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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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作者:碧色逍遥
第15节
“呵……你的动作也太慢了，现在我已经回到京都了，果然还是我亲自来吧。”
“嗯。”
“没有意义。”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赤司面无表情地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了。不过回到车上之后，黄濑看到的又是恋人对着他时独属的温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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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反常
? “你去洛山了！？”声音拔高五重奏。
黄濑心里吐槽你们要不要连反应都一模一样啊很崩坏的啊小青峰这么癫也就罢了小黑子和小紫原你们的形象呢……不过语气是不敢有一点怠慢的，连连赔笑：“是啦……没事先告诉你们很抱歉啦……”
“赤仔太狡猾了。”紫原好像在磨牙，黄濑还是头一次听见紫原对赤司提出意见——国中那次挑战除外。“反正小黄仔也是不要在海常待了为什么不来阳泉？学校里有家甜点店很好吃哦。”
“你当我是你啦小紫原……”黄濑有些无奈，但一点都不感觉烦，反而感觉这样难得撒娇的小紫原很有趣。如果现在就在旁边就好了，还可以摸摸头~黄濑倚在窗边笑着哄紫原，视线往下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微微出了下神。
“——那种美味棒的话啊，其实是……我说小黄仔，你有在听我说话嘛。”
“不好意思小紫原……刚刚……唔，安心啦，有同事介绍我了个专门卖零食的网店呢，等下我买一大包给你邮过去。”
“果然小黄仔最好了，不然你自己也过来吧？蘸点奶油什么的……”
“够啦小紫原！说多少遍了我不是食物！”黄濑也不知道该笑该气，威胁他再多说连零食也没的给，紫原才委委屈屈地闭嘴了。
“说来，小紫原国中的时候好像就跟小赤司关系不错啦？”
“有吗？算是吧，没有绿仔跟他关系好啊，绿间家和赤司家之前有什么往来来着吧，我不太记得了。”
黄濑可以想象紫发巨人在电话那边懒懒挠头的样子了：“啊，对哦，小绿间家也是豪门呢……以前去的时候感觉小绿间的妈妈很亲和啦，都没意识到呢。小紫原家里好像也很厉害的吧？”
“厉害什么，比他们可差远了，而且我又不关注这个啦。小黄仔如果想知道赤仔的事去问绿仔就好了哦。”
“……”被发现了啊。黄濑汗笑，挠了挠头发，“小紫原什么时候来京都玩，我请你吃京都鸟，有巧克力味的呢！”
紫原撇了下嘴，又不是小黄仔味的……啊啊，所以说赤仔真幸福，岂不是每天都能吃到了。
总感觉是有哪里不对的形容方式呢……
绿间接到黄濑电话的时候正在体育馆，在他的经验里，两小时内接到两次来自黄濑凉太的电话，绝对是大凶之兆。叹了口气，把计划表塞给高尾，不顾他的抗议转身走了出去，一边接起电话：“你又干什么了。”
“小绿间敢不敢每次换种打招呼的方式！？搞的好像每次都是我惹了事一样，话说我就不能是想你了跟你问个好什么的吗！”
“那么你是吗。”绿间最懂他，直接一击必杀。
“……今天不是，好啦不要转移话题！”
绿间还是很想鄙视他，不过没开口，让他说他想说的话。
“那个……小绿间，你跟小赤司挺熟的吧……”
“……你来问前任队友跟你的现任情人熟不熟，是想干什么，吃醋吗？”
“不是啦当然不是！”黄濑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正经，升入高三就是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吗，“我就是最近感觉小赤司有点……怪，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而且我感觉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绿间倒是挑了下眉，他一直就知道黄濑对赤司很上心，只不过按照常理，只要是赤司做的事他都会乖乖看着的，现在这是……也想掺一脚了？“哪里怪？”
“我感觉小赤司在打奇怪的电话……小赤司一般不会打电话刻意避开我的，就算是工作上的我听不懂，他也不介意，但是最近有几个电话他总是一个人躲起来打，而且看他的表情也奇怪，不像是跟公司里的人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对球队里的人的态度。”
“……有进步，这都能发现。”
“我真的要生气了哦小绿间！？”
绿间想他知道黄濑说的是什么情况了：“你跟赤司在一起，其实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他的世界，和你的是不一样的。”
黄濑揪了揪草叶，还是那个蹲在花坛边的姿势，蹲的久了有点累，就坐到了花坛沿上，顺便按按发麻的腿：“我知道。从最开始就知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选择在旁边看。”
黄濑低笑一声：“就算是我，也有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吧？其实我不想介入小赤司的私人生活打扰他，只不过，如果有能帮上他的地方或者……不让我耽搁他的地方，我还是想去做的。”
谁说他傻的，这家伙根本一点都不傻啊。绿间嘴角勾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赤司是在为你做着什么，不是背着你干了什么之类的？”
黄濑有些无语，小绿间就算偶尔想幽默一下也完全不适合，好……傻哦。“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听你的意思小绿间知道很多啊？唔……是方便我知道的事吗？如果纯粹是小赤司的私事，那就不要告诉我了。”
“是，全是他的私事。”绿间果断道，“不过，全是和你有关的。”
“哈……”黄濑轻轻应了一声，“我想想，和我有关的，还能有什么大事……那次那个高桥美和子的事吗？”
“你知道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绿间道，“更多的，你应该直接去问赤司。”
那个高桥美和子，的确说了她自己的名字不是这个，线索很少。其实他很懂赤司，他知道赤司为了他可以做多少事情。不过就是这个，才会一直都在淡淡地不安。他并不是从来一无所知地享受大家的保护的，国中时灰崎会被退部，出了那次事后即使病中的赤司也在调查追踪灰崎，他都是知道的，很有点感动和幸福。可是这次……不一样，不是像灰崎那样的一个个人的简单事件。那时只是有点被爱人护着的小幸福，但是这个“高桥”的势力太大了，感觉已经超脱一般的黑道的级别了，小赤司如果为了他……
可是最痛苦的就是，他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渡边。
一个姓氏忽然浮现在脑海里，黄濑愣了下，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是小赤司的堂哥说的，不是对他说，那时他又因为灰崎的伤心绪很乱，也只模糊地听到了一点所以才一直没什么印象。
小赤司的堂哥……对，就是小赤司的堂哥的声音。
那通接通后就把他赶到车里的电话，那边是小赤司的堂哥的声音。
渡边，应该是“高桥”的真实姓氏吧？
渡边渡边，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最近在哪里看到过？报纸新闻吗？
“凉太，在那里做什么呢？虽然最近升温了，但是冬末春初换季可是最容易感冒的时候哟？不要站在风口上，过来。”
黄濑这才意从花坛边站起来，手里扔紧攥着手机，还在思考刚刚的事反应有点慢，对赤司笑了笑，走了过来：“刚刚给小紫原他们打电话啦……要告诉大家下我转学的事情嘛。”
赤司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但是心情愉悦。这种好像示威一样有成就感的事很容易给人满足感的，即使他是赤司征十郎也一样。“他们说什么了？”
“嘿嘿，被骂了，大概都是嫌我说的晚了什么的……小绿间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叫我不要总给他打电话影响他看书……”虽然还是很快就打了第二通……
“说到真太郎……”赤司笑了下，黄濑感觉他笑的太诡异了：“怎么了？”
赤司摇摇头，那种好笑的表情让黄濑更好奇了。自己歪头想想，道：“说来小绿间的确……恩，有点奇怪。但是我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赤司却没有给他解答这一个疑惑：“回去吧，下节课要开始了。凉太的英文课文背下来了吗？”
“好难背的啊，居然是金融类的，那种社长开会的东西怎么背嘛……”
黄濑忽然停住了脚步，赤司回头看着他，异色眸子里都带了丝疑问，今天的凉太真是有点反常。
黄濑其实只是想起来了。刚刚提到那篇金融题材的课文，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渡边”这个名字了。
渡边商事株式会社纤维贸易子会社。
那个自称高桥的女人，在开车差点撞到他后，给的名片上写的工作地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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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有智商限制的游戏开始了
? 其实黄濑很不擅长这种缜密思考的事情。
不过当想的东西都可以串起来的时候，还真蛮有成就感的耶。
看着网页上显示出的渡边公司的详细信息，黄濑暗暗给自己点个赞，以后就叫江户濑柯太了。
渡边是个庞大的家族，业内通称渡边集团，涉及到的产业之繁多，多到黄濑直接下拉条一拽全跳过了，他感觉看了会头疼。很快就找到了社长的信息，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女儿名字是渡边真知子，他想起来了，听小赤司的堂哥说过，他还告诉过小雨宫呢。不过他向来是个不重要的事情从脑子里过去就过去了的习惯，之前忘的特别彻底，现在看到真知子这三个汉字才想起来。年龄……相当小啊，才十九岁，就比他大一岁而已。渡边社长的五个孩子都非常有才华，这个最小的女儿虽然年纪小，不过在美国进修归来，十七岁就完成了学业，现在管着渡边旗下两个子公司。
好厉害好厉害，不过比我家小赤司差多了，小赤司可是没去过美国也十六岁就开始接管公司了呢哼哼。黄濑在心里不知所谓地自豪了一下，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还真让他找到了，不过不是渡边集团的网页，是在搜索界面，倒数第二个是条大新闻，不过已经过去快两个月，所以沉了下去。
“合作解除！？两大龙头集团的分裂！”
不明所以的标题黄濑不感兴趣，是下面配的图片吸引了他，因为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刚刚在渡边的网站上看到的渡边社长，另一个中年男人只有侧脸看不清，那头红发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是小赤司的父亲啊，说来还没见过小赤司的父亲……不对重点是小赤司家之前和这个渡边集团合作过么！？而且这个破裂的时间……也太赶巧了些吧……
算算，不就是自己被绑架的那之后几天么。
