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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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天上掉下一只汪 作者:尹瑞泽

    第11节

    “别多想,你们天墉城没人打得过我。”

    陵端翻了个白眼,又一想,千年老妖怪,打不过才正常。

    不过提起天墉城,陵端吸了口气,问道,“师姐,你说天墉城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师弟他们?”

    “你想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师姐我御剑去很快的,吃个饭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这倒不是时间的问题。”从墨放下木剑,脑袋往陵端面前探出,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道,“你是被天墉城逐出来的,是想这样一无所成的回去,还是练成剑仙再回去?”

    从墨的眉眼很好看,平日里是清俊温婉的,可是此刻从墨将脑袋探到他面前,瞪着眼睛,陵端垂目看着,只觉得凌厉非常,如一把匕首,狠狠剖开自己的心。

    他是介意的,不管是换了身体没被及时发现,还是被涵素真人逐出天墉城,他心中委屈难过,但是他不愿意说,也不屑于找人哭诉,可是这双眼睛盯着他,分明是看得清清楚楚。

    “师姐,要多少时间,你来教我,要多少时间,我才能成为剑仙?”

    “三年。”

    “师姐,我们再来!”言罢,提着剑又站到空地上,只等从墨来。

    从墨嘴角一勾,脸上笑容绽开,木剑在手上颠了颠,便站到了陵端对面。

    ?

    ☆、无情观(五十)

    ?  白日里对打了一整天,晚上陵端有些疲乏,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睡觉。

    “你先回去洗个澡,然后我采苓会带你来找我。”从墨也不多说,丢下一句就走了,不过回自己住的地方陵端还是认识的,这么说就是回去洗漱一下晚上再来?

    即便是在天墉城,也极少练剑练一天,一天两个时辰便够了,如今从早到晚,回到自己房里只觉得久违的困倦乏力一起涌了上来,泡在浴桶里想着今日过招,泼墨说的没错,从墨剑法的确很好,可是自己是剑仙也不全是手持长剑出招,还有剑诀,要怎么办?

    洗完澡继续练剑么?

    陵端猛地睁开眼,发现天色居然亮了,那么昨天自己就是直接在浴桶里睡过去还睡了一整晚?一低头,自己明明是在床上,衣衫整齐。

    “小师叔,你醒了?”进来的是采苓,满脸笑意。

    “我昨天怎么睡过去了,师姐呢?”

    “小师叔太累了,师父吩咐过,你若是倦了便让你好好休息,等你醒了再带你去见她。”

    “哦哦,这样啊。”陵端哦了两声才发现不对劲,自己昨天实在澡盆里睡过去的吧?当时可没穿衣服,自己洗澡一直是采苓服侍,一直没怎么见过旁的人,“采苓,昨天我在洗澡的时候睡过去,好像没穿衣服……”

    “是我帮小师叔穿的。”采苓脸上笑容如旧,说话语气轻松异常。

    “你?”你是女的啊!

    “是啊,也是我帮小师叔擦得身体。”

    陵端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瞪大了,“你……采苓你可是女孩子啊!!”要是个男的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女孩子一脸纯洁的说我给你擦了身体穿了衣服,陵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我是女妖怪。”采苓说着长大一张嘴,原本一排贝齿顷刻间化作獠牙利齿,陵端下意识挥手凝出一列飞剑,此刻采苓的嘴巴又缩了回去,陵端这才将飞剑散去,只是人已经警惕起来,他怎么忘了,采苓本来就是妖怪,现在变成人的样子,本质还是一只妖。

    “小师叔,我可是看过很多男人身体的。”

    陵端翻个白眼,你比你师父还吓人。

    “不过小师叔的皮肤可真好,别说一般的糙汉子,就是许多女孩子也没有师父这样好的皮肤,雪白光滑,细嫩无比,简直像是婴儿的皮肤,好像没有经历过一点风霜……”

    “因为这是被雷劈过后新生的。”采苓说话间陵端火速爬下床,穿好了外衣,这才冷冷的回了一句,他一个男的,要什么好皮肤。

    “嘻嘻,小师叔准备好了我带你去见师父。”采苓看着陵端是真生气了,吐吐舌头转身就出去了。

    从墨是站着的,从墨没有陵端高,站着却很好看,包括执剑的时候,都带着女子特有的风姿,这一点采苓差很远。所以陵端也很喜欢看从墨,从墨极少是坐着的,大多数都是站着,陵端喜欢看着她,她也只是笑,她并不介意别人看着她发呆。

    “你用剑诀了?”从墨一开口,就是这句。

    “早上起来顺手练了练。”他也想不到采苓会忽然间做出攻击的姿态,面对一张血盆大口下意识就用了乱剑诀。

    “那今天我就帮你练习剑诀吧,你擅长哪一种?”

