飘渺而过,赫然正是唐礼乐方才所奏之曲。

    江南第一大家云中白老先生抚须叹道:“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云某老矣!唐礼乐公子此等绝技,老朽唯有仰慕了!不知卢大师以为如何?”

    毕竟卢安乃是朝廷御乐掌教,当然得听听他的意见。

    “云老所言甚是!卢某掌教二十余载,自认听过不少佳作,然,难及唐公子万一啊!”卢安大人年五十六岁,精神矍铄,不知是由衷地赞叹唐礼乐的琴技还是存心拍唐某人的马屁……

    “如此,此局唐礼乐公子胜,满分!”一直未曾说话的云中白的关门弟子云香儿淡淡地宣布结果。

    “第二局唐礼乐公子独占鳌头啊,如身临其境的感受,让人在这仲夏之际仍感觉汗毛直竖。诚如云老先生所言,此等境界,已然登峰造极,便是他老人家,也难望其项背啊!好了,下面进入第三局,也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局!请璇玑图!”礼部的小吏在台中高声宣布结果后,自然地将众人的思绪引进下一局的比赛中。城楼上十二条卷轴已经被精心保存起来,以便陛下查阅。小吏的话语一落,城楼上两根大旗杆之间挂着的一幅巨大卷轴便伸展开来,长宽各四米有余的璇玑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璇玑图乃前朝大文豪苏景为其妻而著,(纯属虚构借鉴!)全图八百四十一字,图中包括三言,五言,七言诗共计三千余首!本局比赛题目为诗,在此图中得诗最多者满分,其余数量逐量计分,不可重复其他参赛者已经找出的诗,时间为两柱香,现在准备——开始!”

    参赛者中,有反应灵敏者,一开始便随口念出在图中找出的四五首五言诗,你来我往间,半柱香不到十二人就已经找出六百余首五言,七言绝句律诗,一时间场中除了诗声朗朗,还传来礼部小吏的解说声:

    “婺源府江慕云公子已经找到一百六十八首,暂时领先!桃花庄杜成铭公子紧随其后,已经有一百六十四首……啊!一百六十五首了!”

    礼部小吏随时更新战况:“靖鹿郡的木景澄公子如今也有一百五十二首诗了,麟州徐子牧公子,不负众望,一百六十首,曲州的唐礼乐公子也有一百六十二首了!德州赵麟公子有些慢了,不过也有一百三十多首,武安郡杨怀臣杨公子,河东雷家堡雷凌雷公子,诚桓郡张耀张公子,安河郡薛俊鸣薛公子,常安郡苏建邦苏公子和蜀中唐志兴唐公子你们要加油啊,还在一百二十首之内徘徊!”

    听着司仪像火烧眉毛似的解说方式,众人的神经紧绷,围观群众也被感染着一起紧张兮兮地找着佳句,时不时地给台上全神贯注的参赛才子们出出馊主意。

    “哈哈,饶是你们反应灵敏,这最后这几十首可不是好找的!前面的诗信手拈来,这最后的几首,就看几位的眼刁不刁,毒不毒了!各位才子,抓紧时间,还有半柱香,只要香上的铜铃掉下去,你们可就没时间了……”

    随着“叮铃”一声铜铃掉入铜盆的声音响起,昭示着此局比赛到此结束!

    “停——本局比赛到此结束!下面请众位评审!”

    第八十三章

    随着“叮铃”一声铜铃掉入铜盆的声音响起,昭示着此局比赛到此结束!

    “停——本局比赛到此结束!下面请众位评审!”

    礼部司仪高声道:“今日文比到此已是最后一局,各位在场的文豪学士们,请给出你们公正的点评!现在请十二位才子就坐!”

    几位评审坐在评审席上一番交头接耳,叽叽咕咕的,终于在薛晨落老先生那里达成共识,将评分交与礼部司仪,司仪高声道出众人的成绩:“第一局婺源府江慕云公子五分,安河郡薛俊鸣公子,麟州徐子牧,德州赵麟,武安郡杨怀臣,陇山桃花庄杜成铭五位公子各四分;河东雷家堡雷凌,靖鹿郡木景澄,诚桓郡张耀三位公子各三分;常安郡苏建邦和蜀中唐志兴两位位公子各两分!曲州唐礼乐公子,呃……一分……”

    “哈哈……赛场上第一高手啊,一分!”

