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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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第20节

    自然,齐濂毫无压力地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然后带着齐湛继续生活。

    其实就算妻子不提他也会提出来,毕竟和一个不爱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没人能再带给他那种感觉。

    齐濂有些落寞地抚上照片中秦湛的脸,少年嘴角有着小小的弧度,神情温和柔软。

    “爸爸。”齐湛揪揪齐濂的衣衣角,新奇地指着墓碑,“哥哥名字里的这个字和我的一样。”

    齐濂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按下儿子的手,“别这样指着哥哥,不礼貌。”

    这个时候不是清明节,并没有多少扫墓的人,墓园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齐湛有些害怕,也不敢四处张望,只能把目光锁定在秦湛墓碑前的一小块空间上。

    齐濂动作熟练地点上香烛,拿出新的杯子倒了酒放在墓前,再摆上两盆果品。

    “小湛,来给哥哥鞠个躬。”齐濂冲齐湛招手。

    齐湛哦了一声,乖乖地走到墓前,一本正经地鞠了三个躬。

    齐濂笑了,拍拍儿子的背,“阿湛,这是我儿子,已经五岁了。”

    齐湛知道爸爸不是在和他说话,也就没吱声,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父亲嘴里的‘阿湛’。

    “你可别生气,只是我母亲她……”说到这,齐濂顿住了,半晌,他才摇摇头自嘲一笑,“算了,你本来也没动什么心思,又怎么会在意。”

    他沉默地站着,心里沉淀了许久的感情此时竟有些翻腾起来。

    最终,齐濂还是没有说什么,眼里的光线也渐渐恢复暗沉。叹了口气,他轻声道,“希望你能过得好,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不管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他最后摸了摸照片,然后牵起齐湛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爸爸。”齐湛一蹦一跳地走在齐濂身边,“你什么时候还要来看哥哥,我想再来,宝宝觉得哥哥看着好舒服。”

    “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下个月。”

    “爸爸每个月都来这里吗?”

    “对的……每个月……”

    齐濂沙哑低沉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

    四、

    这天,白墨躲过师父,拿着剑直奔天峰雪山山顶。

    天峰雪山终年严寒,山顶的积雪百年不化。

    白墨没费多少时间便破解了师父布下的阵法,动作灵活地跑进一个洞穴里,里面放着一副冰棺。

    当年融淮不明原因地就陷入昏迷,江湖名医与宫廷御医皆是束手无策,那段时间里,皇宫不知因何慎的怒气而死了多少人。

    为了不让融淮情况恶化,或因许久不进食而日渐衰弱下去,师父便用药物减缓了融淮身体机能的运作速度,将人送到雪山顶冰封起来,想等到研究出解决方法后再把融淮带下山。

    只是,这都一年过去了,融淮还睡在雪山上。

    白墨默不作声地透过冰棺往里看去,融淮俊朗温润的容颜依稀可见,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细看之下,胸膛却还有着微弱的起伏。

    他又摸了摸冰棺,像是能直接触碰到秦湛一样。白墨无声地笑了笑,躺到冰棺旁的一张木床上,紧紧地挨着秦湛。

    他这次来只穿着普通的衣裳,此时早已冻得嘴唇发青,连眉毛上都凝固了些细小的冰渍,但白墨却浑然不觉刺骨的寒冷,闭上眼挨着秦湛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再醒来时,已经身处在师父的小木屋里。

    白墨混混沌沌地撑着床坐起身,师父应该又是用了药才强行把他带下来的,现在脑袋晕得不行。

    这时,木门被人大力踹开了。

    白祁臭着张脸把一晚药端给白墨,揪着胡子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数落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师父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三天两头就去雪山上睡一觉不是?娃娃那是吃了药又昏迷过去,你可是个实打实的大活人,再这样下去身体非冻出病来不可!”

    白墨沉默了一下,才沙哑道,“那我也吃药,我陪他——”

    “陪什么陪?!你陪个屁!”白祁火了,“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爱死就去死没人拦着你,只是等老头走后没人管得住那狗皇帝,指不定他又要把娃娃抢过去做出什么事来!”

