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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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与人斗其乐无穷 作者:晚烟凉

    第28节

    “你……你是谁?”危凌从地上一跃而起,敏捷的根本不像几分钟前还是个奄奄一息的人。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力量感到惊异,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林岚前辈?”

    林诺之思绪却还停留在危凌刚刚的疑惑之中,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就此隐瞒身份……但实际上,没有了神识的他思维太慢了,还没等他想好前后优劣,危凌已经凭借着那份熟悉感将他认了出来。

    林诺之眼一眯,冷哼一声:“当时我让你跑,你在干什么?!”

    危凌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墨发青衣,俊美如斯。没想到这位前辈是这副模样,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他,尽管前辈声音年轻,他也一直以为他应该是鹤发童颜,冷峻威严,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现在……尽管也气质冷淡,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可接近。

    他贪看了两秒,又觉得这样对前辈不敬,连忙低头拱手应道:“前辈,当时并非晚辈不愿行动,而是周身被束缚一样不能动。”说起这个,他也觉得后怕又奇怪,“而且当时有一股冲动一直在左右着我的思想,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一般。”

    “对不起,又拖累您了。”危凌显得十分惭愧。

    林诺之瞪了他一眼,待他多询问了几句之后,他才发现危凌竟然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还以为是在林诺之的帮助下他们两个才得以脱险,至于什么归元果什么亡识之雾他更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林诺之低着头,表情变化不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危凌。因为危凌当时的怪异举动,导致他力量归零,灵体也被大幅度削弱,现在的他能感觉到,就算找到了肉|体,合二为一,他原身的修为也会倒退几个境界。但相比于原来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时候,现在的他有了神灵栖木,对于自身安全就有了极大的保障,也算因祸得福。

    而危凌……除了损失几件低阶法器之外,已是半仙灵体,将来修行的好处不可限量,绝对是赚了,尤其是危凌之后就惊喜的发现他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圆满。

    林诺之冷眼一抬:“待你将身体里残余的灵气炼化,想必可以直接成就金丹。”据他所知,若不是危凌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吸收的归元果,这逆天的药效和灵力,再凭借着高人辅助吸收,他都可以直接成就金丹直至圆满。现在嘛,没有爆体而亡就该感谢归元果的另一重重塑肉身的强大作用了。

    炼化灵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和危凌用飞剑直接从神灵巨木那飞了出来。只要飞到一定高度,穿过一层薄雾,他们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寒阴古地的外围,而那个入口则完全藏匿无踪。

    林诺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将自己栖身栖木的情况简单的和危凌说了一下。因为他现在用不了术法,他干脆就将自己现在的身份定位为武修,武修是以肉身成圣为目的的另一种修道方式,在这个世界虽然不是主流,但也不至于无人所知。神灵栖木作为神灵巨木几千年的精华所在,水火不侵永生不腐免疫大部分攻击,林诺之只要花点时间将栖木之中蕴含的生机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虽然因为没有神识无法使用术法,但自保是无忧的。

    他将自己的本名告知了危凌,让他与自己平辈相称。

    “……前辈……不,诺之,这是你的字号吗?”危凌将名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诺之面瘫着一张俊脸,冷淡的说道:“不,只是个假名。”

    危凌有些失望的垂首,将手上的戒指递了过来:“这戒指怎么办?”尽管林诺之已经脱困,但这戒指里的空间依然被亡识之雾占据着。危凌现在只有意识,倒是可以使用,但没有了林诺之的存在,这也不过是一个有等级使用限制的乾坤袋罢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诺之眼神闪了闪,忽然微笑了下。

    因为他和危凌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原想找个道友询问下,行到寒阴古地才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片,当初整齐的有规律的冰墙早已消失不见,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正中央,还不时有霞光从中直冲云霄。

    很显然,有重宝即将出世。

    一大批的散修和附近宗门的弟子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互相之间还剑拔弩张,互相提防。

    林诺之想,应该就是原剧情的仙器法宝要出世了,没想到还真的是提前了。这法宝林诺之是不在意的,尽管还附带一块修神木牌,但有一块在他手里,其他人任谁也别想凑齐,他自己没兴趣改换门庭,更不想助长危凌自身的野心,自然就更不在乎了。

    他不想让危凌去凑这个热闹,转身两人就要离开。

    “好你个小贼,犯在我幻海宗手上还想跑?!”语未至,一道绚烂之极的剑气带着浓烈的杀气瞬息而至,林诺之对这些主观意识感应实在敏|感,危凌尽管在这段历练中进步不小,却还是没有他快,只见他脚步一个小范围挪移,人已挡在了危凌的面前,明显要置人于死地的剑气直接划在林诺之的后背。而此刻危凌才反应过来,一个防御禁制刚刚打了出去。

    他一双手就要去扶林诺之,林诺之青袖一甩,又将两道杀来的剑气消弭而去,偷袭之人此刻已经现身,一共三人,头上均飞出四支飞剑化作剑阵,蓄势待发,其中看上去是领头的深色衣服修者冷笑一声:“幻海宗办事,阁下可别惹祸上身。”他们均忌惮的盯着林诺之。

    林诺之心里却更加恼怒,他完全不知道刚刚怎么会身比心还快,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去帮危凌挡了这一剑,好在神灵栖木十分给力,别说受伤了,连幻化出来的衣服都没有损坏分毫,再配上他向来淡定的神情,十足十的高人风范。

    他看着杀出来的三人讽道:“哦?我倒想知道是何深仇大恨让尔等做出偷袭这等不要脸的事。”

    因为他们是法宝出世的边缘地带,一帮修者让开一圈,只看热闹。危凌脸色铁青,早已将蕴藏在内海的飞剑祭了出来。

    “我也想知道,幻海宗出了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闫师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这时,一道清冷中带着薄怒的女声响起,一身白衣倾城的女子俏丽含霜的走了出来。

    刚刚还聚在深色修者旁边的两个人脸色一变,连忙低头行礼:“月师叔!”

    深色修者脸色也不好看,不知他们是否私下交流了什么,那位白衣女子手一拂:“要么你现在把理由告诉我,要么就回师门领罪,我决不允许有门人随意坏我宗门名声。”

    最终深色修者三人领罪离开,临走前深色修者还深深的看了危凌一眼。白衣女子脸色则好看多了,连忙向林诺之两人赔罪。

    “若不是有我这位朋友出手相助,恐怕阁下就要对着我的尸体道歉了。”向来以憨厚形象示人的危凌气得够呛,毫不客气,“你这几位同门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

    自称月竹心的白衣女子脸色尴尬,微微苦笑,不施粉黛的脸上却显得十分动人:“实不相瞒,我这师弟这几个月来都奇奇怪怪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到处树敌,家师就是怕他惹祸,这才让我一路暗中跟随,谁知这次还是晚了一步,回去之后我一定如实禀告,家师会严厉处罚的。不知两位是师从何处?”

