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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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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盖如故 作者:亦池

    第17节

    苏意洲打开房门,一丝柔和的灯光挤进房间,他回过头,黑暗里孟煜庭的呼吸沉重,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房门被轻轻的带上,苏意洲走向盥洗室。

    周恒给的钥匙被他藏在了马桶盖里,那时后门旁边的小门钥匙,苏意洲知道现在离开时不明智的,他身无分文,而且没有任何的合法身份。

    只是,周恒能够在孟煜庭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这样的机不会再有第二次。

    孟家很大,走了很久才走到后门,外面是一片寂静。?

    ☆、由爱生怖畏(八)

    ?  外面惨淡的夜灯照在苏意洲身上,他脸色苍白,神情是少见的迷茫。

    他向来是理智冷静的人,轻易不会流露出感情,更不用说是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了。可事实是,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他自认为还是有点了解孟煜庭的,他若是不回家还好,回了家,孟煜庭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父母。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苏意洲的一生中第一次陷入这么狼狈无助的境地。

    他沿着盘山公路慢慢往下走着,脚上还穿着孟煜庭早上亲手帮他换上的拖鞋,身上是单薄的睡衣。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嘎吱”一声,一辆车停在他的面前,车主人探出头来,是个年轻的男子,他道:“喂,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一番解释之后,苏意洲坐上了这辆前往市区的顺风车。

    男子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边开着车,一边和他闲聊着:“刚才车灯照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再加上你穿着白色的衣服,吓了我一跳。”

    苏意洲有点疲累的窝在车上,听了他说的话,道:“这么晚了,麻烦先生了。”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道:“嘿,不麻烦,不麻烦,你还别说,要不是看你长得好,不像坏人啊,我还真不敢带你。”

    又是这张脸吗?苏意洲抚了抚面颊,心下有些复杂。

    这年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苏意洲只是请求男子送他去市里,别的都没有多说,男子便没有多问,萍水相逢,举手之劳,只当是日行一善了。

    谢过男子,苏意洲下了车,又走了一段,在一个小店里借了电话,给师兄张淦打了电话,等着他来接。

    最迟明天中午,孟煜庭就会醒来,他必须要赶在这之前离开a市,他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关系最近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从一开始就格外照顾他的师兄了,现在也只能求助于他了。

    苏意洲坐在小店门口的台阶上,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又脆弱。

    孟煜庭坐在车里,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像等待被人抱回去收养的小猫一样。

    坐在他身旁的男子“啧啧”两声:“几天不见,真的像周恒说的,变成情圣了?”

    “少来。”孟煜庭扭过头去回了一句。

    他身边坐着的,赫然送苏意洲来市里的男子,只是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在苏意洲面前的憨厚老实,刚才被刻意弱化的五官显得锋利无比。

    看着苏意洲的身影,他挑剔道:“除了一张脸以外,也没看出来哪里与众不同。”

    孟煜庭不悦:“君容!”

    君容撇嘴:“既然这么不舍得,干嘛还放他走?”

    孟煜庭看着张淦关切的询问苏意洲的样子,眼里划过一道危险的暗光,声音冷冽:“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他哪里也去不了!”

    君容打了个呵欠:“你继续你的游戏吧,太晚了,哥们儿先撤了。”

    车里只剩下孟煜庭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灯下的浑然未觉的两个人。

    苏意洲换上张淦带来的衣服鞋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用诈死来换取身边人的安全,让师兄不要走告诉其他人他的消息,等事情平静下来之后他就回来。

    他甚至没有和张淦一起回家,只是拿了两千块钱,准备落脚之后再还给他,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张淦看着小师弟仓皇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本来在接到电话时他十分意外,暗恋多年的小师弟突然身亡又活过来,然后又一阵风似的离开,大起大伏之下,他没有晕过去已经算好的了。

    只是,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天渐渐的亮了,苏意洲直接步行走到了车站,准备坐最早的一班车离开这里。

    夏天的天亮的格外早,太阳已经泛着柔和的光露出了小半张脸,苏意洲眯着眼坐在候车厅的凳子上等车,比起那些带着大包小包的人,他这样什么都不带的样子实在有些突兀。

    一晚上的奔波再加上心理上的压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六点左右,早班车缓缓的进站了,苏意洲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站起身来,向车的方向走去。

    在他随着人流慢慢上车的时候,从人群外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拽了出去。苏意洲一时不察,竟直接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在看到孟煜庭阴沉的表情后,苏意洲下意识的喊道:“救唔。”