    提到何慎,白墨迷茫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

    对……还有一个何慎,他必须要守好融淮才行。

    白墨拿着空了的碗低头发起呆来,白祁哼了一声,愤愤地转身出门。

    秦湛这一走,说是天下大乱都不为过。

    何慎成日地暴躁发火,迁怒于人,没法见到秦湛让他的怒火难以消减,皇宫的太监宫女包括朝堂的大臣都是成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个不小心脑袋就没了。

    秦家两兄弟则派了人四处求访名医,然而连他白祁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又有多少人敢接?这段时间,整个江湖都快被翻了个底朝天了。

    白祁叹了口气,又熬了碗药给徒弟送进去。

    虽说刚才说的那样难听,但白墨终归是他唯一的弟子,两个孩子如今弄成这样,他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娃娃自己倒是轻松,一睡了事,只是苦了白墨,独自在这世间受着相思之苦。等他老头儿死后,徒弟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

    又是一声长叹,白祁推门而入。

    “小白,快来喝药。”

    ☆、第六十二章

    秦湛要出门时秦沁也闲得无聊地缠了上来,他想着如果一个人去湖心亭未免也太刻意了些,便没有反对妹妹的跟随。

    湖心亭连带着周围的花园其实算是一个富人区,能进去那一片儿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秦湛进去的时候都是一路打着招呼,直到靠近湖心亭的位置人才渐渐少下来。

    亭子里只坐着华景和他的一个贴身侍从,秦湛状似自然地冲他礼貌地笑了一笑,算是打招呼。

    华景性子有些清冷,并不太爱热闹嘈杂的环境,也不太可能邀请一个并不很熟识的人上去同坐聊天——所以,秦湛使用了背包里的魅力充值卡。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过了,在这种大家族里,孩子之间经常被拿来比较,越是庶子就越要表现得出众,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无能的人。而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从小到大华黎也确实是在和他这个哥哥暗中较劲,从诗词歌赋到人际关系,华黎都努力想要胜过华景。

    于是秦湛就打算从华景身上入手,来引起华黎的注意——因为魅力充值卡无法在攻略目标上使用。

    果然,没过一会儿,华景的侍从就来邀请他们去亭子里一同赏景。

    秦湛了然一笑,系统确实神奇的很。

    “华公子,”秦湛合上折扇,姿态潇洒地拱了拱手,“真是许久不见。”

    “秦公子。”华景点了点头,苍白的面容勾起一抹笑,“听闻秦公子容貌昳丽,气质高洁,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真乃天人之姿。”

    秦沁在一旁听得很满意,这人还挺有眼光。

    “哪里哪里。”秦湛谦虚地笑道,“不过世间一俗人罢了,何来气质高洁之说。”

    华景坐了个请坐的手势,笑容也加深了些许,看来是觉得和他很投缘。

    和这种人相处并不难,秦湛在系统的帮助下抄袭了几首应景的诗,再对时下所谓的诗人名作点评一番,虽然并不完全迎合华景的看法,但华公子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是遇到了知己。

    秦湛不看系统面板也知道华景对他的好感度绝对是在蹭蹭蹭往上窜。

    “秦兄可介意我称你融淮?”

    不过一会儿,华景就从秦公子变成了秦兄,然后又变成了融淮。

    “我的荣幸。”秦湛抿唇轻笑,神采明丽。

    “若融淮不嫌弃,也可唤我润之。”

    “好,润之。”秦湛笑着应下。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际,去和友人叙旧完毕的华黎来了。

    华景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满被人打断交谈。

    秦湛起身和华黎寒暄几句,相较华景的冷清不善交际,华黎则是属于长袖善舞圆滑世故的人物,表面上待你亲切万分,内心里却不知如何算计着。

    “秦公子可是一人独来?”

    “舍妹秦沁也有一同过来,只是方才因无趣于融淮与润之谈论诗赋之言,才去湖畔边观景游玩。”秦湛笑道。

    华景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湛,想等他们啰嗦后再好好聊上一聊。华黎惊异于竟有人能得华景如此欢心,他那哥哥交朋友挑剔得很,别说亲近地同坐品茗,若是碰上不喜的人,他连话都懒得多说几句。

    这时,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哎呀,有人落水了!”

    “这……好像是秦家的小姐?”

