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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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携手征程/漂白 作者:秀于林
第9节
看到林笙那看不起他的小眼神，梗着脖子怒道：“被揍的可不是你,你当然不担心！”
林笙简直懒得理他。
“周六休息的时候陪我去给林杨挑个画册什么的吧。”林笙说道。
高敬轩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
“他要过生日了，我也不知道送他点什么，你去帮我挑挑,他画画方面的东西，我也不太懂。”林笙说道。
“行。”高敬轩痛快的答应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给咱弟弟庆生。
当高敬轩在校园里看到程亦锦脸上挂着明显的伤出现时，心里对好兄弟林笙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程亦锦那张俊脸上左侧的脸上有一块破皮，而右边比左边更严重，颧骨上紫了好大一块儿，那高挺的鼻梁骨上贴这个肤色的邦迪，如果不是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高敬轩莫名的觉得程老大这一脸的伤加上总是严肃紧绷的表情，很是喜感……
高敬轩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的好兄弟林笙好评点赞，简直太够哥们儿了，他这口气出的很顺畅……
“高敬轩。”
高敬轩正往校园外走呢，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瞬时间有种不太好了的预感。
果然，程亦锦沉着脸走过来。
“程老大……”高敬轩警惕的轻声叫了他一声，眼神飘忽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随时准备寻找逃跑路线。他现在也躲程亦锦跟躲瘟神一样，但是他的原因跟林笙大不相同，他主要是怕再一次惨遭毒手……哎，炮灰的命也是命啊……就你们不拿我当回事儿，自然有人拿我当心肝小宝贝儿……
程亦锦站在他面前，那双利眼跟雷达一样扫过他的脸，让高敬轩很不自在。
“林笙的手机，是你给他的？”程亦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高敬轩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那么纠结的看着他……
“还有烟，也是因为你，他才开始抽的？”
高敬轩都要哭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
“程、程老大，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是纯洁滴友谊，纯洁的简直不能再纯洁了。你千万别误会……”其实高敬轩真正想说的是，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口味那么奇特吗，你当谁都一样放着软绵绵的女人不喜欢，偏喜欢硬邦邦的汉子吗……就算喜欢男的，他也是喜欢那种软绵绵，性格好，笑起来甜的好吗……
“你是说你对……林笙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吗？”程亦锦的语气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高敬轩死命点头，就差敬个礼对天发誓了。
程亦锦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根。然后在高敬轩震惊的眼神中亲自端着打火机的火苗凑过去。
高敬轩整个人都惊悚了，就在刚才程亦锦要给他点烟的时候，他还神经错乱的脑补这是不是要烧死他啊……
但是事实是程老大亲自给他点完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不计前嫌的亲民的样子，笑着说：“既然这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要追林笙，既然你是他的兄弟，就多帮帮忙吧。”
他的语气和表情那里是求人帮忙，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敬轩觉得自己只有有一点为难的样子，这家伙就能立马翻脸……
程亦锦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问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关于林笙的问题，还跟高敬轩交换了电话号码，这才笑着跟他告别。
高敬轩石化一样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手里的烟头燃尽烧到手指，他才苦笑着飞快扔了。转身给林笙拨电话……
胖哥今天早晨一来，就跟林笙约好了中午一起去吃食堂的小排骨。他好不容易赶上他老妈出差，他爸跟他都自行解决这几天中午的伙食，胖哥高兴的脸上的肥肉都颤颤了。
林笙端着两个空餐盘去排队大餐，答应一定给他多要排骨，还把自己的排骨都分给他后，胖哥才乖乖的去占座位。
一中的食堂伙食做得好不错，中午刚放学的时间更是人满为患，别说座位难找，就是打餐都要排上好久。
而且中午的时候大家都饿了，打餐的队伍通常是排着排着就乱了，人挤人的时候就看谁能挤，还有谁的脸皮更厚。林笙不是脸皮厚，而是胖哥那身板太占地方了，基本上等他自己打回餐来林笙都吃完了，还得坐在食堂看他大快朵颐，真的是一件很凶残的事情。而林笙呢，总是会有那些挤来挤去最后看到林笙的一瞬间脸红非让他先打的女生，这真的是太让胖哥羡慕嫉妒恨了。
这也是胖哥中午来食堂吃饭非要拖着他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胖哥笑眯眯的坐在食堂里远远的眺望林笙笔挺高瘦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想，让那帮肤浅的爱慕林笙外表的女生羡慕死自己吧！
突然，胖哥笑得快没了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刚走过去跟林笙说话。胖哥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豁的站起来，差点把一个端着餐盘的女生撞到。
“你怎么回事儿啊？”女生校服的衣服上洒了汤，又急又气，抓着胖哥的袖子就不干了：“把我衣服都弄成这样了，我下午怎么上课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胖哥虽然平时跟林笙他们什么荤的玩笑都敢开，但是一看到女生就怂了，特别是跟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说话：“我真没看到你同学，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
