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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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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武侠]江湖不见 作者:衍之枫城

    第7节

    秦筝挥挥手:“管我啥事?”

    寇仲在他背后吼:“小心封痕拿了你去。”

    秦筝笑着道:“他比老跋好看。”

    寇仲只能闭嘴。

    灵武郡外,官道边上挨着间小酒肆。秦筝赶到的时候,郭靖已经吃下了第五个包子了,黄蓉则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吃,吃得满嘴鼓鼓的。

    黄蓉招呼了秦筝这边坐下:“秦大哥,穆家姐姐去终南山啦。”

    秦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答应了你救人,结果还是没能救出来。”

    郭靖嚼着一口的馒头,含含糊糊道:“穆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圈套。”他塞得多,这话说得秦筝听了,也是一知半解。

    “靖哥哥是想说,穆姐姐原本就是补天宗用来诱捕杨大叔的陷阱,然而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杨大叔没来,还把人质给赔进去了。”

    黄蓉伸手替郭靖擦掉他嘴角的馒头屑:“下月十二,是全真教掌教的生辰,届时应该很多人都会去道贺,既然他们抓了穆姐姐,自然不会错过的。”

    郭靖不解:“这是为何?”

    “全真教加穆念慈,杨铁心又岂能不现身?哈哈哈!”

    寇仲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包袱甩在桌上,幸亏郭靖手快,把余下的两个包子抢在了怀里。

    寇仲勾上秦筝的脖子,笑言:“还以为你真的打算不管不顾,要走了呢。”

    ?

    ☆、第18章 遇袭

    ?  让寇仲没有料到的是,秦筝居然冲他友好地摆了摆手。

    “你去哪里?”寇仲拦住他道。

    秦筝理所当然回答:“我说过,我要走啊,只是路过这里,不小心遇见他们两个而已。”

    寇仲这次是真的严肃了一脸:“真的要走?”

    秦筝还朝他做了鬼脸:“我可以帮你们做的,都已经做好了。”

    全真教掌教生辰又怎么样,封痕在后面追杀又怎么样,从他穿越到这里开始,不是揍人,就是被人揍,这生活,怎就过成了这么憋屈。

    所以,秦筝明知身后有人跟踪,反倒更是放缓了脚步,牵着马,晃晃悠悠地闲逛着。身上的银子掏光之后,他就是开始赖账,而跟着他的那个影子就跟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无奈。

    秦筝明知有人替他结账,于是吃饭要点最好的菜,住店要住最好的客栈。根本不是什么餐风露宿,而是锦衣玉食啊,出门游玩啊。

    有好几次,秦筝故意等着来人,可来人却是与他较真,也硬气地不出现。

    天气渐渐转暖,秦筝一路从灵武郡晃到了定边城,身边没有那些所谓的江湖中人,当真是惬意得不得了。

    秦筝站在泾水河岸,有艄公问他,要不要坐船入长安?

    “长安?”

    艄公皱起眼角的褶子,黑黝黝的肌肤油光油光的:“是啊,听闻前些日子,李家终于攻破了长安城,如今这长安可是改名换姓了哦。”

    “好啊,那就去长安走走呗。”秦筝跳上船,却朝身后吆喝了一声,“这坐船啊,过了这河,咱可就没影了啊。”

    拱形的船舱,前后通透,艄公一声声的号子声飘了进来,豪迈粗狂,如这泊泊的江水,奔流着,争先恐后地涌入黄河。

    亦如这江湖上缥缈的许多人,争先恐后地想在江湖拼出个名堂来。

    就好比那日围剿魔教,其实,若不是对《长生诀》的贪婪,又何必罔顾生死,远赴大漠呢。

    艄公得了双倍的银子,还特意替二人热了茶,秦筝抿了一口,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仍是不肯上船呢,呵呵。”

    跋锋寒放下茶杯:“这茶不好喝。”

    秦筝却是替自己又倒了一杯:“再难喝的都喝过了,那天我和郭靖在沙漠上,水喝完了,只能喝蛇血,现在这茶,已经称得上是琼浆玉液了呢。”

