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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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妖之锦鲤 作者:娜小在
第22节
沈迎秋沉默片刻：“你求也没用，其他人都可以，就是你哥哥不行。”
沈叶眼里含泪，看着他两位父亲，不再多言。
“你也别伤心，今年你才十三，往后岁月多的是，定会遇上更合适的；而你哥哥是凡人，生命不过数十载，日后他会娶妻生子，你和他就此断了。”略顿：“爹爹是为你好，人妖殊途，你自是该明白这一点。”
闻言，苏子墨蹙眉，有点儿不悦，但也没作声，只是沉下脸来静静看着沈迎秋。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受有点儿自私_||
第60章 戒尺惩戒
这时沈正推门而入，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个头，道：“二叔所言极是，侄儿感谢二叔为我们好。”顿了顿：“可二叔不也是和婶婶爱着？你尚且知道人妖殊途，还这般执拗，为何？”
这话叫沈迎秋噎了一下，沈正继续道：“二叔，人妖殊途没错，可殊途同归这也不错，我是真的喜欢叶弟弟，他小，我断不会欺负他，至于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要打要罚冲我来。”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沈迎秋怒。
沈正又磕头：“侄儿断不敢这样想，这么多年你待侄儿极好，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父亲，你要打要骂随意。”
沈迎秋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压制怒火，道：“这会子说这些恭维的话也没用。”
“不是恭维的话，是真心。”沈正再次磕头：“请二叔责罚！”
听了这话，沈迎秋是真拿了戒尺来，扬起戒尺却打在了沈叶背上，一下接一下，沈叶咬着牙硬生生受了。
沈正和苏子墨皆一怔，顿时沈正上前护住沈叶。
“二叔，要打打我，叶弟弟还小。”
“你当哥哥的也知道他小，还对他做那种事？”沈迎秋怒问，说真的，他是真有些生沈正的气。
沈正护着沈叶道：“是正儿坏，正儿看了那小黄书，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骗了弟弟，还望二叔明鉴。”说着哭了起来。
他的坦白到让沈迎秋有些无措了，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也气得通红，扬起戒尺就要打。
沈叶抬了手，阻止住，哭着道：“爹爹，要打打我，孩儿甘愿受罚，只是你这戒尺若真打在了哥哥身上，怕是要惹大爷和大娘的气了。”
沈迎秋哼一声，拧起眉，呵斥道：“你这倒挺明白，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就糊涂了？”
沈叶没回，和沈正跪在那都哭的成了泪人。
沈正看沈叶被打，情急来了句：“二叔你可以爱上婶婶这个千年鱼妖，我为何就不能爱上弟弟？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枉你为读书人。”
沈迎秋被噎住，深吸一口气：“好，好……”定了定神：“正儿你是当真找打？”
“那就请二叔打我，只要别打弟弟，我甘愿挨这戒尺。”
沈叶忙道：“爹爹，别听哥哥的。”
沈迎秋气极：“我不打他，我今儿非得打你不可，叫你不长心，叫你这般让我失望。”
说着扬尺打沈叶。
沈正拼命护着。
苏子墨静静看着。
沈迎秋就好似在寻找一种发泄一般，到最后拿戒尺的手一直在抖，试问心疼吗？岂止是心疼，简直是心疼狠了。可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非要打沈叶。
苏子墨走上前，抱住他，而后将戒尺从他手中拿过来，丢在地上。
沈迎秋已是满脸泪水，被苏子墨紧紧抱在怀里。
“正儿，带你弟弟下去，你们那屋有创伤药，你且给我好生照料着。”苏子墨对沈正说。
沈正应着，忙拉起沈叶回了房。
苏子墨抱着沈迎秋许久，许久。
他问：“既然心疼，为何还要打？”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又问：“你总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你这是何苦？”
沈迎秋还是不答，呜咽着哭出声来。
苏子墨皱起眉，心疼，嘴上却说：“你还小吗？哭得这般大声，也不怕叫人笑话了。”
听了这话沈迎秋哭得更是伤心不已，搂着他的脖颈不撒手的嚎嚎大哭。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沈迎秋哭泣的声音，苏子墨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为他擦泪。
柔声道：“叶儿他们会听到，会更加自责的。”
闻声，沈迎秋立时住了声，死咬着下唇，眼角的泪水一直流，最后竟是泪流满面，压都压不住。
苏子墨看的更是心疼，抱起他往床上走去，躺下，放下床幔，柔声哄着：“别哭了，都多大了，还这般……你这样，是叫我难受。”
沈迎秋抽泣着，不发一言。
苏子墨亲亲他的眼睑：“我知你是在找个发泄口，你可以打我骂我，别打小孩子，因为是我把你从沈家拐跑，可不干叶儿他们的事。”
沈迎秋拿眼看向他，哑着嗓子说：“胡说些什么，我，我哪里是找什么发泄，是在教训孩子呢。”
苏子墨看了他片刻：“依你的性子，断舍不得打叶儿一下，巧的是他今儿触碰了你一直以来那根敏感不愿意提起的痛处，你便发了火，打了他，事后又后悔莫及，所以才那般哭，对不对？”
沈迎秋神色一滞，静了片刻，轻哼一声：“你倒是会猜，干脆去集市上摆摊算卦得了。”
苏子墨笑：“我说的可对？”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叹口气，搂紧他：“所以，你是后悔了吗？”
沈迎秋先是一愣，随后道：“你这笨妖，是，我是后悔了，后悔爱上你，后悔和你跑来这山林，后悔为了你和家人闹得不愉快，你满意了？”说着眼睛看向别处，眼底的阴郁藏都藏不住，泪水挂在眼角，看着就要流出，苏子墨吻上他的眼角，柔声说：“别气，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你哪里有错？”沈迎秋哽咽着：“是我错，是我一直缠着你，是我让你修仙不成，是我让你落入这红尘中，子墨，你可知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和我的父母，子墨，我只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到最后泣不成声。
苏子墨看着他，许久，才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已是深更半夜，四处早就静了下来。
沈迎秋心情平复许多，他推了推苏子墨，哑着嗓子道：“我想去看看叶儿。”
苏子墨：“好。”
随后两人去了沈叶那屋，沈正正坐在床边守着沈叶，沈迎秋走近，看到沈叶已经睡着了。
沈正轻轻唤了声：“二叔，婶婶。”
沈迎秋看他也面露困色，轻声道：“睡觉吧。”说完，将睡着的沈叶抱起，出了房门。
沈正不敢再多言，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沈叶被抱走。
苏子墨走了两步，回头，淡道：“你二叔比你更爱叶儿。”
沈正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小声道：“婶婶晚安。”
苏子墨眉骨突突跳了两下，没作声出了房门。
沈迎秋看着沈叶背上被打的红痕，心疼的发紧，已经上了药，他轻叹口气。
苏子墨坐在他身边，看了看沈叶，小声道：“我说他为何修炼总是不成，原来是早就动了凡心，瞧这样子，半人半妖的，真是……”说着叹口气。
沈迎秋给沈叶掖了掖被子，轻声问：“我是不是打太狠了？”
苏子墨说：“不狠。”
“撒谎。”沈迎秋皱眉：“叶儿的背上全是红痕，这还不狠？”
苏子墨心里暗道，我若说狠，你还不得和我闹脾气？所以，我只能说谎话了。
定了定神，他对沈迎秋说：“别在自责了，叶儿他不会怨你这个爹爹的。”
沈迎秋没再说话，只是低叹一声。
苏子墨看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柔声说：“你若不信，明儿我们可以看看。”
“我不是不信，是……”沈迎秋露出一个苦笑：“是在想是让他和沈正分开还是在一起。”
苏子墨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他们俩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是可以给意见，可最终还是他们的事，是分还是不分，要看他们自己。”
沈迎秋沉默，许久才点头：“嗯。”