    “应该是的,你看那簪子……”

    秦湛一惊,顾不上赔礼,连忙向湖畔跑去。

    在古代,游泳并不像现代那样普及,更何况是在颇有些身份的家族里,只有那乡间的野丫头和小子才成日地在水里扑腾。所以虽然着急,那里围着几个公子和小姐却没一人敢下水。

    秦湛连衣服都没脱就扑通一声跳下了水,秦沁离湖不远,很快便救上了岸。

    周围的人也都被华黎和华景驱散了,秦湛搂着秦沁上到平地,小姑娘吓坏了,又因呛了水难受,抱着他哭个不停。

    华景皱了皱眉,吩咐小厮道,“去亭子里把我那件袍子拿过来。”

    小厮连忙应了,秦湛道了声谢,便把袍子往秦沁身上裹。

    华景张了张嘴,他本是想用来给秦湛保暖的,这初春方至,湖水可还是冰凉得很。可一看见秦湛脸上的焦急和心疼,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融淮,华家在这儿附近有一座别院,不如先把秦小姐带到那儿去好好梳洗一番,再吃点热食压压惊。”

    “也好。”秦湛点点头。华景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两辆马车从小路过来了。

    一行人转道去了别院,秦湛终归是个男人,不方便时时刻刻跟着妹妹,便想把秦沁交给侍女。但小姑娘却是吓得不轻,牢牢地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华景看着秦湛也是一身湿透,却不得不温言安抚秦沁,眉头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好一会儿,秦沁才红着眼睛让侍女领走。

    秦湛揉了揉额头,华景道,“融淮也快去换身衣服梳洗一番罢,免得一会儿着了凉。”

    秦湛点点头,华黎制止了上前领路的小厮,笑道,“秦公子跟我来。”他的目光在秦湛身上溜了一圈,其他的不论,光说这样貌身材,确实是出众。即便是一身狼狈,但看起来却丝毫不显落魄,依然态度从容。

    华黎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心里却又可惜,以这秦家公子的身份,那人不是他能轻易碰得了的。

    华景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快,便让小厮去跟上去服侍。

    他知道自己弟弟有断袖之癖,或许是天性如此,也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做的伪装,但不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今天刚交上的朋友被为难。

    秦湛在客房泡了个热水澡,顿觉舒服了许多,寒气被驱散,仿佛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

    他没有泡很久,毕竟华景华黎都还在等着,起身随便擦了擦后披上里衣,秦湛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朝外走去。

    没想到,华黎正在房间里等着他。

    “二公子?”

    “融淮。”华黎万分自然地唤着他的字,“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拿了套新的来给你。”

    “劳烦你了。”

    华黎笑一笑表示没什么,状似守礼地退到一边,目光却仍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湛。

    似乎是因为刚刚沐浴完的关系,秦湛白玉般的面颊上透着一层薄粉,身上犹带着水汽,轻薄的里衣紧贴着身体,勾勒出胸膛和腰部的柔畅线条。

    秦湛走到屏风后穿衣,华黎不得不收回视线,却又因为隔着屏风模模糊糊的一层影子而愈发口干舌燥起来。

    秦湛的身份虽说玩弄不得,但若真勾到了手,也将会是一大助力。至于达成目的之后么,有兴趣的话就接着过,没兴趣的话分开便是,想来那秦家公子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货色。

    秦湛换了衣服出来,由于头发还没完全干,不好绾发,便全都披散在身后。虽说有些失礼,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和华黎一同走到正厅,秦沁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蓝色锦缎百褶长裙,正坐在椅子上逗着怀里的一只白兔子。

    “沁儿。”秦湛快步走上前坐到妹妹身边,皱着眉问道,“你给我说说,好好的怎么就掉湖里去了?”

    “哥……我,我就是不小心……”秦沁心虚地低着头。

    秦湛有些责备地看着她,秦沁咬着嘴唇,心情很是低落。

    华景正要调解气氛,华黎就先他一步亲昵地把手搭上秦湛的肩膀,笑道,“小女孩儿贪玩而已,好在人也没事,融淮还是别难为秦姑娘了。”

    ……融淮?

    华景拧紧眉头,他们什么时候这样熟络了?

