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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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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严禁女配作死 作者:茶与非鱼

    第29节

    “云儿便是这样的美人。”

    “……”

    两人偷偷溜了,一小厮看见了,跟张老板说了声,张老板点点头,反正稍后也没盼云什么事,于是挥挥手,“由她去吧。”

    那小厮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张老板不会拦,所以才没想着去阻拦她们。”

    张老板摇摇头,“盼云还小,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这道理她还不懂。再过个几年,也许就后悔了,应该吊着这裴家表小姐才对。”

    小厮转了转眼珠,觉得张老板说得不对,却没敢反驳。

    两人手牵着手,身后跟着几个腰间鼓囊的小厮。

    扶云见识过的东西实在多,对这祭神节其实没多大兴趣,却因身边有爱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有兴趣。

    旁边的裴楚君却是不知这些,她只想着给扶云最好的,只要扶云开心,她便开心。

    所以两人便傻呆呆的将几条街都要逛遍,期间裴楚君身上还被扔了不少手绢。

    这是女子看到心仪的人后,会将手绢扔过去。女子要娇羞一些,就直接扔过去就是,男子则是不好意思,一般就等着有哪个女子看上。

    前面才说了胤朝民风开放,这女子与女子结亲的事也有,所以裴楚君被扔了手绢,也没人觉得不对,甚至还会暗暗对比自身和裴楚君得到的手绢,哪个做工更精致。

    扶云嘟着嘴,她来这里这般久,当然知晓这些习俗。眼见爱人被扔了这么多手绢,心里实在不开心。

    裴楚君见扶云不开心,连忙牵着人往前走,偶尔低头躲过即要扔到身上的手绢。

    没扔中的女人见了,跺脚哼了声,还想去找裴楚君搭讪,却是转眼间人影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人挤人。

    两人出来的时候,扶云身边跟了个更小的孩子,比扶云还矮上半个头。

    扶云瞪眼,“你这小孩哪儿来的?”

    小孩歪了歪头,“你是我正妻,我当然跟着你。”

    裴楚君脸黑了,小孩指了指扶云身上,裴楚君拿下了一个绣着看不清形状的手绢,她对着小孩道:“你绣的?”

    小孩肯定的点点头。

    裴楚君扯了下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激的小孩差点哭出声来,她从兜里掏出个手绢,折叠的十分整齐,上面还带着暗香,她当着小孩面,炫耀地将其挂在了扶云的衣领处,她扬起下巴,“可看到了?这是我正妻。”

    小孩看了几眼,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跑了。

    扶云忍不住笑起来,“跟一个小孩你也争。”

    “难道是小孩就得让着?”裴楚君挑眉,绝代风华的脸上显露出让人神魂尽去的神色,扶云看的呆愣住。

    回过神后,心想着对方如今不过九岁而已,就已经这般好看了。扶云凑到河边,忍不住想把自己和对方对比一下。就算她不是一个在乎外表的人,跟爱人相处这般久了,每一世对方都好看的不行,硬生生将她变成了一个看脸的人。

    河边全是各种河灯,各式各样的形状都有,一般普通的,就是紫花形状的。燃烧着的灯会散发出紫花的香味,也不知是哪个有才人做出来的。

    扶云本来是想看看自己容貌,却不想竟是对着这一河的河灯发起了呆来。

    祭神节放河灯,则是祈求来年平安,更多的意义就没了,只是到后来就衍生出了各种,求姻缘、求金榜题名等等。

    转眼就看到裴楚君拿了两盏河灯来,就在河边小摊上买的,模样怪好看的,十分精致,一点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做出来的,多半是其他府里流出来的,价格肯定是不菲的。

    “云儿,快来,我们一起放河灯。”裴楚君说。

    下一刻,扶云就一脚踩滑,跌进了河边。

    第96章

    扶云身体本来就畏寒,再在这么个寒冬腊月的季节落水,身体就算养的再好,也最终落下了病根,变得越加怕冷,且还体弱多病,一入冬,就顾不上其他了,必须得烧炕。如果不这样,那么这个冬天,是必然会生病的。

    “小姐,裴小姐来了。”

    丫鬟话音一落,就见一纤细人影撩起门帘进来,斗篷被取下,她在门口跺了两脚,抖落不少白雪。

    来人没有马上进来,却是在门口处转了转,去掉身上寒气,这才往里间走来。她一说话就呼出不少白雾,“今日感觉好点了吗?”

    扶云昨晚又着了凉,裴楚君这才多问了几句。

    “还是老样子。”扶云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旁边的丫鬟忙将旁边的热水端来,却被裴楚君给截了。

    她揽住扶云的肩,亲手将杯子送到扶云唇边,“怎地还这么虚弱?”

    裴楚君如今16,扶云也有14。

    在张老板眼里,这两人的感情自是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显得深厚起来。

    裴楚君冲丫鬟挥了挥手,丫鬟行了一礼这才退出去。裴楚君亲了亲扶云脸蛋,这才将怀里的一块莹润玉佩送到扶云手里,“今日在外救了一高僧,这是他送的,体弱多病之人带着对身体有好处。”

    扶云嗯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将玉佩戴上。裴楚君看的满意,勾起了下唇,酒窝又很快隐去。

    她伸手抚了抚扶云的耳发,“今年祭神节可是还要跳舞?”