这一夜他没睡好，迷迷糊糊之中，到了天蒋明的时候，睡了过去，等醒来时。
睁开眼看到的是沈叶正跪在床前，见状先是一愣，继而是满身心的心疼，却没有阻止。
苏子墨掀开床幔，坐在他身边，沈迎秋坐起身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皆不说话。
“叶儿跪了很久了。”半响，苏子墨开了口。
沈迎秋抿抿唇，如今儿子这般懂事来请罪，看来是真知道错了，而且昨儿都说开了，更何况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和一男人谈情说爱，又何必不许自己的儿子。
清了清嗓子，看着跪着的沈叶柔声道：“起来吧，跪这么久怕是膝盖早受不了了吧。”
沈叶怯怯的抬起头看了看沈迎秋，又看向苏子墨，按说平日里他是怕苏子墨的，可若是沈迎秋真生气起来，他是怕沈迎秋的，所以这会子有点不知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苏子墨淡道：“你爹爹即说了，你还不起来？”
沈叶忙道：“孩儿，谢谢爹爹。”说罢站起身，看来是真跪的久了，起来时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沈迎秋看得心下一紧，再也不板着脸，伸手招呼沈叶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看了看那跪红的膝盖，皱了皱眉：“你倒是能耐，是想让我自责不成？”
沈叶忙抬起头来，看向他，软软的说：“爹爹，孩儿不敢，孩儿是……”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咬着下唇不吱声了。
见他这模样，沈迎秋叹口气，停顿片刻说：“我想正儿那孩子真的是挺正的一个孩子，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配我这风华绝代，乖巧可爱的叶儿，还说的过去。”
闻言，沈叶蓦然的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迎秋继续道：“只是你们现在年纪尚小，学业要紧，还有就是……哥哥嫂嫂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
沈叶沉默了一下，道：“孩儿，孩儿一定努力，努力让大爷大娘喜欢。”
沈迎秋笑笑，心想，傻孩子，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接受不接受。定了定神，摸摸沈叶的头：“那爹爹祝你早日如愿。”
沈叶脸上绽开笑容，点点头。
沈迎秋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人妖的时限，轮回转世等等，可耐于苏子墨在，加之这些事他一个凡人也不是说得清道得明的，也就心叹一声，看来日后这分离之苦叶儿和子墨都要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每一个看文的，留言的
我们这今天下雪了，入冬第二场雪
第61章 心生惧怕
“去休息吧。”他说。
沈叶应了，临走前试探性的问：“爹爹，孩儿能去找正哥哥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沈迎秋笑笑。
沈叶笑了声，就跑了出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沈迎秋叹口气，靠在苏子墨肩上，喃喃道：“真是儿大不中留……我们叶儿才多大啊……不大，才十三四岁啊……怎么就把其他人放在嘴里念着，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着了……”
苏子墨牵住他的手，与他掌心对掌心，说：“没事，他把别人放在嘴里念着想着，可却把你这个爹爹放在心里。”
闻言，沈迎秋笑笑：“就你会说话。”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便起床洗漱，准备吃点东西。
而跑出去的沈叶，在大门口就迎见了沈正。
“正哥哥，你没回家？”语气里全是满心的欢喜。
“心一直提着，怎么回家？”沈正拥住他：“二叔可消了气？”
沈叶抱住他的脖子，嘿嘿笑了笑：“我就知道我爹爹和阿爹最疼爱我，他们同意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正也是满心欢喜，顾不上什么就着沈叶的唇就猛亲了几口。
沈叶笑，笑的有些腼腆还有些得意。
“日后你就是我沈正的人了。”沈正说。
沈叶红了脸蛋，抿了抿唇，说：“可你爹娘那边……”
“他们耐何不了我，再说了，还有我弟弟呢，所以我娶个男媳妇，没事。”沈正笑着说：“再说了，我的叶儿，谁不喜欢？定是人人见了都喜欢。”说着就又欢喜的亲了亲沈叶的脸蛋。
沈叶听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没作声。
沈正拉着沈叶，两人在湖边坐了一会，他安慰了一阵，沈叶才又露了笑脸。
沈正忽而觉得，他这个可爱单纯的弟弟长大了，心思多了，想得也多了，和以前那个只知道吃玩的小笨蛋不一样了。
“你快回家吧，都两天没回去了，大爷大娘他们要担心了。”沈叶说。
“不会，爹娘猜到我会来二叔这。”沈正把沈叶拉到怀里，说道：“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留下给你敷敷，还有膝盖也跪瘀青了，待会我给你用热水敷一下，揉一揉。”
沈叶皱眉：“我们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我不想惹爹爹不高兴呢。”
“二叔那人你还不知，他疼你疼的可是没话说呢。”
听了这话，沈叶也没再说什么。
吃了点东西，沈迎秋坐在软椅上出神，许久，问：“叶儿还和正儿在门口吗？”
“早进屋了。”苏子墨走过去坐下，伸出手抱住他：“怕是这会子又你侬我侬上了。”
“正儿那孩子早熟的很呢。”沈迎秋撇撇嘴：“把叶儿都带坏了，你说叶儿怎么就喜欢他哥哥了呢？”
“这喜欢的事谁能说得清。”苏子墨亲亲他的鬓角。
沈迎秋笑：“这话也对，谁能说得清啊，就像我和你，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修炼千年且风华绝代的男人会喜欢上我这个病秧子。”
闻言，苏子墨略微挑挑眉，没说话，只是手臂紧了紧。
“我想你也吃了一惊吧，琢磨着怎么就被这么一个肉体凡胎还不怎么样的一个人给降伏了，对不对？”沈迎秋颇有些得意的斜睨看苏子墨，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没错，是吃了一惊，且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苏子墨毫不隐瞒：“可却不后悔，还心满意足的很。”
听了，沈迎秋眉眼间带着笑意看着苏子墨。
好一会，苏子墨问：“干嘛一直看我，还在那傻笑？”
“心满意足的笑。”沈迎秋说：“我这一生，想要的几乎都得到了，而得不到的也释怀了，真真的是叫我感激。”
苏子墨没作声，好一会，他嗅着沈迎秋那好闻的发丝说：“我还有没得到的呢。”
这话叫沈迎秋一愣，微微蹙眉，转脸问他：“什么……唔……”
话没说完，唇就被这妖堵住，而后当然是得到他想要的，与这人欢好。
过了几日，沈文青带着自家妻子儿子来沈迎秋这里做客，自然没有人提起沈正和沈叶的事情。
沈迎秋觉得一来他们年纪尚小，这喜欢的事不知能到何时，兴许等俩个孩子都长大些，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了；也说不准会对其他人动心；二来，他是真怕他哥哥嫂嫂不同意，委屈了沈叶。
一家人见面聊的开心，吃的也热闹，等他们一走，这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牵着手的一对男子，和一个漂亮的孩子。
“叶儿。”沈迎秋轻声唤。
“爹爹。”沈叶回头看向他的两位父亲。
“方才饭桌上你也听到了，对于你哥哥沈正，你大爷大娘抱有很大期待，什么考取功名，娶妻生子的，若他们知道自己儿子是想和一男人过一生……”
说到这，沈迎秋停住。
沈叶看着他，眸光沉沉的，半响，才开口问：“爹爹，你和阿爹可曾害怕过？”
这话叫沈迎秋和苏子墨皆沉默。
怕？
要说怕，想来只有一事，那就是抵不过那命盘轮回，生离死别。
沈叶抿抿唇，弱弱的小声道：“孩儿，孩儿不懂什么，只是想到若是和正哥哥分开，就难受。”
沈迎秋心下一颤，暗叹一声，走过去，牵过他的手：“是爹爹想多了……也罢，你那狂傲的哥哥都不怕，我这是替你们操哪门子的心，不过叶儿，你不能因这情爱忽略了修行，要知道，若……”
若哪日沈正离去，你好有能耐追他前世今生，再续前缘……
沈叶了然，点点头：“孩儿定会努力修炼。”
夜深人静，沈迎秋睡不着，他心里总想着，若自己离开了，又没有轮回，那笨妖又说去寻自己，若找不到自己，他该怎么办？不对，青云老道士答应自己，要让他忘记自己的……但一想到这妖忘了自己，忘了他们这情意，就说不出的难受，这世间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正闷闷的想着，抬眼，看到苏子墨正看着自己，深邃的眸子，晶晶亮亮的，还有说不出的温柔。
