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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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成说 作者:半夏曲水
第27节
“是啊。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但是，其实你知道的吧，我找了他那么久，喜欢了他那么久。你都知道吧。”叶翊恂笑了笑，很是肯定的说
“你”李津见很是惊讶。
“其实我都知道，很多事情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叶翊恂笑着说，似乎对眼前的这个人做的事，毫不介意
“他告诉你的”李津见看着叶翊恂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叶翊恂摇摇头“他怕我伤心，所以他没说。他总是这样，以为，瞒着是对我好”叶翊恂笑了笑“既然这样他能安心，索性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吧。当当傻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你就那么爱他么”李津见心涩
“爱或不爱这种事要怎么说呢。我知道，我的生活没有了这个人，就是不完整的。”
“”李津见心酸的点点头，拿着眼前的白水正要喝，就被叶翊恂伸手给夺下了。
“你”李津见惊讶的看着叶翊恂，不敢相信
☆、97、一切安好
“我进来的时候，看着你一直盯着这杯水，表情怪异。”叶翊恂解释道
“是么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你不恨我么不讨厌我么”李津见神情悲伤的望着叶翊恂。似乎，只要眼前的人一个笑脸就可以得到救赎。
叶翊恂灿然一笑“可是我的脑袋里，都是你照顾我的画面。我怎么可能讨厌的起来。”
叶翊恂拿着白水在自己的眼前，认真的看了看，笑着望向李津见“我要是不喝这杯水，你会怎么样”
李津见迎接这眼前人清澈的视线，似乎不管经历了什么，这个的眼眸永远都这样清亮，因为他的心里，永远都没有黑暗
“可能，不过是解脱吧”李津见转头，望向窗外对面那一座高楼。他知道，那座高楼里，隐藏着自己的终结者。
“那，如果我喝了又会怎么样”叶翊恂紧紧地额抓着水，看着李津见“记忆紊乱还是彻底失忆亦或者变成白痴，再或者，直接死掉”
“你不，你会好好的”李津见笑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津见。谢谢你那几年的照顾。”叶翊恂看着白水“你知道，我为了阿楚，一直对别人很自私，常常伤害别人。这一次，我不想这样了。”
“你不是问我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来么。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开我。所以”叶翊恂笑了笑，让我自私一次吧。不想再继续亏欠你。
叶翊恂举起水杯，张口就喝，杯子瞬间空了一半。
“不”李津见急忙跳了起来，夺过水杯。
就在叶翊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碰的一声，玻璃就碎了一地。李津见应声倒下，鲜血从胸口，不停的渗了出来。
“津见”叶翊恂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
“津见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叶翊恂紧紧的抱着李津见，伸手捂着他的胸口，可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中流出来
“翊恂，别，别说话”李津见看着面对自己的这张脸，震惊又难过的表情，通红的眼眶。终于，又一次，他是为了自己流泪。
“翊恂，你，你知道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在我”还没说完话，李津见双眼一闭，手无力的垂下来直接摊倒在叶翊恂的怀里
“津见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知道”叶翊恂摸着李津见还冰冷的手，不敢相信，一遍一遍回答和道歉。
其实一直知道。一直逃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很快，因为周围人的报警，警察就赶到了。同时赶到的还有柯楚和g。
“翊恂，放开他吧”柯楚一进来就见叶翊恂失魂落魄紧紧的抱着李津见，鲜血已经染红了叶翊恂的大衣。
柯楚紧紧的将叶翊恂拉入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抱着，想要给他一点勇气。顺势给g做了手势。
g点点头，让人将李津见带了出去，顺便去应付警察
“没事的，没事的”柯楚轻轻的拍着叶翊恂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回到熟悉的怀抱，叶翊恂终于崩溃大哭。哪怕说上一万次对不起，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没事的，翊恂，不怪你”柯楚心里暗叹，这次，只怕真的是伤了叶翊恂的心。
柯楚好不容易将哭累了的李津见带回了别墅，给他服用了镇定剂，看着叶翊恂终于睡着了。吻吻他哭肿了的双眼，退出了房门”
“少爷”管家递上一杯咖啡给柯楚。
柯楚轻叹一声，接过咖啡。
“少爷，李津见真的死了么”管家问，见柯楚点点头，管家居然有些震惊和难过。知己难觅，这么久的好朋友，居然真的要走到这种地步么
“管家，像他这种人难道不该死么没什么好同情的”c坐在一边，看着管家又难受了，忍不住开口、
嘶哑的声音配上严肃的表情，在c身上体现出来，居然特别的喜感。
“c，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柯楚放下咖啡，语气里居然是少有的责备。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声音怎么了”
“额，昨天淋雨感冒了”c急忙回到。他才不会说，是哭哑的
“淋雨”虽然昨天有下雨，但是某人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
“少爷，c是因为来接我才淋雨的”管家解释到。昨晚柯楚并不知道管家出门了
“这样”柯楚看看c居然有些心虚的脸，暗暗好笑“管家，以后记得给我说一声，也省得c感冒”
听出有些调侃意味的管家，笑了笑，应了一声“是”
c假装听不懂的转向一边
“我去处理些事情，你们看着翊恂点”柯楚有些担心叶翊恂的状态。
“嗯”两人点点头
傍晚的时候柯楚带着ig回来了。丢下几人柯楚回了房间，就看到叶翊恂抱着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翊恂，怎么了”柯楚走过去在叶翊恂身边坐下，摸摸他的头发
叶翊恂回过神，认真的看着柯楚“阿楚，说实话，是你杀了他么你知道他要害我，所以你”叶翊恂说不出话来
面对叶翊恂的质疑，柯楚心下一颤，随即将他拥入怀里，十分肯定的说“不是我”
叶翊恂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对不起”
柯楚摸摸他的头“傻子，不许说着这样的话”
“我真没用。都是我害了他。”叶翊恂忍不住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
叶翊恂埋在柯楚的怀里，只觉得脑袋突得一阵大跳了起来，青筋暴露。头痛欲裂。
“啊”叶翊恂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大叫出声。
“翊恂，你怎么了”听到叶翊恂的痛呼声，柯楚紧张的放开他，就看到那张涨的通红，满是青筋的脸，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阿楚，我，啊”叶翊恂抱着头，艰难的说 “我喝了一半，津见的，的那杯水啊，好痛”
叶翊恂艰难的说完话，疼的在在床上直打滚。
“没事的，没事的”柯楚心痛难当，走到门前大喊了几声c。又回到床边，将疼的冷汗直冒的叶翊恂忍在怀里
“翊恂，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好了”柯楚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心痛的吻吻他。只觉得万箭穿心般剧痛。
“阿楚，没，没事。我不疼”叶翊恂咬着牙，艰难的对柯楚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我真的不疼”
见叶翊恂这样，柯楚真是心疼难忍,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疼就咬我吧”
叶翊恂疼得没任何力气，任柯楚轻轻揉揉的抚慰。
很快，c就出现了“少爷”
“快翊恂喝了李津见的水，先给他止疼”柯楚见到c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吩咐到
“是”c深知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手脚麻利的拿出了镇静安眠剂给叶翊恂注射。
叶翊恂无力的看着柯楚，仍努力的勾起一丝笑容“阿楚，我不疼了，没事的”
柯楚心疼的吻吻叶翊恂还挂着泪珠的眼角“嗯，等你醒来就好了”
叶翊恂笑着眨眨眼，缓缓的沉睡过去。
“啊”见叶翊恂睡过去了，柯楚再忍不住心里暴怒的情绪随手一挥，桌上的玻璃杯便飞了出去，摔了个米分碎
“少爷，别担心。还好他给了我们解药配方只是没想到，这次的药居然不是致幻剂，而是攻击脑神经的，实在可恨”c也十分气愤和心疼。虽然他表面很嫌弃叶翊恂，但是，叶翊恂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等我揪出他，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柯楚恶狠狠的说，眼里充血似的有些发红。
“少爷，别紧张。给叶少爷输液就好了”说着，c已经准备好了药水，给叶翊恂扎好了针。
“你下去吧，我陪着他”看着床上的人，柯楚像个无助的小孩。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呆呆的看着叶翊恂涨红退去后苍白的脸色
“是”c不再说什么。看了眼叶翊恂，叹了口气便出了房门。
柯楚拿来热毛巾，轻轻擦干净叶翊恂的脸和手。流过汗的脸不擦干净，会很难受吧
再也，再也不允许再发生任何一次这样的事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就这样，柯楚看着叶翊恂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整晚。
第二天被刺眼的光线给照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握着叶翊恂的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叶翊恂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