    “唐公子的对是好对,就值这一分,可是那个字啊……”

    “看来国师大人也有不擅长的啊!果然人无完人……”

    “……”

    台上台下听到唐礼乐的成绩,不约而同地喷笑出声,饶是厚脸皮的唐礼乐公子也不禁有些羞赧。心道:“本公子这字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苦练之后的结果了,不过似乎真的跟自己的一身仙风道骨(臭美!)不怎么相衬……”

    “下面还有第二局第三局的成绩尚未宣布,请大家安静一下!”司仪高声喊道:“第二局唐礼乐公子五分,其余几位公子零分!第三局,江慕云公子五分,杜成铭公子,木景澄公子,徐子牧公子,唐礼乐公子各四分,德州赵麟公子三分,武安郡杨怀臣杨公子,河东雷家堡雷凌雷公子,诚桓郡张耀张公子,安河郡薛俊鸣薛公子,常安郡苏建邦苏公子和蜀中唐志兴唐公子各两分!下面宣布总分:江慕云公子与唐礼乐公子总分各十分,并列第一!杜成铭公子与徐子牧公子总分各八分,并列第二;木景澄公子与赵麟公子总分各七分,并列第三!现在我宣布文比到此结束!”顿了顿又道:“请诸位参赛公子于未时正感到西郊围场,进行武比!迟到者,视为自动弃权!”

    木景澄看着自己成绩,又瞥了瞥那几个洋洋得意的狗屁才子,哼!这么点儿气度也敢自称才子?唐礼乐和那位江公子两个真正的第一都没志得意满,不知道他们得意个什么劲儿?呸!还才子呢,连唐礼乐那个暴力狂都不如,至少人家懂得低调!不就几首破诗么……

    江慕云对于自己第一的成绩并未表现出喜色,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自己的成绩。

    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迷茫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要挤进朝堂,让那对禽兽父子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蜀中的唐志兴公子对目前的成绩很不满意,思索着如果最后真的没能拔得头筹要如何给家主交代?家主伸入朝堂的手不允许任何人出差错,自己刚开始就出师不利……看那姓唐的身手不凡,武比上要想胜过他恐怕不大可能,但如果将唐礼乐带回唐门,那便是大功一件,想必家主会对自己从轻发落……少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薛俊鸣公子看着自己连三甲榜都未上仅仅六分的成绩,心里怒不可遏!有生以来从未人如此丢脸,心中恶气难出,哼!江慕云,你小子想要娶郡主,也要看我薛大公子愿不愿意!而唐礼乐身为国师不清心修道居然妄图染指皇家女儿,真真是罪恶滔天!难怪皇上突然发皇榜招选郡马,说不定就是被唐礼乐逼的。说不定坊间传闻也是他唐礼乐放出来的,以便吓退其他参赛者,他好抱得美人归!

    呵,好响亮的算盘!不过有我薛俊鸣在,定然不会让这厮得逞!

    如果唐礼乐那妞知道这厮心中的想法不知会笑成什么样儿。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猜对了,这皇帝放皇榜招选郡马还真是唐某人给逼出来的!不过唐礼乐自己也不知道罢了,还一直想着是不是梦故意想要试探自己的真心,才搞出这么一出的。

    其他几位或许是听过关于楚梦寒的流言蜚语,对于成败已不放在心上,反正只要进了决赛,定会有个一官半职,能不扯上郡主的裙带关系当然更好,所以对自己不理想的成绩也未见颓丧,积极准备下午的比试。就算不取第一,至少也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场中观众嘤嘤嗡嗡地一边议论着方才的比赛,一边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位公子的随从或亲朋簇拥着各回各家了。

    江慕云一下台便看到江慕颜担忧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被卖进了烟雨楼吗?自己去探过几次,都没找到人。而且里面高手虽不及自己,但胜在人多,自己也不敌,差点儿被那禽兽儿子发现,无奈之下自己忍痛远走京城,想要谋得一官半职去整治那狗官……”

    “颜儿?是你吗?”

    “云……果然是你!”脱口而出的云姐姐,在回过神来之时,生生地将姐姐二字给咽了回去。不过却没发现这一个云字让身边的某鸟头发都快被烧掉了。

    “你怎么到京城来了?还……还参加这个比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要杀头的!”江慕颜激动地扑过去拉住江慕云的手,焦急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下午的比赛不要去了好不好?”

    “此事已无回头的余地,江慕云的名字已呈报朝廷,吏部想必已经拟好文书。此时离开,同样会被找回来,失信于朝廷,当治以大不敬之罪,若是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

    “没有可是!小颜儿,你知道的,我们的仇不能不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江慕云看着这个一心想要劝自己放弃的堂妹,自己又何尝想要如此涉险?但江家的仇总要有人担起来,颜儿还小,此等险事,舍我其谁?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不用以身涉险啊!”

    “不,这些事,不应该让你也跟着掺和,杀头的事,我一个人干就行了,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啊?屁大点儿事儿,唧唧歪歪的没完没了……”金姑娘听得江慕颜与江慕云所言,才知道他们居然是兄妹,该是姐妹才对,闷闷的胸口刹那间仿佛顺畅了许多。

    江慕云听得有人与自己说话,心中一紧。方才与妹妹聊得有些放松了警惕,刚才的话决不能传出去,所以……

    江慕云眼中厉芒一闪而过,向着发声的方向,用了十成功力狠狠地拍出一掌!