“在想什么？”苏子墨问。
沈迎秋摇摇头：“没有。”
苏子墨没作声，凑近他，伸出手臂圈主他，说：“不要担心，待你轮回转世我一定去寻你，也一定寻得到，我们一定会再续前缘。”
沈迎秋淡笑：“若是寻不到呢？你会怎么办？”
“没有若是。”苏子墨斩钉截铁：“一定会寻得到。”
沈迎秋沉默，半响，问：“那，若是你忘记我了呢？”
“怎会？”苏子墨说：“我断不会忘记你。”顿了顿：“不过，你若轮回转世，怕是会记不得我。”说到这挑挑眉：“可我有把握叫你再爱上我。”
沈迎秋笑：“好一个自大狂妄的妖。”又笑了声：“若爱不上呢？”
苏子墨沉默了一下，片刻，他也不答，只是抱着沈迎秋轻声的说：“你若忘记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记得你……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然后守着你，你不许耍赖，这可是你答应陪我一生的，听到没？”
“可我的一生太短了。”沈迎秋说着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不由的鼻子发酸，喃喃道：“太短了，和你比，真的是太短了……”
“没事，我说了没事……”苏子墨也觉得心里堵得慌，抱紧了沈迎秋。
过了几日，沈正不知为何，提着大包小包的来了，还给沈迎秋和苏子墨一人买了他们爱喝的龙井茶，还拿了些书。
沈迎秋看着，故作绷脸，沉声问：“这是作甚？”
沈正说：“天越来越冷了，二叔你和婶婶下山不方便，我，我就给你们买来了一些东西。”顿了顿：“这，这都是我自己挣的钱。”
“胡说，你还是个学生，去哪里挣钱？”沈迎秋问。
“是正儿在学堂帮先生整理书籍，打扫卫生的时候，慢慢攒的。”沈正说。
“又诓语，帮先生整理东西能赚多少钱？”沈迎秋觉得这沈正一定是偷拿了家里的钱。
沈正心下急，道：“二叔，我真没有，这钱一部分是学堂先生给的，剩下的是这么多年爷爷奶奶还有爹娘给的压岁钱，是我自个的，我，我没骗你。”
沈正这么一说，倒是还说的过去，低眼看了看这些买的东西，沈迎秋无奈：“你这是贿赂来了？”
说好听是贿赂，不好听则是拍马屁！
沈正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问：“二叔，弟弟呢？”
“和他阿爹去修炼了。”
“哦。”沈正眨眨眼，想了想，斟酌着问：“那，那修炼对弟弟是好事，对吗？”
沈迎秋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沈正：“正儿，你是何时知道你弟弟是妖的？”
沈迎秋这么一问，沈正有点害怕说出实情，他可不敢说是因自己“欺负”弟弟的时候，弟弟吓的现了原形，定了定神，撒谎道：“是，是无意间看到弟弟在修炼，现了原形，方才知道他是狐妖的。”
“那你就没有惧怕？”沈迎秋问。
沈正微微一笑，说：“不瞒二叔，我真的是一点都没怕，看到弟弟现了原形，我那一刹那，可喜欢了。”说到这问沈迎秋：“二叔，你说弟弟可爱吗？变成狐狸的时候，那小模样是不是特招人喜欢？”
这话引得沈迎秋也眉开眼笑了，点头道：“叶儿的确是可爱。”又淡笑一声：“他即使幻成人形，也是漂亮招人喜欢的很。”
沈正连连点头：“嗯，二叔说的即是，我的叶弟弟，可真是天生的讨人喜欢。”
两人聊到沈叶，不由的多了话题，沈正把沈叶在学堂的事情告诉沈迎秋，沈迎秋把沈叶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他。聊得不亦乐乎，其乐融融的。
直到苏子墨和沈叶回来，俩人还是好心情的在说着；沈迎秋留了沈正吃饭。
吃过饭这沈正得寸进尺的让沈迎秋同意他留下来过夜。
沈迎秋不是笨蛋，他是点头应了，可却让叶儿跟他来睡，苏子墨和沈正一块睡。
沈正：“……”二叔你搞什么？要我和婶婶？
苏子墨：“……”拧着眉，暗暗不爽。
可他沈迎秋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这么定了，他和沈叶关门去睡觉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苏子墨和沈正。
沈正偷偷看了一眼他这绝美的婶婶，见他面色清冷，可却好看的夺尽这夜色，不由的啧了啧舌。
若说到目前为止，他见的最好看的男人，就是他这位男婶婶和他的叶弟弟了。
在心里暗赞了一番，怯怯的去了床上；按理苏子墨沈迎秋和沈叶三人一个床也睡的开，沈迎秋之所以把苏子墨支过来，是想让他有话问沈正。
于是，沈正躺倒床上的时候，苏子墨直接开口问了，道：“你和叶儿欢好没有？”
这话差点叫沈正给噎着，稳了稳情绪，瞧了一眼苏子墨，不敢隐瞒道：“没有。”
“嗯？”苏子墨看他一眼，微微挑挑眉。
沈正忙道：“婶婶正儿真没有，就那一次是想来着，正巧被你们给撞见了，就再也不敢做坏事了。”顿了顿：“而且书上说了，弟弟年纪尚小，不宜做那种事的。”
闻言，苏子墨呆了呆，好半响问：“书？那是何书？”
“就是……”沈正似乎不愿意说，可他更不敢隐瞒他这位神通广大的婶婶，不好意思道：“就是黄书，里面有很多，很多教人欢好的事宜，还有插画，供人观赏方便。”
说到最后，羞愧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子墨面无表情，淡淡道：“改天给我拿几本来看看。”说着翻个身：“睡吧。”
沈正：“……”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沈叶和沈正的结局不太好……
可怜的叶儿，我的小叶儿
第62章 亲嫂谴责
那小黄书，沈正自是不敢不给苏子墨，悄悄带来给了他。
苏子墨拿了那书，便去了书案前翻开来看，沈正怕遇见二叔，忙借口开溜了。
苏子墨坐在那，看了半天，只摇头，这些插画画的一点不生动形象，他暗暗想。
心思想来想去，自然是想到了沈迎秋那人，想到他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想到他主动求欢的样子，要论勾引人，这些画中人哪里比得过那人。
微微扬了扬眉，心里有了个想法，再沉默半响之后，手一挥这书里的字和画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页页白纸，他提笔，停在那白纸上，落笔，开始写画自己心中所想的。
不过是一中午的时间，他便画好了，且栩栩如生，看着叫人按耐不住。
苏子墨轻轻一吹，墨迹干后，拿着自己画好的去了床上，他暗暗想，这个不比那泥人差，甚至更好。
想来这数月，苏子墨没往日那么欲求不满了，更奇怪的是常常一个人拿着书看，这倒是叫沈迎秋惊喜。
暗暗道，这笨妖什么时候也学会爱看书了，也好，多看点书没坏处。
一日，沈迎秋看着天气好，嗮被褥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被苏子墨一下子抱住，而后将人打横抱起。
“这种事让我和叶儿来便是，你说你摔着怎么办？”
沈迎秋笑，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叶儿去学堂了，你在看书，再说了，有你在，我才不怕摔着。”
闻言苏子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微微挑眉：“你也就这张嘴厉害了。”
沈迎秋听了也不恼，靠在他胸前：“可不是，有你在，我有张嘴就够了。”
苏子墨没作声抱着他走向屋内，片刻才道：“是只有嘴就够了，而且要上下两张嘴。”
这话立时叫沈迎秋恼羞成怒，照着那妖就是一巴掌，可却打在了屁股上，羞愤道：“你这坏妖！”
苏子墨扬唇一笑，眨眼便褪了他们俩的衣服，抱住沈迎秋在床上一滚，道：“许久没做了，我想了。”
沈迎秋啐一声：“不过才一个月零三天而已。”
苏子墨淡笑：“你记得倒是准。”说着手不安分在这人身上游动，还不忘无耻的问：“你是不是也想了？”
沈迎秋不语，用行动回答了他。
呼吸急促，呻==吟连连，一室情动，连屋外的麻雀都羞红了脸。
事后，清洗一番，苏子墨裹了被子抱着沈迎秋补眠。
等俩人睡醒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之时，沈迎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该起床做饭了，若不然叶儿回来该饿了。”
“不急。”苏子墨闭着眼，低低道：“时候尚早。”
看了看床上晒好的被褥，沈迎秋问：“叶儿床上的也弄回屋里了吧？”
苏子墨微微睁眼，看着他，懒懒的说：“嗯，且都铺好了，今晚叶儿定能睡个暖和觉。”说完伸出手臂圈主沈迎秋的腰：“再睡会，等叶儿回来再做饭也不晚。”
沈迎秋没作声，和苏子墨又躺了一会，便起床准备晚饭，而苏子墨则若无其事的伏在书案前，把方才两人交好时，沈迎秋的一颦一笑，两人的动作都用笔画出来。
正画着，沈迎秋进了屋，苏子墨忙收笔，把书合上，沈迎秋看了看他，问：“看什么呢？”
“书。”
沈迎秋笑：“什么书啊，看得这般入迷？”
“好书。”苏子墨眼底似乎是闪过什么，说着要把书放起来。