    孟煜庭捂住他的嘴,拿在手上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松开手掌,苏意洲的瞳孔放大,本就苍白的脸彻底的没了血色。

    他穿着张淦带来的旧t恤,一看就知道不合身,白色的睡裤因为不方便替换还留在身上,鞋子是张淦在来的路上随便买的板鞋。站在衣冠楚楚的孟煜庭面前,无端的就显得他很狼狈。

    孟煜庭本就比他高上几公分,沉着脸的表情压迫感十足,薄唇轻启:“走吧。”

    苏意洲一言不发,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

    上次在车里不堪的记忆在踏入这里的时候一股脑的涌入脑海,苏意洲顿了顿,咬咬牙,坐了上去。

    车子平稳的往孟家大宅的方向行驶着,车里的气氛沉闷,苏意洲声音低哑:“放过他们。”

    孟煜庭冷笑一声:“我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放过,又有什么理由要放过他们呢?

    看着苏意洲带着一丝迷惑的眼神,孟煜庭笑道:“谢谢你上次的礼物,我已经在老爷子忌日的时候孝敬他了。”

    “你你杀了你的父亲!”

    孟煜庭手指冰凉,覆在他温热的脸上:“你在害怕?”

    “疯子!”苏意洲打落他的手。

    “你表现的像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事实呢。”孟煜庭不在意的甩了甩被打落的手。

    苏意洲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怒视他道:“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他们?”

    孟煜庭气定神闲的回视他:“只有弱者才会表现出这样虚张声势的愤怒,既然是弱者的话,就应该用弱者的方法去祈求强者啊,这不是弱者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苏意洲捏了捏拳头,几秒后,他低下头道:“拜托你,放过他们。师兄只是借了点钱给我,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只是送我到市里而已,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放过他们,求你!”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嘶吼的意味,任谁看到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满身浴血的倒在湿冷的地上都不会好过,苏意洲会这样也是常理之中。

    可惜的是孟煜庭的重点并不在这个上面,他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呢。”下一句语气却沉下来:“可惜了,却是因为这么些不相干的人!”

    “你”苏意洲气结。

    孟煜庭看向他:“怎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苏意洲倒也不笨,许诺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私自逃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才把这句话说完。

    明明是被禁锢的那一方,却要向禁锢自己的人道歉,这样的憋屈可想而知。

    孟煜庭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乖,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意洲这才发觉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跟着孟煜庭下车,最后的方向是上次关着他的那栋房子。

    整间屋子就像是一间审判室一样,正对着苏意洲的是一整块玻璃窗,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况。

    苏意洲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想扑上去,被孟煜庭拉住了胳膊,狠狠的抱在怀里。

    “放开!”苏意洲挣扎。?

    ☆、由爱生怖畏(九)

    ?  孟煜庭抱着他,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好师兄,对你可是存着和我一样的心思呢。”

    “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恶心!”苏意洲推开他。

    “我是不是在胡说,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苏意洲回想着平时和师兄之间的相处,发现师兄确实也很爱亲近他,只不过没有孟煜庭那样明显,不对,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说明师兄喜欢他。

    只是,苏意洲看着狼狈的师兄,不管师兄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总归是因为他,才遭受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酸涩。

    孟煜庭看着他的神色数度变幻,开口道:“我还是讲道理的,那个送你下山的人我已经放了,毕竟人家是无辜的,可是眼前这个可是我的情敌,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呢?”

    苏意洲艰涩道:“你想怎样?”

    孟煜庭凑近他,直到两个人呼吸可闻,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苏意洲的唇,笑道:“简单,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说完,他站直身体,等着看苏意洲的反应。

    苏意洲看了一眼人事不省趴在地上的张淦,眼里的光渐渐的暗下去。

    手勾住孟煜庭的脖颈,缓缓的亲上他的唇。

    孟煜庭的嘴角微翘,看着苏意洲不安颤动着的睫毛,任由苏意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并不动作。

    苏意洲咬咬牙,学着他的动作,青涩的舌试探着慢慢回应他,孟煜庭身体一僵,随即配合着张开嘴。

    苏意洲似乎很紧张,按住他肩膀的手指节发白,搂着他的孟煜庭还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

    无声的叹了口气,孟煜庭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轻易的掌握了主动权,勾住他的舌,温柔缱绻的扫过他嘴里的每个角落。

    直到苏意洲软在他的怀里,这个吻才停下来。

    苏意洲喘着气道:“可可以了吗?”

