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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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歌神嫁到 作者:花花圃
第7节
吴赵海是苏川的音乐启蒙导师，而他也是吴赵海的第一个徒弟。
可以说正因为教出了穆云州这么一位歌王徒弟，才打开了吴赵海的名声，让许多人慕名而来。
其实他跟吴赵海的关系不错，不应该说不错，应该是无话不说，两人是师徒，更是挚友，他总能很快理解吴赵海所要表达的内容，吴赵海曾赞叹过他的天赋惊人，红遍大江南北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证明，吴赵海是对的，只是有点他没料到，穆云州的这场烟花绚丽、灿烂，却也短暂。
在穆云州事业最巅峰的后期，吴赵海曾建议过他转型，只是被他当场否决了。
不得不说吴赵海眼光毒辣，虽然他比穆云州还要年长二十，可意识却很超前，早就意识到流行歌曲会席卷中/国大陆，穆云州当时的唱腔已经不再适合之后的歌坛。如果他当时听了吴赵海的意见，早早转型，也不会最后流落到那番田地。
之后吴赵海也想尽各种办法提携他，可总是失败，加上他因为失意脾气变得暴躁，又在一些音乐理念上跟吴赵海产生分歧，两人大吵了一架，他甩门而去，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吴赵海。
不过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吴赵海一直在暗地里救济他，虽然不说，但他能感觉到，只是碍于那点可笑的尊严，他始终不愿意放下面子去低头认错，即便知道错在自己。
所以当苏川在重生后第一次听到了昔日恩师的名字，整个人完全呆愣住。
对于苏川的惊讶沈翊没有多想，毕竟能让吴老收做徒弟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在步知谣告诉他想要把苏川的试音给吴老时他根本没报任何期望，不是说苏川实力不行，而是他的歌声太像那个人，他不认为以吴老的严苛程度会收一个昔日最得意弟子的模仿者作为他最后的徒弟。所以从吴老助理那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着实很惊讶。
吴赵海究竟在想什么？
就连他都猜测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欢呼很想庆祝很想嘚瑟，可以，但要等我把事情交代完挂了电话之后再做。而且，不要恨不得把它宣扬的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事由别人做可以，你做，很low。”
沈翊冷静、傲慢、近乎颐指气使的命令：“虽然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但艺人的形象会影响唱片的销量，我不介意雪藏你。”
明明还没签约，怎么老拿雪藏威胁他。
苏川在心里吐槽，但他还是很狗腿的答应。
“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想要采访你，但在吴老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收你做徒弟，任何言论都不要发表，听到没有？”
苏川真想摇着尾巴大喊一声：“听到了，主人！”
“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你经纪人，如果他有一点经纪人该有的职业素养，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那些，沈翊停了停，正当苏川以为他交代完的时候，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既然小媛喜欢，你就多来看看她。”
即便是在隐藏，可关心的情绪还是泄露一丝出来。苏川只觉得有一束光击中心房，暖意从体内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
天呢噜！男神的妹控属性简直反差萌的不要不要的！
以沈翊的脾气，能叮嘱苏川已经是相当给他面子了，不过这份面子也仅限于此。说完最后一句话，沈翊连多余的客套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知媛凑过来，一脸好学生问问题的天真好奇看着苏川：“吴赵海是谁？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我没听过？”
苏川：“……”
沈翊，你该雪藏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表妹。
男神的话就跟圣旨一样，当然要乖乖听，苏川很快就把这事告诉了andy。
“你说沈翊告诉你吴赵海要收你做他最后一个徒弟？”
andy把苏川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原话就是这样。”
andy看着苏川，一脸“你以为我信啊”的鄙视表情：“你最近玩笑开的越来越大了，而且你开玩笑也要装的像一点，如果吴老真的收你做徒弟，你起码也得狂喜吧。”
苏川剥着橘子，不以为意。
或许别的歌手会把吴赵海当神，可他不会，怎么着也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如果真要狂喜，那也是因为久别重逢。
他扔了瓣儿橘子进嘴里，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自己当年因为一时冲动跟吴赵海闹掰了，虽然他现在换了个身份，但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他。如果真能再续这份师徒情谊，也算是了了他当年的遗憾。
看着苏川气定神闲的就要把自己家里的橘子扫荡干净，andy坐不住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逗他玩，还有脸来他家蹭吃蹭喝，他怎么会签了这么个凑不要脸的艺人！
“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最近没给你安排工作闲的无聊了。要真是这样，赶紧从我给你的几家唱片公司里选一个签约，快点出唱片也能宣传自己。”
“有我这么一个能干的艺人你应该欢呼。”苏川睥睨的挑眉，“连经纪人的工作都干了，你不赶紧给我颁一个感动娱乐圈勤快艺人奖。”
应该给你个娱乐圈最不要脸艺人奖！
andy也是醉了。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不会相信海乐会签苏川以及吴赵海收他做徒弟的事。
人贵有自知之明。
很快，他就不得不相信苏川说的是事实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八点，网上公布了这个消息。跟沈翊预料的有点出入，因为公布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媒体，而是吴赵海的微博。
在一些懒人还在床上纠结着是不是该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名叫“吴赵海工作室”的大v发了一条消息。
吴赵海工作室：吴老已经决定最后一位徒弟人选，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微博很短，也很奇怪，没有公布名字，也没有艾特任何人，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样子不知道是着急些什么。
不少早起勤快刷微博的网友炸了，纷纷在底下留言。
小爱喵喵喵：一点信息也没透露，等于没说嘛！
gtsfvsjd：究竟是谁啊！艺人or路人？猜都不知道怎么猜。
最爱吃鱼：给点线索啊！！！！！！
其实我是大神：不管这人是谁，我只知道娱乐圈很快又会多位天王或天后了。
……
没多久，就有些所谓知道□□的蹦了出来，表示最近见过某某明星曾私下会见过吴赵海，某某艺人得音乐教父称赞……甚至一些艺人的公关团队也纷纷出马，即使跟自家艺人没任何鸟关系，也都想办法拉着炒作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那些乌烟瘴气的猜测，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又发出了一条新的微博。
这次内容更简单了，只转发了一条视频微博。
网友好奇的点了进去然后……
天呢噜！这不是最近正火的那位街头卖唱小哥的视频吗，官博转发这条视频究竟是几个意思！
要知道“吴赵海工作室”这个微博账号并不是私人的，除了发布一些消息外并不会随便转发什么东西，更何况还是网友随手录制的。
除非里面这个人，跟工作室今天发的消息有关。
苏川所在的爱娱经纪公司一位早起勤快爱刷微博的小员工a也好奇的点开了这个视频。
咦？这人好眼熟啊？啊！他不是我们公司的苏川吗，吴赵海收他当徒弟了？
小员工a好奇的把微博发到公司的微信群里。
小员工a：苏川被吴赵海收了吗？
小员工b：（惊恐）收……收了？收到哪了？后宫？！
小员工c：（惊恐惊恐惊恐）
小员工a：懒得解释，去看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_→
微信群里安静了会儿。
小员工d：天呢！真的是苏川，这么说我们公司终于要出个大明星了！
小员工e：感觉万年不变的奖金终于会涨了！
小员工a:这么说原来不是只有我不知道，你们也都没听说？
小员工b：没听说。
