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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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作者:碧色逍遥
第3节
“小黑仔？”
黄濑噗地笑了出来：“小黑子又不是食物！”
“嗯，小黑仔不是食物。”小紫原慢吞吞地舔着沾上薯片屑的手指，低头却在黄濑脸上舔了一下：“但是黄仔是哦~”
黄濑脸爆红，再次感觉到了周围疯一样的闪光灯。
值得庆幸的是上了当天校园论坛的只有开始那一张嘴对嘴喂美味棒的，估计是最暧昧那一张因为太快了所以没人抓到好角度。
……不过也不是多庆幸的事啊，赤司举着那张照片在黄濑和紫原面前晃的时候黄濑简直想钻进地里去：“啊啊啊小赤司那个，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濑君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赤司挑起眉：“不过你就解释一下吧，给我一个部内恋爱的理由。”
什么部内恋爱啊部内根本也没有女人啊怎么恋爱！
（不知在何处的桃井打了个喷嚏）
“老实说，我很生气呢。”面无表情的黑子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钻了出来，水蓝色的眼睛直直看着黄濑，看的黄濑汗如雨下，明明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被这么一逼问为什么就像出事了一样啊！
“紫原君怎么说？”赤司索性转头直接去看紫原。紫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吃零食，伴随着咀嚼声出来几个一般人听不懂的单词。不过同部的早就习惯他这种说法方式了，所以听懂之后赤司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黄仔被灰崎祥吾吓哭了啊，我在哄他哦。”
“听说不只是这一下呢。”黑子抬头看紫原：“紫原君之后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什么事？”
小黑子你好像不知不觉把你刷校园论坛的事情说出来了啊！
“唔，那个是报酬，我帮黄仔赶走坏人的报酬。”
小紫原也是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啊啊啊，跳进日本海也不要洗清了！
赤司没有说话，思考了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你们都快点换衣服去训练吧，我去找虹村前辈一下。”
黄濑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被放过了也就松了口气，乐颠颠地跑去换衣服。绿间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然后看到黑子也在看着赤司走出去的方向，微微闭了下眼睛：“再不快点换衣服就晚了，黑子。”
部活结束之后本来想叫小绿间一起回家，结果却找不到人了。黄濑疑惑地转了一圈，最后挠挠头发决定自己走。反正每次回家都是自己缠着小绿间的……就算自己不在他也没什么感觉吧。想想居然有点伤心，黄濑撇撇嘴，把书包甩到肩上，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走出校门不远，刚刚拐过第一个弯前面的树上忽然一只蚯蚓就掉了下来。黄濑吓的尖叫一声，一天之内丢两次人什么的真的够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倒霉啊！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下跌进了一个人怀里。那人顺势收紧了手臂，轻浮带着恶意的笑让黄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凉太真是很像女孩子啊~一看到虫子就一定要往男人怀里钻吗？”
黄濑想要挣开，却被灰崎一下捏住了手腕，直接按到树后的墙上。这里本来就是人少的小路，虽然这个位置离和大路交汇的路口很近，却刚好被树挡住，即使有人路过也看不见。
国中的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黄濑的个子也就和现在的赤司差不多，比灰崎矮了五六公分，加上身材和力道的压制，完全挣不开。灰崎看着眼前的少年，金色的发丝因为之前的运动现在贴在额前，不知道是他生气红了脸还是夕阳的红色映过来，白皙的脸颊上带了些红是最漂亮的，因为着急用力连唇也微微启开，看起来就像邀请一样。灰崎从来不是什么自制的人，低头直接在黄濑脸上舔了一下。和被紫原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紫原的话黄濑就当他是把自己当点心了，但是灰崎黄濑却全身上下都在感觉恶心，现在从他的头发丝讨厌到脚后跟，抬脚就狠狠踹过去。灰崎往后闪了下，没有踢中却还是扫过了，小腿侧一阵疼，这家伙还真没留力气啊。灰崎的眼里多出些冷色，不完全是戏耍了，黄濑凉太这个人……他想要，不仅仅是想从帝光正选那几人手里抢过来，他的存在本身就能激起自己全部的占有欲了。
“放开……”
灰崎挑起眉：“诶呀……凉太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没有人告诉过凉太，在害怕的人面前不要哭比较好啊。因为……你越是哭，我现在就越想让你哭的越多越好。”
下流的话让黄濑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却是气到极点，可是怎么也挣不开的无力感让他更感觉害怕。黄濑更感觉崩溃了，颤抖着想要呼叫，灰崎大的几乎要按断他腕骨的力道让他不敢出声。
“凉太再乱动或者出声，我就把你的手腕和膝盖都卸掉。不能打球的话，你感觉谁还会要你？”
黄濑一下僵住，不能打球……就是只能看着小青峰做出那种自己怎么也学不会的漂亮姿势投篮，只能看着小绿间利落的半场三分，只能……在旁边看着，和他们，和大家，就再也无法站在一起了吗？
金褐色的瞳孔里涌出泪来。
灰崎感觉到身下的人安分了许多，嘴角挑起个满意的笑来。
?
☆、第十一章 恶魔的初次苏醒
? “凉太倒是笑一个啊~平时不是最喜欢笑了，嗯？”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太快，黄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腕上禁锢的力道一松，人就滑了下去，在摔倒之前被人抱住，然后一件还带着温度的外套罩了上来。
泪水把眼睛蒙住，黄濑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眨了几下才看清一片绿色，比旁边的树叶绿的还鲜艳……
“……小绿间？”小绿间一点也不像小绿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绿间这么慌乱的表情，而且抱着自己的力道很大，好像怕一放手自己就会消失一样。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灰崎的影子，却看到了小赤司。那时候看到的赤司黄濑到多久之后都无法忘记，虽然只是背影，他却可以感觉到那个背影散发出来的强大到可怕的气场。他不知道赤司怎么赶走灰崎的，他手里似乎也没有武器，而且赤司的个子是比灰崎要矮的，并不占优势，他也无法想象赤司赤手和人打架的样子。
赤司回过头来的时候，黄濑却感觉和平时的小赤司也没有很大分别。赤司快步走过来，先摸了摸黄濑的额角，给他顺了下头发，抬头看绿间：“怎么样？”
“只是一点淤青，涂几次药就没事了。”绿间这么说着，表情和口气却让人感觉他一点都不安心。
“小绿间……小赤司，怎么在这里……？”
“谁让你今天不等我一个人先走的。”绿间恶狠狠地看着黄濑，黄濑感觉委屈，想揉眼睛，但是手都被裹在绿间的外套里抬不起来。绿间小心给他擦掉眼角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泪珠。“小绿间每次都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你不喜欢和我一起走……”
“我本来就不喜欢。”绿间还是恶声恶气的：“但是晨间占卜说巨蟹座和双子座一起回家有助运势，绝对不是我喜欢和你一起回家。”
黄濑被逗笑了，一笑却牵着腰间疼起来，眼角又有眼泪溢出来，往绿间怀里蹭了蹭：“疼……”
赤司眉皱的更紧了，很快地发了条短信：“我让车停在路口，抱他上车。然后直接去你家，先给凉太处理下伤口。”
绿间简短地应了一声，小心把人抱稳：“不要乱动，你的伤一点都不重，上药了就好了，但是别乱动。”
黄濑乖乖地应了，缩在绿间怀里有些不想出去。因为现在在小绿间和小赤司身边，他感觉很安全……
其实做模特这样的工作，多多少少都听到过这类的传闻，经纪人姐姐和一些前辈也很隐晦地提醒过他，但对方到底是个国中生，那些成年人也不好说的这么直白。黄濑又是个凡事不走心的，到自己差一点被□□才意识到男人也可以对男人做这种事，也就连着把别人的告诫都想了起来。越想越委屈，越难过，越生气。开车的是赤司家的司机，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话，就蜷在绿间怀里闭着眼睛装睡。绿间也心疼的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可以靠的舒服些，手指轻轻在他脑后给他做着按摩。
结果就是下车的时候，黄濑真的睡着了。
幸运的是绿间的父母再次因为各种工作不在家，免于对大人解释让绿间松了口气，抱着黄濑快步走进房间。
“医药箱在哪里？”
“客厅，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把外套拿开，看着白皙皮肤上大片的青紫两个人都皱紧了眉，赤司眼里的戾气是前所未有的重，绿间的眉头也皱紧了，但还是动作尽量轻地把黄濑的裤子往下褪了褪，开始给他抹药膏。
冰冷的膏体触到肌肤的时候黄濑被冰醒了，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条件反射地想坐起来逃开，差点把绿间手里的药膏打掉。赤司及时抓住他的手：“是我们，别怕……没事了，灰崎不在。”
黄濑愣了下，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身体就松弛下来，拉着赤司的手后知后觉地开始哭。赤司把人抱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心抚着他的头发：“没事了……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小赤司、呜……小赤司……”
黄濑是真的很害怕也很委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现在想起来就会全身发冷，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及时被发现会怎么样。
“小赤司、我想打球……想和大家一起打球的啊……”
赤司微微蹙眉，他和绿间在跑过来的时候听到了灰崎的威胁，当时直接暴走了，到灰崎逃走才缓过些神来。如果灰崎逃的不及时，他恐怕会真的失手杀死他。赤司是个隐忍的人，不仅仅是从小的教育，也是他对自己的抑制。他学习了几乎全部的技能，也不存在他无能为力的领域。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多强大，所以一直有在抑制，但是听到黄濑压抑的哭泣时，另一个暴虐的人格忽然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是赤司征十郎，他只会胜利，他得到的东西从不会失手，他想要保护的人就不会容许受到半分伤害。
“凉太，看着我。”赤司温柔地托起他的头，轻轻擦掉漂亮的桃花眼里溢出来的水滴，低头吻上他的眼睛，舌尖温柔地扫过双眼的眼睑，细细舔掉他所有的泪。“冷静一点……乖。看着我，现在还会害怕吗？”
黄濑慢慢摇了摇头，小赤司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他的话会让人无条件地去听从，他说冷静点……就可以冷静下来，他说不要害怕，他就真的不怕了。
赤司微微笑起来，轻抚他的头发：“乖孩子。已经没事了。凉太是帝光一军的首发，和我们五个站在一起的人，知道吗？所以当然会一起打球，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话对这一点有任何的动摇。”
黄濑像被蛊惑了一样的点头，而且心里也真的安心下来，相信了赤司的话，也相信了自己可以一直与大家站在一起。这时赤司是侧身对着正在给黄濑处理伤口的绿间的，只有黄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他不确定……小赤司的左眼，是不是真的在刚刚变成了金色？
美艳到妖异的异色双瞳，却不让人感觉害怕，只会……很安心，也很喜欢那样美的颜色。
因为只是一瞬间，所以黄濑在那之前一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包括那个亲昵的称呼，是不是都是自己的幻觉。
所以，直到奇迹全员觉醒之后，就算彼此都淡了关系，黄濑也是包括奇迹在内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会对异瞳的赤司有恐惧的人。因为只有他知道即使这样的小赤司，也很温柔。
当天晚上黄濑和赤司都没有回家，赤司给家里打了电话，黄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倒也方便。其实只是瘀伤，并不算大伤，两个人是怕黄濑一个人会再出什么事。不仅是怕别人会对他有什么伤害，也怕他自己会害怕。
绿间端着粥进来的时候黄濑窝在赤司腿上睡的很沉，赤司坐着靠着床头，轻抚他的头发，看到绿间进来就低头小心把人抱起来了一点：“等等再睡……黄濑君？乖，先起来吃点东西，晚上什么都不吃会胃痛。”
黄濑发出不明所以的含混声音，手指揪紧了赤司的衣服努力往人怀里又缩了缩，一副抗拒起床的孩子样。赤司失笑，轻轻揉揉他的头发，从绿间手里接过碗。绿间空出手来了就把黄濑直接拖了出来，但是动作还是很小心没有碰到他的伤口。自己也坐下，让黄濑可以坐着靠在自己怀里，有些僵硬地推了推眼镜：“快点喝掉。”
赤司舀了一勺粥，仔细吹了吹，自己用唇试过不烫了才送到黄濑唇边：“张嘴哟？”
也许是模模糊糊地听清了是小赤司的话，下意识地就服从地张了嘴，一勺粥咽下去倒是睁开眼睛揉了揉：“唔……好好喝。”
绿间再次推了推眼镜，他推眼镜如果不是滑了就一定是在掩饰什么，而那个什么百分之九十是尴尬：“那就快点都喝光。”
把粥和小菜都吃光，黄濑也不去洗手就重新窝进了赤司怀里，手指揪着赤司的衣角。他腰上的伤并不重，绿间的药也很有效，所以只要动作不太大抻到就不会痛。赤司慢慢抚着他的头发，歪头看怀里的人：“还困吗？要不要睡一下。”
黄濑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看着队长漂亮的嫣红色双眸：“小赤司……是不是感觉我很弱……”
“别这么想。”
“我、他想……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他，也打不过他……”
赤司微微蹙眉，却是因为心疼。手指慢慢顺着他的头发，安抚道：“会打架不是就跟青峰君一样了吗，你想变得和他一样笨？”
黄濑噗嗤笑了起来，看着队长的眼里也带了些笑意就凑过去，抬手摸了摸对方的眼睛。他们的队长真的很厉害，他的话，只要是他说出来的，就让人一定会相信。
?