    一位漂亮又和善的女子诚恳的道歉,林诺之脸色也放缓了些,危凌却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最后月竹心莫可奈何也就不再问,反送了他们一个锦囊,里面是一些中品灵识,以及传讯符,直言遇到什么意外皆可与她联络,这才离去。

    而这时,法宝出世,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起,消失在天边,之前还围观的修者顿时一哄而散,追寻而去,一时间天上流光溢彩,五彩斑斓,林诺之和危凌也连忙趁乱离开。

    “诺之,可有何不妥。”跟在一旁的危凌有些迟疑的问道。

    林诺之摇了摇头。

    他没说的是,刚刚的女子也是剧情中的人物,连带着刚刚他没有印象的深色修者也被他认了出来。

    月竹心,剧情中当之无愧的女主角,无论是对于危凌还是楚清名,她来自幻海宗,这是和七曜剑宗齐名的大宗门,是个比较博学的宗门,什么都教,而月竹心,堪称现世资质最强之人,短短几十年就已成就金丹,算是一方传奇,而那个深色修者则是她的同门师弟,闫亚,资质也是非凡,距离成丹只差一步,他自小爱慕月竹心,在剧情中么,却是十足的悲情炮灰人物。

    看来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呵。

    ☆、第11章 10

    林诺之余光看着一群修者毫无风度的追逐着法宝而去,他还记得在原著中这个法宝是在寒阴古地异变的第二个时辰就出世的,也就是说,如果情况没变的话,他们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神灵巨木所在之处到离开,总共才经历了两个时辰不到?

    等他们找到集市确定了时间才发现确实如此。

    危凌在寻得林诺之的意见之后,此刻已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直接闭关来好好巩固一番此次历练的收获,林诺之也将以友人的身份与他一同。

    因为急着回去,他们也就没有在路上逗留,速度上就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但来到宗门附近才发现整个门派都在戒严,检查十分严密,光林诺之的身份就复查了五六遍,要知道危凌可是七峰主之一的座下弟子,凭他的身份,平时带一两个人回来,根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检查。

    尤其是靠近山门,林诺之还惊讶的发现护山大阵也被开启了,要知道这种阵法是非常耗费灵石的,除非特殊情况或抵御外敌,平时根本不会开启。

    “宗门这几月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我历练回来宗门上下如此戒严?”危凌拉住守山弟子问道,林诺之在一旁微皱眉头,总觉得十分不对劲。

    那名弟子恭恭敬敬的给危凌行礼:“弟子不知,这是半个月前掌门下达的命令。”

    因为护山大阵开启,禁制压制,危凌也不能再使用飞剑,林诺之看这些弟子尽管挺尽责,但并没有如临大敌十分紧张的样子,再回忆了下剧情,实在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到一半,危凌就被一个童子叫走了,据说是掌门叫去询问历练情况。林诺之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名的武修,自然不够格去见一派掌门,他只好和危凌分开,他跟着另外的仆从去往清涧峰的待客厅。

    清涧峰目前唯一的主人危凌一走就是几个月,峰主依然没有出山,这里就越发冷清,因为他是外人,两个侍奉的仆役不可能去和他有太多交流,他一个人枯坐在客厅看着外面的天色越发昏暗,危凌依然没有回来。

    他微蹩眉头,询问仆役,他们也只是一问三不知。忽然又来一宗门弟子,林诺之在戒指的时候用神识见过的,是首峰座下的,对方恭敬又不失强硬的竟然是要送他下山。

    林诺之面露薄怒:“在下乃受贵宗门下危凌所邀前来做客的,这就是贵宗的待客之道?危道友呢?我要他亲自向我解释。”

    那人不卑不亢的表达了歉意,并表示危凌有要事在身无法出来相送,还望海涵。

    林诺之冷哼一声:“吾虽非成名之辈,却也并非好惹之人,今日|你不叫危凌出来给我个交代,我是不会离开的!”

    那人似乎也有些不耐,冷哼一声:“阁下可要想清楚,我七曜剑宗可不是小门小派,可以随意容人撒泼!你可不要落得想走走不了的境地!”

    “欺人太甚!”林诺之拍案而起,青袍鼓荡,那人和旁边两个仆役皆戒备起来。

    林诺之脸色又一变,郁郁不满:“我一路送危凌那小子回来,可是花了我十几块灵石,他说好了回来还给我,谁曾想你们偌大个门派弟子,竟会赖账!好不可耻!若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四处宣讲宣讲!”

    那人面露鄙夷:“阁下且等会,我容禀掌门后定如数奉还。”说完甩袖走了,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对林诺之这种敲竹杠的行为还是不齿,明明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诺之昂着头,冷哼一声,又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两个仆役翻了个白眼,连照明阵法都不激活,就跑出去躲懒了。原还想是个高人看能不能蹭点好处,原来是个要饭的。

    这一路上林诺之已经和神灵栖木融合甚妙,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除了肉|体强横别无其他力量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动用一些灵力,以武学招式激发出来,他原来经历过武侠世界,一些招式已经了然于胸,尽管威力上不像修者那么强大,但几个仆役他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他没有惊动别人,用轻功和对禁制与阵法的敏|感,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待客室。

    他基本已经肯定危凌出事了,若是原来他可能不会那么着急,但很显然现在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除了楚清名,还有其他人想要危凌的命,甚至可能还有他的命,他不能放弃危凌,起码现在不能。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不去想前因后果了,来者是首峰的人,那就是掌门发作,很大可能是楚清名在搞鬼,但他现在实力不济,只能自保,他要怎么去救危凌?时间很紧,他必须找出办法。

    他的视线中闪过一座山峰,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危凌被仆役带到掌门首峰,才发现以前甚少谋面的掌门和几位长老竟然全都在场,而在一侧,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楚清名冷冷的盯着他,他刚刚准备行礼,一股可怕的威压就压的他脚下一软,差点直接匍匐在地,他心中一惊,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危凌全身法宝物品全部被搜刮走时,当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长老冷淡甚至怨毒的看着他时,当掌门一声声“你可知罪”的喝问就像一柄巨槌砸进他的大脑他却根本开不了口时,他忽然觉得,这些人好像不是他的师门长辈,而是来索命的怨鬼……他可能要死在这。

    尤其是当一位长老发现了那个装有归元果的藏宝匣惊叫着大喊:“归元果!夺天地之造化的归元果!他怎么会有这等天材地宝!”所有人看他,就像看到了一间稀世珍宝,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就在一群人准备将他关进锁灵室再做打算时,外面却是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再之后,剑气蜂鸣转瞬即到,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传了进来。

    “你们背着我,想对我的弟子做什么?!”

    这是危凌真正名义上的师傅,清涧峰首座,石青严。

    也是林诺之想到唯一可以将危凌救出来的人选。石青严主修剑意,一生都在为寻求自身的剑意而四处寻求突破,最后陨落在了一处密境之中,他不是一个费笔墨的角色,但在林诺之有限的接触看来,这位修者却是少见的坚守自己准则的人,而且尤为护短。

    林诺之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这里闭关,别无他法的他只好去砸洞府,好在对方不是闭死关,还真被他砸了出来。

    林诺之被石青严裹着带了过来,一看见危凌满身狼狈,五官还在渗血,备受折磨的模样,他压抑的怒气瞬间就勃发了,危凌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这样做?

