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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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作者:碧色逍遥
第20节
黄濑又兴致勃勃地跟赤司八卦了半天，诸如“我早就知道嘛小绿间的手机屏幕都是和小高尾的合影”还有“小高尾一定超喜欢小绿间我看的出来啦”bbb的难得赤司不嫌他烦还时不时应上几句。
路过那些长长的摊位时黄濑买了两根巧克力香蕉，递给赤司一个：“好像还有练习赛的事？又可以打比赛啦？”
“嗯，如果对方可以把时间定在这周末的话。”赤司想了下，转头看黄濑，“这些天一直在忙彩排，训练时间都耽误了不少，回去补上。”
“诶不要这么凶啊！现在不是在约会嘛，小赤司真不近人情……”
赤司轻笑，揉了揉恋人的头发，按住他后脑吻了吻沾着巧克力的唇：“嗯，是我的错，今天不说训练的事了。”
轮到黄濑震惊了：“小赤司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好说话？”虽然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小赤司可超少承认“我错了”这种话的……我不就见了小赤司爸爸一次嘛kaisaa把中二的小赤司还给我啊。
以赤司的智商当然听的出来黄濑其实一直在回避话题，好奇绿间的事是真，但一直在问自己问题却都绕开了关于自己在做的那些事。如果是真的不在意也罢……偏偏这孩子其实特别在意。赤司低笑：“凉太，我说过的话，你不信吗？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黄濑咬到了签子，磨了磨牙，还是开口：“那天小绿间问小赤司，渡边真知子……为什么对我出手？我知道偷听你们说话很抱歉，我……”
“不用道歉。”赤司止住了他，“如果是凉太的话，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认为你错。渡边真知子袭击你是为了山吹伊子。因为她认为你的死，会让赤司家和山吹组的状况好转。”
黄濑愕然，完全没有想到又有新的名字出现在话题里，而且……
“山吹组？是……黑道？”
“是。”赤司点头，“而且是和赤司家合作多年的老伙伴。”
“等等，我不懂……”黄濑感觉有点乱，皱着眉头思索，赤司很耐心地等着。黄濑想了想，决定还是一个个按顺序问：“渡边家族我也查了下……虽然那种‘查’对于小赤司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渡边也是大家族，也是赤司家的生意伙伴吧？（赤司点头）那渡边真知子怎么扯到山吹组那边去的，山吹伊子是谁，山吹组的老大？”
“渡边真知子是山吹伊子的表妹，山吹组和渡边家的联系要比和赤司家紧密的多。”两个人已经走到比较僻静的小林子里，找了长椅坐下，赤司递给他刚买的柠檬茶，“山吹伊子是山吹组组长的独生女。不像渡边家，山吹组到了山吹伊子这一代只有她一个人，也是山吹组已定的继承人。”赤司停了下，还是开口，“山吹伊子，和我有婚约。”
啪地一声，那杯一口没喝的柠檬茶直接扣在了地上全灌溉了石板路缝，黄濑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看着赤司，脸都有些发白。
赤司用力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坚定地道：“我从和凉太在一起后，就已经告诉父亲要推掉那边的婚约。那根本就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定下为了稳固两家的合作联系。那时的赤司家并不够强大，太需要山吹组的力量。山吹组的组长也看中了赤司家的潜力。其实父亲本来也并不打算真的实现这个约定。”赤司皱眉，显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但是安抚恋人比较要紧，努力抚着黄濑的头发，亲吻他的侧脸，极力让他情绪好转，“是我的错，我应该最开始就告诉凉太……我从最开始……就从未把她当成过障碍，因为我不会让她出现在凉太的视线范围内妨碍到你半分。”
黄濑没有说话，赤司开始担心起来，也有点不安。赤司并不喜欢不安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不该属于他，也是人软弱的证明。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梳理稳定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更担心黄濑。
他是真的不安了。任何人，即使强大如赤司，在拿不准恋人的情绪时，都肯定会不安：“凉太？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开心，不要一个人压着，告诉我，好吗？”
“小赤司……不要道歉。你没有错。”黄濑轻轻开口，但还靠在赤司肩上，赤司想看看他表情却感觉袖子被抓的更紧。黄濑垂着头，脸埋在赤司肩颈里，骨传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但更近，带着轻微的颤动，好像直接通到他心里去。
“我永远都不会怪小赤司什么事，就算……就算小赤司真的想和你的婚约者在一起，我也……”
这次赤司没留力气了，直接把黄濑扯起来。漂亮的小模特没有哭，眼睛也没有红，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来看着赤司，那眼神却让赤司心里一疼，低声道：“凉太相信我吗？”
“信。”
“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其他的任何人。”赤司几乎是一字一顿，他从没有用这么用力的语气说过话，从没有如此渴望自己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刻进面前这个人的心里。
这辈子都没有过。
黄濑抿了下唇，然后用力点头。
他一直都相信赤司。
到死都信。
如果能一直和小赤司在一起，就最好了。如果小赤司需要自己离开，也不会犹豫。但如果小赤司说……不想自己离开，那就死都不会离开。
黄濑想到国二刚刚入部时，和赤司还生疏的时候，那时他看着赤司就在想，小赤司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跟他在一起啊。
要多完美才可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样，一点都不完美，一点都不聪明，一点都不出众的人。
也许很出众？不过在黄濑心里跟赤司比较的话，估计谁都是不出众的那个。
赤司看到黄濑点头，才算真正放心。这是他的失策，他应该在黄濑知道之前就彻底解决山吹组，只是他年纪比山吹伊子和渡边真知子都要小，掌权就晚，这个劣势无法弥补，才会让他受伤，让他遇到危险，让他……此刻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
赤司握起黄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他的指尖，舌尖舔过的触感让黄濑身子一抖，那种酥麻通过食指直传到心脏，脸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小赤司……”
“我不是不会成家。”赤司微笑，“但我刚刚也没说错，因为这种时候用‘娶’这个字并不合适。所以……等年纪够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凉太，跟我结婚吧。”
?
