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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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明星与大总裁/蜕变 作者:梅香无音

    第9节

    听到1陈燕北吸了口气将头往后一沉,将整个人浸到水里。冰冷的水没过鼻子眼睛,在耳边鼓荡,声音都听不太真切。

    感觉到不远处水的拍击,陈燕北猛然一睁眼,直直看着正上方的镜头,身子腿往下一压,犹如出水芙蓉一般,顶着水花直起身来。

    “停。”

    岳聆吼了一句:“再来两次,2号机准备——”

    何卓抱着军大衣看着陈燕北在水里沉沉浮浮,莫名有些心疼。演员屏幕上看起来风光,实际拍摄起来要吃太多苦。只希望这个青年的努力,能换回他追求的东西。

    剑灵破水而出的镜头拍了几十遍,陈燕北最后被拖上岸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何卓赶紧上前,岳聆一手拿着大喇叭,一手拿着剧本,眼睛还看着镜头回放。

    两下脱下新做的衣服,披上厚厚的军大衣,陈燕北冻得嘴唇发紫,话都讲不出。山风凉山水冷,泡上几个小时他觉得冷到骨子里去了。

    “小陈过,下个戏份两天后拍。”岳聆笑眯眯,看起来心情很好,隔老远冲陈燕北和何卓招手:“不错啊,我想的效果都拍出来了。”

    陈燕北哆嗦着走过去,屏幕里白发白衣脸色清白的青年就跟鬼一样——也许加点效果就好了?

    岳聆看看包在棉衣里的陈燕北,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看不出,小陈的身材也很不错啊。”

    陈燕北闹了个大红脸,何卓接话题:“岳导刚才说给我们小陈两天假期?真是太照顾我们了,刚好中秋了。”

    岳聆挠挠头皮:“哎,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行,咱们这个剧组,是一个团结的剧组,也是一个胜利的剧组!咱们演员都是吃苦耐劳的实力派!我就给大家都放一天假,休息一天!集体后延一天归组哈!”

    在场的人纷纷欢呼鼓掌起来,陈燕北嘴一张,一个大大的喷嚏,走到他身边的陆阳哈哈大笑起来。

    缩成一团坐在车尾,陈燕北接过何卓拿来的热水,喝过一半才觉得身体暖和了点。

    “到县城宾馆之后,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拿点感冒药。”何卓将组务给的暖宝宝递给陈燕北:“贴一下?”

    接过暖宝宝,陈燕北吁一声:“那水看起来这么漂亮,泡上几个小时,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这都九月了,虽然农历是八月中旬,山水温度十几度。你先休息一下。”

    “嗯,谢谢了,卓哥。”

    陈燕北嘟囔了一声,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吃的感冒药起效,人已经开始迷糊起来。何卓笑着摇头,突然想起来,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想了想,拉起陈燕北的右手,左比划右比划,给他戴在无名指上了。

    陈燕北睡得昏沉沉的,隐约感觉谁在喊自己,又拉了自己拿什么,他想睁开眼睛,发现眼皮酸涩得很,身体也越来越冷,意识渐渐远去。

    发烧了。

    他这样想到,忍不住在心里唾了声。当年在a国,天寒地冻都能撑过去,现在回来不过泡了几小时冷水,就倒下,实在有点弱了。

    朦胧中,陈燕北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走动,手背凉凉的,有针头扎进来,还有谁拿着棉签沾湿自己的唇,给自己喂下药丸和水。

    身体渐渐轻松下来,陈燕北动动手指,感觉到另外一只手盖住自己,才放心的睡去。

    夏侯仪坐在床边,右手拿了根烟放在鼻子下嗅着,左手搭在陈燕北露出被子的右手上,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何卓轻轻开门,给他送了一杯牛奶。

    “休息一下?”

    何卓用气音问到。

    夏侯仪摇头:“来的时候我睡了几个小时。你先出去吧,跟岳聆他们交代下。”

    “岳导给了燕北两天休息时间,今天也算在内。晚上我看看,如果他还发烧,晚上给他请假挪一下戏份。”

    “你去休息吧。我来基本没人知道,跟岳聆说一声,空了我请他吃饭。”

    何卓点头,转身拉开门出去,找到岳聆,对方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开玩笑,少见这么省事的金主和关系户,不就是多休息一两天,本身不拖进度不闹性子,顺水人情不送是傻瓜。

    岳聆大手一挥,让何卓告诉陈燕北,再多休息两天,转头自己就去看计划,安排后面的拍摄。

    陈燕北只觉得自己睡在暖呼呼的云朵里,自己变成四脚动物,脚下犹如生了弹簧,在云朵间跳跃玩耍,直到感觉到有些……饿。

    他睁开眼睛,吸气呼气,感觉前胸后背贴在一起了,手脚缩了下,又舒展开来,扯了个懒腰。

    “醒了。”

    夏侯仪轻声道,有些好笑地看着被子下四肢大敞露出手脚的陈燕北缩成一团,滚得只剩下个头眼巴巴看着自己,将手上揉烂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

    “今天是多久?”

