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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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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五猫鼠]龙城怨 作者:墨水

    第2节

    秦子衿示意她将铜盆放下,收起信,开始净手洗脸。

    小离见她收起的信件封泥已揭,知道自家小姐定是已经看过大少爷的信笺,嘴一咧,背着自家小姐暗暗地嘟哝了一句: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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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姑娘,白玉堂拜会。”白玉堂推开秦子衿房门,却见秦子衿背对着门口,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理都没理他。

    “秦姑娘敢问昨夜贵府的丫鬟,小离姑娘……”白玉堂淡淡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淡淡的开口,哪知道人家只是背对着他自顾自的理着衣物。

    白玉堂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刚想上前。一个娇小的人影,却从一边窜出来挡在秦子衿身前,“大早上的,擅闯女子闺房,这就是你们这些借宿人该有的礼貌么!”

    小离的大嗓门,终是把展昭给招来了,展昭拉着白玉堂一口一个不是的给人家小丫头赔罪,小丫头才罢休,倒是秦子衿似是很纵容小离,只是在小离背后淡淡看着展昭一个劲的拱手赔不是,白玉堂看了直哼了几声。

    天已大亮,展昭白玉堂二人便准备告辞下山。

    “小女子看展大人与白公子身上有好多伤痕,定是经常受伤,这是小女子平时空闲时配的伤药,希望对展大人有用。”得知展昭他们要下山,秦子衿没说什么只是从书架上一个榆木盒中取出两个瓷瓶递与展昭。

    展昭一闻一股淡淡清香味,倒是一等一伤药,当下收入袖中“多谢秦姑娘,展某正好住在山下悦来客栈,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到客栈来寻展某,展某定当鼎力相助。”

    秦子衿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展大人太客气了,初识的萍水相逢罢了,何谈挚友之态?”说着眼角若有似无的瞥向一旁表情单薄,抬头看着湛蓝色天空的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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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后,白玉堂又拉着展昭去了附近一带县镇游玩,只到了掌灯时分,想起要吃晚膳才回的客栈。

    “猫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啦~”白玉堂浅浅的尝了口杯中的清酒,扔了个花生米到嘴里,心里还记着展昭白天与秦子衿话别时的情景。

    展昭微抿一口杯中酒,眼角微微上挑“嗯?”

    “可不是么?你看那个秦姑娘的时候,神情温柔的都能滴下水来,还不是喜欢人家姑娘?”白玉堂还是漫不经心的丢花生米吃,语气却是冷冷的听不出情绪“那秦姑娘,性子冷冷不讨人喜欢,你可别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展昭慢慢的将酒杯放回桌案上,抬起头看了看白玉堂如常的神色,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何白玉堂会突然想起文这件事情。

    他微微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客栈门口却传来一声惊呼。

    “展公子,白公子!救命……救救我家小姐!”

    ☆、章六

    章六

    展昭和白玉堂一抬头,一袭明晃晃的黄衣,许是跑得太过急切,脚下没留神绊倒在客栈的木质门栏前。

    展昭立刻站起身,几个移步扶起门栏边的女子,眼见着日间见到还是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满是尘土,嫩黄色的罗裙上有好几处破损像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勾花的,好是狼狈。

    “小离姑娘,没事吧!慢慢说……你家小姐怎么了?”展昭将女子扶到座位上,柔声安慰道。这位大呼救命的女子,正是展昭白玉堂之前借宿的竹楼主人秦子衿的丫鬟——小离

    “展公子,救救小姐!有人要杀小姐!!呜……”许是终于惊惧过度,小离说着说着竟呜咽了起来,引得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一阵侧目。

    白玉堂看看小离紧紧抓着展昭的手腕,再看看客栈其他人谴责的目光,呸的一声吐掉嘴里嚼着的花生米,厉声道“说清楚些,别不中用地哭!”

    “谁不中用了!”许是白玉堂的怒喝吓到了小离,打了个抽噎竟然不哭了,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只是脸上还是带着惧色。

    “方才我原本正在楼下收拾行李,谁想到楼上突然传来好大的响动,我心里担心小姐就跑上楼从门缝里偷偷一看,有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拿着刀子指着小姐,我当时吓怕了,想到白天展公子说你们住在山下悦来客栈,我才跑下来找你们求救的……求求你们救救小姐。”

    展昭皱了皱眉,心里思索着:秦子衿莫非是招惹到了仇家?“小离姑娘,可有看清那些黑衣人的长相?”

    “没有,那些人脸上都带着黑色的布巾,教人瞧不真切。”小离想起自家小姐还在竹楼里生死未卜,手上抓着展昭的力气不由得大了许多“展公子,小离求求你您快去吧,去晚了我真怕小姐会出什么意外,若是小离之前有什么得罪了两位公子的地方,小李给你们赔罪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说着竟是跪了下来。

    小离这一跪,客栈中其他食客谴责的目光扎的展昭背后如生芒刺般,“小离姑娘,你先起来,展某并没有说不去救秦姑娘啊。”叹了口气,展昭扶起小离,向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我这就陪你去救人。”白玉堂难得这么配合的抓起桌上的佩剑,未等展昭回话就已起身。

    展昭看着前去结账的素色背影,嘴角不由得拉扯出一个微笑。小离看着展昭与白玉堂之间不用言语就能言明的默契,心下暗暗道:展公子和白公子,真是一对侠骨柔肠的好故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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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还是好生将东西交出来的好,免得刀剑无眼,伤了姑娘性命。”秦子衿垂下眼睫看着搁在自己颈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没有想像一般女子一样呼救,只是看着匕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黑衣人见秦子衿并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那样表现出恐惧,反而还很镇定的坐在书桌前,心下不由得急躁,匕首也近了几寸,霎时在那白皙的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另一个黑衣人本在房中翻翻拣拣的找着东西,见同伴竟这么沉不住气弄伤了秦子衿,心下暗叫不好,不由得大骂:“你跟她废话什么?忘记主上说的话了么?快找东西!”

    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暗自低笑一声“倒是忘记了,主上提过这娘们的性子,不管我们怎么说话对这娘们是没用的,真是的我这记性,你快找东西,我看着她。”

    秦子衿仍是一脸淡然的一手翻着手中的医书,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似是没有把颈上透着凉意的匕首放在眼里。

    “找到了!”过了良久,另一边的黑衣人欣然叫道。拿出一个约摸两个手掌大小的木盒,放在桌上“就这么一个东西,藏这么严实,教我好找。”

    “东西到手了,那就把这娘们杀了吧!”黑衣人一个示意,手下的匕首往里近了些许正想割断那幼细的喉咙,没想到秦子衿一个侧头,拼着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口,躲开匕首,扬手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另一手捞过桌上的木盒,同时跳起身,错开一步,将身后的椅子踢向黑衣人。

    可怜那人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眼睛就一阵剧痛,刚揉了两下眼睛,就被什么物什撞到了右腿,脚下一个不稳就摔趴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伤成这样立马俯下身,查看同伴伤势。慢慢扶起同伴,却发现桌上的木盒,早已被秦子衿拿了回去,再听竹楼下竟是隐隐的传来人声,心里咯噔一声,也不顾什么三七二十一,抓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直直的扑向秦子衿,妄图抢回木盒。

    秦子衿刚刚用了好大的力气从匕首下脱困,现今脖颈生生的疼,身体也因为那用尽力气的一脚有些脱力全没有力气躲开,闭着眼睛等待死亡。

    “叮——”一阵剑风划过,匕首叮当落在地上,黑衣人捂住右肩退到了,轩窗前。“想在你白爷爷眼皮底下伤人,你还早了五百年呢!”