“我这么大的人你没看到，你是故意的吧！”女生气势汹汹的说道。
他们附近的几桌吃饭的同学不断的往这边看，胖哥的心思从刚才就开始恍惚，此刻脑子像是浆糊一样，就知道不断的说对不起。
“怎么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女生身后响起。
林笙把端着的两个大餐盘放在他们的桌子上，抬头一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同学，烫到了吗？”林笙转身对着女生问道。
“啊？没，没烫着……”刚才还凶巴巴的女生看到林笙的脸的一瞬间脸就红了，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的。
“没烫着就好。”林笙说着接过女生手里的餐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这是我哥们儿，刚才他可能真没看到，对不起了，要不你等会儿把衣服送我们班级去吧，我们是一年三班的，洗完了再还给你。”
“不，不用了。”女生连连摆手，态度跟刚才简直截然不同，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笙说道：“我回家让我妈妈洗就行，没事，真没事了。”
“那，我帮你送过去吧。”林笙说着，问女同学她坐在哪边。
“那边。”她指着另外两个往这边看得女生的那桌。
林笙把餐盘帮她放在桌子上，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在一帮女生的闪着心形的热切目光中回到胖哥那里。
“刚才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
林笙刚坐下，被胖哥一把拉住了袖子问道。
“刚才不是你把人衣服上洒上汤了吗？”林笙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不是那个！”胖哥有点急，连平日最热爱的小排骨都没顾上，急切的说：“你在三号窗口打饭时候跟你说话的女生。”
林笙拧着眉毛沉思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位：“你说刚才那个？”
林笙的皱着眉说道：“我也不记得她了，她刚才说她是陈虎的妹妹，嗯，我跟她哥也没什么交集了……怎么了？你认识？”
其实林笙没说的是，刚才那女孩跟他说是陈虎的妹妹的时候他还真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之前在洪威面前走自己的那个。林笙恍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答应陈虎要跟他妹妹郑重道歉，虽然自己对他妹妹做了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
当时林笙被揍完就住院了，以为事情解决了就挺好的，早就忘了这一茬了。没想到今天这个自称陈虎的妹妹的姑娘居然主动跟他说话。还代替他哥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谁应该跟谁道歉林笙也搞不清楚，反正跟女孩客客气气的说了两句话，那女孩儿眼圈说红就红了，林笙哭笑不得的跟她说再见就赶紧溜了。没想到胖哥问完那个女生，居然一脸的恍惚表情。
“我说你没事儿吧。到底是谁啊？”林笙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被打断回忆的胖哥哀怨的瞪他一眼，说出一句让他喷血的话：“那是我……小学同学。”
林笙非常不给面子的乐出声，道：“小学同学呀，我看你那表情还以为是你未婚妻呢。”
“你，你乱说什么!”胖哥很不淡定的瞪他，拿起筷子故作生气的道：“吃饭！”
“不会吧……”林笙一看他反常的样子就心里透亮，胖哥这种内心单纯的处男在他面前简直弱爆了。他夹了一块肉多的排骨放到嘴里，也没见胖哥炸毛，还一脸恍惚，林笙瞬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不会暗恋人家吧。”
林笙这句几乎是肯定句了。
胖哥彻底炸毛了，狠狠一拍桌子，吓得旁边两桌都往这边看。
他吼道：“林笙，你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林笙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精神病一样，憋着笑连忙点头敷衍的哄他：“行行行，我再也不乱说了，快吃吧……”
可是就是从那天开始，胖哥显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课的时候好几次走神都被老师点名了，中午跟林笙吃饭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
胖哥的这种情况在第三天陈虎的妹妹下课到他们班级门口找林笙的时候被打破了。
林笙出去之前，还特意看了胖哥一眼。而程亦锦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陈虎的妹妹叫陈昕，长得可比他哥好看多了，一双杏核是的大眼睛很亮，五官端正精致，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就是皮肤有点黑，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难看，反而一笑的时候露出两个酒窝，特别招人喜欢。
林笙出后，看到陈昕站在左侧走廊墙边，手里还端着盒子。林笙现在一看到这种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袋子就打怵，这几天已经不止一个女生给他送礼物了。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女孩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直接简洁明了的送情书的。不光是同一届的同学，甚至还有高二高三的女生……在班级男生羡慕嫉妒恨的调侃声中，林笙却只觉得麻烦。
有的脸皮薄的女生把情书跟小礼物扔给第一排的同学交给他也就算了，还有这种叫他出来当面给他的，甚至当面问他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林笙真的很尴尬。
所以看到陈昕也满脸通红的端着个小盒子不敢看的时候，林笙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林笙，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你在三班，我没想到你也来一中了……总之，我很高兴能再遇到你。”陈昕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闭了闭眼睛说出在家里练习过很多遍的话：“林笙，你以前说的话应该还算数吧。说我随时都可以做你女朋友……嗯，我答应你。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点心，送给你。”