    “乱剑诀!”拿手好戏。

    “你的修为也应该到了凝气成剑的地步,那就不用实体,直接练习你凝起的剑支会更有效。”

    “那个,师姐……”其实我很就没摸到铁剑了,手痒啊

    “你现在用普通剑支太委屈了,等你练得好些,再给你兵器不迟。”陵端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从墨都明白,但是还不能给他兵器,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还不到让陵端接触的时候。

    “好吧,那师姐,剑诀我自己来就行了。”与剑术可以通过对打联系不同,剑诀大多时候都是练得剑气,他总不能用乱剑诀攻击从墨,故而也就没什么用得着从墨的地方。

    “阿正,乱剑诀你一次能用多少支剑?”

    “最多是十二支,不过我一般都用六支。”

    “那就发出十二支来。”从墨一拢袖子。

    “好。”陵端心下好奇,却不敢再怀疑,之前担心从墨的剑术,结果昨天一日被从墨打到半残,在天墉城对打都是点到即可,和从墨对打都是打到你动不了为止。

    十二支长剑停在半空中,剑锋超前,依次排开,从墨点点头,道,“很好。”一扬手,放出了一群黑色的鸟儿,陵端看了一会儿才确定是十二只青哥,体型和麻雀差不多大小,喙和尖爪却与寻常的鸟儿不同,与自己身边的青哥倒是一样。

    “用你的剑,去刺杀这些青哥。”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练剑,陵端明白过来赶忙驱使剑支飞向鸟儿,但是青哥是何等迅速,犹记自己离开天墉城那夜,御剑走到最快也摆脱不掉,如今飞剑去追青哥,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勉强追上。

    眼看着剑支扑倒,十二只青哥纷纷散开,陵端傻了眼。

    乱剑诀的是可以分开来的,分成十二支剑,但是以为斩杀妖魔,都是十二支剑连着或者分成几个方向刺杀,直接分成十二股还没试过。

    “做不到么?”从墨声音似是询问,却叫陵端想起昨日的话,他是要做剑仙的,几只小鸟都杀不掉还怎么做剑仙,一咬牙,把十二支剑分开了。

    期初分成三股还好,分成十二股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十二只鸟儿虽然都看得到,但是飞行的轨迹各异,陵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他一次只能追三四个鸟儿,十二只一起来时长弄丢,一看到目标丢了心中又急又气,不敢去看从墨,只想快些追上,反倒更加乱了手脚。

    “停。”从墨伸手在陵端身上拍了一下,十二只鸟儿也纷纷停下,竟然落到陵端的剑支上休息,陵端听到从墨的话乖乖把剑停在半空中,看着从墨等她说话。

    “你一次可以把剑分成几股?”

    “如果是青哥这种快速飞行的小东西,一次也就三四个吧。”

    “那就四个。”从墨点点头,八只鸟儿飞回,陵端一见,也立刻将剑支数量撤到四个,果然,在此追起来,就轻松多了。

    与之前给陵端的不同,这些青哥都是黑色的,在空中飞舞留下一条线来,陵端的飞剑散发着淡淡青光,一路追逐。不到片刻鸟儿便四散分开。

    起初还能看得到,慢慢地飞离了视野,看得到这两只就看到另外两只,陵端的眼睛有些看不过来了。

    忽然眼前一黑,原来是从墨用手蒙住了陵端的眼睛,陵端伸手,却不敢把从墨的手拿开,果然,从墨说话了,“你的修为,应该不需要完全依靠眼睛去看,散开神识,用心智控制剑支飞行,别让五感限制了你的飞剑。”

    只能感觉到一点点,青哥的踪迹,飞剑倒还都在自己的控制内,只是青哥的踪迹,太难追寻。陵端只能点点头,便一门心思扎入青哥的追寻中。

    从墨回头,看了一眼采苓,采苓捂着嘴,这才发现自己站错了地方,连忙弯腰行礼转身离开。自家师父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早上的事情估计也是瞒不住。

    最终陵端总算是刺中了,不管力度轻重,四支剑准确扎到了四只鸟儿,便睁开眼睛,入目是从墨淡淡微笑。

    “师姐,我做到了。”

    “是啊,来,坐着歇会儿,”

    “师姐,你是不是打算我把四支剑都练好了然后一支一支的增加?”

    “是,我希望你用乱剑诀乃至其他剑诀的时候,每一次出剑都能快而稳,看你之前出剑,应该是很少单支出鞘吧?即便是现在,你只有四支剑,力度也是不一样的。”从墨说着伸手,一只鸟儿飞回来,身上并无伤痕,陵端低头看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方才给自己练剑的鸟儿。

    “青哥并不是普通的鸟儿,是无情观专用通报信息引路的鸟状法器,即便是被你的飞剑击中,只要及时补充真气,他就能回复。”

    “这样啊……”陵端想起来自己的那只青哥也是,过一阵子就要补点真气,不然就闭着眼睛不动了,闹了半天这鸟居然是法器!