    陈燕北眯起眼睛,到处打量,总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不止是饿,天旋地转了,人都不对了。

    “今天是26号,八月十六,人家过节,你睡觉。”

    夏侯仪站起身来,伸手去挖被窝里的人形肉虫:“起来吃点东西。”

    肉虫滚了滚,裹得更紧:“你、你让让——我就穿了个内裤……”

    夏侯仪放开手,举起:“好,粥快凉了,你动作快点。”

    憋了好一会,看夏侯仪丝毫没有背过身去的意思,陈燕北红着脸红着耳朵伸手从床头拿起睡衣睡裤在被窝里穿起来。

    匆匆洗漱结束,夏侯仪已经把粥盖子打开,勺子摆好,温水备好,药丸拿好,就等陈燕北吃了。

    “谢谢。”

    喝水吃药,温热的白粥下肚,陈燕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冲着夏侯仪道谢。对方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他,笑容不如以往一般自在。

    陈燕北又吃了一口粥,打量了夏侯仪几圈:“怎么了?瘦了……”

    后面两个字轻得几不可闻,夏侯仪偏偏听入了耳中。夏侯仪默默看陈燕北把一大碗白粥吃得精光。

    “吃饱了?”

    “好像饱了……”陈燕北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一闪,落在自己右手上,无名指上的指环很是显眼,对面夏侯仪目光灼灼,让他不由自主慌乱起来。

    “我——”

    “我想抱抱你。”

    夏侯仪出声道:“燕北,我想抱抱你。”

    陈燕北结巴起来:“戒指——我——”

    “我妈过世了,前几天。”

    陈燕北手里的勺子咚一声落在碗中,声音清脆。夏侯仪站到陈燕北身前,张开手。

    “燕北,我想抱抱你,我妈走了。就我一个人了。”

    陈燕北刚站起身,就被夏侯仪一把抱紧了怀里,对方的头紧紧靠在肩膀上,呼出来的气顺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毛扎扎的不知道是几天没剃掉的胡须。

    夏侯仪重重地呼吸着,陈燕北慢慢抬起手,轻轻贴在他后背上,一点点抱紧。

    “没事了……没事了……”

    他对夏侯仪说着,似乎又是对着多年前的自己在说。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脖子里有水痕,濡湿了有些难受,陈燕北忍不住轻轻动了下,夏侯仪如出笼的猛虎,抬起头来,低头用唇堵住陈燕北。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夏侯仪的舌头也蛮横地闯入对方口中,扰起一片风雨。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步,另外一个人也跟着挪步,狠狠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夏侯仪才松开陈燕北,抬起头来,傲慢又倔强地低头看着青年。

    液体滴在自己眼下,顺着自己脸颊划落,陈燕北抬起右手,指尖擦过脸颊,送到自己嘴里一尝。他的本意是想安慰对方,说眼泪都是一样的苦,但夏侯仪瞬间晶亮的眼睛,让陈燕北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感觉。

    “我——”

    夏侯仪没有说话,只低头,恶狠狠啃上陈燕北。直到对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对方:“燕北,你跑不掉了,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会h么!不会!夏侯总裁说他憋得住!

    (作者已被叼走打死……)

    爬回来:然后钙化池说的是四川的黄龙。因为剧情需要借用了下背景,因为真的超级美!但是实际拍摄一般不允许去到这种保护区的,大家就当架空,看个娱乐。就当岳导他们每个都是超级环保的人~来不坏环境,去不留垃圾~

    第27章 半面妆(下)

    陈燕北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发生。夏侯仪只抱着他睡觉,单纯的盖着棉被抱着不放手睡觉。头靠头,手摸胸,脚横在自己腰间,那一块硬生生顶着自己的腰,盖着棉被睡觉。

    陈燕北被压得死死,胸前一只大手,很正直纯洁搭在自己胸前,脖子下面还塞着一条胳膊。睡一晚上他非得落枕!

    忍不住动了下,夏侯仪闷着头磨牙:“别动。”

    陈燕北感觉后腰那块突得更硬了,后颈处呼吸扎得他后背汗毛都竖起来,这样能睡得着,不是婴儿就是神佛!

    “别动。”

    夏侯仪瓮声瓮气又喊了一声,陈燕北怒上心头,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拍开夏侯仪的大腿,伸手去剥对方的衣服。

    夏侯仪懒懒地躺着,任由陈燕北扯掉自己的长裤,炽热的欲望更加张扬地显露出来。

    “不脱掉裤子你也能睡得着?”

    陈燕北把西裤一扔,爬到床上去扯夏侯仪的衬衣:“也不怕明天衣服变成菜干?”