“你说……”林笙希望自己幻听了。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上课了。拜拜。”陈昕红着脸飞快的跑走了。留下林笙一脸像雷劈了似的表情站在门口。
“嘿，林笙，你一直追刚才那个女生呢！我说怎么谁都看不上呢，恭喜啊！”班级里一个男生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笑嘻嘻的上来拍了一下林笙的肩膀。
“恭喜！”
“恭喜林笙！”
“……”
班级的男同学一个个跑来恭喜，林笙脸色青黑，手里是陈昕塞给他的盒子，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次奥，他根本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答应她了好吗！就算真的答应了，那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好吗！
上课的铃声响起，林笙想到胖哥那副表情，浑身一冷，连忙把陈昕给的东西扔到走廊的垃圾桶里。
回到教室，刚才那几个在走廊跟他说恭喜的男生起哄瞎闹，居然集体鼓起掌来。班级里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同学也跟着起哄，不一会儿，林笙有女朋友了的这件事在班级里整个传开了。
科任老师进屋的时候没弄清状况，半天才制止住这一阵骚动。
林笙关顾着观察胖哥了，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活火山。在老师说上课的时候，程亦锦冷着脸跟老师请假说恶心。
林笙一听就知道他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气的够呛。心想怎么没恶心死你呢，活该！
程亦锦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这几天林笙看见他就躲，还跟以前一样躲瘟神似的。而程亦锦依然每天看着他，但是行为上确实收敛不少。他还好声好气的跟林笙道歉了，说那天是他太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但是林笙依然该躲着躲，该防着防，对待程亦锦不友好的态度连胖哥都看出来了。
程亦锦一出去，林笙刚松了口气没多久，突然心惊肉跳起来。他想，程亦锦不会对陈昕不利吧？
上一次高敬轩就是跟自己出去喝了一晚上酒没让他找到。他就像个变态似的对高敬轩出手了……刚才他的表情真挺吓人的……
林笙越想越心惊，也站起来跟老师请假。
一节课没上一半儿呢，就两个人请假，科任老师很不高兴，但是看林笙确实很着急，才说了他几句让他出去了。
林笙一路跑到楼下，程亦锦早就没影了。
他站在教学楼前面有些烦躁，心里不确定程亦锦到底能不能发疯。最后，禁不住心里的忐忑，他到底是拿出了手机，第一次给程亦锦打电话。
37第三十七章
“喂？”程亦锦正开着车,看到显示屏上的陌生号码，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林笙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再不说话挂了。”程亦锦声音很冷。
林笙在心里骂他这暴脾气，清了清嗓子绷着声音说：“你在哪儿呢？”
“林笙？”程亦锦有些不可置信，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居然没有多少惊喜：“你找我？”
谁找你啊！林笙心里要吐血，嘴里却不得不说：“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刚才下课找我的那个女生,胖哥好像喜欢……”
“……”
林笙听到那边沉默了一瞬，程亦锦喑哑的嗓音问道：“你怕我误会你？”
怕你误会个脑袋！林笙在心里大骂,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爱误会不误会，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告诉你别再伤害无辜的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林笙……”程亦锦心底最后一丝底线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崩裂，他气的冷笑着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是不是我怎么做，我在你的心里都定型了……”
程亦锦说到最后，愤怒的语调中透着一丝悲凉。
“没事我挂我了。”林笙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太舒服，便淡漠的说道。
程亦锦因为他淡漠的语气而心凉，语气也变得嘲讽：“怎么就没什么事了？你不是不让我碰那个女生吗？那你现在出来……”
林笙站在校门口的时候，程亦锦的黑色吉普呼啸而过，在他面前猛地停下。
程亦锦落下车窗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在等着他主动上车。
自从上次在程亦锦的车里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林笙对这辆车都产生了不小的抵触心理。他拧着眉毛盯着那车半晌，又看了看程亦锦冷硬的表情，才不耐烦的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程亦锦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在市绕了一圈，又往城北的郊区驶去，最后绕着环山公路上了昌新市最高的忘厦山的山顶。
程亦锦率先下了车，仰着头任风吹乱头发。
秋风呼啸，山顶的风更加肆虐。林笙坐在车里看着程亦锦站在没有护栏的边缘，闭着眼睛被风吹得身上的衣服翻飞，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鬼使神差的，林笙下了车走到程亦锦的身边。
程亦锦睁开眼睛，突然伸手指着山下西南方向的一片高楼耸立，又指向沿海的一片港口：“那边，还有那边，都是青帮名下的产业。”
林笙眼皮一跳，望向他指的地方，一片是昌新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和娱乐场所，现在是白天，只能看到那里集中了市里最豪华的的几栋高楼，如果是晚上，从这里望去简直一片的繁荣之景，灯红酒绿，奢靡繁华。而控制着昌新市经济命脉的那些港口里，青帮是除了政府以外，是控股最大的股东，拥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权……还有昌新市邻近城市里的产业，林笙都知道，可是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暗地里操控的居然是一个大帮派，林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觉。