“阿楚，我没事了”叶翊恂见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柯楚，主动扑上去搂过他的肩膀，亲亲他一夜之间便满是胡渣的脸，安慰的说道。
柯楚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紧紧的搂着他，开心之意，溢于言表。
“对不起啊，阿楚。我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再让你担心了。”叶翊恂学着平常柯楚的样子，摸摸他的头
“阿楚，我想去看看他，可以么”叶翊恂小声的请求道。
“好。”
柯楚当然知道叶翊说的是谁。李津见在昨天就下葬了，但是坟前凄凄惨惨的，没有一个人。
翊恂想去看看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他确因翊恂而死。
两人用过了餐，给叶翊恂吃过药，又闭着他穿上超厚的外套，才带着他来到了墓园。
虽然有那人的解药配方，此刻叶翊恂还是有些体虚不适。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日子才能好全吧。
两人进了墓园，便一句话都不说了。叶翊恂沉默的走着，快到李津见的墓碑时，叶翊恂突然停下来对柯楚说 “阿楚，我可以自己和他说会话吗”
柯楚停住脚步，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等你。”
柯楚看着叶翊恂点点头，走到了李津见的墓碑，献上他精挑细选的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一会哭一会笑，看着，却只觉得心酸。
柯楚抬头看看天。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希望，一切安好。
☆、98、对峙
下了飞机已是深夜。刘砜莘裹着厚厚的风衣，藏在口袋里的手，还隐约可见手腕处的白纱布。
"一起回去么"刘砜莘伸手揽住在寒夜中有些瑟瑟发抖的小虞，偏头问苏笕道。
苏笕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体贴的样子，却忍不住心酸。可惜，他的体贴已不是给我。
"不回去么"刘砜莘明知故问"也许，父亲想念哥哥，你了。"
苏笕心里一痛，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不遗余力的刺痛自己了。
"不用了。研究所还有事要去处理。"苏笕疲惫的笑了笑，"小心你的手，我走了"
看着苏笕有些萧瑟的背影，刘砜莘又忍不住叫住他"这个点了，别回公司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苏笕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前行。
小虞看着目送苏笕离开的刘砜莘拉，有些不确定的问"就这样让他离开么"
刘砜莘回过神，看了要小虞"让他走吧。"顿了顿，看向远方"让我把障碍清理清楚。"
"嗯"小虞点点头，心下了然。
两人回到了刘宅。事先通知过家里，刘父刘母都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
特别是刘母，她已经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儿子了。这些孤单的日子，夜半惊醒的时刻，总会想，当时所做的到底该或者不该。
但是，每每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爱上的居然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心里的嫉恨就想毒蛇蹿了出来，蒙蔽了自己的心。
今天不仅儿子要回来了，还带回了女朋友准备结婚。
那原本已经快要压垮内心防线的愧疚，就这样被平复了事实证明自己并没有错不是么
刘砜莘刚一进门，刘母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小砜，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妈妈了。诶，怎么瘦了怎么多，脸色还这么难看”见到久别重逢的儿子，那清瘦又有些苍白的脸，欣喜立刻被心疼取代
“妈，我没事”刘砜莘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母亲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说。自从知道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居然是自己这些年来悲剧的幕后主导的时候起，自己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伯母好”小虞见刘母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赶紧招呼到
果然，刘母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呀，你就是小虞吧。真漂亮”刘母满意的说
“谢谢伯母”小虞笑容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刘母心里更是满意非常
这时，刘父也走了过来，拍拍刘砜莘的肩膀，叹了口气“回来就好”
“你们一路应该饿了吧，我然张阿姨准备了点心，一起过去吃点吧”
下人过来，将刘砜莘小虞的行李搬回了房间。刘母领着几人去了餐厅。
刘砜莘无话可说，只剩沉默。沉默已经是自己所能忍受的最大程度。
沉默的用着餐点的刘砜莘，见母亲不停的问小虞一些个人问题，什么父母啊，职业啊，毕业学校啊之类的。让刘砜莘心里的闷气越积越深。
当看到母亲抓起小虞的手，很欣慰的问道“你们这次是打算结婚的吧，你们想这个月结呢，还是下个月”
“这，看砜莘吧”小虞很不经意的抽回手，看向刘砜莘。
这时的刘砜莘已经脸已经黑了，对小虞说道“小虞，你先回房间吧，我有事想和母亲谈谈”
“嗯。伯母，那我先回房了”小虞有礼的大声招呼，便在仆人的带领下回了房间。
“小砜，你想和妈妈说什么这么神秘”刘母见自己儿子的脸色不太好看，总有些莫名的忐忑。
“妈，爸，你们之前承诺过我，只要哥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们就答应我对不对”刘砜莘看向母亲，只觉得母亲的原本还笑着的脸在那一瞬间龟裂了。父亲则是神色严肃的点点头
“是，我们是这么答应你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刘母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道
“我为什么这么问吗”刘砜莘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只是想知道，我最爱的妈妈，为什么表面上这么说，背地里却去威胁哥哥”
“不，小砜，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刘母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相信刘砜莘居然知道了。尽管内心汹汹涌澎湃，但表面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小砜，你别胡说。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你母亲”站在一旁的父亲也停不去，出声责备道
“冤枉，冤枉还是事实，母亲，您的心里最清楚吧”刘砜莘冷笑一声，看着到了这一刻还在极力掩饰的母亲。
“小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是答应你们在一起了么只是苏笕不愿意不是吗而且，你都要和小虞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苏笕的事”刘母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是要结婚没错，但是，谁说我要和小虞结婚”刘砜莘冷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带女朋友回家，你说要结婚，难道不是要和她结婚”刘父真是被刘砜莘搞迷糊了、
“父亲，这件事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但是，我们现在说的是母亲威胁哥哥的事”刘砜莘平静的对父亲说道。对于这个父亲，刘砜莘心里还是十分敬爱的，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是真的真心实意的支持自己，哪怕是这样一件，对于父亲来说，十分不能接受的事
刘砜莘又看向母亲“母亲，我不是在责怪你。既然这么多年都已经过了，我也接受。但是，以后的日子，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不行”刘母激动的大喊，见刘父奇怪的看向自己，又轻声道“你哥哥不是不同意嘛，你为什么非得在他身上吊死呢”
“妈，他为什么不同意，你非要逼我说出来么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求您，放过我哥，也放过我好么”
“你该不会真的去威胁小笕了吧”刘父见刘母这奇怪的反应，还有自己儿子异常的执着，开始质疑刘母。
认真的想想，刘母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小笕是他的孩子，毕竟小笕是男的，毕竟，她只有小砜这么一个孩子。
“你也不相信我吗”刘母收到刺激般，瞪到了眼睛看向刘父
“不是我不信，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父看着刘母惊恐的眼神，心下已经确实她确实做了什么。
第一次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的恐惧，没有了心疼的感觉，也没有安慰的。
“母亲，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们你来解释解释这张照片好了”刘砜莘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刘父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惊讶无比。刘母的脸色愈加难看
刘父拿起照片的手，抖得厉害。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砜，你，你从哪里拿到这张照片不对，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这照片还是问母亲吧。为什么母亲会有这些照片，还拿这些照片去威胁哥哥”刘砜莘看着刘母的变得苍白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想到自己近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伤痛，想到那个自己憧憬非常的未来，又硬下了心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父看向刘母，不可思议的问