    正在感慨,青哥从陵端的袖子里爬出来,跳到从墨的手上,蹭蹭从墨手心里的那只。

    “他们认识?”都是无情观的法器。

    “他们同本共源,你姑且当他们是一窝吧。”

    “好……那下面我可以加一支剑了么?”

    “你先要学着把每一支剑的力度控制好。”

    从墨也很有耐心,从墨的耐心和谦墨还不大一样,谦墨是全程看着,有问必答,从墨是帮着陵端修炼,不停地修正,那支剑有问题,立刻让青哥绕着剑身飞一下,再和陵端说是轻了还是重了。

    陵端一开始以为四剑齐发分别攻向不同的目标已经很难了,但是随着从墨一点点要求,飞剑准确度也开始提升,从一开的只能追上,到后面开始逐一控制力度。

    ?

    ☆、无情观(五十一)

    ?  不等将十二支飞剑运用自如,又到了中元节。

    七月十五,陵端也没有上次那么好奇,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不过这一次白天倒是没怎么困倦,再没有单独去休息,一直坚持到第三天,这一回是谦墨带着陵端留守。

    “怎么了,着急想走么?”谦墨看着陵端看着从墨离开的背影,以为他是想回去了。

    “不是,我只是有点好奇,二师姐好厉害。”

    “是啊,从墨她,一直都是……”

    “大师兄,我听泼墨说你和师姐都很忙,教我的时候总是跟着我一人,不会耽误事情么?”

    “怎么会,别的事情让弟子们去做也差不离。”谦墨笑得时候眼角皱纹叠的一层又一层,看着很是慈祥,“再说教你,是代师父做事,只怕做得不够,白费了你的天赋。”

    “天赋?大师兄,我天赋其实也不高,在天墉城的时候,嗯,那时候其实被陵越甩了一大截,陵越是天墉城的大弟子。”

    “天墉城一次收那么多弟子,怎么能教得好。”谦墨继续道,“想必原来,你的师父也不是很上心,否则的话,你渡天劫应该更容易些。”

    陵端揉揉鼻子,他的师尊若是上心,他哪里用得着渡天劫?

    “不管天墉城是怎么教徒弟的,到了无情观,你就是我师弟,在我手里,我就要把能教的都教给你。”

    “大师兄那么多本事,我也没学到什么。”听着谦墨的话心里暖融融的,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谦墨教他教的太认真,可是陵端学的却是最简单的东西,似乎随便来个三代的弟子都能教,却让谦墨看着他整整一年。

    “已经很好了,往后时日还长,只要我们会的,都会慢慢教给你。”被从墨花式吊打了好几日,听到谦墨这样说话,不禁感慨一番,这才是大师兄啊,不像陵越那样从来不管他,也不像从墨那样上手就打,有话好好说,多好的师兄,比自己当初教肇临他们还用心。

    说实话,从墨对陵端也不错,打累了就让陵端回去休息,剑术和剑诀进步也很明显,可是陵端看着手里的木剑,真是欲语泪先流。

    “阿正,只要你能把十二支飞剑控制好,我就给你一把旷世奇兵。”

    “旷世奇兵,很厉害?”陵端皱着眉,无情观应该有很多兵器,但是给自己一把木剑……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非常厉害。”从墨笑得别有深意,好似跟他打着哑谜,一点点的给出提示,偏就要他一遍又一遍的猜。

    “有多厉害?”

    “嗯……大概跟你们天墉城的焚寂差不多厉害。”

    “焚寂可是凶剑,而且百里屠苏带着他,经常发疯,我可不要这样的剑。”

    “放心好了,并不是焚寂那样直接控制你的剑,不过嘛,凡是威力的大的剑,都不大好驾驭,还是说,你宁愿拿着一把木剑也不愿练好了去用一把旷世神兵。”

    “师姐,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你在叫我上贼船。”陵端很认真的说到,之前来无情观也是从墨一番话把自己叫来了,回头一想总觉得从墨好像从第一次开始就在诱拐,不过自己来了无情观也没亏待自己,倒也划算。

    “那这贼船,你是上还是不上?”

    “上!”百里屠苏都能用焚寂,自己为何就不能用这把旷世神兵?况且不是还有师兄师姐在么?

    陵端拿着剑就冲了上去,从墨笑容更胜,露出一排白牙,门牙比其余的牙齿略大些,望着像是一只小兔子,可是出手却狠极。

    练到满头大汗,从墨又让陵端休息。好不容易寻着机会,陵端拉住了从墨,问道,“师姐,你说我用那个旷世奇兵,能比百里屠苏厉害么?”

    “当然,无情观的弟子,怎么会比不上天墉城?”

    “那……这个神兵,到底叫什么?”

    “叫做奔流,你拿到手就懂了。”

    奔流,的确是个有气势的名字,听着愈发心里痒痒,可是手里仍旧抓着从墨不放手,又问道,“师姐,我来无情观都一年多,你原先答应跟我说的事情……能不能告诉我啊?”