    石青严显然也是气炸:“刑堂安在?可否告知我我座下弟子所犯何事,竟被如此折磨?”

    楚掌门没有说话,清崎峰的云首座就一脸悲愤的走了出来:“石青严,我且问你,同门相残是何处理?直接击毙!我没有当场弄死这小子,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我的爱女……我的爱女就是被这孽畜给杀害的!”云首座悲痛欲绝的说道。

    林诺之有些惊讶,他刚刚还奇怪怎么只看见了楚清名,没见云玲珑,原来之前还有些行为诡秘的云玲珑……竟然已经死了?!

    他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楚清名,才注意到原本意气风发的人现在身体虚浮,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石青严也有些震惊,但他收的弟子,他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坚持要听危凌的说法。

    他手中一颗丹药射入了危凌的口中,补充了他一些体力,危凌握紧拳头,简直恨死了这些所谓的同门长辈,但他还是将他这一路上的遭遇娓娓道来,当然,是缩减版的,只说云玲珑后来追随楚清名而去,后来他在寒阴古地遇险,林诺之相帮才逃了出来,在生死之境还突破了一阶,之后就回来了。

    云首座完全不信,连掌门都冷笑了:“石师弟,玲珑的本命灯可是实实在在的熄了,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啊!而且清名也是九死一生的回来的,他亲眼见的人,亲手过的招,他现在是根基被毁,将来也无长生可能,你认为他会错认凶手吗!!”

    林诺之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他还没开始动手,楚清名竟然已经成了废人,怪异的云玲珑也已经死了!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至于楚清名说危凌是凶手,那纯粹就是栽赃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扫向危凌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指。

    “我向天道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云师姐和楚师兄动过手!”危凌费力的抬手,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说道。

    “我也可向天道发誓,当时确实是危师弟模样的人袭击了我和师妹,最终师妹葬身他手,我也是死里逃生才回来的。都是我的错……云师伯,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妹。”楚清名眼眶红了。

    “很显然,这绝非吾徒所为,你们莫不知这世上有一门功法叫化形术吗?!”

    石青严却是真的愤怒了,这群人,以自我臆测的态度,什么都不查证,就直接对他的弟子用刑,这是在活生生的扇他的脸啊。

    他卷住危凌拉了过来,在座几人面色又青又白,却也没说什么。

    “先养好伤,之后为师定为你讨回公道。”石青严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危凌却突的笑了,扯着嘴角还在抽气:“师傅,弟子此番外出历练所得的法宝和战利品,可全都被搜刮走了。”

    石青严暴怒:“真是丢人!你们跟劫匪有什么区别,快快将我徒弟的东西悉数归还!”

    “绝无可能!”

    “绝对不行!”

    刚刚还心照不宣的几位瞬间叫了起来。

    ☆、第11章 11(完结倒数)

    在这场闹剧中,林诺之和危凌被石青严先行带回到了清涧峰,虽然危凌身体没有外伤,但他的意识却遭到重创,若不好好修复,会对将来晋升金丹留下隐患。

    石青严为防意外,将自己的炼丹室留给了他们,随后就火大的去找师兄弟们继续理论了。

    “你得赶紧恢复战斗力,我们时间不多,得马上离开!”林诺之在一边护法,一边沉声说道。

    危凌面色灰暗,嘴唇发白,闻言加紧将入口丹药的药力又化开了几分,冷笑:“前辈可是怕石青严倒戈?”

    原本就因楚清名和云玲珑的搅和而备受同门欺压的他在经历此事之后,对这个门派是一点好感都欠奉,而对石青严这个收了他入门就撒手不管的便宜师父也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哪怕之前是对方将他救出来的,但那也是林诺之的功劳,在他看来,一路指导他帮助他的林诺之,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师父。

    “慎言!”林诺之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宗门之祸切不要殃及其他,恩是恩,怨是怨,不要混为一谈。”

    他不想将来那个冷血无情的危凌出现的太早,所以有时间就为他灌输一番感恩之心,不过过犹不及,他沉吟一番又道,“若说此门派还有谁人品让人放心,也就只有你师父了。他是最纯粹的剑修,只寻找属于自己的剑道,别说归元果,哪怕是让人白日飞升的仙人果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改变初衷。”

    他是清云大世界最后一个剑修,也是最后一股清流,当石青严陨落在秘境之后,修真|世界彻底成了群魔乱舞,乱象纷生之境,劫道劫宝成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与天相争之外,与人相争更为残酷。

    危凌闻言有些黯然:“都怪我贪心,早知那归元果就应如前辈所言直接毁去,宁可暴殄天物,也绝不便宜那群伪君子!”

    当初林诺之认为多出来的归元果应直接毁去或留在神木之处,但危凌却不舍,最终留了下来,归元果只能作用一人一次实效,同一个人第二次食用是没有效用的,这也是绝大多数仙灵之果的副作用,但危凌却想到了林诺之的原身,他想将这枚果实留作那时,谁知宗门无耻,直接被搜刮走了。背叛与借花献佛失败的双重打击才是他如此愤恨抑郁的源头。

    林诺之就没想那么多了,他就没想过要给原身吃那果子,原主原就可以直接飞升,就因不愿才滞留下届,以他的修为,吃了果实那就会被强制飞升,和原身心愿相违背,他才不会做这事。

    “这也未必,这归元果对一人而言是天大的机缘,对宗门来说,可就不见得就是福气了。”林诺之并不将归元果放在心上,只让危凌加紧时间恢复精力,他们必须趁早离开。

    不得不说,林诺之这么多个世界经历下来,对人性早已把握的十分精准。就在他携着危凌,用轻功一路潜行,躲避各种禁制离开七曜剑宗不久,封山大阵彻底将整个门派锁死,若他们再晚一步,除非有分神期以上修为,否则插翅难飞。

    危凌还在后怕,宗门之处突然一道剑气威势凛凛,直冲云霄,护山大阵形成的护罩如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动荡开来,一道惊雷在几座剑峰来回呼啸。林诺之和危凌对视一眼,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后来他们探到消息,石青严带领门下叛出了七曜剑宗,原本七曜剑宗还想隐瞒下来,但石青严不做则已,一做则惊人,直接飞剑宣告天下,清涧峰不愿同流合污,“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日起,吾清涧峰石青严门下与其余六峰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事已至此,石青严与其余六峰是彻底撕破脸皮,两看相生厌了。六峰干脆对外宣布石青严一门叛出师门,不再是七曜剑宗弟子,取消其门下一切宗门供奉,生死恩仇各不相干,之后发布宗门追杀令。

    “原清涧峰弟子危凌盗取宗门秘宝事迹败露,最终在魔教余孽的帮助下逃出剑宗,现寻求正义之士提供线索或将其押送回宗,生死不论,必有重谢。”