    扶云在熙园跳了七年,名气是越发的大了,就连皇都都有不少人听说过。扶云脑子灵活,经常出些奇思妙想,偶尔还会折腾一下变戏法,带着熙园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张老板都舍不得放人了,盼云这哪儿是一时摇钱树啊,分明就是财神爷,搁这儿就能财源滚滚来。

    这些年,想要替扶云赎身的不少,想要求娶的也不少,虽然大部分都是平头百姓。

    可这些人也不想想,扶云如今的身价,就是以前的绿衫也都比不上的,更别说扶云身边还时时刻刻围着个裴家表小姐。

    “是要跳的,”扶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嘴唇显得越发诱人,她道:“大概再过段日子,系统的禁止就解了。”

    按照剧情发展,命运之子就会联络她,到时,裴楚君再想买下她就方便的多了。

    裴楚君抿唇,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淡漠,她伸出手指摩挲扶云的脸颊,拇指来回抚摸对方淡米分色的唇,她的目光倏地深沉下来,她凑过去,将脸埋在扶云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扶云身上的馨香,“云儿。”声音喑哑。

    这几年对方可没少用这样的声音唤她名字,一开始还不太懂,后面却是明白了这丫的在想什么,她哼了一声,“又在乱想。”

    裴楚君低低笑了几声,“软玉在怀,还是心上人,没反应就怪事了。”她说着,手摸向被窝里,或轻或重揉弄对方的双峰,直捏的扶云忍不住低低叫起来,裴楚君语带揶揄,“瞧,这几年可算是把它们给养大了,哪儿像寻常女子这般小。”

    被裴楚君这么长年累月的讲荤段子,扶云听到这样的话都不会脸红了,她微微闭了眼,轻轻低吟起来,只觉得被对方的手触摸,浑身都缠了起来,整个人泛着热气,她素白的手指抓着对方的衣襟,“君……”

    裴楚君屏住呼吸,身下人早已脸颊潮红,脸色本就因身体虚弱变得有些苍白,被这红晕一衬,却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眼尾还有几滴眼泪,仿佛是清晨带泪的梨花。她的云儿,都已经长得这般好看了。

    手指再度游弋,不知被摸到哪里,扶云闷哼一声,尾音勾的裴楚君都心神荡漾了起来,恨不得将人禁锢在怀,好好戏弄一番。

    直至扶云受不住刺激,咳出声来,裴楚君才惊觉停了手,连忙给人倒了热水来,她眉眼带着忧愁,云儿身子这般娇弱,可如何是好?

    扶云从失神中醒来,觉得嗓子难受极了,眼看旁边的裴楚君更加难受一般,她抬手摸了摸裴楚君的脸,“没事。”等任务完成后,她跟对方便往南方去,又或者是去森阳城,听说那里四季如春,到时就可以慢慢将身体养好。

    裴楚君也是知道扶云不能离开这里,两人都没再提及离开的事,只是将祭神节的事再度提起。扶云靠着床头,“这次祭神节完了,可能会出现点变故。”

    裴楚君点头,这不仅仅只是根据云儿对系统的判断,还有她对边境事情的敏锐嗅觉,“可能就这几年,边关会再生事端。”从私心来讲,她实在是不愿意云儿留在绥夷县。

    扶云根据系统发来的资料,她是知道后面改朝换代的事,她沉吟一声,便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告诉了裴楚君。

    “改朝换代?”裴楚君声音低低的,她朝屋外看了一眼,又道:“云儿这话莫要再跟其他人讲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必须得尽早提醒她爹,注意朝中动向了。云儿毕竟是外来,就算知道未来大概事件发展,却不知这其中详情,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倒是这无妄阁阁主……

    日子过的舒心,她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又是几日后,祭神节来临。

    因蛮夷突然翻脸的事,各国接壤地方都变得紧张起来,时时刻刻提防着蛮夷。就连商队,除却财大气粗的商队会雇打手以外,竟是再没商队来往,昔日热热闹闹的通商之路,也变得有几分萧条起来。接近年关,更是没个人影。

    就连年底的祭神节,出来玩的人也没往年多了,大街上往日摆摊的几个摊主都开始闲聊起来,实是站了半天,也没瞧见几个买主。偶尔有人停留驻足,却是挑选半天不买的。

    反观对面熙园,风采不减往年,全因熙园节目花招百出,就连身体羸弱的盼云也出来表演,也不知该说这熙园是人气足,还是同他们一般,也没办法。

    这晚扶云在中途就上了台,张老板之前再三叮嘱她,让她来点新花样,不然今年的招牌名气是打不出去了。扶云自然是应了下来,她琢磨了下张老板的神色,联系到前些日子张老板拉着途经绥夷县的商人闲聊,猜想对方应该是想离开绥夷县了。

    毕竟要是胤朝真和蛮夷开战,那么他们在绥夷县就太不安全了。

    扶云一边走神,一边跳舞,台下的叫好声将她揪回现实,不顾台下众人痴迷的神色,一曲终了,她直接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退下去,却不料一男子跳上台来。

    这男子锦衣绸缎,一双桃花眼,容貌风流,就这季节手里还拿着把折扇,他扇了扇风,欣赏够了扶云的样子后,才拱手道:“盼云姑娘天下无双,不知廉生有无这荣幸,与盼云姑娘共度一生。”

    台下几个女子几乎绞碎了手帕,这几人皆是爱慕扶云,每次扶云有表演,都要偷跑出来,攒的月银除了必要花销,几乎都砸在了扶云身上。眼下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男子,心里顿时气恼的恨不得将人撕碎。

