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滑头鬼之反派有点弱 作者:明鬼绳结

    第6节

    所以，做出选择吧！

    活着，还是死去。

    压低自己的身形，云子择渐渐靠近呼救的地点。奴良滑瓢他们有没有跟上来，他不知道。他此刻满心所想的是那个雨夜，和雨夜中也是这样呼救的自己。

    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没有能力。那么此刻，自己是否能给那个呼救的人一份期盼？

    喜多修画跑着，在漫无边际的绿色中奔跑着。可是五岁的身体能跑多远？更何况他缺了一只胳膊。

    身后，腥臭的呼吸在一步一步靠近，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只怪物口中脓液，滴答的跌落地面。

    “谁、谁来救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呐喊，喜多修画缓缓的停下了脚步，粗短的四肢微微颤抖。已经来不及了，再也跑不动了。

    “喂喂，来这里！”云子择朝喜多修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边。

    是极小的洞穴，只有身材瘦小的青年人才可钻入，不过这对才五岁的喜多修画来说并无难度。

    可是他已经跑不动了！也走不动了！不想再给那个哥哥添麻烦，喜多修画肉嘟嘟的小脸腼腆一笑，坐在了原地不再动了。

    “……”我勒个擦，这熊孩子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想要上演高大上啊！掩藏的a计划失败，剩下只有直面怪物的b计划了。

    手中握剑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云子择咬牙看着那只付丧神，内心反复挣扎。【日本传说中，器物放置不理一百年，就会因为放置过久吸收了人间的精气而化成妖怪。各种物品，以及一般认为没有人格特性的动植物、大自然万物等，都寄宿者神灵的意志，皆可成为付丧神。】

    云子择，你不必救他的！你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附上性命？不会有人因此而歌颂你，而且当初你陷入绝望时更本没有人来救你啊！

    再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都是不真实的！今天就算你救了他，或许下一刻他也会因为天道轮常而死！云子择，你根本不必也不需要救他的！

    不对！不对的！你这样的想法根本是自私的！云子择，难道你想看着同样的悲剧再发生吗？

    就算这一切都是虚假，都是不真实的，那你是否就看的过去！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在你眼前死去！云子择，你是这样的人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子择松开了握刀的手。

    他想起了在酒吞童子一击下毫无反击能力的自己，他看到了雨夜下无能懦弱的自己。

    就这样吧，不会死去，不会悲伤，原本这一切都是假的！

    喜多修画毕竟是个孩子，即使知道死亡即将临近，放弃生机的他，此刻的他却放松了一切，肚子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跑了一上午都快饿死了。该死的妖怪，一直把他当猴耍，看着自己跑来跑去的！下次，绝对不要遇上这么糟糕的妖怪了！挥了挥手臂，喜多修画朝着云子择笑了笑。其实，准确来说是朝云子择洞穴旁边的红果子笑了笑，饿死了宝宝我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勒~

    这时，付丧神则张开了他的大嘴一点点靠近了喜多修画的身体。

    听说，吃了婴儿的活肝，妖力可以提升百倍！虽然，这娃子有点大了，不过想必滋味还是不错的！

    “你丫的，给我去死！”云子择从洞穴里跳出来，抬手就是给付丧神一刀！

    钟乳石变化的付丧神鄙视的看着云子择挥来的刀，要知道他的身子可是千年钟乳石，一般刀器更本伤不了他分毫！

    当然，他万万没想到，长年浸染妖血的奴良滑瓢总大帅的刀，岂是凡品！

    一刀下去，付丧神为他的轻敌付了单。

    真身被破，付丧神刚想反击，又像是看到了什么露出喜悦之情。

    下一刻，付丧神灰飞烟灭。

    奴良滑瓢收起刀，从掩身的大树后显身，身后跟着日和坊。

    日和坊神色复杂的看着奴良滑瓢，着实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弯腰，将喜多修画抱入怀内。云子择将刀指向了奴良滑瓢。“妖怪，是你派的。”

    “是我手下。”奴良滑瓢皱起眉，并不喜欢云子择将刀指向自己。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潇洒转身，云子择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那你记得回来。”奴良滑瓢说道。

    于是乎，想要知道下面情节，请下期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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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菊花生病了，长了痘痘。

    小菊花表示，伐开心，要包包！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你这是痔疮啊！是病，得治啊！”

    ?