    秦湛定定地看了秦沁半晌,然后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把揉了揉妹妹的头,“华黎说得对,人没事就好。”

    秦沁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扑进秦湛怀里,“哥,吓死我了……”

    “乖啦。”秦湛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哥哥在这儿呢。”

    这样兄妹情深的场景,纵是淡泊冷情如华景,世故老练如华黎,也难免心生触动。

    华黎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他也有一个秦湛这样的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没有人愿意当坏人,华黎对亲情的冷漠不是一天而成——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过亲情。父亲只当他是醉酒后的一个意外,是母亲用来搏上位的手段;哥哥华景虽说不至于对他不利,但养尊处优的嫡子身份难免让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更别说华景的性格本来就偏向冷漠;而他亲生的娘亲,也只是一遍遍地告诉他,‘你必须出人头地,你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出色’,直到最后娘亲病死,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你一定要做的比华景好’。

    一次又一次,没人关心他飞得累不累,只关心他飞得高不高。

    华黎握紧双拳,面前的华景与秦湛不知在讨论着哪个地方的山水风光,他那一向没什么感情外露的大哥竟然也会有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华景的?身份,地位,父亲……到了现在,甚至连秦湛都是这样。

    哈……无论如何,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华黎危险地眯了眯眼,却不知此刻他将秦湛当做了猎物,而自己却早已落入猎人的陷阱之中。

    在华黎的挽留下,秦湛兄妹在华家别院用过午膳,最后华黎才又派人将他们护送回府。

    临走之前,趁着华黎不在,秦沁又去院子闲逛的空档,华景忍不住委婉地问了一下他对华黎的看法。

    “清殊?他人很好,我们也挺谈得来。”

    华黎那样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对挑起话题再擅长不过,不像华景,一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方面没什么东西好聊,便只能由秦湛来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说些什么才不会冷场。

    “融淮……你们才认识不久吧,嗯……我,我的意思是说……华黎他,对你好像很好。”华景小心翼翼地暗示他。

    “嗯,好像是吧。”秦湛回想道,“清殊确实是个细心周到的,待客也很热情。”

    华景:“……”

    卧槽,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湛还没意识到,他还能怎么办?

    “其实我们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不久啊,”秦湛笑道,“可是就是觉得很投缘,是不是?”

    华景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也跟着笑起来,冷凝的黑眸里犹如冰雪初融,一片暖意。

    华黎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实在刺目得很。

    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愉,对秦湛道,“融淮,马车皆已备好了。”

    “有劳。”秦湛拱了拱手,此时秦沁也由婢女领着走了过来,二人一同向华景华黎告别后方才转身坐上马车离开。

    晚上休息时,秦湛翻看了一下系统面板,他劳心劳力地刷了那么久的好感度,华景的数值已经高达80,而华黎的则只有刚过及格线的65,看来他的计策确实有作用,虽然并不明显,但好歹华黎已经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至于继续往上刷好感度,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秦湛心情愉快地关掉面板,抱着被子滚上床睡觉。

    ——————————————

    不久便是李府小少爷的百日宴,秦湛带上贺礼于申时到达李家府邸。

    古代百日宴的举办方式与现代所差无几,无非是一群人吃吃喝喝,明面上联络感情,背地里则进行着某些交易。

    奢侈的晚宴结束后,京城里新一批的家族继承人聚在一块儿寻欢作乐,有美艳妖娆的舞女和琴娘作陪,也有面容清秀精致的少年依偎身旁。

    作为一个正直的直男,秦湛只客套着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假装难以推脱地被身边的公子姑娘灌了几杯酒,然后便借口不胜酒力躲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鹅卵石小路上,蝉鸣蛙噪取代了原先的之音,秦湛吐了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喊,“融淮。”

    秦湛回头看去,华黎脸上带着笑,信步朝他走来。

    “清殊。”秦湛放慢脚步,等华黎跟上后才和他一同漫步,“你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太闷。”华黎道,“我想着你该有个好去处才走得这样急,便跟了出来。”

    “哪有什么好去处。”秦湛笑着摆摆手,“不过也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说起来,不知道二小姐那天回去后如何了?”