小员工c:不知道。
小员工defg……:同上。
刚起床正在蹲厕所玩微信的大领导瞅了眼微信群。
大领导：吴赵海收苏川当徒弟？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员工abcdefg……：……（天呢噜，大领导居然也不知道！）
大领导不开森了，公司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还是这么重要的事。他一边吩咐助理发微博告诉大众视频中的人是他们公司的艺人苏川，一边亲自去给andy打电话。
大领导：“andy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提前告诉我呢？幸好我看了微博，什么？什么微博？就是吧啦吧啦吧啦……公司能有这么出色的艺人也是你慧眼如炬，签下能让吴老入眼的艺人，什么？哪个吴老？当然是吴赵海，除了他还有谁，你是不是傻。”
andy觉得自己是真傻了，吴赵海真的把苏川收作徒弟？简直太难以置信了，苏川居然没开玩笑！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苏川居然能把真事说的这么假！
苏川：你自己傻，怪我咯！
☆、第23章 拜访挚友
爱娱经纪公司的声明发的很是时候，网上本来就对苏川的身份非常好奇，这份声明正好杜绝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和八卦。
但有些网友对此还是不满意。
一没名气二没作品，也就是这几天晋升到了小网红行列，他凭什么可以做吴赵海的徒弟。
人红是非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一些有心人甚至扒出这位吴赵海新晋弟子连唱片公司都没签，成日里就靠上上通告、走个商演来养活自己，丁点儿实力都没有，根本没资格入吴赵海门下。
这下，连爱娱经纪公司都不敢说话了，没办法，事实啊，就因为当初不太看好苏川，才没有特地为他找资源培养，要是当初知道吴赵海会看中他，当初说什么也得砸大把资金来宣传。
网上言论吵得火热，底下andy忙的火热。
“你真的真的真的确定海乐唱片会签你？”andy亲自杀到苏川家，把还悠闲的躺在床上睡觉的苏川拽起来，神色紧张的问。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确定！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我就真的真的真的疯了！”苏川认真的看着他。
andy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名出的是好还是不好，之前跟你说的那三家唱片公司又来催促签约，条款也改了很多，意思是只要你能进他们公司，绝对会下大手笔包装。疯狂唱片公司和v＆c音乐文化也派人联系了我，也有签你的意向，但现在的问题是海乐啊！你说他们会签你，可现在人家压根连个反应都没有。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你被骗了怎么办？疯狂唱片公司和v＆c音乐文化都要你，趁着你现在名气上升，赶紧从选一家签了吧！”
面对为自家艺人操碎了心的经纪人，苏川云淡风轻的扔下俩字：“等呗。”
《苏川凭什么》的话题榜霸占了榜首两天，就在网上言论势头开始消弱的时候，又一则重磅消息发布。
海乐唱片官方微博：恭喜公司又多一名实力派歌手苏川/鼓掌/鼓掌/鼓掌。
海乐官博的米分丝不多，才两万出头，多数还是僵尸米分，平时也走高冷范儿，旗下歌手出唱片后偶尔才会发个微博，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条微博，直到一个网红大v转发了这条微博。
晒猫狂魔小马甲：咦，右边艾特的名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海乐唱片官方微博：恭喜公司又多一名实力派歌手苏川/鼓掌/鼓掌/鼓掌。
最爱次羊肉：博主你作为一个混迹微博圈的资深宅男，居然连苏川都不认识！
咪西：我看到了什么？！
叫我男神：不是说苏川只是个唱功不咋地的通告咖小艺人吗，一会儿被音乐教父收做徒弟，一会儿又签了海乐，贵圈真乱我都看不懂了。
男神如衣服：连一向高冷的海乐官博都因为签了苏川而发微博了，某些人的脸被打的还好吗？
悠悠最美木有之一：呵呵，有后台果然不一样。
汐妹：楼上某家米分眼红的不要太明显了，说人家有后台有本事你扒出来呀。
网友a:求扒。
网友b:求扒。
……
于是刚下了头条的苏川又因为一条《求扒苏川后台》的新闻再一次霸占头条。
苏川看到这条新闻也是无语了，事实上他的身世没多复杂，父母离异，母亲带着妹妹远嫁国外，父亲是个小职工，对他也不管不问。所以他对这新闻也没多在意，倒是海乐会发微博让他挺意外的，昨天刚签完约第二天就有了这条微博，难道是因为他是沈翊介绍来的关系？
正当网上为苏川撕个没完的时候，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又发大招了。
吴赵海工作室：对于苏川有没有实力，这点吴老师最有发言权，他老人家不会收一个靠脸吃饭的偶像，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收他纯粹是因为一首歌。
微博下发了一条音频链接，几乎所有人甚至连苏川都以为链接会是他前段时间火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但打开后发现并非如此。
是他在海乐唱片录制的试音。
相比网友用手机录的，这个显得专业、清楚很多，而且还有没有伴奏的裸音，未经任何修音的声音纯粹而动听，几乎每个听过的人都找不出丁点儿问题，绝对的技巧和实力甚至让那些所谓的歌手都黯然失色。
没有人敢再说苏川没有实力了，他们连质疑的话都不再说，网上除了清一色的赞叹也就几个眼红的跳梁小丑还在努力抹黑苏川，不过那些言论最后都淹没在网友的口水里。
几个大v明星纷纷转载赞美，甚至连肖岚都转发了，惊呆一片围观者。
苏川的微博米分丝数在上一次网络爆红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十万，而经过音乐教父最后一位徒弟和海乐签约事件后，早已接近百万！数目虽然跟一些网红和经常在微博上活跃的大牌明星无法相比，但对一个没有任何音乐作品的小新人来说，简直就是逆了天了。
尤其是这位小新人还不怎么玩微博。
公司的宣传觉得放任微博这块优渥资源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就叫苏川赶紧发条微博同上面的米分丝互动下。
“记得发张萌萌的图片，现在米分丝都爱这个。”宣传提醒他。
“图片？”苏川想了想，“动画人物的行不行？”
“行，但一定要萌！萌！萌！重要的事说三遍。”
五分钟后，该宣传看到了这样一条微博。
苏川：大家好，我是苏川/微笑/微笑（ps：宣传说一定要放萌图才有人喜欢我，这张图萌吗？）
宣传点开底下的动态图后差点就想撞屏幕了。
我是让你放萌图，可没说放蜡笔小新玩大象的图啊！你不要污蔑我！
底下评论短短几分钟就破万，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233333333333333、哎呦男神肿么这么萌我当然喜欢你……
宣传抚额，她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人一火，各种活动、代言纷纷而来，经纪公司忙着为他洽谈之后的演艺安排，但苏川表示不急，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拜访吴赵海。
之前他一直没有去见吴赵海，一是因为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其次就是吴赵海不喜欢别人未经邀请就登门而入。
他跟吴赵海认识十几年了，虽然吴赵海跟人相处时一直把礼节做的很好，但苏川清楚，他心里是最讨厌那些虚礼的，但又碍于交际不得不这么做。可随着年龄增长，老头辈分摆在那里，就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你爱咋说咋说，有本事你别同我来往啊！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词，倚老卖老。
吴赵海虽说收他做徒弟，但在私下却没有任何表示，苏川已经多年不同他来往，摸不准这老头脾气已经怪到什么地步，自然是不敢贸然就过去找他。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吴赵海的助理已经联系过他的经纪人，大意就是吴老师该忙的已经忙完了，最近闲着无聊了，忽然想起来刚收了一个徒弟，既然无聊没事就见见这个徒弟吧！
吴赵海的家还是当年苏川去过的那栋小别墅，在当年还算豪宅的别墅如今已经显得老旧，背阴的墙上爬了半面墙的爬山虎，院里种着两颗柳树，看树干的粗壮应该有些年头了。
苏川记得，那是吴赵海刚搬家的时候和他一起种下的小树苗。
墙角的葡萄架上已经挂上了成串的葡萄，碧绿碧绿的，还没成熟，看着就觉得牙酸。
吴赵海此时就在那片葡萄架的阴凉下喝着茶，感觉到有人来，他只抬头看了眼，又低头专心泡茶。
吴赵海的助理把苏川领来后，跟吴老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院里一时就剩下他跟吴赵海两个人。
苏川也没跟他客气，径直坐到吴赵海对面的小竹凳上，专注的低头看着吴赵海泡茶的动作，一言未发。
一时除了虫鸣鸟叫声，就只闻水烧开的咕嘟声。
“水要烧过了。”苏川忽然开口提醒。
吴赵海看了眼炉子上的水壶，又看了看苏川，还是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了下来，揭开桌上的茶壶盖，对准茶壶口正中心就要往里倒。