    ☆、大河

    ?　　一条静谧的河流。宽大而透明，透明的河水甚至能将河底的一切看清楚，五彩斑斓的水下生物，恍惚之间仿佛划船在天际。

    云子择弱弱的看着奴良滑瓢，没了气焰。

    哦，你们是想问云子择不是要离开吗？其实，如果没有那个喜多修画的熊孩子，云子择本来可以潇洒的离开的！

    可惜，没有如果。

    想当初云子择帅帅的甩了一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后，子择君还没从主角君的一句记得回来给雷的外焦里嫩。

    那个叫做喜多修画的熊孩子就扯住了奴良滑瓢的衣袖，用他那软糯糯的童音说道：“叔叔我们又见面了啊！我好饿啊！叔叔。”

    熊孩子，你可定少读了一个音r吧，你那不是饿，是二。

    “跟我回去，叔叔有吃的。”抓住喜多修画的手，奴良滑瓢说着看的人却是云子择。

    日和坊挑了挑眉，总感觉这样的画面有点不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来对小孩子没辙的云子择成功被攻略。

    回到住宅后，云子择反而没了一开始计较的心理，只是对奴良滑瓢说：“喂，我突然不想追究一切了，敢不敢和我赌，要是我什么都没说，没人敢质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会内疚会惊慌会心虚，所以大家会粉饰太平。

    有时候要说不说，收获反而越多。

    “随你。”知道自己今天有点惹到云子择的奴良滑瓢，没有下限的答应了。

    而此刻，他们正在前往四国的路上。

    往生湖，传言会有貌美的女子在此湖的周围游荡，迷惑过往的路人，吸取他们的魂魄。

    世人皆称之为‘桥姬’。【ps：这里是小鬼偷换了一个鬼的概念，正宗的桥姬见于《明治妖记》，是一些痴情女子的怨气，由于痴爱他人又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从桥上跳到水中自杀，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出现，并把其引到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强行拉其入水中。】

    “云哥哥！云哥哥！”稚嫩的喊声响起，云子择转回欣赏湖色的眼神，无奈的伸手接住飞奔而来的粗短腿—喜多修画。

    “则么，又饿了？”揉了揉喜多修画同样粗短的头发，云子择问道。

    自从那日救了喜多修画后，他便赖上了云子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爹爹妈妈都死在那只付丧神手下，他已经没地方去了，只能跟着云子择大哥哥啦。

    “没！小画刚刚才吃了一大只烤鸡！”用粗短的手比划了那只传说中很大只的烤鸡，喜多修画露出满足的表情。“是日和坊姐姐叫你！”

    “知道了，去玩吧！”拍了拍喜多修画的脑袋，云子择将他放了下来。

    走在隔板上，云子择一抬头便看见奴良滑瓢迎面走来。

    下意识的碰了碰腰间的剑，云子择其实一直不知道咋么面对奴良滑瓢，自从他将佩剑给自己后，虽然吧不排除他想换一把，可是古人都不是讲究剑在人在的吗？总感觉怪怪的。

    “那个小孩，不安全。”伸手，将云子择拦住。奴良滑瓢说道：“他那只断手，也因我。”

    云子择一愣，呆呆问出口：“你就那么讨厌人类？是不是要是妖就讨厌人类呢？”

    “妖者，自然讨厌人类。”奴良滑瓢眯起眼：“不过，我不讨厌你。”

    这是实话，若这世上奴良滑瓢只能选择保护一个人，那么便是云子择。

    “日和坊找我。”歪着脑袋，云子择说道。面无表情的脸，无悲无喜。

    擦肩而过的两人，原本就不靠近的心，似乎越隔越远。

    奴良滑瓢握拳，这份躁动让他极度不安。

    “找我何事？”疲惫的来到船尾，云子择拍了拍日和坊的肩膀。

    “也没多大的，就是喜多修画那孩子貌似做了很厉害的事情。”转过身，日和坊指了指身旁的一堆衣服。“他一不小心把众妖的衣服都给撕破了，说是用来烧火烤鸡吃。”