    孟煜庭本来因为这主动一吻而好起来的心情瞬间阴沉下去,“砰”的一声,苏意洲被他推到玻璃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再一次堵住了嘴。

    被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时,苏意洲的身体猛地颤了颤,孟煜庭并没有给他适应的机会。

    几乎是窒息一般,被吻住的那一刻,苏意洲的呼吸滞了一下。这个吻并不像前面一个那样温吞又细致,而是带着强烈的掠夺,几乎要把他吞噬殆尽。

    在孟煜庭的控制下,苏意洲忍不住挣扎起来,耳边是孟煜庭的喘息声:“想想你师兄!”

    苏意洲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孟煜庭因为他的温顺嘴角微勾,却在想起他为了另一个人甘愿雌伏在他身下时眸色微沉。

    宽松的t恤被粗暴的撩起,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孟煜庭的手寸寸抚过细腻的肌肤,唇落在胸前的一点上。

    牙齿轻轻的厮磨,舌尖在上面慢慢的打转,他的动作煽情又有耐心,苏意洲的呼吸声不一会儿就重了起来。

    毕竟是初识情滋味,再加上基本上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苏意洲的情绪很容易被撩拨起来。

    但上次孟煜庭的那番行为确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几乎是立刻,他的手就抓住了孟煜庭伸向小腹下方的手。

    神色间也带上了一丝乞求。

    难得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孟煜庭忍不住抓过他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

    苏意洲瑟缩一下,却忍着没有把手收回去。

    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孟煜庭更加稀罕了。

    再次勾过他的下巴,交换了个深吻,准备趁着苏意洲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顺手脱掉他身上的t恤。

    苏意洲的手紧紧的攥着胸前的布料,指节发白,似乎是忍到了极限。

    孟煜庭抓住他攥在胸前的手,轻道:“乖,放松。”

    他这样子的温柔给了苏意洲一种他准备放过他的错觉,慢慢的松开手。

    下一刻,孟煜庭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绑住了他的双手,“刺啦”一声,白色的t恤被撕破扔在了一边。

    一只手将被束缚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将他额前的头发撩起,苏意洲几乎整个人都被抵在玻璃上。

    操控着掌下瘫软的身体,孟煜庭将他翻了个身,自己覆在他柔嫩的后背上。

    前面是冰冷的玻璃,后面是炙热的身体,强烈的刺激让苏意洲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孟煜庭轻舔着他颈后的一小块肌肤,最后咬上他肉肉的耳垂,贴着他的耳朵呢喃:“这样舒服吗?让你师兄看着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刺激?”

    他的手带有暗示性意味的滑过苏意洲的后背,滑腻的手感让他流连忘返。

    苏意洲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看向师兄的方向,眼神惊恐。

    孟煜庭似乎觉得这样的刺激不够,按着他的身体褪掉了裤子。

    苏意洲的身体一直在哆嗦着,孟煜庭知道他是因为羞耻和害怕,但却因为迷恋他脸上惊恐交加的羞愤表情,不肯告诉他玻璃是特制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苏意洲牙关紧咬,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滑落。

    他的状态不对劲儿极了,身体也抖得像是痉挛一般,让人害怕。

    孟煜庭的手指扳过他的脸,果然,下唇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还隐隐的发着白,血都沾上了唇角。

    孟煜庭掰开他的牙,眸中像是点了火一样,道:“如果想等你师兄醒来让他看到,你就继续反抗!”

    苏意洲脸上的神情是一片空茫,似乎是被吓狠了,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孟煜庭舔了舔他唇角的血迹,诱哄道:“来,牙松开,出声,叫出来我就放过你。”

    苏意洲抿着唇,眼中已经弥漫着水汽,仍是摇了摇头。

    孟煜庭看着他的样子,难得的觉得这次是不是折腾的有些过火了。

    语调也变得温柔起来:“放松,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的手往下面伸去,苏意洲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孟煜庭掐着他纤细的腰,就着这样的姿势,帮他纾解。

    孟煜庭的身体一下一下不可避免的蹭在苏意洲身上,苏意洲被他的动作弄得几乎站立不住。他身上衣物的质感摩擦在苏意洲背上,感觉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次都是刺激。

    最后,在孟煜庭咬上他的肩膀时,苏意洲身体绷紧,身体打着颤发泄了出来。

    孟煜庭喘着气趴在他的背上:“舒服吗?”