    “什么事情?”从墨眨着眼睛,面露无知。

    “就是欧阳少恭啊,你说有两样铁证,可是又一直不肯告诉我。”前面一年见面都少,偶尔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更不要提问这个问题,而面对谦墨,他又不好意思问和修行完全无关的问题,更何况本来就是从墨答应的,自然还是要问从墨。

    “乌蒙灵谷被灭,屠苏的族人也被悉数屠戮,就连百里屠苏本人也是依靠天墉城和幽都的封印才活了下来,你是不相信犯下这累累罪行的是欧阳少恭,还是知道是他,却想为他开脱?”

    “师姐,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是少恭本来是个大夫,我也见过他为村民义诊,况且连我的命都是他救得,我怎么能怀疑他是屠戮无辜的恶人?所以我才想问个清楚,到底怎么样看待欧阳少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总得把事情看清楚想明白才谈得上怎么去看待吧。”陵端有空的时候也会想一下之前从墨说的问题,可是每次认定无情观不会骗自己,少恭又是太子长琴半身,在千年流转中受尽苦难而丧尽良善,为了取回半身不择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还是不想把少恭归为穷凶极恶之徒。

    对寻常百姓爱护有加,对妻子一往情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况且每次提起少恭,他都记得那双饱含笑意的眼睛,纯粹而温暖,这样的人,怎么会屠尽一族?

    陵端低着头,错过了从墨脸上一闪而逝的冷笑,只觉得肩上被人搭上一只手,很秀气的女子手,回头一看,从墨正跟他说道,“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你从未真正入过红尘,又怎能大彻大悟窥破生死。”

    “师姐,我……不想死啊!”陵端自从渡劫被雷劈挨到天明那一夜之后,就觉得活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情,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感受朝阳升起,察觉万物滋长,便是无法言明的欣喜。

    可是,话说到一半,被从墨整个人拎起,用快于自己御剑的速度急速飞驰于空中,陵端后半句陡然变调,心生惊恐,一张手有什么抱什么。结果发现手臂蹭着一块温软触地,低头一看,居然正横在从墨胸口,脸一红,赶忙放开。好在从墨驾着云彩,即便是放开也不至于掉下去,只是陵端羞红了脸,磕磕绊绊小声道着歉。

    道完歉半天听不见响动,忍不住抬眼看向从墨,发现从墨正捂着嘴在憋笑,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怪到,“师姐,你笑什么!”

    “师姐只是觉得……你真是,太有趣了。”

    “哪里有趣了!”

    “你还是童子身吧?”

    “是啊。”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以前有。”说完了知道从墨还要问自觉补充道,“我在天墉城的小师妹,芙蕖,不过现在离开天墉城了,也就没了,她本来也不喜欢我,她喜欢陵越。”

    “芙蕖很漂亮么?”叫自家这位小师弟动了心。

    “是啊,芙蕖师妹又漂亮又可爱。”提到芙蕖陵端总能想起以前两人满山跑的日子,可惜越是长大就越是疏离,和陵越一样,和自家师尊也差不多。

    “比我漂亮?”女孩子总是爱美,当男人在自己面前夸奖其他女性美貌时,总忍不住比一下,纵使从墨活了千年,也还是计较这些,会吃闲醋。

    “额,这不一样。”陵端的脸又红了,“我师妹是小女孩,师姐是女人……最好的一种女人。”

    “你知道女孩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么?”从墨有把脸探到陵端面前,四目相对,陵端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面色更红了,连忙别过脸,“年纪大些……我也说不懂,师姐你真的很漂亮。”

    “哈哈,阿正,不要总是动不动就脸红,你这个样子,会让人欺负的。”从墨对于陵端的答案很是满意,笑了出来便是放过他,陵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女人和女孩的区别是什么?陵端不大明白,也懒得去想,他现在更想看看师姐说的铁证。

    可是等到两人落地,陵端又犹豫了,既然师姐不会骗他,少恭真的是恶贯满盈的坏人,他要怎么看待这位救命恩人?亦或者所谓的铁证是假的,那他还怎么相信这几日时时关怀他的师姐?

    “怎么,怕了?”从墨的声音偶尔带着几丝薄凉,冰冷而锋利。

    “有什么好怕的!”总要看个真相!

    从墨一笑,带着陵端进了山洞,便是夏日,夜晚也带着寒凉湿气,入了洞也不觉得温暖,等从墨点亮烛火,陵端才看到洞壁上满满的刻画。

    “这些是上古文字,你懂么?”

    “我在天墉城学过一些,很多古籍都是这种字。”陵端仰着头,借着微弱烛火仔细辨认这那些古老的刻痕。

    “喏,拿好。”从墨将烛火递给陵端,任由他用着点点火光去辨认斑驳旧迹。

    ?

    ☆、无情观(五十二)

    ?  “有什么想法?”从墨等在洞口,看着陵端出来就知道他是看完了。

    “师姐……里面的东西你看了么?”陵端看完就觉得胸口闷,从墨问话他听到了,一时半会儿却答不上来。

    “看了,怎么了?”