☆、第九十五章 浮出水面的战斗
? 黄濑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在国外同性也可以结婚，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赤司会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他们现在也刚刚上大学，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赤司却已经想的这么远。
赤司并不急着等黄濑回应，只是微笑着捏了捏恋人漂亮的手指：“除了刚刚说的，再没什么问题的答案这么有冲击性了，所以凉太可以继续问。”
黄濑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话题，要不是赤司提醒估计今天都甭再想起来了：“对对，我说到哪来着……哦对，渡边真知子是因为想给她表姐出气，所以那时候才……她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吧。”
赤司点头，眉心皱了一下：“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她。”
“渡边集团……现在怎么样了？”
“不存在了。”赤司淡淡道，“那些股份的市值已经完全蒸发，我没有接手渡边的产业，现在那整个家族都已经彻底走到尽头了。渡边老社长——也就是渡边真知子的祖父，和我祖父有些交情，之前想通过祖父这里让我收手。”
黄濑直觉感觉这个老头子好像触到了赤司的怒点，小心道：“那他现在呢？”
“反正年纪也大了。”赤司淡淡道，“你知道的，这种年纪的老人就应该注意身体，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一次中风……这辈子应该都起不来床了吧。”
黄濑感觉有股寒意从心脏里蔓延开，冰的整个胸口都有些发冷。但是他攥紧了赤司的手，能够感受到他，能够感受到恋人的温度……对他来说就够了。他不是天生的坏人，也不愿见到太多的残酷，但如果是赤司做的，他不会反对任何事，何况赤司本身就是为了他。
赤司微微笑笑，吻了吻黄濑的唇角：“凉太不会感觉我太可怕了吗？”
黄濑诚实地摇头：“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样子的征……也很帅。”
他叫了他的名字了。赤司唇角的弧度又上挑了几分：“还想知道渡边家其他人的事吗？”
“嗯。”黄濑点头。
“渡边社长自杀了。”赤司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但是他一直在注意黄濑的表情，果然黄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就算那么以自己为主……果然也不是很能接受“死亡”这种事吧。赤司不是个爱解释的人，不过这个时候他感觉还是说明白比较好：“真的是自杀，在渡边集团宣布破产，没有任何公司敢收购的时候，在他已经易主的豪宅里上了吊，是房产商去看房的时候发现的尸体。不是我做的。”
“我没认为是你做的。”黄濑赶紧摆手，“就是有点吓到而已……而且征十郎又不是像山吹组那样是黑道什么的，也不会杀人之类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赤司心里念了一句，笑着揉揉恋人的头发：“渡边真知子那四个哥哥姐姐，两个小儿子被送出国了，我也没兴趣找他们的麻烦，不过长女和长子没来得及走，被我扣下了。”
“诶？不是不想找他们麻烦吗？”
“因为渡边真知子不见了。”赤司声音冷下来，“只有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不亲眼看她下地狱，我是不会罢手的。”
黄濑学着赤司的动作捏了捏他的掌心，对他微笑：“别太……别太伤神。我这不是没事？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你太过耗费心力了。”微微低下头，下巴靠在赤司的肩头，在他耳边似是叹息似是眷恋地轻叹一声，“征……”
赤司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环住恋人的背，轻轻抚着，应了下来：“我并不伤神，也答应你不会让我自己出什么状况。只不过……伤了凉太的人，我绝对不可能放过。”
“征十郎……对我真好。”
“是因为，凉太也对我很好。”赤司把恋人的脸稍稍扳开一些，直接吻了上去。
『明天来东大，今天的事会好好给你解释，你知道我宿舍在哪里。』
高尾看着这条短讯，笑了笑，也没有关机，揭开后盖，把电池和电话卡都抠了出来，电池扔到一边，电话卡直接掰成了两半。
高尾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绿间的。
不过很久就是了。
久到他已经忘记，在他还没有动情的时候，是怎样与绿间共处的。
不过他知道绿间喜欢黄濑，从他还没有喜欢上绿间的时候就知道。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控制地喜欢上……是有多蠢的人才会做到？高尾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应该也有幻想过，有没有可能……哪怕一点的可能，绿间这家伙也会放弃，喜欢上自己。
但是现在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就算再傻的人也不会在告白没得到回应之后还去联系。去见他等他说什么，我们还是做朋友？高尾担心自己会抢走他的幸运物糊他一脸，就当为他那张俊脸考虑，还是不见面比较安全。万一这家伙说的是对不起我还没想好我喜不喜欢你不然咱先处着试试，那他恐怕就直接把绿间的脸砸到他幸运物上了。年纪轻轻未来光明因为这个坐牢多不划算。
公寓里的电话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高尾吓了一跳，卸下来的手机盖差点戳进自己眼睛里。皱眉走过去接起电话，对面刚说了一个喂字就很不幸被他听了出来，啪地就给摔了电话。
靠谁把我公寓电话告诉他的。
等等好像是我自己= =
绿间拿着手机还有点僵，第一次被高尾挂电话也就罢了，总感觉听那边的风声是摔的，在自己才刚刚发了两个音的情况下。
……这次气的真够大的……
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有错在先。正常情况下不管怎么样面对表白都不应该是……那个反应。
对于绿间来说，“表白”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他也做不来，只不过每次想到高尾那个眼神，他都感觉……真让他说点“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之类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要他不再露出那种眼神，只要他还可以对着自己笑。
看看时间还早，绿间想干脆去一趟高尾的公寓找人好了。想去换件衣服，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如果再在这时候感冒……就看的出来神还真不是一般地跟他过不去呢……
不是神的两个罪魁祸首显然不知道已经有人被他们念的打喷嚏了。
“和真太郎，什么时候的？”
“就是刚刚，你不是说小绿间心情不好你交给他什么事去做转移他注意力……也是这类的吧？小绿间一直就都知道吗？其他人也是？”
“那件事……是的，我需要绿间家的力量，确切地说，是绿间家的人脉。”赤司点点头，“真太郎一直都知道，从高中时候开始就是，他也帮过我许多，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让他深入的太多，因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其他人并不知道，敦之前也许或多或少了解一点，但和渡边家正式交锋后的事我都没告诉过他。不过凉太，”赤司笑着吻了吻恋人的脸颊，“我能让他们置身事外，可是凉太就没有那种好运气了……和我在一起，就一定会在这漩涡最中央，凉太会介意吗？如果不喜欢，你随时都可以退出这场游戏呢。”
黄濑不满地摇头：“不要。你和小绿间都背着我做什么了，快说。”
赤司低笑：“绿间家是医生世家，其实并没有太多所谓的‘势力’，因为不管怎样他们都只在医界活动。但这个职业又是最容易积攒人脉的职业之一，所以绿间家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其实非常大……凉太还记得绿间真一么？真太郎的堂哥。”
“记得记得，跟征十郎家的一样的神奇堂哥……话说那医生真的好吓人以后我们换一个大夫看吧……”
赤司轻笑：“绿间家和我们家一样，总是要让年少这一辈掌权的，现在绿间真一手里就握着最重的几条人脉。失去了山吹组会让赤司家也有点小麻烦，而一直和绿间家交好的天野组并不介意和赤司家联合……凉太能明白一点了吧。”
黄濑点头，这回他听懂了：“好吧，原来不光是你小绿间也这么厉害……我一定和你们不是吃同样的东西长大的。”
赤司失笑，自家恋人这个神奇的脑回路不管什么时候看着都很可爱。
黄濑仔细捋了一下前因后果，赤司就在旁边看着他掰指头，也任他掰完了拿着自己的手指继续掰。
“……会很危险的吧，黑道什么的……”
赤司点了点头：“肯定会有，但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我。”
黄濑看着赤司的眼睛，那双异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可以抚慰他焦躁的心绪。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有。”赤司点头，看着恋人金褐色的漂亮眼睛，轻声道，“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让你自己出一点事。”
?