    “沁儿没什么,可能是受了凉,回去后便有些低烧,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爹和云姨,知道事情始末后发了老大一通火。”说起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秦湛的神色顿时柔和许多,“没办法,沁儿被我宠坏了,从小就好动,和其他闺阁女子实在相差甚远。”

    华黎静静地听着,一说起妹妹,融淮的神情愈发生动起来,熠熠生辉的黑眸里是流光溢彩般的美丽。

    “你们的感情倒是很好。”华黎笑笑,说不清心里是慨叹还是嫉妒。

    秦湛道,“沁儿太单纯,如果不多照看着些我也不放心。”

    华黎显然很会找切入点,他知道秦湛关心妹妹,便从秦沁入手挑起话题,二人越说越多,甚至还聊到了对以后生活的期许,而关于生意却是很少提到。

    这样一同拉扯家常后,两人之间多少也拉近了些距离。

    由于这几日都是阴雨天气,晚风夹杂着水汽更显寒凉,华黎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也好。”秦湛点点头,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却见一个小厮满头大汗地迎面跑来,见到他二人脸上一喜,急忙道,“二位公子快随小的回去吧。刚才府里突然来了刺客,虽说没人受伤,但刺客也仍没抓到。老爷寻思着在府里无人跟从也是不安全,便派小的来寻——”说到一半,小厮突然就僵住了。

    秦湛转身顺着小厮的目光望去望去,就见他们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不过微一抬手,秦湛什么都没见着,刚才还急促地喘着气的小厮就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加莫,这就是那刺客?】秦湛难以置信地和加莫确认那人的身份,这刺客的段数未免也太高了吧?

    【不是,那是苏凌。】

    秦湛:【……卧槽,狐狸精没事穿得跟个刺客一样做什么?】加莫耸耸肩,【谁知道,刚才他让人备车去接你了,说是晚上了天冷怕你着凉,还带了件大氅过去。】既然不是刺客,秦湛心里也就有底气了些,一把拉过华黎将他护在身后。

    “融淮?”华黎像是有些紧张,紧紧地握住秦湛的手臂,和他贴得极近。

    苏凌的面色又沉了几分,一步步走近他们。

    秦湛不退不避,抿着唇直视着苏凌,牢牢地把华黎挡在身后。

    苏凌抬手,偏转剑身,在秦湛僵硬地视线下用刀面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带着些许轻佻。而后又用刀尖抵住他的咽喉,然后渐渐下移,滑过胸膛,直至小腹。

    引诱挑。逗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华黎眯了眯眼。

    秦湛惊怒交加似地瞪大了眼,也不管会不会割伤,挥手就将剑挡开。

    “阁下这又是何意?”秦湛拉着华黎后退一步,冷冷道。

    苏凌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秦湛半晌,一双狭长妩媚的桃花眼中湿润剔透。

    最终,苏凌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秦湛没有过多停留,带着华黎匆匆走回大厅。

    这时候苏凌也刚从外面进来,见到秦湛,他只是笑着将手中抱着的大氅为他披上,然后抬手认真地帮他在颈前系上绳子。

    “天冷了,我们回家吧。”

    秦湛和众人告辞,华黎若有所思地望着苏凌的眼睛,随即便收到那人阴冷的注视。

    秦湛和厅内的公子老爷谈笑风生,苏凌背对着他,脸上的神情冷漠而凌厉。

    那姿态犹如野兽守卫着自己的领土,对于侵略者寸步不让。

    华黎刻意忽视了那股无法克制地顺着脊柱而上的寒意,对着苏凌勾起一抹笑。

    这样的人看着就令人不快……那么,他又怎么能让苏凌如愿以偿?

    ——————————小剧场(6)

    一天,秦湛在路边被一只脏兮兮的大金毛尾随至家里。他其实本不想再捡动物回家,毕竟家里成员已经够多的了,只是那大金毛可怜巴巴地仰视他的眼神实在像极了白墨,所以秦湛才动了恻隐之心。

    白墨……

    秦湛看着面前被宠物店工作人员洗的干干净净的大金毛,它并不会像萨摩那样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扑,而是乖乖地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俨然像个尽忠职守的骑士。

    “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秦湛揉揉他的脑袋,“他叫白墨……他……人很好。只是……”

    秦湛止住话头,末了,自嘲一笑,“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金毛呜呜地把两只前爪搭上他的肩,吭哧吭哧地舔着秦湛的脸和脖子。因为狗狗刚洗完了澡,也打了疫苗,所以秦湛并不很排斥,笑着抬手搂住大金毛的后背。

    “汪汪汪!!!”