“哎！别倒那！”苏川着急的喊了声。
吴赵海手一抖，差点把热水倒在自己身上。
老头气呼呼的把水壶往地上一放：“不往茶壶里倒往哪倒？！”
“要沿壶边冲入，直接往里倒茶水会有涩滞感。”
吴赵海吹胡子瞪眼，瞪了他好久，才憋出句：“你来！”
我来就我来。
苏川淡定的挽起袖子，回忆起之前泡茶的步骤，像模像样的泡起功夫茶。
苏川自己喝茶时其实没这多讲究，学这个纯粹是因为当年被吴赵海拉去喝茶无聊的自学成才。
吴赵海爱茶道，家里备的也很齐全，有事没事就爱在外人面前显摆一下。当初苏川还没认真研究时确实是被他唬住过，但深入了解后才发现，他所谓的那些茶道全都是被他“精简”过的，换言之也就掌握了个皮毛罢了，苏川给他纠正过多次，可那些个毛病始终改不了。
最后索性撒手就让自己给他泡了。
所以这门手艺虽然荒废多年，但该知道的他还是记得的。
正当他一门心思都在泡茶上，吴赵海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把茶倒在外面。
“你真的很像我一个老友。”
☆、第24章 成神
苏川发誓，当他听到吴赵海的话时，脸上的表情无疑跟吞下一坨翔的表情一样！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只是打个比方！
难道他看出这层皮下的真相了？
苏川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他偷瞄了下吴赵海的表情，看他轻松、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苏川偷偷吞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老友？”
“一个认识几十年的朋友了。”吴赵海拿布擦了擦外溢出来的水，“可惜，前段时间刚去世了。”
语气说不出的遗憾与可惜，混杂着的哀伤与怀念让苏川为之一动，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昔日的恩师与挚友。
“真是太遗憾了，您节哀顺变。”说出让别人为自己的死节哀顺变这种话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但苏川表示，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过去的自己已然释怀。
“他很出色，可惜太固执了，否则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老人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摇头。
苏川保持沉默不做评价，本分的做好一个局外人的形象。
许久，吴老才又开口：“你唱歌很像他，不是声音像，而是在技巧、共鸣以及感情的处理方面，像的惊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我教的，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教过你了。”
一席话说的苏川有点心惊肉跳的，他唱了几十年的歌，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在技巧层面了，早就成了习惯、与自身融为一体。所以他压根不会留意这些，唱歌完全按照他对歌曲的感觉和理解走，除非是乐感惊人的专业人士，否则没人会发现也没人会关注这个。
茶杯在指尖转动下在木几上旋转了一圈，苏川心虚的抿了抿嘴，面上还强装惊讶：“有那么像？！”
吴赵海没说话，呆呆的望着茶汤，眼神带着无限回忆，像是陷入自己的记忆中。
没有得到回应他反倒松了口气。本来嘛，借尸还魂这种事就是个天方夜谭，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吴赵海说的那番话可能真是觉得歌声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低头喝了口茶，还是没忍住，问到：“您收我，是因为我跟您的那位老友很像的缘故？”
吴赵海在苏川的质问中回过神来：“只是一小方面罢了，毕竟你的技巧和实力摆在那，不收下你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
吴老又恢复到原先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不过你技巧已经很成熟了，我也没别的可以教你了。”
苏川：“……”
苏川忽然你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了乐子，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原先不知道被他愚弄过多少次了。
本想冷讽热嘲的讥讽几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苏川把话吞回肚子里，但仍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没得教还收……”
吴赵海抿了口茶，一副老神在在、神秘兮兮的样子，大有“天机不可泄露，你还年轻，不懂不懂”的得意：“你天赋好，但娱乐圈每天都会有天赋不错的年轻人离开，你以为单凭天赋就能大红大紫了吗？我其实并不比那些专业的教授强多少，无非就是眼光好点、带出的学生强点，才让人尊称一声‘音乐教父’。所以我这个师父对你最大的用处不是教导，而是增加名气。”
老头子很看得开，说话丝毫没有顾忌，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把自己和娱乐圈看的恨透。
苏川沉默了半响：“所以您是要捧我？”
“不，我是看好你，就像当初我看好那位老友是一样的道理。”吴赵海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只是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你年轻，对这个圈子还不懂，所以你要听我的。他当年在最鼎盛的时候不过是被人称为‘歌王’，称王容易，成神最难，我要你完成他没做到的事情，在歌坛彻底称神，歌神！”
吴赵海目光灼灼，布满皱纹的眼睛一扫这个年龄该有的混浊，灼烧的他整个毛孔都张开、颤抖。
难怪当年他会对自己那么失望，难怪他会对自己当年固守根本、不愿做改变生这么大的气！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歌神吗……
苏川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嗓子眼干涩不已，再多少的水都滋润不了。
“万一，做不到呢……我是说，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吴赵海摇头：“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的歌声有种魔力，跟技巧和感情无关，听到它的人会不知不觉想要继续听下去。我看过你前段时间在网上爆红的视频，发现你不止声音是这样，整个人处在演唱状态时自身会散发一种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吴赵海之前从未跟他说过这种话，是之前的身体不具备这种能力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自带技能？
苏川摸了摸下巴，决定把这归功为自己。
毕竟原主也是歌手，在他重生之前压根没有任何人看好。
苏川不禁有点嘚瑟。
但听老头子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他给“承包”了，可他的经纪约和唱片约都已经签了出去，即使老头子有什么想法，恐怕还得先得到经纪公司和海乐唱片首肯。
吴赵海听了苏川的担心颇不以为然。
“像爱娱那种小经纪公司还想让我放在眼里？”吴赵海表情连变都没变，“以他们的资源培养不出什么巨星的，等你经纪约到期后赶紧换家大公司。”
苏川扁扁嘴，不置可否，这个问题现在说还早。
吴赵海：“至于海乐唱片那边，我已经跟他们的负责人谈好了，你的形象、歌路都已经开始敲定，唱片也开始筹划，你既然是沈家那个小子挑进来的人，唱片公司肯定会重金打造你，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他们要是弄不出我满意的方案我是不会让你随便就出唱片的。”
苏川心里哼了哼，对于吴赵海这德行他早就清楚，也不觉得他太过强势。反正这方面自己也不是太懂，有老头子把手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
不是他不相信沈翊，毕竟跟认识、合作了多年的吴赵海来说，他当然是更相信后者。
茶壶里的水已经没了，见吴赵海没有要烧水的意思苏川便慢悠悠的开始收拾。
他边收拾边问道吴赵海：“你都没什么要教我的，干嘛还叫我来这里？”要知道老头子托助理传话，可是说今天要举行个简单的拜师仪式的。
吴赵海砸吧了下嘴：“请你喝杯茶。”茶道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与德性，很显然，苏川让他十分满意。
“茶喝多了，小心你的便秘。”苏川随口就说。
吴赵海：“……”他怎么知道？自己茶喝多了就犯便秘这个老毛病可是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知道的！
苏川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没有慌乱，而是很不屑的瞅了恩师一眼：“茶喝多本来就容易便秘，更何况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仔细着点儿吧。”