    “里头的坐稳了,过急滩了啊。”艄公在外喊了一嗓子,这船的速度立刻变得快了许多。秦筝贴着舱壁,冲着跋锋寒直笑,笑容很好看,至少在跋锋寒看来,这张秀气白嫩的脸,比以前寨子里劫来的女子好上许多,那些个一口能啃下一嘴的脂粉。

    “傻笑什么?”跋锋寒被他盯着久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船小,真的如船家所说的那般,颠簸得厉害。秦筝被撞得脑仁疼,索性躺倒下来,一只腿搁在另一只上,晃着晃着。

    “老跋,你好好的和寇少帅去终南山啊,非要跟着我做甚。”秦筝睁着眼,舱顶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的,隐约透着些光斑。

    “你若真的走得这么潇洒,那我又岂会再纠缠于你。”

    “!”秦筝一震,吼道,“寇仲都没有猜到!”

    跋锋寒忽然就这么浅浅一笑:“你看似莽莽撞撞,实则这心思细得很,你在我山寨住了这么久,虽然平日里一副慵懒的样子,可真要遇上个事,那种眼神,我也是见过的。你瞒得住寇仲,却是瞒不了我。除了……”

    秦筝挨着矮几像蛇一样地游了过来,抬起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注视着跋锋寒。

    “除了我……的身份,对不对?”

    猛然,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里头没事吧。方才那个浪头大了些。”

    艄公的吆喝声,秦筝想怎么就没把他摔下河里。现在好了,这哪里是没事,这事可大了。

    跋锋寒压在身上,顺势还是搂着他,两个人几乎贴得一点缝隙都没有,那张脸也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

    可是这人却还正儿八经地说:“没有磕着吧?”

    秦筝咋想的,就咋样的喊了出口:“磕没磕到,倒快被你压死了。”

    “呵呵。”哪知跋锋寒只是笑,仍是没有放手,怀里的这具身体软软的,身上有清冽的皂角香,和他以前那帮子寨中兄弟不同,结实得如发着汗臭的硬石头。

    又同那些胭脂下的羸弱女子不同,抱在身前,恰到正好。

    船行过半,秦筝虎着脸朝外坐着,天知道,跋锋寒刚才有把他抱了多久,但问题的关键却是在他自己,他觉得好像这样被抱着,也是挺好的。

    就如同被护住的犊子,无论自己作了什么,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在身后护着自己。

    跋锋寒说:“你从这里去桃花岛,路途太远,我不放心,便陪你走上一程。”

    秦筝瞪他:“老子不去桃花岛。”

    跋锋寒又道:“那就陪我去终南山。”

    秦筝气得肝疼。

    长安城内,刚刚迎来了李氏,可满城上下仍是一片疮痍,城门口挤了一圈的路人,秦筝止不住好奇,也跟着拥了过去。

    秦筝兜了一圈回来,悻悻地说:“安民告示,也有这么多人围观。”

    跋锋寒走在他旁边:“大军入城,不安民,还做什么?”

    “嗒嗒嗒!”

    “让开让开!”

    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响起,一队列兵从城门外快速奔进城中,将主道上的人分开到了两侧,再见,便是一人跨马入城,铠甲熠熠,好不英武。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言及那人便是李渊的次子,李世民。

    此番李氏能如此迅速地攻下长安城,李世民居功至伟。

    李世民。

    秦筝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跋锋寒拖着他走了开去,秦筝仍是一步三回头。

    “瞧什么呢?”

    秦筝挣脱他的手:“秦王。果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跋锋寒挑眉:“走不过十招。”

    秦筝张着嘴,“哈哈”两声,却无半点笑意,跋锋寒指李世民在他手中过不了十招,然而秦筝伸出了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摇了一摇:“他不用和你过招,振臂一呼,那些千军万马,就够老跋你受的了!哈哈哈!”