“我”刘母有些手足无措，但看着儿子和丈夫那质疑的冰冷的目光，那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冷漠
刘母一下子崩溃了，眼泪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她大笑了起来“对，是我。是我暗中阻止你，让你找不到他们母子俩，是我用这些照片威胁苏笕不准和小砜在一起”
看着刘父似乎因疼痛而骤然放大的瞳孔，刘母似乎觉得快意却又无比的悲痛。她接着大声说道“难道我不能这么做吗她到底算什么她哪里比我好，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你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父亲的认可，让你认可，让你娶我我又凭什么，凭什么要让将你让给她难道她有了孩子就活该我退让么”
“呵呵呵呵。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母的眼泪花了精致的妆容，悲痛道“我真的没想到，她都死了，也还是要来和我爱的人。”
“小砜，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爱上了她的孩子。你的哥哥这要我怎么接受小砜，你告诉妈妈，我该怎么接受难道，我不应该阻止么难道我该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就这样被他的儿子带入火坑吗”
刘母几乎悲痛欲绝，捂着脸低声的抽泣起来，说不出半句话。
“妈。你觉得他是火坑么”刘砜莘从未见过这样疯狂又脆弱的母亲，他无力的问道“你觉得没有了他的我过的比较幸福是么你真的认为，我的幸福还没有你的不甘和嫉恨来的重要么”
“不，小砜。你误会妈妈了。”刘母抬起头急忙解释到“你和小虞结婚，生子，以后享受儿孙满堂的生活，难道不幸福么”
“妈，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么”刘砜莘冷笑一声，将袖子小心的拉上去，露出了白纱布包的一层又一层的手腕，“如果这就是你觉得的幸福的话，我无话可说”
“小砜，你”刘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被这白纱布刺疼了眼，刺疼了心，只有瞪着眼睛，再说不出半句话
“小砜。我支持你”站在身旁沉默着的父亲，这下终于开了口。他再也看不下去，其实，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刘父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99、说服
刘父转身离开的是那一声叹息，像是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刘母。
丈夫的失望和带给儿子的伤害，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自己这么做到底得到了什么呵，难道从头到尾不过是笑话一场吗
“妈”刘砜莘看到母亲两眼无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顿时有些心生愧疚。
将手腕掩藏在袖子之下，轻声唤醒她
刘母回过神，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着刘砜莘
“妈，就当我求你”刘砜莘拿着纸巾来到母亲身边，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边请求到“就答应我们吧。你并没有失去一个我，只是多了一个儿子。哥，他肯定会好好对我们的。好不好，妈”
看着儿子苍白又无奈的脸，刘母忍不住动容。努了努嘴唇，好半天终于说出一句“疼么”
“妈”刘砜莘轻唤一声，把母亲揽入怀里“妈，我不疼。对不起，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刘母拍了拍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儿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妈妈不好。你想 要什么，自己去追吧，我不再阻止你。妈妈也累了，争来抢去，最后有得到了什么”
“妈，谢谢你。”
“好好休息吧。妈妈明天找苏笕说明白”刘母似乎一瞬间变得苍老了，就连起身也有些颤颤巍巍的。
拒绝了刘砜莘扶自己，顺着刘父走过的路，跟了出去。
出了门，只见刘父一个人站在庭院里，呆呆的望着明月。以前看起来总是温暖的背影，此刻竟觉得有些萧瑟。
他一定是在想念天上的那个女人吧。刘母心里苦涩，这么多年，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她真的很好。
纯真，善良又坚强果敢。
和自己一样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数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
刘母轻身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平静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办理离婚手续”终于，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出了这句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只是，比想象中的痛
“卿钰，你到底在说什么”刘父很是生气的回过头，严厉的问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这样的人吗”
面对刘父的愤怒，刘母反而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是我不后悔。哪怕，伤了我也伤了我最爱的两个人。”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嫉妒她，疯狂的嫉妒她恨她。因为我疯狂的爱着你。从初中的那场酒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可惜，你是别人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相识相知然后陷入热恋。而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没有勇气，也害怕失去”
“是，我终于还是得到了你。可惜，枕边的你，日日夜夜心里装着的都是别人”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刘父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刘母道“我是一心一意爱着苏笕的妈妈没错，但是，这么多年，我们朝夕相处你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还因为这种没根据的猜测伤害两个无辜的人”
“你” 刘母这下真的被刘父的怒火给震住了。、
“难道这些年，你还没看明白么她是在我的心里没错，但是活着的人，在身边的人才更应该珍惜不是吗你怎么就是没有明白”
”卿钰，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放过他们两个年轻人吧，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
刘父伸手揽过刘母的肩膀“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是时候卸下身上的担子了。去世界到处看看。”
“恩”刘母依偎在刘父的肩膀，泣不成声。
意料之外的结果。有时候，幸福简单的就像一朵花，能够绽放就足够的幸福。
人们总是被各种喧嚣，蒙蔽了眼睛，忘了看看自己拥有了，只去注意别人抓紧的，然后嫉妒，发狂，心生黑暗。就此，成为一场悲剧。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虞，笑了笑，回了房间。
自己在这场荒唐又刻骨的恋情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那个在埃菲尔铁塔上，自己认定了的人，现在终究还是要成为别人的。
正在这时，刘砜莘开门走了进来“还没休息”
“我休息了，你还进来做什么呢”小虞笑着反问。
刘砜莘被戳破借口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也是“
“坐“小虞拍拍床边，让刘砜莘坐下
刘砜莘走到小虞身边在床边坐下。小虞将刘砜莘的左右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掀开袖子，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的问“肯定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对吧”
“小虞，我”刘砜莘收回手，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说吧，我们什么关系，不需要吞吞吐吐”看着刘砜莘难得的拘谨，竟觉得有些小孩子气。自己见过的最多的就是他风度翩翩又淡淡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变得开始丰富起来了。
“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你要是退出计划的话，还来得及”刘砜莘还是说出了自己今晚的目的。
“对不起什么的真的不需要。砜莘，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能一直幸福。现在，你可以幸福了，我也很开心啊。计划一开始也是我提出的，如果，你对他，对自己没把握，不想实行下去也可以”
“不，哪怕我对他没信心，他现在也无路可退”刘砜莘坚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退出。更何况，我还想真想看看，大哥发狂的样子。就当我满足我的恶趣味好了”
“谢谢”此刻，刘砜莘唯有感谢。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有多好，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自己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可惜，不是对的人再好也是无用。对的人，再不好，也是最好的。
第二天几人用完午餐，坐在沙发上闲聊。