    夏侯仪眼睛有点肿,目光随着陈燕北的动作移动。显然对方似乎气急了,三两下将没有反抗的夏侯仪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夏侯仪躺平在床上,掌心向上,两脚大敞。陈燕北盯着他看了又看。叹一声。

    “你眼睛都肿了,就算你躺平我也没想法。”

    夏侯仪不吭声,挺了下腰,陈燕北捂住脸,一咬牙直接扑了上去,翻身趴在夏侯仪身上。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夏侯仪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两手相扣,天生契合。

    —————————我是香酥小河蟹——————————

    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虽然没有再到最后一步,两人抱也抱了,蹭也蹭了,彼此身上都是对方的气味。

    夏侯仪伸手拉过薄被,盖在身上,翻身将陈燕北搂在怀里。头埋在对方脖间。陈燕北隐约有种身边睡了个大狗的错觉。

    “燕北,我们来聊天吧。”

    夏侯仪悉悉索索道,和往日里精明平静老怀在握不同,现在的他幼稚得像个孩子。陈燕北懒洋洋哼了一声。

    “我从记事起,就跟我妈住在外婆家的小巷子里。老家在偏远的县城,有山有水有小河。”

    陈燕北默默听着,内心有些疑惑。夏侯仪继续叙说,在他口中,曾经的生活和回忆都鲜明起来。

    “我能有记忆的年级是五岁,再早之前的都很模糊。睁开眼睛第一个记忆,就是母亲笑着把我抱起来。春天我们打着雨伞从石板小巷里穿过,雨水和桐花一起落下,踩过去一路都是花。夏天下雨就采一朵荷叶顶在头上,大手牵着小手边走边唱。秋天拿着小桶去田间抓泥鳅黄鳝,炒成一盘‘黄龙’。冬天她会背着我,踩着雪花过小桥,去挖冰雪覆盖下的白菜煮来吃。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啊。肉都很少吃,鸡蛋是我一个人的加餐。经常吃大鱼小鱼各种鱼,也只有妈妈料理得美味可口我才吃了那么多年……”

    夏侯仪抱住陈燕北,头埋在对方胸前:“我这么聪明,除了生来天赋好,就是母亲对我全心全意的养育吧。”

    如果是在以往,陈燕北一定会拍开夏侯仪,或者还会嘲笑他太过自恋,可到了现在,怎么忍心,又怎么推得开这人?

    “你……”

    陈燕北轻轻拍拍夏侯仪,他原本就不太会说话,现在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对方。夏侯仪很清楚,自己现在并不需要谁来开导,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不如意都已经是回忆。自己缺少的,是一个能被自己信赖宠爱、乃至在心里上依赖的人。

    “燕北,你说你不该存在,是一个多余的人。你知道吗,我也是。我的母亲甚至比你母亲还要天真。”

    夏侯仪低声说起自己的往事,乃至夏侯家的秘密:“二十多年前,年轻的女大学生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异国他乡,遇到来自故乡的有为之士。天雷地火以为是真爱,结果是一场不该开始的缘分。”

    夏侯仪翻身仰面躺平,右手在陈燕北腰间摩挲:“我的生父是大家之子,家里早有娇妻爱子,跟我母亲不过是意乱情迷。我母亲很骄傲,回国之后知道真相,什么话都不说,带着我回到老家讨生活。那时候未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屁孩子生活,就算外婆照顾,我们过得依旧不算宽裕。”

    陈燕北轻轻动了下,右手扣在夏侯仪摸着自己腰的手背上:“我妈……是剧团的,好像也是一见钟情……”

    “爱情原本无错,错的,只是相爱的人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没有正确的去爱人。”

    “那怎样去爱才是对的?什么时间才是对的?”陈燕北低声道。他想不到夏侯仪居然和自己差不多的出身。大家族里那些复杂的事情,接触到一点已足够让他痛苦,说是逃避也好,说是自欺欺人也好,他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小演员,赚点小钱,养好贝贝。身体健康一点,活得自在一点。

    可偏偏多了那么一个人总在自己身边,以各种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对的时间就是你我之间没有其他人,对的人就是我爱着你你也不讨厌我。我们现在最好,最美。谁都换不走你。”

    夏侯仪翻身抱住陈燕北,犹如抱住自己最重视的珍宝:“这么聪明又机智的我,思考过很久。怎么会是你?可偏偏就是你。燕北,人的眼睛会说话。当时我那样对你,你瑟瑟发抖又是恐惧,眼底心里还有倔强和不甘。和我小时候好像。所以我就在想,我要看着你,看你能变成什么样。”

    “越看你,就越爱你,明明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坚强。燕北,同类会相互吸引。既然没人要你,我也没人要,不如我们就凑在一起吧。”

    陈燕北沉默了好久,房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也没过多久,房间里一声低低的应答:“好……”

    薄薄的被子一卷,卷住两人,盖了一室暧昧,还有逐渐升温的深情。

    何卓端着夜宵吃的时候,看到两个眼熟的人一晃而过,想了想,他还是跟了上去,看了两眼摸着鼻子缩回来。

    陈燕北穿着t恤运动裤,一双跑鞋,还带着一个帽子,像个高中生。夏侯仪衬衣西裤,一脸精英范。他们两人一起走,仿佛是古板的大哥来抓淘气的弟弟,一路溜达过去,路人看两眼便作罢。眼见着两人往小县城的夜宵摊子去了,何卓悲愤地吃完剧组发的韭菜馅饺子。

    “你穿成这样,太惹眼了。”

    陈燕北低声道,坐他对面的夏侯仪将豆皮扔进小锅子里烫:“豆皮吃的吧?我去叫点烤韭菜?”