    说着,大笑着跑得远了。

    跋锋寒在原地望着他放肆的背影,听着他放肆的笑声,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宠溺。

    李渊遇刺。

    整个长安城顿时风声鹤唳。城门口被严防死守,但凡想要出城的人,几乎要被扒干净了,瞧清楚了方能出城。

    秦筝原想着出了长安,再往南,沿长江顺流而下,便能到桃花岛了。

    谁知,却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他也不知这李秀宁是如何打听到他入城的消息,这会儿,一众卫队将他落脚的客栈团团围了起来。

    秦筝苦着脸,对面坐着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四小姐,上一回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扔在牧场,同补天宗大战的。”

    李秀宁如今进了长安城,身份地位抬得高了,那一身灿亮的华服,差点闪瞎了秦筝的眼。

    “上一回,我中的是商秀珣的计,与你何干。”

    秦筝猛点头:“就是就是!那四小姐打算何时放我出城?”

    李秀宁却话锋一转,接着道:“可你明知我已中计,仍然见死不救,也是有过。”

    秦筝傻眼了,百口莫辩。

    李秀宁要带秦筝入宫,跋锋寒却拦在一边,李秀宁道:“我二哥想要见他。”

    跋锋寒于是道:“那就更不能去了。”

    秦筝和李秀宁不约而同问道:“为什么?”

    跋锋寒敲了敲桌面,一手又将秦筝拉着坐下,坦率说:“因为你对李二心怀不轨。”

    “哎哟!”秦筝刚屁股刚坐下一半,身子一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跋锋寒!你哪眼睛瞧见我对李世民心怀不轨啦!”秦筝嘶吼着一蹦三尺高。

    “两只眼睛,亲眼所见。”

    “你!”

    李世民便服而来,见了秦筝,居然还拱了拱手,秦筝满脑子都是……

    这人是李世民。

    这人是唐王李世民。

    这人是开创贞观之治的李世民。

    这人居然在给我行礼!!

    秦筝仿佛魂魄出窍,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把他里里外外看个清楚了。好在跋锋寒一杯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脑袋上。

    秦筝手忙脚地反应过来,连连向李世民致歉。再看跋锋寒,那张脸阴沉得更像锅底了。

    “听说秦少侠曾经同‘黑风双煞’交过手,可是?”李世民笑容和煦,说话不急不缓。

    “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知下落了。”

    铜尸死了,梅超风带着那块人皮去了哪里,秦筝全然不知。不过秦筝又不是真傻,李世民在这当口提起,再联想到李渊遇刺。

    “难不成铁尸在长安城??”跋锋寒率先开口。

    哪知李世民却道:“虽不确定是不是梅超风,可伤了父亲的,确是九阴白骨爪。”

    秦筝和跋锋寒相视一眼,对方的眼中皆是震惊。

    二人随李世民入宫,李渊背上的五个血淋淋的窟窿,还划出了五道长长的血痕。昏睡在床上,边上的动静如何,都没能吵醒他。

    秦筝撩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也有五个浅浅的伤疤,对着李渊如今的,五指之间的距离,并不相同。

    “刺客呢?”秦筝问。

    “被她逃走了。”李世民挥退了宫人,“那女子是随乐舞团入的宫,然而……”

    “然而那支乐舞团可是你大哥还是四弟带进来的。啊!”秦筝没收住口,嘴快了些,说完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跋锋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而跋锋寒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秦筝低声对他说:“完了,你又要怀疑我了。”

    跋锋寒斜了他一眼,冷哼了声。

    跋锋寒没有讶异,倒是李世民有些惊骇,好在他对秦筝早有所闻,旋即释然道:“是四弟引荐入宫的,说是这长安城中最妙的所在。事发后,我立刻派兵过去,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那你希望我们做甚么?”

    “全长安已被我封锁,这人便是插翅也难飞,我希望二位能将人擒住。”

    秦筝道:“你这么多兵都找不到,我们更找不到啊。”

    李世民取出一物:“跋兄可是认得?”

    ?