年纪大了……
纪大了……
大了……
吴赵海捧着干了的茶杯，故作忧伤状。
云州离开后，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说他了……
海乐对他的培训显然有点惨无人道。
每天学习消化各种不同唱腔唱法，乐器、舞蹈都不放过，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苏川去找步知谣，表示严重抗议！
“哎，这可是领导的命令，您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小职员了。”
苏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步知谣：“领导？是哪个资本家领导，如此剥削员工我可以去告他。”
“是我。”步知谣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沈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紫红色的领带，风骚的简直不能再风骚，深邃的桃花眼慵懒的上挑，眼下的泪痣风情万种，苏川只觉得连呼吸都不能了。
沈翊走进来，旁若无人的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整个人懒懒的陷进沙发里：“怎么，要去告我？”
“告……告诉广大职工，要榨干自己的所有能力，这样才能服务的领导满意！”
沈翊非常满意的点头。
步知谣则转头偷偷捂住脸，对如此不加掩饰的拍马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翊这尊大佛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苏川的唱片计划俨然已经上升到海乐今年的工作重点，更何况苏川又是他挑进公司的，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事实上他一直注视着苏川的所有行动。一开始他是对这人抱有成见，把他签进公司有很多因素，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苏川的表现还算得上满意。
也就，还算顺眼吧。
沈翊对苏川的拍马屁功力十分受用。
他扫了眼苏川，眼睛又转到步知谣身上：“歌选的怎么样了。”
步知谣明白他指的是为苏川唱片选歌的事：“初步已经根据唱片风格选了不少，具体的还是等试音出来再决定。”
沈翊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川：“等唱片出来恐怕人家都忘了他是谁了，趁着还有人记得这个小网红，干脆先给他推出一张ep吧。”
苏川不知道网红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从沈翊嘴里出来的，他就觉得格外好听。
“ep吗……”步知谣思考着扶了扶镜框，“先挑出两三首也不是很难，就是主打歌——”
“主打歌就不用操心了。”沈翊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了好几折的纸，不甘的啧了一声，扔给苏川：“烦死了，知媛非给你写什么歌，就放进ep里当主打歌吧，省得她又来烦我。”
☆、第25章 嘴咚
知媛写的？
苏川看到满纸的音符，还有点不敢相信，他本以为写歌的事知媛只是跟他开玩笑，等谱子到手后才发现知媛是认真的。
苏川现在的感觉还是挺复杂的。
沈翊现在也挺复杂，自从知川去世后，自己的这个表妹就再也没写过一首歌，并不是江郎才尽，而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知媛作曲的天赋让所有业内人士为止叹服，她的一首曲子可谓是千金难求，写不写还得看她的心情。
如今她能重新走出那道阴影本来是该庆祝的事，但他总觉得不爽，尤其是听了江京桓的话后，更加的不爽了。
替身？哼！知川那家伙就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稳，有他这个亲表哥在，知媛那个小白眼狼居然还想找那家伙的替身，真是……太不爽了！
沈翊盯着苏川帅气的脸，心里在想怎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苏川毫无被猛虎顶上的知觉，他看着白纸上的五线谱，忍不住哼了出声。
没有歌词的曲子从他嘴里哼出来，凭多一丝寂寞的冷冽感，无边无际的怀念萦绕在苏川的声音里无孔不入的飘进听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种孤独、绝望、同时又有丁点儿难以察觉的希冀，让心纠成一团，好似针扎，难过的无法呼吸。
沈翊本来正琢磨着一肚子的坏水，猛然入耳的声音让他呆愣，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川，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糟心！
他只有这一个感觉，糟心的不想再听，可又忍不住还想去听，他突然对知媛的内心世界感同身受了。
该死的！哪门子的感同身受，知川明明就是自作自受。还有这该死的苏川，哼的这么绝望干什么！
他此刻只想把苏川的嘴巴堵住，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
他大步走过去，想也没想就拿手按住苏川的嘴。
苏川猛地被人按住嘴，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呆滞，他大睁着一双眼，茫然的看着沈翊，眨了两下。
沈翊被眼睛眨的心也好像多跳了两拍，他嫌弃的嘁了一声，把手从苏川嘴上拿下来。
“谁叫你唱了！我允许了吗？”
苏川被沈翊的无理取闹弄的挺无语，但男神的话向来都是对的，他很识趣的摇头：“那我不唱了。”
见苏川这么识时务，沈翊难得的不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是刚才的声音还围绕在耳边，隔靴搔痒，怎么听都不过瘾，可偏偏他还唱的这样凄凉。
应该让他唱喜庆点的歌。
沈翊摸着下巴琢磨，是不是该把他打发到婚庆公司待上会儿。
步知谣也被自家上司的任性搞的无语，哼的多好听啊，干嘛不让人家唱。
不过沈翊向来是阴晴不定的脾气，他倒也习惯了。
步知谣立马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既然把这首定为主打歌，那ep的定位也就好说了，我会再让人选两首符合这个定位的歌，过两天让苏川把音试试，只不过现在这个曲子……”步知谣瞄了眼苏川手里的纸，“只有曲没有词，应该先找人把词填了。”
“把谱子给吴老送一份去，让他先过过目。”
只送谱子不送词？
步知谣挺奇怪的，他搞不清沈翊在想什么，但他还是乖乖照办了。
苏川一直留意着沈翊的脸色，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他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是不是我唱的不好？”
是好过头了！
沈翊复杂的瞅了苏川一眼，重新恢复成原先的霸道总裁形象：“在这里是我说了算，我没说让你唱你就是不唱会死都得给我憋着。”
淘气！
苏川笑得一脸暧昧。
“笑什么笑！”沈翊看他笑得猥琐，眼皮直跳，“碍眼。”
苏川马上面无表情。
沈翊扶着额头，皱着眉左右晃了晃脖子，苏川听到一声很明显的“咔咔”声，是沈翊颈椎发出来的。
苏川原本没有注意，细细看去，才发现沈翊眼下有圈不甚明显的黑眼圈。
沈翊左右晃了晃，似乎还不解乏，又仰了仰头，连带的肩膀一块都有点僵硬。
苏川在一帮看出沈翊的不舒服，犹豫了下，他试探性的问到：“要不要我给你揉揉，松松肩膀？”
沈翊吃惊的看着他：“你会？”
苏川不置可否：“这又没什么难的。”
说着，他撸起上衣袖子，捏了捏拳头，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听得沈翊头皮发麻，见他手伸过来立马缩起脖子想喊住手。
脖子上传来的舒服力道让嘴边的话出来成了一道满足的呻/吟声。
苏川的手忽然一顿，惹来沈翊的不满，他抬眼扫了他一眼：“继续。”
苏川讪讪的一笑，手上动作又开始了。
娘希匹的，他居然硬了！就因为一个漂亮男人舒服的呻/吟，他居然可耻的硬了！
苏川边按摩边走神，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被原主身体给传染了。
步知谣忙完回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沈翊舒服的眯眼小憩，苏川表情复杂的任劳任怨给沈翊按摩着。
沈翊不是不喜欢不熟的人近身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苏川的按摩手法好？
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走近两步，步知谣晃着胳膊，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哎，这两天对着电脑太久了，肩膀胳膊累得酸的慌。”
沈翊睁开眼睛，嘲讽般扫过去：“对着电脑撸多了吧。”
步知谣手一顿，默默的放下来。
果然，在沈翊面前跟工作无关的话还是要少说，指不定怎么的就触到逆鳞，被毒舌的没脸见人。
“吴老怎么说？”
“他说你的意思他明白，不过他得先看看曲子的质量值不值得他这么做。”这俩狐狸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沈翊冷哼了声，大少爷般的摆摆手，示意苏川可以休息了。