    苏意洲双腿间一片狼藉,大腿内侧更是被孟煜庭磨得红肿一片。

    孟煜庭伸出一根手指,揩去玻璃上沾到的白zhuo,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一派淫糜之色。

    扳过苏意洲红的快要滴血的脸,孟煜庭调笑道:“来,尝尝小意自己的味道。”

    尾音消失在唇舌之间,苏意洲仅存的最后理智让他推拒着嘴里的异物,却让彼此纠缠的更深。

    孟煜庭似乎是玩儿够了,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苏意洲蜷缩在他的怀里,大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露出的那一点点侧脸上,眼角犹带着泪痕,眼尾是被逼出的旖旎殷红,孟煜庭的吻忍不住浅浅的点在他的眼睫上。

    眼睫轻颤,苏意洲看了孟煜庭一眼,眼神凉薄。

    以后的时光里,孟煜庭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眼,或许是这一天毫无尊严的在人前被猥亵,也或许是亲眼看到自己葬礼的那一天,苏意洲眼底深处的那点微不可查的暖意和对世界的不设防就已经消失了。

    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苏意洲冷冷的看着孟煜庭带着情yu的双眼。

    他的感觉一向灵敏,即使在这样的情境下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们两人姿势还是暧昧,苏意洲两只手仍是被在头顶固定住,双腿间也挤进了孟煜庭的一只腿。

    苏意洲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你在笑什么?”

    苏意洲不语,反而笑的更加厉害。

    孟煜庭按住他的双肩:“我问你,在笑什么?”

    苏意洲在他的怀里笑的不可自抑,微湿的黑发衬得他眉眼深深。

    孟煜庭心头火起,眸子越发深沉起来。

    “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苏意洲停下来,深深的看着他,定定的道:“我在笑我自己,识人不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孟煜庭抚着他的脸:“以有心算无心,你输的其实不冤。”

    苏意洲扭过脸去,不想再看到他。

    孟煜庭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硬生生的要他看着他,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道:“既然已经输了,是不是应该把利息给我?”

    舔了舔苏意洲的耳尖,他道:“把你自己赔给我,如何?”

    苏意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身体道:“放开!”

    孟煜庭笑道:“晚了。”

    他的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摆明了是今天非得把人吃到嘴不可。

    在他的攻势下,苏意洲整个人都快要崩溃,很快在他激烈的动作下节节败退,发出破碎的泣音。

    “滚开!”苏意洲喘着粗气,踹向孟煜庭不可言说的部位,带着抽泣的声音让孟煜庭更加兴奋。

    孟煜庭反应迅速的握住他踢上来的腿,一把将这只腿扯到自己的腰侧,顺势狠狠的挺进去,疯狂的动作。

    他青筋崩起,神情中带着怔然,还有一丝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的疯狂:“你是我的,我的。”

    苏意洲被他的动作弄到差点喘不过气,□□声卡在喉咙里,显出了一丝孱弱的色气。

    脖颈难耐的仰起,却被孟煜庭一口咬在精致的喉结上,留下了一个个斑斑驳驳的痕迹……

    这场漫长的性事结束时,孟煜庭餍足的看着一身青紫痕迹的苏意洲,他的黑发上还粘着几丝白色的液体,白皙的胸口尽是吮吸出来的吻痕。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孟煜庭亲了亲他的额头,轻道:“终于完全是我的了。”

    他此刻神情温柔,看着苏意洲的表情像是在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哪里还看得出丝毫的狠戾。?

    ☆、由爱生怖畏(十)

    ?  孟煜庭抱着苏意洲去洗澡,经过刚才,他们俩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苏意洲无知无觉的躺在他的怀里,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身上是缀在一起的大片吻痕,青紫和深红斑斑点点的落在白皙的肌肤上,还有的已经破皮充血,很是有些吓人。

    被放在温热的水里的时候,苏意洲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被身体的疼痛所扰。

    孟煜庭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心知人这次是被他折腾的狠了。

    细细的帮苏意洲清理了身体,又将他的头发吹干,把他放在床上之后,他立即给周医生打了电话。

    放下电话,坐在床边,孟煜庭温柔的抚过苏意洲刚洗过的蓬松头发,眼睛深处流露出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湮灭在另一种眼神之下,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君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煜庭头发湿湿的坐在床前照看苏意洲的场景,倚靠在门口,他调笑道:“这算是事后现场吗?”