    “……”难怪，一路上没看见几只妖怪，感情都不好意思出门！云子择扶额，心累。

    “哼哼，该死的人类，要不是总大帅宠你，我早就咬死你了！”被扒了衣服躲在暗处的妖怪一号愤愤不堪的说道。

    “是啊是啊！”群妖回应。

    “我先说好啊，我不会补衣服。”虽然我是个大学生，可是不代表大学生就要会补衣服啊！感觉穿越之后变成各种妈妈桑的云子择说道。

    “我会，可是太多了。”萝莉脸的日和坊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则么办？”

    “买！”

    “没钱！”

    “……”

    “主人，群妖难敌啊！”日和坊拉了拉云子择的衣袖，大眼睛波麟波麟的。

    “……我真没钱。”云子择说的掏心掏肺。自从来到这里后，他的小书包就没有了，要他去哪里找钱？就算有小书包也是毛泽东老爷爷，谁要？

    “不，我的意思是出卖色相！”日和坊兴奋的瞪大了眼。“总大帅很喜欢你！”

    “……”云子择猛的抽回衣袖，“我可是有骨气的！”

    “主人，群妖难敌啊！”

    “……”

    于是乎，在一个艳霞满天的傍晚，云子择进入了奴良滑瓢的房间。

    “我这绝对不是向恶势力低头！我这绝对不是欺软怕硬的节奏！我只是寻找友好解决办法的方式！恩，绝对是这样的！”云子择握拳，心里建设杠杠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奴良滑瓢房间里的竟然是那个五短身材，粗胳膊粗腿的喜多修画！

    “你在干什么？”

    ps：下章情节断送。

    “呐，我帮你杀妖，不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会向你讨回来的。”云子择笑着，拔出刀。

    &！

    ?

    ☆、宿主

    ?　　细小的波纹流动，清澈的河水在渐渐变得浑浊。日和坊皱起眉看着河面，伸手便探出了船身。

    “小妖怪，没人告诉过你行船时最好不要把手伸出去吗？”冰冷的刀柄打到了手上，日和坊回过神来，迅速收回了手。

    “你则么会在这里？”

    “那你又为何把云子择引进船内？”

    日和坊撇过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船身相撞，巨大的震动随之而来。

    奴良滑瓢下意识的拉紧身边人的手，日和坊脚下不稳，竟也就被这样牵扯了过去。

    “嘭！”的一声，奴良滑瓢和日和坊双双倒地。

    这厢，云子择听到这巨大的动静，连忙抱起粗短腿的喜多修画走出了船舱。

    然后……

    “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急着出来看热闹的云子择脚步一顿。

    散落一地的暗紫色衣袍掺杂着藏青色深色的布料，像是午夜最浓重的黑。而在这黑色之上，白皙的皮肤，殷红的嘴唇，宛如深夜绽放的玫瑰诱人心魄。奴良滑瓢双手搭在日和坊的肩膀上，眼中的错愕，让云子择想起原著里的场景。

    没多久后，奴良滑瓢会抱着另一个女人，对她说喜欢。对了，自从自己认识这个奴良滑瓢后真的没想到过他会爱上人类，或者说喜欢人类女子，明明说着妖者讨厌人类的主角也会爱上一个人类吗？没有理由的爱上。不过，是真的呢。

    就算自己再咋么不相信，都是真的呢。真的爱上了，也真的说了那声喜欢。

    喜欢啊，是多么纯洁的一种感情。

    纯洁到根本不该是由自己触碰的存在。

    “主人……”

    看着怀中抱着日和坊的奴良滑瓢，云子择下意识的转身。“抱歉啊！你们继续继续！”

    “喂！等等！”一把推开日和坊，奴良滑瓢快跑上前拉住了云子择的手。

    一扯，奴良滑瓢成功抱得云子择入怀。

    低下头，奴良滑瓢作势又要吻下去。

    云子择咬牙，一拳朝奴良滑瓢的脸部揍去。“你这混蛋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想则么做就可以则么做吧！”

    “我就是那么认为的！”尽管怀中隔着喜多修画，奴良滑瓢依旧说的正常不过。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

    “恩？”

    “没，没什么。”

    “嘛嘛，总感觉很好玩的样子。”被夹在中央的喜多修画握拳。

    将喜多修画放下，云子择推开了奴良滑瓢。

    “你……”