这些年国家还相对贫困，生产力水平相对落后，政府管理制度不够完善，各个大小帮派如雨后竹笋，不断冒出，不过也很快消失。而青帮则是个例外，财力势力如日中天，，甚至在林笙死去的时候，发展到一种鼎盛的局面。青帮的成长，林笙虽然作为一个小人物，却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撇开那些道德准则不说，青帮的领导者确实是将中之才，才能把青帮推上鼎盛，是程宇也是程亦锦……
“青帮听说过吧？”程亦锦望着远方青帮的地盘淡淡的开口，口气居然像是聊家常一样：“青帮的老大程宇也听说过吧？”
“我是程宇的儿子……”程亦锦缓缓地说道，一边回过头来，淡笑着看着林笙，只是那笑意却没有抵达幽深的眼底。他的声音发沉，看着林笙，语气几乎是肯定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所以才一开始就对我有意见，一开始就防着我，不管我怎么掏心掏肺，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程宇的儿子，一个混黑社会的老大的儿子甚至是一个坏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个能随便对看上的人强取豪夺，随便打杀，甚至对女同学也可以下毒手的人？”程亦锦的声音从平稳到悲愤，其中甚至透着一丝委屈。
林笙很少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这样失态。这个上辈子打断他腿，这辈子又不依不饶纠缠的男人始终是坚定的，厉害的，至少是外表强悍的，突然的脆弱和悲愤流露出来，让林笙震撼的同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呵呵，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程亦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嘲讽。
就像现在，林笙感觉喉咙很干，明明能轻易撒个谎话就皆大欢喜的事情，他却偏偏做不到。
“难怪！”程亦锦说：“我真傻，直到今天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看不上我。”
“在认识你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能成为别人眼中这样恶的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似的，用这么毫不掩饰的鄙夷态度对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程亦锦再次缓缓开口的时候，悲伤的基调已经全没有了，只剩下深深的讽刺和冰冷。他顿了顿，扭头盯着林笙的眼睛继续：“出身不能选择，我也从来没为我的身份惭愧过。我爸是程宇，我是程亦锦，青帮就永远跟我脱离不了关系，可能你瞧不起青帮，可是青帮却是我爸他们用生命打拼来的，所以我不会为他感到悲哀……”
林笙有点傻眼的看着这个青帮太子在那儿跟个小白菜似的演苦情戏。很想说一声：咔！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瞧不起你了！谁敢瞧不起你啊！谁他妈有那个飞机时间专门瞧不起你啊！你个黑二代还让人鄙视的话，我他妈不得被唾沫星子砸死……
林笙无语的看着他，内心还没吐槽完，突然看到程亦锦的苦情戏演完了，神情一遍换成了他妈恶霸杨白劳强抢民女的戏码……
“既然我在你心里早就是这样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已经不能再差了……”程亦锦的眼光中甚至带了点恨意，口气决绝的说道：“如果我不做点十恶不赦的事情，都对不起你给我设的形象……”
程亦锦边说边走过来。察觉到危险气息的林笙往后退，被程亦锦逼得靠在黑色的吉普车前面。
“你要干什么？”林笙有些色厉内荏的大声说道，却被肆虐的秋风吹得有些底气不足。
“上次我亲你一下，你揍了我两拳……”程亦锦看着他紧紧抿着的淡粉色唇瓣，眼光炽热，语气却出奇的冷静而残酷：“今天我再亲你，你要是反抗，我就找几个人去亲那个女生去……”
程亦锦缓缓低头，嘴唇碰到那渴望中的柔软，眼神却没有半点喜悦，一瞬间冷得要掉冰碴子一样。
程亦锦只是轻轻的贴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到林笙愤怒的眼神和握紧的，却没有落下来的拳头，眼光暗沉暗沉的。
“程亦锦，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林笙抡起拳头，却被程亦锦一把握住。
程亦锦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你刚才信了。”
林笙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他刚才试探的用意，愤怒的骂道：“你他妈疯了吧！”
“晚了林笙……”程亦锦轻轻的摇头，眼神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他说：“晚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的机会也没了。现在，我将会在你面前做你心中的我……”
林笙看到程亦锦嘴角微微上扬，俊美的脸庞魅惑而迷人，眼神中的残狞却让他心里发寒。他听到程亦锦谈笑一样说道。
“林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反抗，也不能不乐意。就算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我吻你你要开心，我碰你，你也笑着，表现得就像是很爱很爱我一样吧……”
满意的看到林笙震惊的表情中不易察觉的那一丝惊恐，程亦锦笑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笑着的时候，心会跟着疼起来……
心里疼的快窒息的程亦锦不想让林笙好过，俯下身，贴着他薄薄的一层耳廓轻声说：“你梦到过我打断你的腿是吧……左腿还是右腿来着我忘了……你的梦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如果你敢背着我跟别人好……包括那帮天天给你送情书的女生，也包括那些男生，你都给我离远点，别说我没提醒你……”
林笙被他逼得双手在身后撑在车盖上，身体被迫跟他贴在一起，从程亦锦身体里传来的温热的体温却不仅不能温暖他，反而让他一阵阵发寒……
程亦锦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对上他愤怒仇恨的双眼，轻轻的说：“哦，对了，还有你那帮朋友啊，亲戚啊，兄弟啊，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就不用怀疑我能做到哪一步了……本来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嘛！”
程亦锦忍着心里针扎一样的刺痛，笑着说完这些话，嘴唇轻轻的贴在林笙单薄的眼皮上，深情地一吻……