    一道被送过来洗澡的萨摩耶顿时炸毛,挣脱工作人员的手就冲了过来。

    大金毛嗷呜一声,极其迅速地从秦湛怀里撤出来,转身面对着萨摩耶。两只体型差不多的狗狗对峙着,萨摩耶叫得惊天地泣鬼神,大金毛一言不发,只是危险地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气势上就比蠢货萨摩耶高了一截。

    萨摩耶怂了,转头向折耳喵求救。

    折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高贵冷艳地走向秦湛,扒住裤脚。然后如愿地被主人抱起,得到了秦湛怀里最舒适的位置。

    萨摩耶:“……”

    大金毛:“……”

    一群蠢货,有时间吵架还不如多费点心思争宠呢╮(╯▽╰)╭

    ☆、第六十三章

    这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秦湛找苏凌要了些止痛的药膏,拿去华府给华景。

    一到快要下雨的时候华景的腿就会酸疼,简直比天气预报还准。秦湛把药膏交给华景的贴身小厮,教他每日早晚各涂抹两次,将酸疼的地方用力搓热后再多起来走动走动,出出汗就好了。

    “多谢秦公子。”小厮感激地道,秦湛笑笑表示没什么,让华景先试一试效果如何。

    为免华景自尊心受挫,秦湛礼貌地退到屋外,正碰上过来找他的华黎。

    “融淮,真难得你过来一趟。”华黎笑道,“听说你喜欢海棠花,前几日刚有人送给了父亲几盆白海棠,就摆在花园里,去看看?”

    “也好。”秦湛点点头,和华黎并肩行走,“我只是过来看看润之,顺便拿些药给他。”

    “‘只是’?”华黎偏头看向他,故作伤心地叹气道,“那就是没我的份了?”

    “呃……也不是这个意思。”自知失言,秦湛有些窘迫地笑了笑,“当然有你的份,看,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

    华黎笑了,他知道秦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3个字从融淮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了些别的味道。

    他们来到花园,华黎让下人将花盆都搬到栏杆上摆着方便观赏。

    秦湛对花并没有多少研究,只是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然后又轻轻捏住海棠花的花瓣,柔软轻薄的感觉十分舒适。

    “好漂亮。”秦湛忍不住笑了,又凑近闻了闻,嘴唇不小心擦过花瓣,海棠花的花骨朵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抖动了一下,连花瓣都有些微微地收拢起来,含羞带怯似的。

    秦湛:“……”他记得这是一个有妖精的世界,牡丹花妖有了,那有海棠花妖似乎也不奇怪?

    加莫:【猜对了,这就是一只海棠花妖。】

    秦湛:【……哈?】

    加莫:【你的前世——也就是那死心眼的小散仙,在一次去找苏凌的时候发现了这株在快要缺水枯死的海棠花,正巧身上带有给苏凌的仙草甘露,便分了海棠几滴,救活了他。后来的时候,小散仙每次去找苏凌都会带些甘露给海棠。阿湛,你就没发现这株海棠长得比其他的都好吗?】秦湛:【……只是花朵大了一点……长势也比较好……】他又仔细看了看海棠花,在秦湛的猛瞧之下,海棠花雪白娇艳的花瓣上竟在靠近花骨朵的地方出现了些淡淡的粉,不近看几乎发现不了。

    加莫:【卧槽,人家都脸红成那样了你还一直盯着他瞧?】秦湛:【他?是她还是他?】

    加莫:【他,单人旁的他。】

    这年头连妖界也性别比例不平衡了,怎么连花妖都有那么多只公的?

    华黎见秦湛一直关注着那盆海棠,便道,“融淮若是喜欢,一会儿便带回去好了。”

    “这可以吗?令尊……?”