苏川正求之不得，揉着发酸的手走到沈翊一旁坐下。
沈翊瞄了他一眼，居然也没说什么，看的步知谣大奇。
第7节
恋耽美
第7节
吴赵海是苏川的音乐启蒙导师，而他也是吴赵海的第一个徒弟。
可以说正因为教出了穆云州这么一位歌王徒弟，才打开了吴赵海的名声，让许多人慕名而来。
其实他跟吴赵海的关系不错，不应该说不错，应该是无话不说，两人是师徒，更是挚友，他总能很快理解吴赵海所要表达的内容，吴赵海曾赞叹过他的天赋惊人，红遍大江南北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证明，吴赵海是对的，只是有点他没料到，穆云州的这场烟花绚丽、灿烂，却也短暂。
在穆云州事业最巅峰的后期，吴赵海曾建议过他转型，只是被他当场否决了。
不得不说吴赵海眼光毒辣，虽然他比穆云州还要年长二十，可意识却很超前，早就意识到流行歌曲会席卷中/国大陆，穆云州当时的唱腔已经不再适合之后的歌坛。如果他当时听了吴赵海的意见，早早转型，也不会最后流落到那番田地。
之后吴赵海也想尽各种办法提携他，可总是失败，加上他因为失意脾气变得暴躁，又在一些音乐理念上跟吴赵海产生分歧，两人大吵了一架，他甩门而去，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吴赵海。
不过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吴赵海一直在暗地里救济他，虽然不说，但他能感觉到，只是碍于那点可笑的尊严，他始终不愿意放下面子去低头认错，即便知道错在自己。
所以当苏川在重生后第一次听到了昔日恩师的名字，整个人完全呆愣住。
对于苏川的惊讶沈翊没有多想，毕竟能让吴老收做徒弟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在步知谣告诉他想要把苏川的试音给吴老时他根本没报任何期望，不是说苏川实力不行，而是他的歌声太像那个人，他不认为以吴老的严苛程度会收一个昔日最得意弟子的模仿者作为他最后的徒弟。所以从吴老助理那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着实很惊讶。
吴赵海究竟在想什么？
就连他都猜测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欢呼很想庆祝很想嘚瑟，可以，但要等我把事情交代完挂了电话之后再做。而且，不要恨不得把它宣扬的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事由别人做可以，你做，很low。”
沈翊冷静、傲慢、近乎颐指气使的命令：“虽然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但艺人的形象会影响唱片的销量，我不介意雪藏你。”
明明还没签约，怎么老拿雪藏威胁他。
苏川在心里吐槽，但他还是很狗腿的答应。
“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想要采访你，但在吴老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收你做徒弟，任何言论都不要发表，听到没有？”
苏川真想摇着尾巴大喊一声：“听到了，主人！”
“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你经纪人，如果他有一点经纪人该有的职业素养，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那些，沈翊停了停，正当苏川以为他交代完的时候，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既然小媛喜欢，你就多来看看她。”
即便是在隐藏，可关心的情绪还是泄露一丝出来。苏川只觉得有一束光击中心房，暖意从体内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
天呢噜！男神的妹控属性简直反差萌的不要不要的！
以沈翊的脾气，能叮嘱苏川已经是相当给他面子了，不过这份面子也仅限于此。说完最后一句话，沈翊连多余的客套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知媛凑过来，一脸好学生问问题的天真好奇看着苏川：“吴赵海是谁？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我没听过？”
苏川：“……”
沈翊，你该雪藏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表妹。
男神的话就跟圣旨一样，当然要乖乖听，苏川很快就把这事告诉了andy。
“你说沈翊告诉你吴赵海要收你做他最后一个徒弟？”
andy把苏川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原话就是这样。”
andy看着苏川，一脸“你以为我信啊”的鄙视表情：“你最近玩笑开的越来越大了，而且你开玩笑也要装的像一点，如果吴老真的收你做徒弟，你起码也得狂喜吧。”
苏川剥着橘子，不以为意。
或许别的歌手会把吴赵海当神，可他不会，怎么着也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如果真要狂喜，那也是因为久别重逢。
他扔了瓣儿橘子进嘴里，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自己当年因为一时冲动跟吴赵海闹掰了，虽然他现在换了个身份，但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他。如果真能再续这份师徒情谊，也算是了了他当年的遗憾。
看着苏川气定神闲的就要把自己家里的橘子扫荡干净，andy坐不住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逗他玩，还有脸来他家蹭吃蹭喝，他怎么会签了这么个凑不要脸的艺人！
“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最近没给你安排工作闲的无聊了。要真是这样，赶紧从我给你的几家唱片公司里选一个签约，快点出唱片也能宣传自己。”
“有我这么一个能干的艺人你应该欢呼。”苏川睥睨的挑眉，“连经纪人的工作都干了，你不赶紧给我颁一个感动娱乐圈勤快艺人奖。”
应该给你个娱乐圈最不要脸艺人奖！
andy也是醉了。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不会相信海乐会签苏川以及吴赵海收他做徒弟的事。
人贵有自知之明。
很快，他就不得不相信苏川说的是事实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八点，网上公布了这个消息。跟沈翊预料的有点出入，因为公布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媒体，而是吴赵海的微博。
在一些懒人还在床上纠结着是不是该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名叫“吴赵海工作室”的大v发了一条消息。
吴赵海工作室：吴老已经决定最后一位徒弟人选，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微博很短，也很奇怪，没有公布名字，也没有艾特任何人，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样子不知道是着急些什么。
不少早起勤快刷微博的网友炸了，纷纷在底下留言。
小爱喵喵喵：一点信息也没透露，等于没说嘛！
gtsfvsjd：究竟是谁啊！艺人or路人？猜都不知道怎么猜。
最爱吃鱼：给点线索啊！！！！！！
其实我是大神：不管这人是谁，我只知道娱乐圈很快又会多位天王或天后了。
……
没多久，就有些所谓知道□□的蹦了出来，表示最近见过某某明星曾私下会见过吴赵海，某某艺人得音乐教父称赞……甚至一些艺人的公关团队也纷纷出马，即使跟自家艺人没任何鸟关系，也都想办法拉着炒作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那些乌烟瘴气的猜测，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又发出了一条新的微博。
这次内容更简单了，只转发了一条视频微博。
网友好奇的点了进去然后……
天呢噜！这不是最近正火的那位街头卖唱小哥的视频吗，官博转发这条视频究竟是几个意思！
要知道“吴赵海工作室”这个微博账号并不是私人的，除了发布一些消息外并不会随便转发什么东西，更何况还是网友随手录制的。
除非里面这个人，跟工作室今天发的消息有关。
苏川所在的爱娱经纪公司一位早起勤快爱刷微博的小员工a也好奇的点开了这个视频。
咦？这人好眼熟啊？啊！他不是我们公司的苏川吗，吴赵海收他当徒弟了？
小员工a好奇的把微博发到公司的微信群里。
小员工a：苏川被吴赵海收了吗？
小员工b：（惊恐）收……收了？收到哪了？后宫？！
小员工c：（惊恐惊恐惊恐）
小员工a：懒得解释，去看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_→
微信群里安静了会儿。
小员工d：天呢！真的是苏川，这么说我们公司终于要出个大明星了！
小员工e：感觉万年不变的奖金终于会涨了！
小员工a:这么说原来不是只有我不知道，你们也都没听说？
小员工b：没听说。
小员工c:不知道。
小员工defg……:同上。
刚起床正在蹲厕所玩微信的大领导瞅了眼微信群。