    “你说少恭是坏人么?”

    “好人坏人与我何干?倒是你,你现在还当他是救命恩人么?”

    “他本来就是。”陵端找了个地方坐着,慢慢说道,“师姐,在里面的时候我就在想他这么做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本来就是上天待他不公,他又怎么能善待众生,尽管如此,他也救过很多,就算他杀了屠苏全族,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陵端仰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从墨,似乎从墨那里才有答案。

    从墨笑了,粉色的唇开合,露出雪白的牙齿,“谁告诉你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坏人?小孩子不懂世事,大人才会用最简单的好人坏人去教他们,你已经成人了,怎么去看一个人,应该自己想,世界上从来没有简单的好人坏人。”

    “师姐说的都对……可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屠苏变成怪物就是他一手造成的。”陵端心里犹豫,说话也断断续续,“师姐,如果是屠苏,应该是恨他,可是我……”

    “如果你只是正墨,应该对他不闻不问,他好也罢,坏也罢,与无情观没有半点干系,与你,也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他救过我,我也答应过帮他。”陵端眼神并不犹豫,反驳的时候异常坚定。

    “也说不上救,他只是在你渡过雷劫最虚弱的时候收留了你,其实放着不管,你在原地躺上十天八天或者爬到什么地方休息一阵,也能好。”从墨说的云淡风轻,陵端已经变了脸色,师姐我可是你师弟啊!就这么直接叫我在原地躺上十天八天,真的好么?不过说到这里,似乎在太子长琴的半身来说,爬行是渡魂时经常经历的事情,自己半死不活的时候还遇到雪见少恭收容、照顾,这一点,他着实比少恭幸运太多。

    “不过,你许下的事情,还是要有一个了结,即便我劝你不要去管欧阳少恭,你也不会不管吧?我记得你问过谦墨很多涵养魂魄的阵法符咒,这些应该不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吧?”

    “是,之前师姐和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真相。而且,我也答应过少恭,他有用玉衡复生亡妻的想法,我答应过尽量帮他,不管少恭害过多少人,对我,总是有恩的,我帮他,是因为这份恩情。师姐,我说得对么?”

    “对……欧阳少恭居心叵测,可是他于你有恩也是事实,我也不介意你帮他,我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从墨抱着手臂,脸上是安心的笑容。

    “那我现在知道了,还是打算帮他,可惜我法力太低,知道的也太少,师姐,之前说去藏书阁,一直还没去成。”

    “你想帮欧阳少恭复生他的妻子,还是帮他复原魂魄?”

    “都想,不过我都做不到,所以我想找找办法,至少能帮他一样。”陵端说完顿了一下,“师姐,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你让我帮他,我也要谢谢你。”

    “你是你,我是我,我再不喜欢欧阳少恭,你想帮他我也拦不住。”从墨耸耸肩,“不过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他的妻子并没有死。”

    “怎么可能!”陵端一下子站了起来,“少恭年年都在祭祀她,怎么可能没死!”

    “你在怀疑我的话?”从墨不高兴了,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她这么大声说话。

    “不,师姐,我怎么敢怀疑师姐,只是这件事,太奇怪了!”

    “详情以后再说,天就要亮了,回去练剑。”一伸手,在陵端肩上一抓,复又把人往回带。

    “师姐,我自己会御剑,也不慢的,不用这样吧?”每次都跟小鸡一样被拎来拎去。

    “省事,你记着,以后出去,如果是比你大的,像师父和大师兄,和他们同行,他们自然会带你,若是小辈,你得带着他们。”

    “这也是无情观的规矩?”

    “不,是习惯,为了省力,驾云御剑这种事情,依照你的法力,带一两个修行人也没什么负担,免得在路上消耗太多精力。”

    “哦……那师姐,在路上你能不能接着说,少恭的妻子,蓬莱公主巽芳,你怎么确定她没死?”

    “蓬莱是海外仙道,岛上另有国家,一样有记载王朝兴亡的史书,这本书现在在镜阁。”

    “镜阁?那不是四大守门人云岫的地盘?”

    “是,不过我去查一下这些书还是可以的,而且镜阁那边一直有关注蓬莱的事情,蓬莱公主流落人间,并未死亡。”

    “那就好办了,我只要想办法帮少恭复原魂魄就行了!”陵端听了反倒露出笑容,似乎轻松了很多,从墨一皱眉,唇角向下动了动,开口还是继续说话,“你若是相帮太子长琴复原魂魄,那些阵法符咒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那自己跟谦墨学的东西不是都白费了?