“呐，小真的年糕小豆汤！”高尾把饮料罐丢给绿间，绿间正看着训练表，头也不抬地扬手接住，高尾表示遗憾，“差点就可以砸到小真的头了呢。”
“做梦。”绿间瞥他一眼，“新生今晚练习赛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啦，不然小真又拿眼睛瞪人了。”高尾笑嘻嘻地蹭过来，坐到绿间椅子的扶手上，绿间也没反对，就任他这么半个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顺手给他理理乱了的头发：“今年的新生资质不错，那个藤田我感觉你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他打sg最合适。”
“嗯，我想的也——呜啊！”
绿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高尾的肚子正好贴在绿间口袋边上，痒的一下叫了起来，差点摔出去，绿间赶紧把人拽回来，力道有点大，高尾直接摔进了他怀里。绿间似乎没意识到这个姿势哪里不对，一边把手机翻盖打开一边损他：“就不能不这么毛躁。”
“这都能怪我啊你手机平时不都放右边口袋的么……”然后他才发现绿间拿的是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高尾沉默了一下，微微笑笑：“小凉和小真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说什么蠢话……喂，——我当然知道是你，你又怎么了。”绿间随意顶了高尾一句就接起了电话，把笔放到一边，起身走到窗边，“嗯，方便，你说吧。”
高尾给他理了理桌上摊着的文件，按类分好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呵。”
“喂，你笑了吗。”绿间黑线。
赤司轻轻咳了一声，唇边还是有掩不住的笑意，但电话那边的绿间就看不见了：“只是感觉凉太果然很可爱……自以为偷偷摸摸的，居然还跑去问你。来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你打电话背着他伤心了吧，犬类的感情很脆弱的。”
赤司自然不会在意绿间的毒舌，他只是感觉……凉太果然好可爱，超可爱的，今天晚上要不要回家好好疼爱一下？
“总之你还是快点处理一下吧，之前我也是感觉这家伙终于决定提高点智商就由他去，还只是找些资料也就罢了，如果他真想过多调查，被人注意到就不好了。”绿间想了想，“虽然看起来赤司家很占上风，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渡边集团的根系应该比你家还要扎实。你自己可以？”
“关于这个我倒是正要找你说。”赤司把脑海里某种形象的黄濑暂时移开，道，“绿间家的人情我会记得的。”
“哼。”绿间哼笑一声，唇角倒是也勾起了个弧度，“我可没说要帮你的忙，是我也需要先了解一下。”
这盘棋倒是越来越大了呢。赤司心情不错。这样就好，越无法收场越好，免得某些人总把视线放到他们不该涉足的地方去。
“我要让渡边集团再也翻不了身。不是根基在京都扎的最深么……我不会去拔，我要让他烂死在土里，永远也别见光。”
“不过，渡边真知子会对黄濑出手的理由我还是不知道，你跟渡边没婚约吧，她为什么会去招惹黄濑？”
“那种女人跟谁都不会有婚约的。”赤司声音冰冷，“更深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啧，怎么都管着赤司旗下一半产业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中二。绿间嫌弃死他了，同时完全不感觉同样年龄的自己也一直那么蹭得累。
“真太郎，记得那个约定吗。”
“当然记得。”
“这就好。”赤司听到这一句，倒像比之前得到绿间家族会出手相助的允诺更愉悦一般。
这个电话比绿间想象中要耗时，打完的时候才发现高尾已经出去了，桌上的东西也都被整理好了，正中间还有张留言条。
【先回教室了，晚上和小真一起回家~】
神经病。绿间鄙视地瞪那个荡漾的心形。已经相处了两年多，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一切，像绿间就早习惯了高尾时不时的抽风。把纸条放到抽屉里，手伸进右边的口袋，把另一部手机拿出来，又打了一个电话。
绿间真一刚刚做完一个大手术，赖在转椅上放低了椅背想抓紧睡个十分钟，所以被手机铃吵醒的时候巨不爽，态度极其恶劣。
“谁，什么事！十秒钟内给我足够的理由不然我就把你的尺骨抽出来——”
不过显然对方说的事情足够吸引他的兴趣，五秒钟后之内表情就变了。绿间真一微微皱眉，把椅背调回正常的高度，坐直身体：“你居然也开始插手这种事了，果然是长大了啊，真太郎——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我要先去查一下。”
绿间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并不在意他没有即时给出答复：“你绝对会同意的，他给的条件合你的胃口。”
“哈，你那个红头发的朋友吗。”绿间真一笑了一声，“虽然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不过才这个年纪就……果然很不能小看啊。行了，我知道了，交给我就好了。那个渡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他们可挺惨，一家美国公司撤资了，冲击相当大呢。”
“你理解成发展需要就好了。”绿间不是很想跟他解释太多，他不想再把黄濑也扯出来。不过他不想，有人倒是想的很。
“对了，那红毛不是跟那个总把自己搞瘸的死小孩很好吗，说来最近怎么没他什么消息了，怎么样，胫骨还在腓肠肌里吗？”
这家伙为什么一说到这个就兴致满点。绿间嘴角抽了下，有一种现在把黄濑放在他面前这疯子能直接把人剖了的感觉：“你兴奋什么……有这种不希望病患好好痊愈的医生吗。”
绿间真一懒洋洋地道：“这又不是我的错，虽然那死小孩长得漂亮……不是，虽然他身体体质很好，不过就他对待自己的那个态度，再弄个脱臼骨折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有点小问题，他的脚踝要比一般人柔软一些，不过他运动神经非常好，锻炼也很充足，所以看着不明显。如果是一般体质和锻炼强度的人有他这种脚踝，平地都能崴脚。看的出来他之前的训练都有很专业的教练在教，要是死小孩自己瞎动的话，告诉他我这儿二十四小时都能上手术台啊。”
绿间沉默了一下。
“啧，就你耽误我休息时间，马上还有一个手术！我先挂了，回去再收拾你。”
几乎就是和那边“嘀”的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同时，门又啪地开了，绿间有的时候会感觉开门都能开出来这种“啪”的声音也挺奇葩的。奇葩的制造者拎着两个人的书包，从门口伸了脑袋进来：“小真你慢死了，我等的都要发霉了，所以说还没弄完吗？——不会吧，这么久了你一点都没多写，跟小凉煲电话粥！？”
绿间把今天的幸运物砸到高尾脸上：“闭嘴。”
一个比一个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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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玉将
? “嗯好我知道啦……你才平地崴脚啊看不起人要有限度的！讨厌小绿间！”
赤司回家时就听到自家的小模特哼哼唧唧地跟人吵架，嘴角微微扬起两分。那边黄濑也听到了门响，最后跟绿间飞快地吵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蹬蹬蹬地跑过来给赤司一个熊扑。
“小赤司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赤司低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真太郎的电话？”
“嗯，小绿间太坏了，他打过来说我脚长得奇怪所以会平地崴脚！我们周末去东京打他好不好。”
赤司忍不住笑出来，真太郎也真是不会好好说话。不过……这意思是他的身体果然需要更多注意一些？国中的时候各人的体检结果他都有看过，黄濑的体质是优于常人的，各项指标都很好，不过更细致一些的就没有了。应该是真太郎的堂哥告诉他的，看来得仔细规划一下凉太的训练计划才行。
“这几天在学校还适应吗，课程方面怎么样？”
“都还好啦……大家都很亲切~”
“社团方面，凉太还打算进球队吗？”
黄濑张嘴想直接说要，却没有发出声音，自己都有些愣，那个“好”字像卡进喉咙的鱼骨似的，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还在想海常。
“先……不要吧，我还没熟悉这边呢。”黄濑不好意思地笑笑，微微移开视线。
赤司看的清楚，也不点破，更不在意，微微一笑：“也对，就凉太的成绩，还是什么活动都不准参加，先好好复习好了再说。”没有理会黄濑不满的抗议，“晚上想吃什么，鱼和牛肉家里都还有。还有，关于渡边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那我要吃烤牛……什么！？”黄濑立刻愤怒了，“果然小绿间最讨厌了！”
“不用他说我也早知道你在查了，真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下次起码把浏览历史删掉吧。都不用特意找，打开网页就看到了。”赤司忍不住笑，“只是我在等凉太自己来问我，没想到你倒是先跑去问真太郎了……这是想让我吃醋吗，嗯？”
“诶？没有啊……”话题怎么跑到这种高度的，黄濑完全不知道，至于他是怎么被压到沙发上的，也毫无头绪。迷迷糊糊抬手搂着恋人的脖子回应他温柔却带了点霸道的吻，很容易就沉沦进去了。
晚饭没有吃到却先被吃的小模特so sad。这笔账暂时算到该死的渡边头上好了。
洗完澡的小模特香喷喷的，洗完澡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小模特也很可爱。赤司把热好的牛奶放到他手边，然后看恋人瞪自己的可爱样子忍不住轻笑，眉头一挑：“凉太这是在勾引我吗，再来一次我也不介意。”
“……都几次了小赤司什么时候也这么过分了！”黄濑恨恨咬着玻璃杯的杯沿，憋屈地不敢再瞪了。
赤司坐到他旁边揉了揉他的头发，连着被子把人抱过来，黄濑也顺势蹭蹭。赤司也是刚刚洗完澡，蔷薇色的发丝上还有着水汽，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小赤司的味道。
黄濑这么想着，又闻了几下，把牛奶也递给赤司。赤司就着他的唇印喝了一口，舌尖挑过的动作竟然把平时高高在上的队长衬出几分色气了，黄濑忍不住看的有点脸红，然后凑过去跟玻璃杯抢位置。赤司好笑，随手把已经差不多喝光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应下恋人这个吻。
“唔……小赤司到底在想什么呢。”
“凉太很在意吗？”
“当然在意，小赤司相关的事情，都很在意。”
“是不放心我？”
黄濑摇头：“是我也想帮小赤司。虽然我知道我很弱，从国中开始就是。不过就算只是小赤司的棋子，我也会帮小赤司下好这盘棋。”
“是呢，在我的手下……任何人都只是棋子。”赤司眼神柔和下来，抚着小模特柔软带了些潮湿的金发，看他还是那么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并没有因为自己“棋子”的言论而失落，心情就很好，“只是，凉太是我的玉。我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这唯一的一枚玉。”