    危凌读着玉简中提供的信息,里面是这个月修真界所发生的各种大事大新闻的汇总,有点像普通人的报纸。他看到玉简中有他的模样还有林诺之的全身像,真是气得青筋毕露:“真是颠倒黑白满嘴胡说!抢我们宝物也就罢了,竟还要赶尽杀绝!”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林诺之此刻已经是一副平凡无奇的中年人模样,神灵栖木为灵体塑身,灵体想要什么样,它就能化作什么样,堪称最强力化形术。因为危凌没有学过化形,普通的遮掩术逃不开修士的眼睛,所以这段时间危凌就留在他们所找的一个隐秘洞穴内修养及练功,外出事宜则由林诺之一手操办。

    此刻他轻微有些不爽,原先他就准备将归元果的事情给捅漏出去,好给七曜剑宗找些麻烦,谁知时间紧迫,他没找着好机会去实施,这就被其摆了一道,现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别人也只当是为了脱身而制造的谎言。

    危凌也想到了这茬,他道:“石师父不正因此才与六峰决裂吗,由他之口将归元果说出去的话,定会有人相信。”

    林诺之摇头:“石道友不会如此行事,他率领清涧峰与六峰决裂已是给你的交代,他不会再做与师门不利之事。”

    这是石青严为人的基本准则,他对危凌有愧,加之对宗门现在唯利是图迫害门下弟子的行为不齿,他放言决裂,但他师从剑宗,纵使其有万般不是,他也不会一手将其推上绝路,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这是种无奈,也是种妥协。

    自古忠义两难全,林诺之理解,却无法认同,但他感激石青严,若不是他,他和危凌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到此为止吧。”林诺之道。原著中的石青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追随自己的剑道,他活在粉饰的太平之中,最终一无所获,不知这次决裂事件是否会让他有所了悟。

    常言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上古时期,修真界也有类似说法,一昧苦修无法成仙,乐于助人方可成圣,此谓之功德,它与气运一样,看不见摸不着,随着修真界大能飞升小辈修为凝滞,灵气衰退,竞争越发残酷,功德一说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再有人提起。但其实并非只有功德讲究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它实际上讲究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无论是历练还是寻道,百炼方可成仙,石青严就是缺少对人性的洞察。

    经过林诺之的开导,危凌也逐渐看开了,但几次险象环生的追杀,让他将对七曜剑宗的仇恨默默埋入心底,他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不想永远托庇在前辈的身躯之后,他其实明白,唯有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乃至报仇雪恨的根本。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继七曜剑宗的诛杀令之后,幻海宗也对危凌发布了追杀令,原因则是他残酷杀害其门下弟子,心存恶念,早已入魔,人人得而诛之。

    哪怕是魔门子弟也甚少有人能享受到同时被当世两大超级宗门追杀的待遇,危凌也算是头一份了。

    不过林诺之和他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确实有过打斗,但为了避免遇到更多的追捕,他们皆以走为上策,当然,斗法之下,生气不论,他们不是以德报怨之人,肯定有亡命他手的修士。

    也许其中就有幻海宗中人?但若如此这门派也太过霸道了吧,门下弟子想赚外快被杀,不寻思着提高弟子实力,反而怪罪他人,难不成他们一见是幻海宗弟子,干脆就自缚双手不成?

    这分明是落井下石!

    危凌只觉得胸口一股戾气越发浓厚,这段时间被猛追猛堵的让他觉得连上天都在跟自己作对。连前辈所提供的几个方便修炼的废弃洞府都变成修罗地,差点有进无出。

    他将一切归咎于天道的折磨,林诺之却越发肯定背后有一个甚至两个熟知剧情的任务者在千方百计的想弄死他们。

    寒阴古地的异变,云玲珑的死亡,楚清名的被废……

    不,或许楚清名和云玲珑就是代替他和危凌受罪呢?

    这个任务者显然对林岚所知的洞府和奇遇一清二楚,所以提前进行布置,谁知最后来的是楚清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而尾随而至的云玲珑也被发现,最终楚清名凭借逆天的气运逃出一劫,但云玲珑却死在了那里。

    而此人又从两人口中知晓了危凌的动向,之后用秘法引动寒阴古地,却不知之后出了意外……这样一看也能说的通。

    从云玲珑临走之前的那番话来看,她十有八|九不是重生的就是外来者,她想让危凌和楚清名互助猜忌,却又不想危凌太早栽在楚清名手中,所以在血燕子事件中还来帮助危凌,同时她还要他提防楚清名。她既然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很显然之后她确实只准备盯梢楚清名,或者给对方找点小麻烦,其中绝对不包括要对方的命。否则她没必要多此一举,撺掇危凌去给死人找麻烦。

    但无论如何云玲珑显然败露了,否则楚清名不会知道她死了,能将他们二人一个重伤一个死亡,如有一人,实力起码是金丹期中期,但不会超过后期,否则楚清名纵有万般手段,也只能等死。

    但林诺之倾向于起码两人,且应该是筑基后期或金丹初期的修为。因为金丹期的修者对元力的使用和手段绝非筑基期修士可以比拟,刚刚成丹的修士或许还会因为生疏导致两者因法宝和灵符的差距导致失手,到了中后期就不会有了。所以若是金丹中期的人想弄死危凌,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折,只需在寒阴古地,一剑西来,林诺之也对此无可奈何。

    至于楚清名为何一口咬定就是危凌一人所为,应该是和他的私心有关。首先袭击者会化形,用的是危凌的形象,但楚清名跟危凌这么多年师兄弟下来,又是所谓的作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危凌实力。但他依然咬定危凌是凶手,目的显而易见,是林岚。

    作为自己给主角前期设置的最大金手指,他无时不刻不想将其收入手中,尤其在自己根骨被毁,前途渺茫之际,更是认为只有金手指才能拯救他,他很可能将林岚的存在透露给了他的父亲,于是两人合谋……

    不过,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至于外来者,首当其冲就是幻海宗的闫亚……

    这就是林诺之和危凌的各自状态了,一人负责修炼,一人负责望风加推测前因后果和制定未来计划。

    他们尽管开始还甚是狼狈,但随着危凌战斗经验的飞速成长和反追踪能力的快速提高,林诺之不再独木难支,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这日,他和危凌刚刚摆脱了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追杀,一路西去,几经折返,便往海外而去。

    这几个月来,林诺之还是决定离开正统修真宗门所在的内陆,和危凌赶往海外仙山,在内陆,两大超级宗门势力过于强盛,海外则鱼龙混杂,各种乱七八糟的势力繁多,在那里只认实力,不认出身,而且大鱼吃小鱼,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申冤。

    对于他们来说那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但又是最好的地方。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沿海地区,只需越过浅海湾,再穿过一层霰风层,再往里飞几百里也就进入海外修真区域了。