    紧闭的房门大开,小离看见屋内情景红着眼眶着跑到秦子衿面前,看她仍是闭着眼睛立在桌前,脖颈间尽是血迹,小离一把抱住她,大哭道“我的好小姐,你没事吧!小离刚刚好担心……好担心……”秦子衿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已然脱险的形式,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小离的脸“我没事。”

    “敢问,阁下为何要无故伤人?”展昭阻止了白玉堂想要灭口的行为,上前几步厉声道。

    黑衣人见眼下自己同伴伤了取不了秦子衿性命,且还来啦两个武功高强的帮手,心道不好,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一旁疼得打滚的同伴,一个翻身翻出了轩窗。

    白玉堂大喝一声“休走!”上前想要抓住黑衣人,却还是迟了一步,只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扛着同伴隐秘于夜色中。

    “可恶!”白玉堂一手砸在窗棂上,啐了一声。“白兄,莫气!还是先去看看秦姑娘安好否。”展昭看在眼里,知道这人心高气傲,心思通透容不得一点脏东西,更别说这种欺凌弱女子之事,当下只得柔声宽慰。

    秦子衿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深,但好在并没有伤及血脉,只是稍微有些失血。小离帮她上了药,包扎了一下,煎了贴安神补血的药,亲自看着她喝完药睡下,服侍稳妥了这才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秦姑娘,无恙?”展昭和白玉堂早就等在房门口的走廊内,小离一出来就准备让她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小姐,无事,当下已经睡下了。小离怕那两个贼人再回来,所以……”小离抓了抓头,咬了咬唇,想起刚才白玉堂的电光火石间就下秦子衿的身手“但求二位公子,能好好守着小姐。”

    “这事小离姑娘不说,展某也会做的,只是你家小姐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两贼人勘探的?竟是想要杀人取物?”

    小离美眸一睁,似乎很是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的?”

    展昭微微一笑“展某,初进房时,秦姑娘只是手上并未出事,且房中物品皆被翻的很乱,光凭这点就可以知这两贼人不是专门来杀秦姑娘,而是为了某件东西而来,且后来从秦姑娘怀中看到的紧紧护着的木盒就可见一斑了!”

    “你好厉害!”小离听后眼睛一亮,对展昭的崇拜不由得又上了一个台阶,但想到小姐为了那个木盒中的东西竟是拼着性命也要护着,眸色又是一黯“小姐很宝贝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不顾性命的去护着那东西。”

    “不见得是不顾性命!”白玉堂抱着剑,侧靠着墙壁看着廊外天空中点点星光“秦姑娘,脖颈上有两道伤口,前一道并不深,后一道比前一道深了一寸,很明显第一道是那两贼人为了逼问出东西啊下落故意吓唬的,后一道……我想应该是她为了抢回东西挺而走险,偏头故意撞上刀锋,趁着挟持她的人措手不及移开匕首之时,抢回东西。”

    小离瞪大双眼,念念叨叨“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那道伤是自己撞出来,也有可能是挟持她的人划的啊!”

    白玉堂懒得看小离,只是在于展昭带着疑惑的目光交汇时,回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刚才我们冲进房时,很明显其中一个贼人已经被秦姑娘放倒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先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双眼然后又被踢到了右膝盖才会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右腿不支倒地。”

    白玉堂又用剑柄敲了敲展昭的头“一般人要是想这么干,能背着别人任由匕首搁在脖子上么?再说了我刚刚在秦姑娘指甲里发现了些许带着甜香的粉末看起来像是糕点碎屑,而且房中家具都是摆在原来的位置,只有那张椅子倒在了里书桌很远的地方,由此可见,秦姑娘定是在被挟持的时候恰巧手上抓着一块松软如马蹄糕一类的糕点,一直等候时机,待贼人放下防备的时候捏碎手中糕点,洒向他眼睛,摆脱匕首的挟持,同时再脚下使力将椅子踢向贼人,趁着两贼人一个受伤,一个愣神之际抢回木盒。”

    看着展昭恍然大悟的眼神,白玉堂心里暗暗爽了一把“所以,秦姑娘这么做定是之前就已细密的筹划好了,不过在受人挟持这种一般女子都会吓得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她倒是能凭一己之力摆脱控制,还抢回了木盒,心思之细腻,此番作为比起那些只会拿针线的大家闺秀有过而无不及,倒是令白某刮目相看。”

    展昭听得出白玉堂话中称呼秦子衿为“秦姑娘”可见他这次是真的欣赏这个女子,且天下能让他白玉堂刮目相看的女子,展昭还真没遇上几个,白玉堂丝毫不吝啬对这位秦姑娘的夸赞之词,心里微苦,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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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月色如水,今晨露水依旧。

    昨夜几人不得休,今晨风光不停留。

    秦子衿休息了两日,终是养回些元气,眼见着山上桃花经过几天前风雨的洗礼,更是显得明艳动人,卒决定在院中设宴款待展昭和白玉堂。

    “昨夜,未曾得空好好谢谢二位公子,今儿个请二位公子赏个脸在寒舍吃顿便饭。”秦子衿为展昭和白玉堂面前的酒杯中满上酒。微微一笑,这是展昭认识她这几天以来头一次看她发自内心的笑,之前不是冷笑,就是像面具一般的假笑。

    “秦姑娘,客气了,只是白某的的举手之劳罢了。”白玉堂抓过酒杯,慢慢的浅酌,看着四周桃花开的甚密,坐在这里四周倒是像都被围在桃花中一般,真是好雅兴。

    “适才听闻小离姑娘说起秦姑娘的家是在百里外的永安镇,为何姑娘要住在离家这么远的山中呢?”