黄濑没有像往常一样唰地脸红，或者扑过去蹭着说小赤司最好了，他反而小小地叹了口气。这个反应稍微有些在赤司意料之外了，歪头看着他：“凉太是不知道玉在将棋里的位置吗？”
“我知道啦还没有那么蠢！我是在想……总这样一直都是让小赤司护着，会给你添麻烦的吧。”黄濑抬手，手指按在赤司唇上不让他开口，“小赤司和渡边联盟破裂……因为我吗？”
赤司微微颔首，就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黯了下来。
从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国中的时候他还可以在队伍中为了胜利与大家并肩作战，随着大家的年纪越来越大，已经不是只需要过的开心就够的小鬼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要考量，尤其是小赤司。他的家族他的事业，他远超出同龄人的能力与野望，都不是他能跟的上，帮的了的了。
“那凉太感觉，我对你好，我都对你做了什么？”赤司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黄濑看着那双美的几乎是摄人心魄的异色双眸，有些微的怔神。
“小赤司……对我一直很好，总是在我身后帮着我。国中的时候就是你一直给我制定训练计划，我能成首发也都是小赤司……因为那时候我根本打不过祥吾君。后来，出了事故也是小赤司带我去了东京，让我能参加wc。其实到那时我都很高兴，因为被喜欢的人在意着……可是渡边这次的事件太糟糕了，我的问题，把小赤司拉进了这么麻烦的事件里，还到了两个集团的联盟破裂这种严重的地步……我不能再说我很高兴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
赤司认真地听着，看他停下了才道：“凉太说的一点都不对。”
黄濑有种刚刚酝酿的气氛都碎了的感觉：“……要安慰也不用这样吧，小赤司你的口才也变差了……”
“并不是。从国中开始，努力的都是凉太。我本来就是副队长，负责全队的训练计划制定，同样都是那么努力着的人，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成为首发，只有凉太可以在甚至1 on 1败给灰崎的前提下入围？我当时可没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你的实力和成长是被虹村前辈和监督他们都认可的。而你说腿伤的时候，就已经是渡边真知子介入了。她是故意撞的你，不是你反应快就不止脱臼那么简单了。凉太总说给我添麻烦，可是有没有考虑过……这样那样的事，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发生。”
黄濑愣愣地看着他，赤司微微叹气，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太轻太轻了，黄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他根本没有说话，是幻听。
“不安的人，是我才对。”
这样的话……不可能是小赤司这种人说的出来的。
黄濑抬手搂住赤司的脖子，浅浅回吻，在分开的间隙赤司问他：“所以，凉太会选择离开我吗？这样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也不必再有任何担忧。”
黄濑没有说话，用力摇头。
既然是相互的，那我们一起担着不就好了。
“那小赤司不准再一个人做这种大事了。”黄濑还是担心，“虽然一点都不懂，不过赤司家和渡边……”
“会有影响。”赤司也不瞒他，“但都在我控制范围内。如果渡边是那种稍微有点打击就再也起不来了的弱者……不就一点也不有趣了吗。”
黄濑看到了队长眼里他熟悉的一些光芒，是在国中时，永远确定胜利的存在，而又在同时找寻难来的乐趣时的那种，狂傲不可一世的光芒。黄濑忍不住笑了，小赤司还是这么嚣张，但是他喜欢，最喜欢这样的小赤司了。
不，不对。应该说，最喜欢小赤司了。
嚣张的，温柔的，强大似任何人无法与之比肩的，还是中二到让人无语的……他都，最喜欢了。
“那，有没有我能帮的了小赤司的地方？”虽然知道基本没什么可能性，黄濑还是开口问。
“暂时没有。”果然，不过赤司下一句倒是给了他点希望，“但是之后，肯定有。”
“上大学我去修金融学好了。”黄濑又开始异想天开，“以后去小赤司的公司，连工作都在一起……嗯嗯，我这么聪明的人说不定可以当副总裁什么的~”
赤司忍不住想笑，吻吻小模特上挑的眼角：“凉太现在能帮上我的就是一直在我身边。”
“那小赤司要什么都告诉我。”
“好。”赤司低笑，“凉太想知道什么？”
“嗯……那个渡边家，实力很强吗？小赤司现在好像也不是完全掌握你家里的全部权力啊，没问题的吗？”
“渡边实力很强，我手里的实权也只有一半。不过我拿渡边开刀正是个好机会。”赤司还是笑着，但眼里却有着星星点点的带着杀意冷漠的狠意，“如果我能扳倒渡边家，父亲这边很多事也会更方便。凉太还在认为那是你的问题吗？倒不如说，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相信我吗？”
只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任何时候黄濑都不会犹豫。
赤司满意地揉揉小模特的脑袋：“那就是了。”
“唔……小赤司是不是很多事都没告诉我但是小绿间都知道？”
赤司挑眉：“没有很多。”
……所以就是有了？黄濑顿时不开心了：“果然小绿间比我可靠多了。”
“嗯，我不反对。”
“……这种时候不应该安抚一下说我也很厉害啥的吗！”
赤司最喜欢看他这个哭瞎的表情，一边把他的头发顺开，一边道：“还没有吃晚饭，汤还热着，要喝一点吗？这个时间也该吃晚饭了，只喝牛奶晚点就会饿了。”
“奶汁烤洋葱汤吗~！”
“嗯，你去洗澡的时候煮的。”
“要~(≧▽≦)/~”
吃饭的时候一边小口吹着气喝汤的小模特一边想，话题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着……
他也不知道，现在坐在对面的恋人拿手机发着的短信与工作无关，是发给昔日的队友的。青峰，紫原，绿间，黑子，桃井，奇迹世代连替补带经纪人，一个不少。
所有人收到的短信都只有一句话：
记得约定。
?
☆、第七十五章 想在一起
? 奇迹之间在国中时的联络就不是很多，到了高中后更少，也只有某个小模特会时不时发短讯骚扰大家，赛前祝个加油，节日要求聚会之类的。不过到了高三，这种联络也少了许多，因为大家真的都很忙了。尤其是wc赛后，三年生都隐退了，专心准备高考。
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一年的wc赛事上已经绝少听到“奇迹”这个名号了，仿佛大家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一支所向披靡的国中生球队，在高中篮球界，几大名校间的争夺也越来越有看点。只不过这一年，又有很多黑马出现，也有不少备受关注的名校以完全出人意料的姿态让位。
阳泉是第一个，拥有绝对防御的最强中锋的阳泉，却连wc赛的预选赛都没能入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力紫原敦忽然宣布退出篮球部，球队不仅失去强力大将，士气也倍受打击。海常更是让无数女粉丝伤心，最帅气的选手、海常的队长从开始就不在，曾经的副队长雨宫也早退部，现在的阵容勉强入围预选赛决赛，但是以1胜3负提前退场。黄濑转校的新闻也是相当火了一阵子，大家都猜测是洛山挖了角。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黄濑加入洛山篮球部的消息，后来更是连洛山队长、高中篮球界的最强天才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参加wc的比赛，虽然排名靠前，却远不是之前五连冠的风光。
黄濑去看比赛了，但只看了一下桐皇和秀德还有诚凛最开始的比赛就离开了。雨宫看到了他，想叫他却没来得及。
他……难道不爱篮球了吗？
雨宫甚至没敢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个简讯问一问。
那个本来最爱篮球的、和前辈们一起大笑大闹的家伙，此刻转身疾行的背影让他感觉心口发紧。
雨宫不敢问，不代表有人也不敢。wc赛的第一天晚上，比赛都结束了，黄濑收到了黑子的短信。
『黄濑君，不喜欢篮球了吗』
黄濑看着手机屏幕发怔，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刚放下，另一只手就来把金色的翻盖手机收走了。
“做题的时候要专心，没收了。”
“啊，小赤司好严格啊……”黄濑撇着嘴哼哼，低头看着头痛的微积分，“东大真的超难考我感觉我希望渺茫，要是真的考不上……怎么办啊？不是就要跟小赤司分开了……”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不想……再分开了。果然，我还是想要大家都在一起，就像国中那样，哪怕是……才能开花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那么淡漠，也好过分离。曾经感觉那样的大家不是大家，只会难过，可是现在……黄濑记的很清楚，那部金色翻盖手机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也是七天前，和小紫原的通话，时长也只有三十秒钟。
宁愿是大家都不理我，可是抬头就能看到小紫原，去天台就能看到在睡觉的小青峰，每天回家旁边都是小绿间，虽然总是看不见，但是不定什么时候小黑子就从旁边跟现形一样突然冒出来……
他想要那样的大家。
也许是因为海常前辈们的退部和新代海常的懒惰，把黄濑全部隐藏起来的脆弱情感挖了出来，他特别特别地想念最初的、最喜欢的伙伴们。
都说人类是在最低落的时候最想家。
“凉太明明很想打球，为什么不进洛山篮球部？”赤司这样问过他。
黄濑说因为想和大家一起打球。
赤司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着说我知道。
被恋人的笑容安抚，黄濑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在几周后才知道当天赤司就离开篮球部的消息时眼泪直接那么掉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小赤司退部，小赤司就该是一直胜利着的，永远站在最顶峰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陪我……放弃这一切？
赤司只是说，因为我也想看凉太真正开心的样子，让大家一起打球吧。
黄濑只当他是在安慰，因为他知道赤司不是那种“大家又在一起了真好”的人。所以在那之后，他开始专心学习。他当然知道赤司要去东大，而且是放弃了申请美国大学，决意留在日本的条件。他放弃了出国的同时也放弃了赤司家在美洲新开的分公司的全部管理权，所以黄濑知道，他必须至少在这一方面绝对不能辜负赤司。
该说值得庆幸的是他本来就有优于常人的大脑，虽然是对于动态的领悟最佳，真的全心放到动脑上了倒也不赖，成绩的进步很是喜人。只不过，对于东大的要求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现在离考试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是紧张。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复读生居然跑到祭典上抢劫来缓解压力了，压力超大啊。他现在还是应届就焦躁的把经纪人都拉黑了，那些复读的都拿刀捅人去了。