☆、第九十六章 堂哥的故事
? 赤司陪黄濑去校外给小biu买吃的，小猫太小还吃不了猫粮，问过了兽医，要买奶粉或者牛奶稀释了才能喂。对于这小东西不管是黄濑还是赤司都很上心，黄濑第一次养宠物，开心的很，还比着两个牌子的奶粉看营养成分，赤司看他认真的样子有趣，揉了揉柔软的黄毛。学园祭已经结束了，这一天下来这样那样的事不少，说好的一起玩最好只有四个人一起进了次鬼屋，勉强算是“一起”了。黄濑颇有些遗憾，挑完奶粉和赤司说想要再去旁边的店买些点心回去聚餐。
如果在宿舍吃点心也算聚餐的话。
不过赤司不会拒绝黄濑的，两人出了店门往左拐，刚转身就看到了马路对面像路标一样杵着的绿间。
“小绿间——！”
绿间没反应。
黄濑惊讶地看向赤司：“不会吧，没听见？”
赤司看了下，发现绿间是站在一个公寓楼下，这里的公寓大半租给了东大的学生，价钱也可以，之前赤司也有想过带黄濑住这里，不过就是因为那可以的价钱所以环境还不如学校宿舍，就暂时没搬。不过……绿间怎么跑这儿来了？赤司嘴角一挑，在黄濑耳边说了几句，黄濑一听就乐了，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果冻掂了掂，学着绿间的动作一个投篮。
翠绿色的脑袋上挨了一下实的，绿间有些狼狈地回头就看到对面似笑非笑的赤司和确确实实在笑的黄濑。绿间黑线，看看正好是绿灯就过了马路，直接给了黄濑一下：“你不会用正常的方式叫人吗！？”
黄濑缩到赤司身后：“我可是叫了哦~小绿间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呢没听见~征可以作证！”
“你……等等，”绿间瞪他俩，黄濑就像没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双桃花眼弯起，甚是可爱：“怎么啦~”
“……算了。”绿间推了推眼镜，不想理他们。
“小绿间在这儿干嘛呢，想在外面找房子？对了对了，你跟小高尾怎么样了啊，被告白完全不回应可是很失礼的哦。”
“把女生送的巧克力转手就给别人吃的人没资格说我。”绿间没好气地顶他，“我没在找房子，只是……”
只是本来想来看高尾的。
这是高尾住的地方。明明自己的学校离这里有30分钟的车程，这家伙居然选了东大旁边的公寓……
怎么想的啊，这个白痴。绿间笑了下，心里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
黄濑看绿间笑成这个样子好奇心爆棚，正想逼问眼前的人唰就不见了，吓了一跳才发现是被劫走了。
“……吓人医生？”
绿间真一单手勒着绿间的脖子大步往学校里走：“我记得你说你的宿舍是一个人住的吧？今天晚上收留我。”听到黄濑的声音，回头看到这熟悉的两个人，却没像往常一样调戏黄濑，而是瞪着眼睛看赤司，狠狠地道：“你！欠我一顿饭！哪是一顿，这辈子的伙食都你包了你都不亏！”气哼哼地揪着绿间转身就走。
被比你矮至少十公分的人用这个姿势夹着相当不舒服，绿间努力了两步总算把自己挣脱出来了，狠狠瞪一眼：“你干什么！？回你自己家去你公寓明明也不远——你到底跑这来要干吗？”
绿间真一还是黑着脸，他这个表情并不多见，绿间感觉自己因为和高尾的感情危机而低落的心情有可能靠着幸灾乐祸回温，就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绿间真一把打理的整齐漂亮的发型揉的比青峰还惨不忍睹，暴躁地拽着他往学校里走。
黄濑看看绿间真一的背影再看看赤司：“征欠他钱了？”
“我确定没有。”赤司皱了下眉，“应该是天野组的问题，不过既然他是这个样子，只有情绪不稳定对于绿间家的人来说一定不是出了大事。至少不是影响到我的计划的大事。晚上回去再问真太郎吧。”
黄濑笑的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小赤司超中二的~”
赤司挑眉：“叫我名字。”
黄濑直接挂到赤司身上，脑袋在赤司脸边用力蹭了蹭，笑着应：“是啦~征~”
这样才好听。赤司很满意，揉揉金毛，就任某只大型犬这么挂在身上，也往学校走去。
“哦，这是你们校内商店吧——有卖睡衣的没？”
“你还真要住！？”绿间瞪他，“回你家去，忘带钥匙就找开锁公司把锁撬开。”
“不回去，明彦在堵我。”绿间真一小声念了一声，“反正你应该也有备用的没穿过的睡衣和换洗衣服吧？借我一套就行，大点就大点。”
绿间皱眉：“明彦？天野明彦？他堵你干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下，“和天野组的协议出问题了？”虽然他是诚心要帮赤司，也没有愿意把自己的家人搭进去的地步，绿间真一和天野明彦关系向来不错，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敢出问题。”绿间真一哼一声，又烦躁地抓抓头发，“是我跟他的私事……够了，赶紧带我回你宿舍。”好像天野明彦能跟到东大一样，绿间真一的动作急的很。绿间感觉很稀奇，自己的这个堂哥虽然毒舌还略有点腹黑，但其实本质上很是遗传了绿间家族的稳重，从没见他这么慌乱过。
晚上赤司到绿间房间的时候，绿间真一明显已经冷静多了，换了身绿间的睡衣，袖口和裤脚都挽着，坐在绿间的窗台上吃樱桃，一眼看过去倒像是他们的同龄人。
绿间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门响就抬头扫了一眼，推推眼镜：“正好，时间表出来了，学园祭之后的训练计划我也拟出来了，你再最后确定一下。”
赤司走过去，拿起来那张绿间刚刚改完的单子，只扫了一眼就点点头：“没有问题，不过你和大辉的体力训练改一下，还要加量。”
绿间自然不会像黄濑一样大呼小叫，斟酌着修改了一下，看赤司点头了就开始往电脑里录入准备打出来。
赤司把视线转向绿间真一。
绿间真一正仰头拎着樱桃梗把樱桃往嘴里放，注意到那道锐利的视线，把樱桃咬下一半，从窗台上跳下来：“你来找我的？”又看了赤司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爽的回忆，黑着脸转开头，“有话快说，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来火。”
赤司可没被人用这种态度对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绿间打字的手也一停，反光的镜片后藏好了兴趣满满的眼神，手还放在键盘上，却没接着打字。
“你下午时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与天野组的交涉不能出任何问题。”