    “父亲对花花草草并不在意。”华黎摆摆手,笑说,“与其摆在花园风吹日晒的,还不如送给你这个知花惜花之人。”

    “那便替我谢谢华老爷了。”秦湛又捏了捏海棠花瓣。

    转头看见草地上有几张石桌,秦湛见天气虽然仍未放晴,但空中的云却并不多,想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下雨,便吩咐随行的侍从拿套茶具过来。

    “融淮还会茶道?”华黎讶异地挑了挑眉。

    “并不精通,只因家父喜茶,才略懂一些而已。”秦湛和华黎在石桌旁坐下。

    下人很快摆好茶具,华黎静静地看着秦湛用碳炉烧水,动作流畅而熟练地依次将茶杯茶壶都烫洗一遍。

    其实华黎本人对这种热气腾腾的东西没什么好感,在他13岁的时候曾在父亲寿辰的时候去厨房为他熬了一碗燕窝粥,却在呈上时被父亲正室的婢女刻意撞了一下,整碗滚烫的燕窝粥尽数倒在华黎身上。

    他疼极了,却又不敢哭,徨然地跪倒在地。而父亲明明看见那个婢女做了什么,却假装不知,只训斥他在客人面前仪态不周,有失体统,将他关进了柴房,直到隔天才被放出来。

    他华黎就是生母身份再怎么低微,好歹也是华家三少爷,竟连一个下人都能骑到他头上去,而父亲却不管不问地在大冬天将他丢在柴房一个晚上。

    想起过去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华黎抿了抿唇,见秦湛捧了杯茶递给他,便伸手去接。

    却不料手肘不小心撞到了石桌,连带着手也拿不稳,眼看着刚沏好的热茶就要淋到手上,华黎几乎已经能够预想到那和儿时无异的火辣的痛感。

    没想到,秦湛却眼疾手快地先一步将杯子往上一挑,白瓷杯里的液体晃悠了一圈,最终还是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往后倾泻而出。

    “融淮——!”

    秦湛条件反射地想要收回被烫到的手,却在中途被华黎握住了。

    “听书,快去拿烫伤的药膏过来!”华黎急忙道,看着秦湛手背上的皮肤迅速泛红并有些红肿起来,华黎心里懊恼得不行,一连问了好几声疼不疼。

    “没什么,只是烫到而已。”秦湛不在意地笑笑。

    听书小跑着送来药膏,华黎换了位置坐到秦湛身边,从盒子里挖出一勺给他抹上。

    “真是抱歉,我——”

    “只是小伤,不要紧。”秦湛再一次重复说,笑容温和。

    华黎抿唇不语,心里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滋长,势头并不明显,却如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一般难以彻底断绝。

    手心的触感细腻温滑,华黎握着秦湛的手,竟有些不想放开了。

    “清殊?”

    直到秦湛轻声叫他,华黎才如梦方醒一般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湛抽回手,调侃道,“帮我涂药还能一边开小差,是在想哪位姑娘呢?”

    “……并没有。”华黎摇摇头,心绪不知怎么的有些波澜,索性借着这个话题问道,“融淮呢?可有打算给秦府添一位少夫人?”

    “唔……暂时还没有。”秦湛笑着摇摇头,重新烧水沏茶,“我想先把沁儿安排好了,然后再来想自己的事。”

    “那……融淮是否已有意中人?”

    意中人?

    秦湛思索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复又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来。”

    华黎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在秦湛也没有深究。

    二人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秦湛又重新沏了壶茶让下人给华景送去。

    “融淮对大哥真好。”华黎似真似假地抱怨道,面上笑容不减,竟连秦湛都辨不出真假来。

    “我对你不好了?”秦湛好笑地挑眉,举起烫伤的右手晃了晃,“看,证据可还在这儿呢,别想抵赖。”

    华黎噗嗤一声笑了,握住秦湛的手,“行行行,我知道的,融淮对我最好了。”

    两人握着手,秦湛似乎是觉得有些怪异,只没多久便有收回手。华黎也不在意,依然姿态从容自然的和他说说笑笑。

    他从小隐忍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秦湛抱着海棠花回家,华府的园丁给海棠换了个玉石雕砌的花盆,看起来十分华贵。

    他刚一进回廊,就看到苏凌迎面走来。

    “回来了?”苏凌问他,眼睛却直盯着海棠花,眉头一皱,“哪来的花?”