    看清楚江慕云的动作,江慕颜一惊,疾呼道:“云,不要!”

    可惜,话出口也已经晚了。

    金凤凰是谁?活了近百万年的神兽,能被一个小小真气后期的凡人伤到?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江慕颜为她变了脸色竟十分受用。因为还想要看看江慕颜为自己紧张的神色,竟不闪不避,也不抵抗,甚至自己给自己加了些力,以至于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江慕颜见金凤凰被江慕云一掌拍出好几米远,心中一紧,喊道:“云,不要!是她救我出烟雨楼的,还帮我把苒儿也一并救了出来。我虽不能报答她什么,但也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啊!”

    “她……那她……刚才那些话……”刚才那些话要是传出去,不光是朝廷的人要拿她问罪,那对父子知道了,那如影随形的杀手又没完没了了。

    “放心,没事的。”

    ……

    唐礼乐急冲冲地刚走出赛场,便听有人唤道:“国师大人,请留步!”

    听来人音色如同公鸭一般,该是宫中内侍。看着离自己三步之遥的黑旋风,唐礼乐摇头叹息:做了朝廷的官果然屁事多!不知道皇帝老爷子又有什么事。心中虽然不乐意,但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还指着他老人家把梦寒嫁给自己呢。于是停住脚步笑道:

    “这不是赵总管么?不知是何时要劳烦赵总管亲自前来?”

    “国师大人折煞奴才了!陛下请国师入宫议事,还请大人移步御书房。”赵德常五十多岁年纪,打小就跟在皇帝身边,从皇帝潜邸出来的,比某些皇子公主还得皇帝信任。这样一个在宫中沉浮半个世纪的人才,对于皇帝的心思,可是一摸一个准儿。如今这国师大人且不说他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只看他深得圣宠,便不会是个简单的。交好这样一位谪仙,对自己只有好处可没坏处。所以尽管唐礼乐对他很客气,他也没敢有任何傲慢之色。

    “总管受累了,唐某现在就去,你慢慢过去也不打紧。”唐礼乐自是不知这太监心中的弯弯绕绕的,尊老爱幼是唐某人的信条,所以很客气地谢过他,便闪进了皇帝的御书房,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赵总管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倒不是唐某人故意炫耀,只是如今身为国师,还是要有些神秘感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有着神鬼莫测的本事,才免得忙了半天还被人当江湖骗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八十四章

    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的皇帝只感到一阵微风掠过,便见一身湛蓝色长袍的唐礼乐出现在御案前,一脸灿烂的笑容道:“不知陛下何事召见?”

    夏侯皇帝抬头看着唐礼乐,挑了挑眉,直接递给她一本奏折。

    唐礼乐翻开一看,苦着脸皱眉道:“陛下,臣还没娶媳妇儿呢……”

    “啊?这跟你娶不娶媳妇儿有什么关系?”皇帝被她的表情唬得一怔,下意识地问道。

    “你把这请援的奏折给我看,难道不是想让我去前线帮你打仗?”唐礼乐拿着手中的奏折扇着风,走到御案前的台阶旁坐下,幽幽地说道。

    夏侯皇帝呵呵一笑,道:“朕倒是想让你直接去边关,可是永宁不答应啊!不过你要真想去,朕倒是可以成全你。”

    唐礼乐翻个白眼,撇嘴嘀咕道:“说得好像是我哭着喊着求着您让我去似的……”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不见唐礼乐的表情,但唐礼乐的话在寂静的御书房里让皇帝听到清楚,当然,唐某人也没打算不让皇帝听清楚!

    “咳咳……朕是想让你帮忙出出主意,据说北安国倾举国兵力,号称八十万大军。我大庆国内乱初歇,百废待兴,怕不是北安的对手啊!”

    “好主意是没有啦!人家打过来,咱们打回去便是!正好,今天人才济济,下午你也去现场看看,也好选几个大将之才领军北上。”唐礼乐回想起那个叫江慕云的,看她身形像是女孩子,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居然在全国选拔中脱颖而出,其文采武略定是不差的,就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从她和那位江慕颜姑娘的名字来看,她们俩应该是姐妹。江慕颜是老金从婺源府带来的,那江慕云应该也是婺源府人氏。他们有什么仇应该也是在婺源府才对。

    正好此人文武双全,何不将她推荐给皇帝,一来她可以顺便报仇,二来以她的能力,领军出征应该没什么难的吧?至少保护好她自己没问题。

    想到这里,唐礼乐兴味一笑,嗯,好主意。

    于是唐某人组织语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皇帝,皇帝皱眉思索一番,起身走出御案,站在唐礼乐身前,叹道:“如今朝中大多数人都主张议和,他们却不知道,此次北安成心要将大庆国一口吞下,又怎么会与你坐下来议和?唉……朕老了,这偌大江山,朕还真是放心不下,可是时不我与,奈何奈何……咳咳……”一段话说下来,居然有些气喘,还捂着嘴咳嗽起来。区区五十多岁,居然苍老如斯?