    ☆、第19章 究竟

    ?  门前悬着两盏灯笼,缀开一团融融的光线。灯光中,映着一人的影子。跋锋寒回来时,一路无话,等到了宅子,便站在这门口,呆呆地站了许久。

    秦筝问他,可是李世民拿出来的那块绢帕有问题。跋锋寒靠墙站着,避开了他的目光。

    秦筝只得自己先进了屋子,没有掌灯,他睁着眼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嘶。

    秦筝没有多想,冲出屋子,翻上了另一匹马,跟上前面那人。

    长安西城的一处旧宅,秦筝正要拍门的时候,陡然见到一道曼妙的身影径直撞进了跋锋寒的怀里。

    李世民料得不错,那方娟帕上,用突厥文绣着一个“寒”字,所以,他更想见的人,未尝不是跋锋寒。

    像是突然被点了穴,秦筝杵在门前,一步都跨不开。从他这里望去,能看见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伏在那人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

    月华如水洒落,裁剪出二人长长的影子,如胶似漆。

    幽静的巷子里突然喧杂起来,涌出的骑兵队伍把这里围着水泄不通。一支支高举的火把将屋前屋后都照得通通彻彻的。

    而李世民见到此刻的情景,却是皱起双眉,左右也是一惊,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能够解释清楚。

    自打他们得了线报,已是快马加鞭而来了,难道还是晚了一步不成?

    门前的鲜血从石阶上一级一级地淌下,而血泊的那人,倚墙站着,胸口起起伏伏地喘息,喑哑的声音,他说:“世民兄怎的现在才来?”

    下马,上前,李世民想要伸手扶他,发现这人满身是血,竟没着手之地。

    “呵呵,世民兄,其实你早已探知了刺客的所在吧,只不过是一直没能攻进去不是?”秦筝侧了侧身子,李世民伸出的手便尴尬地滞在了半空,“你说这长安城上下,你都搜查得仔仔细细了,又岂会没有找过这里呢?”

    秦筝每走一步,地上便会留下一个暗红的脚印,李世民负手而立,沉默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

    不是你不想抓她,而是你根本不能抓她。

    她是突利的未婚妻,而你李家和突利,呵呵……李四为何会去草原,难到她想见的人不正是突利么?难道她去草原不是你李世民的意思么?

    你抓不了她,但李渊受伤,你又不得不抓,恰好我和老跋进了这长安城。你满城收捕她的时候,发现了我们,所以,你便想借我们的手,是放,是杀,都与你李家无关了,是不是?

    只不过,老跋自然不会杀她的……

    离开了火光的包围,空冷的长街上,秦筝越走越冷,像是这短短的一路,便流尽了他全部的血液。

    他好像还能记得,那人前几日还在他身边说,桃花岛太远,我不放心,便陪你走上一程。

    只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程,竟是这般的短暂。

    一场厮杀,究竟杀了多少人,秦筝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芭黛儿的九阴白骨爪死死地扎进他的肩头,而自己手中的血泠离她的心脏也仅有寸许,只要他稍稍往前一递,就能让这女子命丧当场。

    可是……

    秦筝万般无措,所以他没有瞧见跋锋寒眼底划过那一刹的疼惜。而他,只瞧见跋锋寒带着芭黛儿走了,抱着那个女子经过他的时候,那人竟好像连眼角都没有瞥向过他。

    呵呵,老跋,你好像又放弃我了呢……

    秦筝晕过去前,似乎看见了他第一次遇见的神仙姐姐。

    肃穆庄严的宝殿,冉冉盘香萦绕其间,闷沉的钟声从殿外远远传来,一下一下,打得这方古刹愈加地沉寂。

    蒲团上跪着的一人,已是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他醒来之后,便日日会到这殿上参佛诵经,身上的伤一日好过一日,他跪经的时间也一日长过一日。

    师妃暄从殿外走进,在他旁边跪拜行礼,礼毕后,却是起身问道:“你伤势皆愈,打算何日启程?”

    秦筝很想说自己其实哪里都不想去,但想起当日,这女子救他时,便曾言明,这慈航静斋自然不会容他多留。

    而他也见识过梵清惠对自己劈头盖脸地一顿喝骂,说她师妃暄岂能将一男子带入斋中。

    秦筝跪得久了,腿有些麻了,好不容易爬起来,刚迈了一步,差点再是跌倒。

    “师小姐,我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与我素无相识,你为何又要救我?”