    孟煜庭不耐:“有事便说。”

    君容脸上的笑容不变,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来,意有所指的眨眨眼:“我觉得这些东西你应该能用到。”

    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君容道:“好了,我先走了,才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床头的两瓶东西在冷冰冰的白色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孟煜庭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这些东西用到苏意洲的身上。

    苏意洲只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的在火上炙烤,嗓子里干渴的厉害,却喊不出声来,周围有人在气急败坏的喊着什么。

    正难受间,周围却慢慢安静下来,嘴里突然涌进来一股甘泉,不够,还不够,身上的每一寸细胞都在叫嚣着,拼命的吸吮着唯一的水源

    孟煜庭看着苏意洲染了水光的唇,已经三天了,烧明明都已经退了,床上的人却还是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像是要睡到天荒地老,脸色白的几近透明,仿佛要在睡梦中耗尽所有的生命力一样。

    他敛了眉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着苏意洲道:“苏意洲,你一天不醒来,我便一天不放你师兄,我说到做到,今晚就断了他的水粮!”

    他说完起身便走,身后,苏意洲的睫毛微颤。

    这世上除了孟煜庭之外,还有谁能更了解苏意洲呢?他与人相处时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笨拙,他清冷外表下那颗柔软细致的心,他偶尔垂眼时一闪而过的忧郁,又有哪一样不在孟煜庭的掌握之中呢?

    孟煜庭最清楚不过,那样心软的苏意洲,是没有办法让不相干的人遭了池鱼之殃的。

    他的猜测没有错,两天后的傍晚,苏意洲在漫天烟霞收起最后一丝光线前睁开了眼睛。

    他其实是想一直睡下去的,可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还有一件事没做,弄得他睡也睡不安稳,于是,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只是当昏睡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的时候,他却宁愿自己没有醒来,被人按在身下猥亵侮辱,最后还发出求饶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手覆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在想什么?”孟煜庭走过来将他搂着坐起来。

    乍一听见他的声音,苏意洲一个激灵,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警戒的看着他。

    孟煜庭动作自然的亲了亲他的额头,苏意洲下意识的躲闪开,他也没在意。

    只是问道:“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可惜苏意洲已非吴下阿蒙,他越是温柔,心里就越是戒备。

    孟煜庭蒙住他的眼睛:“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苏意洲心里冷笑。

    他的眼睫毛轻眨,孟煜庭手心微痒,拿开手掌,声音又软下来:“乖,别闹了,告诉我,想吃什么?”

    苏意洲还是不答。

    孟煜庭看着他黑黑的瞳仁,清清亮亮的,倒映着他的模样,只是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如今却带着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神色。

    孟煜庭不知怎的,心里一痛,捏住他的下巴:“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苏意洲冷道:“说谢谢你赏口饭给我?”

    “你在说什么?”

    苏意洲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仿佛要把满腔的激愤都抒发出来,他的眼睛晶亮,咄咄逼人的看着孟煜庭:“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没有把我当成是你豢养的宠物困在这儿?还是说你没有毁了我的人生,限制我的自由,甚至还强迫我做那种事情?”

    他说的有点急,刚醒来的身体有些受不了,捂着胸口狠狠的喘着气。

    顿了顿,他接着冷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些都是因为你喜欢我啊。”

    他毫不躲闪的看向孟煜庭的眼睛,眼睛是□□裸的恶意:“可惜了,你这样的喜欢,我消受不起!”

    这样的尖锐,简直就不像他了,以前苏意洲哪里会这样直接表达对别人的恶感呢?更遑论是用带着怨恨的眼神去看着别人了。

    还没来得及学会爱,就已经被逼得学会了恨,这大概是孟煜庭教会苏意洲唯一的感情了。

    孟煜庭看着苏意洲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平静道:“把你当宠物?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指着床头的瓶子道:“至少我还没有把这些东西用在你身上。”

    他拿起瓶子道:“这个东西,喝下去之后你就会永远都离不开我,确切的说是,再也离不开男人。至于另一瓶,喝下去后,连你自己都不会记得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苏意洲的存在。”

    他看着苏意洲的眼睛,很好的捕捉到了里面的一丝恐惧,摸着他的脑袋,愉悦道:“这样,你还觉得我把你当成宠物吗?”