    唐礼乐听他咳得抓心挠肺地,有些担心,不说他堂堂帝王,此时还不能有事,单就他是梦寒的舅舅,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起身扶住皇帝的手臂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咳成这个样子?宣御医看过了吗?”

    “尉迟老儿买通内侍给朕下的药,上次你给朕配了些药,朕吃着好多了。最近事儿多,药没怎么吃,所以,这不,又有些不适了。咳咳……”

    “那,这个药,吃了就完全好了。”

    “这是?”有这么好的药上次怎么不直接给我?皇帝两个疑问,却只问了前者。

    “回春丹!之所以我上次不给你,那是因为你身体还没调理好,太虚弱,受不了回春丹的药力,经过这一个月的调理,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放心吧!”

    皇帝的饮食那是非常慎重的,不是什么人给个什么东西就吃的,否则,皇帝早没了……

    “吃不吃随你,我要去将梦寒了,再见了您呐!”说完也不等皇帝再说什么,便消失了踪影。

    皇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他想要害朕的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于是闭目将那颗拇指大小的乳白色药丸给吞了进去。

    ……

    京城西郊围场外,人山人海。

    礼部的司仪官正顶着烈日宣读下午武比的各项事宜:“各位参赛公子们,下午的武比做了些许改动。将弓马与擂台赛合二为一,由兵部的尚书大人与威远大将军,定远大将军,武威大将军率兵部衙下侍郎为评审!至于策论,就要郡主殿下亲自考校了。所以,各位才子们,在见到郡主的时候,可不要只会发呆啊,记得保持自己理智的头脑,清晰的思路,才能最后取得胜利,抱得美人归啊!

    现在大家都带来了自己的伙伴——骏马!看来各位公子都跃跃欲试了。那么现在,我来宣布比赛规则:从此地到擂台处约有十里地,不远吧?关键在于这段距离有不少沙地,水坑,火堆,箭木之类的障碍,各位参赛者到达擂台之后,会看到在擂台上高约三米的木桩上面,挂着一面三角锦旗,谁能最先拿下那枚锦旗,谁便能进入策论环节,至于没拿到锦旗败了的公子们,你们就各回各家吧!好了,现在本官宣布:比赛开始!”

    随着司仪的一声令下,十二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出起、点,飞奔在新开辟出的赛道上。申时初骄阳似火,仍挡不住京城百姓看热闹的热情,赛道两旁挤满了人。

    唐礼乐的黑旋风仰头嘶鸣一声,当先窜出十几米,在轰隆的马蹄声中,来到第一个沙地障碍。

    沙地柔软,马儿四蹄着力点小,容易陷进去。这不,领先的几匹快马几乎是跟着黑旋风尾巴上踏进沙地,却齐齐地软了前腿,一个低头将背上的主人摔了出去。

    黑旋风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几个跨步奔出沙地,一个纵跃,跳过宽约五米的水坑,再跳过三个火堆之后,身后的对手,就还剩下杜成铭,薛俊鸣,江慕云,雷凌和木景澄五人了。

    杜成铭本身出身不低家中教养甚严,有如此身手也是理所当然,江慕云心有执念,有如此身手也不在意料之外。雷凌和木景澄本是武林世家,若没有这点本事才叫奇怪,薛俊鸣京城里的衙内,平时吟几首酸诗倒也罢了,怎的也有如此身手?

    尽管心中千回百转,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拿了锦旗见梦比较好。

    于是唐某人催马急行,短短十里地,在日行千里的黑旋风脚下,不过短短盏茶功夫便已到了擂台边缘。

    这哪是什么擂台啊?明明是一片木桩子好不好?

    面积近三千坪的空地中间,埋着百余根碗口粗细的木桩,高约两米,木桩中间是一根最高的木头杆子,木杆上一面小巧的三角锦旗迎风飘扬。而那根高桩脚下,四名杀气腾腾的黑衣武士负手而立,分四个方向把守着取那面小旗的必经之路。

    唐礼乐坐在马上,等着后面的人来到身前。后面来的几位见唐礼乐停在此地,疑惑地四周望了望。杜成铭来到唐礼乐身边,笑问:“怎么不动手?还跟我们来个公平竞争不成?”