☆、第十二章 他想护的，谁敢动
? 第二天赤司早起去了学校，先在家里就准了黄濑和绿间的假，让他们晚一点去学校。现在谁都不敢让他一个人上下学了。黄濑并不知道绿间已经成了变相保镖，还以为只是厨师而已，趴在餐桌上咬着煎蛋三明治幸福地晃尾巴。
绿间有点黑线，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快恢复了倒是好事，蠢货也有蠢货的好处。只是……希望这不要是为了不让自己和赤司担心才做出来的表情才好。把热好的牛奶放到黄濑手边，摸了下他的头发，低头推了推眼镜：“……巨蟹座今天和双子座离的近了会有好运而已，别那么看我。”
黄濑眨着无邪的大眼睛：“……￥”
【我没有看小绿间啊？】
“嘴里的东西咽掉再说话！”
青峰听说了之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一张脸是前所未有的黑，转身就要出去。
“回来。”赤司微微皱眉：“现下还不要冲动。他现在还算是篮球部的人……你料理了他，要怎么处理？”
“你让我什么都不做？”青峰脸色阴沉的可怕，指节按出爆响：“我现在就把他撕了，什么麻烦都省了。”
紫原少有的没在一直吃零食，手指玩着没有开封的薯片袋子封口。他没有说话，因为在等赤司的结论。思考什么的太麻烦，但是他知道赤司肯定有办法完美解决，所以等赤司说完，自己照做才是最简洁的。
赤司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声音还是沉稳温和，却已经有了带着血味的狠意。那种想要捕杀猎物的凶狠血腥对于青峰来说是最敏感的，他一下就感觉到了：“我要让灰崎祥吾彻底消失。不仅是篮球部，也彻底从帝光——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当然就是黄濑。
没有什么比让敌人消失更好的保护办法。
赤司是让黄濑休息两天的，等淤青消下去了再加入训练。但是黄濑坐在旁边看青峰两眼就手痒了，偷偷去换了运动衫。结果还没走出更衣室就被嚼着薯片的紫原堵了回来：“黄仔不准去哟~赤仔说的。”
“呜我想打球嘛小紫原！”黄濑抗议：“再不练习就更赶不上大家了！”
紫原塞了一片薯片进黄濑嘴里作为“抗议无效”，凭身高优势拍了拍黄濑的头：“被赤仔发现偷偷练习的话，会死的很惨哦？”
黄濑缩了下脖子，认命地嚼着薯片，一脸憋屈样。紫原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忽然低头在黄濑脸上咬了一口，黄濑完全没有防备发出极其掉形象的嗷的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紫原：“你要对模特的脸做什么啊小紫原，很痛诶！”
紫原揉乱黄濑的头发：“有点不爽。”
“……啊？”我才应该是那个感觉不爽的啊……发型和脸蛋是模特最重要的东西说了小紫原也不懂啊……
“真想去把灰崎祥吾捏爆。”
黄濑看着紫发巨人转身走出去快的离谱，脑后垂下一大滴汗，想拦也没拦住。小紫原一直比较听小赤司话的，应该没问题吧……不会惹事吧……
更衣室只剩他一个的时候就更感觉空荡荡的寂寞了，心里就有些不安了起来，就算不能练习，也想和大家在一起。那样……会有安全感。
“上药而已我自己为什么不行。”黄濑满心不乐意地撇嘴，绿间推了推眼镜：“衣服拿起来。因为你自己够不到后面，而且没有人看着肯定会不好好上药。想不想打球了？”
黄濑瘪了下嘴，只好把衣服掀起来。他还是很没自觉的，就把套头衫随便往上一掀，衣服本来就宽松，这么一撩胸口都几乎露了出来，绿间脸瞬间就红了，低头推了好几次眼镜才坐过来，开始给他涂抹药膏。他绝对不是青峰那种忍不住了就扑上去啃的人，他是很节制而且理智的，所以看着完全没自觉的某只金毛还在那无聊的晃着腿，东扭西看的不安分，手上的药膏往他腰际涂了一大块。
黄濑被凉的哇的一声，身体都开始颤抖了。昨天又累又怕的被怎么折腾也没大反应，今天就不一样了，他本来腰就很敏感怕碰，又是这么凉的药膏，才涂了一点就无意识的拱着腰挪开了。
绿间无奈地看着他：“能不能不动？”
“很痒嘛……小绿间你轻点啦——啊！”
“再动弄疼你可不要怪我。”
“哇！小绿间——”
黑子本来是想来保健室看看莫名缺席练习的黄濑君，却听到了这么一段让人想歪的内容。蓝发少年微微眯了下眼睛，直接推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黄濑，还有站在他身前的绿间，还保持着朝黄濑俯身的姿势，被绿间挡住的部分看不到，但是却能看到撩到胸口上的套头衫。黑子的周身好像忽然就围绕了不知名的黑气，歪了下头：“绿间君，部内好像禁止无关性行为。”
绿间脸部肌肉狠狠抽了下：“你哪只眼睛看到——”好吧，刚刚的对话的确有点过于暧昧了……他怎么可能弄出来性行为了，有也不可能在保健室吧！
好像有什么被不小心说出来了。
绿间推了推眼镜，反正药也上的差不多了，把黄濑的衣服给他拉下来盖好：“别乱动，把药膏蹭掉了你就等死吧。”
“知道啦……其实本来都不疼了，小绿间和小赤司太大惊小怪啦。欸！小黑子来了！是不是想我啦？”
黑子挑了下眉，这个缺根筋的家伙肯定没有弄懂性行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摸了摸凑过来的黄濑的头：“黄濑君怎么了，受伤了？”
“其实不是什么伤啦……都没什么事的，真的。”
绿间微微蹙眉：“黄濑，回馆里去吧，赤司他们都在。”
黄濑听到赤司就开开心心地跑走了。
黑子看着绿间：“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所以说绿间不喜欢跟黑子打交道，那双眼睛看的太透，一件事情要瞒过他太不容易了：“并不是，只是既然不是多严重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就不需要再管了。”
“如果是黄濑君的事，我就要知道。”
绿间收拾好药膏，把裹药盒的袋子抹平之后，淡淡道：“也许黄濑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黑子有隐隐的感觉出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他是很高兴部里的大家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被排除在外，因为他自己也想要去保护喜欢的人。
黄濑只是早出去一步而已，没有想到才走到走廊上就迎面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灰崎看到他嘴角就挑了起来，慢悠悠地走过来。黄濑僵在原地，他没有逃，却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走廊里还是有很多人的，再怎样灰崎也不敢在这么多人前做什么过分的事。
灰崎明显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不介意，手一勾就勾住了黄濑的脖子，靠近黄濑的耳朵低笑一声，在外人看来就是同部成员之间的普通招呼而已。
“凉太在想，这么多人在我不敢碰你，是吧？”太蠢了，心里有什么就都写在了脸上，不需要赤司或者黑子那种人也看得懂。“不管是赤司还是谁，不可能永远跟着你的。凉太……还是要小心啊~不然，以后见到我绕着走怎么样？”
黄濑把人狠狠推开，灰崎没有想到他忽然用这么大力气，被他推个趔趄，看着漂亮少年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黄濑的身体还是微微有些发抖，可灰崎看进那双金褐色才知道，不是害怕，是愤怒。黄濑冷冷看着他，用整个走廊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你这么嚣张，就跟我比一场怎么样，用篮球。赌上你正选首发的位置！我赢了的话，你就再也别想当首发！”
灰崎却笑了出来，瞳孔微微放大，笑的异常嗜血：“凉太还真敢说啊，你难道哪一次赢过我吗？随时都可以，叫上整个学校来看都没问题。”
“黄仔——我们下节有课的哦——”紫原懒懒的声音响起来，黄濑飞快地回头，有些狼狈地对紫原笑了下：“对不起，紫——唔”
紫原往黄濑嘴里塞了根加量的美味棒，小模特的嘴也没那么大，被撑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紫原搂着黄濑就走了回去，淡淡瞥了灰崎一眼，眼底却是蔑视。
灰崎脸色沉了下来。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黄濑真的能在篮球上赢过自己吗？
紫原揉了揉黄濑的头发：“黄仔不可以一个人乱跑哦，找不到黄仔我会饿肚子的。”
黄濑费了很大力才咬下来一截，手里拿着剩下的半截，有些含糊地咕哝：“小紫原只是想要我给你零食而已啊。”声音被食物拦截的有些破碎，听上去竟然有那么点委屈的错觉。紫原感兴趣了起来，低头舔舔黄濑嘴角的碎屑：“黄仔在的话，就不需要那么多零食了。快回去啦，小优子又要骂人了，唉。”天野优子是他们的国文老师。这么叫老师真的没问题吗？黄濑心里默默腹诽，她骂人最多的是你对老师没大没小吧。
绿间站在比较靠后的地方，围着的人很多，刚刚黄濑也许没有看到他。绿间微微转了下头，光线折射的角度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神。“你感觉这样合适吗。”
并不是他在自言自语，赤司从拐角走出来，淡淡道：“当然。你不相信黄濑君的实力？”
“我只是不认为他现在真的能赢灰崎。如果他输了，怎么办？”
“黄濑君的潜力远在灰崎之上，他练球时间太短，最后是一定会超越的。灰崎祥吾那种人，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棋盘上。”
绿间却还没有松开眉头：“黄濑很骄傲。”
他这样骄傲的人，当众放下那样的话，也因为赤司的鼓励真的对自己有了信心，却最后还是会输——他要怎么办。他怎么受得了这种屈辱。
赤司的声音温和而有耐心：“我们会一直在他身边。”
黄濑凉太有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辉，绿间真太郎，紫原敦，黑子哲也。那抹亮金色只有在彩虹中央，才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
☆、第十三章 全还给你
? 火神的脾气向来不好，看着师父和兄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小混混给打了，第一反应就是用拳头给回击过去，不是冰室喊住他肯定已经跟那个辫子头动手了。
“大我，如果比赛期间打架的话会失去比赛资格的。”冰室撑起身体低声道：“不要冲动！”
火神看着他的脸就心里一紧，他在美国长大的，看到的都是黑或者白肤色的欧美人种，对于亚洲人种的印象基本只有冰室了，而且他也一直认为哥哥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在一堆打篮球的散发着臭汗味的人中间更突出。竟然有人下的去手伤他。这个时候被卡住脖子的阿列克谢抬脚踹了那人的手，看到师父也没事了火神就立刻跑过去把哥哥扶起来。
“我没事。”冰室看到火神的表情就对他笑了下，却牵动额头上的伤口微微皱眉。其实伤的并不算重，但破了一块皮，额角上全是血，看起来吓人的很。
不良的混混扬了下眉，才要往前走，忽然回头看向侧面，极快地抬手用手掌挡下砸来的篮球。篮球掉在地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居然还挺疼呢……这家伙的力道有长进啊。
“凉太，暗算人可不太好啊，看来赤司也没有好好教你呢。”
火神听到熟悉的名字惊讶地抬头看过去，却一瞬间以为没有看到熟悉的人。没有他最熟悉的傻乎乎的笑，没有不知死活的媚眼，也没有摇着尾巴小火神小火神地扑上来。黄濑凉太的眼神森冷而带着杀气，单手还插在口袋里，右手因为刚刚投过球而垂在身侧，俏丽的桃花眼现在满是肃杀之色。黄濑微微眯起眼睛：“需要被教的人是祥吾君吧。小火神，很抱歉，但现在能不能请你不要对这个人出手。”
火神愣了下：“你认识他？”
灰崎笑了起来，手扶着下巴，舔了下拇指，邪笑和国中时代一模一样。黄濑冷笑：“之前好歹脸还能看，现在这种头发，丢进沼泽你都捞不出来。”
灰崎也不生气：“凉太好久不见，别的不知道，脾气倒是见长啊。你的新朋友，不怎么了解你吧？凉太有的时候……其实看着可爱的很嘛。”
黄濑沉下脸来：“比赛的时候见吧。”
灰崎哼笑一声，转身就走了，一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火神想和黄濑说话，黄濑却没有看他，脸朝着体育馆的方向，火神看不到他的表情。黄濑没说话，手指却攥的死死的，指节发白。火神停了下，说的并不是最开始想问的：“之前，谢谢你了啊，黄濑。”
黄濑愣了下，回过头来看他：“啊，什么？”
“就是……之前，跟阳泉的比赛的时候！”火神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还靠着他的冰室低笑一声，让火神脸一下烧了起来。
黄濑轻笑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歪头看着火神，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小火神真蠢。不过，你的谢意我就收下啦~之前说过的，半决赛时见。好啦，我的比赛也快到时候了，小火神要记得看哟~嗯……不过……”黄濑指了指火神怀里的冰室：“这个……前辈？还是什么啦？看校服是小紫原一起的，需要先去医务室吧？”
火神点头：“我把辰也送过去就去看比赛。要赢啊。那种混蛋……你敢输绝对饶不了你。”
黄濑轻笑：“小火神，你在和谁说话？”
火神也笑了下，其实这种纯粹的王者的骄傲而显现出来的帅气，更适合他。
等火神把冰室安顿好再赶回来的时候，就是在看台上找人了，被丽子先照头弹了个大栗暴。坐到黑子身边，后面的日向又给了一下：“跑哪去了，黑子说是你去找老朋友了，也不至于这么久吧——女朋友？”
“不是……我遇到点事。”火神皱起眉，想起黑子和黄濑一个国中的：“黑子，你……认识一个人吗？黄濑叫他是……‘祥吾君’？我还头一次听到黄濑用这样的称呼叫别人啊，他不是喜欢在姓氏后加小表示尊敬，那名字后加君是表示啥？”
黑子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来平静无波的少年此刻脸色难看的厉害，手里的奶昔杯子也掉在了地上：“你看到了灰崎祥吾？和黄濑君在一起？”