    陈燕北盯着大狐狸,末了叹一声:“我要吃烤茄子,整个带皮的。少放蒜蓉。”

    夜宵摊生意好得很,撸串、烧烤、还有啤酒。陈燕北左手一串豆皮,右手筷子戳着烤茄子,夏侯仪坐在他对面慢慢吃着烤鱼。喷香的滋味,热闹的人声,生气无限。

    “我小时候,在夜宵摊子上串过串。”看陈燕北吃得鼻尖冒汗,夏侯仪给他倒了杯温水:“也别吃太多,我没让烤串的多放辣椒。你吃几串解馋就行了。”

    陈燕北手里筷子停了下:“我在a国刷过两个月的盘子,真的是刷得天昏地暗。”

    “都过去了。”夏侯仪给陈燕北添上一点水,目光盈盈:“这么看,你真像我弟弟。”

    “我没你这么禽兽的哥。”陈燕北头也不抬接了一句,夏侯仪乐不可支。

    “爪子都出来了,我这次回去你哥估计要打我一顿。”

    “为什么?”陈燕北愣了下,突然醒悟过来,耳朵红得滴血:“我……我让他轻点打。”

    “你还真疼我。”夏侯仪啜一口啤酒,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满腹抑郁随着那一口气都散去,一眯眼睛,看到陈燕北啜着筷子,意犹未尽,伸手将人拉起来。

    “你昨天还发烧,今天别吃多了。带你吃点香辣的开个胃,吃多小心胃不舒服。”

    “再来个茄子?”

    “小心上火。”

    将看着茄子恋恋不舍的人拉走,夏侯仪走路都带着风。左手拉右手,两人手上的指环碰触在一起,陈燕北看着,若有所思。

    “想问什么你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戒指——真那么凑巧?”

    夏侯仪手伸进裤兜想摸烟,摸了个空,手揣在兜里不放:“确实凑巧。小时候看别人穿金戴银,我妈十指秃秃,我就发誓一定要买一个特别的戒指。后面买到戒指的第二天,老头子就找上门来。翡翠戒指黄金项链,钻石首饰随便我妈戴。我买的戒指我妈就收了起来。”

    夏侯仪顿了顿,冲着陈燕北笑得志得意满:“后来戒指就被我妈收起来一个,说给我以后的媳妇。”

    陈燕北“哼”了一声:“谁是媳妇还不一定。”

    何卓等两人吃饱回来,进了房间,才把心吞回肚子里。回自己房间后,掏出手机跟上司汇报工作。

    秦焕朗听到夏侯仪跟陈燕北睡了两晚上,冷笑连连。

    杨旸抱着笔记本看着脸色发青的秦焕朗,转头在□□上跟魏弗明感慨:“老秦真是个好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这章字数少!因为有互帮互助的香酥小河蟹~摸下巴,夏侯先生情话技能满点。

    看了微博一个动物博主转发的小狐狸,萌得满地打滚啊啊啊瞬间脑补夏侯狐狸先生摇着尾巴眯起眼睛看陈小狼雪地蹦跶。一脸纯良,切开是黑的!

    这个:宝榛的动物园儿ww 好多萌萌的动物!还有小熊猫!

    ps:香酥河蟹看微博==

    第28章 兽性(上)

    夏侯仪走的时候跟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除了几个该知道不乱说的人之外,没人知道大投资商来溜达了一圈。

    白公子和凌飞有一场被称之为极富内涵的戏,一人一灵相互喂招,从指教变成缠斗,打得精彩,必然也打得有些疯狂。

    看陈燕北几乎光着上身批上白衣,陆阳吹了声口哨,岳聆一脸古怪地看了又看。

    “小陈不错,有腹肌。”陆阳抱着袖子笑道,化妆师在一边眼睛都要冒光了,恋恋不舍往陈燕北脸上抹粉。

    陈燕北右手提着剑,左手捻着衣袖:“这边的衣袖已经撕开了,等下我们拍的时候方向得注意一下。”

    陆阳上下打量着陈燕北,看了脖子,又往衣领里望,古怪地笑了一下,点头。

    “各就各位——预备!”

    岳聆举着喇叭喊,剧组的武替站在一边围观。

    剧组招募了两个武替,到目前除了几个高空飞下的动作,暂时还没让他们上过场。

    “这两个演员都挺厉害的。”年级大点的武替叫曾全,三十多岁,身材健硕。他是陆阳的武替。坐他身边的吴佳二十出头,正是好奇心满的时候。

    “要是人人都跟这两演员一样,我都不知道我是好就业还是不好就业了。”

    白公子和凌飞的打斗动作拍几拍,就要停下来,再走场一次。演员和摄像还有武术指导深秋累出一身汗,武替们蹲在一边吹风扇。

    “看样子,估计这戏都不用我们上了。”吴佳喝了口可乐,话刚落音,人群中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

    人群纷纷围上去,陆阳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手里的断剑,陈燕北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没事吧?”岳聆挤开人群,走到被何卓扶着的陈燕北面前。

    “剑断了。”何卓低声道,拉开陈燕北微微挡着胸口的手。因为剧情需要而特意做了处理的衣服划开一道大口子,陈燕北左胸上一道两指宽的抽痕,皮肉翻开,鲜血缓缓往外淌,洇红了衣服。

    “道具?道具管理人呢?”岳聆皱着眉头喊起来,道具管理脸色发白跑来。

    “道具怎么回事?”