大领导：吴赵海收苏川当徒弟？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员工abcdefg……：……（天呢噜，大领导居然也不知道！）
大领导不开森了，公司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还是这么重要的事。他一边吩咐助理发微博告诉大众视频中的人是他们公司的艺人苏川，一边亲自去给andy打电话。
大领导：“andy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提前告诉我呢？幸好我看了微博，什么？什么微博？就是吧啦吧啦吧啦……公司能有这么出色的艺人也是你慧眼如炬，签下能让吴老入眼的艺人，什么？哪个吴老？当然是吴赵海，除了他还有谁，你是不是傻。”
andy觉得自己是真傻了，吴赵海真的把苏川收作徒弟？简直太难以置信了，苏川居然没开玩笑！这也不能全怪他，谁叫苏川居然能把真事说的这么假！
苏川：你自己傻，怪我咯！
☆、第23章 拜访挚友
爱娱经纪公司的声明发的很是时候，网上本来就对苏川的身份非常好奇，这份声明正好杜绝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和八卦。
但有些网友对此还是不满意。
一没名气二没作品，也就是这几天晋升到了小网红行列，他凭什么可以做吴赵海的徒弟。
人红是非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一些有心人甚至扒出这位吴赵海新晋弟子连唱片公司都没签，成日里就靠上上通告、走个商演来养活自己，丁点儿实力都没有，根本没资格入吴赵海门下。
这下，连爱娱经纪公司都不敢说话了，没办法，事实啊，就因为当初不太看好苏川，才没有特地为他找资源培养，要是当初知道吴赵海会看中他，当初说什么也得砸大把资金来宣传。
网上言论吵得火热，底下andy忙的火热。
“你真的真的真的确定海乐唱片会签你？”andy亲自杀到苏川家，把还悠闲的躺在床上睡觉的苏川拽起来，神色紧张的问。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确定！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我就真的真的真的疯了！”苏川认真的看着他。
andy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名出的是好还是不好，之前跟你说的那三家唱片公司又来催促签约，条款也改了很多，意思是只要你能进他们公司，绝对会下大手笔包装。疯狂唱片公司和v＆c音乐文化也派人联系了我，也有签你的意向，但现在的问题是海乐啊！你说他们会签你，可现在人家压根连个反应都没有。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你被骗了怎么办？疯狂唱片公司和v＆c音乐文化都要你，趁着你现在名气上升，赶紧从选一家签了吧！”
面对为自家艺人操碎了心的经纪人，苏川云淡风轻的扔下俩字：“等呗。”
《苏川凭什么》的话题榜霸占了榜首两天，就在网上言论势头开始消弱的时候，又一则重磅消息发布。
海乐唱片官方微博：恭喜公司又多一名实力派歌手苏川/鼓掌/鼓掌/鼓掌。
海乐官博的米分丝不多，才两万出头，多数还是僵尸米分，平时也走高冷范儿，旗下歌手出唱片后偶尔才会发个微博，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条微博，直到一个网红大v转发了这条微博。
晒猫狂魔小马甲：咦，右边艾特的名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海乐唱片官方微博：恭喜公司又多一名实力派歌手苏川/鼓掌/鼓掌/鼓掌。
最爱次羊肉：博主你作为一个混迹微博圈的资深宅男，居然连苏川都不认识！
咪西：我看到了什么？！
叫我男神：不是说苏川只是个唱功不咋地的通告咖小艺人吗，一会儿被音乐教父收做徒弟，一会儿又签了海乐，贵圈真乱我都看不懂了。
男神如衣服：连一向高冷的海乐官博都因为签了苏川而发微博了，某些人的脸被打的还好吗？
悠悠最美木有之一：呵呵，有后台果然不一样。
汐妹：楼上某家米分眼红的不要太明显了，说人家有后台有本事你扒出来呀。
网友a:求扒。
网友b:求扒。
……
于是刚下了头条的苏川又因为一条《求扒苏川后台》的新闻再一次霸占头条。
苏川看到这条新闻也是无语了，事实上他的身世没多复杂，父母离异，母亲带着妹妹远嫁国外，父亲是个小职工，对他也不管不问。所以他对这新闻也没多在意，倒是海乐会发微博让他挺意外的，昨天刚签完约第二天就有了这条微博，难道是因为他是沈翊介绍来的关系？
正当网上为苏川撕个没完的时候，吴赵海工作室的微博又发大招了。
吴赵海工作室：对于苏川有没有实力，这点吴老师最有发言权，他老人家不会收一个靠脸吃饭的偶像，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收他纯粹是因为一首歌。
微博下发了一条音频链接，几乎所有人甚至连苏川都以为链接会是他前段时间火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但打开后发现并非如此。
是他在海乐唱片录制的试音。
相比网友用手机录的，这个显得专业、清楚很多，而且还有没有伴奏的裸音，未经任何修音的声音纯粹而动听，几乎每个听过的人都找不出丁点儿问题，绝对的技巧和实力甚至让那些所谓的歌手都黯然失色。
没有人敢再说苏川没有实力了，他们连质疑的话都不再说，网上除了清一色的赞叹也就几个眼红的跳梁小丑还在努力抹黑苏川，不过那些言论最后都淹没在网友的口水里。
几个大v明星纷纷转载赞美，甚至连肖岚都转发了，惊呆一片围观者。
苏川的微博米分丝数在上一次网络爆红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十万，而经过音乐教父最后一位徒弟和海乐签约事件后，早已接近百万！数目虽然跟一些网红和经常在微博上活跃的大牌明星无法相比，但对一个没有任何音乐作品的小新人来说，简直就是逆了天了。
尤其是这位小新人还不怎么玩微博。
公司的宣传觉得放任微博这块优渥资源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就叫苏川赶紧发条微博同上面的米分丝互动下。
“记得发张萌萌的图片，现在米分丝都爱这个。”宣传提醒他。
“图片？”苏川想了想，“动画人物的行不行？”
“行，但一定要萌！萌！萌！重要的事说三遍。”
五分钟后，该宣传看到了这样一条微博。
苏川：大家好，我是苏川/微笑/微笑（ps：宣传说一定要放萌图才有人喜欢我，这张图萌吗？）
宣传点开底下的动态图后差点就想撞屏幕了。
我是让你放萌图，可没说放蜡笔小新玩大象的图啊！你不要污蔑我！
底下评论短短几分钟就破万，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233333333333333、哎呦男神肿么这么萌我当然喜欢你……
宣传抚额，她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人一火，各种活动、代言纷纷而来，经纪公司忙着为他洽谈之后的演艺安排，但苏川表示不急，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拜访吴赵海。
之前他一直没有去见吴赵海，一是因为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其次就是吴赵海不喜欢别人未经邀请就登门而入。
他跟吴赵海认识十几年了，虽然吴赵海跟人相处时一直把礼节做的很好，但苏川清楚，他心里是最讨厌那些虚礼的，但又碍于交际不得不这么做。可随着年龄增长，老头辈分摆在那里，就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你爱咋说咋说，有本事你别同我来往啊！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词，倚老卖老。
吴赵海虽说收他做徒弟，但在私下却没有任何表示，苏川已经多年不同他来往，摸不准这老头脾气已经怪到什么地步，自然是不敢贸然就过去找他。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吴赵海的助理已经联系过他的经纪人，大意就是吴老师该忙的已经忙完了，最近闲着无聊了，忽然想起来刚收了一个徒弟，既然无聊没事就见见这个徒弟吧！
吴赵海的家还是当年苏川去过的那栋小别墅，在当年还算豪宅的别墅如今已经显得老旧，背阴的墙上爬了半面墙的爬山虎，院里种着两颗柳树，看树干的粗壮应该有些年头了。
苏川记得，那是吴赵海刚搬家的时候和他一起种下的小树苗。
墙角的葡萄架上已经挂上了成串的葡萄，碧绿碧绿的，还没成熟，看着就觉得牙酸。
吴赵海此时就在那片葡萄架的阴凉下喝着茶，感觉到有人来，他只抬头看了眼，又低头专心泡茶。
吴赵海的助理把苏川领来后，跟吴老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院里一时就剩下他跟吴赵海两个人。
苏川也没跟他客气，径直坐到吴赵海对面的小竹凳上，专注的低头看着吴赵海泡茶的动作，一言未发。
一时除了虫鸣鸟叫声，就只闻水烧开的咕嘟声。
“水要烧过了。”苏川忽然开口提醒。
吴赵海看了眼炉子上的水壶，又看了看苏川，还是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了下来，揭开桌上的茶壶盖，对准茶壶口正中心就要往里倒。
“哎！别倒那！”苏川着急的喊了声。
吴赵海手一抖，差点把热水倒在自己身上。
老头气呼呼的把水壶往地上一放：“不往茶壶里倒往哪倒？！”
“要沿壶边冲入，直接往里倒茶水会有涩滞感。”
吴赵海吹胡子瞪眼，瞪了他好久，才憋出句：“你来！”
我来就我来。
苏川淡定的挽起袖子，回忆起之前泡茶的步骤，像模像样的泡起功夫茶。