赤司看他这么焦虑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心疼了，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把好看的眉头抚平：“也不用太过在意，并不需要太过出众的成绩，因为有篮球这方面的体育长项，也可以作为体育特优生补入的。”
黄濑迅速抬头，赤司及时退开以免被他撞到鼻子，就看到小模特眼睛像能发光一样：“真的吗！！”
“真的。”赤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早知道这孩子会复习的艰难，也没想到压力大成这样，早告诉他就好了。而且今年东大的体育特优名额他也有提前了解过，黄濑能不能进东大这种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凉太很想和我去一个学校吗？”
“当然想了！高中的时候就——”黄濑忙收声，但还是说漏了。
“高中的时候，凉太就想和我去一个学校的吗？”赤司眼神温柔下来，从后面抱住黄濑，吻了吻他的脸侧。
黄濑默然。
国中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就很想去洛山，想和小赤司去到一个地方。
可是那个时候小赤司是怎么说的来着？
还是在奇迹的大家面前一起说的。
最好去到不一样的地方，奇迹的世代想要再进一层，必须完全彼此分开。
其实也不算都在听话，虽然是队长，不过都毕业了也没有继续听令的义务，何况奇迹众本来就都那么骄傲。那个时候小黑子已经退部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去了名不见经传连三年级前辈都没有的诚凛，小绿间那个死板性格自然去了以学风严谨著称的秀德，小青峰那时正是最厌倦的时候，只有桐皇允诺了他那个只参加比赛可以不参加训练的条件，只有小紫原是真正在听小赤司话的，老老实实去了和洛山都不在一个城市的阳泉。
还有一个白痴也很听话，不管多舍不得多难过，也傻乎乎地接下了海常的邀请。
那个白痴是谁来着。
啊，不就是我么。
“小赤司感觉，我如果不和大家分开……就还是会很弱吗？”
“凉太从来都不弱，从来没有过。”
赤司是真的从来不认为黄濑是弱者。真的弱，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爱上？而且爱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疯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有“爱”这种软弱的情绪的。他当时说的也是实话，那时的奇迹虽然强大，却依然眼界不够宽，也被眼前的胜利束缚住了。高一时木吉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奇迹胜利了太久，是失败之后才会拥有他们从不曾拥有过的一种名为“危机感”的存在，失败过就会渴求胜利，追求胜利，自然会变得更强。不过那个诚凛能够把他们一个个全打败，的确是小小的让赤司吃了一惊。那时的凉太虽然已经很强，却远远不够强，在奇迹里肯定算是弱的，他才是最该锻炼的那个。他也知道黄濑想和他在一起，很清楚，不过他更感觉放手让他去成长才对他最好。
海常高校，他自然去了解过，是一个全国级别的强校，是配的上凉太实力的队伍。虽然那个队长的暴脾气让他稍微有些犹豫过，他可舍不得凉太要被那家伙打骂。
不过，他还是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只有海常那个队伍，才会让他的凉太一直被宠着过完那两年。
他就该是被宠着的。
当那个地方不能再给他足够的支持和强大的动力，他自然要把人接回来。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凉太，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到并不需要外来的激发，已经完全成熟，可以靠自己不断地进步了。
这傻孩子，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每天都会跑去偷偷打接头篮球么？京都西街的街头篮球场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高中生乱强一把的，这种事街头巷尾都知道了……
赤司看着信心满满认认真真开始做题的黄濑，嘴角微微勾起了两分。
凉太最想要的，就算是天下也拿给你看，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
☆、第七十六章 东大
? “好——漂亮！而且好大！”黄濑很兴奋。他国中就是在东京念的，也路过东大不止一次，但是校园里这么漂亮而且这么大还是始料未及，他之前还感觉海常已经够大了，不愧是大学呢。
还是日本第一首府级别的大学。
新生报道之类的稍微有些麻烦，但是也很快都解决好了，黄濑和赤司专业不同，两人是分头去报名的，约好在宿舍碰头。他们住的是双人宿舍，而且黄濑也提前知道了点□□，比如他的宿舍调过了，跟赤司一间。
简直就好像还在同居完全没有分开过一样嘛~(≧▽≦)/~！！
最喜欢小赤司了！
说来……高考完之后昏睡了三天三夜，再之后被两个姐姐拖去美国说是全家团圆，都没怎么跟大家联系啊……报道的前一天才把自己放回日本，和大家基本上一个假期都没怎么通信。昨天才刚刚回日本，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差点累死，不是有赤司帮着，现在的黄濑估计还摊在半路上呢。
给大家打个电话吧。
金色的翻盖手机里只有那几个人的电话，黄濑没开电话簿，他习惯直接在通话记录里重新拨过去，随便一划就停在了绿间的名字上，先到谁就是谁咯。
独特的铃声在身后响起时，黄濑僵住了。共处两年多，每天还一起上下学，这个铃声他自然最熟悉不过，僵硬地转过身去，就看到熟悉的高个男生皱着眉打开手机，黑色的框架眼镜，比旁边的树叶还要葱翠的头发，看着手机一脸的嫌弃。
“喂，黄濑你又——！！”绿间话说一半就被一只大型金毛扑个正着，差点直接仰过去，满头黑线地把黄濑从身上揪下来，狠狠瞪他，“你多大了，还这么扑人！都快成年了也该稍微成熟点了吧！”
“呜哇啊啊啊啊小绿间！小绿间你居然也在东大，呜呜呜呜小绿间我好想你！”小模特是真要哭了，虽然没有真的掉眼泪，但是居然真的有鼻尖发酸的感觉。仔细算下，他和绿间虽然偶然有通话和短信，假期在国外也有发eail，但是已经超过半年没有见过面了……真的好想。
绿间还是很想踹他的表情，手上动作却温柔了下来，左手把电话收了起来，抬手轻轻揽住他，安抚地在他背上拍了，嘴里依然不客气：“笨蛋。”
“怎么就又笨蛋了……难道小绿间不想我！！”
“哼，鬼才会想笨蛋。”
“不信，小绿间是大傲娇，肯定想我想的一个人偷偷哭╭(╯╰)╮”
青筋“我揍你信不信。”
“诶小绿间你手里拿的什么？”
“兔子玩偶，今天的幸运物。”
“……你居然还没有放弃晨间占卜啊。”
“我和你这种不知尽人事的笨蛋不一样。”
在大学里遇到绿间这件事让黄濑兴奋的很，就赖在绿间身上不下来了，绿间还是想揍他，但到底是舍不得。他想揍他不是一年两年了，五年前舍不得，五年后还是舍不得。绿间的报道还没有办完，结果只好背上托着个大型宠去找登记的学长，一路被围观无数，丢人丢到家了。绿间想到之前高尾在看的老漫画，里面的男二号好像一次就遇到一只赖上他的狗，还不是跟在脚边，每次都要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走。
跟某只一样一样的！
黄濑还在兴奋地想等下要告诉小赤司这个好消息，然后三个人一起吃午饭，就又听到了两个让他心脏狂跳起来的声音。
“所以说峰仔真是白痴啊……这种程度都会迷路，不认识路就早说啊，现在美味棒都吃完了，这附近都是人，也找不到店买零食啊。”
“哈！？难道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果断，干脆。
“好意思说我吗！找不到路就自己去问啊！啧，刚刚看到的那个大胸姐姐哪去了，就是跟着她才走到这种地方来的……”
“峰仔你到底是在找报到点还是在盯胸部啊……”
“你管我……”
小青峰和小紫原……为什么也在这里？报到点？他们也来东大了吗？黄濑从绿间背上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人。绿间看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有些无语，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了前面两个扎眼又吓人的家伙的注意。本来人很多的地方就这么以他们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都是被紫原的块头和青峰凶神恶煞的眼神吓跑的。
“小紫原……小青峰？”
“啊，小黄仔。”紫原眼睛好像亮了下，黄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紫发巨人圈进了怀里，紫原从后面舒舒服服地搂着黄濑，下巴垫在他头顶上，黄濑确定他清晰地看到了绿间眼中传递出【让你也体会下被人呼啦一下黏后背上的感觉】的信息。“啊，啊——得救了，小黄仔快给我找下文学部的报到点。”
“小紫原……你也在在东大？小青峰也在？”黄濑都有些失语了，刚刚见到绿间是激动，又见到这两个人却是激动的有点傻掉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就不能来吗！”青峰瞪黄濑，伸手用力把他的头发揉乱，“啧，五月那家伙去个厕所要那么久，结果我只能跟紫原这个路痴在这里乱转。”
“呜哇今天早上刚做好的头发——”黄濑习惯性地跟青峰吵嘴，青峰就继续乱揉。吵着吵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小桃也在啊……”
青峰看他哭了吓了一跳，忙撤回手：“……你女人啊哭什么啊！我有那么用力吗……”
紫原和绿间鄙视地看青峰，青峰怒了：“你们那什么表情！我真没用力……喂黄濑很疼？……大不了让你打回来，不……不哭了？”青峰这种笨拙的哄人方式，在哭的人都差点笑出来。
紫原往黄濑嘴里塞了根美味棒：“不哭哦小黄仔，给你吃美味棒，花生味的。不理峰仔了，我们去那边玩。”
“我没……没在哭。”黄濑感觉心脏在狂跳着，“就是，居然又和大家在一起了……和国中一样，大家都在……可惜小黑子……”
“黄濑君叫我吗？”
青峰和黄濑同时吓的大叫一声，不过黄濑有紫原抱着稳住，青峰就比较惨了，后退一步差点把后面的支架撞翻。
“呜哇小黑子你怎么在！！”
“哲你什么时候——！”
“一直都在。青峰君很吵。”黑子一手刀捅在青峰肚子上，漫不经心地抬头看黄濑，“从黄濑君扑到绿间君身上时我就在黄濑君身后，只不过想看黄濑君什么时候能发现我。”
“……你那种隐身技能是bug啊除了小高尾那样的谁发现的了你啦！”黄濑抱怨一句，然后就蹭过去用力抱了黑子一下，“不过好开心……大家真的全都在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黑子露出一个极淡又极真的笑意：“嗯，之前就说过，大家再一起打球吧。明天是社团招新，黄濑君会去申请篮球部吗？”
“那……大家呢？”
绿间推了推眼镜：“我是会尽人事的人，该去自然会去。”
青峰挖挖耳朵：“哼，去虐一下人也不错。”
紫原在打开第二袋薯片：“感觉很有趣啊——小黄仔也去的话我就又有零食吃了。啊，听说体育馆外面有家便利店隔一段时间会卖新口味的薯片哦。”
第15节
恋耽美
第15节
“呵……你的动作也太慢了，现在我已经回到京都了，果然还是我亲自来吧。”
“嗯。”
“没有意义。”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赤司面无表情地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了。不过回到车上之后，黄濑看到的又是恋人对着他时独属的温和表情。
?