    秦子衿倒酒的手微乎其微的轻颤一下“我自由身体弱,年前换了伤害一病不起,家中姑母为了让我好好养病才送我来这静养。”

    就算秦子衿表面上回答得无懈可击,但她适才那点微乎其微的失态可以瞒过展昭,却瞒不过离她仅有咫尺的白玉堂。

    “那展大人和白公子,这次是来秦阳山办公事么??”秦子衿径自坐下,不着痕迹的撇开话题。

    “姑娘不必多礼,展某与白兄此次只得告假一月回乡并不是公务在身,秦姑娘不必这样称呼我们。”白玉堂眼角瞥了瞥展昭,这猫不打官腔起来说话还是这么多规矩。

    “那小女子逾越称一声展大哥,白大哥如何?”秦子衿淡淡的敬了展昭一杯。

    “那展某称姑娘一声子衿姑娘。”展昭笑了笑饮下杯中酒。

    白玉堂眉毛一挑,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表示默认。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正是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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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衿准备今日回秦府,一大早就唤来小离,为自己梳洗,白玉堂见小离拿着胭脂水粉进房心里暗自调笑:终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去见家人么?我倒要看看清秀佳人之姿打扮起来赶不赶得上倾国倾城。

    一番梳洗后,小离下去收拾行李准备马车,秦子衿在楼上等得时间长了,信手拿了笔,练起字来。

    秦子衿默默地坐在书桌前练字,许是写的太久,有些乏了终于停下笔稍做歇息,这才发现自己写的从始至终只有那么一句,手中拿着这张墨宝良久,蓦地将它揉碎了丢在一旁,随后像是脱力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书桌前方轩窗外一成不变的桃花林。

    “【非琴非筑,金撞而玉琤。】”白玉堂拾起地上的被揉的不成型的纸团,展开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却只有一句【非琴非筑,金撞而玉琤】。

    白玉堂自是知道这是描写雨声的诗句,只是现今大晴天的这秦子衿好端端的写什么雨声啊?连唤了几声,她还是没反应,白玉堂扶了扶额头,早就从小离那丫头那里知道秦子衿特别容易走神,这还真让他碰上好几回了。

    “秦子衿!”白玉堂一拍桌子,突然出现在秦子衿面前自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作势扶了扶胸口“白大哥?怎么了?”

    一抬头白玉堂就愣住了?这张脸?在似乎哪里见过?白玉堂歪着头想了好久,一拍脑袋“壁画!你就是壁画中的女子!秦子衿你就是那壁画中的女子对不对?”

    秦子衿一愣,目光一凉“白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白玉堂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比壁画上的女子看起来成熟许多,但那五官就是那八分相似,以前秦子衿总是不施脂粉,发髻上也是一点装饰也没有,竟是相处那么久都没让他看出来。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天秦子衿为了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一点,挑了一件平常不长穿翠绿莎纯裙,梳了个堕马髻,在发间插了支垂珠却月钗,俨然是一个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妆容。却没想到会被白玉堂看出端倪。

    秦子衿还是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薄“白大哥可是说的浴房中的壁画?那画中女子是我家嫂嫂,怎么会是我呢?我家嫂嫂与我长的极像,你想必看花眼了。”

    “怎么会看错?你看这是你刚才写的字吧?笔迹和那壁画上的题字完全一模一样!快快,告诉你白大哥,画里面另一个男子是不是你心上人?”白玉堂拿出之前捡的的字帖,铺平摊在秦子衿面前,口气兴奋无比,心里道:看吧猫儿~你心心念念那个神秘的画中女子和题诗之人被五爷我先找到了!

    秦子衿看着面前的字帖,脸色一沉,良久没有说话。而白玉堂只道是自己比展昭更胜一筹先破解那幅壁画之谜,心里高兴的紧,也没有注意秦子衿放在桌上的手早已紧紧地收成了一个拳头。

    “小姐,马车我已经雇好了。”这时候,小离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倒是及时解了秦子衿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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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秦子衿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着眼见自己离开也准备下山的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笑“我此去永安,怕是好长时间不会再回这竹楼,若是展大哥,白大哥不嫌弃,可以在这一月中,暂时住在我这竹楼中。”

    “如此,多谢子衿姑娘了!”展昭朝秦子衿抱拳施礼,秦子衿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们二人,便进了马车,小离一抽马鞭,马车便摇摇晃晃的消失桃花林间,只留下两排浅浅的车辙印。

    展昭回头看着这座宛若建在世外桃源中的竹楼,淡淡一笑“子衿姑娘,倒真是性情中人。”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副神往已久的样子,邪佞一笑“猫儿,喜欢这里?喜欢的话将来在这里隐居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展公子和白公子,真是一对侠骨柔肠的好故交呢!

    我要吐槽这句其实我写的时候 想写:

    展公子和白公子,真是一对侠骨柔肠的神仙眷侣呢!

    =。=

    ☆、章七

    章七

    以前拜师学艺之时,展昭一心练好武功只想着浪迹江湖,仗剑天下做一番大的作为,可他的师傅却摇摇头告诉他:“昭儿,你还小未必明白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一入江湖,以后许是会过着刀口舔血,居无定所的飘渺日子,或许也会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心的事,总之往后的有些事情万万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这样你还是觉得,这样的江湖日子是你想要的么?”

    那时的展昭才10岁,参不透师傅话中的玄机,只是仰着头扯着师傅白花花的胡子,笑道“师傅,你怕是酒虫又犯了!又在说一些昭儿听不懂的胡话。”

    到了展昭20岁的时候,身披一身绛色官袍的他明白了师傅说的那句“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是啊,有些事情也是由不得他展昭做主的,一如他耀武楼献艺,一如他受封“御猫”,一如他遇见白玉堂。一如他与白玉堂知心相交。

    现今23岁的展昭,看着白玉堂指着桃花林中的竹楼,调笑着说将来要来这里隐居,他突然明白师傅当年那段话的真谛正是“不求闻达与江湖,但求一方山水逍遥半世。”

    “嗯,五爷我决定了,将来若是老了定要与同自己最爱的人隐居于此。”展昭看着白玉堂用折扇不时的点着下巴,发表着豪言壮语。苦涩的笑了笑,对啊,要与最爱的人一起隐居。

    白玉堂见展昭面色有异,卒用扇子轻敲了敲展昭的头“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五爷我说错了??”

    “呵,没有,展某觉得白兄说的很对,隐居的确是要带着自己最爱的人。”

    白玉堂看展昭仍是一副带着心事的样子,嘴一撇“你今天从子衿走后,说话就怪怪的,到底什么事?难道你舍不得子衿?”

    展昭一听,白玉堂对秦子衿的称呼竟变成了“子衿”,脸上表情更怪了,唯唯诺诺道:“白兄别再调笑展某了,谁不知道你白五爷侠名在外,有多少女子都对你倾心。子衿姑娘……是个好姑娘。”

    白玉堂一听,愣了愣,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只猫以为五爷我对子衿那丫头动了心,在闹变扭,越想越好笑,笑的自己都快直不起腰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笑,原本满腔的苦水都不知道该往哪边倒。

    “好了,我不笑了。”白玉堂收到展昭无可奈何的目光,立刻收放自如地摆正表情,义正严词道:“我和子衿可是朋友关系,子衿性子冷成那样也不是五爷我的菜啊,况且子衿有心上人。”最后一句,展昭听着倒是大有深意的看了眼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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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爷爷,喜欢一个人睡这里!你管不着!”展昭无奈的看着某只霸占着床铺的某人,无奈的按了按额头。

    “白兄!这间房之前就是子衿姑娘留给展某和白兄歇息的。的房间”白玉堂扒住床栏,挑了挑眉“你难道就不能去楼上子衿的房间睡么,那里宽敞床榻睡起来也舒服。”

    展昭额角微跳“白兄,做人要厚道,那间房是子衿姑娘的闺房,试问我一个七尺男儿怎可夜宿于未出阁的小姐闺房,岂不是落人话柄。”

    白玉堂嗤笑一声,就是一副死活不让的样子“厚道什么,她人又不在!你这死猫就是这么死板,规矩是人定的,况且现在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我们两还会有别人么?”