    那么长远的旅途再加上霰风层的危险,他们必须做好充足准备,要知道这里可是有“海盗”的,每年陨落在这段路途上的修士不知凡几。

    在沿海集市隐匿了两天,这里的搜查突然严密了起来,常常有着统一服饰的修士捉人询问需对方自报家门,一言有错就直接出手,尤其是对两人结伴的修士更为严苛。

    不过林诺之和危凌从一开始在集市就是以独来独往的形象出现在人前的,他们暂时还没有受到盘查。

    他和危凌一前一后,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离开。

    林诺之脚步不慢,和其他步履匆忙神色严峻的修士别无二致。他眼光一撇,却看到了一个旧识。

    一袭白色仙裙皓白如烟,一张俏脸粉面含霜,可不正是当初有一面之缘的幻海宗的月竹心。

    此刻她一身威势内敛,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周围修士皆小心翼翼的避之而走,看来俱都知晓她的身份和实力。

    月竹心很是敏锐,林诺之视线不过一个捕捉,她就感应到了,眼神随即而来与他对上。

    林诺之并没有慌张,他略显矜持的冲她颔首,之后他就察觉到一道灵识快速的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他冷哼一声,不悦的眯了眯眼,月竹心嘴角轻抿,略含歉意的向他示意。

    而在他前方已经快要离开集市的危凌却遇到了麻烦,他被拦下来验证身份。等林诺之和月竹心短暂的交锋完毕,那边已是一触即发。

    “我已说我姓木名扬,不过一山野散修无名小卒,要何信物?”

    “要查我本命法宝?你们是何组织?若你们见财起意如何是好?”

    “哎哎哎,别动手,我拿出来就是,此五色夺魂幡即是在下本命灵器。”

    “什么?还要我使几招?岂有此理,你们当我是凡人界集市耍猴的呢?”

    危凌也不曾想到这检查如此严格,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已全是那搜查弟子,若是宗门弟子就要检查信物核对真实,若是散修即看本命法宝和招式,这五色夺魂幡还是之前击杀了一名不轨散修才得到的,前辈让他留下炼化,暂时充做第二法宝,想来也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

    但现在时日太短,夺魂幡尚未成功炼化,这一使出来可就露馅了!

    就在他脑子极速转动,已经开始思考直接冲出去突围的可行性时,前辈的声音满含怒火和杀意的就在身后响起。

    “五色夺魂幡?!小子可是青石窟木扬?”

    危凌脑子转的极快,瞬间领悟了林诺之的想法,直接转身一脸戒备。

    “没错,正是本道,阁下何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遇到你!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被你杀人夺宝的剑情峰道人海清?!”

    “本道杀人只为祭旗,手下败将太多,本道可记不住!哈哈!”危凌长笑一声,旗子一收,忽的腾空而起,与之嚣张不符的是他极快的遁术。

    变故来的太快,加之又是别人的恩怨,搜查弟子皆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不该拦。

    这时只见另一边的道人一手撒出几道灵符,却因人闪的太快,全部落空,那人长啸一声:“无耻之徒!今日我定要拿你慰我兄弟在天之灵!”

    这道人手持灵符,看来是个符修,刚刚那个用幡,应该不是他们追查的人,十几个迟疑了这一瞬,林诺之和危凌就要龙归深海,逃之夭夭。

    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伴随着一口越变越大的灵钟古韵悠长就朝林诺之兜去:“蠢货,就是这两人!”

    林诺之硬抗了灵钟一击,速度一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心惊,又是个金丹期!

    危凌和林诺之是早就谋算逃跑了,危凌的术法师承林诺之浩瀚如烟的知识储备,林诺之这段时间也在集市备了众多灵符,加上强橫的身体,速度也不慢。

    但那粗哑声音及旗下修士明显有备而来,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也不知他们如何传讯,不过几息这些修士就从各地追击而来,隐隐成包围之势。

    林诺之也没把别人都当傻子,临危不惧,几道爆裂符朝人群密集之处激射而去,虽然这些修士大多是筑基中期,但人多却足以弥补,更别说背后还有个金丹期,何况幻海宗月竹心也在此,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危凌从未想过独自逃跑,见计策败露,干脆放慢了速度,飞剑一祭,拉上林诺之共行。道道法宝和飞剑朝他们打来,大部分都被闪过,其余部分被他打出的禁制化解,这导致他灵气耗费极快。

    林诺之不再让他还击,只让他往外海区飞行,其他攻击由他来抗。

    筑基期的攻击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栖木连着灵体,痛感却不会因此减少,灵体维持栖木身体也会耗费心力,而且因为没有灵识的存在,他需要集中更多的精力,林诺之不可避免的虚弱下去,左支右绌偶有不周全之处,危凌也只能靠法宝和护身禁制硬抗,越发狼狈。

    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大部分修士被甩开,那名声音粗嘎的金丹修士总算露出全貌,他一身黑袍,面貌却又笼罩在黑雾之中叫人无从分辨,他攻击手段诡异阴狠,尤其是针对灵识攻击,若不是林诺之的栖木无惧任何精神攻击,恐怕早就着了道了。

    好在此人速度并不擅长,只凭着境界压过危凌一头而穷追不舍。

    黑袍人也察觉到他的攻击对林诺之无效,干脆主攻危凌,而由其他人攻击林诺之。

    危凌丹田都快枯竭,胸口一番怒火却越烧越旺。

    这时,一道杏黄|色的飞梭迅如闪电,从右破空而来,与之前种类繁多却威胁不大的攻击不同,林诺之大脑中警铃大作,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感觉。他的身体陡然而变,似鹏似隼将危凌牢牢护住,飞梭下一刻就击中了他。

    轰然炸响。

    连追击的筑基期修士都被远远震飞,气血翻涌,最倒霉的是最近那个,直接吐血不止,身上的法袍已是支离破碎。没注意到飞梭的修士兀自惊骇,难道那两人自爆了不成。

    危凌就在正中,一口心血就吐了出来,飞剑完全无法驾驭,直接倒栽葱的往下掉。他紧紧的反抱住无法再按心意化形而直接回归灵体最初形象的林诺之。

    刚刚的攻击显然已经超过了栖木所能承受之重,斑驳的伤痕遍布他的身躯。林诺之的灵体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陷入了昏迷。

    危凌双眼赤红,灵力和灵识的双重枯竭也没有此人生死不知的躺在他怀中给他的绝望更深。

    这些日子的逃亡,变强的欲|望和前辈的支持是他日夜苦修的动力,是他的精神支柱。

    凭什么他要备受欺压?!凭什么他要被师门夺宝还被追杀?!凭什么他根本没有做的事情却被人盖棺定论?!不就因为他实力太弱吗?只要强大到站在修真界的顶端,哪怕他真的千夫所指屠尽世人,又有何人敢与他刀兵相向?!前辈不会为他受伤,不会与他狼狈躲藏,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体!

    他要变强!他要变强!