“你的天野组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绿间真一还是很不爽，“关于明彦的事我跟真太郎说了，那是我自己的私事，影响不了你的大局。你……”绿间真一似乎是想回头来着，不过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像是只转了下脖子活动一下。
这种细微的动作普通人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会以为他真的只是活动了下脖子，但真实的动作在赤司的天帝之眼下根本无从遁形。绿间真一的这个反应很有意思，像是怕看到赤司的脸一样。赤司挑了下眉，有了个小猜测：“为什么回避我，你在怕我？”
绿间真一怒气冲冲地瞪向他：“就算我也承认你很厉害，但是别太小瞧大人了，死小孩！”
赤司直接对上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在赤司脸上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笑，就看到绿间真一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尴尬。
赤司了然，眼里都带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你的确不是在怕我。难道，你怕的是慎太郎？你们这次谈的看来不开心啊。”
赤司和堂哥赤司慎太郎本来就长得很像，发色也相同，慎太郎的瞳色和赤司开眼前一样都是红色，刚刚赤司学着慎太郎惯有的表情笑了一下，对于本来心里不安定的绿间真一来说一瞬间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赤司慎太郎在他面前一样。
绿间家的事务现在百分之七十都在绿间真一手里，赤司虽然自己握着赤司家大半的股份，但还是学生身份，平时出面的都是慎太郎。赤司家和绿间家的这次合作，自然是要这两位堂哥会晤的。
绿间也不假装还在打字了，堂弟探究的目光落到身上绿间真一感觉更难受，黑着脸把手里剩的半个樱桃丢进垃圾桶：“不影响到你的计划不就完了！？这些又跟你没关系！”
赤司和绿间对视一眼，赤司笑笑：“看来你们家的人都不是很会处理感情问题。”
这次绿间的脸也黑了。
赤司这个有机会就要黑一黑绿间的习惯果然一如既往。
“biu……”
绿间真一疑惑地四下环顾：“真太郎你水壶坏了？那什么声音？”
绿间黑着脸走过去把门唰地打开，就看到黄濑带着一脸逼发电机下岗的笑，一只手拿起小biu的前爪挥挥：“晚好～～”
“把猫给我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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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不太干净的球风
? 绿间真一眼睛一下亮了，跑过去就把绿间挤到一边，看小biu实在太小没敢抢抱，就伸了一根手指摸摸小猫咪的脑门，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卖吗？”
黄濑立刻抱紧小猫蹭地缩到了赤司身后：“吓人医生你又想干嘛！”
“干嘛？我又不会把它怎么样，长这么可爱……解剖也只是想剖你而已。”
“q口qqqqqq征征征救我——！”
绿间真一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好东西，兴致勃勃地去逗猫和抱猫的金毛了，绿间看了赤司一眼：“你居然让他改称呼了。”
赤司挑眉：“真太郎是在嫉妒？”
绿间没理他，把笔电转过来给赤司看训练计划完成版：“只是感觉你也有两下子，居然真让他改口了。他那个性格……”
想到黄濑，赤司感觉好像心底最深处都柔软了起来，轻笑了一下：“凉太的一切我都喜欢。这个可以了，明天打印出来。”
又来了，一个人都能秀恩爱。绿间鄙视地看他一眼：“没有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么。”
赤司这次没再拿高尾的事刺激他：“不管是谁，都会喜欢对方的坦诚。之前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那些事情，因为不想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碍他的眼。但是凉太也是很强的人，这种程度动摇不了他，到了现在还回避着他就会变成隐瞒，反而有可能让他不安。既然这样，就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让他安心。”
绿间本来应该再刺他们几句，这个时候却沉默了，半晌道：“等过了这几天吧。”
赤司明白的他的意思，拍了下他的肩膀。绿间知道这人中二的要死，想听他说对不起得等到宇宙爆炸，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已经难得了。嘴角勾了勾，就算是领情。
想要和高尾确定关系，至少要在……帮着赤司把这些事理清之后。已经足够麻烦和危险了，不能再把高尾扯进来。
“如果如你们所说，那边没有出现意外，和天野组的文件明天就能签字，在那之后绿间家立刻退出。”赤司道。
绿间真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眼黄濑，却发现黄濑还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小biu用没长出爪子尖的小肉垫戳自己的手指头，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心下有些惊讶了。这个跟长不大似的孩子居然连这些事也都知道了？这个气势强的过分的小鬼还真是很爱这个脚踝软的死小孩呢……
黄濑注意到绿间真一的视线，对他一笑：“我也听不太懂啦~不过总感觉危险系数不小，你们会帮忙就很谢谢了，听小赤司的该什么时候退出就赶紧退出啦~”
“这是不懂吗，明明听的很懂吧，小鬼。”绿间真一失笑。
小biu一个猫玩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它，愤怒地用小肉垫啪啪啪地抽绿间真一的手指头。
可惜力气太小，还是没被发现。
和青森大学的练习赛定在周六上午，青大主场。
比赛还没有开始，青大的正选们已经围了圆阵，肯定是在制定什么战术，不过赤司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回头看看身后因为一军新加了不少成员而显得有点浩浩荡荡的东大阵容，最后视线定在了最前面、笑容比那头张扬的金发还要耀眼的人身上。