林笙的眼皮在他的火热的唇瓣下颤抖得如同邻近冬天，将要死去而拼命做无用挣扎的蝴蝶的羽翼……
第9节
恋耽美
第9节
看到林笙那看不起他的小眼神，梗着脖子怒道：“被揍的可不是你,你当然不担心！”
林笙简直懒得理他。
“周六休息的时候陪我去给林杨挑个画册什么的吧。”林笙说道。
高敬轩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
“他要过生日了，我也不知道送他点什么，你去帮我挑挑,他画画方面的东西，我也不太懂。”林笙说道。
“行。”高敬轩痛快的答应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给咱弟弟庆生。
当高敬轩在校园里看到程亦锦脸上挂着明显的伤出现时，心里对好兄弟林笙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程亦锦那张俊脸上左侧的脸上有一块破皮，而右边比左边更严重，颧骨上紫了好大一块儿，那高挺的鼻梁骨上贴这个肤色的邦迪，如果不是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高敬轩莫名的觉得程老大这一脸的伤加上总是严肃紧绷的表情，很是喜感……
高敬轩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的好兄弟林笙好评点赞，简直太够哥们儿了，他这口气出的很顺畅……
“高敬轩。”
高敬轩正往校园外走呢，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瞬时间有种不太好了的预感。
果然，程亦锦沉着脸走过来。
“程老大……”高敬轩警惕的轻声叫了他一声，眼神飘忽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随时准备寻找逃跑路线。他现在也躲程亦锦跟躲瘟神一样，但是他的原因跟林笙大不相同，他主要是怕再一次惨遭毒手……哎，炮灰的命也是命啊……就你们不拿我当回事儿，自然有人拿我当心肝小宝贝儿……
程亦锦站在他面前，那双利眼跟雷达一样扫过他的脸，让高敬轩很不自在。
“林笙的手机，是你给他的？”程亦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高敬轩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那么纠结的看着他……
“还有烟，也是因为你，他才开始抽的？”
高敬轩都要哭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
“程、程老大，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是纯洁滴友谊，纯洁的简直不能再纯洁了。你千万别误会……”其实高敬轩真正想说的是，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口味那么奇特吗，你当谁都一样放着软绵绵的女人不喜欢，偏喜欢硬邦邦的汉子吗……就算喜欢男的，他也是喜欢那种软绵绵，性格好，笑起来甜的好吗……
“你是说你对……林笙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吗？”程亦锦的语气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高敬轩死命点头，就差敬个礼对天发誓了。
程亦锦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根。然后在高敬轩震惊的眼神中亲自端着打火机的火苗凑过去。
高敬轩整个人都惊悚了，就在刚才程亦锦要给他点烟的时候，他还神经错乱的脑补这是不是要烧死他啊……
但是事实是程老大亲自给他点完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不计前嫌的亲民的样子，笑着说：“既然这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要追林笙，既然你是他的兄弟，就多帮帮忙吧。”
他的语气和表情那里是求人帮忙，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敬轩觉得自己只有有一点为难的样子，这家伙就能立马翻脸……
程亦锦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问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关于林笙的问题，还跟高敬轩交换了电话号码，这才笑着跟他告别。
高敬轩石化一样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手里的烟头燃尽烧到手指，他才苦笑着飞快扔了。转身给林笙拨电话……
胖哥今天早晨一来，就跟林笙约好了中午一起去吃食堂的小排骨。他好不容易赶上他老妈出差，他爸跟他都自行解决这几天中午的伙食，胖哥高兴的脸上的肥肉都颤颤了。
林笙端着两个空餐盘去排队大餐，答应一定给他多要排骨，还把自己的排骨都分给他后，胖哥才乖乖的去占座位。
一中的食堂伙食做得好不错，中午刚放学的时间更是人满为患，别说座位难找，就是打餐都要排上好久。
而且中午的时候大家都饿了，打餐的队伍通常是排着排着就乱了，人挤人的时候就看谁能挤，还有谁的脸皮更厚。林笙不是脸皮厚，而是胖哥那身板太占地方了，基本上等他自己打回餐来林笙都吃完了，还得坐在食堂看他大快朵颐，真的是一件很凶残的事情。而林笙呢，总是会有那些挤来挤去最后看到林笙的一瞬间脸红非让他先打的女生，这真的是太让胖哥羡慕嫉妒恨了。
这也是胖哥中午来食堂吃饭非要拖着他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胖哥笑眯眯的坐在食堂里远远的眺望林笙笔挺高瘦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想，让那帮肤浅的爱慕林笙外表的女生羡慕死自己吧！
突然，胖哥笑得快没了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刚走过去跟林笙说话。胖哥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豁的站起来，差点把一个端着餐盘的女生撞到。
“你怎么回事儿啊？”女生校服的衣服上洒了汤，又急又气，抓着胖哥的袖子就不干了：“把我衣服都弄成这样了，我下午怎么上课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胖哥虽然平时跟林笙他们什么荤的玩笑都敢开，但是一看到女生就怂了，特别是跟女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说话：“我真没看到你同学，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
“我这么大的人你没看到，你是故意的吧！”女生气势汹汹的说道。
他们附近的几桌吃饭的同学不断的往这边看，胖哥的心思从刚才就开始恍惚，此刻脑子像是浆糊一样，就知道不断的说对不起。