    慈航静斋里的道姑见了师妃暄,颔首施礼,然后退开,而在秦筝入斋之后,旁人在退开后,却会多了一抹眼神,继续追在二人的身上。

    “隋朝将覆,天下群阀并起,连江湖上亦是风波不断,东有补天宗虎视眈眈,突厥的漠神殿更已侵入中原,还有……”

    秦筝打断她道:“你说的这些,与我又有何干?”

    林间石径,因前几日的风雨,刮倒了好几根青竹,有两三根横在路间,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好些个有眼色的姑娘忙是赶过来,是要移开竹子,不想被师妃暄拦住:“秦筝,你若只是世俗常人,我又何必费心救你。”

    秦筝咂咂嘴。

    “我久居斋中,从不行走尘世,然而,前些时日,却有星象垂示……”

    秦筝看她:“垂示什么?”

    师妃暄:“明主当立。”

    秦筝喘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不是什么我是拯救苍生之救世主云云。

    但师妃暄接下来一句,秦筝就差点跪下了。

    “你从异世而来,又怎会和这乱世无关。”

    “你……你……我!我……我……”秦筝一阵惊吓,一阵惊喜,惊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于是,师妃暄代他解释道。

    “你若想要回去,便助我除魔卫道,拂平江湖之乱。”

    我……我真的……可以回去?”

    “唰——”

    剑光。

    秦筝根本未曾看清她如何拔剑,如何出招,碍在面前的几根竹子已经嘎然断裂。

    师妃暄收回剑:“慈航静斋与补天宗会有一战,而你……”

    秦筝踢开两根断竹:“师小姐不是这么看得起我吧,漠神殿,还有西域?”

    师妃暄居然笑了笑:“想要回去,也总是要有代价的不是?”

    秦筝:“那你可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回去啊。”

    “好。一言为定。”师妃暄走了两步,忽地停下道,“你就这么想回去?”

    “当……然!”

    两个字中间突然夹杂了犹豫,秦筝也不知道为什么。

    师妃暄让秦筝前往全真教,务必要在封痕之前,拦下杨铁心。

    秦筝问她,这杨铁心究竟是何身份,怎会引来这么多势力的追捕。照秦筝看来,这人不过是个猎户,生了个不孝子杨康,再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静室里,师妃暄一颗一颗地拨弄着手中的念珠:“杨铁心是全真祖师王重阳关门弟子。”

    “你说什么?杨铁心是全真教的?”

    “当年《长生诀》现世,引起武林中一场血雨腥风,少林、全真等名门涉入不提,便是西域魔教也横插一脚。”

    秦筝追问:“可是封无极?”

    “是。封无极亲率魔门高手,又联手中原等一些门派,妄图夺取《长生诀》。然而,当时南陈已是羸弱,这长生诀便是放在皇城,也是难保。所以陈宣帝便托人找到了我们几派。”师妃暄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蟠龙而绕,玉中一抹金灿,如龙目熠熠。

    “宣帝请王重阳妥善处置《长生诀》,即使毁了,也断不能让魔门夺了去。王重阳拿了这东西,也曾想过一焚而尽,谁知这《长生诀》却是水火不侵,刀剑不断。无奈之下,只好将其埋在一处隐秘之地。

    他为了以示公允,便请当世的第一巧手工匠鲁妙子设下了机关,连他都不能凭一人之力打开。而这枚玉佩,便是打开机关的钥匙之一。”

    “还有几把呢?又在谁的手上?”秦筝将白玉捏在指间,温凉如水,细看之下,连玉龙身上的鳞甲都一片一片,清晰可见。

    师妃暄也不问他要回:“慈航静斋有一枚,全真教、少林各有一把,另外两把,一把在岭南宋家,还有一把……”师妃暄忽然笑了一下,“还有一把,在阴后祝玉妍的手中。”

    “阴后?为什么她也会有?”秦筝自认将阴癸派列入反派的阵营,这时听见祝玉妍手里竟然也有,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原本我们几个也以为这钥匙只有四把,一直到鲁妙子在桃花岛故世那年,黄岛主派了了小仆到慈航静斋来找斋主,说鲁妙子当年,暗中多留了一把给祝玉妍。”

    秦筝恍惚记起书中确有提过这么一段,鲁妙子同祝玉妍……

    师妃暄道:“情之一字,世间又有几人能得参破,便是鲁妙子之辈,亦绕不开情字。更遑论世俗凡人。秦少侠,你说……是么?”