    “呵呵……”唐礼乐笑了笑,道:“我是在等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啊,免得到时候我把锦旗拿下来后有人说我作弊。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我也不客气了。毕竟大热天儿的,让大家伙儿这么跟这晒太阳也不是个事儿啊。”话音刚落,黑旋风上已没了唐礼乐的身影。

    “咦?”

    “唉?国师人呢?”

    “果然是神人啊,这等出神入化的本事,凡人有谁能及?”

    “快看,国师在那儿!”

    各位观众随着那人的惊呼,一起看向那个人,却见那人如见鬼一般的惶恐表情,指着擂台中央的高桩上,呐呐不知所言。

    众人循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嘶!”

    只见国师唐礼乐凌空站立,犹如在路边采花一般,轻轻将桩上的锦旗取在手中,笑道:“各位兄台,辛苦你们一路相陪了。这锦旗就在唐某手中,就不劳诸位兄台费神了!”

    呃……

    武比刚开始不过几分钟,这就要结束了吗?这也太……太儿戏了吧?

    “你犯规!明明要经过擂台比斗,打败护旗官才能取锦旗,你这样做是不将礼部制定的规则放在眼里吗?”薛俊鸣怒不可遏。

    这该死的唐礼乐,刚才自己都准备好暗手要偷袭他的,奈何他的黑马跑得太快,距离太远,根本就够不着。如果硬要耍手段,自己便会完全暴露。本想着道擂台上再下暗手,没想到这厮居然就这么把锦旗拿到手了。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被完全淘汰了?

    骄傲的薛公子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找出比赛规则,意图以他犯规为由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薛公子此言差矣!比赛比赛规则是什么?如果你不清楚,那么请礼部的大人再宣读一次此局比试的规则!”唐礼乐对远远跟在后面,刚刚才赶到擂台前的那位宣读过比赛规则的礼部官员说道。

    “哦,是这样的,谁能最先拿下那枚锦旗,谁便能进入策论环节……”

    “薛公子,听到没?没有说必须要打败护旗官吧?事实上我们到擂台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护旗官啊!”唐礼乐缓缓降落在一根木桩上,笑容可掬地对司仪问道:“那,现在锦旗在我手上,是不是说现在没他们什么事了,我直接进入策论?”

    “不行!”

    “不行!打他打他!”

    “一起上啊,抢回来啊……”

    司仪与参赛者们听着观众的呼声,脸色各异。

    司仪笑着摊手道:“唐公子,现在看来你不跟他们打一架,怕是难以服众啊!要不您跟他们打打擂台?况且此局设定的时间有半个时辰,这刚开始不到一刻钟,郡主殿下的銮驾还在半路上呢。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您就满足一下观众的需求吧?”

    第八十五章

    楚梦寒一大早就被挖出被窝,接着宫里来的宫女嬷嬷内侍们在她房间进进出出,一直折腾到将近午时末才算告一段落,终于在快要饿晕的时候简单地用了些粥品,又被抬着进宫参见帝后皇子公主之类的宫中内眷后,与帝后一起用些些许点心,喝了一盏清茶便已近未时末,便随着皇帝的銮驾一同前往西郊围场,准备考校未来郡马。

    銮驾在离擂台不远的地方,便听得场内热闹非凡,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让出梦寒越加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有她的地方,好事儿定然是不少的。

    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在众御林军的护送下随皇帝一起来到擂台边上专为皇帝设置的御座前,场中的各个主事官员及围观的群众们远远见皇帝銮驾过来,都做好了接驾的准备,待皇帝坐定,众人便齐声三呼万岁。

    皇帝此时心情甚好,叫过众人平身后问道:“方才听得场内热闹非凡,是在比弓马么?十二位公子,哪位更胜一筹?”待看过场中情状后不由笑道:“怎的国师大人也在此处?莫非你也动了凡心不成?”

    唐礼乐翻了个白眼,刚见到梦寒的愉快心情被破坏殆尽,只嘀咕道:“装相,你还不知我为什么在这儿么?”

    在擂台上被唐礼乐虐得死去活来的薛俊鸣,雷凌与木景澄三人见唐礼乐对皇帝如此态度,都有些幸灾乐祸:看你小子触怒龙颜还能嚣张不!

    谁知皇帝像是没看到唐礼乐的白眼一般,恍然大悟:“哦!朕明白了,你与永宁本是旧识,以永宁的才貌来看,凡见过她的就没不喜欢的。看来,国师也未能免俗啊!永宁你说是不?哈哈……”

    无聊!