    展昭还是一副万万不可的样子,白玉堂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嘴角噙着笑“猫儿~还有一个办法,你还可以和爷我一起睡啊。”

    展昭一个踉跄,险些被白玉堂气的岔气,看着眼前白衣人坐在床榻上,笑嘻嘻的看着他,眉眼间带着笑得意无比,摆明了就是吃准了他不会这么干才这么嚣张,今天不给点他厉害,他还真不知道猫是专门抓老鼠的!!

    “好啊,竟然白兄都这么说了,展某盛情难奈,时辰也不早了,白兄我们歇息吧!”说着展昭笑盈盈的关上房门来到床边坐了上去与白玉堂面对面。

    白玉堂瞠目结舌的看着展昭坐在床榻上开始从善如流的翻出被褥,看情景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呸,你展昭不在意,五爷可在意的紧。“展昭,要想和五爷一起睡这张床,看你有没有本事胜的了五爷!”说着一掌向展昭拍去。

    霎时间,两人竟在这狭小的床铺上动起手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动静引得床不断摇晃发出吱吱呀呀声响。

    过了良久,不知谁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再看床上展昭压在白玉堂身上,双手死按着白玉堂还想作恶的爪子。

    “白兄,可是认输了?”展昭看着眼前的白玉堂因方才动武而涨得通红的脸颊,发也有些散乱,虽是被自己按着,但一双凤目写满了不服,与那透着粉红的脸颊交相辉映,到甚是可爱。

    “死猫!放开!!”白玉堂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腕子被纂的生疼,也不知展昭使用了多大力气,“若是展某放开了,白兄可是又要动手了,展某可受不起。”

    白玉堂气的连瞪了展昭好几眼,恨不得用眼神就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突然心生一计“死猫,你抓得太紧了!我手腕都要给你拧断了!”

    闻言,展昭连忙向白玉堂手腕处望去,果阵隐约见到了一道青痕,手下力道也不由得松了松,白玉堂趁着一个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当下一个手肘就向展昭撞去,展昭没有防备愣是被撞了个当怀,差点滚下床去,一拨千进顶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胸口却生生的疼。

    被这疼痛一激,心下也恼了起来,一翻身预将白玉堂整个人压往床铺间,白玉堂哪里肯让他就这么压制住,手肘一翻意欲逃脱,展昭双臂紧紧地扒住白玉堂双肩,使力将白玉堂网床上带,白玉堂死命的挣扎,手下也在不停的使坏,时不时掐展昭两下。

    最后白玉堂还是被展昭磨得没了力气,任由展昭抱着软软的躺在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你就不能像那次一样安分一点么?”展昭也是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压制住白玉堂,浑身上下都是汗,累极了,想起白玉堂梦魇那日睡得无比安生与现在的闹腾简直就是对比。

    听到展昭这句话,白玉堂心底泛起了一阵涟漪,那日他从梦中醒来,浑身无力倦怠无比,完全就没有睡过一晚的餮足感,一动手指就发现触手摸到的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再微微抬起身看得仔细些,发现那人他认识且熟稔。

    展昭……初醒的白玉堂,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一边敲打着脑袋,一边皱着眉头想要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展昭被手边的动作吵醒,一睁眼就看到白玉堂敲着脑袋表情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心里大骇:难道药效还没过?

    “玉堂?你怎么了?头疼么?”展昭微凉的手按在白玉堂的太阳穴间想帮他缓解些疼痛,白玉堂却突然一愣“你刚才叫我什么?”展昭手一停,也是一愣。

    白玉堂掰开展昭的手,抚了抚额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罢了,懒得和你计较计较!昨晚把爷折腾的够呛,爷要去找那两个臭婆娘算账!”

    展昭看着白玉堂走出房门,知道那方雪色衣看不见,展昭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从那次以后再到客栈里那次隐约的试探,再有往后展昭诸多怪异之处,白玉堂一直没有机会和展昭说起这些事,自然白玉堂不提,展昭也不回去刻意戳破这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但并不戳破也不是代表展昭清楚自己对白玉堂究竟是兄弟情义,还是什么感情。最后,展昭倒是【剪不断理还乱】索性不再深究,由着他发展,但展昭唯一可以确定却是自己对白玉堂是真的上了心。

    见白玉堂许久没有动作,展昭叹了口气慢慢的放开对白玉堂的钳制,挑熄了床头的灯,拉过锦被,淡淡道“睡觉吧。”

    展昭辗转了一会就陷入了梦乡,听着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白玉堂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着展昭的的侧脸,眼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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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贵,好久不见啊,跑这么远来我这里买药材?”药铺的掌柜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翁,放下手头的秤砣,踱步出柜台。

    老翁虽已是年老,但衣着光鲜,眉眼间带着岁月积淀成的精明与沧桑,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一类的长工。

    老翁取下腰间拴着的烟枪,在桌上磕了两下,点上烟草,吸了两口。吐出几口烟圈“我家小姐,要些桃花做药引给老夫人开药,我寻思着这武进县附近也就只有秦阳山一带桃花开得最好,这次来收些桃花回去晒干了好给小姐入药。”

    药铺掌柜也到老翁胖拉了张木椅坐下,老脸一拉“合着你不是来买药啊。”

    老翁又吸了几口,眼睛眯了眯“我让我家侄子去山上收桃花了,这不闲着没事来你这里坐坐么。”

    药铺掌柜拿起伙计端上来的热茶,吹了吹茶沫,看似无意开口“你家小姐……回去了?”

    “回去了,好不容易盼着小姐回去。之前大少爷月月给她写信,小姐她也不回只叫丫头回来带话报平安,前些日子听说小姐害了风寒,可把老夫人急坏了,写信估摸着小姐也不会,这才带话给了伺候小姐的丫头让她把小姐带回来。”一说起自家小姐,老翁脸上浮现出一种慈爱的笑容,又是惬意的吐了几口烟圈。

    药铺展柜掀了掀茶杯盖,嘴上两撇小胡子一挑“听说你家小姐以前是苏州一带的名妓……”

    老翁当下脸色大变,烟枪重重的敲在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你他妈,才是名妓!你全家都是□□!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怎可被你这厮辱了名声!”

    老翁一改之前和蔼的样子,一下子破口大骂,骂骂咧咧的走到药铺门口。药铺掌柜却不以为然,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挑了挑眉朗声道:“秦贵!别辩不过我就翻脸,谁不知道你们秦家小姐,以前是做什么的!妓院里的□□,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还装什么清高……”

    此时,与药铺一墙之隔的成衣店内,一位白衣公子听着隔壁好大的动静,不由的抽了抽嘴角,手上还是挑着布匹,漫不经心到“哎?老板?这秦家小姐以前做什么的?”