    扶云愣了愣,原剧情中可没这一幕,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另一人站了起来,对方直接纵身跃到台上,揽住扶云肩膀,眼神淡漠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云儿已跟我订下约定。”

    胤朝的订下约定跟交换庚帖、订婚差不多,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称呼。

    廉生愣了愣,见扶云没有反驳,顿时,神情难掩失望,他又看了一眼扶云,一拱手,话也没再说转身就离开。

    张老板此时也慌慌张张上了台,连忙将两人拉入后台,陪着笑脸跟台下诸位客官道歉。

    换了衣裳,两人就像往常那般,去了河畔。河面灯盏寥寥无几,显得有几分落寞,扶云一眼瞧见不远处有一男子站立,赫然就是之前求娶她的男子。她微微侧过脸,旁边的裴楚君同样看见,她拉着扶云的手往旁边小摊贩走去。

    买了两盏灯,回到河边,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等扶云将其中一盏放入河中,裴楚君突然开口。

    “云儿,我们成亲吧。”

    手中灯盏已翩然入水,底部微微被水浸湿,却因制作特殊,才未沉入水底,摇摇晃晃地便顺着水流游向远处,远远看着,河面像是泛着点点星光,尤为好看。

    扶云转过头去看裴楚君,只见佳人肤色赛雪,站在影绰花灯下,遗世而独立。她笑道:“好啊。”

    裴楚君的大伯自是不同意的,但裴楚君小小年纪,却有了自己主意,是怎么也劝不住,只得匆匆写了书信,叫了人送入皇都。

    然而,等书信送到皇都,裴楚君和扶云礼都成了。

    第97章

    裴楚君成亲的时候,先是找张老板替扶云赎身。张老板当然很不愿意了,可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让扶云以奴籍的身份跟裴楚君成亲,名声上,对两个人来说都不太好。

    只得认命由着这位“财神爷”嫁出去。

    赎身后,扶云就算完成了一个剧情支点,按照剧情中,她本来是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给买回去当小妾来着。

    扶云蹙眉思索了下,要说这系统对她严厉,也是真的严厉,要求她必须按照剧情来走。但在一些涉及到她安危或者……爱人的问题上,这规则就会变得宽松起来。

    就好比这次,由裴楚君为她赎身,没有遭到系统的反对。这可能是惩罚实施到爱人身上,也可能是,她本来就会被卖,只是这买的人是谁不重要,毕竟只是个炮灰。

    她每次穿的时候,偶尔会是路人炮灰,爱人在剧情中几乎都是不存在的人物,现在看来,对方穿的应该也是路人炮灰,只是原身并不引人在意。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扶云盯着梳妆台,喜娘在为她梳头,嘴里念着吉祥话。裴楚君请了城里最后的仪仗队,还有梳妆打扮的丫鬟。

    人分三六九等,戏子始终不好,最后就让扶云在与裴楚君交好的某位贵人府上出嫁。

    迎亲队伍拉了长长一队,就连后面抬着的嫁妆,实在夸张,用十里红妆来形容都不为过。虽说胤朝有嫁妆和聘礼的等级制度,可远在边境,且这是前朝留下来的习俗,也没多少人在意。

    丫鬟扶她上了红彤彤的软轿,扶云头上她披着个纱状的红盖头,她聊起轿帘,看见外面围着的凑热闹的过客。她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前面坐在套着大红花骏马上的裴楚君,笑意更加浓烈。

    她跟爱人的婚礼也办过,每一次都不会觉得腻味,甚至会让她重回到过去一样,心脏砰砰跳着。

    恰巧裴楚君这个时候也转过头看她,两人视线相对,裴楚君眸子里流光溢彩,绽放出的光芒让她不敢直视,扶云匆匆将轿帘落下。

    裴楚君却心里痒痒,恨不得将这些礼数快点行为,好跟云儿被浪翻红,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过火盆的时候,不等扶云抬脚,裴楚君就一把将扶云给抱了起来,大跨步就越过了火盆。

    裴大伯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盯着扶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惜周围宾客太多,他还真不好意思发火,而且如果能阻止,早就阻止了,还会等到现在?

    眼下马上都要才拜堂入洞房了,裴大伯只能憋闷的咽下这口老血,这还不算完,面对宾客的恭喜,他还得笑脸相迎。也不知,等二弟知道裴楚君自作主张成亲,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裴大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点幸灾乐祸……

    拜完堂,裴楚君去外面敬酒,昔日好友如今看来格外讨厌,她恨不得快点回到新房,跟云儿共度春宵。

    几个好友见她这副表情,就知她在笑什么,纷纷打趣,不肯就此放过她,非要拉着她喝酒。裴楚君暗道,幸好她今日叫了能喝的丫鬟过来帮她挡酒,不然,等她敬完酒再回房,云儿顶着那身衣服肯定得累坏。

    寻了个空,将丫鬟拉了过来,身后得了一堆数落她的话,说她见色忘友云云。

    明明席间没有喝多少酒,此时却像是醉了一般,心里飘飘然。站在外面的丫鬟低着头,见她过来,道了声:“见过孟夫人。”