    “因为他是仙,还是上古仙灵,他的魂魄不同于凡人,更不同于牲畜。你自己渡过天劫,就应该知道,凡人的魂魄和仙人,是不一样的。”

    “仙人的魂魄比凡人更为清灵,还有……很凝聚的感觉,不过也没有到完全不同的地步吧,都是三魂七魄。”

    “阿正,简单来说,仙的魂魄和凡人的魂魄是两样东西,目前所有魂魄相关的阵法符咒,都是针对凡人的三魂七魄,仙人的魂魄,对于凡人来说本身就是极重的负担……”从墨越说面色越差,说到后面抿起了嘴唇。

    陵端看着,知道从墨有什么话本来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可是心中也不敢继续问,总觉得从墨说出来的答案,他会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他学的东西,都帮不上少恭,那他要怎么还那份恩情?他也不想继续看着少恭受苦。

    “师姐,真的没有能帮他的办法么?”

    “你真的帮他复原了,就不怕他继续害人?”

    “他现在是魂魄不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魂魄恢复了,也许就好了,他本来是神仙,心底也不会太坏。”

    “哼。”从墨冷笑一声,“那他若是继续害人,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不管他了,我受伤的时候他救过我,现在知道他也不完整不健康,我也要帮他恢复。如果到时候他能从善,我可以跟他做朋友,帮他找巽芳的下落;如果他真的本性恶劣不能更改,那我就再也不与他来往。”

    “你太天真了。”从墨摇了摇头。

    “师姐……算了,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陵端只觉得从墨心中执念极深,对欧阳少恭似乎抱有近乎绝望的悲观,可是,从墨对她不差,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不去惹她生气。

    “即便你什么也不说,你的想法也不会变。”从墨语气淡淡,似乎已经不生气了,却也不看好这件事。

    “师姐,你也说我已是成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知道少恭做错了很多事,可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帮他,就应该尽心尽力去帮他。”

    “哟,学会顶嘴了?”泼墨一笑,伸手在陵端脑袋上敲了敲,敲完了又摸了摸揉了揉。

    “师姐,你在做什么?”自己头发都被揉散了,丝丝缕缕落在肩上,不整理好,到时候谦墨看到了又会责骂。

    “觉得你脑袋摸着挺舒服的,多摸几下,怎么,不许?”

    “没有,不敢,师姐您请!”陵端本来是想回嘴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可是话到嘴边,看到从墨漆黑发亮的一双眼睛,还有一脸你说出来试试的表情,陵端明智的改了言辞。反正吧,是自家师姐,年纪也不知道比自己大上几百几千岁,喜欢摸就摸吧,也不会把自己摸成秃子。

    看着陵端有些受气又不敢发作的样子,从墨揉得更起劲了,等到陵端想开了,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墨又觉得兴趣索然。

    一伸手,扯掉了发带,行云之上,陵端一头长发撒了满肩,还有不少糊在脸上挡住视线,陵端用手拨了拨,忍不住抱怨,“师姐,你又要做什么啊!”

    “头发都乱了,我给你重新梳。”从墨笑了笑,她就陵端这种生气中带着委屈的样子,谁叫他看着像个孩子呢?

    大大的眼睛,总是很灵动,双唇比一般的男子要丰润许多,下唇带着唇沟,唇红齿白的少年,加上白皙到过分的皮肤,整个看起来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难怪采苓总喜欢戏弄他。

    “师姐,采苓那样,是不是都跟你学的?”从墨帮陵端束发,拢起用梳子梳着,倒也舒服,却叫他想起那天采苓做的事。

    “嗯?怎样?”

    “啊……没什么……”原来师姐不知道么?

    “是不是给你从澡盆里捞出来给你擦身体穿衣服?”

    “师姐,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陵端又臊红了脸,他也是个男人!大小伙子!不光被女人看到了还被拿出去说,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女人他都无可奈何。

    “不用在意,身体不过皮囊,纵使被人看过了,玩弄了,也还是你的,想怎样驱使,还是你决定,你可以好好修行,让它更进一步;也可以贪恋酒色,毁坏它;甚至破坏它,糟践它,其实都取决于你。”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师姐,以后能不能让采苓注意点?”直接上来扒衣服什么他吃不消啊!

    ?

    ☆、无情观(五十三)

    ?  从墨也干脆,直接换了另外一个弟子,虽然可是个男的看着不如采苓,但总算是不别扭。

    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从墨在一起,修了练完了也是把陵端送到藏书阁让他自己看书,两人只是偶尔见面。新来的弟子叫采青,言语极少,平日里帮着收拾一下陵端的衣物也再无别的交流。陵端也跟从墨提过,收拾房间的事情我自己来吧,从墨看了他一眼,“你要自己洗衣服么?”

    陵端觉得自己洗衣服也没什么,反正他衣服也没几件,可是从墨的样子已经不高兴了,于是陵端默认了安排。

    等陵端能把乱剑诀的十二支飞剑控制自如,从墨依言带他去取兵器。

    陵端很开心,自己原来的剑丢在了天墉城,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差,无情观会给他什么兵器,奔流听着是很霸气,又说是旷世神兵,到底是怎样的兵器?

    “阿正。”从墨在前,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陵端一抬头,对着从墨的后脑勺,只等着她继续开口。

    “你知道奔流是什么兵器么?”