“嗯……怎么了？”火神愕然，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黑子，连一众前辈都目瞪口呆的不说话了。“对，那个人……叫灰崎？穿的还是福田综合的校服，就是海常这一场的对手啊。”
黑子直接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号码按到一半却停下了。赤司君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吧……黄濑君会对上灰崎这种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吧？手指又停下，在按键上慢慢磨蹭着，少年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悦的颜色。
“黑子？”
黑子没有回答，手上改为发简讯。赤司回的很快，只有几个字。
“凉太很强。”
黑子不知作何感想，捏着手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火神感觉今天的奇迹都很反常，那个傻乎乎的黄濑会露出那种带杀气的眼神，这个向来天塌下来照样面瘫脸的黑子又少有地让人看到了他一瞬间的惊慌。
“黑子，这个灰崎是谁？”
黑子微微舒了口气，淡淡道：“火神君知道黄濑君是国二才开始打球的吧，灰崎祥吾就是黄濑君在当上帝光篮球部首发之前的小前锋。只不过，后来是被赤司君勒令退部的。我以为他在那之后已经不打篮球了，没有想到……”黑子皱起了眉，他并不是一个会在背后说同窗坏话的人，但还是道：“灰崎君，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火神看了看场中福田综合那边的人，哼了一声：“看的出来。”
“我曾经说过，我不喜欢奇迹的时代的篮球，但是他们都有着球员的骄傲和习性，灰崎君却完全不一样……他是恶劣的人，他在乎的并不是能够打好篮球，他是……把篮球当作取乐自己的工具的类型。”
火神没听到过这种形容方式，一开始并不明白具体的意思，不过这个人的恶劣程度倒是很清楚了：“他跟黄濑……发生过什么吗？”
黑子微微蹙眉：“是啊……我也想知道。”
那个时候……黄濑君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他想知道，想和大家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他从奇迹中退出，除了找到自己的篮球，还有就是想向他们证明，自己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他想有资格站在那个金发的人面前，对他伸出手，看他对自己露出笑来。
像他们一样。
笠松皱着眉，他刚刚背着黄濑去和教练商量了，其实他们都不想让黄濑打满全场，对他脚的伤害太大了。教练叹气，他倒是想换，但是王牌本人竟坚持到了那个地步。一直都是好说话的乖孩子，有什么异议前辈一脚就能给他踹回去，却偏偏这次坚持的不行，还真让人没办法。
“球赛不是只有这一场，后面还要半决赛和决赛，他在这一节就……”
“不只是后面的决赛和半决赛。”教练打断他的话：“他还有一辈子的篮球要打。如果会让他的脚伤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不会让他上场的。”
笠松回头去看笑嘻嘻地和森山聊天的人，金发闪的场外都晃眼。他跟那个灰崎……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旧识吧，而且也和同青峰或者黑子打球时的感觉不一样。不是伙伴的感觉，敌意很强。
不管怎样，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们也必须要保护好海常的王牌。
看着灰崎的那种笑黄濑就打心底感觉一阵阵的恶心，会想到那时差点被他侮辱的事情。所以这次……一定要赢。他不会打架，也不喜欢打架，可以说他是个和平主义者。所以这次……要让他在球场上输的要多惨，有多惨。他抬头看向人声鼎沸的观众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让人无法忽视的蔷薇色。明明是很瘦的人，个子又不高，却无论在多少人中都能一眼看到，他身上的气质都能把周遭的人瞬间全部压下去。黄濑微微笑了下，夸张地超赤司的方向用力摆了摆手。
赤司心里好笑，面上只是露着惯常的浅浅笑意，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切，这个白痴。”青峰脸一下沉了下去，竟然敢只跟赤司打招呼，等他比完赛，让他一个月都回不去神奈川。
桃井发现阿大的脸已经黑的快要消失了：“嘛……不要太生气啦，我们站的很远，小黄那个角度不容易发现的啦，阿大……”
黄濑的确只看到了赤司，不是他忽视其他人，是很快就开始列队了。队长身边是主力，黄濑的对面就是灰崎。灰崎的发型变的很夸张，不是那个恶劣的口气黄濑在外面都没有认出来他，现在站在他对面，嚣张地舔过拇指的动作，和两年前真的是一模一样，想假装不认识他都不行。黄濑冷下眼来，咬紧了牙，手指都微微颤了下，末了，却笑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笑着看着灰崎，金褐色的眸子凉到人心底。
灰崎挑了下眉，这个笑，有点眼熟啊，是跟谁学的？
哦……是赤司吧。凉太的模仿还真是不行，也就学了个四不像，赤司才不会笑的这么……让人更有抢夺的欲望了。
?
☆、第十四章 再战
? 在球场上的时间过的似乎很慢，来回几次激烈的抢分战好像打了几个小时，看时间却连第一节的一半都没有过。在球场下的观战者却感觉时间过的奇快，让人眨眼都不想的比赛还没有看够就被裁判吹了休场哨。
火神在台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出了一头汗，好像他在下面打了十分钟一样。他指着计分板整个人都不好了：“黑子！那个灰崎怎么回事——为什么黄濑被他压着打！？就算是帝光曾经的首发，那后来黄濑不是被换上去了吗，说明怎么样黄濑的能力也在他之上的啊！”
黑子脸色也很不好看，比起分数他现在更担心黄濑的心情，之前被灰崎打败还当众说了那种过分的话时，黄濑是跪在地上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黑子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想也知道他一定被打击的很重。在球队里虽然黄濑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是谁也不会真的欺负他，赤司没有重罚过他，青峰嘴上怎么骂也会每天陪黄濑1 on 1到他过瘾，而同时无论多晚绿间都会捏着幸运物幽灵一样飘在门外等黄濑一起回家，虽然每次都会吓他一跳——紫原是最会的，只要黄濑稍微有点消沉，他肯定是第一个把零食塞到他嘴里的。
所以被那样欺负，还是第一次。黑子不相信灰崎之外的任何人能舍得那么当众欺负他。
连续被那样的人压制……黄濑君心里会不会很糟糕？
旁边的丽子微微皱起了眉，作为球队的监督兼营养师和训练员，她对于球员的身体状况最敏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也有听说之前只要没有奇迹的对手，每场黄濑都上场不会超过五分钟，大多数时间是全场板凳的。她虽然知道黄濑有脚伤，但是如果一直适度休息的话……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对付灰崎，真的是要严峻到这种程度吗……伤势加重的很厉害啊。而且……她并没有感觉黄濑有留手的样子，几乎可以肯定是火力全开了。这样……都被压制的这么严重？
还不够……
赤司微微眯起眼睛，幅度非常小，不是紧挨着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金色的左眼越发亮的耀眼，在细致观察黄濑的每一个动作。还不够呢……虽然不多，但还是要差一些……凉太的脚伤是负担，如果不是在下意识地避免脚上过多的压力，百分之百把能力发挥出来的话，分差也不会这么大。
不得不说，灰崎果然不愧是无限接近于奇迹的人，就和阳泉的冰室一样。但是无限接近于不是等于，方方面面，他都比凉太要弱，强的地方除了打球的经验和年龄，大概就只剩下不管不顾的狠了吧。赤司虽然讨厌灰崎这个人，但他并不认为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是错事，凉太在这方面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灰崎的。
只是，他就喜欢凉太现在的样子。
第二节开场过半，海常只有勉强追着不让分差被扩大的太离谱的感觉，福田综合把球几乎全部交给灰崎，灰崎抢球的方式也一直就是那种同队都会恼怒的蛮横，动作又粗暴。和花宫精心设计的那种死角犯规不一样，灰崎的实力比花宫他们还要强，他速度够快，动作够快，犯规的冲撞也就那么一瞬间，身体再挡个好角度，不用多花什么心力就会让过去闪掉阻挡的人。黄濑被压制的很严重，灰崎打球的套路和黄濑很像，都擅长观察他人获取非己的技能，但灰崎的风格和黄濑又很不一样，他的球野蛮暴虐，完全不是正派该有的风格。
黄濑擦了擦脸上的汗，微微吁了口气，再次上篮的一个球又被灰崎直接截掉，福田综合持球。
青峰站在最后，能清楚地听见很多细气的女声，都是在尖叫着给偶像加油的。桃井看看青峰微微眯起的眼睛，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却还想安慰青峰：“小黄他……”
“那家伙，才不会输。”青峰哼了一声：“特别是灰崎。你以为国中时候他没赢过，现在就也还不能赢可就大错特错了。而且……”青峰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表情，像笑又不是笑，而且并不给人他心情好的想笑的感觉：“啧，那家伙还真留手了。”
桃井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阿大前后两个“那家伙”不是指一个人，第一个肯定是小黄，第二个又不可能是灰崎……那是谁？
也许是因为青峰与生俱来的野性直觉，只有他最早意识到了这一点。第二节快要结束，海常一直在落后，完全是被人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观众都很多开始失望了，唯一还感觉有的看的就是似乎海常的所有人都还没有绝望。但是这个时候，奇迹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彩虹发色的几人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眼神，而且下意识往赤司的方向看了一眼。绿间哼了一声，嘴角往上挑了两分，旁边的高尾寒毛倒竖：“小真被附身了？临、兵、斗、者……”
“闭嘴，白痴。”绿间瞪他一眼：“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你还没有看全奇迹的球赛。”
“诶？什么意思？”高尾睁大眼睛往球场上看，裁判刚刚吹了中场休息的哨，现在双方都下去休息了。海常有几个人的技能刚刚被灰崎抢夺了，现在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黄濑的动作有变化，和以前不完全一样了。”绿间道。他们奇迹之间最熟悉，彼此打球的习惯就算不想记也忘不掉，所以他明显感觉的出来黄濑的很多动作都有变化，可以说是……有些流畅了吧。想起之前海常对桐皇一战的模仿，已经可以预料了。只是那时他的一些技巧还有些跟不上，经过半年的练习，已经进步很多了，特别是在……观察上。恐怕，也是临阵磨枪吧。绿间推了下眼镜，抬头往看台上赤司的位置看了过去，赤发的帝王抱着手臂，脊背笔直地坐在人群中央，眼神无喜无悲，却是傲视天下尽在掌中的气态。
“诶？你说什么？”火神瞪大眼睛，快要贴过来了，被黑子一拳打在小腹上揍开：“火神君，贴太近了。”
诚凛其他人很快把负伤的火神随手扒开全凑过来了：“再说一遍？”
“赤司君的技能，天帝之眼。”黑子看向场中：“他一定教了黄濑君。其实我知道黄濑君的能力，他的天赋真的非常出色，虽然之前不能，但是也总有一天可以做到的——完美模仿奇迹的世代。只不过模仿赤司君有些难度，其他人的虽然也很难，但还是可以通过磨练速度、体力做到的——当然不是说很容易，如果那么容易做到，黄濑君早就一直在用奇迹的特技了，想要做到非常难，但对于黄濑君来说是完全在可行性范围内的——而赤司君的眼睛是天赋的。就好像你可以模仿美国人说英语，一模一样都可以，却不能拥有他们的舌头。所以，只是看着的话，应该只能停留在‘模仿’的程度，也就是看起来像。可是黄濑君的动作……一定是得到了赤司君亲传的技巧。他没有赤司君的眼睛，却也可以通过熟练掌握技巧和加倍的观察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别人的动作。”黑子没有意识到他说了比往常多很多的话：“在这几个月，进步神速的不是只有诚凛呢。”
“等等，你的意思是……”火神虽然比较笨，黑子只是简单解释了下天帝之眼的功能，但他也抓到重点了：“黄濑会开始模仿……？”
“不可能。”丽子脸色不大好看：“他的脚伤太严重了，之前和桐皇一战只是模仿了青峰君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继续的话……他撑不了很久的。”
中场休息了紫原就往外走，说去买零食。冰室拉住他，微微笑笑：“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帮你买，你不去看看黄濑君？我们现在站的位子离休息室很近，中场休息有十分钟呢。”
紫原回头瞅瞅冰室：“室仔挂彩了，就不捏爆你了，我才不会去看黄仔咧。……去的话会影响他比赛的心情，赤仔说的。”
……真不知道你们那个主将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这种事都知道提前告诉你？
赤司倒没有那么多意思，他只是想表达不可以打乱别人的气势。在比赛中遇到意料之外的人，要换一种本来不会需要的气场，冲散了之前的气，再上场的时候气势就会弱下来，对比赛的确不利。不过这个原理他才没那个多余心情给他们解释，黄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他现在喝着饮料，毛巾盖在头上，汗湿的金发贴在脸上，刘海垂下来，看不见眼睛。
“教练……”
海常众人都看了过来，他们只能看到他嘴角上扬露出的一个笑，只是这笑也带了些有重量的东西，看着不轻松。
“我想试试那个，之前说过的。”
?