    陆阳沉着脸,拿起手里的剑看了又看,再看一眼陈燕北的伤口,眉头皱得死紧。

    陈燕北胸口火辣辣的疼。陆阳手里断掉的剑直接抽在肉上,挑破衣服,划开皮肉,如果两个人刚才谁磕着碰着摔地上,没准扎得更深。

    “送医生,先把人送医生。”岳聆头都痛了,拿着喇叭喊道:“陆阳,过来一下。”

    何卓给陈燕北披上一件衣服,化妆师取了陈燕北的假发,也跟着上了车。

    到医院拍片检查,没伤到骨头,陈燕北松了口气,何卓和跟来的副导演也松了口气。

    演员拍戏受伤是常事,但是得看怎么受的伤,伤到哪里,是谁受伤。万一伤到不得了的人,伤到不好的地方,估计要出大事。

    “没事吧。”何卓关切问,陈燕北皱了皱眉。

    “疼得厉害。”伤口不算很深,斜斜一下刺过来,两人都年轻,反应快躲闪及时,就是口子拉得特别长,擦着乳/头边,出血也不多,生痛得很。

    医生给陈燕北清洗了伤口,绕胸缠了一圈绷带,盯着人看了又看。

    “你们这是拍电影的吧?”

    “是的,谢谢医生。”何卓冲着医生鞠躬,将消炎药轻点一下,放进自己随身带的腰包里。

    医生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很是和蔼:“伤不重,也不轻,但也要注意休息啊。唉,拍戏也不容易啊。”

    谢过医生,一行人匆匆出院。虽然是在小县城,保不齐有地方媒体来采访。媒体曝光度对影片有促进作用,但拍戏中途演员受伤的事情被报道出去,只怕有心人做文章,让整个剧组影响变坏。

    副导演回到剧组直接去找岳聆,说了陈燕北的伤,岳聆狠狠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

    陆阳坐在他对面,脸色阴得像锅底。他出道这么些年,明里暗里遇到的事情也不少,但这次有点棘手。

    陈燕北虽然是个男二号,但在剧组没什么存在感,更多时候都是他的助理和剧组在角落,他就抱着剧本在一边琢磨,看到人就笑一下。但是导演组和他很清楚陈燕北的身份。自己家有人,后面还有人。他后面那人前脚才离开,后脚今天就出了事,岳聆忍不住搓了搓脸。

    今天这伤确实是意外,但人是伤了的。要是陈燕北心里憋气,说点什么,也不好交代。岳聆看了看陆阳,对方也是一脸神情萎靡。

    “我去找他先道个歉吧。”陆阳站起身来,“不管怎样,道具是我拿的,人也是我伤的。”

    岳聆苦着脸:“就怕他多想。”

    陆阳沉吟了一会,拉开房门:“我去探探,我觉得他应该挺好说话的。”

    岳聆看着陆阳离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一般人我还真不怕,但是这个陈燕北,我还真不好说。后台背景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级别的人物,惹不起。”

    陈燕北回到宾馆,何卓帮他换了身衣服,化妆师仔细替他卸妆。陆阳踩着时间进了房门。

    看没人在场,陆阳走到陈燕北面前,深深一鞠躬:“对不起。”

    陈燕北拿着毛巾有些窘迫:“没事没事,今天是个意外。陆哥别放在心上。”

    陆阳抬起头,仔细打量陈燕北,青年嘴唇有些发白,脸色不是很好,神情有些局促,眼神明亮。不像满含怨气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如果我们再仔细一点,你就不会受伤了。”

    陆阳诚恳道,陈燕北微微伸手想要扶他,手里拿着毛巾犹豫了一下,陆阳主动伸出手去,握住陈燕北。

    “你坐下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了。”陆阳半是扶半是拉让陈燕北慢慢坐下,何卓已经移了椅子放在他身后,方便他坐下。

    陆阳原本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少见像何卓这样专业的全职经纪人兼助理。

    “陆先生不用在意,当演员尤其是拍武戏,难免会有意外。只是燕北受了伤,再怎么样都可能要耽误大家的一点时间。”何卓开口道,态度温和有礼。

    他的解释似乎缓解了一点陆阳的紧张情绪,三人面面相觑,最终陆阳败退。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陆阳起身道别,何卓将人送出去。陈燕北摸着胸口对他笑:“幸亏有卓哥你在。”

    陈燕北坐了好一会,感觉伤口舒适一点了,眼巴巴看着何卓。何卓坐在陈燕北对面,和陈燕北相处久了,何卓发现,对方真的是不怎么擅言辞。拍戏都是三分天分十分努力,比别人更加拼命。相处久了,自己也慢慢生出一点亲昵来。认真努力不给身边人添麻烦人谁都不会反感,何况陈燕北是那种你对他好,他也会温柔以待的人。

    “他们紧张是正常的。”何卓斟酌了一下措辞,陈燕北叹了一声。

    “我其实真的没生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工作总有意外,以前在a国拍广告,我也摔伤过。”

    “平常心,我们平常心吧。”何卓指了指床:“你还是睡一下,今天和明天伤口应该是最痛的。”