☆、第七十二章 反常
? “你去洛山了！？”声音拔高五重奏。
黄濑心里吐槽你们要不要连反应都一模一样啊很崩坏的啊小青峰这么癫也就罢了小黑子和小紫原你们的形象呢……不过语气是不敢有一点怠慢的，连连赔笑：“是啦……没事先告诉你们很抱歉啦……”
“赤仔太狡猾了。”紫原好像在磨牙，黄濑还是头一次听见紫原对赤司提出意见——国中那次挑战除外。“反正小黄仔也是不要在海常待了为什么不来阳泉？学校里有家甜点店很好吃哦。”
“你当我是你啦小紫原……”黄濑有些无奈，但一点都不感觉烦，反而感觉这样难得撒娇的小紫原很有趣。如果现在就在旁边就好了，还可以摸摸头~黄濑倚在窗边笑着哄紫原，视线往下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微微出了下神。
“——那种美味棒的话啊，其实是……我说小黄仔，你有在听我说话嘛。”
“不好意思小紫原……刚刚……唔，安心啦，有同事介绍我了个专门卖零食的网店呢，等下我买一大包给你邮过去。”
“果然小黄仔最好了，不然你自己也过来吧？蘸点奶油什么的……”
“够啦小紫原！说多少遍了我不是食物！”黄濑也不知道该笑该气，威胁他再多说连零食也没的给，紫原才委委屈屈地闭嘴了。
“说来，小紫原国中的时候好像就跟小赤司关系不错啦？”
“有吗？算是吧，没有绿仔跟他关系好啊，绿间家和赤司家之前有什么往来来着吧，我不太记得了。”
黄濑可以想象紫发巨人在电话那边懒懒挠头的样子了：“啊，对哦，小绿间家也是豪门呢……以前去的时候感觉小绿间的妈妈很亲和啦，都没意识到呢。小紫原家里好像也很厉害的吧？”
“厉害什么，比他们可差远了，而且我又不关注这个啦。小黄仔如果想知道赤仔的事去问绿仔就好了哦。”
“……”被发现了啊。黄濑汗笑，挠了挠头发，“小紫原什么时候来京都玩，我请你吃京都鸟，有巧克力味的呢！”
紫原撇了下嘴，又不是小黄仔味的……啊啊，所以说赤仔真幸福，岂不是每天都能吃到了。
总感觉是有哪里不对的形容方式呢……
绿间接到黄濑电话的时候正在体育馆，在他的经验里，两小时内接到两次来自黄濑凉太的电话，绝对是大凶之兆。叹了口气，把计划表塞给高尾，不顾他的抗议转身走了出去，一边接起电话：“你又干什么了。”
“小绿间敢不敢每次换种打招呼的方式！？搞的好像每次都是我惹了事一样，话说我就不能是想你了跟你问个好什么的吗！”
“那么你是吗。”绿间最懂他，直接一击必杀。
“……今天不是，好啦不要转移话题！”
绿间还是很想鄙视他，不过没开口，让他说他想说的话。
“那个……小绿间，你跟小赤司挺熟的吧……”
“……你来问前任队友跟你的现任情人熟不熟，是想干什么，吃醋吗？”
“不是啦当然不是！”黄濑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正经，升入高三就是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吗，“我就是最近感觉小赤司有点……怪，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而且我感觉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绿间倒是挑了下眉，他一直就知道黄濑对赤司很上心，只不过按照常理，只要是赤司做的事他都会乖乖看着的，现在这是……也想掺一脚了？“哪里怪？”
“我感觉小赤司在打奇怪的电话……小赤司一般不会打电话刻意避开我的，就算是工作上的我听不懂，他也不介意，但是最近有几个电话他总是一个人躲起来打，而且看他的表情也奇怪，不像是跟公司里的人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对球队里的人的态度。”
“……有进步，这都能发现。”
“我真的要生气了哦小绿间！？”
绿间想他知道黄濑说的是什么情况了：“你跟赤司在一起，其实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他的世界，和你的是不一样的。”
黄濑揪了揪草叶，还是那个蹲在花坛边的姿势，蹲的久了有点累，就坐到了花坛沿上，顺便按按发麻的腿：“我知道。从最开始就知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选择在旁边看。”
黄濑低笑一声：“就算是我，也有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吧？其实我不想介入小赤司的私人生活打扰他，只不过，如果有能帮上他的地方或者……不让我耽搁他的地方，我还是想去做的。”
谁说他傻的，这家伙根本一点都不傻啊。绿间嘴角勾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赤司是在为你做着什么，不是背着你干了什么之类的？”
黄濑有些无语，小绿间就算偶尔想幽默一下也完全不适合，好……傻哦。“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听你的意思小绿间知道很多啊？唔……是方便我知道的事吗？如果纯粹是小赤司的私事，那就不要告诉我了。”
“是，全是他的私事。”绿间果断道，“不过，全是和你有关的。”
“哈……”黄濑轻轻应了一声，“我想想，和我有关的，还能有什么大事……那次那个高桥美和子的事吗？”
“你知道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绿间道，“更多的，你应该直接去问赤司。”
那个高桥美和子，的确说了她自己的名字不是这个，线索很少。其实他很懂赤司，他知道赤司为了他可以做多少事情。不过就是这个，才会一直都在淡淡地不安。他并不是从来一无所知地享受大家的保护的，国中时灰崎会被退部，出了那次事后即使病中的赤司也在调查追踪灰崎，他都是知道的，很有点感动和幸福。可是这次……不一样，不是像灰崎那样的一个个人的简单事件。那时只是有点被爱人护着的小幸福，但是这个“高桥”的势力太大了，感觉已经超脱一般的黑道的级别了，小赤司如果为了他……
可是最痛苦的就是，他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渡边。
一个姓氏忽然浮现在脑海里，黄濑愣了下，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是小赤司的堂哥说的，不是对他说，那时他又因为灰崎的伤心绪很乱，也只模糊地听到了一点所以才一直没什么印象。
小赤司的堂哥……对，就是小赤司的堂哥的声音。
那通接通后就把他赶到车里的电话，那边是小赤司的堂哥的声音。
渡边，应该是“高桥”的真实姓氏吧？
渡边渡边，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最近在哪里看到过？报纸新闻吗？
“凉太，在那里做什么呢？虽然最近升温了，但是冬末春初换季可是最容易感冒的时候哟？不要站在风口上，过来。”
黄濑这才意从花坛边站起来，手里扔紧攥着手机，还在思考刚刚的事反应有点慢，对赤司笑了笑，走了过来：“刚刚给小紫原他们打电话啦……要告诉大家下我转学的事情嘛。”
赤司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但是心情愉悦。这种好像示威一样有成就感的事很容易给人满足感的，即使他是赤司征十郎也一样。“他们说什么了？”
“嘿嘿，被骂了，大概都是嫌我说的晚了什么的……小绿间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叫我不要总给他打电话影响他看书……”虽然还是很快就打了第二通……
“说到真太郎……”赤司笑了下，黄濑感觉他笑的太诡异了：“怎么了？”
赤司摇摇头，那种好笑的表情让黄濑更好奇了。自己歪头想想，道：“说来小绿间的确……恩，有点奇怪。但是我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赤司却没有给他解答这一个疑惑：“回去吧，下节课要开始了。凉太的英文课文背下来了吗？”
“好难背的啊，居然是金融类的，那种社长开会的东西怎么背嘛……”
黄濑忽然停住了脚步，赤司回头看着他，异色眸子里都带了丝疑问，今天的凉太真是有点反常。
黄濑其实只是想起来了。刚刚提到那篇金融题材的课文，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渡边”这个名字了。
渡边商事株式会社纤维贸易子会社。
那个自称高桥的女人，在开车差点撞到他后，给的名片上写的工作地点的名字。
?