    “清殊送的。”秦湛摸了摸海棠的花瓣,“是不是很漂亮?”

    苏凌的眉毛拧得更紧了,看向海棠的眼神里几乎能够放出冷箭。秦湛没什么感觉,海棠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迫人的妖气,忍不住将枝丫往秦湛怀里缩了缩。

    “等等,你的手怎么了?”苏凌发现了秦湛手背上不正常的红色。

    “不小心烫伤的,已经涂过药了。”秦湛说,“先生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秦湛便抱着海棠花略过苏凌回到屋子里,加莫悠哉悠哉地蹲坐在床上看着他抱着海棠四处转悠找可以摆花的地方。

    他这屋子坐北朝南,地理位置不错,其实摆哪里都可以,秦湛便遵循加莫的意见把海棠摆到窗户旁的案几上,这里通风好又能见得到阳光,海棠应该会喜欢。

    “我记得你是谁。”秦湛凑近了海棠花低声说,“小海棠,我在梦里见过你。”

    海棠花花瓣一颤。

    “那些……格外真实的梦,我知道它们都是切实发生过的。”秦湛开启了忽悠模式,同样不喜欢苏凌的海棠可是一件虐渣利器,“能再见到老朋友真是不容易,以后你就待在这儿吧。”

    海棠花伸长了花茎,努力用花瓣去蹭他的脸。

    “我陪着你,真人,海棠陪着你。”轻柔又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秦湛笑了,多好的一朵解语花,这可怜的娃娃放着一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海棠花不要,偏偏去追什么高冷的狐狸精,简直脑子进水。

    加莫扶额,【阿湛,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秦湛大大方方承认,【我脑子也进水了,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系统。】加莫:【……】

    系统:【呵呵。】

    晚上的时候,华黎派人送来了一块玉佩,说是赔罪。

    “赔罪?”秦父纳闷地捻着胡子。

    “没什么,就是今天在华府沏茶时不小心烫到了。”

    “那又关他什么事?”秦父瞪眼。

    秦湛没有回答,只是抿唇笑了笑,低头把玉佩系在腰上。

    秦沁不满,“难看死了,挂着它做什么。”

    “别乱说,这好歹也是别人一片心意。”秦湛摸摸妹妹的长发,秦沁哼了一声,她对任何夺走哥哥注意力的人都没有好感。

    苏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悄悄脱离了掌控。但秦湛也没多说什么,又陪家人聊了会儿天后便回房就寝了。

    睡到半夜,秦湛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鬼压床一样的感觉让他瞬间惊醒。

    睁眼一看,却是苏凌一身酒气地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又吸又咬。秦湛睡觉时只穿着亵衣,这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苏凌更是衣衫散乱,只知道抱着他亲。

    秦湛有着不轻的起床气,半夜被人折腾醒哪里能有好心情,皱着眉就想把苏凌推开。狐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抗拒,一只手牢牢将秦湛的两只手腕扣到一起,按在他的头顶。

    秦湛整个人都惊呆了,别说挣扎,他现在简直是动弹不得!

    他四处转头寻找加莫在哪儿,却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那盆海棠花被人连根拔起摔在地上,花瓣软绵绵的垂落着,泥土洒了一地。

    被压制住的秦湛恼怒不堪,这种情况下也没心思起反应,倒是苏凌越蹭越硬,呼吸急促面颊泛红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动情,他低下头吻了吻秦湛的唇角,长腿一横便跨坐在他腰上,两手抵着秦湛的胸膛,低垂着的凤目里一片潋滟水色。

    秦湛却没半分动摇,他趁对方不备时用力一把推开他,拿起床边椅子上的外衣随意披上后便踉踉跄跄地跳下床向海棠花跑去。

    苏凌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跌坐在床上,当看见秦湛一脸心疼地捧着海棠花时,眼里瞬间便涌上了雾气。

    “海棠?”秦湛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海棠花的花瓣,“没事吧?还好吗?”他担忧地问。

    海棠花有气无力地用叶片碰了碰他的手指,如将死之人一般气息微弱。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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