    唐礼乐心中腹诽,脚上一动

    “啊!姓唐的,你偷袭!”一声惨叫之后,被踹下木桩的薛俊鸣怒喝一声,再度跃上木桩,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他甚是狼狈地趴在两根柱子上,喘息着提出控诉。

    离他不远的木景澄和雷凌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姓唐的似乎专找软肉处打,而且衣服全被唐礼乐的风刃刮得如同挂面一般。木雷二人此时虽不曾受到内伤,但仍手足颤抖,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个连皇帝面子都不给的唐某人。此时想来,他对自己等人已经很好了,只不过那是在挑衅他之前。

    被三人又恨又怕的唐某人眼睛微微眯起,下巴一抬,不屑道:“不服气?过来再打啊!”

    薛俊鸣顿时蔫儿了,脸红脖子粗地,却只能干瞪眼。

    皇帝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便瞪了那礼部司仪官一眼,司仪这才回过神来到御驾前回禀道:“唐公子身手神鬼莫测,那三位分别是薛公子,木公子和雷公子。他三人不服唐公子以非常手段取得锦旗,此时正在向他挑战呢。不过以微臣看来,唐公子纯粹是逗他们玩儿聊以打发时间,此时怕是要动真格儿的了。”

    果然,木桩上唐某人不再玩儿猫捉老鼠,直接将三人扔出木桩范围,半天起不来,更是痛得哼都哼不出来。

    而后跳到御驾前对司仪道:“现在郡主也到了,锦旗我也拿到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下一局了?”说着将怀中的小三角旗扔到司仪怀里,如鹰隼般的锐利眸子定定地看着司仪。

    那司仪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说个不字,国师大人会将自己像扔那三个人一样把自己给扔出去!

    于是司仪也不管那弓马中弓的环节了,直接低着头猛点,说道:“是是是,下面就交给郡主殿下了!”说完后感觉到国师的视线离开了,才长长地嘘出一口浊气:呼……吓死我了!

    “各位兄台还有意见吗?”

    站在擂台边缘的杜成铭与江慕云相视一笑,同时摇头:“没意见!”

    刚被修理得销魂蚀骨的三人组呐呐不敢言。

    唐礼乐傲然一笑,而后颠儿颠儿地来到楚梦寒座前道:“大家都没意见了,那郡主殿下我们开始吧?”

    楚梦寒身着大红宫装,那是郡主殿下的嫁衣,头上步瑶金钿璀璨夺目,面上一张大红色绢纱覆面,只露出一对明亮如星,温柔似水的眸子。

    此时那温柔的眸子见到唐礼乐在台上臭屁的表情,如画的眉目弯成一弯月牙儿,可以想象此刻郡主殿下的好心情。

    在唐礼乐来到她跟前时,非常自然地拿出鲛绡站起身来替她擦拭着她额上的薄汗,此时心中眼中唯有眼前人。

    二人虽时时相见,但仍止不住相思。姓唐的那粗神经单细胞的还好,想见楚梦寒偷偷就去了,偶尔在人家身上吃吃豆腐揩揩油什么的。咱郡主殿下身为皇亲又身在京中,却是要顾忌到皇家声誉,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唐礼乐每每挑起火来却也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太过僭越,而初识情之滋味的楚梦寒自是被□□与理智来回折腾着,心中又羞又恼却也无可奈何,仍心心念念地想要见到那冤家。

    唉!情也,劫也!

    “咳咳……”皇帝见二人旁若无人地对视起来,颇觉不妥,是以出声提醒。楚梦寒一惊之后回过神来,那被微风带起的红绡之下滑腻的肌肤上升起朵朵红云,让唐礼乐的眸子为之一缩,而后迅速调整心神,装作目不斜视的模样。

    “宁儿,你便开始吧。”

    “诺!”楚梦寒敛衽一礼后,扬声道:“唐公子既是打败了所有对手见到本殿,当知晓本殿要考你什么吧?”

    唐礼乐听得楚梦寒叫她唐公子,颇有些不乐意,但想到此时此地也不好多说,只点头道:“司仪官大人刚才说殿下要考在下策论?”

    “然也!如今大庆内乱方平,百业凋敝,百姓贫苦,国库耗损,不知公子对此有何好的建议?再有当今天子欲收回故地,一统五国,不知唐公子有何良策?”

    “嘶……”楚梦寒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抽气声。

    这天下一统之举,是自高宗陛下之后,每代帝王都在思考并谋划之事,但也只是历代帝王口口相传,底下众臣子百姓虽知道,却从未放到台面上来说。今日这般公然提出,且是让一位闲职的国师来答,这,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在告诉天下人,这国师大人有着与帝王等同的地位?