沈迎秋却走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书，只看到封面是淡黄色的封面，也没什么名字，很普通的样子，他指了指，问：“这是何书？讲的什么？”
苏子墨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道：“好书，讲的是动作。”
“动作？”沈迎秋皱了皱眉，而后笑说：“是功夫吧？”
苏子墨语塞，只好点头：“嗯。”
沈迎秋笑他：“你看这种书作甚？你的本领可比这凡人的功夫强多了。”
苏子墨没作声，只是把书收起，却一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沈迎秋比他快了一步，弯腰捡起，只是不经意的一翻，看到那插画，呆了呆，这，这……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脸“死定了”的苏子墨，问：“这是什么？这些插画……”
苏子墨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道出实情：“是我们俩交好时候的场景，我都画出来了，原是打算留作纪念，也算是等日后老了来看。”
他说的一本正经，毫无羞耻，可沈迎秋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又低头翻了翻这书，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气急败坏就要撕这书，被苏子墨夺下，道：“莫气，莫气，撕不得，撕不得。”
沈迎秋怒：“你这坏妖，有你这般的吗？简直是……毫无廉耻！”
苏子墨也不气，给他顺气道：“就我们俩人看，其他人都不知道，也不会给其他人看的。”亲亲他发怒的脸蛋：“这个比捏泥人方便多了。”
沈迎秋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他真是不敢相信这笨鱼居然如此没羞没臊，还这么大张旗鼓不要脸的画出来，可真是叫他又气又羞，又无语又想骂，作势要夺苏子墨手里的书，可他哪里抢得过那妖。
最后没办法，只得撒泼打混似的，骂这妖道：“你，你这泼皮无赖，你，你不是人……”对，他本来就不是人，顿了顿：“你，你可真是丢你们锦鲤的脸，我，我打你个坏妖！”
说着抄起扫帚要打苏子墨，苏子墨也不躲，就等着他打自己，可沈迎秋却下不去手了，扬起的扫帚停在半空，抿了抿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最后啪的一声把扫帚丢在一旁，愤愤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苏子墨却不听，死皮赖脸的拥住沈迎秋，柔声道：“我们俩什么事没做过，不过是把我们平日里常做的事情画出来，你怎么生这么大气？”
沈迎秋照着苏子墨的嘴咬了一口，愤愤道：“任谁看了自己那样被画出都会生气的。”冷哼一声：“就跟春宫似的，看的我头皮发麻……你，你这是叫我如何面对，怕是日后都难在和你做那事了。”
苏子墨静静的听着，低头望向他，见他脸色绯红，眼底有淡淡的羞意流淌，想了想，手指轻轻一动，那本书顿时化作一堆碎屑，再然后便燃烧消失不见。
见状，沈迎秋微微一笑：“你倒是能耐，把人杀了，再想办法弥补，你说你可坏？”
苏子墨说：“我知道你喜欢。”
沈迎秋抬起眼，凝视他，没说话。
苏子墨低眼与他对视，眸中柔情流动，抬手轻轻为他拨开额前碎发，沈迎秋冲他眯着眼睛笑。
好半天，他来了句：“日后别这么不正经，叶儿还小，你可别带坏他。”
说罢推开苏子墨，去了厨房做饭。
苏子墨：“……”
一年又一年的过，并无什么新意，苏子墨有时做出些出格的事，也算是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情调，但世事无常，人生苦短。
转眼又是将近十年，，可叹的是沈迎秋病了，可以说是一病不起，连苏子墨那内丹也治不好，唤了青云来，也是没什么法子。
因他得的是心病，这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沈文青知道了沈正和沈叶的关系，而后整个沈家全都责怪沈迎秋。
几乎全都指责他不好好教育孩子，把这歪风邪气带到孩子们身上。
李香月更是跑来这山上大闹了一番，指着沈迎秋的鼻子破口大骂。
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居心叵测，什么自己不三不四还要拉别人家的孩子……
自此，沈迎秋就病了。
想到自己再一次让父母失望伤心，让自家兄长嫂嫂对自己怨恨，就再也扛不住，病了。
今天天很好，苏子墨去了湖底，沈叶陪着沈迎秋，本想去那院子里晒晒太阳，院门却又被人踹开。
李香月撒泼大骂的进了屋子，指着沈迎秋和沈叶：“瞧你们这父子俩干的好事，正儿他死活不愿意上京赶考，这下好了，你们高兴了，得意了。”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着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人迫害成这样，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被一个男人迷的不吃不喝，这真是鬼迷了心窍啊……老天啊，你给我做主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让他们给糟蹋了……”
听着这些话，沈迎秋和沈叶皆沉默，半响，沈迎秋说：“嫂嫂，别指责孩子，错全在我。”
“你也知道错在你？”李香月抹了一把泪。
“是，错在我，全在我。”沈迎秋低下头。
“你还我那个乖巧听话的正儿。”说着站起身上前揪住沈迎秋的衣领，恨恨斥道：“你们父子毁了我一个好儿子啊！”
沈迎秋任她揪着，任她骂，沈正忙上前阻止，说：“大娘，不干爹爹的事，所有的错都是叶儿。”说着跪在李香月面前：“大娘，爹爹他身体不好，求你别再难为爹爹了。”
听了这话，李香月倒吸一口气，松开沈迎秋瞪着眼看向沈叶问：“我难为他？”冷笑一声：“是你们父子难为我们，你们不下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享受，殊不知，我们在山下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人笑话，被人指着脸骂伤风败俗，正儿他爹都不敢出门了，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我们哪一点对不住你们？啊？你们父子要来这样迫害我们？”
沈迎秋和沈叶都不说话。
李香月又抹了把泪：“我好好一个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好不容易盼着他考取功名，而后娶妻生子，现在可好，考取功名什么的且不说了，说要和一个男人相守到老，这个男人还是自家同胞的弟弟……”略顿，吸了吸鼻子：“是，他们不是同血脉的亲弟兄，可沈叶他可是我们沈家都认了的人，这么丢脸的事，你沈迎秋是如何教育的？”
沈迎秋不答。
“你沈迎秋摸着良心，拍拍胸脯，你哥哥对你怎么样？你有病那会，他是什么都想到你，别管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哪一样吝啬不给你？你病好了，和那个男人勾三搭四，全家都反对，可你哥哥就是支持你，宁愿惹爹娘生气，他也支持，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把你这个弟弟放在心里……可你倒好，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落地，房门猛地被推开，三人皆朝门口望去。
沈迎秋忽而心里没那么害怕了，是苏子墨回来了，他逆光而立，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遭的寒气，还是让人感觉到，苏子墨生气了。
走进屋子，苏子墨瞪着李香月，冷道：“滚！”
李香月脸色一僵，沈迎秋忙拉住苏子墨的手，轻声道：“子墨，这是作甚，休要对嫂嫂无礼。”
“是她对你无礼在先。”苏子墨沉声道。
沈迎秋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哪有，嫂嫂只是和我讲理来了。”
“讲理？”苏子墨拧着眉，看了他片刻，道：“沈迎秋，你愿意受委屈那是你的事，可我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是我的事，这世上除了你沈迎秋和叶儿，我不在乎其他人，若有人伤你一毫，我定要他不得安宁。”
他这话，别说李香月脸色发了白，连沈迎秋都一怔，定了定神，不自然的一笑：“嗯，你是没有其他在乎的人，可我有，子墨，这一次你就别管了。”
闻言，苏子墨看向他，眼皮跳了两下，皱起眉，极其不悦，说：“你说什么？”
沈迎秋撒娇似的晃晃他的手：“你带叶儿先回避一下，等我和嫂嫂说完话，就去找你们爷俩，好不好？”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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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沈迎秋沉默片刻：“你求也没用，其他人都可以，就是你哥哥不行。”