    陈燕北抬一下左手,忍不住一呲牙。

    因为他意外受伤,剧组闲了很久的武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吴佳穿着戏服戴着假发,和陈燕北站在一起,听武导讲解。

    岳聆抱着茶杯喝得呼噜响,眼珠子在陈燕北身上转来转去。一直到武术导演比手势示意,才拿起大喇叭开始喊。

    吴佳心里憋着一口气,自己好歹是拼了几年的专业武替,这次参加这个剧组工资高待遇好,已经很是赚到了。但是一路过来基本都没自己上场的机会,多少让他有些心里不舒服。陈燕北受伤了,不得不让他出场,让他多少有些自己“有用”了的想法。

    何卓抱着胳膊站在陈燕北身边,两人齐齐看着吴佳和陆阳拍戏,白公子拍的全都是背部镜头,半身不露脸的镜头。露脸的镜头还是要陈燕北自己去摆姿势。

    吴佳顶着一脑门子汗下场,小心地撩起衣摆坐在小凳子上,拿起水咕咚咕咚灌着。喝爽了,舒服地哈了一声。

    “累着了?”曾全站他身边笑嘻嘻,吴佳点头,感叹道:“我算是知道这戏给咱工资为啥给这么高了。特别讲究。就刚才我几个转身的动作,前前后后都能拍上几十条,就为了要衣袖摆得好看一点,姿势潇洒一点,各种角度都要来一遍。比直接打还要累人。”

    吴佳看陈燕北站在摄像头面前摆姿势,一遍又一遍,咋舌:“这人性子里带着骨兽性啊。特认真。”

    曾全一巴掌拍在吴佳额头上:“小兔崽子,年纪不大,说话老气横秋的。少咧咧。”

    吴佳挠头笑笑,何卓站他们不远处,把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陈燕北受伤,秦焕朗让人打包了一大堆水果送到剧组,榴莲菠萝蜜山竹,新鲜得很。但是除了岳聆几个,一般人对榴莲敬而远之。

    陆阳忐忑了几天,看陈燕北态度依旧,自己经纪人和公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看到皖西集团送来的水果,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帮着岳聆剥榴莲。

    “先前我们是想多了吧。”陆阳轻声道,其他剧组人员笑嘻嘻吃东西,气氛融洽得很。

    “也难怪啊,一般人都容易持宠而娇,谁知道会有特例。”岳聆吃下一口榴莲,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他拍戏也很努力,我看你也很欣赏他。”

    “之前我多想,也是因为他狠得下性子。”陆阳用湿巾擦手,把榴莲壳装到一边:“我跟他搭戏挺舒服,我倒觉得,就算他没有背景,也能闯出个名堂来。”

    岳聆抱着榴莲不撒手:“上部快拍完了,我还有点愁怎么安排呢?”

    陆阳疑惑地看着岳聆,岳聆舔舔嘴:“有空降,要来当你心里挚爱。”

    陆阳黑了脸:“谁要带资进组?”

    “白灵。”

    陆阳“靠”了一声:“就没人管管么?大老板他们不管?”

    岳聆叹了一声:“夏侯老板到现在还没反应,不知道他怎么想。”

    陆阳憋屈得不行,眉毛都打结了,他扭头看一眼正喝水的陈燕北,使劲摇头:“我们剧组不是说不差钱么?白小姐来干嘛啊。”

    岳聆同情地看着陆阳:“为你而来,谁叫她有个伯父在文化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撒点小狗血~

    嗯,才不说是看动画被动画编剧一些改动刺激到了呢=皿=

    第29章 兽性(下)

    陆阳还是在心里憋屈,那边原作老猫差点掀了桌子。

    “他们这是罔顾作者权益,他们这是逼死作者。”老猫不吃鱼喘着粗气,脸上肉都在抖。

    他的编辑抖得像只鹌鹑,只能一脸可怜的看着杨旸,再看了看办公室里另外两大巨头。

    《天道》剧本卖出的时候引起热议,直接买下的是一个工作室,但没想到会让环宇和皖西都投资。对外说法是因为导演和主演吸引两家公司青眼有加,实际上秦焕朗心里多少是为了陈燕北,更不用说夏侯仪的小心思。

    他们想到了很多,结果漏掉了改编权。就是这一个疏漏,原作已经快要气疯。

    原本的文章里,也有过几个性格突出的女性角色,或师或友,对主角凌飞成长起到了帮助作用。如果是轻微的改变,加出一个原创人物,加在回忆里,老猫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但一看到下部新送来的改编稿,原作气得鼻子都歪掉了。

    工作室的编剧新增加了一个原创角色,武功高强美艳动人的女主角,横空出世立马吸引了男主的目光,而女主的火眼金睛立马发现白公子的不对,各种方式希望男主能看穿白公子的不对劲,最后更是以身挡剑死在白公子手下,男主斩杀白公子,手上戴着女主最喜欢的铃铛孤独终老,剧终。

    “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老猫拍着桌子:“这个灵素是什么?啊?突然就冒出来了,一点逻辑性都没有。我得意的就是白公子这个身份以及最终结局的设定,就为了一个多出来的角色,我的设定全他/妈/没了!这么会想拿我角色干嘛?自己重新写去啊。”