    胤朝女子结婚,主外孟夫人,主内称仲夫人。全以顺序排列,孟为长,仲为次。下人一般这样称呼,去了外面,则还是以姓氏相称,主内夫人称呼时冠孟夫人姓。

    裴楚君点头,将门推开,就见一嫣红佳人坐在床边,她有些怔怔地走到床边,旁边喜娘连忙为她俩斟上两杯交杯酒,转过头看到裴楚君还傻呆呆的看着,用帕子捂了捂嘴笑道:“孟夫人别傻愣着啊,还是快点挑盖头吧。”

    裴楚君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坐在扶云身边,这才缓缓将盖头揭开。

    大红色的盖头、幔帐、被子、喜服,衬得对方肤色更加白嫩,涂了胭脂的脸颊,自动被裴楚君脑补成初为人妻的娇羞娘子,琼鼻小巧可爱,让她想用手指刮一刮,逗弄逗弄,朱唇不点而红,现下看着娇艳欲滴,似不停在对裴楚君撒娇,叫着让她快些亲她。

    让她想起一句诗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楚君?”扶云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心中隐隐猜到原因,脸颊绯红一片,看的人想要一亲芳泽。

    裴楚君回过神来,没有觉得任何不好意思,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妻子,看呆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牵着扶云的小手,只觉得扶云的手软软的,恨不得带在身上,随时把玩。

    两人在喜娘的伺候下,喝了交杯酒,喜娘就笑着出去了。

    为了消除新婚夫妻之间的尴尬,他们会在交杯酒里放一点用紫花做成的催情药。

    扶云当然不知道,可裴楚君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盯着扶云的脸看,忽的起了逗弄心思,也不告诉扶云这件事,只等着药效发作。

    扶云坐了会儿,嫌衣服重,又热,想要脱掉衣服,可偏偏这新婚夜却让她早忘记的害羞又回来了,低着头盯着桌上的杯子,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果,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穿着这身厚衣服,竟有些摇摇晃晃的,裴楚君连忙扶住她瘦弱的腰肢,“云儿快把衣服脱了。”

    扶云呆了呆,这到底是关心她,还是……她见裴楚君心无旁骛地帮她把衣服除下,然后让她躺床上休息,看上去真是……一点那什么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里纳闷,也没好意思开口询问,不然这显得她好像……很想要一样。

    躺了没一会儿,她开始觉得浑身发热起来,身体里还有股燥热,她蓦地回想起,修□□她跟爱人去过一个有些特别的城,那里有一种很奇特的话,爱人还把那花做成的药用在了她身上……

    她眼尾绯红,眸子里像带着水漾,湿漉漉,像无辜不设防的小鹿,裴楚君几乎恨不得马上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却又强行忍住,她不急,她还可以等。

    扶云瞧裴楚君的模样,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将身上的里衣也给脱掉,微微撑起上身,凑近裴楚君,裴楚君僵坐在床边,都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她甚至闻到云儿身上好闻的气息,还有胭脂香味。

    刚刚还算清醒的大脑,又变的昏昏沉沉,像喝了最甜美的酒。

    “阿君,我想要。”扶云说着,柔弱无骨的手挑开裴楚君的衣襟。裴楚君任由扶云将她衣服脱下。

    当两人赤裸相对,裴楚君的呼吸都加重了,她盯着扶云,就像狼盯着羊一样,看的扶云都快动弹不了。

    很快,她就被裴楚君一把给推倒在床上,呻吟声还没有发出,就被裴楚君给堵住了。

    外面的喜娘停留在门口,听了一阵,这才笑眯眯的离开。

    翌日,扶云的发饰就换成了妇人髻,这是作为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梳的发型。

    裴楚君因为常去校场,还时不时去胤朝边境,所以头发一直都是高高扎起,就算成亲也是如此。

    裴楚君见扶云梳了这个发髻,就道:“这个发髻不好看。”

    说着,夺过丫鬟手里的木梳,为扶云梳起头来,最后竟梳了个未出嫁女子才有的发髻,她扶着扶云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人影道:“云儿,我不想要孩子,这辈子,我只想宠着你一个人。”

    扶云笑了出来,这不是真实的世界,就算可以生孩子,她也不会要的,她知道裴楚君这样说,是为了安慰她,因为裴楚君知道,这个世界是并不存在的。

    有时候,她觉得爱人的承受力很强大。一般人得知自己存在的世界是虚假的,而自己可能也只是个不存在的人,恐怕快要崩溃了吧。

    她抬手搭在裴楚君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我知道。”

    裴楚君勾了下唇角,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

    两人去了前厅给裴大伯和裴夫人敬茶,

    亲都已经成了,又过了一夜,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裴大伯只能强装笑颜给两人发了红包。

    之后,裴楚君更是扯了一堆歪理来,说是要请婚假。

    胡闹!简直胡闹!胤朝再开放,也不代表有婚假!

    裴楚君却像以往那样,管也不管,就带着扶云朝府外走去,她对扶云柔声道:“云儿常年磨砺舞技,就连武功也没时间练,更遑论出去游玩了,今日孟卿就带着云儿出去转一转,可好?”