    “你先听我说！”奴良滑瓢紧紧握住云子择的肩膀，“我并不是很讨厌你，不是不讨厌人类！也不是喜欢人类，我只想要照顾你这个人类。你懂吗！”

    “……”云子择面无表情的看着奴良滑瓢，总感觉自己的心绪跟这眼前这个人走了。即使跟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当看见奴良滑瓢抱着日和坊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难过了。究竟是则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其实，你可以说的简单点。”

    “我是滑头鬼之族第三十代奴良滑瓢，祖上原本是酒吞童子手下的一大将。符文是畏，擅长的技能是镜花水月。”

    “……”所以说，主角君你到底要说啥？

    “我虽然平时有点爱玩，但是做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嘛嘛，我知道了。话说，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话题吧？”云子择叹了一口气，总感觉有劲没地方使。

    奴良滑瓢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一对透明的触角破空袭来。

    拔刀，奴良滑瓢一把推开云子择，斩断了挥来的触角。

    一息之间，原本空荡荡的船尾布满了乱挥的透明触角！

    也布满了捂着下腹三寸地方的各种各样的赤身裸体的妖怪在空中飞舞！

    奴良滑瓢释放着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未说完的话，也就没再开口。

    那时候的奴良滑瓢，并未想到这一次的错过，会让自己后悔半生。

    直到很久以后，奴良滑瓢遇到另一个人才幡然醒悟，就算自己心里则么想，要是没有直接传达给对方就没有半点意义，而有些话当时来不及说，往后也许就没了可以说的时候。

    云子择见景也拔出腰间的刀，不过此刻的危机并不像普通的付丧神那样好解决。

    见“啵”的一声，云子择挥出的刀竟然被反弹开来！

    “是海神！主人快逃！”从掌心拔出骨剑，日和坊朝云子择大声喊道。

    海神，被世人供奉的神灵，随着岁月的迁移，逐渐被人类遗忘，幻化做妖。

    其妖力，或者准确来说神灵的力量，是妖物难以匹敌的对象。只不过这种堕落的神灵一般来说不会攻击妖物，就算从神坛上跌落，他们却还秉持着身为神灵的自傲，不屑与妖物为伍。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翻身躲开迎面砸来的触角，云子择面露苦瓜。“话说，也得让我逃得掉啊！”

    也是，原本应该均匀对付各个人的触手仿佛都集中在了云子择那处。就连奴良滑瓢哪里，也仅仅是牵制住，并无下多大的手。

    这种情况下，就算云子择再咋么的身手矫捷也是伤痕累累。

    再次被触手狠狠鞭打了背后，云子择竖剑单膝跪在夹板上，双目狰狞。奶奶个熊，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奇怪的海神生物吗？为啥只揍自己！明明主角君，那个放大版的挨揍找抽磁铁君都在那里站着啊！求饶过，求放过！

    鲜血，渐渐染红了透明的触手。可是云子择知道就算看的到触手，他却依旧没有反抗之力。

    一如既往的弱小，无能。

    又是一鞭子抽到了背部，云子择都感觉自己的背可以做烧烤摊上的烤肉了！被横三竖四切分好的猪肉，火辣辣！

    就在这时——

    “哥哥！云哥哥，快丢掉怀中的糕点！”喜多修画的声音传来，云子择一怔，又被打了一鞭子。

    冷汗滴落，云子择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类似糯米团团的玩意。

    淡淡的香气散开，透明触手的进攻越发凶猛。

    云子择皱起眉，将糯米团团扔到了河水中！

    “阿勒阿勒，小修画真是不乖呢，不仅没有好好的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还将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别人。”

    透明的触手缓缓后退，滑过的地方留下冰冷腻滑的液体。

    众妖被放下，奴良滑瓢和日和坊也纷纷缓下攻势。

    淡蓝色的妖雾丝丝缕缕的涌来，雾气深处紫红色和服的女子弯下身抱着喜多修画发抖的身躯。

    细腻的皮肤，魅惑的桃花眼，如此精致的眉眼，吐出来的话却冰冷恶毒。

    “嘛嘛，小修画是不是想见到爷爷了？真对不起呢，因为小修画的不听话，姐姐一不小心就把爷爷吃了呢。”