    他觉得自己对苏意洲已经足够好,他本来有千万种方法可以逼得苏意洲退无可退,只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最后却什么都没舍得用在他身上。

    苏意洲看着小瓶子道:“抹去意识的苏意洲,你当然不会想要,你要的,根本就是掌控我的快感,承认吧,孟煜庭,你根本就不曾喜欢过我!”

    “那又如何呢?”孟煜庭道:“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你,你都得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苏意洲厌恶道:“我只是对你拿喜欢当借口感到恶心!”

    其实苏意洲又哪里会完全不知道男男之事呢?他是学历史的,史书上竖着的又何止是一座断背山,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孟煜庭总是说喜欢他,所以才会这样对他,虽然他从来没有喜欢上过什么人,但也知道那不是喜欢。

    任何关于喜欢的感情都不会像孟煜庭那样,硬生生的闯入别人的人生,抹去这个人在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还强迫着做了本该是最亲密的恋人才能做的事。

    这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说,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他,多么可笑啊!?

    ☆、由爱生怖畏(十一)

    ?  这大概是苏意洲第一次这样正面的和孟煜庭对抗,除却以前那些身体上无谓的挣扎,这样质问着孟煜庭。

    孟煜庭却对他的反应感到很莫名,如刚才所说,他真的觉得自己对苏意洲已经足够宽宥。

    若说苏意洲是先天的感情缺乏的话,那么孟煜庭就是后天的感情淡漠。母亲心狠,父亲不慈,兄弟倾轧,权力争斗,几乎从记事时起,他的目标就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不择手段抢来的。

    在刀枪弹雨之中摸索成长起来的孟煜庭,哪怕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下意识的反应也是不择手段的占有。

    在他将近30年的人生里,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靠近,却害怕被拒绝,想要拥有,却又害怕伤害。

    苏意洲是他人生里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

    只是,他现在犹不自知。

    尽管苏意洲表现的如此愤怒,孟煜庭也没有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在他的眼里,苏意洲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苏意洲的所有挣扎都只是无谓的抵抗。

    他端来鲜美的海鲜粥,一点一点的看着苏意洲吃下去,好像刚才那些激烈的冲突只是幻觉一样,从来都不曾存在。

    苏意洲也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平时那样冷静克制的样子,只是身上还有些没有散去的冷凝。

    一碗粥见底,苏意洲哑着声音道:“我师兄呢?”

    “放了。”

    苏意洲闻言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煜庭因为他醒来而变得松快一点的心情已经彻底的down到了谷底,转身去书房处理文件,留下苏意洲一个人坐在床上。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线,苏意洲的影子在黑暗里渐渐地朦胧起来。

    他并没有等太久,不到一个小时,孟煜庭就去而复返,黑暗很好的遮掩住了他脸上的恼怒,他抱起苏意洲就往外走。

    咬牙切齿的在苏意洲耳边道:“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你师兄,回来后你就给我乖乖的睡觉!”

    黑暗同样也遮住了苏意洲脸上细微的笑容。

    比起身体的自由来,感情上的束缚应该更加痛苦才是。

    张淦住的是学校的宿舍楼,远远的,苏意洲就看到他和以前的一位学妹说着话朝这边走来,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才收回了目光。

    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苏意洲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外面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时不时的目光瞟过。

    恍如隔世也不过如此了,不过几天的时间,这样安静的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日子就像是在梦里才会有的一样。

    苏意洲的手搭在车门上,终究是没有试着开门,何必呢?明知道是锁着的,还要去惹身边的疯子生气。

    孟煜庭看着他的动作,示意司机开车。

    热闹的夜市,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走在路旁的两个男子身上,直到对上一双寒冷的眼睛,这些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向别的方向,只暗暗的拿眼角的余光瞥着。

    孟煜庭满脸不善的走在苏意洲的身边,他现在极度后悔带苏意洲到这种地方来散心,人挤人不说,那些人的眼睛都快黏到苏意洲的身上去了。

    这种不满在一个女孩子上来向苏意洲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再次站到人群中,苏意洲近乎新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女孩子上来打招呼的时候,苏意洲直接越过了她。

    是的,苏意洲实在是一个终日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来回的宅男,他几乎,没有过这种被陌生人要电话号码的经验,除了他的学生之外。

    孟煜庭本来拉着他的手,见他越过了女孩子,微微用力,苏意洲被他拉到怀里,低下头,唇和唇之间稍触即分。

    孟煜庭挑眉,挑衅的看着女孩子道:“他是我的!”