    扶云点头答应。

    出了府,裴楚君就将扶云扯进自己怀里,用大氅将扶云给遮的严严实实,透不过一点寒风来。

    绥夷三月,正是冰雪消融的时机,要比下雪时还要寒冷。这冰雪需要吸取热量来融化。

    河畔的杨柳还顶着一点雪,微微透露出嫩绿的颜色来,树下有一孩童放牛,因贪玩将牛儿赶到草丛中,自己则是做了网兜,想要兜住刚刚化了冰的河水里的鱼。

    裴楚君扶着扶云下了马车,朝着河畔走过去,眼前的风景豁然开朗,使得整个人都心胸开阔起来。

    不远处有一亭子,那里有几个书生才子正指点着对面连绵不绝的山峦吟诗作对,旁边还有几个女子正在扑蝶。隔着亭子不远,还有两三个亭,其中一个亭子有一群女子围住,就见其中一女子正趴在石桌上作画,身边丫鬟模样的人连忙为她将衣服兜住。

    “云儿喜欢吗?”虽然知晓云儿是经过好几世的人,可想到云儿一连好几年不曾踏出足外,就有些心疼,现在更是直接成亲了,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云儿肯定也是不易出府的。

    “喜欢。”扶云答,美景大约是看不完的,不管是什么时刻的景色,都有不同的美丽。

    前面河畔上有一片开满了紫花,散发着幽幽香味,估计再过几天就要谢了。裴楚君往前走了几步,为扶云摘花去了。

    旁边兜住一条大肥鱼的放牛娃走过来,大声道:“姐姐你长的真好看,这鱼送你了!”

    扶云笑了下,还未来得及说话,那放牛娃就连带着网兜和鱼全部硬塞到她手里,刚要拒绝,就察觉到放牛娃又往她手里塞了团东西。她手微微一顿,就收下了。

    裴楚君捧着一大捧紫花过来,往扶云面前一送,“云儿可喜欢?”

    这花大得可以跟现代世界里的花捧还要大,满满一大把,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好了很多。扶云点头道:“喜欢。”脸上的笑容让人想要宠溺她。

    裴楚君嘴角边的一抹坏笑一闪而过,她声音仿佛带着醉人花香:“云儿喜欢就好,待会儿就让人送回附上,多做一些……醉人香。”

    第98章

    两人在外踏青,直至太阳落山后才回来,裴大伯问起,裴楚君一本正经道:“云儿鲜少出门,今日带她看日落。”

    裴大伯看向扶云,扶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裴大伯憋闷的走了,走出几步又回转身,对裴楚君道:“你随我来。”

    裴楚君颔首,将扶云送回房间,她又叮嘱道:“大伯找我必定是有事,先前我看到府前有几匹马,想来是有客来访,可能是关于边境的事,晚上可能就不回来睡了,你让丫鬟把炕烧着。”

    扶云点头,裴楚君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便离开,她遣了丫鬟出去,将门关上,将之前那放牛小儿塞给她的纸信拿了出来,接着烛光,将纸信抚平,就见信上寥寥几笔——

    阁主不日将至绥夷造访。

    扶云蹙眉,盯着纸信出神,好半晌才将纸张放在烛火上燃烧成灰。

    这意思是……让她给这位无妄阁的阁主安排身份了?

    这已经完全偏离了剧情,这个时候无妄阁阁主应该是跟气运之子江芷雨在一起才对。

    江芷雨是穿越来的,被如今的父母强行送进宫选秀,因不想在宫中孤独终老,所以偷偷溜了,然后又不小心落水,最后又刚好爬上了无妄阁阁主仲潇月的船,两人慢慢就勾搭上了。

    对江芷雨产生感情的仲潇月,自然而然想要为江芷雨扫除后续麻烦,于是就飞鸽传信,让做了某个大人小妾的狄瑾瑜为江芷雨抹去名字。

    怎么突然变成了,对方要到绥夷县来?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是裴楚君的正妻,而不是某大人的小妾?那对方这个时候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直到第二天早上,草叶上面还挂着露水,裴楚君带着早上才有的浓雾聚集成的水滴,就连外衣都有些湿,她进来后,先是在门口让身上的寒气消去,这才朝床边走去。

    这时扶云已经起床了,看到裴楚君回来,她连忙拉住裴楚君的手,将昨天的信纸上的内容告诉了裴楚君,最后道:“我会向其他人说明,这是我幼年时走散的好友,没曾想,她们到绥夷县游玩,恰巧在路上认出来了。”

    她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我让小厮去买的,就以这个为由,认出来的。她这次来,肯定或多或少带着主意来,你小心点。”

    裴楚君拧眉,她的眼睛像黑耀的星星一般,“无妄阁阁主?江芷雨?我会安排人去查一查。”

    “怎么了?”扶云顿了下,问。

    “最近在绥夷县抓到蛮夷探子,曾经说起过无妄阁。”裴楚君说,她对于扶云几乎没有任何隐瞒。

    “……这个,”扶云努力回想剧情,过程大部分是记不得,可最后结局她是知道的,最后是仲潇月推翻胤朝,当了女皇,开创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江芷雨自然而然成了皇后,“说不定真有联系。”

    无妄阁虽然自称不涉及正邪两道,不参与江湖之事,可在天下人看来,无妄阁其实也是个江湖门派,而这个无妄阁,跟朝廷大臣也有来往,太具体详细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将这些都告诉了裴楚君,“照你说的,战事将起,仲潇月会来这边,可能就是和这事有关。”

    裴楚君突然抬手抚摸扶云脸颊,触手细腻,她微微弯了下嘴角,弧度很小,“云儿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当天晚上,裴楚君没有回来,扶云有些忐忑不安。