沈叶眼里含泪，看着他两位父亲，不再多言。
“你也别伤心，今年你才十三，往后岁月多的是，定会遇上更合适的；而你哥哥是凡人，生命不过数十载，日后他会娶妻生子，你和他就此断了。”略顿：“爹爹是为你好，人妖殊途，你自是该明白这一点。”
闻言，苏子墨蹙眉，有点儿不悦，但也没作声，只是沉下脸来静静看着沈迎秋。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受有点儿自私_||
第60章 戒尺惩戒
这时沈正推门而入，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个头，道：“二叔所言极是，侄儿感谢二叔为我们好。”顿了顿：“可二叔不也是和婶婶爱着？你尚且知道人妖殊途，还这般执拗，为何？”
这话叫沈迎秋噎了一下，沈正继续道：“二叔，人妖殊途没错，可殊途同归这也不错，我是真的喜欢叶弟弟，他小，我断不会欺负他，至于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要打要罚冲我来。”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沈迎秋怒。
沈正又磕头：“侄儿断不敢这样想，这么多年你待侄儿极好，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父亲，你要打要骂随意。”
沈迎秋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压制怒火，道：“这会子说这些恭维的话也没用。”
“不是恭维的话，是真心。”沈正再次磕头：“请二叔责罚！”
听了这话，沈迎秋是真拿了戒尺来，扬起戒尺却打在了沈叶背上，一下接一下，沈叶咬着牙硬生生受了。
沈正和苏子墨皆一怔，顿时沈正上前护住沈叶。
“二叔，要打打我，叶弟弟还小。”
“你当哥哥的也知道他小，还对他做那种事？”沈迎秋怒问，说真的，他是真有些生沈正的气。
沈正护着沈叶道：“是正儿坏，正儿看了那小黄书，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骗了弟弟，还望二叔明鉴。”说着哭了起来。
他的坦白到让沈迎秋有些无措了，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也气得通红，扬起戒尺就要打。
沈叶抬了手，阻止住，哭着道：“爹爹，要打打我，孩儿甘愿受罚，只是你这戒尺若真打在了哥哥身上，怕是要惹大爷和大娘的气了。”
沈迎秋哼一声，拧起眉，呵斥道：“你这倒挺明白，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就糊涂了？”
沈叶没回，和沈正跪在那都哭的成了泪人。
沈正看沈叶被打，情急来了句：“二叔你可以爱上婶婶这个千年鱼妖，我为何就不能爱上弟弟？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枉你为读书人。”
沈迎秋被噎住，深吸一口气：“好，好……”定了定神：“正儿你是当真找打？”
“那就请二叔打我，只要别打弟弟，我甘愿挨这戒尺。”
沈叶忙道：“爹爹，别听哥哥的。”
沈迎秋气极：“我不打他，我今儿非得打你不可，叫你不长心，叫你这般让我失望。”
说着扬尺打沈叶。
沈正拼命护着。
苏子墨静静看着。
沈迎秋就好似在寻找一种发泄一般，到最后拿戒尺的手一直在抖，试问心疼吗？岂止是心疼，简直是心疼狠了。可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非要打沈叶。
苏子墨走上前，抱住他，而后将戒尺从他手中拿过来，丢在地上。
沈迎秋已是满脸泪水，被苏子墨紧紧抱在怀里。
“正儿，带你弟弟下去，你们那屋有创伤药，你且给我好生照料着。”苏子墨对沈正说。
沈正应着，忙拉起沈叶回了房。
苏子墨抱着沈迎秋许久，许久。
他问：“既然心疼，为何还要打？”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又问：“你总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你这是何苦？”
沈迎秋还是不答，呜咽着哭出声来。
苏子墨皱起眉，心疼，嘴上却说：“你还小吗？哭得这般大声，也不怕叫人笑话了。”
听了这话沈迎秋哭得更是伤心不已，搂着他的脖颈不撒手的嚎嚎大哭。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沈迎秋哭泣的声音，苏子墨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为他擦泪。
柔声道：“叶儿他们会听到，会更加自责的。”
闻声，沈迎秋立时住了声，死咬着下唇，眼角的泪水一直流，最后竟是泪流满面，压都压不住。
苏子墨看的更是心疼，抱起他往床上走去，躺下，放下床幔，柔声哄着：“别哭了，都多大了，还这般……你这样，是叫我难受。”
沈迎秋抽泣着，不发一言。
苏子墨亲亲他的眼睑：“我知你是在找个发泄口，你可以打我骂我，别打小孩子，因为是我把你从沈家拐跑，可不干叶儿他们的事。”
沈迎秋拿眼看向他，哑着嗓子说：“胡说些什么，我，我哪里是找什么发泄，是在教训孩子呢。”
苏子墨看了他片刻：“依你的性子，断舍不得打叶儿一下，巧的是他今儿触碰了你一直以来那根敏感不愿意提起的痛处，你便发了火，打了他，事后又后悔莫及，所以才那般哭，对不对？”
沈迎秋神色一滞，静了片刻，轻哼一声：“你倒是会猜，干脆去集市上摆摊算卦得了。”
苏子墨笑：“我说的可对？”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叹口气，搂紧他：“所以，你是后悔了吗？”
沈迎秋先是一愣，随后道：“你这笨妖，是，我是后悔了，后悔爱上你，后悔和你跑来这山林，后悔为了你和家人闹得不愉快，你满意了？”说着眼睛看向别处，眼底的阴郁藏都藏不住，泪水挂在眼角，看着就要流出，苏子墨吻上他的眼角，柔声说：“别气，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你哪里有错？”沈迎秋哽咽着：“是我错，是我一直缠着你，是我让你修仙不成，是我让你落入这红尘中，子墨，你可知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和我的父母，子墨，我只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到最后泣不成声。
苏子墨看着他，许久，才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已是深更半夜，四处早就静了下来。
沈迎秋心情平复许多，他推了推苏子墨，哑着嗓子道：“我想去看看叶儿。”
苏子墨：“好。”
随后两人去了沈叶那屋，沈正正坐在床边守着沈叶，沈迎秋走近，看到沈叶已经睡着了。
沈正轻轻唤了声：“二叔，婶婶。”
沈迎秋看他也面露困色，轻声道：“睡觉吧。”说完，将睡着的沈叶抱起，出了房门。
沈正不敢再多言，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沈叶被抱走。
苏子墨走了两步，回头，淡道：“你二叔比你更爱叶儿。”
沈正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小声道：“婶婶晚安。”
苏子墨眉骨突突跳了两下，没作声出了房门。
沈迎秋看着沈叶背上被打的红痕，心疼的发紧，已经上了药，他轻叹口气。
苏子墨坐在他身边，看了看沈叶，小声道：“我说他为何修炼总是不成，原来是早就动了凡心，瞧这样子，半人半妖的，真是……”说着叹口气。
沈迎秋给沈叶掖了掖被子，轻声问：“我是不是打太狠了？”
苏子墨说：“不狠。”
“撒谎。”沈迎秋皱眉：“叶儿的背上全是红痕，这还不狠？”
苏子墨心里暗道，我若说狠，你还不得和我闹脾气？所以，我只能说谎话了。
定了定神，他对沈迎秋说：“别在自责了，叶儿他不会怨你这个爹爹的。”
沈迎秋没再说话，只是低叹一声。
苏子墨看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柔声说：“你若不信，明儿我们可以看看。”
“我不是不信，是……”沈迎秋露出一个苦笑：“是在想是让他和沈正分开还是在一起。”
苏子墨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他们俩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是可以给意见，可最终还是他们的事，是分还是不分，要看他们自己。”
沈迎秋沉默，许久才点头：“嗯。”
这一夜他没睡好，迷迷糊糊之中，到了天蒋明的时候，睡了过去，等醒来时。
睁开眼看到的是沈叶正跪在床前，见状先是一愣，继而是满身心的心疼，却没有阻止。