    皇帝身后陪坐的太子皇子及其党羽等人各个心思百转,思考着自己当以何种态度来对待唐礼乐。

    “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如是则上下俱富,多无所藏之,是知国计之极也。是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唐礼乐顿了顿,故作思考,却是在空间里翻书,那里面乱七八糟的书太多了,幸好有空的时候整理了一番,神识翻出了孙长卿的《孙子兵法》,摇头晃脑地闭目念出:“至于天下一统之事,须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唐礼乐继续眯着眼睛陶醉,却半晌未听得众人反应,睁开眼一看,现场各王公大臣,太子皇子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热切的眼光落在唐礼乐身上,像要将其融化一般,让背书背得起劲的唐某人汗毛直竖。

    “什么状况?”

    “哈哈……好!好!好啊!不愧我大庆国国师,真神人也!”皇帝龙颜大悦,连声称好,末了却喜极而泣,道:“大庆一统有望了,先祖啊,臻,终于能完成您的遗愿了!朕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哈哈……”

    “舅舅,此等大事亦非一朝一夕之力能完成的,您还是保重龙体为要,待过几日,您再擢升悍将儒帅收复故地,完成一统也不迟。”楚梦寒时常出入皇宫,对皇帝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一些,故而有此一劝。

    皇帝接过随侍赵德常递来的锦帕拭干眼角,笑道:“托宁儿的福啊,如今我大庆有国师在,一统定是易如反掌!朕也不啰嗦了,要不然你还不得怨朕不知趣,扰了你与佳婿的好事哩,哈哈……来,传朕旨意:国师与君主天作之合,佳偶天成,赐即刻完婚!在场的所有人,都到安和宫外的广场上喝国师的喜酒去!那可是四海飘香楼的胭脂醉啊,可不要错过了!”皇帝心情好,于是豪爽地一挥手,请在场的几千观众吃酒,下完圣旨便带着楚梦寒回宫去了,走之前对唐礼乐咬耳朵:“你小子,就这么简单就想娶到如花似玉的娘子?美得你!自己来宫里接吧,晚了,朕可就将她配给别人了!”

    唐礼乐闻言差点儿爆粗口:“擦!这都过六关斩十一将了,还叫简单?诅咒你上厕所没厕纸!娶的老婆都是百合!!”

    不过唐某人也知道不能从这里就将人带走了,至少该有个庄重的仪式才不算委屈梦寒。于是只好跨上黑旋风,高声道:“杜贤弟与江贤弟一起回去和杯喜酒吧,可不要逃了,我先走一步,晚上酒宴上再见。”

    于是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以神识告知唐麟,将一早准备好的彩礼,乐队,以及用空间里木材,绸缎打造的十六抬大红迎新的轿子抬上,到烨正门会和。

    ……

    永和宫,皇后所居寝宫

    此时六门紧闭,只余两个丫头笑盈盈地立在门口,见国师换过吉服终于到了殿前便上前施礼,道:“素闻公子文采非凡,就请公子做首催妆的诗来催催新娘子罢!”

    唐礼乐转过头看着身后两位临时拉来的伴郎,也就是杜成铭与江慕云二人,挑眉示意他们做诗。

    杜成铭笑而不言,只看着江慕云,江慕云心中腹诽:“你娶老婆却要我来作诗?”只好翻个小白眼接下这活计:

    “永宁郡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那小丫头笑道:“那可不行,新郎官可得亲自做才有诚意啊!”

    唐礼乐来回踱步,想了想,自己以前也没成过亲,更不曾做过什么催妆诗,这要如何做?

    再踱几步,挠挠后脑勺,突然眼前一亮,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装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那小丫头满意地点点头,敛衽施礼,道:“恭祝新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站起身后,伸出小手摊开。

    唐礼乐会意,从怀里掏出两封大大的红包,终于撞开了永和殿大门。

    皇后娘娘身着华丽宫装当先出现在殿门口,笑道:“郡马果然惊采绝艳,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咱们寒儿也是个爱钻研诗词的,以后可不是琴瑟和鸣么。”皇后捂嘴笑着,四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如三十出头一般,风韵犹存,高贵大方。笑过之后又道:

    “来,请新娘子出来罢,再不出来,咱们可就成恶人了。”

    唐礼乐眼睛直盯着殿中缓缓出现的红妆佳人,虽已被盖头遮住了满面娇俏,却更显身姿玲珑,凹凸有致。

    唐礼乐上前牵着她的手,只感觉到手中柔荑一颤,而后紧紧地回握着自己。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唐礼乐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度便会被握碎,只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握着。

    楚梦寒刚走出内室便被人握住了手,当即吓了一跳,但熟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于是满心欢喜地回握着。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内心里更是如掉进了蜜罐子一般。

    “梦,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盖头下的梦寒姑娘在良久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

    晚间的酒席,自少不了有人刁难唐某人。

    比如说自我感觉良好的薛大公子以及与唐礼乐有着嫌隙木大公子,雷公子,三人带着那几个输了比赛的公子们齐齐将唐礼乐围在中间:“来来来,你急个什么劲儿?离天亮还早呢!喝酒,不喝酒就是不给大家面子,到时候洞房里要怎么个闹法儿……嘿嘿……”

    新婚之喜,唐礼乐自不会与他们计较,凡是有人敬酒,杯到就干,丝毫不含糊。

    杜成铭与江慕云既做了人家的伴郎,自然担当起挡酒的重任,道最后找茬儿的趴下一批,套近乎的趴下一批,真心来贺喜的趴下一批,别有用心的太子与皇子们又是一批,最后安和宫外的广场上除了值班的侍卫,其余的全趴下了。

    千多人齐醉的场面,壮观!