    第二日,裴楚君依旧没回来,却是裴府的真正千金裴竹君找了过来。裴竹君和裴楚君是堂兄妹,关系不错,大部分事情政见相同。

    扶云对这位小姐并不了解,小的时候裴楚君占有欲发作,一向不准两人接触。等扶云成了裴楚君的正妻,为了避嫌,裴竹君几乎从来不单独见扶云。

    这会儿丫鬟突然道裴竹君来了,她心里猛然一跳,先让丫鬟将人请进来,又倒了热茶,这才笑问:“妹妹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裴竹君长了个娃娃脸,她笑眯眯的跟扶云东拉西扯,最后才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说是自己的手帕之交去了森阳城,那边景色极美,想到扶云身体不好,刚巧前几天好友又邀她过去小住几日,她这几天抽不出空来,就想叫扶云去。

    扶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端着杯子小酌一口,笑道:“甚好,只是我还要跟你堂姐说一声。”

    裴竹君摆摆手,“哎,这倒不必,这事堂姐已经知道了,是堂姐听我说起这件事,想起嫂子身体不大好,就说送嫂子过去游玩也好。”

    “阿君也知道?”扶云哼了一声,“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裴竹君脸上笑容一僵,想到先前堂姐的嘱咐,暗道对方说的对,嫂子还真是不好糊弄。她左拉右扯,扶云干脆就做出要去找裴楚君的架势,她这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最近的事情一一告诉扶云。

    胤朝现在的皇帝兢兢业业,虽不如开祖先帝那样勇猛,却也是个守成皇帝,治理胤朝这段时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皇帝现在年龄大了,对儿子们的争斗越发看不过,更是亲近奸佞小人,怀疑朝中这些巩固大臣有逆反之心,想借由秀女一事,牵扯出其他臣子,最后再将裴楚君的父亲给拉下马。

    裴楚君的父亲是胤朝尚书左仆射,相当于丞相之位,天下门生众多,以至于皇帝疑心,甚至采取迂回战术想要将人除掉。

    皇帝的怀疑并不是被风吹来的,而是的的确确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证据”,那就是裴仆射与蛮夷的往来“书信”。

    裴仆射桃李满天下,若皇帝真直接将书信抖落出来,裴仆射反而不会马上被处死,而是众多人帮着求情求彻查,时间一拖延,裴仆射的罪名肯定会被“洗刷”掉,皇帝坚持这么认为。所以他想到了借题发挥。

    皇帝嘛,始终想要名垂青史,自然不愿让自己背负上滥杀无辜的称号。

    裴楚君借由扶云收到的信纸,从枝节末尾推断出,这事情里有无妄阁的手笔。当然,事情还远没有发展到这样,只是才到皇帝收到“书信”的阶段。

    裴仆射毕竟是经历过两朝皇帝,他自然察觉到皇帝对他的态度,再加上,皇帝拿到的来往书信,他手里也多了份,自然而然就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只是,这个时候却不好直接坦言,一旦这么做,那么皇帝对裴家的猜忌会越来越大,更加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一介臣子,如何得知皇家之事?想要不对裴仆射产生怀疑都难。

    所以,裴楚君和裴仆射只能迂回解决一些根源上的问题。实际上,按照裴楚君的猜测,光是秀女一事,根本就不会动摇裴家根基,担忧的是,如果皇帝真想对他们下手,这件事铁定会攀扯出其他事情来,到时候,就算权势滔天,也是难逃一死。

    裴楚君猜测,最近边境动荡,大概也是跟这件事有关。裴大伯的妻子娘家有人驻守边疆,族里有一人是副将,其余有千户侯、百户,小旗等等,皇帝到现在还隐忍不发,恐怕原因有二。

    皇帝还对他们有信任,想要等边疆平定后,再慢慢查探真相;二是,皇帝想要将他们一锅端。

    所以,边疆战事,可能是裴府的救命稻草。

    若论裴楚君最放心不下的,那就是扶云了。她没料到,云儿才嫁给她,两人还未长相厮守,便要面对可能来临的灭顶之灾,她对云儿心中是愧疚的,所以才想着让裴竹君先找个由头,将扶云送至森阳城。

    日后,若是裴府被问斩,那么留下来的人,自然会将扶云安排妥当;若是平安度过,那么这件事就稍稍掩饰过去。

    扶云听完这席话,眼眶涌起一阵热意,她撇头对裴竹君说,“她一日不回来,我便呆在这里不走;她若、她若死了,我就随她同去。”

    裴竹君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打从心底来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也不会难过伤心,活着的人就可怜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扶云返身回了里屋。

    绥夷州是与各国接壤分割的州,绥夷县却距离边疆还有一段距离,真要打起来,前面还有个雁城挡着,此时裴楚君应当就在雁城。

    琢磨了下,扶云手不停地将一些东西给打包起来,她了解自家爱人的性格了,嘴上也许会说同生共死很好,转过身就可能会叫人将她带走。

    于是,连夜她就离开了裴府,前往雁城。

    刚离了裴府,裴竹君就叫来了丫鬟健妇,往扶云屋子里吹了安眠烟。约莫过了一刻钟,她站在门口轻声道了

    第99章

    扶云体弱不假,可她穿过来的时候,就被无妄阁的人带走。无妄阁的这些棋子杀手,基本上从小就开始训练,稚龄杀手一挑一大把,其中不乏天才。

    扶云体质强化,自然是其中佼佼者,再加上剧情推动,她才会年仅六岁就被无妄阁的人安排到了绥夷县。

    绥夷县不比皇都,却因靠近边疆,是要地,无妄阁才会格外关注这里。

    夜间赶路的人少,就算没到城里,也会在路上休息一宿。天气渐暖,可春寒还在,要是不管不顾的上路,有底子有马车还好,可要是稍微差一点就指不定会病倒。

    扶云如今这病怏怏的身体,恐怕等赶到雁城就得倒下。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扶云早在半夜就发烧了,额头烫的吓人,她却是提着内力强撑着不倒下。