☆、第七十三章 有智商限制的游戏开始了
? 其实黄濑很不擅长这种缜密思考的事情。
不过当想的东西都可以串起来的时候，还真蛮有成就感的耶。
看着网页上显示出的渡边公司的详细信息，黄濑暗暗给自己点个赞，以后就叫江户濑柯太了。
渡边是个庞大的家族，业内通称渡边集团，涉及到的产业之繁多，多到黄濑直接下拉条一拽全跳过了，他感觉看了会头疼。很快就找到了社长的信息，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女儿名字是渡边真知子，他想起来了，听小赤司的堂哥说过，他还告诉过小雨宫呢。不过他向来是个不重要的事情从脑子里过去就过去了的习惯，之前忘的特别彻底，现在看到真知子这三个汉字才想起来。年龄……相当小啊，才十九岁，就比他大一岁而已。渡边社长的五个孩子都非常有才华，这个最小的女儿虽然年纪小，不过在美国进修归来，十七岁就完成了学业，现在管着渡边旗下两个子公司。
好厉害好厉害，不过比我家小赤司差多了，小赤司可是没去过美国也十六岁就开始接管公司了呢哼哼。黄濑在心里不知所谓地自豪了一下，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还真让他找到了，不过不是渡边集团的网页，是在搜索界面，倒数第二个是条大新闻，不过已经过去快两个月，所以沉了下去。
“合作解除！？两大龙头集团的分裂！”
不明所以的标题黄濑不感兴趣，是下面配的图片吸引了他，因为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刚刚在渡边的网站上看到的渡边社长，另一个中年男人只有侧脸看不清，那头红发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是小赤司的父亲啊，说来还没见过小赤司的父亲……不对重点是小赤司家之前和这个渡边集团合作过么！？而且这个破裂的时间……也太赶巧了些吧……
算算，不就是自己被绑架的那之后几天么。
“呐，小真的年糕小豆汤！”高尾把饮料罐丢给绿间，绿间正看着训练表，头也不抬地扬手接住，高尾表示遗憾，“差点就可以砸到小真的头了呢。”
“做梦。”绿间瞥他一眼，“新生今晚练习赛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啦，不然小真又拿眼睛瞪人了。”高尾笑嘻嘻地蹭过来，坐到绿间椅子的扶手上，绿间也没反对，就任他这么半个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顺手给他理理乱了的头发：“今年的新生资质不错，那个藤田我感觉你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他打sg最合适。”
“嗯，我想的也——呜啊！”
绿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高尾的肚子正好贴在绿间口袋边上，痒的一下叫了起来，差点摔出去，绿间赶紧把人拽回来，力道有点大，高尾直接摔进了他怀里。绿间似乎没意识到这个姿势哪里不对，一边把手机翻盖打开一边损他：“就不能不这么毛躁。”
“这都能怪我啊你手机平时不都放右边口袋的么……”然后他才发现绿间拿的是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高尾沉默了一下，微微笑笑：“小凉和小真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说什么蠢话……喂，——我当然知道是你，你又怎么了。”绿间随意顶了高尾一句就接起了电话，把笔放到一边，起身走到窗边，“嗯，方便，你说吧。”
高尾给他理了理桌上摊着的文件，按类分好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呵。”
“喂，你笑了吗。”绿间黑线。
赤司轻轻咳了一声，唇边还是有掩不住的笑意，但电话那边的绿间就看不见了：“只是感觉凉太果然很可爱……自以为偷偷摸摸的，居然还跑去问你。来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你打电话背着他伤心了吧，犬类的感情很脆弱的。”
赤司自然不会在意绿间的毒舌，他只是感觉……凉太果然好可爱，超可爱的，今天晚上要不要回家好好疼爱一下？
“总之你还是快点处理一下吧，之前我也是感觉这家伙终于决定提高点智商就由他去，还只是找些资料也就罢了，如果他真想过多调查，被人注意到就不好了。”绿间想了想，“虽然看起来赤司家很占上风，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渡边集团的根系应该比你家还要扎实。你自己可以？”
“关于这个我倒是正要找你说。”赤司把脑海里某种形象的黄濑暂时移开，道，“绿间家的人情我会记得的。”
“哼。”绿间哼笑一声，唇角倒是也勾起了个弧度，“我可没说要帮你的忙，是我也需要先了解一下。”
这盘棋倒是越来越大了呢。赤司心情不错。这样就好，越无法收场越好，免得某些人总把视线放到他们不该涉足的地方去。
“我要让渡边集团再也翻不了身。不是根基在京都扎的最深么……我不会去拔，我要让他烂死在土里，永远也别见光。”
“不过，渡边真知子会对黄濑出手的理由我还是不知道，你跟渡边没婚约吧，她为什么会去招惹黄濑？”
“那种女人跟谁都不会有婚约的。”赤司声音冰冷，“更深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啧，怎么都管着赤司旗下一半产业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中二。绿间嫌弃死他了，同时完全不感觉同样年龄的自己也一直那么蹭得累。
“真太郎，记得那个约定吗。”
“当然记得。”
“这就好。”赤司听到这一句，倒像比之前得到绿间家族会出手相助的允诺更愉悦一般。
这个电话比绿间想象中要耗时，打完的时候才发现高尾已经出去了，桌上的东西也都被整理好了，正中间还有张留言条。
【先回教室了，晚上和小真一起回家~】
神经病。绿间鄙视地瞪那个荡漾的心形。已经相处了两年多，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一切，像绿间就早习惯了高尾时不时的抽风。把纸条放到抽屉里，手伸进右边的口袋，把另一部手机拿出来，又打了一个电话。
绿间真一刚刚做完一个大手术，赖在转椅上放低了椅背想抓紧睡个十分钟，所以被手机铃吵醒的时候巨不爽，态度极其恶劣。
“谁，什么事！十秒钟内给我足够的理由不然我就把你的尺骨抽出来——”
不过显然对方说的事情足够吸引他的兴趣，五秒钟后之内表情就变了。绿间真一微微皱眉，把椅背调回正常的高度，坐直身体：“你居然也开始插手这种事了，果然是长大了啊，真太郎——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我要先去查一下。”
绿间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并不在意他没有即时给出答复：“你绝对会同意的，他给的条件合你的胃口。”
“哈，你那个红头发的朋友吗。”绿间真一笑了一声，“虽然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不过才这个年纪就……果然很不能小看啊。行了，我知道了，交给我就好了。那个渡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他们可挺惨，一家美国公司撤资了，冲击相当大呢。”
“你理解成发展需要就好了。”绿间不是很想跟他解释太多，他不想再把黄濑也扯出来。不过他不想，有人倒是想的很。
“对了，那红毛不是跟那个总把自己搞瘸的死小孩很好吗，说来最近怎么没他什么消息了，怎么样，胫骨还在腓肠肌里吗？”
这家伙为什么一说到这个就兴致满点。绿间嘴角抽了下，有一种现在把黄濑放在他面前这疯子能直接把人剖了的感觉：“你兴奋什么……有这种不希望病患好好痊愈的医生吗。”
绿间真一懒洋洋地道：“这又不是我的错，虽然那死小孩长得漂亮……不是，虽然他身体体质很好，不过就他对待自己的那个态度，再弄个脱臼骨折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有点小问题，他的脚踝要比一般人柔软一些，不过他运动神经非常好，锻炼也很充足，所以看着不明显。如果是一般体质和锻炼强度的人有他这种脚踝，平地都能崴脚。看的出来他之前的训练都有很专业的教练在教，要是死小孩自己瞎动的话，告诉他我这儿二十四小时都能上手术台啊。”
绿间沉默了一下。
“啧，就你耽误我休息时间，马上还有一个手术！我先挂了，回去再收拾你。”
几乎就是和那边“嘀”的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同时，门又啪地开了，绿间有的时候会感觉开门都能开出来这种“啪”的声音也挺奇葩的。奇葩的制造者拎着两个人的书包，从门口伸了脑袋进来：“小真你慢死了，我等的都要发霉了，所以说还没弄完吗？——不会吧，这么久了你一点都没多写，跟小凉煲电话粥！？”
绿间把今天的幸运物砸到高尾脸上：“闭嘴。”
一个比一个吵死了。
?
☆、第七十四章 玉将
? “嗯好我知道啦……你才平地崴脚啊看不起人要有限度的！讨厌小绿间！”
赤司回家时就听到自家的小模特哼哼唧唧地跟人吵架，嘴角微微扬起两分。那边黄濑也听到了门响，最后跟绿间飞快地吵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蹬蹬蹬地跑过来给赤司一个熊扑。
“小赤司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赤司低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真太郎的电话？”
“嗯，小绿间太坏了，他打过来说我脚长得奇怪所以会平地崴脚！我们周末去东京打他好不好。”
赤司忍不住笑出来，真太郎也真是不会好好说话。不过……这意思是他的身体果然需要更多注意一些？国中的时候各人的体检结果他都有看过，黄濑的体质是优于常人的，各项指标都很好，不过更细致一些的就没有了。应该是真太郎的堂哥告诉他的，看来得仔细规划一下凉太的训练计划才行。
“这几天在学校还适应吗，课程方面怎么样？”
“都还好啦……大家都很亲切~”
“社团方面，凉太还打算进球队吗？”
黄濑张嘴想直接说要，却没有发出声音，自己都有些愣，那个“好”字像卡进喉咙的鱼骨似的，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还在想海常。
“先……不要吧，我还没熟悉这边呢。”黄濑不好意思地笑笑，微微移开视线。
赤司看的清楚，也不点破，更不在意，微微一笑：“也对，就凉太的成绩，还是什么活动都不准参加，先好好复习好了再说。”没有理会黄濑不满的抗议，“晚上想吃什么，鱼和牛肉家里都还有。还有，关于渡边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那我要吃烤牛……什么！？”黄濑立刻愤怒了，“果然小绿间最讨厌了！”
“不用他说我也早知道你在查了，真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下次起码把浏览历史删掉吧。都不用特意找，打开网页就看到了。”赤司忍不住笑，“只是我在等凉太自己来问我，没想到你倒是先跑去问真太郎了……这是想让我吃醋吗，嗯？”
“诶？没有啊……”话题怎么跑到这种高度的，黄濑完全不知道，至于他是怎么被压到沙发上的，也毫无头绪。迷迷糊糊抬手搂着恋人的脖子回应他温柔却带了点霸道的吻，很容易就沉沦进去了。
晚饭没有吃到却先被吃的小模特so sad。这笔账暂时算到该死的渡边头上好了。
洗完澡的小模特香喷喷的，洗完澡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小模特也很可爱。赤司把热好的牛奶放到他手边，然后看恋人瞪自己的可爱样子忍不住轻笑，眉头一挑：“凉太这是在勾引我吗，再来一次我也不介意。”
“……都几次了小赤司什么时候也这么过分了！”黄濑恨恨咬着玻璃杯的杯沿，憋屈地不敢再瞪了。
赤司坐到他旁边揉了揉他的头发，连着被子把人抱过来，黄濑也顺势蹭蹭。赤司也是刚刚洗完澡，蔷薇色的发丝上还有着水汽，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小赤司的味道。