很久不见这样的场景，竟觉得难得的温馨
“小砜，你们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刘母给小虞递了一杯果汁，笑着问道。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觉得刘母身上的气质大不相同了。
果然，放下心里的阴郁后，一切都是那么晴朗温暖
“手腕大概一周后就可以痊愈了。所以，我打算一周后结婚。不管日子好坏”刘砜莘自己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道
“这么急”刘父放下报纸，问了一声
“不急，哪里急。妈妈保证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刘母接过茬
“谢谢妈”刘砜莘笑道
“你晚上让小笕回家里吃顿饭，顺带，让你妈妈把那件事情说清楚”刘父接口到，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很是安心，从今以后，一家四口，总要弥补过去的遗憾吧
“恩，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找他了。对了，妈，结婚礼服我已经订好了，我打算今天下午先去试试礼服”刘砜莘看看手表。
“恩。去吧”
刘砜莘带着小虞来到了一早和苏笕约好的婚纱店。
一进门就看到，苏笕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堆礼服。眼神有些伤感，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透着疲惫和无力
“哥”刘砜莘挽着刘砜莘走到苏笕面前，笑着叫了一声
苏笕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对笑容幸福的璧人，顿时心里一阵刺痛，还要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笑着回应
“你们来了啊。今天叫我过来是”苏笕明知故问到，还奢望那一点点的奇迹发生
“来试试伴郎礼服。我们打算一周后就结婚，所以，有点急。不耽误你吧”刘砜莘礼貌又疏离
“没，没事”果然，苏笕的心沉入了海底。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给他伤了他的后果，是他光明正大的报复，是自己无法抗拒的来自于他的报复。
心里再疼，也不得不笑着应承下来
“那谢谢大哥了。砜莘，我先去试婚纱了”小虞点着脚吻了吻刘砜莘的脸颊，对苏笕点点头就跟着售货员去试婚纱。
“我们也去吧。”刘砜莘并不多言，领着刘砜莘就去了试衣间。就有人递过来从法国订做的结婚礼服。刘砜莘的新郎服和苏笕的伴郎礼服。
两人穿好衣服，竟同时出了试衣间，望向彼此，霎时便失了魂魄。
两个眉眼神似，身高相仿，甚至衣服也极尽相似的人就这样，像照镜子似的，望穿秋水，仿佛望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一刹那，即时永恒。
刘砜莘率先打破沉默，走到了苏笕的面前，伸手替他打领带，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和耐心，每一次翻转都紧紧的缠住了苏笕的心
刘砜莘比苏笕要稍微矮上那么几公分，替苏笕打领带的时候需要微微抬起头。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苏笕都可以看到刘砜莘脸上细小的白白的绒毛，近到只要苏笕微微低头，就可以吻到这个渴望已久的人
但是他们却那么远，明明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却似乎隔了一个广阔无垠的海岸。
苏笕的眼神微闪，抬起手，就要落到这个神情认真的人的脸上的时候，瞬间清醒了过来。手终究还是放在了对方的领结上。
☆、100、婚礼前夕
刘砜莘又那么片刻的愣神，手微微顿了一下，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替对方打领带。而苏笕也是双手并用，整理着实际上已经完美无缺的领结。
小虞穿好婚纱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
虽然依旧心酸，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这样的和谐登对。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其中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刘砜莘发现小虞在看着自己。于是放开已经整好许久的领带，走到小虞身边。
“真美”刘砜莘笑着轻轻捋了捋小虞散在额前的长卷发。
这套人鱼型的婚纱确实将小虞的美衬托到了极致，凹凸有致的身材，曼妙的曲线，和浅笑时的温柔，柔和温暖的文艺气质
苏笕默默的退到一边，看着两人照着镜子，调整细节的不足之处。
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华丽的过分，几乎要抢走了新郎的风采。
几人试好衣服，换回了常服，准备离开。
刘砜莘走到苏笕的身边，“哥，爸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饭。婚礼快到了，要你一起回去商量婚礼的流程什么的，好像伴郎都要知道”
“嗯”苏笕点点头，哪怕再抗拒，自己也无法拒绝。而且，让这个人有个圆满的婚礼，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吧
“走吧”刘砜莘说着就领着小虞走了出去。
由于苏笕也有开车来，所以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入了刘家大院。
“小笕，来啦。”苏笕一进门，刘母就和善的招待他
走进这个家，苏笕的心里本来就膈应的慌，看到这个幕后黑手如今还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别提多恶心。
也不怪苏笕，毕竟他还不知道刘砜莘已经和她摊牌了。
“小笕，来啦”刘父见到苏笕的时候，颇为欣喜，尽管已经提前知道了。真到了能同桌用餐的时候，心里的喜悦确实是无以言表的，
保姆把菜上齐了后，几人入座。有些尴尬的沉默，特别是苏笕，对刘父刘母的问题几乎屏蔽，只有对刘砜莘的问题才意思的回答一下。
面对这辈子自己心里芥蒂最深的人，苏笕简直难以下咽。还是以刘砜莘伴郎的身份，看着小虞和刘砜莘两人亲密的互动，心里更是深不见底的空洞。
明明是食不下咽，却不得吃得干净。如同嚼蜡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自己是饱着还是饿着。
“砜莘，我们能尽快讨论完结婚的程序，和我的职责么我公司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吃完饭，几人又移到了沙发上，苏笕见几人居然还有长聊的趋势，连忙阻止到
在这样的气氛中，和这样的两个人，讨论这样的。一秒都好像比一个世纪还长，每一秒都无比的疼痛和难以呼吸。
“小笕，你跟我来，我有话告诉你”看到苏笕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刘母深感理解，但是该办额事情还是得做啊
“什么事，不能在这说么”呵，不过又是些背后的勾当。现在是想要嘲笑自己么。不需要再继续威胁自己了，自己已经不再有威胁了。她已经成功了。
“错过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来不来随你”刘母笑笑，既然已经是坏人，那就坏人做到底吧
苏笕无奈，毕竟对方还掌握着自己的把柄。不过就是一些嘲笑而已，不过就是再痛一边。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还怕什么呢
苏笕稍微一想就跟着刘母走了。走之前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似乎都没有觉得奇怪的样子，一瞬间竟觉得有一种异样感。
苏笕跟着刘母进了书房门。
“给你”苏笕一进门，刘母就递了苏笕一叠照片“这些，是当年的全部的照片。给你吧，有些照片，你应该会很喜欢。还有，跟踪的人员我也全都撤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苏笕一时没预料到，拿着这叠照片有竟有些发蒙
“意思就是，我们当时交易取消。不再有人威胁你，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这答案你满意么”
“您怎么突然”苏笕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突然想通了是么刘母笑了笑“其实理由很简单。有哪个母亲能忍受的了自己儿子的手腕上的伤痕”
“听到小砜说要回来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是很高兴。但是，他回到家里，表面上笑着闹着亲密着，但是我知道，他并不开心。不，或者说是痛苦也不为过”
“小砜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还能不能给他信心和幸福全看你。你把他抢回来吧，我希望自己孩子幸福，其他的别无所求”
苏笕听完，手紧紧的攥着那一叠照片，苦笑道“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呢我只不过是一个伴郎而已”
苏笕说的轻，哽咽着的颤抖却将心里的苦痛传递的淋漓尽致。甚至连聆听的人都能这沙哑这却简短的话语中体会到当事人的疼。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你还愿意努力一次，我也很感激。总之，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对不起你们”刘母愧疚的说道
“不，错误怎么能全在一个人身上。是我自己太过软弱，连和您抗争的勇气也没有。怪我自己，怪我对小砜的感情太过脆弱或者太过自负了。”
苏笕背过身去“我一直以为，小砜会像他说的一样，一直的等待。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多久，他一定会和我一样，会和当初说好的一样，一直一直等着对方。可是，如今，我确实是失了他。”
“我的家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他”这句苏笕说得很轻，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轻得像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怜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良久，刘母又再度开口道“但是，我知道，在失去了一个人的心之前，都不能叫彻底的失去”