    到了雁城,她直接找到裴楚君,泛白的嘴唇微微一勾,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对方禁惊愕的表情下说道:“若你再想丢下我,我就死在这匕首下,其他我做不到,殉情还是可以的。”

    她口中做不到的自然是指不能改变剧情这件事。

    裴楚君却是心头一跳,心道千叮咛万嘱咐,怎么裴竹君还是让云儿来了这里?

    她上前一步,安抚的话还未出口,扶云就朝前直挺挺地倒下去,裴楚君连忙将人接住,触手一片滚烫,她心里慌张,连忙叫人找来大夫,自己则是将扶云送到自己的房间里。

    大夫很快就来了,只说扶云是受了寒,再加上本来就有病根,开了几副药,叮嘱裴楚君好好照料,然后就离开了。

    “云儿……”裴楚君呢喃,手指抚过扶云的发丝,眉间紧蹙,嘴里一片苦涩,她自是不希望云儿陪她一起受苦,这次,她们裴家是如履薄冰,眼前战事将起,已有不少蛮夷探子被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其他诸国的人。

    想来,胤朝与蛮夷的摩擦,肯定有其他国的狼子野心在里面。

    扶云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她将窗户打开,瞧见外面灯火通明,再细细观察周遭,这才知晓自己身在何处。她盯了一会儿,良久出了门唤来了丫鬟,仔细询问起来:“裴大人何在?”

    裴大人指的是裴楚君。

    虽然表面上看,裴楚君是名白丁,扶云却是察觉出来,裴楚君的身份定然不凡,光是凭借家里蒙荫就能带上一份上好的差事,裴楚君却执意来雁城,这说明裴楚君在边疆是有一定分量的。

    丫鬟听了,垂着头恭敬道:“裴大人在城门那里。”

    扶云嗯了一声,丫鬟见她没有放她离开,悄悄抬眼瞧了一眼,福了福身,“小姐还有何事?”

    “你去取些笔墨纸来。”扶云道。

    想到仲潇月可能再过几天就会带着江芷雨来到这里,两人应当不是平白无故的来,唯一有可能的关系便是,雁城战事了,说不定蛮夷能成功将探子安进来、收买朝廷官员,里面就有无妄阁的推波助澜。

    扶云在写完信后,吹了个口哨唤来只鸽子,将信插入竹筒然后手一扬,鸽子就扑棱翅膀飞了。

    她转身将大氅拿出,又出了门,直接朝城门那边走去,恰巧碰上了端药过来的丫鬟,见她目不斜视朝外走,丫鬟呆了一呆,讷讷道:“小姐,这药……”

    扶云又似一阵风过来,抬手端起药喝尽,复将碗往丫鬟手里一塞,头也不回走了。

    第100章

    裴楚君一下城门,就见一女子裹的厚厚的,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盯着她看,她晃了晃神,这才发现是扶云,连忙上前几步,“怎么来了?”

    雁城比绥夷县还要冷上几分,靠近蛮夷的地方冰雪还未化,她抓着扶云的手,只觉得冰凉,“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扶云温柔一笑,“这不是怕你又想甩下我吗?”

    裴楚君一噎,讪讪发出两声笑,略带讨好的将人收入怀中,声音有些闷闷,“我希望云儿能安康一生。

    “你能平安无事,我便安康一生。”

    裴楚君叹了口气,收紧胳膊,心知是劝不了了,“云儿……”

    两人待了一会儿,就出了城门,塞外风光一直很不错,之前来往商贩甚多,此时显得有几分萧条,看着让人心生苍凉。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曾经开辟出来的繁华之路,已被大雪覆盖。

    “我写了书信给仲潇月,想来她俩很快会到雁城了。”扶云突然道。

    此时天地白茫茫一片,两人站在此地,格外空旷,确信绝不会有其他人在,扶云便将自己所做的事一一道出。

    仲潇月和江芷雨是气运之子,感情甚笃。因为知道未来世界的走向,以防万一,扶云早早就遣人去绥夷州盯着江府,江芷雨身为秀女却私自逃跑这件事,她当然是手里捏着实质证据。

    只要她将这份证据往皇帝面前一送,仲潇月必定会出手,到时她再黄雀在后,仲潇月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皇帝多疑,手上又有可用之人,这无妄阁阁主的身份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没了无妄阁这江湖势力兴奋作浪,蛮夷就算再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出个一二三来。

    裴楚君沉吟半晌,“计划不错,可是……难保不会有什么后招。”无妄阁能做到现在,保命手段是少不了的。而且,就算暴露自身又怎么样?最多只是一个江湖门派进了皇帝的眼,恐怕皇帝也不会多怀疑什么。

    “可如果这么个江湖门派,竟想改朝换代呢?”扶云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美目流转,芳华尽显。