    性感暧昧的声音低低回荡：“一口、一口，吃了呢。”

    浑身痉挛，喜多修画笑了，却比哭还难看，一张肉嘟嘟的脸过分惨白。“妖怪什么的，为什么都不去死呢？”

    从手臂到亲人，一切的困难，忐坷，悲伤和痛苦都是妖怪给予给他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妖怪？妖怪什么的，为什么都不去死呢！

    死！去死！都去死啊！

    “哇咧，多么棒的仇恨啊！真是唤醒了本宫内心的渴求呢。”熟悉的声音从脑海响起。

    云子择笑着，重新站了起来。

    “既然那么恨，那么敢不敢付出一切来报仇。”将刀指向喜多修画，云子择抹掉嘴角的血迹。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器着疼痛，血肉被鞭打受损，心跳仿佛被疼到停止下来，可是云子择嘴角上的笑却越发肆意。

    “呐，我帮你杀妖，不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就这样吧，做我的宿主，牵扯出足够的感情，让我成为你唯一的仁慈，然后献上你的头颅！

    那些恨，那些不甘，就让我一一为你背负。

    我勒，也想试着就承担起照顾人的责任呢。

    ?

    ☆、妖化

    ?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将手中的东西往后一藏，喜多修画鼓起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云哥哥才是在干什么呢，则么会来到这里！”

    “嘛嘛，我来找奴良滑瓢有事。”刮了刮鼻尖，云子择神色复杂的看着喜多修画。奴良滑瓢说的话，他稍微有点介意呢。

    被害没了手臂的喜多修画，真的不会对奴良滑瓢做什么吗？虽然自己也没必要那么担心奴良滑瓢的安危了，不过主角君当然只能死在自己这个反派剑下了咯！

    “小修画啊，你身后的东西，让我看看！”

    “不给！”

    “给我嘛。”

    “就是不给！”

    不过五短身材的喜多修画那是云子择的对手，顺利的翻过喜多修画，云子择表示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糯米团团是这么回事？

    “小修画刚刚就问你饿不饿，果然还是饿了吧！这么能吃！”

    “哼哼。”五岁的小鬼即使转身不认人的样子依旧可爱的紧，可是云子择忽略了他攥的死紧的手。

    而现在，夕阳染红了河面与天空，恍惚之间仿佛地狱。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变了。

    充血的眼中，只有脆弱的孩童，哭着笑着说：“妖怪什么的，为什么都不去死呢？”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云子择就知道人，并不是平等的。

    所以他所受的折磨、苦难和疼痛，只能自己忍下。

    也不是没有试着去交朋友，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就不知道则么和别人说话了。

    与人类相处实在太麻烦了，人类并不想漫画中的一切那么好了解。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做好事也会有邪恶的原因，好人做坏事也会有善良的原因。

    可真实世界，一切都是复杂的。说不定你一句无心的话，就会造成一个人对你的恨意。说不定你一个无心的动作，就会变成一群人埋在心底的厌恶。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个小女孩给自己讲的故事，在那场雪中。

    “云子择，你知道吗？在很久以前有个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大红脸的，一个大黑脸的，和一个大黄脸的在桃花树的院子里喝酒结义的故事！”

    很幼稚的话，却陪着那张冻红的脸，让云子择记住了好久好久。

    因为在那个雪季后，那个小女孩就再也没出现过。

    那个小女孩便是云子择暗恋好久的人，可惜之后云子择变得则样的优秀，则样的吸引人，那都是不再遇见小女孩的云子择了。

    习惯孤独是件很容易的事，一直努力隐藏着小时候的事的自己，一直想要把过去抛弃的自己，一直努力迎合一切人的自己，在变得受欢迎后，似乎也便的越加寂寞。

    云子择本来以为这一切都会如此一直下去，等到很多年后，等到自己娶了妻子，等到自己也儿女绕膝的时候，或许自己可以把一切都找个陌生的人说说。

    然后，一切都会变好起来的来。

    可是，还是被打破了……

    来到陌生的漫画世界，遇到了熟悉而陌生的主角，眼睁睁看着一件件难以用科学法则解释的事情发生。在见识过妖怪的强大后，原本自己有些鄙视的白痴任务似乎也变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偏偏又不能不回去。