☆、第十五章 这次，毁掉你
? 第四节已经快要过半，海常总是在两位数的分差，观众们开始发出各种让人讨厌的声音。
“那个黄濑不是奇迹的世代吗？被压的死死的诶！那个人的能力岂不是要比奇迹更强？”
“不要这么说！黄濑不是奇迹最弱的么，国二才开始打的半路出家果然还是不行，只能抓抓女生眼球，真给奇迹丢脸啊~”
“这次我女朋友总算不崇拜他了吧。”
黑子能听到周遭都是这样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其实知道黄濑应该听不清这样的聊天，却心里还是沉了下来，他不会把反驳的话说给无知的观众听，他只会把自己的信心，好好地全部传达给最重要的那个人。
黑子站起来的时候火神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重点全在黄濑身上，所以那个矮小瘦弱的黑子喊了响彻全场的一声时整个诚凛都吓了一跳。
这家伙……入部之后那个周一的确说了吧，他不擅长大声讲话？
“黄濑君，我相信你！”
黄濑跪坐在地上，左脚钻心地疼，一时间站不起来。他已经听够了灰崎那些侮辱的话，后面的早川前辈气的不行，都想过来打人了，他自己心里只能更愤怒。这个时候，却一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小黑子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本来应该最没存在感的蓝发少年站在人群正中，眼神坚定。
黑子是替奇迹喊的。
我们都相信你，黄濑凉太。
黄濑低下头，露出笑来。真是的……小黑子不要这么担心啊，太讨厌了，这不是不相信我嘛。输给小青峰就当情趣了，输给小黑子就当我哄你了，输给……这个混蛋，叫什么来着？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濑站起身，甚至都没有给灰崎一个正面的眼神：“祥吾君刚刚说的是谁啊？哦——我似乎想起来了，国二的时候是有那么个女生，特别想对人吹嘘她和模特交往了，每天都黏在我身边，烦都烦死了……祥吾君帮我解决掉了吗？看来还没有跟你道谢啊。作为感谢……就给你看一些新鲜的东西吧。好好睁大眼睛哦？只有一瞬间……就结束了。”
接球，中场线起跳，稳稳空心入篮。
观众席瞬间沸腾了，灰崎眼眶都在突突地跳，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都无法夺取奇迹的技能……他为什么能够做到？难道那个时候赤司说的是真的，自己赢不过他！？
青峰的步法，紫原的盖帽，黄濑一个人连进数球把分差拉回八分，同时盖下来对方全部的攻击。
场中的呼声震天响，灰崎的汗水慢慢滴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带着冷汗的笑。凉太，你果然很强啊……不仅拥有那种魅力，竟然在球场上也可以有资格站稳在他们身边……
所以啊，我要毁了你。
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带球过人，球员跑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除非特殊的一些时候，并不会有人太注意脚步的动作。灰崎的步子片刻也没有停过，好像刚刚踩的全都是地板一样——理所应当的，裁判和绝大多数观众都没有注意到。
青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血色，拳头猛地攥紧，青筋暴跳：“那混蛋……他妈的找死！”
森山拦在了灰崎前面，但是瞬间就被突破了，本来从侧面追上想要去阻拦灰崎的笠松一下就看到了黄濑被攻击，想都没想地停下来，想要去扶黄濑一把。一时间前面空空荡荡，早川和小崛都在后面，正是篮下无人最有利的状态。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黄濑甚至都没有因为疼痛趔趄哪怕一秒，转瞬就追了上来，动作利落地截掉了他的球。
距离非常近，灰崎看的很清楚，金褐色的眸子里满溢的杀气和必胜的决心。他很疼……虽然动作没有一丝的迟滞，眼中也全是坚定，但灰崎非常清楚，他的脚很疼。
这家伙变了……从前在部活里最喜欢一点小事就哼哼唧唧蹭到别人身上求安慰，他都从来不知道原来黄濑凉太也可以这么强势。
或者，不是他变了……是他现在才开始露出本性。
黄濑都没有运球，直接一个全场范围三分就丢了过去，分差只剩五分。他现在的精力高度集中，脑中飞快地闪过之前伙伴们每一次比赛的每一个动作，他要把所有可以做到的动作都做好。
所以他没有看到灰崎的表情，他眼底森冷的笑。
因为太喜欢、太在意篮球，他已经忘了，有的人虽然很强，却并不把胜负当一回事，这种人有执念的是和他执念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终场哨吹响，海常成功逆转，强势晋级四强。
场中欢呼如雷，再也听不到诋毁黄濑的半个字。黑子露出不易察觉的淡笑，眼神也温柔下来。
黄濑笑嘻嘻地跟前辈们抱在一起，任比自己矮的大家按低头揉乱早就汗湿的发。该去列队了，笠松却没放开他，反而把他一只手臂架在肩上。黄濑有些不好意思，笠松白他一眼：“白痴，不要逞强了，疼就直接说话。”
还没有走出场地，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笠松知道这人是和自家王牌同期的后辈，却无法对他淡淡点头作为招呼的无礼动作有什么意见，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把手里的人交了出去。
赤司温柔地看着黄濑，背对着身后所有人，温柔的目光只落在黄濑一个人身上：“还在疼？”
小模特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就湿了，让人不知道他真的是模特还是其实是演员。
“呜哇小赤司——疼死了呜呜呜……”
赤司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回去我给你重新上绷带，好好按摩一下。”
火神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对黑子道：“说来，黄濑倒是没有用天帝之眼啊……是因为灰崎这样的水平，不需要天帝之眼就可以打败了？”
“我感觉是一半一半。”黑子的眼神这时开始凝重了：“黄濑君从入部开始其实就有刻意学习模仿奇迹其他人的技能了，只不过到和桐皇那一战才开始真的成型。而模仿赤司君的天帝之眼，第一赤司君用到的次数远比其他人少，不开眼的赤司君已经非常强，强到很难遇到可以让他开眼的人——事实上我也没有真的见过他完全开眼的能力。所以，他应该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能力。你看之前他每一次开始模仿前都会失败几次。”
火神惊讶：“哇，黄濑都学不会啊，那个赤司这么厉害？”
刚刚说的你都听什么了。黑子默默吐槽，在你眼里黄濑君已经厉害到什么地步了？
黄濑凉太有致命的诱惑力。这一点灰崎从来没有否认过。
他现在都可以想的出黄濑的每一个表情，因为脚伤隐忍着痛苦眉心微微蹙起的样子，运球突围时高度专注的犀利眼神，得胜之后笑的开怀的神态，每一个都漂亮的不得了，每一个都……
更加让人想彻底摧毁。
之前被赤司阻止了，后来又被他下了不少的绊子，想想灰崎就想骂脏话。不过现在，这一次……他可以下手了吧。他都已经想象的出金发人在自己身下呜咽□□的样子，漂亮的桃花眼里因为自己溢出泪，绯红的脸颊……想想都有点忍不住了啊。
“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
灰崎冷笑一声，都懒得回头去看他：“啊，大辉啊。你是知道我的，篮球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消遣，我感兴趣的是更漂亮的东西，你明白的吧？哈哈！”
嚣张的笑听在青峰耳里越发刺耳，眼神沉了下来，冷冷道：“我不会说第二次。”他知道国中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当时没有亲手揍扁他一直让他心里窝火，这王八蛋现在居然还敢觊觎他，绝对找死。
灰崎邪笑：“大辉脾气还这么臭啊？凉太下一场的比赛……我记得是对黑子那家伙吧？凉太好像最喜欢黑子了啊，如果因为某些意外事故他上不了场，是不是会难过啊？”灰崎回过头，直接就迎面挨了一拳。这一拳力道真是很大，他直接就被揍的离地了，一下摔了出去。
青峰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地的人，心里倒是很解气，不过解完气了略有点憋屈。
……选手好像不让私下斗殴？那怎么办？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青峰这种aho才不会想那么多东西。
他也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倒地的灰崎。
?