苏子墨掀开床幔，坐在他身边，沈迎秋坐起身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皆不说话。
“叶儿跪了很久了。”半响，苏子墨开了口。
沈迎秋抿抿唇，如今儿子这般懂事来请罪，看来是真知道错了，而且昨儿都说开了，更何况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和一男人谈情说爱，又何必不许自己的儿子。
清了清嗓子，看着跪着的沈叶柔声道：“起来吧，跪这么久怕是膝盖早受不了了吧。”
沈叶怯怯的抬起头看了看沈迎秋，又看向苏子墨，按说平日里他是怕苏子墨的，可若是沈迎秋真生气起来，他是怕沈迎秋的，所以这会子有点不知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苏子墨淡道：“你爹爹即说了，你还不起来？”
沈叶忙道：“孩儿，谢谢爹爹。”说罢站起身，看来是真跪的久了，起来时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沈迎秋看得心下一紧，再也不板着脸，伸手招呼沈叶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看了看那跪红的膝盖，皱了皱眉：“你倒是能耐，是想让我自责不成？”
沈叶忙抬起头来，看向他，软软的说：“爹爹，孩儿不敢，孩儿是……”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咬着下唇不吱声了。
见他这模样，沈迎秋叹口气，停顿片刻说：“我想正儿那孩子真的是挺正的一个孩子，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配我这风华绝代，乖巧可爱的叶儿，还说的过去。”
闻言，沈叶蓦然的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迎秋继续道：“只是你们现在年纪尚小，学业要紧，还有就是……哥哥嫂嫂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
沈叶沉默了一下，道：“孩儿，孩儿一定努力，努力让大爷大娘喜欢。”
沈迎秋笑笑，心想，傻孩子，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接受不接受。定了定神，摸摸沈叶的头：“那爹爹祝你早日如愿。”
沈叶脸上绽开笑容，点点头。
沈迎秋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人妖的时限，轮回转世等等，可耐于苏子墨在，加之这些事他一个凡人也不是说得清道得明的，也就心叹一声，看来日后这分离之苦叶儿和子墨都要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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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今天下雪了，入冬第二场雪
第61章 心生惧怕
“去休息吧。”他说。
沈叶应了，临走前试探性的问：“爹爹，孩儿能去找正哥哥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沈迎秋笑笑。
沈叶笑了声，就跑了出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沈迎秋叹口气，靠在苏子墨肩上，喃喃道：“真是儿大不中留……我们叶儿才多大啊……不大，才十三四岁啊……怎么就把其他人放在嘴里念着，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着了……”
苏子墨牵住他的手，与他掌心对掌心，说：“没事，他把别人放在嘴里念着想着，可却把你这个爹爹放在心里。”
闻言，沈迎秋笑笑：“就你会说话。”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便起床洗漱，准备吃点东西。
而跑出去的沈叶，在大门口就迎见了沈正。
“正哥哥，你没回家？”语气里全是满心的欢喜。
“心一直提着，怎么回家？”沈正拥住他：“二叔可消了气？”
沈叶抱住他的脖子，嘿嘿笑了笑：“我就知道我爹爹和阿爹最疼爱我，他们同意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正也是满心欢喜，顾不上什么就着沈叶的唇就猛亲了几口。
沈叶笑，笑的有些腼腆还有些得意。
“日后你就是我沈正的人了。”沈正说。
沈叶红了脸蛋，抿了抿唇，说：“可你爹娘那边……”
“他们耐何不了我，再说了，还有我弟弟呢，所以我娶个男媳妇，没事。”沈正笑着说：“再说了，我的叶儿，谁不喜欢？定是人人见了都喜欢。”说着就又欢喜的亲了亲沈叶的脸蛋。
沈叶听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没作声。
沈正拉着沈叶，两人在湖边坐了一会，他安慰了一阵，沈叶才又露了笑脸。
沈正忽而觉得，他这个可爱单纯的弟弟长大了，心思多了，想得也多了，和以前那个只知道吃玩的小笨蛋不一样了。
“你快回家吧，都两天没回去了，大爷大娘他们要担心了。”沈叶说。
“不会，爹娘猜到我会来二叔这。”沈正把沈叶拉到怀里，说道：“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留下给你敷敷，还有膝盖也跪瘀青了，待会我给你用热水敷一下，揉一揉。”
沈叶皱眉：“我们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我不想惹爹爹不高兴呢。”
“二叔那人你还不知，他疼你疼的可是没话说呢。”
听了这话，沈叶也没再说什么。
吃了点东西，沈迎秋坐在软椅上出神，许久，问：“叶儿还和正儿在门口吗？”
“早进屋了。”苏子墨走过去坐下，伸出手抱住他：“怕是这会子又你侬我侬上了。”
“正儿那孩子早熟的很呢。”沈迎秋撇撇嘴：“把叶儿都带坏了，你说叶儿怎么就喜欢他哥哥了呢？”
“这喜欢的事谁能说得清。”苏子墨亲亲他的鬓角。
沈迎秋笑：“这话也对，谁能说得清啊，就像我和你，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修炼千年且风华绝代的男人会喜欢上我这个病秧子。”
闻言，苏子墨略微挑挑眉，没说话，只是手臂紧了紧。
“我想你也吃了一惊吧，琢磨着怎么就被这么一个肉体凡胎还不怎么样的一个人给降伏了，对不对？”沈迎秋颇有些得意的斜睨看苏子墨，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没错，是吃了一惊，且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苏子墨毫不隐瞒：“可却不后悔，还心满意足的很。”
听了，沈迎秋眉眼间带着笑意看着苏子墨。
好一会，苏子墨问：“干嘛一直看我，还在那傻笑？”
“心满意足的笑。”沈迎秋说：“我这一生，想要的几乎都得到了，而得不到的也释怀了，真真的是叫我感激。”
苏子墨没作声，好一会，他嗅着沈迎秋那好闻的发丝说：“我还有没得到的呢。”
这话叫沈迎秋一愣，微微蹙眉，转脸问他：“什么……唔……”
话没说完，唇就被这妖堵住，而后当然是得到他想要的，与这人欢好。
过了几日，沈文青带着自家妻子儿子来沈迎秋这里做客，自然没有人提起沈正和沈叶的事情。
沈迎秋觉得一来他们年纪尚小，这喜欢的事不知能到何时，兴许等俩个孩子都长大些，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了；也说不准会对其他人动心；二来，他是真怕他哥哥嫂嫂不同意，委屈了沈叶。
一家人见面聊的开心，吃的也热闹，等他们一走，这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牵着手的一对男子，和一个漂亮的孩子。
“叶儿。”沈迎秋轻声唤。
“爹爹。”沈叶回头看向他的两位父亲。
“方才饭桌上你也听到了，对于你哥哥沈正，你大爷大娘抱有很大期待，什么考取功名，娶妻生子的，若他们知道自己儿子是想和一男人过一生……”
说到这，沈迎秋停住。
沈叶看着他，眸光沉沉的，半响，才开口问：“爹爹，你和阿爹可曾害怕过？”
这话叫沈迎秋和苏子墨皆沉默。
怕？
要说怕，想来只有一事，那就是抵不过那命盘轮回，生离死别。
沈叶抿抿唇，弱弱的小声道：“孩儿，孩儿不懂什么，只是想到若是和正哥哥分开，就难受。”
沈迎秋心下一颤，暗叹一声，走过去，牵过他的手：“是爹爹想多了……也罢，你那狂傲的哥哥都不怕，我这是替你们操哪门子的心，不过叶儿，你不能因这情爱忽略了修行，要知道，若……”
若哪日沈正离去，你好有能耐追他前世今生，再续前缘……
沈叶了然，点点头：“孩儿定会努力修炼。”
夜深人静，沈迎秋睡不着，他心里总想着，若自己离开了，又没有轮回，那笨妖又说去寻自己，若找不到自己，他该怎么办？不对，青云老道士答应自己，要让他忘记自己的……但一想到这妖忘了自己，忘了他们这情意，就说不出的难受，这世间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正闷闷的想着，抬眼，看到苏子墨正看着自己，深邃的眸子，晶晶亮亮的，还有说不出的温柔。