    因为自己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还有不甘心的心情。

    可自己能做的只有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明明很重要的朋友被妖怪害死了，明明很喜欢的二愣子也是被妖怪俯身了，明明自己想要照顾的小男孩是因为妖怪从此变成残疾人，甚至失去亲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妖怪！自己却还与妖怪一起生存。

    只有不断的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虚伪而懦弱的自己，其实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渴望着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吧？那么发生的一切自己都可推卸掉责任了吧？

    瞧，云子择，你其实一直都很了解自己不是吗？

    耻笑着，云子择朝喜多修画挥下无情的剑。

    既然无论如何都受不了弱小的自己，那就去改变吧。

    什么强者磨砺武力，弱者精研智慧，在充满杀戮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这些！

    因为这个世界，强者和弱者根本不在一个位置上！

    强大的妖力充斥开来，太快转变的情节，让众人都傻了，就连抱着喜多修画的女子都恍惚了一下，忘记阻止云子择。

    云子择根本就没有阻碍的取下了喜多修画的头，雪白的狐尾自他身后扇形展开，细长的指尖长出长长的黑色指甲。

    云子择张嘴，锋利的兽牙下细长的舌头伸展开来舔舐着喜多修画那不断滴落的鲜血。

    “妖，即使恶。”黑色的人眼渐渐变得血红，云子择贪婪的吸食着喜多修画的血，喉咙里传出的声音低沉而苍老。“恶，就该除之！”

    “云子择！”奴良滑瓢丢下手中的刀，几个闪身就绕过重重包围着的妖怪来到云子择身前。金色兽眼褪去了原本的虚情假意，那份担忧真诚到极致。“云子择……”

    “妖，即使恶。”云子择歪着脑袋，将喜多修画的血肉咬下来吐到手掌中，递给奴良滑瓢。“这不是就你们妖物一直爱吃的东西吗？吃啊！吃吃看啊！仁慈之人的肉，特别香甜呢。”

    “云子择……”

    “为什么在他断肢之前不救救他！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云子择……”

    “为什么要杀了他的亲人，他只是一个五岁残疾的孩子啊！”

    “云子择……”

    “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妖者，讨厌人类吗？那你一直都讨厌他咯！所以一直防备他，所以警告我要我怀疑他！”

    “云子择……”

    “你知不知道啊！你知道不知道……”云子择攥紧奴良滑瓢的衣扣，“他最后是因为救我所以才失去亲人的啊！都是我，一个个都是因为我，昭优死了，修画死了……”

    “云子择，对不起。”奴良滑瓢想要抱紧云子择，却被他的狐尾戳穿了肚子。

    “别说对不起，因为你的对不起太过廉价。妖，即使恶。”

    一直一直都是如此，因为奴良滑瓢的温柔，因为奴良滑瓢的纵容，因为奴良滑瓢的强大，所以才会让云子择一直认为，妖，也不是都是恶。

    所以，才会让一个个无辜的人，因此丢去性命。

    “恶，就该除之！”

    “云子择，我错了，对不起。”奴良滑瓢说着，轻轻抱住了云子择。“就让我抱抱你好吗？”

    “我要杀了你。”

    “你还没有能力。”温柔的替云子择抹去嘴角的血迹，奴良滑瓢轻声说道，像是怕惊动了怀中人儿的小心翼翼：“加入我的百鬼夜行好不好？”

    “我会杀了你，会杀了所以的妖怪。”

    “加入我的百鬼夜行，要我保护你，直到你有能力杀了我。好不好？”

    “好。”云子择闭上眼。“奴良滑瓢即使我是妖，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么多的退让，这么多的容忍，这难以附加的温柔，即使是傻子也会明白奴良滑瓢动情了，不过这一切都已不是云子择所考虑的范围了。

    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要过早斩断，再说，他本来就不该喜欢自己。

    “好。”奴良滑瓢像是没听见一般，一下一下的揉着云子择的脑袋。

    一旁，日和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棠红棣雪

    ?　　水光潋滟，鬼火幽幽。

    一方船舰上，冰蓝色的妖雾弥漫，冰冷了器具。魅将喜多修画的身子丢入河水中，紫红色的和服上绣着的大片大片大的曼珠沙华栩栩如生。

    “云子择吗？奴家是魑魅魍魉里排行老二的魅精，可别忘记奴家哦。”魅用宽长袖子捂住嘴，随着丝滑如蛇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也在慢慢淡去。