☆、第十六章 被小火神欺负了
? 玲央看到的时候赤司已经把黄濑放到长凳上了，错过自家队长公主抱的美景让玲央在心里呐喊了几百遍悔恨。赤司明显没有天帝之耳，不然到天亮为止玲央是不会从场地上回来了。
“车很快就来，等下带凉太去医院。”赤司给他理了理头发，把自己的毛巾盖到他头上。
“咦？我不要去医院小赤司……明天还有比赛啊！”
“只是处理一下，不会住院的。如果这么放着不管，明天一分钟也不能上场不要哭哟。”
“……那就去吧qaq……”
“黄濑！”
黄濑抬头，看到黑乎乎的人影跑过来就很开心，笑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朝对方伸出手：“小青峰~”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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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小黑仔？”
黄濑噗地笑了出来：“小黑子又不是食物！”
“嗯，小黑仔不是食物。”小紫原慢吞吞地舔着沾上薯片屑的手指，低头却在黄濑脸上舔了一下：“但是黄仔是哦~”
黄濑脸爆红，再次感觉到了周围疯一样的闪光灯。
值得庆幸的是上了当天校园论坛的只有开始那一张嘴对嘴喂美味棒的，估计是最暧昧那一张因为太快了所以没人抓到好角度。
……不过也不是多庆幸的事啊，赤司举着那张照片在黄濑和紫原面前晃的时候黄濑简直想钻进地里去：“啊啊啊小赤司那个，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濑君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赤司挑起眉：“不过你就解释一下吧，给我一个部内恋爱的理由。”
什么部内恋爱啊部内根本也没有女人啊怎么恋爱！
（不知在何处的桃井打了个喷嚏）
“老实说，我很生气呢。”面无表情的黑子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钻了出来，水蓝色的眼睛直直看着黄濑，看的黄濑汗如雨下，明明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被这么一逼问为什么就像出事了一样啊！
“紫原君怎么说？”赤司索性转头直接去看紫原。紫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吃零食，伴随着咀嚼声出来几个一般人听不懂的单词。不过同部的早就习惯他这种说法方式了，所以听懂之后赤司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黄仔被灰崎祥吾吓哭了啊，我在哄他哦。”
“听说不只是这一下呢。”黑子抬头看紫原：“紫原君之后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什么事？”
小黑子你好像不知不觉把你刷校园论坛的事情说出来了啊！
“唔，那个是报酬，我帮黄仔赶走坏人的报酬。”
小紫原也是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啊啊啊，跳进日本海也不要洗清了！
赤司没有说话，思考了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你们都快点换衣服去训练吧，我去找虹村前辈一下。”
黄濑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被放过了也就松了口气，乐颠颠地跑去换衣服。绿间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然后看到黑子也在看着赤司走出去的方向，微微闭了下眼睛：“再不快点换衣服就晚了，黑子。”
部活结束之后本来想叫小绿间一起回家，结果却找不到人了。黄濑疑惑地转了一圈，最后挠挠头发决定自己走。反正每次回家都是自己缠着小绿间的……就算自己不在他也没什么感觉吧。想想居然有点伤心，黄濑撇撇嘴，把书包甩到肩上，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走出校门不远，刚刚拐过第一个弯前面的树上忽然一只蚯蚓就掉了下来。黄濑吓的尖叫一声，一天之内丢两次人什么的真的够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倒霉啊！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下跌进了一个人怀里。那人顺势收紧了手臂，轻浮带着恶意的笑让黄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凉太真是很像女孩子啊~一看到虫子就一定要往男人怀里钻吗？”
黄濑想要挣开，却被灰崎一下捏住了手腕，直接按到树后的墙上。这里本来就是人少的小路，虽然这个位置离和大路交汇的路口很近，却刚好被树挡住，即使有人路过也看不见。
国中的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黄濑的个子也就和现在的赤司差不多，比灰崎矮了五六公分，加上身材和力道的压制，完全挣不开。灰崎看着眼前的少年，金色的发丝因为之前的运动现在贴在额前，不知道是他生气红了脸还是夕阳的红色映过来，白皙的脸颊上带了些红是最漂亮的，因为着急用力连唇也微微启开，看起来就像邀请一样。灰崎从来不是什么自制的人，低头直接在黄濑脸上舔了一下。和被紫原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紫原的话黄濑就当他是把自己当点心了，但是灰崎黄濑却全身上下都在感觉恶心，现在从他的头发丝讨厌到脚后跟，抬脚就狠狠踹过去。灰崎往后闪了下，没有踢中却还是扫过了，小腿侧一阵疼，这家伙还真没留力气啊。灰崎的眼里多出些冷色，不完全是戏耍了，黄濑凉太这个人……他想要，不仅仅是想从帝光正选那几人手里抢过来，他的存在本身就能激起自己全部的占有欲了。
“放开……”
灰崎挑起眉：“诶呀……凉太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没有人告诉过凉太，在害怕的人面前不要哭比较好啊。因为……你越是哭，我现在就越想让你哭的越多越好。”
下流的话让黄濑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却是气到极点，可是怎么也挣不开的无力感让他更感觉害怕。黄濑更感觉崩溃了，颤抖着想要呼叫，灰崎大的几乎要按断他腕骨的力道让他不敢出声。
“凉太再乱动或者出声，我就把你的手腕和膝盖都卸掉。不能打球的话，你感觉谁还会要你？”
黄濑一下僵住，不能打球……就是只能看着小青峰做出那种自己怎么也学不会的漂亮姿势投篮，只能看着小绿间利落的半场三分，只能……在旁边看着，和他们，和大家，就再也无法站在一起了吗？
金褐色的瞳孔里涌出泪来。
灰崎感觉到身下的人安分了许多，嘴角挑起个满意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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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恶魔的初次苏醒
? “凉太倒是笑一个啊~平时不是最喜欢笑了，嗯？”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太快，黄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腕上禁锢的力道一松，人就滑了下去，在摔倒之前被人抱住，然后一件还带着温度的外套罩了上来。
泪水把眼睛蒙住，黄濑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眨了几下才看清一片绿色，比旁边的树叶绿的还鲜艳……
“……小绿间？”小绿间一点也不像小绿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绿间这么慌乱的表情，而且抱着自己的力道很大，好像怕一放手自己就会消失一样。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灰崎的影子，却看到了小赤司。那时候看到的赤司黄濑到多久之后都无法忘记，虽然只是背影，他却可以感觉到那个背影散发出来的强大到可怕的气场。他不知道赤司怎么赶走灰崎的，他手里似乎也没有武器，而且赤司的个子是比灰崎要矮的，并不占优势，他也无法想象赤司赤手和人打架的样子。
赤司回过头来的时候，黄濑却感觉和平时的小赤司也没有很大分别。赤司快步走过来，先摸了摸黄濑的额角，给他顺了下头发，抬头看绿间：“怎么样？”
“只是一点淤青，涂几次药就没事了。”绿间这么说着，表情和口气却让人感觉他一点都不安心。
“小绿间……小赤司，怎么在这里……？”
“谁让你今天不等我一个人先走的。”绿间恶狠狠地看着黄濑，黄濑感觉委屈，想揉眼睛，但是手都被裹在绿间的外套里抬不起来。绿间小心给他擦掉眼角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泪珠。“小绿间每次都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你不喜欢和我一起走……”
“我本来就不喜欢。”绿间还是恶声恶气的：“但是晨间占卜说巨蟹座和双子座一起回家有助运势，绝对不是我喜欢和你一起回家。”
黄濑被逗笑了，一笑却牵着腰间疼起来，眼角又有眼泪溢出来，往绿间怀里蹭了蹭：“疼……”
赤司眉皱的更紧了，很快地发了条短信：“我让车停在路口，抱他上车。然后直接去你家，先给凉太处理下伤口。”
绿间简短地应了一声，小心把人抱稳：“不要乱动，你的伤一点都不重，上药了就好了，但是别乱动。”
黄濑乖乖地应了，缩在绿间怀里有些不想出去。因为现在在小绿间和小赤司身边，他感觉很安全……
其实做模特这样的工作，多多少少都听到过这类的传闻，经纪人姐姐和一些前辈也很隐晦地提醒过他，但对方到底是个国中生，那些成年人也不好说的这么直白。黄濑又是个凡事不走心的，到自己差一点被□□才意识到男人也可以对男人做这种事，也就连着把别人的告诫都想了起来。越想越委屈，越难过，越生气。开车的是赤司家的司机，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话，就蜷在绿间怀里闭着眼睛装睡。绿间也心疼的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可以靠的舒服些，手指轻轻在他脑后给他做着按摩。
结果就是下车的时候，黄濑真的睡着了。
幸运的是绿间的父母再次因为各种工作不在家，免于对大人解释让绿间松了口气，抱着黄濑快步走进房间。
“医药箱在哪里？”
“客厅，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把外套拿开，看着白皙皮肤上大片的青紫两个人都皱紧了眉，赤司眼里的戾气是前所未有的重，绿间的眉头也皱紧了，但还是动作尽量轻地把黄濑的裤子往下褪了褪，开始给他抹药膏。
冰冷的膏体触到肌肤的时候黄濑被冰醒了，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条件反射地想坐起来逃开，差点把绿间手里的药膏打掉。赤司及时抓住他的手：“是我们，别怕……没事了，灰崎不在。”
黄濑愣了下，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身体就松弛下来，拉着赤司的手后知后觉地开始哭。赤司把人抱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心抚着他的头发：“没事了……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小赤司、呜……小赤司……”
黄濑是真的很害怕也很委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现在想起来就会全身发冷，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及时被发现会怎么样。
“小赤司、我想打球……想和大家一起打球的啊……”
赤司微微蹙眉，他和绿间在跑过来的时候听到了灰崎的威胁，当时直接暴走了，到灰崎逃走才缓过些神来。如果灰崎逃的不及时，他恐怕会真的失手杀死他。赤司是个隐忍的人，不仅仅是从小的教育，也是他对自己的抑制。他学习了几乎全部的技能，也不存在他无能为力的领域。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多强大，所以一直有在抑制，但是听到黄濑压抑的哭泣时，另一个暴虐的人格忽然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是赤司征十郎，他只会胜利，他得到的东西从不会失手，他想要保护的人就不会容许受到半分伤害。
“凉太，看着我。”赤司温柔地托起他的头，轻轻擦掉漂亮的桃花眼里溢出来的水滴，低头吻上他的眼睛，舌尖温柔地扫过双眼的眼睑，细细舔掉他所有的泪。“冷静一点……乖。看着我，现在还会害怕吗？”
黄濑慢慢摇了摇头，小赤司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他的话会让人无条件地去听从，他说冷静点……就可以冷静下来，他说不要害怕，他就真的不怕了。
赤司微微笑起来，轻抚他的头发：“乖孩子。已经没事了。凉太是帝光一军的首发，和我们五个站在一起的人，知道吗？所以当然会一起打球，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话对这一点有任何的动摇。”
黄濑像被蛊惑了一样的点头，而且心里也真的安心下来，相信了赤司的话，也相信了自己可以一直与大家站在一起。这时赤司是侧身对着正在给黄濑处理伤口的绿间的，只有黄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他不确定……小赤司的左眼，是不是真的在刚刚变成了金色？
美艳到妖异的异色双瞳，却不让人感觉害怕，只会……很安心，也很喜欢那样美的颜色。
因为只是一瞬间，所以黄濑在那之前一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包括那个亲昵的称呼，是不是都是自己的幻觉。
所以，直到奇迹全员觉醒之后，就算彼此都淡了关系，黄濑也是包括奇迹在内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会对异瞳的赤司有恐惧的人。因为只有他知道即使这样的小赤司，也很温柔。
当天晚上黄濑和赤司都没有回家，赤司给家里打了电话，黄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倒也方便。其实只是瘀伤，并不算大伤，两个人是怕黄濑一个人会再出什么事。不仅是怕别人会对他有什么伤害，也怕他自己会害怕。
绿间端着粥进来的时候黄濑窝在赤司腿上睡的很沉，赤司坐着靠着床头，轻抚他的头发，看到绿间进来就低头小心把人抱起来了一点：“等等再睡……黄濑君？乖，先起来吃点东西，晚上什么都不吃会胃痛。”
黄濑发出不明所以的含混声音，手指揪紧了赤司的衣服努力往人怀里又缩了缩，一副抗拒起床的孩子样。赤司失笑，轻轻揉揉他的头发，从绿间手里接过碗。绿间空出手来了就把黄濑直接拖了出来，但是动作还是很小心没有碰到他的伤口。自己也坐下，让黄濑可以坐着靠在自己怀里，有些僵硬地推了推眼镜：“快点喝掉。”
赤司舀了一勺粥，仔细吹了吹，自己用唇试过不烫了才送到黄濑唇边：“张嘴哟？”
也许是模模糊糊地听清了是小赤司的话，下意识地就服从地张了嘴，一勺粥咽下去倒是睁开眼睛揉了揉：“唔……好好喝。”
绿间再次推了推眼镜，他推眼镜如果不是滑了就一定是在掩饰什么，而那个什么百分之九十是尴尬：“那就快点都喝光。”
把粥和小菜都吃光，黄濑也不去洗手就重新窝进了赤司怀里，手指揪着赤司的衣角。他腰上的伤并不重，绿间的药也很有效，所以只要动作不太大抻到就不会痛。赤司慢慢抚着他的头发，歪头看怀里的人：“还困吗？要不要睡一下。”
黄濑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看着队长漂亮的嫣红色双眸：“小赤司……是不是感觉我很弱……”
“别这么想。”
“我、他想……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他，也打不过他……”
赤司微微蹙眉，却是因为心疼。手指慢慢顺着他的头发，安抚道：“会打架不是就跟青峰君一样了吗，你想变得和他一样笨？”
黄濑噗嗤笑了起来，看着队长的眼里也带了些笑意就凑过去，抬手摸了摸对方的眼睛。他们的队长真的很厉害，他的话，只要是他说出来的，就让人一定会相信。
?