    唐礼乐掸了掸衣袍上的酒渍,虽然没喝,但浑身上下都是那些与自己碰杯或者碰碗的时候溅出来的酒液,也够熏人的了。于是也不管那些侍卫如何惊诧,一闪身回空间洗了个战斗澡,直奔安和宫。

    因为婚宴之后时间太晚了,所以皇帝下旨让新人在安和宫宿下,明日再回国师府。所以把自己洗刷干净的唐某人没有丝毫耽搁,直接进了安和宫主殿,此时楚梦寒一身大红嫁衣,正襟危坐在牙床边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遮挡住那娇俏的脸庞,手中紧攥着粉色鲛绡,时不时搅两搅,让人轻而易举地知道她紧张的心情。

    楚梦寒身边的小环丫头正陪着她说话,见唐礼乐进来,便乖觉地行礼退出主殿并体贴地关好门,将空间留给两位新人……

    第八十六章

    含光殿是安和宫主殿,殿中四角放置四个大冰盆,使得殿内在这盛夏之际依旧凉爽清新。

    唐礼乐因被那些怀着各样心思的人灌酒的烦躁感也在踏入殿中之时消散一空,一路怀着悸动的心情,有些手足不甚协调地走到牙床前。

    床上那位端坐的佳人,在今晚,将会成为自己的妻。回忆前世今生,这等经历都是不曾有过的。所以在她看到那人儿因紧张而紧紧攥着手绢的手,心中充斥着感动和激动,几乎要流下泪来

    唐某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拿起纯金打造的绑着红绢的秤杆,轻轻挑起盖头,盖头下薄施脂粉的绝色容颜映入眼帘,笔挺的琼鼻,殷红的樱唇处处都透着妖冶的风情。或许是因为紧张,在大红盖头被掀开那一刹那,楚梦寒没敢抬起头来,只红着脸颊低着头未曾言语,似是在等唐礼乐说话。待过得半晌,除了二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外,仍未听到她有何表示,才缓缓抬起臻首,有些茫然地望着唐礼乐。

    那无辜的眼神让唐礼乐小腹一紧,随后轻轻地坐在楚梦寒身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怕动作太大会将眼前人儿惊走一般。

    二人对视良久,却一直未曾说话,难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梦寒正愣神在那冤家的俊逸潇洒之中,忘了紧张,忘了呼吸。直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柔荑,才发现自己居然看着她出了神,于是有些羞怯地想要低下头去。

    唐礼乐一手握着楚梦寒的手,另一只手挑起梦寒姑娘圆润的下巴,缓缓地靠近,靠近……直到两对柔软的唇瓣结合在一起,唐礼乐脑海里仿佛感觉到春天刹那间到来,依稀听到了百花齐放的声音。

    楚梦寒在唐礼乐靠近之时便微微仰头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在那熟悉的亲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心头一颤,纤柔的双臂更是动情地攀上唐礼乐的脖颈,似有似无地回应着。

    就在唐礼乐的手抚上梦寒姑娘胸前的柔软之时,梦寒姑娘回过神来,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喘息道:“乐,等……等一下!”

    唐礼乐正欲更进一步,却被楚梦寒打断了,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动情却兀自压抑着的佳人:“梦……”

    “等……等一下,我有话说。”

    “是,你说。”唐礼乐一边说,一边啄吻着梦寒的眼角,鼻翼,唇角,一直流连到颈间,徘徊不去。

    楚梦寒从自己颈窝中捞出那颗不老实的头颅使其与自己对视,妩媚一笑道:“乐,你说你是女子,可我从没见过你穿女装呢,要不今晚你穿给我看看?”言语间纤长的手指描绘着唐礼乐的眉眼唇线,有些痴痴地喃喃道:“我家乐这么英俊倜傥,换上女装定然也是极美的……”

    “啊?我不会穿……要不改天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要辜负这良宵才是!”说着又凑上前去亲吻楚梦寒的耳垂,却被楚梦寒挡住,娇嗔道:“不行,不穿给我看,今晚你就去睡偏殿!”

    唐礼乐闻言差点儿跳起来,将楚梦寒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将自己推开,急道: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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