    一念起,万法生。

    周边的灵气忽如漩涡般朝他汇聚而来,浓郁的几成实质。

    追击而来的黑袍人惊诧一声,惊骇万分。

    当林诺之再次睁眼时,追击的筑基期弟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而危凌则以不要命的打法和黑袍人缠斗在一块。

    栖木的恢复能力很强,但他刚刚受创严重,此刻还没有一战之力,他只能看着,然后就发现危凌竟然已经晋升金丹期了,但他显然技巧并不熟练。只是凭借着一股锐气和以命博命的方法才让黑袍人投鼠忌器。但危凌还是处于下风很是危险。

    林诺之只想赶紧恢复一点力气好助危凌一臂之力,他对黑袍人非常忌惮,如果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刚刚的飞梭应该是破虚梭,乃是一种威力极大的一次性攻击法宝,若是渡劫期的修士全力而发,甚至可以打破空间壁垒,轰出一片虚空。

    此物是上古时期炼器宗的镇宗之宝,早已失传已久,剧情中只剩下最后一枚保存在一个洞府之中。

    那洞府林诺之想到过,不过之前太多次遭遇伏击让他放弃了,今日一见也不得不庆幸当初选择正确。

    刚刚那枚破虚梭好在只是金丹期的人使用,但那种品级的法宝,起码也该是抽取了使用者全部灵力才能使用的出来的,谁知这黑袍人竟然丝毫没有后遗症,谁知其是不是又窃取了什么奇遇,由不得林诺之不忌惮。

    这边,被危凌不要命的打法弄得十分狼狈的黑袍人将手中一奇怪小鼎抛空,一口黑血喷上,他脸色一白,手上法印不停,小鼎黑光大作,周边飞着奇怪的血字,看着就威力惊人。

    危凌却似没注意到一般,手中掐着剑诀,剑招至简至纯,凌厉的杀气哪怕是林诺之相隔甚远也能感受的到。

    这小子是准备同归于尽吗?!林诺之暗骂一声,强行调动身体朝危凌挪移而去。

    林诺之将将赶到,一件水波般透明流动的纱巾忽的将他们笼住,危凌的杀招和小鼎的攻击同时而至,撞在纱巾上皆消弥无踪,而纱巾却被损毁,光泽全无。

    危凌看到他,理智总算回笼,一手将他护持住,林诺之却看向了突然出现的那人。

    月竹心。

    黑袍人一击未至,受到反噬,气息又微弱了一分,他显然也认出了月竹心:“道友,此二人乃你幻海宗所缉,你我何不合作?”

    刚刚化解了两道强力之击的月竹心脸色有些难看,她冷哼一声:“我幻海宗从不与邪魔歪道合作,滚!”

    黑袍人自知今日只能无功而返,只好冷笑一声:“也罢,今日权当为他人做了嫁衣,哼!”他袖袍一甩,整个人化作一缕黑烟,飘散远去。

    林诺之两人戒备的看着月竹心,哪怕危凌只想将黑袍人斩杀于此,也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遁去。

    “两位道友,一别数月,可还安好?”危凌和林诺之的形象早已传扬的天下皆知,月竹心自然知道当初一面之缘的二人身份,故道。

    “何必惺惺作态,直接亮招吧。”危凌冷笑道,尽管全身每个毛孔都渗着血丝,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减。

    月竹心婷婷而立,却不曾动作:“两位可知我师弟闫亚?”她道,“就是曾误袭二位的那位。”

    月竹心不紧不慢的说着,但之后的故事,却让他们顿生熟悉之感,闫亚在被月竹心斥回之后,就死在了返回门派的路上,他带着的两个弟子,只剩一个重伤而回,带回了凶手的消息后就不治而亡。

    之后嘛,看幻海宗为何会对他们发格杀令就知道了,楚清名事件的翻版。

    危凌脸色阴沉,他已经不想辩解什么。

    林诺之倒是绕有兴致的问道:“你为何要对我们说这些。”

    月竹心突然展颜,犹如雪莲花盛开:“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相信你们的动作会比我更快,更不相信石青严伯伯的弟子会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我虽想手刃害我师弟的仇人,却也不想冤枉好人,奈何掌门师叔自有打算,竹心人微言轻,无法改变宗门之令,只能做好自己……你们走吧,今日我权当不见二位。”

    林诺之和危凌对视一眼,原想是场恶战,谁想如此轻易就脱身。

    待两人戒备着离开,一路冲到海外,林诺之都觉不可思议,无论月竹心是不是心有戚戚,仅凭危凌生死关头爆发结丹,也都只能归咎于男主的气运了。

    但曾经的一号嫌疑人闫亚竟然和云玲珑一样是个炮灰,还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么……到底是谁在下这一盘棋?

    黑袍人或是……

    敌暗我明,也只能步步为营了。

    ☆、第11章 12(全文完)

    三百年后。

    洪荒宇宙,浩淼无边,三千大世界的交界之处,混乱无序的时空长河让人望而却步,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其中苟延残喘。时空长河波光粼粼,无数的银沙汇聚成一方璀璨河流,缓缓流动,静谧而安详,但非大能者,除了迷失陨落其中,别无他途。而对于大能者,这里却是最佳的藏物之处,抬手即世界,挥手了无痕。

    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这无数散发着淡淡晶莹银光的细沙,安知其中是不是另有玄机?

    比如……1521这样的童子,他们的空间就安放在这细沙之中。

    红衣童子……不,现在的1521就像一张素白的纸片,别说红色的小衣,可爱的双角发型都像是褪了色变了型一般,整个身体都飘忽不定,完全看不出一个人样,奇形怪状的像棉花糖,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他的空间,原有白雾,后来白雾散去,只剩下一片空旷,前不着边后不着际,而现在,这片空旷也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四四方方逼仄的房间,一样是惨白的,就像人间的病房,看着就叫人心生绝望。

    1521此刻也确实是绝望的,他战战兢兢的,身体想动却又动不了,和他面前笑嘻嘻的青衣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衣童子头上一根木簪将头发固定住,脖子上挂着一个小葫芦,脚下还踩着一朵青莲,看上去仙气十足却又童稚可爱,此刻青衣童子歪着头,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上两个清甜的小酒窝:“听你说,你是我爷爷制造的,我就想来看看你,你看上去怎么有点不高兴呢。”

    青衣童子拍了拍手:“你是不是还在想你的小伙伴呢?他们呀,已经进了我的葫芦里哦,你现在是看不到他们了,也许以后你们可以做个伴。”小童指着脖子上的葫芦,又围着1521转了一圈,1521的身体就又小了一圈,“稀奇稀奇真稀奇,我爷爷居然可以制造天魔出来,真有意思。”

    青衣小童好似想起什么:“哎呀,你应该知道我爷爷是谁吧。”

    1521发现他现在可以说话了,此刻他哪里还有曾在林诺之面前表现出来的傲慢,虽然不足以成人形,但声音却可以听出诚惶诚恐:“青莲道君明鉴,小魔绝没有抵侮善业帝君之意。”

    1521绝想不到,自己一个欺骗林诺之的小小谎言,竟然会被善业帝君追究,而他也因这份追究避免了第一时间遭殃,他是不是该感激这份谎言?