☆、第十二章 他想护的，谁敢动
? 第二天赤司早起去了学校，先在家里就准了黄濑和绿间的假，让他们晚一点去学校。现在谁都不敢让他一个人上下学了。黄濑并不知道绿间已经成了变相保镖，还以为只是厨师而已，趴在餐桌上咬着煎蛋三明治幸福地晃尾巴。
绿间有点黑线，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快恢复了倒是好事，蠢货也有蠢货的好处。只是……希望这不要是为了不让自己和赤司担心才做出来的表情才好。把热好的牛奶放到黄濑手边，摸了下他的头发，低头推了推眼镜：“……巨蟹座今天和双子座离的近了会有好运而已，别那么看我。”
黄濑眨着无邪的大眼睛：“……￥”
【我没有看小绿间啊？】
“嘴里的东西咽掉再说话！”
青峰听说了之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一张脸是前所未有的黑，转身就要出去。
“回来。”赤司微微皱眉：“现下还不要冲动。他现在还算是篮球部的人……你料理了他，要怎么处理？”
“你让我什么都不做？”青峰脸色阴沉的可怕，指节按出爆响：“我现在就把他撕了，什么麻烦都省了。”
紫原少有的没在一直吃零食，手指玩着没有开封的薯片袋子封口。他没有说话，因为在等赤司的结论。思考什么的太麻烦，但是他知道赤司肯定有办法完美解决，所以等赤司说完，自己照做才是最简洁的。
赤司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声音还是沉稳温和，却已经有了带着血味的狠意。那种想要捕杀猎物的凶狠血腥对于青峰来说是最敏感的，他一下就感觉到了：“我要让灰崎祥吾彻底消失。不仅是篮球部，也彻底从帝光——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当然就是黄濑。
没有什么比让敌人消失更好的保护办法。
赤司是让黄濑休息两天的，等淤青消下去了再加入训练。但是黄濑坐在旁边看青峰两眼就手痒了，偷偷去换了运动衫。结果还没走出更衣室就被嚼着薯片的紫原堵了回来：“黄仔不准去哟~赤仔说的。”
“呜我想打球嘛小紫原！”黄濑抗议：“再不练习就更赶不上大家了！”
紫原塞了一片薯片进黄濑嘴里作为“抗议无效”，凭身高优势拍了拍黄濑的头：“被赤仔发现偷偷练习的话，会死的很惨哦？”
黄濑缩了下脖子，认命地嚼着薯片，一脸憋屈样。紫原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忽然低头在黄濑脸上咬了一口，黄濑完全没有防备发出极其掉形象的嗷的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紫原：“你要对模特的脸做什么啊小紫原，很痛诶！”
紫原揉乱黄濑的头发：“有点不爽。”
“……啊？”我才应该是那个感觉不爽的啊……发型和脸蛋是模特最重要的东西说了小紫原也不懂啊……
“真想去把灰崎祥吾捏爆。”
黄濑看着紫发巨人转身走出去快的离谱，脑后垂下一大滴汗，想拦也没拦住。小紫原一直比较听小赤司话的，应该没问题吧……不会惹事吧……
更衣室只剩他一个的时候就更感觉空荡荡的寂寞了，心里就有些不安了起来，就算不能练习，也想和大家在一起。那样……会有安全感。
“上药而已我自己为什么不行。”黄濑满心不乐意地撇嘴，绿间推了推眼镜：“衣服拿起来。因为你自己够不到后面，而且没有人看着肯定会不好好上药。想不想打球了？”
黄濑瘪了下嘴，只好把衣服掀起来。他还是很没自觉的，就把套头衫随便往上一掀，衣服本来就宽松，这么一撩胸口都几乎露了出来，绿间脸瞬间就红了，低头推了好几次眼镜才坐过来，开始给他涂抹药膏。他绝对不是青峰那种忍不住了就扑上去啃的人，他是很节制而且理智的，所以看着完全没自觉的某只金毛还在那无聊的晃着腿，东扭西看的不安分，手上的药膏往他腰际涂了一大块。
黄濑被凉的哇的一声，身体都开始颤抖了。昨天又累又怕的被怎么折腾也没大反应，今天就不一样了，他本来腰就很敏感怕碰，又是这么凉的药膏，才涂了一点就无意识的拱着腰挪开了。
绿间无奈地看着他：“能不能不动？”
“很痒嘛……小绿间你轻点啦——啊！”
“再动弄疼你可不要怪我。”
“哇！小绿间——”
黑子本来是想来保健室看看莫名缺席练习的黄濑君，却听到了这么一段让人想歪的内容。蓝发少年微微眯了下眼睛，直接推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黄濑，还有站在他身前的绿间，还保持着朝黄濑俯身的姿势，被绿间挡住的部分看不到，但是却能看到撩到胸口上的套头衫。黑子的周身好像忽然就围绕了不知名的黑气，歪了下头：“绿间君，部内好像禁止无关性行为。”
绿间脸部肌肉狠狠抽了下：“你哪只眼睛看到——”好吧，刚刚的对话的确有点过于暧昧了……他怎么可能弄出来性行为了，有也不可能在保健室吧！
好像有什么被不小心说出来了。
绿间推了推眼镜，反正药也上的差不多了，把黄濑的衣服给他拉下来盖好：“别乱动，把药膏蹭掉了你就等死吧。”
“知道啦……其实本来都不疼了，小绿间和小赤司太大惊小怪啦。欸！小黑子来了！是不是想我啦？”
黑子挑了下眉，这个缺根筋的家伙肯定没有弄懂性行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摸了摸凑过来的黄濑的头：“黄濑君怎么了，受伤了？”
“其实不是什么伤啦……都没什么事的，真的。”
绿间微微蹙眉：“黄濑，回馆里去吧，赤司他们都在。”
黄濑听到赤司就开开心心地跑走了。
黑子看着绿间：“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所以说绿间不喜欢跟黑子打交道，那双眼睛看的太透，一件事情要瞒过他太不容易了：“并不是，只是既然不是多严重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就不需要再管了。”
“如果是黄濑君的事，我就要知道。”
绿间收拾好药膏，把裹药盒的袋子抹平之后，淡淡道：“也许黄濑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黑子有隐隐的感觉出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他是很高兴部里的大家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被排除在外，因为他自己也想要去保护喜欢的人。
黄濑只是早出去一步而已，没有想到才走到走廊上就迎面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灰崎看到他嘴角就挑了起来，慢悠悠地走过来。黄濑僵在原地，他没有逃，却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走廊里还是有很多人的，再怎样灰崎也不敢在这么多人前做什么过分的事。
灰崎明显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不介意，手一勾就勾住了黄濑的脖子，靠近黄濑的耳朵低笑一声，在外人看来就是同部成员之间的普通招呼而已。
“凉太在想，这么多人在我不敢碰你，是吧？”太蠢了，心里有什么就都写在了脸上，不需要赤司或者黑子那种人也看得懂。“不管是赤司还是谁，不可能永远跟着你的。凉太……还是要小心啊~不然，以后见到我绕着走怎么样？”
黄濑把人狠狠推开，灰崎没有想到他忽然用这么大力气，被他推个趔趄，看着漂亮少年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黄濑的身体还是微微有些发抖，可灰崎看进那双金褐色才知道，不是害怕，是愤怒。黄濑冷冷看着他，用整个走廊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你这么嚣张，就跟我比一场怎么样，用篮球。赌上你正选首发的位置！我赢了的话，你就再也别想当首发！”
灰崎却笑了出来，瞳孔微微放大，笑的异常嗜血：“凉太还真敢说啊，你难道哪一次赢过我吗？随时都可以，叫上整个学校来看都没问题。”
“黄仔——我们下节有课的哦——”紫原懒懒的声音响起来，黄濑飞快地回头，有些狼狈地对紫原笑了下：“对不起，紫——唔”
紫原往黄濑嘴里塞了根加量的美味棒，小模特的嘴也没那么大，被撑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紫原搂着黄濑就走了回去，淡淡瞥了灰崎一眼，眼底却是蔑视。
灰崎脸色沉了下来。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黄濑真的能在篮球上赢过自己吗？
紫原揉了揉黄濑的头发：“黄仔不可以一个人乱跑哦，找不到黄仔我会饿肚子的。”
黄濑费了很大力才咬下来一截，手里拿着剩下的半截，有些含糊地咕哝：“小紫原只是想要我给你零食而已啊。”声音被食物拦截的有些破碎，听上去竟然有那么点委屈的错觉。紫原感兴趣了起来，低头舔舔黄濑嘴角的碎屑：“黄仔在的话，就不需要那么多零食了。快回去啦，小优子又要骂人了，唉。”天野优子是他们的国文老师。这么叫老师真的没问题吗？黄濑心里默默腹诽，她骂人最多的是你对老师没大没小吧。
绿间站在比较靠后的地方，围着的人很多，刚刚黄濑也许没有看到他。绿间微微转了下头，光线折射的角度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神。“你感觉这样合适吗。”
并不是他在自言自语，赤司从拐角走出来，淡淡道：“当然。你不相信黄濑君的实力？”
“我只是不认为他现在真的能赢灰崎。如果他输了，怎么办？”
“黄濑君的潜力远在灰崎之上，他练球时间太短，最后是一定会超越的。灰崎祥吾那种人，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棋盘上。”
绿间却还没有松开眉头：“黄濑很骄傲。”
他这样骄傲的人，当众放下那样的话，也因为赤司的鼓励真的对自己有了信心，却最后还是会输——他要怎么办。他怎么受得了这种屈辱。
赤司的声音温和而有耐心：“我们会一直在他身边。”
黄濑凉太有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辉，绿间真太郎，紫原敦，黑子哲也。那抹亮金色只有在彩虹中央，才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
☆、第十三章 全还给你
? 火神的脾气向来不好，看着师父和兄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小混混给打了，第一反应就是用拳头给回击过去，不是冰室喊住他肯定已经跟那个辫子头动手了。
“大我，如果比赛期间打架的话会失去比赛资格的。”冰室撑起身体低声道：“不要冲动！”
火神看着他的脸就心里一紧，他在美国长大的，看到的都是黑或者白肤色的欧美人种，对于亚洲人种的印象基本只有冰室了，而且他也一直认为哥哥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在一堆打篮球的散发着臭汗味的人中间更突出。竟然有人下的去手伤他。这个时候被卡住脖子的阿列克谢抬脚踹了那人的手，看到师父也没事了火神就立刻跑过去把哥哥扶起来。
“我没事。”冰室看到火神的表情就对他笑了下，却牵动额头上的伤口微微皱眉。其实伤的并不算重，但破了一块皮，额角上全是血，看起来吓人的很。
不良的混混扬了下眉，才要往前走，忽然回头看向侧面，极快地抬手用手掌挡下砸来的篮球。篮球掉在地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居然还挺疼呢……这家伙的力道有长进啊。
“凉太，暗算人可不太好啊，看来赤司也没有好好教你呢。”
火神听到熟悉的名字惊讶地抬头看过去，却一瞬间以为没有看到熟悉的人。没有他最熟悉的傻乎乎的笑，没有不知死活的媚眼，也没有摇着尾巴小火神小火神地扑上来。黄濑凉太的眼神森冷而带着杀气，单手还插在口袋里，右手因为刚刚投过球而垂在身侧，俏丽的桃花眼现在满是肃杀之色。黄濑微微眯起眼睛：“需要被教的人是祥吾君吧。小火神，很抱歉，但现在能不能请你不要对这个人出手。”
火神愣了下：“你认识他？”
灰崎笑了起来，手扶着下巴，舔了下拇指，邪笑和国中时代一模一样。黄濑冷笑：“之前好歹脸还能看，现在这种头发，丢进沼泽你都捞不出来。”
灰崎也不生气：“凉太好久不见，别的不知道，脾气倒是见长啊。你的新朋友，不怎么了解你吧？凉太有的时候……其实看着可爱的很嘛。”
黄濑沉下脸来：“比赛的时候见吧。”
灰崎哼笑一声，转身就走了，一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火神想和黄濑说话，黄濑却没有看他，脸朝着体育馆的方向，火神看不到他的表情。黄濑没说话，手指却攥的死死的，指节发白。火神停了下，说的并不是最开始想问的：“之前，谢谢你了啊，黄濑。”
黄濑愣了下，回过头来看他：“啊，什么？”
“就是……之前，跟阳泉的比赛的时候！”火神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还靠着他的冰室低笑一声，让火神脸一下烧了起来。
黄濑轻笑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歪头看着火神，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小火神真蠢。不过，你的谢意我就收下啦~之前说过的，半决赛时见。好啦，我的比赛也快到时候了，小火神要记得看哟~嗯……不过……”黄濑指了指火神怀里的冰室：“这个……前辈？还是什么啦？看校服是小紫原一起的，需要先去医务室吧？”
火神点头：“我把辰也送过去就去看比赛。要赢啊。那种混蛋……你敢输绝对饶不了你。”
黄濑轻笑：“小火神，你在和谁说话？”
火神也笑了下，其实这种纯粹的王者的骄傲而显现出来的帅气，更适合他。
等火神把冰室安顿好再赶回来的时候，就是在看台上找人了，被丽子先照头弹了个大栗暴。坐到黑子身边，后面的日向又给了一下：“跑哪去了，黑子说是你去找老朋友了，也不至于这么久吧——女朋友？”
“不是……我遇到点事。”火神皱起眉，想起黑子和黄濑一个国中的：“黑子，你……认识一个人吗？黄濑叫他是……‘祥吾君’？我还头一次听到黄濑用这样的称呼叫别人啊，他不是喜欢在姓氏后加小表示尊敬，那名字后加君是表示啥？”
黑子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来平静无波的少年此刻脸色难看的厉害，手里的奶昔杯子也掉在了地上：“你看到了灰崎祥吾？和黄濑君在一起？”