黄濑这么想着，又闻了几下，把牛奶也递给赤司。赤司就着他的唇印喝了一口，舌尖挑过的动作竟然把平时高高在上的队长衬出几分色气了，黄濑忍不住看的有点脸红，然后凑过去跟玻璃杯抢位置。赤司好笑，随手把已经差不多喝光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应下恋人这个吻。
“唔……小赤司到底在想什么呢。”
“凉太很在意吗？”
“当然在意，小赤司相关的事情，都很在意。”
“是不放心我？”
黄濑摇头：“是我也想帮小赤司。虽然我知道我很弱，从国中开始就是。不过就算只是小赤司的棋子，我也会帮小赤司下好这盘棋。”
“是呢，在我的手下……任何人都只是棋子。”赤司眼神柔和下来，抚着小模特柔软带了些潮湿的金发，看他还是那么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并没有因为自己“棋子”的言论而失落，心情就很好，“只是，凉太是我的玉。我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这唯一的一枚玉。”
黄濑没有像往常一样唰地脸红，或者扑过去蹭着说小赤司最好了，他反而小小地叹了口气。这个反应稍微有些在赤司意料之外了，歪头看着他：“凉太是不知道玉在将棋里的位置吗？”
“我知道啦还没有那么蠢！我是在想……总这样一直都是让小赤司护着，会给你添麻烦的吧。”黄濑抬手，手指按在赤司唇上不让他开口，“小赤司和渡边联盟破裂……因为我吗？”
赤司微微颔首，就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黯了下来。
从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国中的时候他还可以在队伍中为了胜利与大家并肩作战，随着大家的年纪越来越大，已经不是只需要过的开心就够的小鬼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要考量，尤其是小赤司。他的家族他的事业，他远超出同龄人的能力与野望，都不是他能跟的上，帮的了的了。
“那凉太感觉，我对你好，我都对你做了什么？”赤司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黄濑看着那双美的几乎是摄人心魄的异色双眸，有些微的怔神。
“小赤司……对我一直很好，总是在我身后帮着我。国中的时候就是你一直给我制定训练计划，我能成首发也都是小赤司……因为那时候我根本打不过祥吾君。后来，出了事故也是小赤司带我去了东京，让我能参加wc。其实到那时我都很高兴，因为被喜欢的人在意着……可是渡边这次的事件太糟糕了，我的问题，把小赤司拉进了这么麻烦的事件里，还到了两个集团的联盟破裂这种严重的地步……我不能再说我很高兴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
赤司认真地听着，看他停下了才道：“凉太说的一点都不对。”
黄濑有种刚刚酝酿的气氛都碎了的感觉：“……要安慰也不用这样吧，小赤司你的口才也变差了……”
“并不是。从国中开始，努力的都是凉太。我本来就是副队长，负责全队的训练计划制定，同样都是那么努力着的人，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成为首发，只有凉太可以在甚至1 on 1败给灰崎的前提下入围？我当时可没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你的实力和成长是被虹村前辈和监督他们都认可的。而你说腿伤的时候，就已经是渡边真知子介入了。她是故意撞的你，不是你反应快就不止脱臼那么简单了。凉太总说给我添麻烦，可是有没有考虑过……这样那样的事，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发生。”
黄濑愣愣地看着他，赤司微微叹气，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太轻太轻了，黄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他根本没有说话，是幻听。
“不安的人，是我才对。”
这样的话……不可能是小赤司这种人说的出来的。
黄濑抬手搂住赤司的脖子，浅浅回吻，在分开的间隙赤司问他：“所以，凉太会选择离开我吗？这样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也不必再有任何担忧。”
黄濑没有说话，用力摇头。
既然是相互的，那我们一起担着不就好了。
“那小赤司不准再一个人做这种大事了。”黄濑还是担心，“虽然一点都不懂，不过赤司家和渡边……”
“会有影响。”赤司也不瞒他，“但都在我控制范围内。如果渡边是那种稍微有点打击就再也起不来了的弱者……不就一点也不有趣了吗。”
黄濑看到了队长眼里他熟悉的一些光芒，是在国中时，永远确定胜利的存在，而又在同时找寻难来的乐趣时的那种，狂傲不可一世的光芒。黄濑忍不住笑了，小赤司还是这么嚣张，但是他喜欢，最喜欢这样的小赤司了。
不，不对。应该说，最喜欢小赤司了。
嚣张的，温柔的，强大似任何人无法与之比肩的，还是中二到让人无语的……他都，最喜欢了。
“那，有没有我能帮的了小赤司的地方？”虽然知道基本没什么可能性，黄濑还是开口问。
“暂时没有。”果然，不过赤司下一句倒是给了他点希望，“但是之后，肯定有。”
“上大学我去修金融学好了。”黄濑又开始异想天开，“以后去小赤司的公司，连工作都在一起……嗯嗯，我这么聪明的人说不定可以当副总裁什么的~”
赤司忍不住想笑，吻吻小模特上挑的眼角：“凉太现在能帮上我的就是一直在我身边。”
“那小赤司要什么都告诉我。”
“好。”赤司低笑，“凉太想知道什么？”
“嗯……那个渡边家，实力很强吗？小赤司现在好像也不是完全掌握你家里的全部权力啊，没问题的吗？”
“渡边实力很强，我手里的实权也只有一半。不过我拿渡边开刀正是个好机会。”赤司还是笑着，但眼里却有着星星点点的带着杀意冷漠的狠意，“如果我能扳倒渡边家，父亲这边很多事也会更方便。凉太还在认为那是你的问题吗？倒不如说，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相信我吗？”
只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任何时候黄濑都不会犹豫。
赤司满意地揉揉小模特的脑袋：“那就是了。”
“唔……小赤司是不是很多事都没告诉我但是小绿间都知道？”
赤司挑眉：“没有很多。”
……所以就是有了？黄濑顿时不开心了：“果然小绿间比我可靠多了。”
“嗯，我不反对。”
“……这种时候不应该安抚一下说我也很厉害啥的吗！”
赤司最喜欢看他这个哭瞎的表情，一边把他的头发顺开，一边道：“还没有吃晚饭，汤还热着，要喝一点吗？这个时间也该吃晚饭了，只喝牛奶晚点就会饿了。”
“奶汁烤洋葱汤吗~！”
“嗯，你去洗澡的时候煮的。”
“要~(≧▽≦)/~”
吃饭的时候一边小口吹着气喝汤的小模特一边想，话题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着……
他也不知道，现在坐在对面的恋人拿手机发着的短信与工作无关，是发给昔日的队友的。青峰，紫原，绿间，黑子，桃井，奇迹世代连替补带经纪人，一个不少。
所有人收到的短信都只有一句话：
记得约定。
?
☆、第七十五章 想在一起
? 奇迹之间在国中时的联络就不是很多，到了高中后更少，也只有某个小模特会时不时发短讯骚扰大家，赛前祝个加油，节日要求聚会之类的。不过到了高三，这种联络也少了许多，因为大家真的都很忙了。尤其是wc赛后，三年生都隐退了，专心准备高考。
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一年的wc赛事上已经绝少听到“奇迹”这个名号了，仿佛大家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一支所向披靡的国中生球队，在高中篮球界，几大名校间的争夺也越来越有看点。只不过这一年，又有很多黑马出现，也有不少备受关注的名校以完全出人意料的姿态让位。
阳泉是第一个，拥有绝对防御的最强中锋的阳泉，却连wc赛的预选赛都没能入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力紫原敦忽然宣布退出篮球部，球队不仅失去强力大将，士气也倍受打击。海常更是让无数女粉丝伤心，最帅气的选手、海常的队长从开始就不在，曾经的副队长雨宫也早退部，现在的阵容勉强入围预选赛决赛，但是以1胜3负提前退场。黄濑转校的新闻也是相当火了一阵子，大家都猜测是洛山挖了角。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黄濑加入洛山篮球部的消息，后来更是连洛山队长、高中篮球界的最强天才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参加wc的比赛，虽然排名靠前，却远不是之前五连冠的风光。
黄濑去看比赛了，但只看了一下桐皇和秀德还有诚凛最开始的比赛就离开了。雨宫看到了他，想叫他却没来得及。
他……难道不爱篮球了吗？
雨宫甚至没敢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个简讯问一问。
那个本来最爱篮球的、和前辈们一起大笑大闹的家伙，此刻转身疾行的背影让他感觉心口发紧。
雨宫不敢问，不代表有人也不敢。wc赛的第一天晚上，比赛都结束了，黄濑收到了黑子的短信。
『黄濑君，不喜欢篮球了吗』
黄濑看着手机屏幕发怔，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刚放下，另一只手就来把金色的翻盖手机收走了。
“做题的时候要专心，没收了。”
“啊，小赤司好严格啊……”黄濑撇着嘴哼哼，低头看着头痛的微积分，“东大真的超难考我感觉我希望渺茫，要是真的考不上……怎么办啊？不是就要跟小赤司分开了……”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不想……再分开了。果然，我还是想要大家都在一起，就像国中那样，哪怕是……才能开花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那么淡漠，也好过分离。曾经感觉那样的大家不是大家，只会难过，可是现在……黄濑记的很清楚，那部金色翻盖手机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也是七天前，和小紫原的通话，时长也只有三十秒钟。
宁愿是大家都不理我，可是抬头就能看到小紫原，去天台就能看到在睡觉的小青峰，每天回家旁边都是小绿间，虽然总是看不见，但是不定什么时候小黑子就从旁边跟现形一样突然冒出来……
他想要那样的大家。
也许是因为海常前辈们的退部和新代海常的懒惰，把黄濑全部隐藏起来的脆弱情感挖了出来，他特别特别地想念最初的、最喜欢的伙伴们。
都说人类是在最低落的时候最想家。
“凉太明明很想打球，为什么不进洛山篮球部？”赤司这样问过他。
黄濑说因为想和大家一起打球。
赤司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着说我知道。
被恋人的笑容安抚，黄濑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在几周后才知道当天赤司就离开篮球部的消息时眼泪直接那么掉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小赤司退部，小赤司就该是一直胜利着的，永远站在最顶峰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陪我……放弃这一切？
赤司只是说，因为我也想看凉太真正开心的样子，让大家一起打球吧。
黄濑只当他是在安慰，因为他知道赤司不是那种“大家又在一起了真好”的人。所以在那之后，他开始专心学习。他当然知道赤司要去东大，而且是放弃了申请美国大学，决意留在日本的条件。他放弃了出国的同时也放弃了赤司家在美洲新开的分公司的全部管理权，所以黄濑知道，他必须至少在这一方面绝对不能辜负赤司。