“怎么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女生身后响起。
林笙把端着的两个大餐盘放在他们的桌子上，抬头一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同学，烫到了吗？”林笙转身对着女生问道。
“啊？没，没烫着……”刚才还凶巴巴的女生看到林笙的脸的一瞬间脸就红了，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的。
“没烫着就好。”林笙说着接过女生手里的餐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这是我哥们儿，刚才他可能真没看到，对不起了，要不你等会儿把衣服送我们班级去吧，我们是一年三班的，洗完了再还给你。”
“不，不用了。”女生连连摆手，态度跟刚才简直截然不同，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笙说道：“我回家让我妈妈洗就行，没事，真没事了。”
“那，我帮你送过去吧。”林笙说着，问女同学她坐在哪边。
“那边。”她指着另外两个往这边看得女生的那桌。
林笙把餐盘帮她放在桌子上，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在一帮女生的闪着心形的热切目光中回到胖哥那里。
“刚才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
林笙刚坐下，被胖哥一把拉住了袖子问道。
“刚才不是你把人衣服上洒上汤了吗？”林笙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不是那个！”胖哥有点急，连平日最热爱的小排骨都没顾上，急切的说：“你在三号窗口打饭时候跟你说话的女生。”
林笙拧着眉毛沉思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位：“你说刚才那个？”
林笙的皱着眉说道：“我也不记得她了，她刚才说她是陈虎的妹妹，嗯，我跟她哥也没什么交集了……怎么了？你认识？”
其实林笙没说的是，刚才那女孩跟他说是陈虎的妹妹的时候他还真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之前在洪威面前走自己的那个。林笙恍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答应陈虎要跟他妹妹郑重道歉，虽然自己对他妹妹做了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
当时林笙被揍完就住院了，以为事情解决了就挺好的，早就忘了这一茬了。没想到今天这个自称陈虎的妹妹的姑娘居然主动跟他说话。还代替他哥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谁应该跟谁道歉林笙也搞不清楚，反正跟女孩客客气气的说了两句话，那女孩儿眼圈说红就红了，林笙哭笑不得的跟她说再见就赶紧溜了。没想到胖哥问完那个女生，居然一脸的恍惚表情。
“我说你没事儿吧。到底是谁啊？”林笙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被打断回忆的胖哥哀怨的瞪他一眼，说出一句让他喷血的话：“那是我……小学同学。”
林笙非常不给面子的乐出声，道：“小学同学呀，我看你那表情还以为是你未婚妻呢。”
“你，你乱说什么!”胖哥很不淡定的瞪他，拿起筷子故作生气的道：“吃饭！”
“不会吧……”林笙一看他反常的样子就心里透亮，胖哥这种内心单纯的处男在他面前简直弱爆了。他夹了一块肉多的排骨放到嘴里，也没见胖哥炸毛，还一脸恍惚，林笙瞬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不会暗恋人家吧。”
林笙这句几乎是肯定句了。
胖哥彻底炸毛了，狠狠一拍桌子，吓得旁边两桌都往这边看。
他吼道：“林笙，你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林笙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精神病一样，憋着笑连忙点头敷衍的哄他：“行行行，我再也不乱说了，快吃吧……”
可是就是从那天开始，胖哥显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课的时候好几次走神都被老师点名了，中午跟林笙吃饭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
胖哥的这种情况在第三天陈虎的妹妹下课到他们班级门口找林笙的时候被打破了。
林笙出去之前，还特意看了胖哥一眼。而程亦锦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陈虎的妹妹叫陈昕，长得可比他哥好看多了，一双杏核是的大眼睛很亮，五官端正精致，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就是皮肤有点黑，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难看，反而一笑的时候露出两个酒窝，特别招人喜欢。
林笙出后，看到陈昕站在左侧走廊墙边，手里还端着盒子。林笙现在一看到这种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袋子就打怵，这几天已经不止一个女生给他送礼物了。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女孩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直接简洁明了的送情书的。不光是同一届的同学，甚至还有高二高三的女生……在班级男生羡慕嫉妒恨的调侃声中，林笙却只觉得麻烦。
有的脸皮薄的女生把情书跟小礼物扔给第一排的同学交给他也就算了，还有这种叫他出来当面给他的，甚至当面问他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林笙真的很尴尬。
所以看到陈昕也满脸通红的端着个小盒子不敢看的时候，林笙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林笙，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你在三班，我没想到你也来一中了……总之，我很高兴能再遇到你。”陈昕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闭了闭眼睛说出在家里练习过很多遍的话：“林笙，你以前说的话应该还算数吧。说我随时都可以做你女朋友……嗯，我答应你。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点心，送给你。”
“你说……”林笙希望自己幻听了。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上课了。拜拜。”陈昕红着脸飞快的跑走了。留下林笙一脸像雷劈了似的表情站在门口。