    尖叫声在人群中炸开,女孩子捧着脸:“好帅!”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声音:“这就是活生生的帝王攻和清冷受啊,活的啊”

    “让开,挡着我镜头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此起彼伏,孟煜庭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他抓着苏意洲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人群,坐到车上时,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倒是难得的显得有些狼狈。

    他扭过头去,看见的便是苏意洲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笑意,眸光清亮,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此时更是精致的想要发光一样。

    心里一热:“你笑什么?”

    苏意洲不语,只是指尖抹上他的额头,示意给他看,神色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孟煜庭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额头上被接触到的那一小块皮肤麻酥酥的,火辣辣的一片。

    抹了一把额头,道:“你在笑我?”

    说着,觉得这样确实有点傻,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视而笑。

    孟煜庭忍不住慢慢的凑近,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因为苏意洲没有拒绝的意思而在孟煜庭心里变得甜蜜了起来。

    回到孟家,苏意洲因为受不了身上的黏腻,直接进了浴室洗澡,等孟煜庭处理完事情洗完澡回来,看见的就是已经睡着了的苏意洲。

    头发洗过之后估计没有吹就上床睡觉了,还带着点微湿,宽松的睡衣领口歪在一旁,露出一截锁骨,乖巧的不行。

    孟煜庭侧卧在他身旁,亲了亲他的额头,看了他好久,才抱着他慢慢睡去。

    沉沉的呼吸声在苏意洲耳边响起,黑暗里,清凌凌的眼睛缓缓睁开,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人。

    人与人的关系好像很容易就被拉近了,自从车上的那一吻之后,孟煜庭和苏意洲的关系好像倒回了苏意洲还是苏意洲的那时候,除了孟煜庭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亲近的动作以外,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平和了起来。

    苏意洲渐渐的有了人气,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把孟煜庭喜欢吃的菜夹到他的碗里,会在天气慢慢变凉的时候提醒他记得加衣服,会在睡前向他说晚安。

    这些生活中微末的细节,往往是最容易软化人心的利器。

    最明显的表现是孟煜庭不再限制苏意洲在宅子里的自由,偶尔甚至会带苏意洲出去散心。

    这天,两个人又一次结伴从外面回来,君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着向两人打招呼,他的旁边坐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周恒。

    苏意洲看到君容,眼里只是微微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他淡淡的和孟煜庭道:“我先上去休息了。”

    孟煜庭点头:“嗯,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还有牛奶,不要忘了喝。”

    苏意洲“嗯”了一声,朝楼上走去。

    待苏意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孟煜庭才脸色不善看着君容:“谁准你在他面前出现的?”

    君容的脸上的笑容不变:“我说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影呢,原来某人是乐不思蜀,见色忘友啊。”

    孟煜庭慢慢的往杯子里倒着酒,悠然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啦?”

    孟煜庭笑:“没有事情,你会舍得来我这儿?”

    君容接过酒杯,道:“还是你了解我。”

    眼睛一斜,看向周恒:“喏,还不是有人担心你,拜托我来提醒你。”

    孟煜庭浅酌一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君容道:“有些人,玩玩就罢了,太认真可是会伤人又伤己的。”

    他的话点到为止,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孟煜庭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私生活居然成了我们之间的话题?”

    周恒站起身道:“你明明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既然已经使了手段把人带了回来,就别再做出那副情圣的样子,可别忘了,苏意洲本来也不是好惹的!”

    “上次你帮着他逃走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怎么?嫌最近过的太舒服了?”

    若是在平时,孟煜庭露出这样的表情,周恒早就服软了,只是这次他并不打算服软,只是眼神闪躲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孟煜庭,你不听我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说完愤愤而去。

    君容看着他独自跑走的背影,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啊?”

    孟煜庭眼里亦带着笑意。

    君容嗤笑:“罢了,周恒就是这么个性子,他说的也对,既然已经那样了,还是提防着点的好。”

    孟煜庭看向楼梯拐角的方向,道:“左右是我的东西,爬不到我头上去。”

    君容站起身,懒懒的道:“我才不担心你,遇上你,我该担心别人,走了。”

    孟煜庭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楼梯,笑了。

    回到房间,苏意洲戴着黑框眼镜,倚着床头看着书,灯光下越发显得君子如玉。

    孟煜庭搂住他的肩膀:“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苏意洲放下书,摇头。

    良久,孟煜庭轻道:“你恨我吗?”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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