“在想什么？”苏子墨问。
沈迎秋摇摇头：“没有。”
苏子墨没作声，凑近他，伸出手臂圈主他，说：“不要担心，待你轮回转世我一定去寻你，也一定寻得到，我们一定会再续前缘。”
沈迎秋淡笑：“若是寻不到呢？你会怎么办？”
“没有若是。”苏子墨斩钉截铁：“一定会寻得到。”
沈迎秋沉默，半响，问：“那，若是你忘记我了呢？”
“怎会？”苏子墨说：“我断不会忘记你。”顿了顿：“不过，你若轮回转世，怕是会记不得我。”说到这挑挑眉：“可我有把握叫你再爱上我。”
沈迎秋笑：“好一个自大狂妄的妖。”又笑了声：“若爱不上呢？”
苏子墨沉默了一下，片刻，他也不答，只是抱着沈迎秋轻声的说：“你若忘记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记得你……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然后守着你，你不许耍赖，这可是你答应陪我一生的，听到没？”
“可我的一生太短了。”沈迎秋说着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不由的鼻子发酸，喃喃道：“太短了，和你比，真的是太短了……”
“没事，我说了没事……”苏子墨也觉得心里堵得慌，抱紧了沈迎秋。
过了几日，沈正不知为何，提着大包小包的来了，还给沈迎秋和苏子墨一人买了他们爱喝的龙井茶，还拿了些书。
沈迎秋看着，故作绷脸，沉声问：“这是作甚？”
沈正说：“天越来越冷了，二叔你和婶婶下山不方便，我，我就给你们买来了一些东西。”顿了顿：“这，这都是我自己挣的钱。”
“胡说，你还是个学生，去哪里挣钱？”沈迎秋问。
“是正儿在学堂帮先生整理书籍，打扫卫生的时候，慢慢攒的。”沈正说。
“又诓语，帮先生整理东西能赚多少钱？”沈迎秋觉得这沈正一定是偷拿了家里的钱。
沈正心下急，道：“二叔，我真没有，这钱一部分是学堂先生给的，剩下的是这么多年爷爷奶奶还有爹娘给的压岁钱，是我自个的，我，我没骗你。”
沈正这么一说，倒是还说的过去，低眼看了看这些买的东西，沈迎秋无奈：“你这是贿赂来了？”
说好听是贿赂，不好听则是拍马屁！
沈正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问：“二叔，弟弟呢？”
“和他阿爹去修炼了。”
“哦。”沈正眨眨眼，想了想，斟酌着问：“那，那修炼对弟弟是好事，对吗？”
沈迎秋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沈正：“正儿，你是何时知道你弟弟是妖的？”
沈迎秋这么一问，沈正有点害怕说出实情，他可不敢说是因自己“欺负”弟弟的时候，弟弟吓的现了原形，定了定神，撒谎道：“是，是无意间看到弟弟在修炼，现了原形，方才知道他是狐妖的。”
“那你就没有惧怕？”沈迎秋问。
沈正微微一笑，说：“不瞒二叔，我真的是一点都没怕，看到弟弟现了原形，我那一刹那，可喜欢了。”说到这问沈迎秋：“二叔，你说弟弟可爱吗？变成狐狸的时候，那小模样是不是特招人喜欢？”
这话引得沈迎秋也眉开眼笑了，点头道：“叶儿的确是可爱。”又淡笑一声：“他即使幻成人形，也是漂亮招人喜欢的很。”
沈正连连点头：“嗯，二叔说的即是，我的叶弟弟，可真是天生的讨人喜欢。”
两人聊到沈叶，不由的多了话题，沈正把沈叶在学堂的事情告诉沈迎秋，沈迎秋把沈叶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他。聊得不亦乐乎，其乐融融的。
直到苏子墨和沈叶回来，俩人还是好心情的在说着；沈迎秋留了沈正吃饭。
吃过饭这沈正得寸进尺的让沈迎秋同意他留下来过夜。
沈迎秋不是笨蛋，他是点头应了，可却让叶儿跟他来睡，苏子墨和沈正一块睡。
沈正：“……”二叔你搞什么？要我和婶婶？
苏子墨：“……”拧着眉，暗暗不爽。
可他沈迎秋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这么定了，他和沈叶关门去睡觉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苏子墨和沈正。
沈正偷偷看了一眼他这绝美的婶婶，见他面色清冷，可却好看的夺尽这夜色，不由的啧了啧舌。
若说到目前为止，他见的最好看的男人，就是他这位男婶婶和他的叶弟弟了。
在心里暗赞了一番，怯怯的去了床上；按理苏子墨沈迎秋和沈叶三人一个床也睡的开，沈迎秋之所以把苏子墨支过来，是想让他有话问沈正。
于是，沈正躺倒床上的时候，苏子墨直接开口问了，道：“你和叶儿欢好没有？”
这话差点叫沈正给噎着，稳了稳情绪，瞧了一眼苏子墨，不敢隐瞒道：“没有。”
“嗯？”苏子墨看他一眼，微微挑挑眉。
沈正忙道：“婶婶正儿真没有，就那一次是想来着，正巧被你们给撞见了，就再也不敢做坏事了。”顿了顿：“而且书上说了，弟弟年纪尚小，不宜做那种事的。”
闻言，苏子墨呆了呆，好半响问：“书？那是何书？”
“就是……”沈正似乎不愿意说，可他更不敢隐瞒他这位神通广大的婶婶，不好意思道：“就是黄书，里面有很多，很多教人欢好的事宜，还有插画，供人观赏方便。”
说到最后，羞愧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子墨面无表情，淡淡道：“改天给我拿几本来看看。”说着翻个身：“睡吧。”
沈正：“……”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沈叶和沈正的结局不太好……
可怜的叶儿，我的小叶儿
第62章 亲嫂谴责
那小黄书，沈正自是不敢不给苏子墨，悄悄带来给了他。
苏子墨拿了那书，便去了书案前翻开来看，沈正怕遇见二叔，忙借口开溜了。
苏子墨坐在那，看了半天，只摇头，这些插画画的一点不生动形象，他暗暗想。
心思想来想去，自然是想到了沈迎秋那人，想到他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想到他主动求欢的样子，要论勾引人，这些画中人哪里比得过那人。
微微扬了扬眉，心里有了个想法，再沉默半响之后，手一挥这书里的字和画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页页白纸，他提笔，停在那白纸上，落笔，开始写画自己心中所想的。
不过是一中午的时间，他便画好了，且栩栩如生，看着叫人按耐不住。
苏子墨轻轻一吹，墨迹干后，拿着自己画好的去了床上，他暗暗想，这个不比那泥人差，甚至更好。
想来这数月，苏子墨没往日那么欲求不满了，更奇怪的是常常一个人拿着书看，这倒是叫沈迎秋惊喜。
暗暗道，这笨妖什么时候也学会爱看书了，也好，多看点书没坏处。
一日，沈迎秋看着天气好，嗮被褥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被苏子墨一下子抱住，而后将人打横抱起。
“这种事让我和叶儿来便是，你说你摔着怎么办？”
沈迎秋笑，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叶儿去学堂了，你在看书，再说了，有你在，我才不怕摔着。”
闻言苏子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微微挑眉：“你也就这张嘴厉害了。”
沈迎秋听了也不恼，靠在他胸前：“可不是，有你在，我有张嘴就够了。”
苏子墨没作声抱着他走向屋内，片刻才道：“是只有嘴就够了，而且要上下两张嘴。”
这话立时叫沈迎秋恼羞成怒，照着那妖就是一巴掌，可却打在了屁股上，羞愤道：“你这坏妖！”
苏子墨扬唇一笑，眨眼便褪了他们俩的衣服，抱住沈迎秋在床上一滚，道：“许久没做了，我想了。”
沈迎秋啐一声：“不过才一个月零三天而已。”
苏子墨淡笑：“你记得倒是准。”说着手不安分在这人身上游动，还不忘无耻的问：“你是不是也想了？”
沈迎秋不语，用行动回答了他。
呼吸急促，呻==吟连连，一室情动，连屋外的麻雀都羞红了脸。
事后，清洗一番，苏子墨裹了被子抱着沈迎秋补眠。
等俩人睡醒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之时，沈迎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该起床做饭了，若不然叶儿回来该饿了。”
“不急。”苏子墨闭着眼，低低道：“时候尚早。”
看了看床上晒好的被褥，沈迎秋问：“叶儿床上的也弄回屋里了吧？”
苏子墨微微睁眼，看着他，懒懒的说：“嗯，且都铺好了，今晚叶儿定能睡个暖和觉。”说完伸出手臂圈主沈迎秋的腰：“再睡会，等叶儿回来再做饭也不晚。”
沈迎秋没作声，和苏子墨又躺了一会，便起床准备晚饭，而苏子墨则若无其事的伏在书案前，把方才两人交好时，沈迎秋的一颦一笑，两人的动作都用笔画出来。
正画着，沈迎秋进了屋，苏子墨忙收笔，把书合上，沈迎秋看了看他，问：“看什么呢？”
“书。”
沈迎秋笑：“什么书啊，看得这般入迷？”
“好书。”苏子墨眼底似乎是闪过什么，说着要把书放起来。
沈迎秋却走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书，只看到封面是淡黄色的封面，也没什么名字，很普通的样子，他指了指，问：“这是何书？讲的什么？”