“嘿，林笙，你一直追刚才那个女生呢！我说怎么谁都看不上呢，恭喜啊！”班级里一个男生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笑嘻嘻的上来拍了一下林笙的肩膀。
“恭喜！”
“恭喜林笙！”
“……”
班级的男同学一个个跑来恭喜，林笙脸色青黑，手里是陈昕塞给他的盒子，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次奥，他根本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答应她了好吗！就算真的答应了，那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好吗！
上课的铃声响起，林笙想到胖哥那副表情，浑身一冷，连忙把陈昕给的东西扔到走廊的垃圾桶里。
回到教室，刚才那几个在走廊跟他说恭喜的男生起哄瞎闹，居然集体鼓起掌来。班级里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同学也跟着起哄，不一会儿，林笙有女朋友了的这件事在班级里整个传开了。
科任老师进屋的时候没弄清状况，半天才制止住这一阵骚动。
林笙关顾着观察胖哥了，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活火山。在老师说上课的时候，程亦锦冷着脸跟老师请假说恶心。
林笙一听就知道他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气的够呛。心想怎么没恶心死你呢，活该！
程亦锦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这几天林笙看见他就躲，还跟以前一样躲瘟神似的。而程亦锦依然每天看着他，但是行为上确实收敛不少。他还好声好气的跟林笙道歉了，说那天是他太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但是林笙依然该躲着躲，该防着防，对待程亦锦不友好的态度连胖哥都看出来了。
程亦锦一出去，林笙刚松了口气没多久，突然心惊肉跳起来。他想，程亦锦不会对陈昕不利吧？
上一次高敬轩就是跟自己出去喝了一晚上酒没让他找到。他就像个变态似的对高敬轩出手了……刚才他的表情真挺吓人的……
林笙越想越心惊，也站起来跟老师请假。
一节课没上一半儿呢，就两个人请假，科任老师很不高兴，但是看林笙确实很着急，才说了他几句让他出去了。
林笙一路跑到楼下，程亦锦早就没影了。
他站在教学楼前面有些烦躁，心里不确定程亦锦到底能不能发疯。最后，禁不住心里的忐忑，他到底是拿出了手机，第一次给程亦锦打电话。
37第三十七章
“喂？”程亦锦正开着车,看到显示屏上的陌生号码，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林笙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再不说话挂了。”程亦锦声音很冷。
林笙在心里骂他这暴脾气，清了清嗓子绷着声音说：“你在哪儿呢？”
“林笙？”程亦锦有些不可置信，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居然没有多少惊喜：“你找我？”
谁找你啊！林笙心里要吐血，嘴里却不得不说：“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刚才下课找我的那个女生,胖哥好像喜欢……”
“……”
林笙听到那边沉默了一瞬，程亦锦喑哑的嗓音问道：“你怕我误会你？”
怕你误会个脑袋！林笙在心里大骂,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爱误会不误会，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告诉你别再伤害无辜的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林笙……”程亦锦心底最后一丝底线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崩裂，他气的冷笑着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是不是我怎么做，我在你的心里都定型了……”
程亦锦说到最后，愤怒的语调中透着一丝悲凉。
“没事我挂我了。”林笙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太舒服，便淡漠的说道。
程亦锦因为他淡漠的语气而心凉，语气也变得嘲讽：“怎么就没什么事了？你不是不让我碰那个女生吗？那你现在出来……”
林笙站在校门口的时候，程亦锦的黑色吉普呼啸而过，在他面前猛地停下。
程亦锦落下车窗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在等着他主动上车。
自从上次在程亦锦的车里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林笙对这辆车都产生了不小的抵触心理。他拧着眉毛盯着那车半晌，又看了看程亦锦冷硬的表情，才不耐烦的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程亦锦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在市绕了一圈，又往城北的郊区驶去，最后绕着环山公路上了昌新市最高的忘厦山的山顶。
程亦锦率先下了车，仰着头任风吹乱头发。
秋风呼啸，山顶的风更加肆虐。林笙坐在车里看着程亦锦站在没有护栏的边缘，闭着眼睛被风吹得身上的衣服翻飞，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鬼使神差的，林笙下了车走到程亦锦的身边。
程亦锦睁开眼睛，突然伸手指着山下西南方向的一片高楼耸立，又指向沿海的一片港口：“那边，还有那边，都是青帮名下的产业。”
林笙眼皮一跳，望向他指的地方，一片是昌新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和娱乐场所，现在是白天，只能看到那里集中了市里最豪华的的几栋高楼，如果是晚上，从这里望去简直一片的繁荣之景，灯红酒绿，奢靡繁华。而控制着昌新市经济命脉的那些港口里，青帮是除了政府以外，是控股最大的股东，拥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权……还有昌新市邻近城市里的产业，林笙都知道，可是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暗地里操控的居然是一个大帮派，林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觉。
这些年国家还相对贫困，生产力水平相对落后，政府管理制度不够完善，各个大小帮派如雨后竹笋，不断冒出，不过也很快消失。而青帮则是个例外，财力势力如日中天，，甚至在林笙死去的时候，发展到一种鼎盛的局面。青帮的成长，林笙虽然作为一个小人物，却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撇开那些道德准则不说，青帮的领导者确实是将中之才，才能把青帮推上鼎盛，是程宇也是程亦锦……