苏川自己喝茶时其实没这多讲究，学这个纯粹是因为当年被吴赵海拉去喝茶无聊的自学成才。
吴赵海爱茶道，家里备的也很齐全，有事没事就爱在外人面前显摆一下。当初苏川还没认真研究时确实是被他唬住过，但深入了解后才发现，他所谓的那些茶道全都是被他“精简”过的，换言之也就掌握了个皮毛罢了，苏川给他纠正过多次，可那些个毛病始终改不了。
最后索性撒手就让自己给他泡了。
所以这门手艺虽然荒废多年，但该知道的他还是记得的。
正当他一门心思都在泡茶上，吴赵海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把茶倒在外面。
“你真的很像我一个老友。”
☆、第24章 成神
苏川发誓，当他听到吴赵海的话时，脸上的表情无疑跟吞下一坨翔的表情一样！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只是打个比方！
难道他看出这层皮下的真相了？
苏川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他偷瞄了下吴赵海的表情，看他轻松、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苏川偷偷吞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老友？”
“一个认识几十年的朋友了。”吴赵海拿布擦了擦外溢出来的水，“可惜，前段时间刚去世了。”
语气说不出的遗憾与可惜，混杂着的哀伤与怀念让苏川为之一动，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昔日的恩师与挚友。
“真是太遗憾了，您节哀顺变。”说出让别人为自己的死节哀顺变这种话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但苏川表示，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过去的自己已然释怀。
“他很出色，可惜太固执了，否则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老人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摇头。
苏川保持沉默不做评价，本分的做好一个局外人的形象。
许久，吴老才又开口：“你唱歌很像他，不是声音像，而是在技巧、共鸣以及感情的处理方面，像的惊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我教的，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教过你了。”
一席话说的苏川有点心惊肉跳的，他唱了几十年的歌，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在技巧层面了，早就成了习惯、与自身融为一体。所以他压根不会留意这些，唱歌完全按照他对歌曲的感觉和理解走，除非是乐感惊人的专业人士，否则没人会发现也没人会关注这个。
茶杯在指尖转动下在木几上旋转了一圈，苏川心虚的抿了抿嘴，面上还强装惊讶：“有那么像？！”
吴赵海没说话，呆呆的望着茶汤，眼神带着无限回忆，像是陷入自己的记忆中。
没有得到回应他反倒松了口气。本来嘛，借尸还魂这种事就是个天方夜谭，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吴赵海说的那番话可能真是觉得歌声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低头喝了口茶，还是没忍住，问到：“您收我，是因为我跟您的那位老友很像的缘故？”
吴赵海在苏川的质问中回过神来：“只是一小方面罢了，毕竟你的技巧和实力摆在那，不收下你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
吴老又恢复到原先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不过你技巧已经很成熟了，我也没别的可以教你了。”
苏川：“……”
苏川忽然你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了乐子，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原先不知道被他愚弄过多少次了。
本想冷讽热嘲的讥讽几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苏川把话吞回肚子里，但仍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没得教还收……”
吴赵海抿了口茶，一副老神在在、神秘兮兮的样子，大有“天机不可泄露，你还年轻，不懂不懂”的得意：“你天赋好，但娱乐圈每天都会有天赋不错的年轻人离开，你以为单凭天赋就能大红大紫了吗？我其实并不比那些专业的教授强多少，无非就是眼光好点、带出的学生强点，才让人尊称一声‘音乐教父’。所以我这个师父对你最大的用处不是教导，而是增加名气。”
老头子很看得开，说话丝毫没有顾忌，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把自己和娱乐圈看的恨透。
苏川沉默了半响：“所以您是要捧我？”
“不，我是看好你，就像当初我看好那位老友是一样的道理。”吴赵海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只是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你年轻，对这个圈子还不懂，所以你要听我的。他当年在最鼎盛的时候不过是被人称为‘歌王’，称王容易，成神最难，我要你完成他没做到的事情，在歌坛彻底称神，歌神！”
吴赵海目光灼灼，布满皱纹的眼睛一扫这个年龄该有的混浊，灼烧的他整个毛孔都张开、颤抖。
难怪当年他会对自己那么失望，难怪他会对自己当年固守根本、不愿做改变生这么大的气！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歌神吗……
苏川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嗓子眼干涩不已，再多少的水都滋润不了。
“万一，做不到呢……我是说，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吴赵海摇头：“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的歌声有种魔力，跟技巧和感情无关，听到它的人会不知不觉想要继续听下去。我看过你前段时间在网上爆红的视频，发现你不止声音是这样，整个人处在演唱状态时自身会散发一种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吴赵海之前从未跟他说过这种话，是之前的身体不具备这种能力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自带技能？
苏川摸了摸下巴，决定把这归功为自己。
毕竟原主也是歌手，在他重生之前压根没有任何人看好。
苏川不禁有点嘚瑟。
但听老头子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他给“承包”了，可他的经纪约和唱片约都已经签了出去，即使老头子有什么想法，恐怕还得先得到经纪公司和海乐唱片首肯。
吴赵海听了苏川的担心颇不以为然。
“像爱娱那种小经纪公司还想让我放在眼里？”吴赵海表情连变都没变，“以他们的资源培养不出什么巨星的，等你经纪约到期后赶紧换家大公司。”
苏川扁扁嘴，不置可否，这个问题现在说还早。
吴赵海：“至于海乐唱片那边，我已经跟他们的负责人谈好了，你的形象、歌路都已经开始敲定，唱片也开始筹划，你既然是沈家那个小子挑进来的人，唱片公司肯定会重金打造你，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他们要是弄不出我满意的方案我是不会让你随便就出唱片的。”
苏川心里哼了哼，对于吴赵海这德行他早就清楚，也不觉得他太过强势。反正这方面自己也不是太懂，有老头子把手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
不是他不相信沈翊，毕竟跟认识、合作了多年的吴赵海来说，他当然是更相信后者。
茶壶里的水已经没了，见吴赵海没有要烧水的意思苏川便慢悠悠的开始收拾。
他边收拾边问道吴赵海：“你都没什么要教我的，干嘛还叫我来这里？”要知道老头子托助理传话，可是说今天要举行个简单的拜师仪式的。
吴赵海砸吧了下嘴：“请你喝杯茶。”茶道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与德性，很显然，苏川让他十分满意。
“茶喝多了，小心你的便秘。”苏川随口就说。
吴赵海：“……”他怎么知道？自己茶喝多了就犯便秘这个老毛病可是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知道的！
苏川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没有慌乱，而是很不屑的瞅了恩师一眼：“茶喝多本来就容易便秘，更何况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仔细着点儿吧。”
年纪大了……
纪大了……
大了……
吴赵海捧着干了的茶杯，故作忧伤状。
云州离开后，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说他了……
海乐对他的培训显然有点惨无人道。