苏笕双手就是一颤，愣愣的回过头“是么”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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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是啊。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但是，其实你知道的吧，我找了他那么久，喜欢了他那么久。你都知道吧。”叶翊恂笑了笑，很是肯定的说
“你”李津见很是惊讶。
“其实我都知道，很多事情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肯定而已。”叶翊恂笑着说，似乎对眼前的这个人做的事，毫不介意
“他告诉你的”李津见看着叶翊恂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叶翊恂摇摇头“他怕我伤心，所以他没说。他总是这样，以为，瞒着是对我好”叶翊恂笑了笑“既然这样他能安心，索性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吧。当当傻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你就那么爱他么”李津见心涩
“爱或不爱这种事要怎么说呢。我知道，我的生活没有了这个人，就是不完整的。”
“”李津见心酸的点点头，拿着眼前的白水正要喝，就被叶翊恂伸手给夺下了。
“你”李津见惊讶的看着叶翊恂，不敢相信
☆、97、一切安好
“我进来的时候，看着你一直盯着这杯水，表情怪异。”叶翊恂解释道
“是么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你不恨我么不讨厌我么”李津见神情悲伤的望着叶翊恂。似乎，只要眼前的人一个笑脸就可以得到救赎。
叶翊恂灿然一笑“可是我的脑袋里，都是你照顾我的画面。我怎么可能讨厌的起来。”
叶翊恂拿着白水在自己的眼前，认真的看了看，笑着望向李津见“我要是不喝这杯水，你会怎么样”
李津见迎接这眼前人清澈的视线，似乎不管经历了什么，这个的眼眸永远都这样清亮，因为他的心里，永远都没有黑暗
“可能，不过是解脱吧”李津见转头，望向窗外对面那一座高楼。他知道，那座高楼里，隐藏着自己的终结者。
“那，如果我喝了又会怎么样”叶翊恂紧紧地额抓着水，看着李津见“记忆紊乱还是彻底失忆亦或者变成白痴，再或者，直接死掉”
“你不，你会好好的”李津见笑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津见。谢谢你那几年的照顾。”叶翊恂看着白水“你知道，我为了阿楚，一直对别人很自私，常常伤害别人。这一次，我不想这样了。”
“你不是问我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来么。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开我。所以”叶翊恂笑了笑，让我自私一次吧。不想再继续亏欠你。
叶翊恂举起水杯，张口就喝，杯子瞬间空了一半。
“不”李津见急忙跳了起来，夺过水杯。
就在叶翊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碰的一声，玻璃就碎了一地。李津见应声倒下，鲜血从胸口，不停的渗了出来。
“津见”叶翊恂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
“津见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叶翊恂紧紧的抱着李津见，伸手捂着他的胸口，可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中流出来
“翊恂，别，别说话”李津见看着面对自己的这张脸，震惊又难过的表情，通红的眼眶。终于，又一次，他是为了自己流泪。
“翊恂，你，你知道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在我”还没说完话，李津见双眼一闭，手无力的垂下来直接摊倒在叶翊恂的怀里
“津见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知道”叶翊恂摸着李津见还冰冷的手，不敢相信，一遍一遍回答和道歉。
其实一直知道。一直逃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很快，因为周围人的报警，警察就赶到了。同时赶到的还有柯楚和g。
“翊恂，放开他吧”柯楚一进来就见叶翊恂失魂落魄紧紧的抱着李津见，鲜血已经染红了叶翊恂的大衣。
柯楚紧紧的将叶翊恂拉入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抱着，想要给他一点勇气。顺势给g做了手势。
g点点头，让人将李津见带了出去，顺便去应付警察
“没事的，没事的”柯楚轻轻的拍着叶翊恂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回到熟悉的怀抱，叶翊恂终于崩溃大哭。哪怕说上一万次对不起，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没事的，翊恂，不怪你”柯楚心里暗叹，这次，只怕真的是伤了叶翊恂的心。
柯楚好不容易将哭累了的李津见带回了别墅，给他服用了镇定剂，看着叶翊恂终于睡着了。吻吻他哭肿了的双眼，退出了房门”
“少爷”管家递上一杯咖啡给柯楚。
柯楚轻叹一声，接过咖啡。
“少爷，李津见真的死了么”管家问，见柯楚点点头，管家居然有些震惊和难过。知己难觅，这么久的好朋友，居然真的要走到这种地步么
“管家，像他这种人难道不该死么没什么好同情的”c坐在一边，看着管家又难受了，忍不住开口、
嘶哑的声音配上严肃的表情，在c身上体现出来，居然特别的喜感。
“c，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柯楚放下咖啡，语气里居然是少有的责备。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声音怎么了”
“额，昨天淋雨感冒了”c急忙回到。他才不会说，是哭哑的
“淋雨”虽然昨天有下雨，但是某人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
“少爷，c是因为来接我才淋雨的”管家解释到。昨晚柯楚并不知道管家出门了
“这样”柯楚看看c居然有些心虚的脸，暗暗好笑“管家，以后记得给我说一声，也省得c感冒”
听出有些调侃意味的管家，笑了笑，应了一声“是”
c假装听不懂的转向一边
“我去处理些事情，你们看着翊恂点”柯楚有些担心叶翊恂的状态。
“嗯”两人点点头
傍晚的时候柯楚带着ig回来了。丢下几人柯楚回了房间，就看到叶翊恂抱着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翊恂，怎么了”柯楚走过去在叶翊恂身边坐下，摸摸他的头发
叶翊恂回过神，认真的看着柯楚“阿楚，说实话，是你杀了他么你知道他要害我，所以你”叶翊恂说不出话来
面对叶翊恂的质疑，柯楚心下一颤，随即将他拥入怀里，十分肯定的说“不是我”
叶翊恂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对不起”
柯楚摸摸他的头“傻子，不许说着这样的话”
“我真没用。都是我害了他。”叶翊恂忍不住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
叶翊恂埋在柯楚的怀里，只觉得脑袋突得一阵大跳了起来，青筋暴露。头痛欲裂。
“啊”叶翊恂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大叫出声。
“翊恂，你怎么了”听到叶翊恂的痛呼声，柯楚紧张的放开他，就看到那张涨的通红，满是青筋的脸，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阿楚，我，啊”叶翊恂抱着头，艰难的说 “我喝了一半，津见的，的那杯水啊，好痛”
叶翊恂艰难的说完话，疼的在在床上直打滚。
“没事的，没事的”柯楚心痛难当，走到门前大喊了几声c。又回到床边，将疼的冷汗直冒的叶翊恂忍在怀里
“翊恂，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好了”柯楚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心痛的吻吻他。只觉得万箭穿心般剧痛。
“阿楚，没，没事。我不疼”叶翊恂咬着牙，艰难的对柯楚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我真的不疼”
见叶翊恂这样，柯楚真是心疼难忍,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疼就咬我吧”
叶翊恂疼得没任何力气，任柯楚轻轻揉揉的抚慰。
很快，c就出现了“少爷”
“快翊恂喝了李津见的水，先给他止疼”柯楚见到c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吩咐到
“是”c深知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手脚麻利的拿出了镇静安眠剂给叶翊恂注射。
叶翊恂无力的看着柯楚，仍努力的勾起一丝笑容“阿楚，我不疼了，没事的”
柯楚心疼的吻吻叶翊恂还挂着泪珠的眼角“嗯，等你醒来就好了”
叶翊恂笑着眨眨眼，缓缓的沉睡过去。
“啊”见叶翊恂睡过去了，柯楚再忍不住心里暴怒的情绪随手一挥，桌上的玻璃杯便飞了出去，摔了个米分碎
“少爷，别担心。还好他给了我们解药配方只是没想到，这次的药居然不是致幻剂，而是攻击脑神经的，实在可恨”c也十分气愤和心疼。虽然他表面很嫌弃叶翊恂，但是，叶翊恂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等我揪出他，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柯楚恶狠狠的说，眼里充血似的有些发红。
“少爷，别紧张。给叶少爷输液就好了”说着，c已经准备好了药水，给叶翊恂扎好了针。
“你下去吧，我陪着他”看着床上的人，柯楚像个无助的小孩。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呆呆的看着叶翊恂涨红退去后苍白的脸色
“是”c不再说什么。看了眼叶翊恂，叹了口气便出了房门。
柯楚拿来热毛巾，轻轻擦干净叶翊恂的脸和手。流过汗的脸不擦干净，会很难受吧
再也，再也不允许再发生任何一次这样的事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就这样，柯楚看着叶翊恂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整晚。
第二天被刺眼的光线给照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握着叶翊恂的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叶翊恂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