“青帮听说过吧？”程亦锦望着远方青帮的地盘淡淡的开口，口气居然像是聊家常一样：“青帮的老大程宇也听说过吧？”
“我是程宇的儿子……”程亦锦缓缓地说道，一边回过头来，淡笑着看着林笙，只是那笑意却没有抵达幽深的眼底。他的声音发沉，看着林笙，语气几乎是肯定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所以才一开始就对我有意见，一开始就防着我，不管我怎么掏心掏肺，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程宇的儿子，一个混黑社会的老大的儿子甚至是一个坏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个能随便对看上的人强取豪夺，随便打杀，甚至对女同学也可以下毒手的人？”程亦锦的声音从平稳到悲愤，其中甚至透着一丝委屈。
林笙很少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这样失态。这个上辈子打断他腿，这辈子又不依不饶纠缠的男人始终是坚定的，厉害的，至少是外表强悍的，突然的脆弱和悲愤流露出来，让林笙震撼的同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呵呵，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程亦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嘲讽。
就像现在，林笙感觉喉咙很干，明明能轻易撒个谎话就皆大欢喜的事情，他却偏偏做不到。
“难怪！”程亦锦说：“我真傻，直到今天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看不上我。”
“在认识你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能成为别人眼中这样恶的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似的，用这么毫不掩饰的鄙夷态度对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程亦锦再次缓缓开口的时候，悲伤的基调已经全没有了，只剩下深深的讽刺和冰冷。他顿了顿，扭头盯着林笙的眼睛继续：“出身不能选择，我也从来没为我的身份惭愧过。我爸是程宇，我是程亦锦，青帮就永远跟我脱离不了关系，可能你瞧不起青帮，可是青帮却是我爸他们用生命打拼来的，所以我不会为他感到悲哀……”
林笙有点傻眼的看着这个青帮太子在那儿跟个小白菜似的演苦情戏。很想说一声：咔！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瞧不起你了！谁敢瞧不起你啊！谁他妈有那个飞机时间专门瞧不起你啊！你个黑二代还让人鄙视的话，我他妈不得被唾沫星子砸死……
林笙无语的看着他，内心还没吐槽完，突然看到程亦锦的苦情戏演完了，神情一遍换成了他妈恶霸杨白劳强抢民女的戏码……
“既然我在你心里早就是这样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已经不能再差了……”程亦锦的眼光中甚至带了点恨意，口气决绝的说道：“如果我不做点十恶不赦的事情，都对不起你给我设的形象……”
程亦锦边说边走过来。察觉到危险气息的林笙往后退，被程亦锦逼得靠在黑色的吉普车前面。
“你要干什么？”林笙有些色厉内荏的大声说道，却被肆虐的秋风吹得有些底气不足。
“上次我亲你一下，你揍了我两拳……”程亦锦看着他紧紧抿着的淡粉色唇瓣，眼光炽热，语气却出奇的冷静而残酷：“今天我再亲你，你要是反抗，我就找几个人去亲那个女生去……”
程亦锦缓缓低头，嘴唇碰到那渴望中的柔软，眼神却没有半点喜悦，一瞬间冷得要掉冰碴子一样。
程亦锦只是轻轻的贴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到林笙愤怒的眼神和握紧的，却没有落下来的拳头，眼光暗沉暗沉的。
“程亦锦，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林笙抡起拳头，却被程亦锦一把握住。
程亦锦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你刚才信了。”
林笙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他刚才试探的用意，愤怒的骂道：“你他妈疯了吧！”
“晚了林笙……”程亦锦轻轻的摇头，眼神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他说：“晚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的机会也没了。现在，我将会在你面前做你心中的我……”
林笙看到程亦锦嘴角微微上扬，俊美的脸庞魅惑而迷人，眼神中的残狞却让他心里发寒。他听到程亦锦谈笑一样说道。
“林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反抗，也不能不乐意。就算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我吻你你要开心，我碰你，你也笑着，表现得就像是很爱很爱我一样吧……”
满意的看到林笙震惊的表情中不易察觉的那一丝惊恐，程亦锦笑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笑着的时候，心会跟着疼起来……
心里疼的快窒息的程亦锦不想让林笙好过，俯下身，贴着他薄薄的一层耳廓轻声说：“你梦到过我打断你的腿是吧……左腿还是右腿来着我忘了……你的梦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如果你敢背着我跟别人好……包括那帮天天给你送情书的女生，也包括那些男生，你都给我离远点，别说我没提醒你……”
林笙被他逼得双手在身后撑在车盖上，身体被迫跟他贴在一起，从程亦锦身体里传来的温热的体温却不仅不能温暖他，反而让他一阵阵发寒……
程亦锦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对上他愤怒仇恨的双眼，轻轻的说：“哦，对了，还有你那帮朋友啊，亲戚啊，兄弟啊，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就不用怀疑我能做到哪一步了……本来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嘛！”
程亦锦忍着心里针扎一样的刺痛，笑着说完这些话，嘴唇轻轻的贴在林笙单薄的眼皮上，深情地一吻……
林笙的眼皮在他的火热的唇瓣下颤抖得如同邻近冬天，将要死去而拼命做无用挣扎的蝴蝶的羽翼……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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