    秦筝一怔,茫然回答:“我……”

    见他尚无自觉,师妃暄也不继续追问,笑着起身,扯回了话头:“《长生诀》虽已封印,可江湖纷争未平,所以那时宋缺便提出一计,既然封无极这么想要《长生诀》,便索性将他一并封印。这才有了后来中原各派以为《长生诀》在封无极的手上,联手追杀一事,最终将其引入了陷阱。然而,只有我们几人知道,那里并没有《长生诀》。”

    秦筝张张了嘴:“所以,是你们欺瞒了整个江湖?”

    “又怎是欺骗,这么多年,武林得以平安无事,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善意的手段。”

    秦筝想要辩解什么,却一时间脑袋混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不曾想到时隔多年,这《长生诀》居然又再次重现,我去过全真教,也见过宋缺,这才得知,那一枚由全真教保管的钥匙,竟是叫人丢失了,而这人,便是杨铁心。”

    “他竟然!”秦筝深吸了口气,一双眼中,瞳孔骤然一缩,“师小姐,那……大漠上,跋……有人告诉我,宋缺是为了得到《长生诀》,所以才引人去攻打封无极。”

    “是何人告诉你的呢?封痕么?”师妃暄道,“短短数年,封痕便能将魔教发展成如此声势,他的心机绝不亚于宋缺。宋缺围攻封无极是真,因为全真教失了钥匙,不管何人到手,这个秘密都很难再保了,是以宋缺便同我等知会了声,决意先下手为强,祸水西引。

    而封痕要入中原亦是真,他弃了封无极,但恐怕又会借他之名,入侵中原。”

    “秦筝,铜尸身上的那张人皮是真的,只是不得全部,所以你们瞧不真切。当初鲁妙子在桃花岛,打赌输给了黄岛主,所以便留了一半的地图给他,不料,被陈玄风给盗看了。”

    师妃暄将白玉佩重新塞回他手上:“找到《长生诀》,然后……”

    秦筝接口道:“然后,我要回去。”说完,当先跨出了静室,彤红的余晖落他的身上,映出青石砖的剪影,却是几分萧瑟。

    师妃暄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情之一字,又有几人能够参破……”

    ?

    ☆、第20章 蒙冤

    ?  终南山,许久不曾见到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了,赶着全真掌教的生辰,来的都是一波一波的,便是少林、武当都来了人贺寿。

    等秦筝抵挡镇子时,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客栈早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秦筝拿着银子都找不到可以下榻的地方,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别人都是揣着扛着贺礼,只有他,两手空空,轻松得很。

    “哎,我这可是从长白山挖出来的千年参。”

    “那你可知我这颗夜明珠是从何而来?”

    没有客房,一窝蜂的人便聚在大堂里,倒不知是谁先把贺礼炫耀了出来,跟着便是一人一人,甚至连有些小门派都搀和了进去。

    秦筝坐在角落,瞧着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攀比,他端着茶,却是闲适。

    “秦大哥。”郭靖一张笑得憨厚的脸就这么悄然无声地出现在秦筝的面前,身后现出黄蓉机灵古怪的眼神。

    “秦大哥,你不是说你不来的么?”黄蓉比郭靖随意得多了,见秦筝面前摆着的小菜,伸出筷子夹了一口,“秦大哥点了菜不吃干吗,摆着好看么?”

    秦筝问郭靖:“你没事了?”

    郭靖点点头:“没事了。”

    “秦大哥,怎么不见跋大哥啊。”郭靖口快,黄蓉的一肘子捅得有些慢了,只能在一旁嘿嘿嘿地圆着场,“寇少帅也来啦,他也是喜欢凑热闹,真好。”

    秦筝牵强地翘了翘嘴角。

    “砰!”