有青大的女生兴奋地聚在场地周围观战，热情点的已经开始喊黄濑君请加油了。黄濑则是挂着自己最招牌式的漂亮笑容，超级耐心地挥手歪头问好。
“凉太。”
“在！”黄濑一听到自家队长的召唤，立刻眼睛闪闪地蹭就凑了过来。
“凉太等下想首发吗？”
“诶？”黄濑眨了眨眼睛，国中到现在他可从来没见赤司用这句话问过任何队员，所以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小赤司定就好了啦……”
赤司轻笑，捏了捏小模特的脸颊：“今天可以让凉太任性一次，你想要首发的话就让你上，想打满全场也可以。”
黄濑简直受宠若惊：“真的！？我要我要，我要首发！打满全场就更好了！”
小模特这个样子特别可爱。赤司失笑，揉了揉扑到自己身上的金毛：“好了，准备开始了。”
黑子默默盯，他突然有点想要黄濑的属性，因为那样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满地打滚说不公平赤司君我也要我也要求首发了。再看看旁边的队友，除了绿间君好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紫原君和青峰君明显跟自己是一个心情。
还是赤司君根本就是无聊了想看奇迹全员打滚的戏份。
黄濑开心地换了衣服，首发都是一军，黄濑，黑子，古桥，藤原和真柴。黑子有些奇怪，走上场地的时候对黄濑道：“我还以为赤司君会让二军来练习一下实战的。”上次对杉大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来“练习”的二军们现在几乎都在一军了。
黄濑还在想刚刚围圆阵的时候自家恋人的声音怎么就这么好听，嗯了一声应付，然后才认真想了想黑子的话：“我也奇怪，不过小赤司做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话说回来……”黄濑看了看那三人，总感觉哪里有点违和感。
也许是巧合，不过古桥、藤原和真柴的体格，都很健壮。想到之前看的青大的视频和资料，黄濑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小黑子要加油哦，也要小心点。”黄濑转头对黑子一笑，并肩走上去列队。
黑子不喜欢对方的四号在说请多指教时的表情，那种带着恶意的笑会让他想到花宫。
青大的球风很普通，稳扎稳打，进攻和防守水准都很好，内外线得分率也很平均。虽然显得很不出彩，但因为整体实力高，这种球队往往在大赛上比擅长奇术的更容易得到好名次。只不过现在面对的对手是东大，光是黄濑和黑子联攻的球他们就一个都防不下来。本来就没人1 on 1可以赢黄濑，他的进攻完全挡不下来；黑子的传球还是神出鬼没，连抢断都做不到；想在别的方面努力，进攻速度也不如东大，分差落后的很明显。
“中场碰撞的还真多呢。”刚刚扣进去一个球，回防的时候黄濑对黑子说了一句，拉高队服的前襟擦了一把汗。黑子本来想说的话就顺着黄濑的动作咽了下去，欣赏了三秒钟小模特被汗水显得越发诱人的白皙皮肤才道：“的确，希望古桥前辈没有事。”
“他本来就很结实，这种程度应该没事。”黄濑回头看了看古桥，微微皱了下眉，“希望。”
古桥的肩肘和膝盖都有些轻微的淤青或者红肿，不过他的确很结实，这种小碰撞不会介意反而还感觉过瘾，要知道平时的训练赤司可从来不准他们玩这么过火的。
“喂赤司，这些人——”
“谁让你又不跟着一起看分析资料的。”赤司看都没看青峰一眼，还是盯着场内，对于内线的冲撞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如果那些家伙够聪明，就最好别招惹到凉太。
“不过比视频上看到的还夸张啊。”紫原捏着薯片在唇边，没有放进嘴里，依然懒散地拖着尾音，“这是干嘛，展开完全体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
“你还真敢让他上场。”绿间的声音比他们要低，几乎在赤司耳边对他一个人说的。
“凉太喜欢。”赤司道。
“队长，我想上场。”
赤司和绿间的对话被打断，赤司回头看过去，见是二年级的野泽。野泽也是上一批升上一军的那些人里的，之前对杉大也有上场，水平也很不错，只是在奇迹入部之前的训练量很不足，现在进步极快。赤司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可以。”
“那，队长，我想要个许可。”
赤司嘴角扬了下：“不需要，我是不会限制球员自己的球风的。”
野泽也是聪明人，秒懂赤司的意思，咧嘴一笑，拳头和拳头砰地击在了一起。
第一节很快结束了，算是相安无事，分差是10分，东大领先。因为东大这边的进攻受了很大影响，得分对于该有的水平来说完全不多。不过对方的进攻也不是那么犀利，似乎还在蓄力，下一节将会迎来的风雨满城观众席上也感觉的很清晰。
青大的打球方式，不是特别的干净，但是不至于像之前黑子遇到过的雾崎第一那么黑，是恰好在一种能够用非正当手段妨碍到人又不太会给人重伤的手法，打起来给对手的感觉就是——憋闷。非常的憋屈，青峰这种暴性子在场下看着就已经爆青筋，不断捏着指关节。之前几次黄濑想过人的时候，对方的动作都很黑，还好他的速度跟对面不是一个级别，退的及时，不然也要挂上点小彩。
所以第一节结束球员们下场的时候，黄濑把递给他的毛巾抢过来盖在头上后第一句话是冲着青峰说的，而且是：“小青峰教我打架！”
青峰的回应是：“我可以替你揍，现在就去怎么样。”
赤司把黄濑按坐到长椅上，给他擦头发，顺手揉了揉他头顶几个穴位来安抚他：“我们还在青大的体育馆，也不怕麻烦。”
黄濑呆了下抬头：“小赤司你是在说‘等我们出去了在外面蹲守揍他们一顿’吗？”
赤司低笑，但不置可否，只是对青峰和野泽道：“准备上场，下一节你们两个都上。”
古桥听到表示不能忍：“队长不要换掉我啊！”
“你也要下来，中场碰撞太多。”
“呜啊不要啊！”
看着明明比自己高两届的学长像小孩一样哇哇大叫，黄濑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赤司这么擦着头发，心情也好多了，往前蹭了蹭，靠在了赤司身上。他们的位子靠着墙，因为赤司站在他身前，周围都是队友，别人看不到他们动作的细节，所以黄濑也就放心地靠了。
虽然现在好像温存的不太是时候。
赤司自然感觉的到恋人的依靠，微微笑笑，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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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以牙还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能有点略黑……嗯，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雷的小天使请注意规避……