苏子墨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道：“好书，讲的是动作。”
“动作？”沈迎秋皱了皱眉，而后笑说：“是功夫吧？”
苏子墨语塞，只好点头：“嗯。”
沈迎秋笑他：“你看这种书作甚？你的本领可比这凡人的功夫强多了。”
苏子墨没作声，只是把书收起，却一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沈迎秋比他快了一步，弯腰捡起，只是不经意的一翻，看到那插画，呆了呆，这，这……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脸“死定了”的苏子墨，问：“这是什么？这些插画……”
苏子墨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道出实情：“是我们俩交好时候的场景，我都画出来了，原是打算留作纪念，也算是等日后老了来看。”
他说的一本正经，毫无羞耻，可沈迎秋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又低头翻了翻这书，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气急败坏就要撕这书，被苏子墨夺下，道：“莫气，莫气，撕不得，撕不得。”
沈迎秋怒：“你这坏妖，有你这般的吗？简直是……毫无廉耻！”
苏子墨也不气，给他顺气道：“就我们俩人看，其他人都不知道，也不会给其他人看的。”亲亲他发怒的脸蛋：“这个比捏泥人方便多了。”
沈迎秋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他真是不敢相信这笨鱼居然如此没羞没臊，还这么大张旗鼓不要脸的画出来，可真是叫他又气又羞，又无语又想骂，作势要夺苏子墨手里的书，可他哪里抢得过那妖。
最后没办法，只得撒泼打混似的，骂这妖道：“你，你这泼皮无赖，你，你不是人……”对，他本来就不是人，顿了顿：“你，你可真是丢你们锦鲤的脸，我，我打你个坏妖！”
说着抄起扫帚要打苏子墨，苏子墨也不躲，就等着他打自己，可沈迎秋却下不去手了，扬起的扫帚停在半空，抿了抿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最后啪的一声把扫帚丢在一旁，愤愤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苏子墨却不听，死皮赖脸的拥住沈迎秋，柔声道：“我们俩什么事没做过，不过是把我们平日里常做的事情画出来，你怎么生这么大气？”
沈迎秋照着苏子墨的嘴咬了一口，愤愤道：“任谁看了自己那样被画出都会生气的。”冷哼一声：“就跟春宫似的，看的我头皮发麻……你，你这是叫我如何面对，怕是日后都难在和你做那事了。”
苏子墨静静的听着，低头望向他，见他脸色绯红，眼底有淡淡的羞意流淌，想了想，手指轻轻一动，那本书顿时化作一堆碎屑，再然后便燃烧消失不见。
见状，沈迎秋微微一笑：“你倒是能耐，把人杀了，再想办法弥补，你说你可坏？”
苏子墨说：“我知道你喜欢。”
沈迎秋抬起眼，凝视他，没说话。
苏子墨低眼与他对视，眸中柔情流动，抬手轻轻为他拨开额前碎发，沈迎秋冲他眯着眼睛笑。
好半天，他来了句：“日后别这么不正经，叶儿还小，你可别带坏他。”
说罢推开苏子墨，去了厨房做饭。
苏子墨：“……”
一年又一年的过，并无什么新意，苏子墨有时做出些出格的事，也算是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情调，但世事无常，人生苦短。
转眼又是将近十年，，可叹的是沈迎秋病了，可以说是一病不起，连苏子墨那内丹也治不好，唤了青云来，也是没什么法子。
因他得的是心病，这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沈文青知道了沈正和沈叶的关系，而后整个沈家全都责怪沈迎秋。
几乎全都指责他不好好教育孩子，把这歪风邪气带到孩子们身上。
李香月更是跑来这山上大闹了一番，指着沈迎秋的鼻子破口大骂。
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居心叵测，什么自己不三不四还要拉别人家的孩子……
自此，沈迎秋就病了。
想到自己再一次让父母失望伤心，让自家兄长嫂嫂对自己怨恨，就再也扛不住，病了。
今天天很好，苏子墨去了湖底，沈叶陪着沈迎秋，本想去那院子里晒晒太阳，院门却又被人踹开。
李香月撒泼大骂的进了屋子，指着沈迎秋和沈叶：“瞧你们这父子俩干的好事，正儿他死活不愿意上京赶考，这下好了，你们高兴了，得意了。”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着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人迫害成这样，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被一个男人迷的不吃不喝，这真是鬼迷了心窍啊……老天啊，你给我做主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让他们给糟蹋了……”
听着这些话，沈迎秋和沈叶皆沉默，半响，沈迎秋说：“嫂嫂，别指责孩子，错全在我。”
“你也知道错在你？”李香月抹了一把泪。
“是，错在我，全在我。”沈迎秋低下头。
“你还我那个乖巧听话的正儿。”说着站起身上前揪住沈迎秋的衣领，恨恨斥道：“你们父子毁了我一个好儿子啊！”
沈迎秋任她揪着，任她骂，沈正忙上前阻止，说：“大娘，不干爹爹的事，所有的错都是叶儿。”说着跪在李香月面前：“大娘，爹爹他身体不好，求你别再难为爹爹了。”
听了这话，李香月倒吸一口气，松开沈迎秋瞪着眼看向沈叶问：“我难为他？”冷笑一声：“是你们父子难为我们，你们不下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享受，殊不知，我们在山下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人笑话，被人指着脸骂伤风败俗，正儿他爹都不敢出门了，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我们哪一点对不住你们？啊？你们父子要来这样迫害我们？”
沈迎秋和沈叶都不说话。
李香月又抹了把泪：“我好好一个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好不容易盼着他考取功名，而后娶妻生子，现在可好，考取功名什么的且不说了，说要和一个男人相守到老，这个男人还是自家同胞的弟弟……”略顿，吸了吸鼻子：“是，他们不是同血脉的亲弟兄，可沈叶他可是我们沈家都认了的人，这么丢脸的事，你沈迎秋是如何教育的？”
沈迎秋不答。
“你沈迎秋摸着良心，拍拍胸脯，你哥哥对你怎么样？你有病那会，他是什么都想到你，别管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哪一样吝啬不给你？你病好了，和那个男人勾三搭四，全家都反对，可你哥哥就是支持你，宁愿惹爹娘生气，他也支持，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把你这个弟弟放在心里……可你倒好，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落地，房门猛地被推开，三人皆朝门口望去。
沈迎秋忽而心里没那么害怕了，是苏子墨回来了，他逆光而立，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遭的寒气，还是让人感觉到，苏子墨生气了。
走进屋子，苏子墨瞪着李香月，冷道：“滚！”
李香月脸色一僵，沈迎秋忙拉住苏子墨的手，轻声道：“子墨，这是作甚，休要对嫂嫂无礼。”
“是她对你无礼在先。”苏子墨沉声道。
沈迎秋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哪有，嫂嫂只是和我讲理来了。”
“讲理？”苏子墨拧着眉，看了他片刻，道：“沈迎秋，你愿意受委屈那是你的事，可我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是我的事，这世上除了你沈迎秋和叶儿，我不在乎其他人，若有人伤你一毫，我定要他不得安宁。”
他这话，别说李香月脸色发了白，连沈迎秋都一怔，定了定神，不自然的一笑：“嗯，你是没有其他在乎的人，可我有，子墨，这一次你就别管了。”
闻言，苏子墨看向他，眼皮跳了两下，皱起眉，极其不悦，说：“你说什么？”
沈迎秋撒娇似的晃晃他的手：“你带叶儿先回避一下，等我和嫂嫂说完话，就去找你们爷俩，好不好？”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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