    “老猫,你歇歇气,你病还没完全好。”

    小编辑快哭出来了,小声道,杨旸给老猫拍着背,一边回头看着最可靠的两人低声讨论。

    夏侯仪觉得最近有点不顺心,陈燕北意外受伤,他忍得幸苦才憋着没跑去剧组。转头又碰上要加角色的事情。他还在思考白灵的分量,秦焕朗已经笑嘻嘻盯着他了。

    如果是其他的戏,夏侯仪未必会管这么多,作为投资方,能收益就行。但是秦焕朗和他提过口碑的事情,这让夏侯仪慢慢回味过来。最近两年环宇对合作的影视公司、艺人,越来越注重形象上的培养。

    空降加角色到一个剧里这种事情不少见,白灵是最近新出道的艺人。长得漂亮,但是个出名的花瓶。和一些富二代玩票性质差不多,只是她有个伯父在文化局那块,恰恰干着影视剧过审的工作。

    拿着新旧剧本对照看了看,夏侯仪很是无语,难怪原作气得拍桌,这改动之后,和原作故事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看?”秦焕朗指指剧本,夏侯仪头也不抬:“不通过。虽然工作室买走了版权,也没有写作者不允许参与剧本改编。对方一定要加角色,可以,但是剧情必须过原作者同意。不行,我就只拍第一部。下一部他们爱找谁找谁。”

    秦焕朗吹个口哨:“很舍得嘛。”

    夏侯仪推了推平光眼镜:“燕北的形象哪能这么随便败坏。就算是反派,他也要是一个有美貌有智慧的反派,这种又蠢又搞笑的角色我怎么会让他演,照着这个剧情走,对他演技提升一点帮助都没有。”

    秦焕朗皱起眉头:“你能别戴你那副眼镜了吗?你又不是真近视。”

    “这让我看起来比较儒雅。”夏侯仪再推了下眼镜,当着秦焕朗的面拿起手机打电话。

    老猫把哭包编辑轰去倒水,气哼哼看了半晌,一脸古怪地看了看夏侯仪和秦焕朗,又扭头看着自己的兄弟。

    “我说,这两个大总裁,人也太好了吧?”

    老猫和杨旸在网上认识,一见如故,现在已经成了好哥们。彼此都感慨,如果两人能更早认识,老猫的病和文章版权,未必就要闹到今天这样的状况。

    “投资商嘛,你想,如果随便来个人,随便改剧本,拍出的剧不好看,以后他们都要背上‘烂片’投资人的称号,谁还敢找他们啊?”

    杨旸嘀咕道,接过小秘书拿来的开水,兑温了拿了药片给老猫。

    看着几人为自己忙来忙去,老猫只觉得满心热血激荡,回家之后,在因为卖出版权而暂时停了连载的文章以及自己的新文里,特地写了个通告。

    他写得很有意思,大意提到说作为原作,有幸先看到了主角和重要人物的一些咨询,感觉非常棒。希望自己的读者们能保持好奇和最大的善意等到第一部影片放映。

    他的通告一石激起千层浪,天涯海阁里又盖起了天道的楼层,主演陆阳以往的定妆照,陈燕北谢七的定妆照以及《天道》的宣传照被人贴了又贴,一群女孩子们在网络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夏侯仪坐在办公室里,看不断翻页的帖子,人们高涨的热情,若有所思。秦焕朗智多近妖,几句提点,让夏侯仪赚多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少隐藏的商机。譬如艺人形象的维护、网络观众的吸纳等。老猫发在网络上的一个通知,无心插柳宣传了剧组的同时,也让夏侯仪警觉了起来。网络的飞速能让新闻更快的出现在人们眼前,同样也能让不好的影响在最短的时间里扩散。未来环宇公关面对的,不止是纸媒,还有网络媒体。

    十二月底,《天道》第一部的外景和剧情都已拍摄完毕,剩下的一些特效场景需要在室内大棚里用背景幕布拍摄。

    陆阳紧张了快一个月,也没看到白灵,眼见着影片拍摄要到收尾,忍不住咧嘴笑呢,白灵就来剧组了。

    陆阳和陈燕北吊着威压从高台上一起往下走,陈燕北右手执剑,左手揽住陆阳,右腿一蹬,威压吊着两人姿势优雅往下飘。

    连续拍了好几条,陈燕北额头全是汗,这一幕就算拍完。

    陆阳原地挥了挥手,转身正要调侃两句陈燕北,瞬间咬了舌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剧组来了两人,一个皮肤白皙五官两眼的小美女,站在人群里,眼巴巴看着陆阳。大冬天穿着小外套,还戴着白手套。

    陈燕北看了几眼女子,何卓顶着一脑门子汗水跑到他面前,拉着人就往角落跑,岳聆匆匆赶来,迎上女子。

    陈燕北回到化妆室,坐在椅子上很是好奇:“刚才那个是谁?感觉大家都特别紧张。”

    何卓无奈耸肩,化妆师还没来,陈燕北自己拿起东西开始先卸妆。白公子的剧情到今天算是拍完了。陈燕北还有考试需要准备。看陈燕北好奇地望着自己,何卓想了想,还是说实话。

    “电影下部之前说要改内容,还要加一个原创的女主角出来,和你对戏。”

    陈燕北闭眼,慢慢将眼皮上的眼影和眼线擦掉:“应该不止对戏这么简单吧?我哥他们拦了?”