“嗯……怎么了？”火神愕然，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黑子，连一众前辈都目瞪口呆的不说话了。“对，那个人……叫灰崎？穿的还是福田综合的校服，就是海常这一场的对手啊。”
黑子直接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号码按到一半却停下了。赤司君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吧……黄濑君会对上灰崎这种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吧？手指又停下，在按键上慢慢磨蹭着，少年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悦的颜色。
“黑子？”
黑子没有回答，手上改为发简讯。赤司回的很快，只有几个字。
“凉太很强。”
黑子不知作何感想，捏着手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火神感觉今天的奇迹都很反常，那个傻乎乎的黄濑会露出那种带杀气的眼神，这个向来天塌下来照样面瘫脸的黑子又少有地让人看到了他一瞬间的惊慌。
“黑子，这个灰崎是谁？”
黑子微微舒了口气，淡淡道：“火神君知道黄濑君是国二才开始打球的吧，灰崎祥吾就是黄濑君在当上帝光篮球部首发之前的小前锋。只不过，后来是被赤司君勒令退部的。我以为他在那之后已经不打篮球了，没有想到……”黑子皱起了眉，他并不是一个会在背后说同窗坏话的人，但还是道：“灰崎君，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火神看了看场中福田综合那边的人，哼了一声：“看的出来。”
“我曾经说过，我不喜欢奇迹的时代的篮球，但是他们都有着球员的骄傲和习性，灰崎君却完全不一样……他是恶劣的人，他在乎的并不是能够打好篮球，他是……把篮球当作取乐自己的工具的类型。”
火神没听到过这种形容方式，一开始并不明白具体的意思，不过这个人的恶劣程度倒是很清楚了：“他跟黄濑……发生过什么吗？”
黑子微微蹙眉：“是啊……我也想知道。”
那个时候……黄濑君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他想知道，想和大家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他从奇迹中退出，除了找到自己的篮球，还有就是想向他们证明，自己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他想有资格站在那个金发的人面前，对他伸出手，看他对自己露出笑来。
像他们一样。
笠松皱着眉，他刚刚背着黄濑去和教练商量了，其实他们都不想让黄濑打满全场，对他脚的伤害太大了。教练叹气，他倒是想换，但是王牌本人竟坚持到了那个地步。一直都是好说话的乖孩子，有什么异议前辈一脚就能给他踹回去，却偏偏这次坚持的不行，还真让人没办法。
“球赛不是只有这一场，后面还要半决赛和决赛，他在这一节就……”
“不只是后面的决赛和半决赛。”教练打断他的话：“他还有一辈子的篮球要打。如果会让他的脚伤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不会让他上场的。”
笠松回头去看笑嘻嘻地和森山聊天的人，金发闪的场外都晃眼。他跟那个灰崎……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旧识吧，而且也和同青峰或者黑子打球时的感觉不一样。不是伙伴的感觉，敌意很强。
不管怎样，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们也必须要保护好海常的王牌。
看着灰崎的那种笑黄濑就打心底感觉一阵阵的恶心，会想到那时差点被他侮辱的事情。所以这次……一定要赢。他不会打架，也不喜欢打架，可以说他是个和平主义者。所以这次……要让他在球场上输的要多惨，有多惨。他抬头看向人声鼎沸的观众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让人无法忽视的蔷薇色。明明是很瘦的人，个子又不高，却无论在多少人中都能一眼看到，他身上的气质都能把周遭的人瞬间全部压下去。黄濑微微笑了下，夸张地超赤司的方向用力摆了摆手。
赤司心里好笑，面上只是露着惯常的浅浅笑意，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切，这个白痴。”青峰脸一下沉了下去，竟然敢只跟赤司打招呼，等他比完赛，让他一个月都回不去神奈川。
桃井发现阿大的脸已经黑的快要消失了：“嘛……不要太生气啦，我们站的很远，小黄那个角度不容易发现的啦，阿大……”
黄濑的确只看到了赤司，不是他忽视其他人，是很快就开始列队了。队长身边是主力，黄濑的对面就是灰崎。灰崎的发型变的很夸张，不是那个恶劣的口气黄濑在外面都没有认出来他，现在站在他对面，嚣张地舔过拇指的动作，和两年前真的是一模一样，想假装不认识他都不行。黄濑冷下眼来，咬紧了牙，手指都微微颤了下，末了，却笑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笑着看着灰崎，金褐色的眸子凉到人心底。
灰崎挑了下眉，这个笑，有点眼熟啊，是跟谁学的？
哦……是赤司吧。凉太的模仿还真是不行，也就学了个四不像，赤司才不会笑的这么……让人更有抢夺的欲望了。
?
☆、第十四章 再战
? 在球场上的时间过的似乎很慢，来回几次激烈的抢分战好像打了几个小时，看时间却连第一节的一半都没有过。在球场下的观战者却感觉时间过的奇快，让人眨眼都不想的比赛还没有看够就被裁判吹了休场哨。
火神在台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出了一头汗，好像他在下面打了十分钟一样。他指着计分板整个人都不好了：“黑子！那个灰崎怎么回事——为什么黄濑被他压着打！？就算是帝光曾经的首发，那后来黄濑不是被换上去了吗，说明怎么样黄濑的能力也在他之上的啊！”
黑子脸色也很不好看，比起分数他现在更担心黄濑的心情，之前被灰崎打败还当众说了那种过分的话时，黄濑是跪在地上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黑子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想也知道他一定被打击的很重。在球队里虽然黄濑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是谁也不会真的欺负他，赤司没有重罚过他，青峰嘴上怎么骂也会每天陪黄濑1 on 1到他过瘾，而同时无论多晚绿间都会捏着幸运物幽灵一样飘在门外等黄濑一起回家，虽然每次都会吓他一跳——紫原是最会的，只要黄濑稍微有点消沉，他肯定是第一个把零食塞到他嘴里的。
所以被那样欺负，还是第一次。黑子不相信灰崎之外的任何人能舍得那么当众欺负他。
连续被那样的人压制……黄濑君心里会不会很糟糕？
旁边的丽子微微皱起了眉，作为球队的监督兼营养师和训练员，她对于球员的身体状况最敏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也有听说之前只要没有奇迹的对手，每场黄濑都上场不会超过五分钟，大多数时间是全场板凳的。她虽然知道黄濑有脚伤，但是如果一直适度休息的话……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对付灰崎，真的是要严峻到这种程度吗……伤势加重的很厉害啊。而且……她并没有感觉黄濑有留手的样子，几乎可以肯定是火力全开了。这样……都被压制的这么严重？
还不够……
赤司微微眯起眼睛，幅度非常小，不是紧挨着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金色的左眼越发亮的耀眼，在细致观察黄濑的每一个动作。还不够呢……虽然不多，但还是要差一些……凉太的脚伤是负担，如果不是在下意识地避免脚上过多的压力，百分之百把能力发挥出来的话，分差也不会这么大。
不得不说，灰崎果然不愧是无限接近于奇迹的人，就和阳泉的冰室一样。但是无限接近于不是等于，方方面面，他都比凉太要弱，强的地方除了打球的经验和年龄，大概就只剩下不管不顾的狠了吧。赤司虽然讨厌灰崎这个人，但他并不认为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是错事，凉太在这方面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灰崎的。
只是，他就喜欢凉太现在的样子。
第二节开场过半，海常只有勉强追着不让分差被扩大的太离谱的感觉，福田综合把球几乎全部交给灰崎，灰崎抢球的方式也一直就是那种同队都会恼怒的蛮横，动作又粗暴。和花宫精心设计的那种死角犯规不一样，灰崎的实力比花宫他们还要强，他速度够快，动作够快，犯规的冲撞也就那么一瞬间，身体再挡个好角度，不用多花什么心力就会让过去闪掉阻挡的人。黄濑被压制的很严重，灰崎打球的套路和黄濑很像，都擅长观察他人获取非己的技能，但灰崎的风格和黄濑又很不一样，他的球野蛮暴虐，完全不是正派该有的风格。
黄濑擦了擦脸上的汗，微微吁了口气，再次上篮的一个球又被灰崎直接截掉，福田综合持球。
青峰站在最后，能清楚地听见很多细气的女声，都是在尖叫着给偶像加油的。桃井看看青峰微微眯起的眼睛，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却还想安慰青峰：“小黄他……”
“那家伙，才不会输。”青峰哼了一声：“特别是灰崎。你以为国中时候他没赢过，现在就也还不能赢可就大错特错了。而且……”青峰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表情，像笑又不是笑，而且并不给人他心情好的想笑的感觉：“啧，那家伙还真留手了。”
桃井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阿大前后两个“那家伙”不是指一个人，第一个肯定是小黄，第二个又不可能是灰崎……那是谁？
也许是因为青峰与生俱来的野性直觉，只有他最早意识到了这一点。第二节快要结束，海常一直在落后，完全是被人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观众都很多开始失望了，唯一还感觉有的看的就是似乎海常的所有人都还没有绝望。但是这个时候，奇迹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彩虹发色的几人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眼神，而且下意识往赤司的方向看了一眼。绿间哼了一声，嘴角往上挑了两分，旁边的高尾寒毛倒竖：“小真被附身了？临、兵、斗、者……”
“闭嘴，白痴。”绿间瞪他一眼：“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你还没有看全奇迹的球赛。”
“诶？什么意思？”高尾睁大眼睛往球场上看，裁判刚刚吹了中场休息的哨，现在双方都下去休息了。海常有几个人的技能刚刚被灰崎抢夺了，现在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黄濑的动作有变化，和以前不完全一样了。”绿间道。他们奇迹之间最熟悉，彼此打球的习惯就算不想记也忘不掉，所以他明显感觉的出来黄濑的很多动作都有变化，可以说是……有些流畅了吧。想起之前海常对桐皇一战的模仿，已经可以预料了。只是那时他的一些技巧还有些跟不上，经过半年的练习，已经进步很多了，特别是在……观察上。恐怕，也是临阵磨枪吧。绿间推了下眼镜，抬头往看台上赤司的位置看了过去，赤发的帝王抱着手臂，脊背笔直地坐在人群中央，眼神无喜无悲，却是傲视天下尽在掌中的气态。
“诶？你说什么？”火神瞪大眼睛，快要贴过来了，被黑子一拳打在小腹上揍开：“火神君，贴太近了。”
诚凛其他人很快把负伤的火神随手扒开全凑过来了：“再说一遍？”
“赤司君的技能，天帝之眼。”黑子看向场中：“他一定教了黄濑君。其实我知道黄濑君的能力，他的天赋真的非常出色，虽然之前不能，但是也总有一天可以做到的——完美模仿奇迹的世代。只不过模仿赤司君有些难度，其他人的虽然也很难，但还是可以通过磨练速度、体力做到的——当然不是说很容易，如果那么容易做到，黄濑君早就一直在用奇迹的特技了，想要做到非常难，但对于黄濑君来说是完全在可行性范围内的——而赤司君的眼睛是天赋的。就好像你可以模仿美国人说英语，一模一样都可以，却不能拥有他们的舌头。所以，只是看着的话，应该只能停留在‘模仿’的程度，也就是看起来像。可是黄濑君的动作……一定是得到了赤司君亲传的技巧。他没有赤司君的眼睛，却也可以通过熟练掌握技巧和加倍的观察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别人的动作。”黑子没有意识到他说了比往常多很多的话：“在这几个月，进步神速的不是只有诚凛呢。”
“等等，你的意思是……”火神虽然比较笨，黑子只是简单解释了下天帝之眼的功能，但他也抓到重点了：“黄濑会开始模仿……？”
“不可能。”丽子脸色不大好看：“他的脚伤太严重了，之前和桐皇一战只是模仿了青峰君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继续的话……他撑不了很久的。”
中场休息了紫原就往外走，说去买零食。冰室拉住他，微微笑笑：“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帮你买，你不去看看黄濑君？我们现在站的位子离休息室很近，中场休息有十分钟呢。”
紫原回头瞅瞅冰室：“室仔挂彩了，就不捏爆你了，我才不会去看黄仔咧。……去的话会影响他比赛的心情，赤仔说的。”
……真不知道你们那个主将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这种事都知道提前告诉你？
赤司倒没有那么多意思，他只是想表达不可以打乱别人的气势。在比赛中遇到意料之外的人，要换一种本来不会需要的气场，冲散了之前的气，再上场的时候气势就会弱下来，对比赛的确不利。不过这个原理他才没那个多余心情给他们解释，黄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他现在喝着饮料，毛巾盖在头上，汗湿的金发贴在脸上，刘海垂下来，看不见眼睛。
“教练……”
海常众人都看了过来，他们只能看到他嘴角上扬露出的一个笑，只是这笑也带了些有重量的东西，看着不轻松。
“我想试试那个，之前说过的。”
?