    “你以为，现在还是你想走就可以走的吗？” 细长的狐尾刹那间变得粗壮，云子择一个闪身便钻入那冰蓝色妖雾中。

    不一会儿，魅的身影就被迫出妖雾。

    “你，究竟是什么生物！”魅狰狞的面目不复之前的动人，一头乌黑的头发硬生生的被拔掉一半，金色的簪子摇摇欲坠。这种强悍的能力简直就可以跟她的主子媲美，那则么可能！一个刚刚入妖的人类则么可能会有这种力量！

    “……”云子择面无表情的看着魅，伸手，黑色的指甲卡入了她的颈椎骨，冰蓝色的血液似乎就像一个美梦。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咋么定义自己了呢。

    雪白的狐尾舞动着，似乎是为着喷薄而出的血液而兴奋。云子择抽回手，细细舔舐着指间的血。

    群妖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敢在现在上前争夺美食。

    “则么，不渴望吗？”将手藏入袖中，云子择垂下眼，转过身离开魅的尸体。

    其实也不是完全停止呼吸的尸体，被云子择卡着一口气的魅，躺在船板上那一刻，看到的是群妖分食的样子。

    因为魅族的尸体都是上等催情物，有不少的妖怪会因此对魅族妖怪的尸首有特别的渴望。

    可是终究是一种催情妖物，只会导致情yu汹涌。重叠的身影，不停的起起伏伏着。低沉的喘息声，偶尔想起，又迅速消失。

    灯火亮起，却只是为了船板上的糜烂添加一丝情色。

    立在船帆之上，云子择低头看着月光下的一切。

    迷乱，荒唐的一切。

    夜风悄悄吹起他的衣摆，想是欲乘风而去般。素雅的布料配着那张渐渐显得妖媚的脸，是一股说不出的迷人。

    日和坊呼吸一滞，将手中乳黄色的长袍披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主人，小心着凉。”

    “我还会着凉吗？”捂紧衣袍带子，云子择拱起身子，脸色苍白。“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呢？”

    “不管主子是什么，日和坊只知道主子就是那个主子，日和坊会一辈子跟随主子的。”用自己的双手揽住云子择的腰，日和坊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云子择的腰。

    “跟随吗？”云子择拉扯着日和坊的手，“是不是当初谁帮你解开了封印你都会如此的依赖他！想要跟随他！”

    “主子！”日和坊睁大了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则么回答。

    “哈哈哈，一辈子跟随吗？也不过如此。”云子择扯开日和坊，望着苍穹上的繁星点点。往后，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真是恶心呢！你的追随。”

    将日和坊从船帆上推下去，云子择看着深沉的夜，嘴角微扬。

    被生生撕破生存的面具，剩下的他极端，冷漠且讨人厌恶。这便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云子择，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

    樱花瓣随着夜风婉转飘落，没入群妖之中。

    天边残月浸透长夜枝叶正摇曳

    低沉沙哑的嗓音回荡在繁星点点的月下，清脆的乐调却突兀的显得苍老

    秋风凌冽 断翅枯蝶吟唱着诀别

    听笛声冷却

    断章史书因谁翻过一页

    奴良滑瓢握紧杯中酒，躺在豹皮袄子中，妖冶的脸庞直直的盯着船帆上的人儿。身边的糜烂似乎只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那个人是真的。

    像是堕入地狱的妖物，却还死死企盼着九天之上的仙人。

    他并不明白自己之前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可是直到云子择一针见血的说出喜欢两个字，奴良滑瓢才知道自己貌似真的喜欢上一个凡人了，在什么时候呢，或许在第一次此人在自己面前受伤的时候……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眼前这人已经不再是凡人。

    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奴良滑瓢不关心。

    他此时此刻，只想看着那个人的身影，随他进入梦乡。

    一场花谢一次终结 被撕裂

    夜色清冽为谁遮掩一世的离别

    生离季节死别岁月泪落在眉睫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