该说值得庆幸的是他本来就有优于常人的大脑，虽然是对于动态的领悟最佳，真的全心放到动脑上了倒也不赖，成绩的进步很是喜人。只不过，对于东大的要求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现在离考试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是紧张。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复读生居然跑到祭典上抢劫来缓解压力了，压力超大啊。他现在还是应届就焦躁的把经纪人都拉黑了，那些复读的都拿刀捅人去了。
赤司看他这么焦虑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心疼了，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把好看的眉头抚平：“也不用太过在意，并不需要太过出众的成绩，因为有篮球这方面的体育长项，也可以作为体育特优生补入的。”
黄濑迅速抬头，赤司及时退开以免被他撞到鼻子，就看到小模特眼睛像能发光一样：“真的吗！！”
“真的。”赤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早知道这孩子会复习的艰难，也没想到压力大成这样，早告诉他就好了。而且今年东大的体育特优名额他也有提前了解过，黄濑能不能进东大这种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凉太很想和我去一个学校吗？”
“当然想了！高中的时候就——”黄濑忙收声，但还是说漏了。
“高中的时候，凉太就想和我去一个学校的吗？”赤司眼神温柔下来，从后面抱住黄濑，吻了吻他的脸侧。
黄濑默然。
国中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就很想去洛山，想和小赤司去到一个地方。
可是那个时候小赤司是怎么说的来着？
还是在奇迹的大家面前一起说的。
最好去到不一样的地方，奇迹的世代想要再进一层，必须完全彼此分开。
其实也不算都在听话，虽然是队长，不过都毕业了也没有继续听令的义务，何况奇迹众本来就都那么骄傲。那个时候小黑子已经退部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去了名不见经传连三年级前辈都没有的诚凛，小绿间那个死板性格自然去了以学风严谨著称的秀德，小青峰那时正是最厌倦的时候，只有桐皇允诺了他那个只参加比赛可以不参加训练的条件，只有小紫原是真正在听小赤司话的，老老实实去了和洛山都不在一个城市的阳泉。
还有一个白痴也很听话，不管多舍不得多难过，也傻乎乎地接下了海常的邀请。
那个白痴是谁来着。
啊，不就是我么。
“小赤司感觉，我如果不和大家分开……就还是会很弱吗？”
“凉太从来都不弱，从来没有过。”
赤司是真的从来不认为黄濑是弱者。真的弱，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爱上？而且爱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疯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有“爱”这种软弱的情绪的。他当时说的也是实话，那时的奇迹虽然强大，却依然眼界不够宽，也被眼前的胜利束缚住了。高一时木吉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奇迹胜利了太久，是失败之后才会拥有他们从不曾拥有过的一种名为“危机感”的存在，失败过就会渴求胜利，追求胜利，自然会变得更强。不过那个诚凛能够把他们一个个全打败，的确是小小的让赤司吃了一惊。那时的凉太虽然已经很强，却远远不够强，在奇迹里肯定算是弱的，他才是最该锻炼的那个。他也知道黄濑想和他在一起，很清楚，不过他更感觉放手让他去成长才对他最好。
海常高校，他自然去了解过，是一个全国级别的强校，是配的上凉太实力的队伍。虽然那个队长的暴脾气让他稍微有些犹豫过，他可舍不得凉太要被那家伙打骂。
不过，他还是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只有海常那个队伍，才会让他的凉太一直被宠着过完那两年。
他就该是被宠着的。
当那个地方不能再给他足够的支持和强大的动力，他自然要把人接回来。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凉太，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到并不需要外来的激发，已经完全成熟，可以靠自己不断地进步了。
这傻孩子，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每天都会跑去偷偷打接头篮球么？京都西街的街头篮球场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高中生乱强一把的，这种事街头巷尾都知道了……
赤司看着信心满满认认真真开始做题的黄濑，嘴角微微勾起了两分。
凉太最想要的，就算是天下也拿给你看，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
☆、第七十六章 东大
? “好——漂亮！而且好大！”黄濑很兴奋。他国中就是在东京念的，也路过东大不止一次，但是校园里这么漂亮而且这么大还是始料未及，他之前还感觉海常已经够大了，不愧是大学呢。
还是日本第一首府级别的大学。
新生报道之类的稍微有些麻烦，但是也很快都解决好了，黄濑和赤司专业不同，两人是分头去报名的，约好在宿舍碰头。他们住的是双人宿舍，而且黄濑也提前知道了点□□，比如他的宿舍调过了，跟赤司一间。
简直就好像还在同居完全没有分开过一样嘛~(≧▽≦)/~！！
最喜欢小赤司了！
说来……高考完之后昏睡了三天三夜，再之后被两个姐姐拖去美国说是全家团圆，都没怎么跟大家联系啊……报道的前一天才把自己放回日本，和大家基本上一个假期都没怎么通信。昨天才刚刚回日本，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差点累死，不是有赤司帮着，现在的黄濑估计还摊在半路上呢。
给大家打个电话吧。
金色的翻盖手机里只有那几个人的电话，黄濑没开电话簿，他习惯直接在通话记录里重新拨过去，随便一划就停在了绿间的名字上，先到谁就是谁咯。
独特的铃声在身后响起时，黄濑僵住了。共处两年多，每天还一起上下学，这个铃声他自然最熟悉不过，僵硬地转过身去，就看到熟悉的高个男生皱着眉打开手机，黑色的框架眼镜，比旁边的树叶还要葱翠的头发，看着手机一脸的嫌弃。
“喂，黄濑你又——！！”绿间话说一半就被一只大型金毛扑个正着，差点直接仰过去，满头黑线地把黄濑从身上揪下来，狠狠瞪他，“你多大了，还这么扑人！都快成年了也该稍微成熟点了吧！”
“呜哇啊啊啊啊小绿间！小绿间你居然也在东大，呜呜呜呜小绿间我好想你！”小模特是真要哭了，虽然没有真的掉眼泪，但是居然真的有鼻尖发酸的感觉。仔细算下，他和绿间虽然偶然有通话和短信，假期在国外也有发eail，但是已经超过半年没有见过面了……真的好想。
绿间还是很想踹他的表情，手上动作却温柔了下来，左手把电话收了起来，抬手轻轻揽住他，安抚地在他背上拍了，嘴里依然不客气：“笨蛋。”
“怎么就又笨蛋了……难道小绿间不想我！！”
“哼，鬼才会想笨蛋。”
“不信，小绿间是大傲娇，肯定想我想的一个人偷偷哭╭(╯╰)╮”
青筋“我揍你信不信。”
“诶小绿间你手里拿的什么？”
“兔子玩偶，今天的幸运物。”
“……你居然还没有放弃晨间占卜啊。”
“我和你这种不知尽人事的笨蛋不一样。”
在大学里遇到绿间这件事让黄濑兴奋的很，就赖在绿间身上不下来了，绿间还是想揍他，但到底是舍不得。他想揍他不是一年两年了，五年前舍不得，五年后还是舍不得。绿间的报道还没有办完，结果只好背上托着个大型宠去找登记的学长，一路被围观无数，丢人丢到家了。绿间想到之前高尾在看的老漫画，里面的男二号好像一次就遇到一只赖上他的狗，还不是跟在脚边，每次都要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走。
跟某只一样一样的！
黄濑还在兴奋地想等下要告诉小赤司这个好消息，然后三个人一起吃午饭，就又听到了两个让他心脏狂跳起来的声音。
“所以说峰仔真是白痴啊……这种程度都会迷路，不认识路就早说啊，现在美味棒都吃完了，这附近都是人，也找不到店买零食啊。”
“哈！？难道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果断，干脆。
“好意思说我吗！找不到路就自己去问啊！啧，刚刚看到的那个大胸姐姐哪去了，就是跟着她才走到这种地方来的……”
“峰仔你到底是在找报到点还是在盯胸部啊……”
“你管我……”
小青峰和小紫原……为什么也在这里？报到点？他们也来东大了吗？黄濑从绿间背上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人。绿间看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有些无语，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了前面两个扎眼又吓人的家伙的注意。本来人很多的地方就这么以他们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都是被紫原的块头和青峰凶神恶煞的眼神吓跑的。
“小紫原……小青峰？”
“啊，小黄仔。”紫原眼睛好像亮了下，黄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紫发巨人圈进了怀里，紫原从后面舒舒服服地搂着黄濑，下巴垫在他头顶上，黄濑确定他清晰地看到了绿间眼中传递出【让你也体会下被人呼啦一下黏后背上的感觉】的信息。“啊，啊——得救了，小黄仔快给我找下文学部的报到点。”
“小紫原……你也在在东大？小青峰也在？”黄濑都有些失语了，刚刚见到绿间是激动，又见到这两个人却是激动的有点傻掉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就不能来吗！”青峰瞪黄濑，伸手用力把他的头发揉乱，“啧，五月那家伙去个厕所要那么久，结果我只能跟紫原这个路痴在这里乱转。”
“呜哇今天早上刚做好的头发——”黄濑习惯性地跟青峰吵嘴，青峰就继续乱揉。吵着吵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小桃也在啊……”
青峰看他哭了吓了一跳，忙撤回手：“……你女人啊哭什么啊！我有那么用力吗……”
紫原和绿间鄙视地看青峰，青峰怒了：“你们那什么表情！我真没用力……喂黄濑很疼？……大不了让你打回来，不……不哭了？”青峰这种笨拙的哄人方式，在哭的人都差点笑出来。
紫原往黄濑嘴里塞了根美味棒：“不哭哦小黄仔，给你吃美味棒，花生味的。不理峰仔了，我们去那边玩。”
“我没……没在哭。”黄濑感觉心脏在狂跳着，“就是，居然又和大家在一起了……和国中一样，大家都在……可惜小黑子……”
“黄濑君叫我吗？”
青峰和黄濑同时吓的大叫一声，不过黄濑有紫原抱着稳住，青峰就比较惨了，后退一步差点把后面的支架撞翻。
“呜哇小黑子你怎么在！！”
“哲你什么时候——！”
“一直都在。青峰君很吵。”黑子一手刀捅在青峰肚子上，漫不经心地抬头看黄濑，“从黄濑君扑到绿间君身上时我就在黄濑君身后，只不过想看黄濑君什么时候能发现我。”
“……你那种隐身技能是bug啊除了小高尾那样的谁发现的了你啦！”黄濑抱怨一句，然后就蹭过去用力抱了黑子一下，“不过好开心……大家真的全都在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黑子露出一个极淡又极真的笑意：“嗯，之前就说过，大家再一起打球吧。明天是社团招新，黄濑君会去申请篮球部吗？”
“那……大家呢？”
绿间推了推眼镜：“我是会尽人事的人，该去自然会去。”
青峰挖挖耳朵：“哼，去虐一下人也不错。”
紫原在打开第二袋薯片：“感觉很有趣啊——小黄仔也去的话我就又有零食吃了。啊，听说体育馆外面有家便利店隔一段时间会卖新口味的薯片哦。”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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