“阿楚，我没事了”叶翊恂见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柯楚，主动扑上去搂过他的肩膀，亲亲他一夜之间便满是胡渣的脸，安慰的说道。
柯楚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紧紧的搂着他，开心之意，溢于言表。
“对不起啊，阿楚。我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再让你担心了。”叶翊恂学着平常柯楚的样子，摸摸他的头
“阿楚，我想去看看他，可以么”叶翊恂小声的请求道。
“好。”
柯楚当然知道叶翊说的是谁。李津见在昨天就下葬了，但是坟前凄凄惨惨的，没有一个人。
翊恂想去看看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他确因翊恂而死。
两人用过了餐，给叶翊恂吃过药，又闭着他穿上超厚的外套，才带着他来到了墓园。
虽然有那人的解药配方，此刻叶翊恂还是有些体虚不适。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日子才能好全吧。
两人进了墓园，便一句话都不说了。叶翊恂沉默的走着，快到李津见的墓碑时，叶翊恂突然停下来对柯楚说 “阿楚，我可以自己和他说会话吗”
柯楚停住脚步，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等你。”
柯楚看着叶翊恂点点头，走到了李津见的墓碑，献上他精挑细选的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一会哭一会笑，看着，却只觉得心酸。
柯楚抬头看看天。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希望，一切安好。
☆、98、对峙
下了飞机已是深夜。刘砜莘裹着厚厚的风衣，藏在口袋里的手，还隐约可见手腕处的白纱布。
"一起回去么"刘砜莘伸手揽住在寒夜中有些瑟瑟发抖的小虞，偏头问苏笕道。
苏笕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体贴的样子，却忍不住心酸。可惜，他的体贴已不是给我。
"不回去么"刘砜莘明知故问"也许，父亲想念哥哥，你了。"
苏笕心里一痛，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不遗余力的刺痛自己了。
"不用了。研究所还有事要去处理。"苏笕疲惫的笑了笑，"小心你的手，我走了"
看着苏笕有些萧瑟的背影，刘砜莘又忍不住叫住他"这个点了，别回公司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苏笕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前行。
小虞看着目送苏笕离开的刘砜莘拉，有些不确定的问"就这样让他离开么"
刘砜莘回过神，看了要小虞"让他走吧。"顿了顿，看向远方"让我把障碍清理清楚。"
"嗯"小虞点点头，心下了然。
两人回到了刘宅。事先通知过家里，刘父刘母都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
特别是刘母，她已经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儿子了。这些孤单的日子，夜半惊醒的时刻，总会想，当时所做的到底该或者不该。
但是，每每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爱上的居然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心里的嫉恨就想毒蛇蹿了出来，蒙蔽了自己的心。
今天不仅儿子要回来了，还带回了女朋友准备结婚。
那原本已经快要压垮内心防线的愧疚，就这样被平复了事实证明自己并没有错不是么
刘砜莘刚一进门，刘母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小砜，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妈妈了。诶，怎么瘦了怎么多，脸色还这么难看”见到久别重逢的儿子，那清瘦又有些苍白的脸，欣喜立刻被心疼取代
“妈，我没事”刘砜莘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母亲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说。自从知道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居然是自己这些年来悲剧的幕后主导的时候起，自己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伯母好”小虞见刘母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赶紧招呼到
果然，刘母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呀，你就是小虞吧。真漂亮”刘母满意的说
“谢谢伯母”小虞笑容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刘母心里更是满意非常
这时，刘父也走了过来，拍拍刘砜莘的肩膀，叹了口气“回来就好”
“你们一路应该饿了吧，我然张阿姨准备了点心，一起过去吃点吧”
下人过来，将刘砜莘小虞的行李搬回了房间。刘母领着几人去了餐厅。
刘砜莘无话可说，只剩沉默。沉默已经是自己所能忍受的最大程度。
沉默的用着餐点的刘砜莘，见母亲不停的问小虞一些个人问题，什么父母啊，职业啊，毕业学校啊之类的。让刘砜莘心里的闷气越积越深。
当看到母亲抓起小虞的手，很欣慰的问道“你们这次是打算结婚的吧，你们想这个月结呢，还是下个月”
“这，看砜莘吧”小虞很不经意的抽回手，看向刘砜莘。
这时的刘砜莘已经脸已经黑了，对小虞说道“小虞，你先回房间吧，我有事想和母亲谈谈”
“嗯。伯母，那我先回房了”小虞有礼的大声招呼，便在仆人的带领下回了房间。
“小砜，你想和妈妈说什么这么神秘”刘母见自己儿子的脸色不太好看，总有些莫名的忐忑。
“妈，爸，你们之前承诺过我，只要哥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们就答应我对不对”刘砜莘看向母亲，只觉得母亲的原本还笑着的脸在那一瞬间龟裂了。父亲则是神色严肃的点点头
“是，我们是这么答应你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刘母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道
“我为什么这么问吗”刘砜莘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只是想知道，我最爱的妈妈，为什么表面上这么说，背地里却去威胁哥哥”
“不，小砜，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刘母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相信刘砜莘居然知道了。尽管内心汹汹涌澎湃，但表面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小砜，你别胡说。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你母亲”站在一旁的父亲也停不去，出声责备道
“冤枉，冤枉还是事实，母亲，您的心里最清楚吧”刘砜莘冷笑一声，看着到了这一刻还在极力掩饰的母亲。
“小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是答应你们在一起了么只是苏笕不愿意不是吗而且，你都要和小虞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苏笕的事”刘母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是要结婚没错，但是，谁说我要和小虞结婚”刘砜莘冷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带女朋友回家，你说要结婚，难道不是要和她结婚”刘父真是被刘砜莘搞迷糊了、
“父亲，这件事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但是，我们现在说的是母亲威胁哥哥的事”刘砜莘平静的对父亲说道。对于这个父亲，刘砜莘心里还是十分敬爱的，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是真的真心实意的支持自己，哪怕是这样一件，对于父亲来说，十分不能接受的事
刘砜莘又看向母亲“母亲，我不是在责怪你。既然这么多年都已经过了，我也接受。但是，以后的日子，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不行”刘母激动的大喊，见刘父奇怪的看向自己，又轻声道“你哥哥不是不同意嘛，你为什么非得在他身上吊死呢”
“妈，他为什么不同意，你非要逼我说出来么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求您，放过我哥，也放过我好么”
“你该不会真的去威胁小笕了吧”刘父见刘母这奇怪的反应，还有自己儿子异常的执着，开始质疑刘母。
认真的想想，刘母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小笕是他的孩子，毕竟小笕是男的，毕竟，她只有小砜这么一个孩子。
“你也不相信我吗”刘母收到刺激般，瞪到了眼睛看向刘父
“不是我不信，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父看着刘母惊恐的眼神，心下已经确实她确实做了什么。
第一次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的恐惧，没有了心疼的感觉，也没有安慰的。
“母亲，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们你来解释解释这张照片好了”刘砜莘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刘父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惊讶无比。刘母的脸色愈加难看
刘父拿起照片的手，抖得厉害。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砜，你，你从哪里拿到这张照片不对，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这照片还是问母亲吧。为什么母亲会有这些照片，还拿这些照片去威胁哥哥”刘砜莘看着刘母的变得苍白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想到自己近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伤痛，想到那个自己憧憬非常的未来，又硬下了心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父看向刘母，不可思议的问