    店中忽然一声巨响,只见一道黑影从店外猛地砸了进来,砸在方才还在比拼的那一桌子上。

    竟然是一具破烂不堪的尸体,崆峒派弟子的尸体,要知道崆峒派也是此次被邀请的众多门派之一,如今这人还没有上山,却突然死在了山脚之下。

    “唉,又死了一个。”黄蓉瞟了眼,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马钰今年走了什么运,来给他贺寿,结果死了一个又一个。”

    “蓉儿!”郭靖喝止她道。

    黄蓉却朝秦筝做了个鬼脸:“秦大哥又不是外人,何况秦大哥也是来贺寿的吧,我给他提个醒,让他也好小心些嘛。”

    秦筝夸张地抱了抱拳:“多谢黄女侠。哈哈哈。”

    黄蓉见他要走,忙拉着他道,“秦大哥不去见见寇少帅吗?”

    秦筝指了指那里的人群:“我先去瞅瞅那人咋死的。”

    那人身上的血还在往外渗着,可见死了并没有多久。脖子被人一刀割喉,下手狠快,快连颈骨都一起割断了。

    黄蓉挤在他身边,嘀嘀咕咕道:“一刀割断脖子,手法当着利索,不过这么快的一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使出来的吧。”

    “恩恩,这人手上的力道定然不小,且一刀而亡。”郭靖比划两下,“我有这气力,但这刀口这般利落,我却是不行。”

    秦筝拖着两人出了客栈:“去找寇仲,别呆在这是非之地。”

    哪知黄蓉冲郭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将秦筝架了起来,飞快地跑开了。

    两人一直把人架到了一间大宅子,瞧着这屋子竟是占了大半条街道,秦筝上上下下打量着郭靖,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有钱,任性。

    黄蓉瞧见他的眼神,莞尔一笑:“这屋子是宋阀的,寇少帅住的,靖哥哥虽然有钱,但我不会让他乱花的。哈哈。”

    郭靖挠着头笑:“呵呵,我的银子都给蓉儿了。”

    秦筝真的丢了个白眼给他。

    寇仲一见他,便抱了上来:“小筝,你终于来了。”

    “仲少到得好早。”秦筝环顾了圈四周,连屋里的摆设都是价值不菲。

    寇仲打发了郭靖二人,被黄蓉鄙视了一句“过河拆桥”,寇仲也是不恼,笑着道;“还不去找你的穆姐姐。

    “穆念慈?”秦筝听着有意,“你将穆念慈救下了?”

    寇仲脸上并无喜色, 反而是满满的愁绪:“救下穆念慈有何用,却是丢了个杨铁心。”

    寇仲郑重道:“我出岭南之前,岳丈特意关照我,此行往全真教定要打听出杨铁心的下落,否则,这江湖便再无宁日。只可惜,我还是个慢了一步,被封痕那个家伙抢了先。”

    秦筝震惊:“你是说杨铁心让封痕给抓去了!”

    寇仲望着他,无奈点了下头。

    “糟了!”

    寇仲:“的确糟了。”

    过了用饭的时辰,郭靖特意来唤两人,可两人仍是杵在椅子里,全然不理他。

    “仲少,封痕既来,定有完全之策,只是我现在怎么都想不出,他会如何对付全真教。”秦筝埋着头,目光盯着墙上的那副丹青。

    水墨入画,如烟瘴飘渺。便如眼前。

    “那便是岭南,我岳丈亲笔所绘。”寇仲仰头叹了一声,“全真教乃天下翘楚,想要扳倒他们,实在不易。 倘若一步错,便会引来群仇敌忾。封痕不会想不到。”

    “他不会想不到,所以他一定会设计得万无一失。”

    寇仲本想留他住在此地,秦筝说自己还是独自上山的好。寇仲扭不过他,将人送出了宅子,提醒他道,若查探到了甚事,可立即知会自己。

    秦筝回了客栈,才知自己定下房间却是被人抢了先,付了双倍的银子,秦筝争执了几句,店家苦着一张脸,连连陪着不是,说是自家的伙计不懂事,将房间搞错了云云。

    秦筝拿回了银子,正要离开,却是让人唤住了。

    秦筝在屋子支了两张椅子,打算勉强对付一晚,看着床上那人,把自己有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秦筝忍不住笑到。