    “我怎么知道……”自己看都没看过啊!

    “奔流是把邪剑,你用它的时候,千万不要沉迷杀戮。”

    “啊?”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自己用剑多年,只用来杀过妖怪,何来沉迷杀戮的说法?

    “罢了,拿到剑你就知道了。”

    非白取出剑交给从墨,再由从墨递给陵端,陵端接过剑,只有一个感觉……重。

    拿在手里几乎提不起来,握紧了又觉得剑柄上带着刺,仔细看又是光滑整洁的铸铁。奔流看着不过一柄普通的阔剑,要说有什么特别,大约就是护手处花纹奇异,延伸出一截火焰样的装饰,又好像是浇筑的时候残留的铁渣,总之这一块看着和整体有些不搭。

    “正墨。”非白叫陵端从来只叫正墨,时间久了陵端也习惯了,谦墨从墨叫他多是阿正,听着很亲切,非白一本正经叫正墨的时候,陵端总是有些激动,就像现在,手心渗出汗,有些握不住奔流。

    “师父?”

    “往后还是从墨教你,这把剑本是魔界铸剑,凡人不可触碰,你身为剑仙,要用它也得费一番功夫,不必急于求成。”

    “好。”非白和陵端说话从来不客气,即便他入了无情观也没说过几句好话,如今这一番似是劝慰的话说得陵端不自在起来,看着非白,发现自己这个新师父的脸上有一种万分悲悯的表情,好似心痛,又带着体贴,陵端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冷不热的师父忽然来这么一出,他好不习惯。

    非白伸出手,陵端立刻僵了身体,虽然很多人喜欢摸他的脑袋,可是非白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好在非白也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练吧。”

    非白叫他练剑,当然还是和从墨。

    陵端剑法原本就不如从墨,更何况提着一把挥不动的邪剑。没练几下就气喘如牛,摇手道,“师姐,我们歇一会儿吧。”

    “嗯,喝口水。”从墨不似谦墨,去哪都有弟子跟着,每次到练剑的地方都有弟子安排好休息用处才离开。起初陵端觉得从墨娇气,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给自己准备的,从墨偶尔喝两口水,陵端却回回累的浑身大汗,茶水一壶一壶的灌。

    喝了水坐在石头上休息,又拎起奔流,似乎比一开始轻了点。把奔流放到一旁靠着,觉得有点不对,师父刚刚给我的神兵啊,想了想又把奔流抓了回来靠在自己腿上,擦着汗又觉得乏力,倚着石块便闭上了眼睛。

    “你不配。”年轻的男子很生气,脸上青筋暴起。

    “你谁啊?”陵端不认得这个人,更不知道他是谁。

    “你不配做无情观的弟子。”

    “呵呵,我就是无情观的弟子,要你来说配不配?你是谁啊,凭什么说配不配,无情观观主非白是我师父,谦墨是我大师兄,从墨是我师姐,你说不配就不配?”陵端一向很有自信,自信到了有些自负的地步,如果是从墨和谦墨他们指责什么,也许陵端会认了,可是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自己不配,陵端就忍不住呛回去。

    陵端一说完对方就红了眼睛,举着剑就跑过来了,“我要杀了你!”对方说了这么一句,当真提剑来砍,陵端也不客气,抄起剑来准备应付,可是两只剑碰到了一起,陵端就看到对方长剑和自己手上这把很像,护手边上还有一块形状奇怪的铁块。

    陵端还没看清,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联系的场地和站在一旁的从墨,原来方才他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梦。

    可是梦里的感觉为何那样真实,还有这把剑。

    “怎么了?”从墨没有回头,却察觉到了陵端不对劲。

    “师姐,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从墨回头,在陵端身旁坐下。

    “我梦到一个人跟我说我不配做无情观弟子。”

    “那你怎么想?”

    “我?我当然是告诉他我就是无情观弟子,非白是我师父,谦墨是我大师兄,你是我师姐,我就是无情观弟子,师姐,我说的对么?”

    “说的很好。”从墨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就是我师弟,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他好像很生气,拿着剑就跟我打,而且他拿的剑……好像是奔流,师姐,我以前都不做梦的。”从渡劫之后,他睡觉都少,偶尔睡着了也不会有梦,何况是这么奇怪的梦。

    “那不是梦。”从墨微笑如故。

    “啊?”不是梦,那是什么?

    “可还记得说话的人。”

    “记得,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得也不错,可是很生气,眼睛一直瞪着。”

    “那是奔流的剑灵。”

    剑灵还有这样的么?以前在天墉城,最常见的剑灵就是红玉,不过红玉师姐若不是长老们告诉他,他会一直以为是另外一个弟子,言行与他们别无二致,独立的行动。

    也有这种恍惚梦境中才能见到的剑灵,可是,“师姐,如果他真是剑灵,为何要说我不配做无情观的弟子。”

    “那是你没听完。”从墨笑得更开心,又露出雪白的延迟。

    “他还会说什么?”