“我”刘母有些手足无措，但看着儿子和丈夫那质疑的冰冷的目光，那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冷漠
刘母一下子崩溃了，眼泪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她大笑了起来“对，是我。是我暗中阻止你，让你找不到他们母子俩，是我用这些照片威胁苏笕不准和小砜在一起”
看着刘父似乎因疼痛而骤然放大的瞳孔，刘母似乎觉得快意却又无比的悲痛。她接着大声说道“难道我不能这么做吗她到底算什么她哪里比我好，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你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父亲的认可，让你认可，让你娶我我又凭什么，凭什么要让将你让给她难道她有了孩子就活该我退让么”
“呵呵呵呵。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母的眼泪花了精致的妆容，悲痛道“我真的没想到，她都死了，也还是要来和我爱的人。”
“小砜，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爱上了她的孩子。你的哥哥这要我怎么接受小砜，你告诉妈妈，我该怎么接受难道，我不应该阻止么难道我该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就这样被他的儿子带入火坑吗”
刘母几乎悲痛欲绝，捂着脸低声的抽泣起来，说不出半句话。
“妈。你觉得他是火坑么”刘砜莘从未见过这样疯狂又脆弱的母亲，他无力的问道“你觉得没有了他的我过的比较幸福是么你真的认为，我的幸福还没有你的不甘和嫉恨来的重要么”
“不，小砜。你误会妈妈了。”刘母抬起头急忙解释到“你和小虞结婚，生子，以后享受儿孙满堂的生活，难道不幸福么”
“妈，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么”刘砜莘冷笑一声，将袖子小心的拉上去，露出了白纱布包的一层又一层的手腕，“如果这就是你觉得的幸福的话，我无话可说”
“小砜，你”刘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被这白纱布刺疼了眼，刺疼了心，只有瞪着眼睛，再说不出半句话
“小砜。我支持你”站在身旁沉默着的父亲，这下终于开了口。他再也看不下去，其实，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刘父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99、说服
刘父转身离开的是那一声叹息，像是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刘母。
丈夫的失望和带给儿子的伤害，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自己这么做到底得到了什么呵，难道从头到尾不过是笑话一场吗
“妈”刘砜莘看到母亲两眼无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顿时有些心生愧疚。
将手腕掩藏在袖子之下，轻声唤醒她
刘母回过神，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着刘砜莘
“妈，就当我求你”刘砜莘拿着纸巾来到母亲身边，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边请求到“就答应我们吧。你并没有失去一个我，只是多了一个儿子。哥，他肯定会好好对我们的。好不好，妈”
看着儿子苍白又无奈的脸，刘母忍不住动容。努了努嘴唇，好半天终于说出一句“疼么”
“妈”刘砜莘轻唤一声，把母亲揽入怀里“妈，我不疼。对不起，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刘母拍了拍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儿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妈妈不好。你想 要什么，自己去追吧，我不再阻止你。妈妈也累了，争来抢去，最后有得到了什么”
“妈，谢谢你。”
“好好休息吧。妈妈明天找苏笕说明白”刘母似乎一瞬间变得苍老了，就连起身也有些颤颤巍巍的。
拒绝了刘砜莘扶自己，顺着刘父走过的路，跟了出去。
出了门，只见刘父一个人站在庭院里，呆呆的望着明月。以前看起来总是温暖的背影，此刻竟觉得有些萧瑟。
他一定是在想念天上的那个女人吧。刘母心里苦涩，这么多年，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她真的很好。
纯真，善良又坚强果敢。
和自己一样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数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
刘母轻身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平静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办理离婚手续”终于，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出了这句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只是，比想象中的痛
“卿钰，你到底在说什么”刘父很是生气的回过头，严厉的问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这样的人吗”
面对刘父的愤怒，刘母反而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是我不后悔。哪怕，伤了我也伤了我最爱的两个人。”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嫉妒她，疯狂的嫉妒她恨她。因为我疯狂的爱着你。从初中的那场酒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可惜，你是别人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相识相知然后陷入热恋。而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没有勇气，也害怕失去”
“是，我终于还是得到了你。可惜，枕边的你，日日夜夜心里装着的都是别人”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刘父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刘母道“我是一心一意爱着苏笕的妈妈没错，但是，这么多年，我们朝夕相处你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还因为这种没根据的猜测伤害两个无辜的人”
“你” 刘母这下真的被刘父的怒火给震住了。、
“难道这些年，你还没看明白么她是在我的心里没错，但是活着的人，在身边的人才更应该珍惜不是吗你怎么就是没有明白”
”卿钰，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放过他们两个年轻人吧，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
刘父伸手揽过刘母的肩膀“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是时候卸下身上的担子了。去世界到处看看。”
“恩”刘母依偎在刘父的肩膀，泣不成声。
意料之外的结果。有时候，幸福简单的就像一朵花，能够绽放就足够的幸福。
人们总是被各种喧嚣，蒙蔽了眼睛，忘了看看自己拥有了，只去注意别人抓紧的，然后嫉妒，发狂，心生黑暗。就此，成为一场悲剧。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虞，笑了笑，回了房间。
自己在这场荒唐又刻骨的恋情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那个在埃菲尔铁塔上，自己认定了的人，现在终究还是要成为别人的。
正在这时，刘砜莘开门走了进来“还没休息”
“我休息了，你还进来做什么呢”小虞笑着反问。
刘砜莘被戳破借口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也是“
“坐“小虞拍拍床边，让刘砜莘坐下
刘砜莘走到小虞身边在床边坐下。小虞将刘砜莘的左右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掀开袖子，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的问“肯定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对吧”
“小虞，我”刘砜莘收回手，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说吧，我们什么关系，不需要吞吞吐吐”看着刘砜莘难得的拘谨，竟觉得有些小孩子气。自己见过的最多的就是他风度翩翩又淡淡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变得开始丰富起来了。
“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你要是退出计划的话，还来得及”刘砜莘还是说出了自己今晚的目的。
“对不起什么的真的不需要。砜莘，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能一直幸福。现在，你可以幸福了，我也很开心啊。计划一开始也是我提出的，如果，你对他，对自己没把握，不想实行下去也可以”
“不，哪怕我对他没信心，他现在也无路可退”刘砜莘坚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退出。更何况，我还想真想看看，大哥发狂的样子。就当我满足我的恶趣味好了”
“谢谢”此刻，刘砜莘唯有感谢。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有多好，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自己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可惜，不是对的人再好也是无用。对的人，再不好，也是最好的。
第二天几人用完午餐，坐在沙发上闲聊。
很久不见这样的场景，竟觉得难得的温馨