    1521也曾是孤魂,但他和林诺之不一样,他承天地之煞气为魂,集人间之怨气成魄,以血肉为食,以神魂作补,来无影去无踪,可在修士渡劫时闻风而去,亦可与混乱星辰比邻而居,前者称之心魔,后者谓之天魔。无论哪一种都是普通修真者闻之色变的可怕存在。

    他们狡诈残忍能力强大,只是不为天道所容,每一次进阶都是万般艰难,亿万年来,唯有一位天魔得以扛过四劫五衰之后成就帝君之位,这就是玄煞帝君1521正是其门下不知第几代的弟子。

    1521是从混乱无序的规则中诞生的天魔,刚刚成形,就被送进了这个空间,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样过了上万年,他才渐渐的从其他天魔口中知道了很多消息,无聊的他抽丝剥茧才能得到一个大概一切都是为了某位天尊留下的一件先天至宝。

    这清寒天三千小世界,就是关键。这是那位天尊亲自创建的空间,三千小世界,人生百态,各不相同。诚然,天尊出手偷了懒,随意制造出来的位面并不尽善尽美,但正因不在意,这些个世界才会透露出他更多的真实意图,比如法则,比如气运,皆是一脉相承。

    他要做的就是搅乱每个世界的气运,破坏它的规则,他们无法让自己出现在清寒天,就四处搜集执念深厚无□□回的神魂以供驱策。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天魔本就是狡诈又最善于揣摩人心的存在,甚至无人能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正面情绪,无论善意恶念还是嬉笑怒骂,什么面让他们收益最高,他们就会展现出哪一面。

    就像对林诺之,他从吸纳到这个神魂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人并非唯利是图之人,第一个任务试探以来,更是让他坚定了这一点。这样的神魂是好控制的,因为他心有正气执念又单纯也不会贪得无厌,不会像以前那些神魂,总是想从他这里获得这样那样的好处,费尽心思的壮大自身,千方百计的想脱离他的控制。对付林诺之,他甚至不用恐吓利诱,只需要尽心挑选一些符合他原则或遭遇了不平待遇的人物,无需他动员,他就会将任务完成的很好。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诺之也越来越不好哄了,好几次都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让他不得不重新编造一番谎言,可惜此人还是太单纯,一个大道起誓,就轻而易举的被他锁死。实际上作为一个最善于蒙蔽法则的天魔,大道起誓不过是个笑话,欺骗一个凡人,太轻而易举了。

    1521从不在意林诺之的心思,但天魔都是惜命的,天尊归位的恐慌让他思考着退路,没有谁可以让天魔誓死效忠,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性更是本能,在这空间的上万年来,1521从未停止过修炼,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神魂功德转世之力,夺舍重生,为此,他准备了几千年,只为在帝君成事之日,天道法则动荡之时,金蝉脱壳,鱼游入海。

    但他万万没想到,天尊怎会重修的如此之快,帝君还未动手,竟已是要失败之像。早知今日,当年那么多的神魂,他不该贪图修炼,全给吃了才是!搞到今日,只剩下一个新的薄弱神魂,根本负担不起转世的法则重压,只能连累他暴露,更可怕的是,不知天道是否格外眷顾林诺之这样的人,尽管谎言可以欺骗对方为他做事,但是对方的未来,却越来越不受他所控!

    最开始几个任务,他可以控制选择任务世界,还可以随时查看进展,虽然偶有些异常他也只归咎于对方的运气。但到后面,别说选择任务世界了,连对小世界的窥伺都无法办到!但奇怪的是,明明这人的气运并非得天独厚,但缺少了他遮蔽天道,按理来说破坏了法则的外来灵魂应该会被抹杀才是,但他每次都完好无损,神魂更加强大的回来了!

    而且他都无法选择和查看任务世界,说明他的能力已经被极大的封锁,但是见鬼的是,他还是可以轻易的将此人送往小世界,等他再次选择查看任务世界时却遭受到了极大的反噬,好在那股力量只是警告之意,并未要他性命,他才得以苟延残喘。

    他曾想,不管这个神魂有多诡异,只要这次回来,神魂足够承担转世之重,他怎么也要赌这一把……可惜,他没想到善业帝君不先去找玄煞帝君了结,反而先派了青莲道君找起他们这群小兵的麻烦……还有比这更扯的事情吗?尤其是道君还站在了他的面前!难道他身上还承当着他所不知道的使命……亦或者……是因为那个诡异的神魂?!

    1521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青莲道君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好似直透人心,将他的所有念头都看的清清楚楚。

    “其实你是怎么想的没关系,关键还是要看我爷爷是怎么想的,嘻嘻,我得带你回去复命咯!”最后青莲道君手指一点,1521就被缩成一颗小球,轻轻松松的被他吸入手中,五感尽失。

    青莲道君足下莲台流光一闪,人已在时空长河之外。

    这时,诸届星辰星光大作,突然之间,虚无的宇宙之中竟然如声波开荡,一阵阵空灵清幽又庄严宏大的梵唱声在三千大世界乃至万千小世界每位生灵的心中莫名衍生。

    此时忽然一团团柔和的金光凭空浮现,宛如莲花盛开,在漆黑的星空中绽放,照亮了每一处星海,呈现在每一位生灵的脑海中,好似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点点金光普照,菩提树应运而生,枝蔓瞬间蔓延开来,遮天蔽日,悠然而自在,好似亘古就已存在,永恒未变,但它不过存在一瞬,已是归于虚无,连那环绕的震撼梵唱声也一并远去。

    但无论是谁,皆垂首西立,不知从何而起,敬畏油然而生,只有那些以因果为道的高阶道君,忽觉灵台尘埃拂去,一片清明,以往朦胧的大道真意都似清晰了少许。

    对于若有所悟的修士,这次突如其来的遭遇足以体悟上千年,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几息的意外,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

    青莲道君默默静思了片刻,之后欣喜莫名的抚掌笑道:“师祖,您老人家可算回来了……不过这情况不像是重新合道啊。奇怪。”他歪头想了一阵,觉得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再次消失在虚空之中。

    清云修真|世界。

    林诺之伫立在峭壁之上,整个人已经沉浸在那柔和的金光普照之中,那庄严的梵唱,每一丝金光的折射旋转,每一声梵语的音调……他能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着很深奥的东西,但他无法领悟,他完全被这份略有熟悉的感觉震撼到了,从菩提树骤然而现到归于虚无,他都在这丝熟悉感中无法自拔。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当危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唯有一丝怅惘在心间萦绕,最后归于平静。

    “这是什么情况?!”危凌已非吴下阿蒙,百多年前就已成就元婴,此刻已经是出窍后期的修为,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异象,他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那种异象,就连想知道原因,都离现在的他太远太远了。

    仅仅片刻,他就已经无法完全想起之前具体见过什么了,只记得那片金光和庄重却无法听清任何一个字的梵音,但这种印象都在渐渐消散,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全部忘记……

    林诺之还有些发愣,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不知。”他的眼神沉静,投入在危凌的身上,当初看上去质朴淳厚的青年,现在浑身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乡土气息,尽管脸依然憨厚,但气质已大不相同,久经历练的沉着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再加上和林诺之的朝夕相处,曾经被狼狈追杀被栽赃的戾气也被化解了许多,性格温和了不少。

    三百年啊,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若是凡人,早已黄土一杯了,而哪怕是修士,若没有在寿元消尽突破新的境界,也只能重新投胎去,三百年,足以叹一句物是人非。