    “还会说你不配用奔流,会把你贬低的一无是处。”

    “为什么?”红玉是紫胤真人的剑灵,对天墉城弟子就和对待自家师弟一样,从来不会出言贬低。

    “因为奔流是一把邪剑,你要记住,奔流渴望的是两样东西。”

    “那俩样?”

    “敌人的血和主人的血,你是奔流的主人,他在帮你斩杀敌人的时候,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害死你。”

    “这剑……还挺危险的。”陵端咽口口水,神剑多有剑灵,这他是知道的,邪剑嗜血,这也容易懂,但是渴望主人的血,这也太不正常了。

    “你看到的剑灵,其实不是一个人,他是被奔流吞噬掉的过往主人,奔流可以成为主人的力量,也会想要吞噬主人,让持剑者成为他的力量。”从墨一边说一边看着陵端,神情严肃。

    “师姐,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自己不过是想要一把兵器,不是想要一个伺机吞噬自己的怪物啊!

    “奔流想吞噬你,你就一定要让他吞噬?”从墨不满,在陵端脑袋上狠狠敲一下,“你跟我来。”

    从墨开口,陵端就只能在后面跟着,手里拿着奔流心有余悸,却不敢丢下,两人一路来到之前超渡亡魂的门前。旁边的弟子一看到是从墨立刻打开了外门,里面是黑黝黝的通道,陵端还记得无法计数的鬼魂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心下害怕,可是一看从墨疾走的身形又觉得自己不能叫师姐看不起,跟了上去。

    “师姐,我们要去冥界?”

    “不,我们去魔界。”

    师姐这个决定一点都不好笑啊!

    “你放心吧,我们只到了魔界的边缘,一般来说这里是没什厉害妖魔的。”从墨自陵端手里拿过奔流,对面是一只青面獠牙身高丈余的怪物,虽是人身,下面两条腿,上面却有四只手,随便一挥斗大的石块就被扔了过来。

    陵端咽着口水已经准备出剑,谁知道从墨也是一挥衣袖,斗大的石块就在风中碎成了砂粒粉尘散去,陵端这才明白没有厉害妖魔的意思,面对从墨一般的妖魔的确都不怎么厉害。

    从墨停了下来,一手指着那魔物对陵端说,“这种的是人形妖怪,皮肤比常人要硬一点,不过要害部位和人一样,攻击的时候对准心脏脖子,对了,他的手比较长,要是挡住了可以直接从关节部位切断,直接砍骨头伤刀刃。”

    “哦。”陵端赶忙点头记下,只是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从墨一跃而起避开挥舞的手臂一剑正中咽喉部位。

    随着拔剑魔物咽喉喷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墨侧身避开,脚蹬在魔物的胸膛落了地。魔物到底,血液流了满地,渗入沙土地面,一片暗色。

    “阿正,你看好。”从墨用奔流对准魔物伤口,果然,从伤口飘出一股黑烟,缠上了奔流剑身,这时候护手哪里多出来的铁块散发出暗红色的光亮,闪了闪剑身便将那股黑烟悉数吞噬。

    “看明白了么,这是那魔物的法力,被奔流吃掉了。”

    “看到了。”更不想这把剑了!陵端犹豫着开口,“师姐,我看你用奔流挺好的。”要么你拿去用吧!

    “我?”从墨一笑,陵端的心思真是太明显,一扬手将奔流扔给了陵端,陵端接住心有余悸。

    “阿正,你再看好。”从墨伸出原本握剑的手,手心泛出丝丝缕缕的青白色光焰。

    “师姐,这是你的真气?”只有修行极高的人,才能将自身真气法力逼出体外还能被人看到。

    “是。”从墨应了一声,将手靠近奔流剑身,奔流护手上的铁块这次闪的是蓝光,也慢慢吞噬了一部分光焰,好在从墨收手及时。

    “知道为什么要把他给你了么?”

    陵端摇头,他不知道啊!

    ?

    ☆、无情观(五十四)

    ?  “你用奔流的时候,他有吸取你的真气么?”

    “这个……”陵端想了想,“应该没有。”

    “你试试。”

    从墨退后一步,看着陵端拿起奔流来,也尝试着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奔流,但是奔流并不接受,反而显得更加沉重。

    “师姐啊,他是没有吸我的真气,可是也不听使唤!”陵端挥了几下只觉得更重了。

    “这样啊……本来是想你是仙体,修为也是剑仙,奔流作为邪剑应该无法吞噬才对,没想到会直接拒绝你,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下。”从墨说完话一转身就向魔界深处走去了,陵端想叫却明白从墨定了主意自己叫也没用,索性任由她去了。

    从墨没走多久,陵端一直看着,没看到人影就听到一阵阵轰隆声,不久见到远处扬起灰尘,从墨一袭青衣御风而行,转瞬到了陵端眼前。

    “师姐,你回来了?”什么也没有啊。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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