☆、第十五章 这次，毁掉你
? 第四节已经快要过半，海常总是在两位数的分差，观众们开始发出各种让人讨厌的声音。
“那个黄濑不是奇迹的世代吗？被压的死死的诶！那个人的能力岂不是要比奇迹更强？”
“不要这么说！黄濑不是奇迹最弱的么，国二才开始打的半路出家果然还是不行，只能抓抓女生眼球，真给奇迹丢脸啊~”
“这次我女朋友总算不崇拜他了吧。”
黑子能听到周遭都是这样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其实知道黄濑应该听不清这样的聊天，却心里还是沉了下来，他不会把反驳的话说给无知的观众听，他只会把自己的信心，好好地全部传达给最重要的那个人。
黑子站起来的时候火神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重点全在黄濑身上，所以那个矮小瘦弱的黑子喊了响彻全场的一声时整个诚凛都吓了一跳。
这家伙……入部之后那个周一的确说了吧，他不擅长大声讲话？
“黄濑君，我相信你！”
黄濑跪坐在地上，左脚钻心地疼，一时间站不起来。他已经听够了灰崎那些侮辱的话，后面的早川前辈气的不行，都想过来打人了，他自己心里只能更愤怒。这个时候，却一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小黑子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本来应该最没存在感的蓝发少年站在人群正中，眼神坚定。
黑子是替奇迹喊的。
我们都相信你，黄濑凉太。
黄濑低下头，露出笑来。真是的……小黑子不要这么担心啊，太讨厌了，这不是不相信我嘛。输给小青峰就当情趣了，输给小黑子就当我哄你了，输给……这个混蛋，叫什么来着？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濑站起身，甚至都没有给灰崎一个正面的眼神：“祥吾君刚刚说的是谁啊？哦——我似乎想起来了，国二的时候是有那么个女生，特别想对人吹嘘她和模特交往了，每天都黏在我身边，烦都烦死了……祥吾君帮我解决掉了吗？看来还没有跟你道谢啊。作为感谢……就给你看一些新鲜的东西吧。好好睁大眼睛哦？只有一瞬间……就结束了。”
接球，中场线起跳，稳稳空心入篮。
观众席瞬间沸腾了，灰崎眼眶都在突突地跳，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都无法夺取奇迹的技能……他为什么能够做到？难道那个时候赤司说的是真的，自己赢不过他！？
青峰的步法，紫原的盖帽，黄濑一个人连进数球把分差拉回八分，同时盖下来对方全部的攻击。
场中的呼声震天响，灰崎的汗水慢慢滴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带着冷汗的笑。凉太，你果然很强啊……不仅拥有那种魅力，竟然在球场上也可以有资格站稳在他们身边……
所以啊，我要毁了你。
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带球过人，球员跑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除非特殊的一些时候，并不会有人太注意脚步的动作。灰崎的步子片刻也没有停过，好像刚刚踩的全都是地板一样——理所应当的，裁判和绝大多数观众都没有注意到。
青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血色，拳头猛地攥紧，青筋暴跳：“那混蛋……他妈的找死！”
森山拦在了灰崎前面，但是瞬间就被突破了，本来从侧面追上想要去阻拦灰崎的笠松一下就看到了黄濑被攻击，想都没想地停下来，想要去扶黄濑一把。一时间前面空空荡荡，早川和小崛都在后面，正是篮下无人最有利的状态。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黄濑甚至都没有因为疼痛趔趄哪怕一秒，转瞬就追了上来，动作利落地截掉了他的球。
距离非常近，灰崎看的很清楚，金褐色的眸子里满溢的杀气和必胜的决心。他很疼……虽然动作没有一丝的迟滞，眼中也全是坚定，但灰崎非常清楚，他的脚很疼。
这家伙变了……从前在部活里最喜欢一点小事就哼哼唧唧蹭到别人身上求安慰，他都从来不知道原来黄濑凉太也可以这么强势。
或者，不是他变了……是他现在才开始露出本性。
黄濑都没有运球，直接一个全场范围三分就丢了过去，分差只剩五分。他现在的精力高度集中，脑中飞快地闪过之前伙伴们每一次比赛的每一个动作，他要把所有可以做到的动作都做好。
所以他没有看到灰崎的表情，他眼底森冷的笑。
因为太喜欢、太在意篮球，他已经忘了，有的人虽然很强，却并不把胜负当一回事，这种人有执念的是和他执念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终场哨吹响，海常成功逆转，强势晋级四强。
场中欢呼如雷，再也听不到诋毁黄濑的半个字。黑子露出不易察觉的淡笑，眼神也温柔下来。
黄濑笑嘻嘻地跟前辈们抱在一起，任比自己矮的大家按低头揉乱早就汗湿的发。该去列队了，笠松却没放开他，反而把他一只手臂架在肩上。黄濑有些不好意思，笠松白他一眼：“白痴，不要逞强了，疼就直接说话。”
还没有走出场地，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笠松知道这人是和自家王牌同期的后辈，却无法对他淡淡点头作为招呼的无礼动作有什么意见，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把手里的人交了出去。
赤司温柔地看着黄濑，背对着身后所有人，温柔的目光只落在黄濑一个人身上：“还在疼？”
小模特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就湿了，让人不知道他真的是模特还是其实是演员。
“呜哇小赤司——疼死了呜呜呜……”
赤司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回去我给你重新上绷带，好好按摩一下。”
火神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对黑子道：“说来，黄濑倒是没有用天帝之眼啊……是因为灰崎这样的水平，不需要天帝之眼就可以打败了？”
“我感觉是一半一半。”黑子的眼神这时开始凝重了：“黄濑君从入部开始其实就有刻意学习模仿奇迹其他人的技能了，只不过到和桐皇那一战才开始真的成型。而模仿赤司君的天帝之眼，第一赤司君用到的次数远比其他人少，不开眼的赤司君已经非常强，强到很难遇到可以让他开眼的人——事实上我也没有真的见过他完全开眼的能力。所以，他应该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能力。你看之前他每一次开始模仿前都会失败几次。”
火神惊讶：“哇，黄濑都学不会啊，那个赤司这么厉害？”
刚刚说的你都听什么了。黑子默默吐槽，在你眼里黄濑君已经厉害到什么地步了？
黄濑凉太有致命的诱惑力。这一点灰崎从来没有否认过。
他现在都可以想的出黄濑的每一个表情，因为脚伤隐忍着痛苦眉心微微蹙起的样子，运球突围时高度专注的犀利眼神，得胜之后笑的开怀的神态，每一个都漂亮的不得了，每一个都……
更加让人想彻底摧毁。
之前被赤司阻止了，后来又被他下了不少的绊子，想想灰崎就想骂脏话。不过现在，这一次……他可以下手了吧。他都已经想象的出金发人在自己身下呜咽□□的样子，漂亮的桃花眼里因为自己溢出泪，绯红的脸颊……想想都有点忍不住了啊。
“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
灰崎冷笑一声，都懒得回头去看他：“啊，大辉啊。你是知道我的，篮球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消遣，我感兴趣的是更漂亮的东西，你明白的吧？哈哈！”
嚣张的笑听在青峰耳里越发刺耳，眼神沉了下来，冷冷道：“我不会说第二次。”他知道国中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当时没有亲手揍扁他一直让他心里窝火，这王八蛋现在居然还敢觊觎他，绝对找死。
灰崎邪笑：“大辉脾气还这么臭啊？凉太下一场的比赛……我记得是对黑子那家伙吧？凉太好像最喜欢黑子了啊，如果因为某些意外事故他上不了场，是不是会难过啊？”灰崎回过头，直接就迎面挨了一拳。这一拳力道真是很大，他直接就被揍的离地了，一下摔了出去。
青峰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地的人，心里倒是很解气，不过解完气了略有点憋屈。
……选手好像不让私下斗殴？那怎么办？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青峰这种aho才不会想那么多东西。
他也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倒地的灰崎。
?
☆、第十六章 被小火神欺负了
? 玲央看到的时候赤司已经把黄濑放到长凳上了，错过自家队长公主抱的美景让玲央在心里呐喊了几百遍悔恨。赤司明显没有天帝之耳，不然到天亮为止玲央是不会从场地上回来了。
“车很快就来，等下带凉太去医院。”赤司给他理了理头发，把自己的毛巾盖到他头上。
“咦？我不要去医院小赤司……明天还有比赛啊！”
“只是处理一下，不会住院的。如果这么放着不管，明天一分钟也不能上场不要哭哟。”
“……那就去吧qaq……”
“黄濑！”
黄濑抬头，看到黑乎乎的人影跑过来就很开心，笑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朝对方伸出手：“小青峰~”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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