休息只有两分钟，第二节开始的哨声很快响起。东大上场的球员出阵，对面的青大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黄濑和黑子依然在场，另外三个都换了下去。除了一个不认识的一军，就是那个奇迹最强的青峰大辉和传说中的队长赤司征十郎。
赤司真正自己上场的次数并不很多，奇迹升入大学后还没有参加过正式比赛，高中时代的赤司又是沉寂了将近一年。篮球打过几年的，或多或少都会对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带有几分敬畏，但也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看到他上场。
青大的四号露出个笑来，王牌这么快就露了这么多出来，是太重视对手还是已被逼到末路？不管是哪一个，青大都快要扬名了。
其实青峰上场之后，受到影响最大的反而不是对手，是队友，特别是黄濑。因为球都被抢了。
第一节黄濑是主攻，现在青峰一上来，这个疯子不会放过一切传给他的和传的离他比较近的球，黄濑感觉比起对面那些家伙他现在更想揍他。不过好胜心也被带了起来，每次灌进去一个球都要回头对青峰挑衅地笑。青峰被他看的捏着指关节，断球断的更狠了。
“想比可以，但现在还是比赛，别做出抢队友的球这种幼稚的事就好。”赤司断了对面5号的球转给野泽，抬眼看了眼青峰和黄濑，特别是青峰。国中和高中，抢队友的球这种事青峰还真不是没干过，黄濑偷笑，小青峰又被训了啊哈哈。
黑子有些无奈，配合着野泽双人互传到了对方篮下，看着野泽用一个很漂亮的上篮投中了球，拉起队服擦了擦汗。青峰君上场之后，整个场上的节奏都被他带的快起来，青大就算想有些小动作，却根本跟不上青峰和黄濑的速度，氛围一下好了许多。
赤司就算站那不动估计也没人敢去招惹，不过……另一边就有点奇怪了。黑子看向野泽，他之前好像看到对面的4号和5号双人联防了他，那个角度裁判看不到，黑子这里也看不清，他还很担心怕他被暗算，结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野泽进了球后回防，一边擦汗一边在场里来回看，看到赤司似乎找到了目标，对赤司歪了下头，像在做什么暗示。
黑子没看懂，但他看到赤司点了下头。
黄濑又和青峰去抢那个球了，都没注意这些细节。
第二节青大的分数落后的非常明显，分差几乎是在以可怖的速度扩大，队伍的气氛也焦躁了起来。
也许是黑子看着好欺负——事实上看起来的确如此——利用5号的侧身防守动作挡住裁判的视线，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4号做出截球的动作，手肘一拐就狠狠击向黑子的脸。
黄濑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动作的，手腕一扬直接隔开了对方落下的手肘，漂亮的桃花眼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可不行呢……欺负我最～喜欢的小黑子，不会原谅你的啊。”
青峰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黄濑冷脸扬手的样子，微微皱眉，折身就闪过了防他的人，越过对方全部五名队员，单手抄住球，一个起跳就直接把球灌进了篮里，挑衅地看着被打脸的对手们。
青峰没有看到，黑子看的最清楚，黄濑垂下手之后五指微颤的幅度也逃不出他的眼去。有人走到了他身边，黑子不需要看就知道是谁，清冷的声音忽然就带上了些杀气：“赤司君，我有点生气了。”
赤司妖异的异色双瞳微微闪了下，淡淡笑下，却道：“真巧，我也是。”
“队长，”后面的野泽像是有话要说，赤司直接打断了他：“能玩的多过火，就玩的多过火好了。”看了眼黑子，赤司的语气有些淡漠，“哲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可能像你曾经的队友那么温和。如果接受不了，我可以换人。”
“赤司君请不要小看我，被你们小看的次数已经够多了。”黑子拉了拉护腕，“我可以默认为，赤司君对野泽前辈说的话，全队通行吗。”
“自然。”赤司没有再多说，对方的6号带着球已经要过了三分线，赤司眼睛微微眯了下，忽然就对青峰道：“大辉，把这球给我拦下来。”
青峰本来离的也近，就是去截球的，听到赤司的话感觉奇怪，直接断下了球，赤司就出现在了球飞往的方向，直接接下，看了青峰一眼：“从现在开始，一分都别再让他们得。”
青峰在这种人情世故上反应的并不快，不过他对于黄濑的事总是有些野兽般的直觉，看到赤司的眼睛他就知道他彻底动怒了，这种时候屈指可数，不过每一次都是血雨腥风。
球场上的氛围陡然一转，就连观众席似乎都感觉到了，有隐隐的小声交谈，一片嘈杂的嗡嗡声。
“怎么突然感觉气氛好怪啊……”
“是啊，但是说不出哪里奇怪……”
青大的7号速度非常快，带着球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往东大的篮下冲，还在奇怪为什么没被追上，手里的球一下就被断掉了，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球只在掌心停了一刹就转了方向，到了赤司的手里。赤司被两个人防着，但却毫不在意，几个闪身就脱了出来，反而闪倒了对方两人。把球传给黄濑，手指微动，做了一个手势。
黄濑愣了下，他自然是看得懂的，虽然不明白赤司的用意，还是很乖地回手传给了野泽。
周围人没想到黄濑持球了居然还会转手，一下全都是猝不及防，连忙回防。不过好在野泽的水平比奇迹要差了很多，这种好时机居然没把握住，被三个人围住了。黄濑看到就感觉要糟糕，心里急了起来。那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员往那一站，简直从裁判的角度把野泽完全遮住了。
野泽似乎动了下，想要带球过人，但球还是被青大的4号断了，只是断掉的球也没人接，骨碌碌滚出了界，裁判刚刚一吹哨，那个5号忽然惨叫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裁判也愣了下，看向了野泽，野泽却站的似乎有点距离，拉高球服擦汗，看5号摔了还走过去伸手：“没事吧，是场地太滑了？”
……滑什么滑啊！裁判没看到，黄濑却看的清清楚楚，瞪大了眼睛。
刚刚那一瞬间，野泽借着后退的姿势抬起的前脚忽然狠狠踹中了5号的膝盖，球被4号断掉后手也抬起，在4号肘上捏了一下——在他看来的确就是捏了一下，不过被惨叫的5号吸引了大多目光，注意到4号也捂着手臂一脸痛苦的人很少。黄濑注意到了，也知道刚刚看似随意的一捏力道一定非常大。