“小砜，你们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刘母给小虞递了一杯果汁，笑着问道。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觉得刘母身上的气质大不相同了。
果然，放下心里的阴郁后，一切都是那么晴朗温暖
“手腕大概一周后就可以痊愈了。所以，我打算一周后结婚。不管日子好坏”刘砜莘自己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道
“这么急”刘父放下报纸，问了一声
“不急，哪里急。妈妈保证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刘母接过茬
“谢谢妈”刘砜莘笑道
“你晚上让小笕回家里吃顿饭，顺带，让你妈妈把那件事情说清楚”刘父接口到，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很是安心，从今以后，一家四口，总要弥补过去的遗憾吧
“恩，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找他了。对了，妈，结婚礼服我已经订好了，我打算今天下午先去试试礼服”刘砜莘看看手表。
“恩。去吧”
刘砜莘带着小虞来到了一早和苏笕约好的婚纱店。
一进门就看到，苏笕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堆礼服。眼神有些伤感，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透着疲惫和无力
“哥”刘砜莘挽着刘砜莘走到苏笕面前，笑着叫了一声
苏笕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对笑容幸福的璧人，顿时心里一阵刺痛，还要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笑着回应
“你们来了啊。今天叫我过来是”苏笕明知故问到，还奢望那一点点的奇迹发生
“来试试伴郎礼服。我们打算一周后就结婚，所以，有点急。不耽误你吧”刘砜莘礼貌又疏离
“没，没事”果然，苏笕的心沉入了海底。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给他伤了他的后果，是他光明正大的报复，是自己无法抗拒的来自于他的报复。
心里再疼，也不得不笑着应承下来
“那谢谢大哥了。砜莘，我先去试婚纱了”小虞点着脚吻了吻刘砜莘的脸颊，对苏笕点点头就跟着售货员去试婚纱。
“我们也去吧。”刘砜莘并不多言，领着刘砜莘就去了试衣间。就有人递过来从法国订做的结婚礼服。刘砜莘的新郎服和苏笕的伴郎礼服。
两人穿好衣服，竟同时出了试衣间，望向彼此，霎时便失了魂魄。
两个眉眼神似，身高相仿，甚至衣服也极尽相似的人就这样，像照镜子似的，望穿秋水，仿佛望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一刹那，即时永恒。
刘砜莘率先打破沉默，走到了苏笕的面前，伸手替他打领带，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和耐心，每一次翻转都紧紧的缠住了苏笕的心
刘砜莘比苏笕要稍微矮上那么几公分，替苏笕打领带的时候需要微微抬起头。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苏笕都可以看到刘砜莘脸上细小的白白的绒毛，近到只要苏笕微微低头，就可以吻到这个渴望已久的人
但是他们却那么远，明明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却似乎隔了一个广阔无垠的海岸。
苏笕的眼神微闪，抬起手，就要落到这个神情认真的人的脸上的时候，瞬间清醒了过来。手终究还是放在了对方的领结上。
☆、100、婚礼前夕
刘砜莘又那么片刻的愣神，手微微顿了一下，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替对方打领带。而苏笕也是双手并用，整理着实际上已经完美无缺的领结。
小虞穿好婚纱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
虽然依旧心酸，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这样的和谐登对。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其中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刘砜莘发现小虞在看着自己。于是放开已经整好许久的领带，走到小虞身边。
“真美”刘砜莘笑着轻轻捋了捋小虞散在额前的长卷发。
这套人鱼型的婚纱确实将小虞的美衬托到了极致，凹凸有致的身材，曼妙的曲线，和浅笑时的温柔，柔和温暖的文艺气质
苏笕默默的退到一边，看着两人照着镜子，调整细节的不足之处。
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华丽的过分，几乎要抢走了新郎的风采。
几人试好衣服，换回了常服，准备离开。
刘砜莘走到苏笕的身边，“哥，爸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饭。婚礼快到了，要你一起回去商量婚礼的流程什么的，好像伴郎都要知道”
“嗯”苏笕点点头，哪怕再抗拒，自己也无法拒绝。而且，让这个人有个圆满的婚礼，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吧
“走吧”刘砜莘说着就领着小虞走了出去。
由于苏笕也有开车来，所以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入了刘家大院。
“小笕，来啦。”苏笕一进门，刘母就和善的招待他
走进这个家，苏笕的心里本来就膈应的慌，看到这个幕后黑手如今还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别提多恶心。
也不怪苏笕，毕竟他还不知道刘砜莘已经和她摊牌了。
“小笕，来啦”刘父见到苏笕的时候，颇为欣喜，尽管已经提前知道了。真到了能同桌用餐的时候，心里的喜悦确实是无以言表的，
保姆把菜上齐了后，几人入座。有些尴尬的沉默，特别是苏笕，对刘父刘母的问题几乎屏蔽，只有对刘砜莘的问题才意思的回答一下。
面对这辈子自己心里芥蒂最深的人，苏笕简直难以下咽。还是以刘砜莘伴郎的身份，看着小虞和刘砜莘两人亲密的互动，心里更是深不见底的空洞。
明明是食不下咽，却不得吃得干净。如同嚼蜡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自己是饱着还是饿着。
“砜莘，我们能尽快讨论完结婚的程序，和我的职责么我公司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吃完饭，几人又移到了沙发上，苏笕见几人居然还有长聊的趋势，连忙阻止到
在这样的气氛中，和这样的两个人，讨论这样的。一秒都好像比一个世纪还长，每一秒都无比的疼痛和难以呼吸。
“小笕，你跟我来，我有话告诉你”看到苏笕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刘母深感理解，但是该办额事情还是得做啊
“什么事，不能在这说么”呵，不过又是些背后的勾当。现在是想要嘲笑自己么。不需要再继续威胁自己了，自己已经不再有威胁了。她已经成功了。
“错过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来不来随你”刘母笑笑，既然已经是坏人，那就坏人做到底吧
苏笕无奈，毕竟对方还掌握着自己的把柄。不过就是一些嘲笑而已，不过就是再痛一边。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还怕什么呢
苏笕稍微一想就跟着刘母走了。走之前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似乎都没有觉得奇怪的样子，一瞬间竟觉得有一种异样感。
苏笕跟着刘母进了书房门。
“给你”苏笕一进门，刘母就递了苏笕一叠照片“这些，是当年的全部的照片。给你吧，有些照片，你应该会很喜欢。还有，跟踪的人员我也全都撤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苏笕一时没预料到，拿着这叠照片有竟有些发蒙
“意思就是，我们当时交易取消。不再有人威胁你，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这答案你满意么”
“您怎么突然”苏笕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突然想通了是么刘母笑了笑“其实理由很简单。有哪个母亲能忍受的了自己儿子的手腕上的伤痕”
“听到小砜说要回来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是很高兴。但是，他回到家里，表面上笑着闹着亲密着，但是我知道，他并不开心。不，或者说是痛苦也不为过”
“小砜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还能不能给他信心和幸福全看你。你把他抢回来吧，我希望自己孩子幸福，其他的别无所求”
苏笕听完，手紧紧的攥着那一叠照片，苦笑道“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呢我只不过是一个伴郎而已”
苏笕说的轻，哽咽着的颤抖却将心里的苦痛传递的淋漓尽致。甚至连聆听的人都能这沙哑这却简短的话语中体会到当事人的疼。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你还愿意努力一次，我也很感激。总之，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对不起你们”刘母愧疚的说道
“不，错误怎么能全在一个人身上。是我自己太过软弱，连和您抗争的勇气也没有。怪我自己，怪我对小砜的感情太过脆弱或者太过自负了。”
苏笕背过身去“我一直以为，小砜会像他说的一样，一直的等待。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多久，他一定会和我一样，会和当初说好的一样，一直一直等着对方。可是，如今，我确实是失了他。”
“我的家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他”这句苏笕说得很轻，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轻得像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怜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良久，刘母又再度开口道“但是，我知道，在失去了一个人的心之前，都不能叫彻底的失去”
苏笕双手就是一颤，愣愣的回过头“是么”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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