    成衣店老板看这位公子眉眼如画,面若冠玉长的倒极是俊俏,就是看着面生“这位爷,怕是刚来我们武进县,还不清楚……”说着手掩在嘴旁,白衣公子也配合的贴上耳朵“这秦家小姐,在认祖归宗前是苏州一带名气颇大的名妓 ——清漪。”

    白衣公子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摸样“还有这等事?”老板继续低语道:“哪里有假,我们这一带青楼里参加过花魁大赛的女子都认得她。”

    “哗——”的一声展开折扇,扇面上赫然书有【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十一个大字,白衣公子想了一会,微微一笑,摸着手边素色的雪缎“老板就要这匹,替我裁成衣裳,爷不着急取,好好做,过几天再来取。”

    作者有话要说:  猫不是抓老鼠的!!

    是用来吃老鼠的!!

    另外 我特意去查了查 桃花的确可以入药哦!

    桃花入药有有利水、活血、通便的作用,还可以减肥昂~~据说很养颜~~

    好吧吐嘈我文:嘿嘿~有木有看到这张很吓一跳~我家 子衿 咳咳咳呵呵呵呵

    往后还有更惊讶的!话说昨天写那么多都木有人说我昨天那段 写小白分析的好不好

    我头一次想那么周密,啊喂~=。=

    ☆、章八

    章八

    “姑母,大嫂。”秦子衿在小离的搀扶下,款款步入大厅内,冲厅内两人微微一笑。

    厅内主座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一身皂色锦衣,眉眼间透着慈爱,从秦子衿进门开始就一直嘴角噙着笑,此人正是永安秦家现今的家主秦老夫人“子衿,回来了来坐姑母身边,给姑母瞧瞧。”

    秦子衿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移步到老夫人身旁的座椅坐下,“身子可好些了?姑母差人送去的糕点可曾喜欢?”

    “呵,姑母一见着子衿就开了话匣子,怎么都关不上了……”坐在老夫人一旁女子身着南天澹澹色苏绣罗裙,头上挽着倾髻,低着头,芊手抓着丝帕掩在嘴边浅浅的笑了起来。

    “凝碧,你这丫头,哪天都见不着你这么呱噪,难得子衿回家了,你就开始闹腾。”秦老夫人抓着子衿的手拍了拍,听到她这一调笑,面上故作不高兴怒道。

    秦子衿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亲人,熟悉的谈笑风声,只是还少了一个人,嘴角不由得勾画出一模微笑“回家,真好。”

    “是是,我不闹腾了。子衿,嫂嫂和姑母差小离给你捎去的东西,用上了么?”女子放下丝帕,抬起头目光转向秦子衿,蛾眉皓齿,素手芊芊实乃难得的佳女子,若是有心的人不难看出这位女子相貌与秦子衿竟有着八分相似。

    “自是用上了,姑母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马蹄糕味道自是极好,子衿贪嘴多尝了一些。”子衿一直挂着笑容,回答的稳稳妥妥。

    “哎?怎么就说姑母送的马蹄糕?嫂嫂我不还是给你绣了个香囊么,怎地不说说,嫌弃嫂嫂的绣工。”

    子衿闻言不经而然一笑,伸手从腰侧摸出一个碧色的香囊,扬手示意道“凝碧嫂嫂,总爱调笑子衿,这不在这里么,嫂嫂一送来子衿就一直戴在身上,嫂嫂的绣的牡丹,子衿喜欢的紧呢!”

    凝碧又是一阵轻笑“我哪里总是调笑你了,说起来你这次回来,最高兴的人要属你哥,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挂念的紧。六日前,你差人带信回来说一早就回府。你哥立马就不动声色的差遣下人们连夜把你房间收拾出来,哪里知道你后来又说那边有事要过几天才回来,让你哥眼巴巴的等了好些天,害得我都有些吃醋了。”

    凝碧此话一出,说的人漫不经心只当是闲话随口一说,可听的人却并不是听过就算,秦子衿闻言,抓着香囊的手紧了又紧。

    正在这时,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人声“秦兄,今儿个你府上怎么这么热闹,莫不是你那个传闻中的妹妹,回府了?”“咳咳,林兄真是明知故问,你若不是得知舍妹昨日就已回府,又何必一大早拉我从窑光镇赶回来。咳咳……”

    说话间大厅正门前,一青一紫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比肩而立,左边的男子头戴玉冠,身穿一身青色蜀锦长衫,外披白色的狐裘镶边披风,眉如墨画,目如朗星,薄唇轻抿,只是脸上泛着病态,倒是个病态的俊俏公子。

    右边的男子身着一身绛紫与明黄相间的罗绸长衫,腰间一条明黄色的织锦玉带,头上只着一片紫色的毡巾堪堪将半长的头发尽数扎起,生的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瞥过厅中三人,目光在秦子衿身上定了一会,突然肆意的笑了起来。

    “秦兄,想必座上那位青衣女子就是令妹?”紫衣男子调笑着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目光更加放肆的在秦子衿身上游移。

    “琤儿,这位是?”秦老夫人坐在厅中,看着那位紫衣公子自进门以来就一直盯着秦子衿不放,心下也暗生不快。

    那位青衣公子正是这秦府的大少爷秦琤,此次他本是孤身前往临近的窑光镇看看最新的瓷器新品,正好也躲过秦子衿回府的日子,没想到他在窑光镇的挚友,窑光镇瓷器龙头林君浩听闻他有个妹妹近日回府,定是要拉着秦琤回秦府探一探他那位传闻中才艺双全的妹妹。

    “咳咳咳……姑母,这位是侄子的挚友窑光镇林君浩,林兄。他此次是受侄子所邀前来做客。”秦琤向秦老夫人施了个礼,目光若有若无的飘过坐在一旁的凝碧和秦子衿,卒淡淡的介绍到。

    “林君浩,见过秦老夫人。”秦老夫人一听是窑光镇大户人家,原本微冷的语气也是放缓了许多“原来是林贤侄,失敬失敬,老身与你家父亲倒颇有些深交。哟,时辰也不早了,即是琤儿特邀你来我府上做客,那么就由琤儿带你去各处转转吧,老身身子有些不适,凝碧扶我回屋吧。”说着便要起身。

    坐在一旁的凝碧连忙上前扶住秦老夫人,待二人走远后,秦琤与林君浩步入厅内,随意找了两张椅子坐下,刚喝上两口仆役端上来的热茶。一旁沉默良久的秦子衿,还是带上立在一边憋了好久的小离,准备离去。

    “秦姑娘,留步。”林君浩快步上前挡在秦子衿身前“秦老夫人看起来很不待见我,怎么连秦姑娘你也不待见我么?”

    秦子衿只是低着头,没有正视林君浩,不过没有看也不是代表他感觉不到林君浩那轻佻的目光,脚下依旧依着心里所想往门口走。

    “咳咳……小离,你上次不是说要一个青花瓷的茶盏么,我这次从窑光镇带回来一只,要不要看看。咳咳……”秦琤咳了半响,咬了咬唇,拿出一个小包袱一边解开一边说道。

    原本跟着秦子衿走到门口的小离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大少爷!”一看秦琤跟前,小布包着的一只青花琉璃瓷的茶盏小离立即小跑到秦琤跟前拿着茶盏爱不释手,秦子衿看在眼里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小离,你先留下伺候大少爷和林公子吧,我先回房了。”秦子衿说着就要转身出门,“子衿,咳咳……不留下来看看哥哥帮你带的礼物么?咳咳……”秦子衿身子一震,垂了垂眼睫“不用了,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我累了先回房了。”

    见秦子衿消失在视线中,秦琤咳了一会,抿了一口微凉的茶这才平复下来“小离,小姐最近好么?”