每天学习消化各种不同唱腔唱法，乐器、舞蹈都不放过，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苏川去找步知谣，表示严重抗议！
“哎，这可是领导的命令，您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小职员了。”
苏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步知谣：“领导？是哪个资本家领导，如此剥削员工我可以去告他。”
“是我。”步知谣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沈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紫红色的领带，风骚的简直不能再风骚，深邃的桃花眼慵懒的上挑，眼下的泪痣风情万种，苏川只觉得连呼吸都不能了。
沈翊走进来，旁若无人的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整个人懒懒的陷进沙发里：“怎么，要去告我？”
“告……告诉广大职工，要榨干自己的所有能力，这样才能服务的领导满意！”
沈翊非常满意的点头。
步知谣则转头偷偷捂住脸，对如此不加掩饰的拍马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翊这尊大佛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苏川的唱片计划俨然已经上升到海乐今年的工作重点，更何况苏川又是他挑进公司的，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事实上他一直注视着苏川的所有行动。一开始他是对这人抱有成见，把他签进公司有很多因素，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苏川的表现还算得上满意。
也就，还算顺眼吧。
沈翊对苏川的拍马屁功力十分受用。
他扫了眼苏川，眼睛又转到步知谣身上：“歌选的怎么样了。”
步知谣明白他指的是为苏川唱片选歌的事：“初步已经根据唱片风格选了不少，具体的还是等试音出来再决定。”
沈翊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川：“等唱片出来恐怕人家都忘了他是谁了，趁着还有人记得这个小网红，干脆先给他推出一张ep吧。”
苏川不知道网红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从沈翊嘴里出来的，他就觉得格外好听。
“ep吗……”步知谣思考着扶了扶镜框，“先挑出两三首也不是很难，就是主打歌——”
“主打歌就不用操心了。”沈翊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了好几折的纸，不甘的啧了一声，扔给苏川：“烦死了，知媛非给你写什么歌，就放进ep里当主打歌吧，省得她又来烦我。”
☆、第25章 嘴咚
知媛写的？
苏川看到满纸的音符，还有点不敢相信，他本以为写歌的事知媛只是跟他开玩笑，等谱子到手后才发现知媛是认真的。
苏川现在的感觉还是挺复杂的。
沈翊现在也挺复杂，自从知川去世后，自己的这个表妹就再也没写过一首歌，并不是江郎才尽，而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知媛作曲的天赋让所有业内人士为止叹服，她的一首曲子可谓是千金难求，写不写还得看她的心情。
如今她能重新走出那道阴影本来是该庆祝的事，但他总觉得不爽，尤其是听了江京桓的话后，更加的不爽了。
替身？哼！知川那家伙就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稳，有他这个亲表哥在，知媛那个小白眼狼居然还想找那家伙的替身，真是……太不爽了！
沈翊盯着苏川帅气的脸，心里在想怎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苏川毫无被猛虎顶上的知觉，他看着白纸上的五线谱，忍不住哼了出声。
没有歌词的曲子从他嘴里哼出来，凭多一丝寂寞的冷冽感，无边无际的怀念萦绕在苏川的声音里无孔不入的飘进听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种孤独、绝望、同时又有丁点儿难以察觉的希冀，让心纠成一团，好似针扎，难过的无法呼吸。
沈翊本来正琢磨着一肚子的坏水，猛然入耳的声音让他呆愣，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川，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糟心！
他只有这一个感觉，糟心的不想再听，可又忍不住还想去听，他突然对知媛的内心世界感同身受了。
该死的！哪门子的感同身受，知川明明就是自作自受。还有这该死的苏川，哼的这么绝望干什么！
他此刻只想把苏川的嘴巴堵住，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
他大步走过去，想也没想就拿手按住苏川的嘴。
苏川猛地被人按住嘴，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呆滞，他大睁着一双眼，茫然的看着沈翊，眨了两下。
沈翊被眼睛眨的心也好像多跳了两拍，他嫌弃的嘁了一声，把手从苏川嘴上拿下来。
“谁叫你唱了！我允许了吗？”
苏川被沈翊的无理取闹弄的挺无语，但男神的话向来都是对的，他很识趣的摇头：“那我不唱了。”
见苏川这么识时务，沈翊难得的不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是刚才的声音还围绕在耳边，隔靴搔痒，怎么听都不过瘾，可偏偏他还唱的这样凄凉。
应该让他唱喜庆点的歌。
沈翊摸着下巴琢磨，是不是该把他打发到婚庆公司待上会儿。
步知谣也被自家上司的任性搞的无语，哼的多好听啊，干嘛不让人家唱。
不过沈翊向来是阴晴不定的脾气，他倒也习惯了。
步知谣立马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既然把这首定为主打歌，那ep的定位也就好说了，我会再让人选两首符合这个定位的歌，过两天让苏川把音试试，只不过现在这个曲子……”步知谣瞄了眼苏川手里的纸，“只有曲没有词，应该先找人把词填了。”
“把谱子给吴老送一份去，让他先过过目。”
只送谱子不送词？
步知谣挺奇怪的，他搞不清沈翊在想什么，但他还是乖乖照办了。
苏川一直留意着沈翊的脸色，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他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是不是我唱的不好？”
是好过头了！
沈翊复杂的瞅了苏川一眼，重新恢复成原先的霸道总裁形象：“在这里是我说了算，我没说让你唱你就是不唱会死都得给我憋着。”
淘气！
苏川笑得一脸暧昧。
“笑什么笑！”沈翊看他笑得猥琐，眼皮直跳，“碍眼。”
苏川马上面无表情。
沈翊扶着额头，皱着眉左右晃了晃脖子，苏川听到一声很明显的“咔咔”声，是沈翊颈椎发出来的。
苏川原本没有注意，细细看去，才发现沈翊眼下有圈不甚明显的黑眼圈。
沈翊左右晃了晃，似乎还不解乏，又仰了仰头，连带的肩膀一块都有点僵硬。
苏川在一帮看出沈翊的不舒服，犹豫了下，他试探性的问到：“要不要我给你揉揉，松松肩膀？”
沈翊吃惊的看着他：“你会？”
苏川不置可否：“这又没什么难的。”
说着，他撸起上衣袖子，捏了捏拳头，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听得沈翊头皮发麻，见他手伸过来立马缩起脖子想喊住手。
脖子上传来的舒服力道让嘴边的话出来成了一道满足的呻/吟声。
苏川的手忽然一顿，惹来沈翊的不满，他抬眼扫了他一眼：“继续。”
苏川讪讪的一笑，手上动作又开始了。
娘希匹的，他居然硬了！就因为一个漂亮男人舒服的呻/吟，他居然可耻的硬了！
苏川边按摩边走神，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被原主身体给传染了。
步知谣忙完回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沈翊舒服的眯眼小憩，苏川表情复杂的任劳任怨给沈翊按摩着。
沈翊不是不喜欢不熟的人近身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苏川的按摩手法好？
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走近两步，步知谣晃着胳膊，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哎，这两天对着电脑太久了，肩膀胳膊累得酸的慌。”
沈翊睁开眼睛，嘲讽般扫过去：“对着电脑撸多了吧。”
步知谣手一顿，默默的放下来。
果然，在沈翊面前跟工作无关的话还是要少说，指不定怎么的就触到逆鳞，被毒舌的没脸见人。
“吴老怎么说？”
“他说你的意思他明白，不过他得先看看曲子的质量值不值得他这么做。”这俩狐狸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沈翊冷哼了声，大少爷般的摆摆手，示意苏川可以休息了。
苏川正求之不得，揉着发酸的手走到沈翊一旁坐下。
沈翊瞄了他一眼，居然也没说什么，看的步知谣大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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