    如危凌的师父石青严,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命中一劫,陨落在了秘境之中,只是比原先推迟了一百年。而当年七曜剑宗的掌门楚翔鸣也在两百年前因肉身衰竭而亡,由清崎峰首座云文敏取而代之,之后,又有两名元婴长老外出游历被击杀,还有一名出窍期长老寿元用尽转世而去,年轻一辈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楚清名自楚掌门传出重伤之后就消失无踪,三百年过去了,宗门唯有了了几人晋升金丹,成就元婴的竟无一人。

    当年显赫的超级宗门一时人才凋敝,若不是凭借着以往的偌大名声和底蕴强行支撑,再加上还有位合体期的老祖宗威慑,别说超级宗门的招牌,恐怕早已被其他门派觊觎毁去,不过这位老祖宗也就只剩下几百年的寿元,届时再未突破,恐怕七曜剑宗就要岌岌可危了。

    七曜剑宗如今的落寞和林诺之二人有关,更和现在修真界的现状脱不开关系。当年林诺之没有让危凌将戒指丢弃,就是防着像楚清名这样对林岚有企图的人。在回去的路上,林诺之让当时只有意识的危凌在戒指里布下了不少阵法和禁制,他能力低微,若仅凭禁制和阵法可能完全无法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造成致命伤害,更别说元婴期了,但搭配上亡识之雾,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林诺之带着危凌逃亡之时,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果不其然,他等到了楚翔鸣元神重创深受重伤的消息,真是贪心不足,活该!而那两名外出的元婴期长老就是和他们在一处秘境处狭路相逢而陨落的。原本林诺之是不准备理会他们的,当年的恩恩怨怨,随着七曜剑宗追杀令的取消,楚翔鸣的衰亡,他们就当一笔勾销,他不愿意危凌活在仇恨之中。

    谁知这两人认出了危凌,对他如此惊人的提升速度感到无比吃惊,随即就想到当初从危凌搜刮出来的归元果,杀人夺宝顺理成章,最后被恼火的林诺之与危凌携手反杀。

    实际上,这并不是他们杀掉的唯二元婴期,现在的清云世界,据危凌所说,灵气的品质和吸收速度,以十年一个周期在降低,而整个世界,不仅仅是七曜剑宗,所有的修真门派都在面临着青黄不接突破无力的境况,现在境界最高的竟然是渡劫期真人,也仅有一位,而整整上千年都未有修者成功渡劫飞升过。

    资源的减少,突破的无望,整个修真界都变得越来越浮躁,掠夺成性。每年都有中小门派资源被搜刮惨遭灭门,每时每刻都有人被劫杀劫宝,自危凌晋升元婴之后,敢于招惹他们的就越来越少,但是一旦遇到元婴期修士,好一点的就是互相戒备各自离开,但更多的却是互相欺压,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暗下杀手。

    这样的内耗让林诺之感到失望和心力交瘁,他梦想中的修真|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尽管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却不该成为主流,心性不修何以得道?他忽然有些理解当年的危凌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林岚一心只求找回自己的肉身,他费尽心思的让危凌尽快往上爬,却忽略了对其心性的护持,加上大环境的堕|落,才导致他误入歧途,最终反受其害。

    林诺之则不同,他对心性的要求比林岚高多了,心境不到,他是不赞同危凌突破的,尽管如此,凭借着逆天的气运,危凌稳扎稳打速度却也不慢。

    林诺之对其也就越发满意,有时候想起原主的心愿,都开始感到迟疑。

    危凌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看来修真一道,真是永无止境,现在你我虽不明白,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现在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离千魔禁海只剩下三百里了。”

    林诺之点头。他们前段时间从别的修士手上交换到了一个消息,千魔禁海最近发生了异变,似乎有仙府要出世,这可是个大消息,仙府出世和法宝出世不一样,若洞府完好,里面的功法宝物丹药会极其可观,纵使不要这些,观摩一些里面的禁制阵法都可让人受益无穷。毕竟号称仙府,那起码是渡劫期以上甚至散仙的洞府。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却并不是必须品,而且这只是一个并不确定的消息,会让林诺之决定前来的,是因为禁海之区确实有仙府,而且是林岚宿怨的仙府,而林岚的肉身就在这里!

    所以哪怕并不确定的消息,哪怕在剧情中,这仙府出世是千年后的事情,他还是得来,必须得来。

    危凌拉着林诺之,一手小乾坤挪移禁制,两人就出现在百里开外,一呼一吸之间千魔禁海已经近在眼前。

    他们刚刚现身就见头上风起云涌,脚下这片青灰色海域与之交相辉映,最中心处的深海渊好似一个大漩涡,正在缓缓流动。林诺之脸色沉重,千魔禁海号称死海,常年不见波涛不见活物,这番变化果真异常。

    “三个出窍期三个元婴期十二个金丹期。至于是不是有隐藏更高级的修士,我探查不出来。”危凌的声音直接在林诺之脑海中响起,如今的林诺之神灵栖木身体潜能已经被挖到极限,唯有肉|体堪比元婴期武道修士,其他手段皆次之,所以危凌提醒之后,他才知道这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这几十号人围着这漩涡而站,因相距甚远,林诺之光顾着看异常才没发现。这时看去,这群人明显分为两边势力,互相戒备,而其中一方有两位出窍期修士,隐隐占上风。但不知是否之前已有过冲突,两方气息都有些虚弱。

    “还是熟人。”危凌眯着眼睛,忽的说道。

    可不是嘛,两位出窍期的那方其中一位仪态高洁,神色冰冷的女修者正是月竹心,她脚步往前一移,声音就传了过来。

    “两位道友可是为仙府出世而来?”如今林诺之和危凌身上皆有伪装,故而她并没有认出他们。

    月竹心话一出口,其他人眼神不善的就看了过来。

    月竹心对面而站的瘦高黑衣男子冷冷的说道:“还是量力而行比较好,否则……”阴冷的灵识转息就朝两人袭来,危凌冷哼一声,灵识外放,直面而击,他的灵识在林诺之的指导下加入了庚金之气,无坚不摧,黑衣男子一触即走,却还是脸色一白。

    月竹心眉头一皱:“大家既因缘际会来到此处,何不通力合作?”

    “没错,仙府如此之大,莫非还有人妄图独占不成?”月竹心旁边的样貌普通的蓝衣修士说道。

    林诺之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刚刚的熟悉感,好像并不止针对月竹心。

    他干脆卸除了伪装,轻笑:“月道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月竹心有些惊异:“是你们?!”

    林诺之敏锐的察觉到蓝衣修士和黑衣修士气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变化。但不等他细想,刚刚还平静旋转的千魔禁海漩涡速度开始加快,而且越来越快!同时,头顶上天空也开始加速,狂风大作,一些金丹期的弟子竟然有些受不住就要被卷入其中,月竹心也顾不得叙旧了,只能手一挥,布下防御法阵将弟子护持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吸力越来越强,连元婴期都只能勉力支撑。

    第2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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