    坐在一旁的林君浩摇了摇头,心下暗道:秦兄啊,秦兄。她待你这样,你还要如此关心她么。

    “小姐最近很好啊,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很有精神,哎?大少爷这个茶盏底下还有鎏金花纹哎?”小离在一旁摆弄着茶盏,完美没在意秦琤的问话,只是随口答了两句。

    秦琤还是从小离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急忙跳了起来抓住小离的胳膊“伤?她受伤?伤的重不重……咳咳咳……”结果因为话说得太急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小离和林君浩拍着他的背,安抚了半天也不见他停下来,反而越咳越厉害,秦琤抓着膝盖的手的骨节都隐隐泛起了白。林君浩眼疾手快的从秦琤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拨开瓶塞,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给秦琤。

    秦琤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肚,小离扶着秦琤的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拿过茶杯。秦琤喝下几口茶水这才缓过来,但脸色仍是苍白如纸。

    “咳咳……说吧,到底小姐在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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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时分,玉楼锦堂,脂粉气息浓重,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此处正是秦阳山下的花街,花街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青楼名曰□□招,门面不是最大的,位置也不是最好的,但是□□招的生意却是好得离谱,要说这为什么生意这好,不得不的说□□招的头牌姑娘——绮红。

    这绮红可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儿,常州府不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据说,绮红之前是苏杭一带的花魁娘子,当年还曾参加过苏州城的花魁大赛,与苏州城里的另一位清倌清漪,并称为:苏杭双姊。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二人双双赎身离去,而绮红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这常州城这么一个小小的镇上,栖身于一座小小的青楼,重操旧业的做起了头牌姑娘。

    不久后,那间小小的青楼,改名为□□招,成了常州府最出名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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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招,满楼□□招。真是好名字。”白衣公子饮尽了杯中的醇酒,念着不成调的话语,醉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身着朱色滚雪细纱衣,浓妆艳抹,面容如花的娇艳女子。

    “白爷,花了重金包下绮红不是为了,只和绮红喝酒聊天的吧。”原来这位白衣公子正是白玉堂,先前白天白玉堂在成衣店里听到药铺老板与一个看似是个秦府家仆老翁的争执,心里对秦子衿的疑惑倒是更深了,他白五爷的嗜好有两个,其一是喝酒,其二便是多管闲事。

    等到天黑后,白玉堂来到成衣店老板所说的花街,找到这间名为□□招的青楼,且花下重金包下头牌姑娘绮红一夜,有些事情倒是真的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五爷,就是喜欢聪明的女子。”白玉堂打开折扇有下没下的扇着,衣服风流才子的模样“绮红姑娘,可曾听说过曾经的苏州名妓清漪。”

    绮红倒酒的手顿了顿,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斟满酒“奴家,认得,清漪同奴家是苏州城的花魁,也是曾经的好姐妹”

    白玉堂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笑道“那么秦府小姐,你可认得?”

    绮红浑身一震,立即跪了下来“白爷,饶命啊!那秦小姐曾是青楼女子的消息不是奴家放出去的啊,奴家只是一个弱女子,请白爷饶了奴家一条小命。”话说到最后,身子也抖了起来。

    白玉堂皱着眉头,放下折扇,扶起伏在地上的女子,竟是梨花带泪,心下不忍将她拥入怀中“五爷不是来取你的命的,慢慢说,到底谁为了秦家小姐的事情要杀你?”

    绮红站起身软软的伏在白玉堂怀中,头靠在白玉堂胸口似是还有些惊惧,紧紧的抓住白玉堂雪白的衣襟“我与清漪本是在苏州城的花魁大赛中认识的,那时清漪是苏州城有名的清倌,追求她的人有不少,可是他一个也瞧不上,因为据说清漪与一位公子私交甚好,甚至到了真心暗付的地步。”

    说着说着绮红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那时候清漪过得很开心,有一次她对我说:那位公子准备为她赎身,将她娶回家。我那时是真的替她开心,好不容易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不久后清漪就突然间离开了赎身苏州城,我也只当是她与那位公子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绮红看着白玉堂,目光中带着的惧色,白玉堂拍了拍她,示意她不用怕“可是后来常州永安秦家的老夫人突然为我赎了身,要我离开江南不要再出现,也不要说起清漪的事,若是将此事泄漏半句,定要我的小命。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清漪就是秦家的小姐秦子衿,而那位与她知心相交,承诺与她相守一生的人,竟是秦家的大少爷。”

    白玉堂闻言乃是大骇,兄妹相恋乃违背世俗常理,为世人所不耻。这中间秦子衿一个女子要受尽多少唾弃,多少白眼,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但绮红刚才说秦老夫人要绮红离开江南不要提起清漪之事,摆明了是为了秦子衿的名誉着想,那绮红又怎么会在离永安秦家百里之遥的秦阳山附近呢?

    绮红抽噎了两声,继续道“我本打算北上去找我家亲戚,哪知道刚走到杭州附近就遇劫,被贼人打昏,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这里的老鸨说有人将我卖与她,以后我就是她楼里的人了。大街上,那些关于秦小姐的留言,真的不是我散播出去的……白爷,你要为我做主。”

    白玉堂听绮红这样一说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有人故意要诋毁秦子衿的名誉,再看怀里的美人哭的杏目微红,心下不由得怜惜起来。

    伸手拭去绮红眼角的泪珠“莫哭,五爷我只是在街上听到流言,有些好奇罢了,绝不是来取你的性命的。”这风月场子里,他白五爷一向是赢家,哄一个女人比让他耍一套剑术还要得心应手。“这春宵苦短的,你在哭下去,可就让五爷的银子打水漂了。”

    绮红连忙止住哭声,脸微红,扭捏道:“那……那,让奴家伺候爷歇息吧,奴家来为爷宽衣。”到底是青楼女子,不比一般娇羞,见白玉堂没有拒绝,手就摸到了白玉堂的腰带。

    轻轻一拉腰带就应声落地,里面的长衫也松松垮垮的散开来,隐约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绮红红着脸,拉着白玉堂散开的长衫带子,将白玉堂拉到床边,替他褪下外袍,长衫,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亵衣,自己也开始宽衣,不多时就脱的只剩下一方鲜红的肚兜。

    绮红见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曼妙的娇躯,俊俏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微微泛红竟是让她一阵晕眩,小心翼翼的吻住白玉堂的薄唇,紧紧的与口中的舌纠缠,白玉堂嘴角露出一个邪笑,一个压身反客为主将绮红压在身下,同时落下帐幔,调笑道:“这种事情是要男人主动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打我喂喂!!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谁说小白献身了!!!喂喂!!剧情需要!!!