借着裁判的死角做些不太干净的小动作，并不是普通的篮球比赛方式，也不是想就能很容易做到的。奇迹的话其实可以做到，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弄脏这个自己最爱的竞技运动。但是对面现在触了赤司的逆鳞，赤司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个信念可以绝对不择手段的人，这种时候就算他们跪下来，也不会得到原谅了。
青峰之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野泽的动作也明白了，微微皱了下眉，看看赤司再看看黄濑，就道：“哲，刚刚黄濑出事了？”
“青峰君，看黄濑君的手腕。”
青峰的瞳孔几乎是瞬间收缩了一下，手指微收，有喀拉的骨节声传了出来，连额上都爆起了青筋，显然已经暴怒。
“我想赤司君的意思，应该是比赛结束后随意，不过现在在比赛中……也可以稍微做点什么。这些青峰君不擅长，只要不让他们得分就够了。”
青峰看了他一眼：“你想弄脏你的手吗？”
黑子抬头看向青峰，却忽然笑了一下：“怎么会，我可是最喜欢篮球了，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黑子当然不会，赤司也不会，他们只是没有阻止愿意这样做的野泽而已。
而且还做了点别的事情。
5号膝盖似乎伤的很重，换了人上场，不过青大的劣势已经不可能扭转。第二节过了五分钟，青大从最开始的两球后还一分没有拿到，东大现在已经不急着得分了，却也又多了六分。4号忍着肘伤抬手做手势示意换阵型，却忽然发现盯防自己的人又变成了野泽。
4号的眼睛一下瞪大，眼神里竟然带了一丝恐惧。
这个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就算是青大也只是普通的大学生，虽然会做些小动作，但也最多是妨碍的级别，可这个人的力道和速度根本不对劲，刚刚他捏的那一下几乎让自己有听到骨头碎裂声的错觉。如果说之前在他持球时两个人想对他做的动作被他避开是巧合，现在去看已经被担架抬下去的5号，他就知道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
4号简直是在边运球边恐惧地看着野泽，赤司跟上来，很容易就断了4号手里的球，不管是裁判、观众还是双方队员，在场上视线永远是跟着球转的，4号手上一空自然就再没有人多看他一眼。野泽也转身去追球，却就在这转身的一刹那，脚跟在4号的脚尖上狠狠碾了一下。
青大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十死无生。
青峰和黄濑得分，两个人的进攻他们连半个都拦不下来，对上赤司就更糟糕，被过都是好的，惨一点的已经想要因为尾椎疼求换人了。最糟的莫过于那个不是奇迹的人，他根本不管你是不是持球，只要你在裁判的死角就能让你带伤。而更可怕的是，在对上赤司时，会不自觉因为赤司的动作而改变自己的步伐和站位，几乎他们都是被赤司给引到了野泽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后手里的球被黑子断掉传给青峰或者黄濑，而那个被野泽逼到死角又因为球脱手得不到任何关注的青大球员，只能自求多福。
裁判也是青大的人，很是诧异青大的人为什么身上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带了点伤，而他完全不知道这伤怎么弄上的。
替5号上场的12号算是伤最轻的，捞到了一个简直是其他队友拼死给他制造出来的三分机会。离上半场结束已经只剩下二十秒，第二节除了开头的四分整整一节他们还一球没进，现在分差已经是二十九分，但在最后能压哨投中这个三分，起码士气上不会被压的太惨。
青峰被绊住，赶到的时候12号已经起跳，没盖的下来，啧了一声落地，表情却不见什么愤懑失落。4号捂着刚刚挨了一肘子的胸口，视线期待地追随着那可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的一球。
等等……
为什么，东大的篮下有人？
黄濑吸了口气，忽然起跳，那高度让全场瞠目结舌，一记狠狠的盖帽，橙色的皮球砰地砸到地板上，响声震耳欲聋。
是紫原的绝对防御。三分线以内，全在防守范围内。
那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过几秒钟才开始爆发出鼎沸的欢呼。黑子出现在界线边，拦下快要出界的球传回黄濑手里：“既然等下还想投篮，请黄濑君盖帽的时候多考虑一点不要给人添麻烦。”
黄濑一下接过，笑嘻嘻地对黑子卖了个萌：“这不是有小黑子在么~”起跳，手臂带着手腕微动，绿间的全场三分。
这一球倒映在青大后知后觉冲过来想要阻拦的几人绝望的瞳孔里，稳稳空心入篮，配合着半场结束的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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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虐杀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略短，看在昨天比较长的份上原谅我吧……
这章的奇迹还是会有点黑，不适的小天使请慎用……
中场休息比较长，不是完全按照比赛标准来，但也有五分钟的休息。黄濑坐在长椅上拿了瓶水从头上浇下去，甩了下头发，旁边就递过来一条毛巾。
黄濑接过抬头，就看到赤司一手擦着脖子上的汗，正低头看着他：“手给我看看。”
“没事啦。”黄濑笑了下，伸出右手给赤司看。其实的确不重，当时疼的狠了点，也有些红，不过他们的体质本来就好，这会儿看着已经连痕迹都不明显了。赤司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轻柔地抚了抚之前红肿的地方，表情却带了些冷意：“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点。”
黄濑也不害怕，拉赤司坐到旁边，下巴点在他肩上凑过去黏人：“知道啦~虽然不喜欢他们，不过跟小赤司一起打球很开心。”
“我会打满后半场。”赤司把人从肩上揪下来给他擦头发，有些无奈，现在居然吓都吓不住这家伙了，“后半场敦会上场，我把野泽换下来，哲也也快到极限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模仿小青峰和你的技能了？”
“也就是说，不准再模仿过界的技能了，你的脚不疼？”