    裴楚君一愣,随即莞尔。

    两人主意定下,裴楚君送了消息回皇都,剩下的,只需待仲潇月和江芷雨的到来。

    扶云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狄瑾瑜会死,其自身应当负很大的责任,这点仲潇月和江芷雨从某一方面来说,并没有做错什么。

    等两人这次来,她们会先试图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次的危机,如果不能,就只能像前几个世界一般,跟主角耗着。

    仲潇月和江芷雨很快来到雁城,仲潇月举止中带着贵气,看着不似平常富贵人家。

    裴大伯观察了几分,皱着眉思索一番,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他先前听说侄媳妇跑到雁城来,吓了一大跳,侄媳妇身体怎么样他还是清楚的,所以才连忙赶到雁城,恰巧与扶云自称的“儿时玩伴”偶遇。

    送了裴大伯离开,仲潇月就对扶云似笑非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云儿竟是已经嫁为人妻了。不知云儿可愿意带我跟芷雨四下转转?”

    江芷雨身为现代人,举止上就要随意一些,虽带有小市民的节俭,却也有自己的心胸阔气,她对扶云不太了解,所以看到仲潇月这样厚脸皮,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红脸,连忙摆摆双手:“不用不用,我跟仲潇月可以自己转转。”

    仲潇月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这才笑道:“不知云儿怎么想?”

    旁边的江芷雨心里微微有些酸楚,仲潇月对扶云的亲昵称呼竟让她有些羡慕。

    裴楚君身上的气息冷了下来,她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喷了一层薄冰,“不如就我来陪两位吧,”知道扶云应该是有事要单独跟仲潇月谈,但她实在不爽对方对云儿的称呼,“云儿现下是我的妻子,就算两位曾是玩伴,也希望注意举止。”

    仲潇月微微有些诧异,仿佛这才注意到裴楚君一般,施舍的给了一个眼神,“好吧,没想到盼云的孟君这样霸道,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番挑拨离间让扶云心中不满,她微微勾唇,这个时候也不在乎章法了,她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她对着裴楚君使了个眼色,“不如我带江小姐出去转转吧,刚好我孟君听闻仲月是来往商人,有些事想问问。”

    江芷雨再粗神经这时也意识到自己不方便在这里,也就没再拒绝,而是跟着扶云出去了。

    扶云完全尽到了地主之谊,将江芷雨带在外面好好转了一圈,直到天擦黑这才将人送回去。

    江芷雨一路上玩的尽兴,还有些意犹未尽,见到仲潇月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察觉到仲潇月的脸色,一边将手中的两个泥人递过去,一边道:“这是在十里街的一个老人捏的,凭借我的描述就把你给捏出来了,瞧,是不是很像?”

    仲潇月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她扭头去看,见扶云和裴楚君站在一边,裴楚君正给扶云裹上披风,一边问她冷不冷。扶云转头恰好瞧见她,便微微点头,笑容浅淡。

    裴楚君:“今日与阁下聊的很愉快,下次再有机会来雁城,必定会好好招待一番。”

    江芷雨惊讶,她看向仲潇月,“怎么?我们要离开了吗?”

    仲潇月没回答江芷雨,只是挑眉道:“难得来到雁城,自然是要多留几日。”

    裴楚君还要再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咽下嘴里的话,只将人带回了雁城的府上。

    开春之后,战事突起,蛮夷竟是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率先带领人马攻打了雁城。雁城百姓就算再彪悍,对于这突袭也是防不胜防,一夜之间,雁城伤亡惨重。

    消息快马加鞭送至皇都,皇帝大怒,下令彻查蛮夷探子之事。关于裴仆射与蛮夷的来往终是压了下来。

    裴楚君自小在校场长大,却从未真上过战场。一连几日受到蛮夷的骚扰,身上的铠甲几乎就从未脱下过,往日只是气息稍冷,近几日身上的杀伐气息却是越来越浓烈。

    扶云几次跟裴楚君谈起战事,都有些担忧。

    裴楚君安慰她,“你上次给的证据已经改变了仲潇月的计划,你放心便好,有人自会帮我们摆平此事。”

    “这件事我知道,只是……”对方几乎每次都会带着伤回来,或轻或重,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

    雁城战事持续将近两年之久,今年冬季,蛮夷竟是顾不得冬日歇战的约定,派人偷偷潜入雁城,试图来个里应外合,先烧掉雁城的粮食。裴楚君晚上本来就没睡,听到惊呼声后,竟然带着人就奔出了城。

    这一去已有三日没了消息。

    第四日,扶云就去找了裴大伯,不顾劝阻带人就去找裴楚君,裴大伯没办法,只能让裴竹君跟着一起去。

    扶云体质不行,一到冬季就会咳嗽个不停,借用了本地的土办法,吞了几把苦涩草药后,勉强压住喉间痒意。带了几匹老马就在冰原上寻找。

    直到夜间,裴竹君突然凑到扶云身边,说是寻到蛛丝马迹,众人也不再休息,直接找了过去。

    冰天雪地里,裴楚君是被人从雪堆里刨出来的,身上一点温度也无,全然跟死了一般了无生息。

    扶云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样,几个士兵站在一边不敢上前,裴竹君抿了抿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扶云强压下心里巨大的恐慌,她上前一步将人搂进怀里,连忙将身上的大氅把裴楚君裹住,伸手摸向对方的脉搏。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了~撒花~

    裴楚君当然没死辣,放心好了~

    第2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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