    =。=都说了 小白心里有大猫~就是还没搞清楚对大猫的感情~~喂!别丢鸡蛋!!tt

    ☆、章九

    章九

    昏暗的芙蓉帐内,白玉堂亵衣大开,露出了白皙的胸膛,绮红大着胆子,将手伸进白玉堂衣服里肆意的婆娑慢慢的帮他褪下最后的屏障,但觉触手的肌肤细滑柔嫩竟是比女子还要好上百倍,嘴一撇“爷,这不是让奴家自惭形愧么。”

    白玉堂抓住绮红还要往下的柔荑,坏笑道:“小妖精,看爷怎么整治你。”床上一番打情骂俏,窗外的某人却不如里面的那位过的风流快活。

    “砰——”门被人大力的拍开,一阵风灌进室内,带起了原本垂下的帐幔一角,露出了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一位身着蓝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开的门前,盯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一双人影。

    白玉堂被那凉风弄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房门大开,门口还依稀站着一个人影,再看身下的美人也是被这场景吓到了,什么事还都没干呢,也提不起寻欢作乐的兴趣了。

    马马虎虎的披上亵衣,套上长衫,坐在床边上一边系着右边衣摆的带子,一边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敢坏五爷的好事!”

    那人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屋内一片漆黑,白玉堂也摸不清是什么情况,白玉堂顾不得穿上鞋,从床头摸着火石,点起油灯一看,得!居然是展小猫。

    白玉堂不急不缓的摸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哟!猫儿,怎么有兴趣来逛窑子了?要不要五爷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陪陪你。”

    展昭没说什么,只是疾步走到白玉堂面前,拉住白玉堂握着茶杯的手腕“走吧!”

    白玉堂哪能就这么让展昭带着走,甩开手,漫不经意道:“什么走吧!爷还没尽兴呢!你既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自己走便是,拉着我作甚?”

    展昭看白玉堂衣襟微敞,发丝凌乱,身上又有一股浓重的脂粉味,眉头倒是皱的更紧了“白兄,我知道你来青楼是为了调查流言之事,现在事情也查完了,白兄应今早抽身离去,若是留恋此烟花之地,怕是有损四品带刀护卫的官仪。”

    白玉堂嗤笑一声,展昭他不提官职还好一提官职,白玉堂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白玉堂岂是区区一个四品带刀护卫的虚衔就可以束缚住的。“什么官仪不官仪,五爷爱逛青楼就逛,爱让哪个姑娘伺候就哪个姑娘伺候,四品带刀护卫要是有那么多禁忌,爷不做也罢。”

    展昭听的心里是一阵窝火,亏的他一天没见着白玉堂,心里担心下山寻找,却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牵肠挂肚,这个事主却借着调查的由头一头扎进脂粉堆里逍遥快活“白兄,四品带刀护卫可是圣上亲封岂能你说不做就不做的?”

    话一出展昭就觉得不妥,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用皇威压制这个人反而会适得其反,果然白玉堂“啪——”的一声摔下茶碗,指着展昭骂道“好你个御猫展昭!!做了官就真当自己是官老爷了么?打什么官腔!爷,不吃你这套,收起你那套官架子,滚回汴梁城做你的看门猫!”

    最后一句话,显然令展昭浑身一震,自从他被封为“御猫”后,昔日江湖上的好友个个恩断义绝离自己而去,更是有不少人辱骂与他其中就不乏“朝廷的走狗”“皇家的看门猫”这些字眼,但展昭懂得隐忍,对这话至多是一笑而过,但今天这个不知被多人用过的词语,从白玉堂嘴里蹦出来,展昭却像是被亲近的人在心上划了一道一般,生生的疼。

    白玉堂见展昭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说话,心道自己刚才的话是重了些,但就是拉不下那个脸承认,只是淡淡的坐回床边,对着里面被二人拔剑张弩的气势吓到的绮红,柔声道:“没事,爷这不是来陪你了么。”绮红透过帐子瞥了一眼站在桌前的展昭,怯生生道:“那……那位爷……”

    白玉堂也是看了看展昭,径自落下帐幔,厉声道:“夜凉,展大人请回吧,白某恕不远送。绮红,伺候爷宽衣。”同时像绮红使了一个颜色,绮红也识相的贴上去,玉手慢慢的扯开交合的衣襟。

    展昭透过帐幔,只是看着两人契合的影子映在帐上,竟是分外扎眼,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身旁的拳头也越攥越紧,咬了咬牙终还是大步上前,一把撩起帐子。

    “展昭!!你又要做什……”白玉堂没想到展昭居然还不依不饶的跑过来撩帐子,帐中白玉堂衣襟敞开,抱着一女子,那女子两手勾着白玉堂脖颈作小鸟依人之态,见到展昭撩帐而入吓得裹着被子躲到床角。

    展昭见这情形心里更是说不上感受,眼瞧着那名女子更是不舒服,没等暴跳如雷的白玉堂说完,伸手一指他脑后百汇穴,白玉堂身子一软就要往床上倒,展昭眼疾手快的将他拥入怀中,随手抓起一旁架上的白色外袍,往白玉堂身上一裹,抱起他就走。

    走到门前似是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复回头冲着帐子里的绮红喊道:“姑娘,请恕展某失礼,告辞。”身形一晃,就从半开的轩窗翻了出去,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原本坐在床上的绮红,一改之前瑟瑟发抖的模样,面色如常地挪到床边看着适才展昭未曾带走的白色长靴,脸上带着莫名的神色,端来铜盆将长靴放入盆中用火石点燃,看着盆中的火舌吞没了盆中一切才起身。眼角瞥到身边的一件物什,嘴角勾勒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四品带刀护卫?这条鱼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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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几个飞身踏过不少屋顶眼见着马上就要秦阳山山脚,怀中的白玉堂却突然瑟缩了一下,展昭这才发现适才走的太急只把白玉堂随身的物什和外袍随手带走,独独忘了他的鞋。现今白玉堂光裸的脚丫暴露在风中,三月的天气白日里气候极好,到了晚上倒真是夜凉如水,展昭回顾一下四周,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家鞋店还亮着灯,足下轻点便落了下去。

    已过了亥时,眼见着这个点了绝不会有生意上门,老何打了个哈欠,立在门外准备将招牌扛回家,刚摸到牌子一个人影却从天而降,只把他吓得跌倒在地,“鬼啊——”手中的招牌也落在了地上。

    “老板,我来买鞋的。”老何一听,哎?会说话那么说不是鬼?老何心有余悸的抬起头,却是一个身穿蓝衣的俊俏公子,那相貌生的倒是真的俊啊,比城东被誉为“秦阳山俊哥儿”的李三还要俊。

    老何站起身,扶正了招牌,回过头才发现蓝衣公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白衫,乌发散在蓝衣工资臂弯里,脸朝里看不真切,但身形瘦削,看这情形倒像是个女子。

    老何捏捏了花白的胡子,眼光促狭“小伙子,大半夜的带媳妇离家出走啊。”蓝衣公子显然一愣,刚想答话,老何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唉!不用说了肯定是被婆婆赶出来的吧,看着姑娘身子瘦的,定是没少受婆婆苛待……”

    “老板,买鞋。”老何刚想说前几天隔壁的张家闺女私奔的事,这蓝衣公子,却急切的打断他。老何这才反应过来,蓝衣公子的娘子一双芊芊玉足光裸着悬在半空中。

    “哎呀,怎么不早说,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不穿鞋受凉了可怎么是好,这婆婆也太没人性了。”老何素素叨叨的说着,忙把二人引进门。

    蓝衣公子见老板如此殷勤也迈步进了店内,一看店内琳琅满目的鞋,一时间有些眼花,忙道:“老板,帮我拿一双素色的长靴就好。”老何一听,原本打算去找绣花鞋的动作一停,疑惑道:“姑娘家的不都穿绣花鞋么?怎么公子家娘子却不同?”