    何卓“嗯”了一声:“回去仔细说吧。”化妆师在外边叩门,何卓喊了一声“请进”。

    化妆师来给陈燕北卸完妆,岳聆他们还在和白灵交谈。副导演眼尖,赶紧走了过来。

    “陈先生,何先生,岳导那边还有事情,他说有空一定亲自给你们电话。”

    何卓几乎是带着陈燕北跑走,一直到回到家里,才又继续起之前的话题。

    “卖剧本的时候比较急,当时急匆匆就出手,所以在合同上有点吃亏,老板和夏侯先生争取了半天,最终只能谈到作者能参与改编。”何卓把了解到的情况慢慢告诉陈燕北:“原本的改动很……”

    何卓想了想,用了个比较温和词语:“之前的改动可以说让人觉得大吃一惊吧。但是争取之后最终的定稿,已经算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后的界限了。”何卓耸肩:“主动权不在手上,不好运作。”

    陈燕北点头,等他拿到据说是改编之后的《天道》下部的剧本,忍不住脸色变了又变。

    《天道》上半部是升级剧情流,主要是主角升级磨炼和打怪历程,尤其几场打戏拍起来累,但是看效果很是吸引人眼球。但是一看到下半部,陈燕北觉得自己是作者应该会想手撕编剧。

    突然出现了一个原创角色,跟主角苦苦纠缠的同时,白公子的戏份和剧情冲突明显被削弱了不少。

    一想到这是很不容易才将大致结局保留下来,没有将“白公子”改编成“猥琐好色”的角色,陈燕北揉了揉头。他心里苦笑的同时,又不免带出了一点血性。下部剧本里一些关键的场景,和原创女主对戏的一些台词,都非常巧妙地和上部剧情乃至和整个文章串联了起来。如果能演绎好,对角色的诠释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丰满。前提是,陈燕北需要精准地把握住白公子这个内心复杂,人设时髦的角色。

    只是,在琢磨下一部怎么拍之前,陈燕北要先把期末考试完成。拿着课本,他默默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正式拿到了x影的录取通知书,但结果自己一节课都没有去听过,估计自己是史上最不称职的学生了吧。

    靠着之前旁听跟几个老师们刷的脸熟,陈燕北拿到了相关课程的笔记和重点,抱着必须及格的想法苦读一周之后,考完最后一门,陈燕北只觉得天旋地转。夏侯仪特地开车想带他去吃西餐,一看人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往小别墅一带,将人丢到床上先睡着,自己下厨煮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放假,我被抓去加班,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手动再见其实这篇文章写得非常不顺,中途中断以及写的时候也蛮多其他问题的。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心态的问题吧。有期待然后就有落差了。有看到读者意见说文名文案以及章节都有问题,想了很久,也再捋了捋思路,于是把文名改掉了,主题不会变,毕竟我是任性的人。只希望接下来大家还能包容我,听我讲两个人谈恋爱彼此甜蜜的故事吧~

    第30章 莺之歌(上)

    陈燕北曾经设想过,自己应该有的、能得到的幸福生活。

    睡觉睡到自然醒,有一只温柔又忠诚的狗在身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是日出东方,微风轻扬纱窗,生机无限。

    他从睡梦中醒来,好久不见的贝贝坐在床边,愉悦地哼哼,窗外有小麻雀在吱吱喳喳,一蹦一跃捡食窗台阳台上的米粒。阳光穿过云层,金色纱帐一般笼在天地间。空气中有饭菜香,仔细一辨,是酸甜可口的排骨。

    陈燕北呆呆坐在床上,腹中一阵轰鸣,他揉了揉眼睛,摸一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脑子里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换了衣服上的床。

    “醒了?来吃点东西,你从昨天回家就睡到现在,应该很饿了吧?”

    夏侯仪轻轻打开房门,倚在门边,微笑道,陈燕北意识还有些茫然,眯起眼睛想了一想,整个人清醒过来。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夏侯总裁现在这副装扮,立马也会清醒。

    毛绒兔子拖鞋,还是粉色的,不知道是谁买的,夏侯仪从哪里找了出来穿在脚上,印着卡通蘑菇的浅绿色背心围裙,浅咖啡的毛衣下,是戴着浅蓝色袖套的双手。

    陈燕北伸手往后,摸索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他考完是1月13号,一看时间,已经是14号上午九点。

    贝贝伸出爪子,轻轻拍在床沿上,低声呜呜,陈燕北穿鞋站起身来,很是有些尴尬走进夏侯仪。

    “昨天我就这么睡过了?对不起,麻烦你——”

    “你和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夏侯仪伸出手指,抵在陈燕北唇上,低头凑在对方耳边,声音低得令人颤抖:“你只要记得,我对你是心甘情愿。”

    陈燕北只觉得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脚步往后,一脚踩在贝贝爪子上,贝贝忍不住“嗷”了一声。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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