    方才拦下他的就是这人,大概是连日的刺杀事件,这些个来祝寿的人,大门派的还算彼此间有个照应,而剩下那些无门无派的。

    这人竟是拉了秦筝来壮胆了。

    白日的喧嚣渐渐褪去,秦筝想要灭灯睡觉,却被那人阻下说:“点着,不然谁知道半夜三更会何事发生。”

    大概真是被这人言中了,秦筝在半夜时分,听见外面骤然喧哗起来。秦筝忙是从地上爬起,推了把床上那人,然而那人只一个翻身,身子咕咚一下往里倒去。

    半支蜡烛不知何时灭的,等秦筝点好了灯,来唤他时,那一声就哽在嗓子眼,腹中一阵的翻腾。

    这人却是死了,死状和早前的那人一模一样,一刀断在喉咙,两只眼睛瞪得浑圆,这夜里瞧来,更是恐怖万分。

    就在这时,外头的拍门声越来越响,秦筝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满是鲜血。

    房门被撞开,冲进来越来越多人。

    “是你!”

    “就是他!”

    “杀人凶手!”

    一众七七八八的人后,齐刷刷地进来一群全真弟子。

    “赵道长,就是这人行凶杀害各门派的弟子。”

    秦筝根本还在云里雾里之中,但一听这人的名头,已知今夜无论怎样辩驳,自己都脱不开干系了。

    赵志敬推开秦筝,走到床边,勘验了死者的死状:“人是你杀的吧。”

    “是他。铁定就是他,我就住在这屋隔壁,这惊呼声听得分外清楚。”

    屋中的窗格撑开半扇,这会被夜风吹得,吱呀吱呀地摇晃,夜风吹过时,一道黑影迅速地从床边掠过。

    秦筝瞧见了,他相信赵志敬定是也已经瞧见了。但是,依着他的为人,也绝对不会承认的。毕竟,追踪一个虚无缥缈的凶手,不如直接擒下他交差比较稳妥。

    “你叫什么?是自行跟我回教里,还是我们将你拿下?”赵志敬怎么也是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他一拔剑,余下的其他弟子也纷纷亮出兵器,将秦筝围在中间。

    秦筝扫了圈四周:“赵道长,试问可有人亲自见到我杀人?”

    赵志敬:“方才这位义士已经指认,听见这房中有惨叫声。”

    秦筝:“听见?呵,那他可听见我是用什么东西杀人的。”

    赵志敬转头看向那人,那人面色一白:“我……我……只是听见……”

    “哼!”秦筝每移动一步,那圈剑阵就跟着他移动一步,“赵道长,你方才也明明瞧见窗外有人影掠过,而你却不闻不问,你明知这人不是我杀的,却硬要拿我去邀功。赵道长,你是怕打不过那个杀人凶手,还是怕自己抓不住凶手,令人耻笑呢。”

    “你!”赵志敬天提剑指向秦筝,冷笑一声,“就凭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同谋。”

    “来人!将他拿下!”

    赵志敬一言毕,全真弟子同时朝秦筝扑了上去,一时间,剑光缭乱,叮叮当当地响作一团。

    却忽然听见一声蔑笑:“诸位,再见。”

    跟着,那扇窗子哗啦一下碎在地上,赵志敬扒着窗台,再瞧时,秦筝早已跃得人影都没有了,何况此时还是深夜。

    秦筝一路跟着那道黑影,而黑影仿佛也知道他内功极差,还时不时地故意放缓脚步。

    漆黑无人的长街,尽头的一处院落,却点着一抹昏黄的灯光,大门敞开着,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

    秦筝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了门口,屋子里忽然灯光大盛,跨出门的女子,面上带着十二万分的鄙夷,冷眼睨着他道:“主子说你一定会来,想不到这才刚到山脚下,你就这么急着来要人了。”

    ?

    ☆、第21章 人傀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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