    蓝衣公子笑得越发肆意,浑身都抖了起来,许是动静太大,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挡在脸上的发滑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玉般的脸,老何这才看清楚,真是好一个貌若天仙的漂亮女子,比自家闺女不知漂亮多少倍,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看天色也不早了,老头我也赶着回家,就依了你吧!”老何从一堆鞋子中拣出一双鞋面上绣着游龙戏凤的长靴,递给蓝衣公子,递到半路,突然收了回来“瞧,我这老眼昏花的。帮你包起来拎在手上吧,可别动静大了惊动了你媳妇。”

    料理完了以后,老何将布包挂在蓝衣公子手上,趁着空档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姑娘,眼睛闭着倒真像是睡着了一般,想必是累极了不然也不会睡这么沉。老何锁上店门,看着蓝衣公子的背影,喊道“嘿,公子,要对你家娘子好些啊。”

    蓝衣公子背脊一挺,侧过头道:“多谢。”老何这才放心的拐过街角,回家去了。

    “呵,玉堂……你听到的话可又要叫嚷起来,不得安宁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先前心中的不快也仿佛随着这个小小的插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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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将白玉堂抱上床,展昭刚想从柜中拉出今天刚翻找到的被褥打地铺睡,却灵敏的捕捉到白玉堂身上刺鼻的香味,思索了半响,估摸着以自己的指力白玉堂还有一个时辰就会转醒,转身去浴房烧上了一桶热水。

    回房后,展昭坐在床边,看着白玉堂安静的睡颜,心下也暖暖的“只有你这么睡着,才不会总是挖苦我,说一些伤人心的话。”说话间,手慢慢拂过白玉堂的脸颊“玉堂……”那股异样的感觉竟是又一次涌上心头,展昭吓了一跳,心道自己今天定是酒喝多了,脑袋竟是混混沉沉的认为昏睡的白玉堂有女儿之态。

    展昭喝了几口凉茶才平复心中阵阵骇浪,看了眼睡得安稳的白玉堂,蹲下身掀开地上铺盖的一角,躺了进去也没在胡思乱想,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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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

    清晨,展昭被一阵轻微的嘈杂声惊醒,睁开双眼。但见一方白衣,靠在窗前静看一只燕子啄着小窗。

    白玉堂挑了挑眉,驱走手旁的小燕子“猫儿,爷的鞋呢?”光着脚走到展昭跟前问道。

    展昭才想起昨夜那个布包,卒起身理好床铺将被褥装入柜子,同时从柜中拿出一个布包“昨夜走得太匆忙,忘记将白兄的鞋一并带回了,展某特意去店中另买一双,白兄穿穿看合不合脚。”打开一看却发现布包中除却一双雪色的长靴,竟然还有一双素色的蜀锦软底绣花鞋,展昭哭笑不得想起了昨夜卖与他鞋的老伯的叮咛,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猫儿?”听到白玉堂清唤,展昭这才回过神将绣花鞋重重的丢进柜中的角落,长靴递给白玉堂,白玉堂低下头静静的穿鞋,没有说别的,展昭只当他是还在生昨日的气,毕竟昨日让他那么没面子被自己给劫出来了。

    “白兄,昨夜的事实则是展某鲁莽,不该管白兄的私事。”白玉堂穿鞋的动作一滞,低声道:“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说了不好听的话。”

    “啊?白兄你说什么?”白玉堂说话声音虽低,但展昭毕竟内功修为在那呢,怎么会听不清楚,白玉堂知道他是故意诓他的,但要不是昨夜他醒来见展昭不光没有和他抢床睡,甚至还为他准备沐浴的热水,他才懒得拉下脸道歉,白五爷不做吃亏的事,既然他展昭先示好,他白玉堂焉有不道歉之礼。

    “没有,爷刚刚是说玉佩丢了要去重新买一块。”明知白玉堂是故意敷衍,展昭还是乐意陪着唱戏“好啊,那展某陪你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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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倒是比往常热闹许多,人来人往,摊贩也是比平常多出来很多,期中还有很多杂耍,小吃摊却是平常没有的。

    白玉堂是一阵疑惑“咦?这平常秦阳山附近也没那么多人啊?今儿个怎么跟扎了堆似的,这么多人?”扇子轻敲额头很想不明白。

    展昭支颐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白兄有所不知,今天是三月十三,是秦阳山的一年一度的庙会。”

    白玉堂凤眸一眯“哦?庙会?五爷倒是没逛过庙会?”说着便往人群里一扎,就被人流淹没了。

    展昭连忙追了上去,终于在一个耍把戏的摊前找到了那个白衣人“白兄,你可别乱走,你对这一带不熟,万一与展某走散了可就不好了。”

    白玉堂拍开展昭搭在肩膀上的手,朗声道:“别看不起你白爷爷,白爷爷这就跑给你看,看你追不追得上。”一个转身,又是不见人影,展昭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寻找隐于人潮中的小白鼠。

    “呀,公子小心!”展昭逆着人流寻找小白鼠的时候,前面一个青衣公子捂住嘴咳了几声,突然被身边的人群撞的往后倒,眼见着就要酿成惨祸,展昭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这才稳住他身形。

    “这位公子,没事吧。”展昭看他还是捂着唇不断的咳嗽,一声比一声大,他摆摆手示意展昭不用担心。不多时一个娇小的黄色身影拨开人群,扶住青衣公子不断的替他顺气,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药丸让他服下,不多时咳嗽声也平缓了下来。

    “多谢兄台相救。”青衣公子虽脸色仍不是很好,但终究咳嗽声不在那么吓人了,“公子,你可别在吓着奴婢了,这里人多浊气重小姐嘱咐过不能多呆,你怎么就是不听医嘱呢。哎?这不是展昭展公子?”展昭正想还礼,却听一个带着三分稚气的女孩声音叫着自己名字,展昭听着声音熟悉,抬起头一看,嘴角微笑,倒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注:秦阳山的庙会其实是二月十八

    不过为了应文中需要我改了原谅我吧

    有人说 小白一直都被我写崩了就没回来过

    墨水略心酸的看着小白,“小白,墨墨把你写崩了,差点让你失身了。”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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