“……真不疼。”黄濑实话实说。
“好，不准。”
第20节
恋耽美
第20节
黄濑又兴致勃勃地跟赤司八卦了半天，诸如“我早就知道嘛小绿间的手机屏幕都是和小高尾的合影”还有“小高尾一定超喜欢小绿间我看的出来啦”bbb的难得赤司不嫌他烦还时不时应上几句。
路过那些长长的摊位时黄濑买了两根巧克力香蕉，递给赤司一个：“好像还有练习赛的事？又可以打比赛啦？”
“嗯，如果对方可以把时间定在这周末的话。”赤司想了下，转头看黄濑，“这些天一直在忙彩排，训练时间都耽误了不少，回去补上。”
“诶不要这么凶啊！现在不是在约会嘛，小赤司真不近人情……”
赤司轻笑，揉了揉恋人的头发，按住他后脑吻了吻沾着巧克力的唇：“嗯，是我的错，今天不说训练的事了。”
轮到黄濑震惊了：“小赤司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好说话？”虽然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小赤司可超少承认“我错了”这种话的……我不就见了小赤司爸爸一次嘛kaisaa把中二的小赤司还给我啊。
以赤司的智商当然听的出来黄濑其实一直在回避话题，好奇绿间的事是真，但一直在问自己问题却都绕开了关于自己在做的那些事。如果是真的不在意也罢……偏偏这孩子其实特别在意。赤司低笑：“凉太，我说过的话，你不信吗？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黄濑咬到了签子，磨了磨牙，还是开口：“那天小绿间问小赤司，渡边真知子……为什么对我出手？我知道偷听你们说话很抱歉，我……”
“不用道歉。”赤司止住了他，“如果是凉太的话，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认为你错。渡边真知子袭击你是为了山吹伊子。因为她认为你的死，会让赤司家和山吹组的状况好转。”
黄濑愕然，完全没有想到又有新的名字出现在话题里，而且……
“山吹组？是……黑道？”
“是。”赤司点头，“而且是和赤司家合作多年的老伙伴。”
“等等，我不懂……”黄濑感觉有点乱，皱着眉头思索，赤司很耐心地等着。黄濑想了想，决定还是一个个按顺序问：“渡边家族我也查了下……虽然那种‘查’对于小赤司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渡边也是大家族，也是赤司家的生意伙伴吧？（赤司点头）那渡边真知子怎么扯到山吹组那边去的，山吹伊子是谁，山吹组的老大？”
“渡边真知子是山吹伊子的表妹，山吹组和渡边家的联系要比和赤司家紧密的多。”两个人已经走到比较僻静的小林子里，找了长椅坐下，赤司递给他刚买的柠檬茶，“山吹伊子是山吹组组长的独生女。不像渡边家，山吹组到了山吹伊子这一代只有她一个人，也是山吹组已定的继承人。”赤司停了下，还是开口，“山吹伊子，和我有婚约。”
啪地一声，那杯一口没喝的柠檬茶直接扣在了地上全灌溉了石板路缝，黄濑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看着赤司，脸都有些发白。
赤司用力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坚定地道：“我从和凉太在一起后，就已经告诉父亲要推掉那边的婚约。那根本就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定下为了稳固两家的合作联系。那时的赤司家并不够强大，太需要山吹组的力量。山吹组的组长也看中了赤司家的潜力。其实父亲本来也并不打算真的实现这个约定。”赤司皱眉，显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但是安抚恋人比较要紧，努力抚着黄濑的头发，亲吻他的侧脸，极力让他情绪好转，“是我的错，我应该最开始就告诉凉太……我从最开始……就从未把她当成过障碍，因为我不会让她出现在凉太的视线范围内妨碍到你半分。”
黄濑没有说话，赤司开始担心起来，也有点不安。赤司并不喜欢不安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不该属于他，也是人软弱的证明。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梳理稳定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更担心黄濑。
他是真的不安了。任何人，即使强大如赤司，在拿不准恋人的情绪时，都肯定会不安：“凉太？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开心，不要一个人压着，告诉我，好吗？”
“小赤司……不要道歉。你没有错。”黄濑轻轻开口，但还靠在赤司肩上，赤司想看看他表情却感觉袖子被抓的更紧。黄濑垂着头，脸埋在赤司肩颈里，骨传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但更近，带着轻微的颤动，好像直接通到他心里去。
“我永远都不会怪小赤司什么事，就算……就算小赤司真的想和你的婚约者在一起，我也……”
这次赤司没留力气了，直接把黄濑扯起来。漂亮的小模特没有哭，眼睛也没有红，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来看着赤司，那眼神却让赤司心里一疼，低声道：“凉太相信我吗？”
“信。”
“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其他的任何人。”赤司几乎是一字一顿，他从没有用这么用力的语气说过话，从没有如此渴望自己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刻进面前这个人的心里。
这辈子都没有过。
黄濑抿了下唇，然后用力点头。
他一直都相信赤司。
到死都信。
如果能一直和小赤司在一起，就最好了。如果小赤司需要自己离开，也不会犹豫。但如果小赤司说……不想自己离开，那就死都不会离开。
黄濑想到国二刚刚入部时，和赤司还生疏的时候，那时他看着赤司就在想，小赤司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跟他在一起啊。
要多完美才可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样，一点都不完美，一点都不聪明，一点都不出众的人。
也许很出众？不过在黄濑心里跟赤司比较的话，估计谁都是不出众的那个。
赤司看到黄濑点头，才算真正放心。这是他的失策，他应该在黄濑知道之前就彻底解决山吹组，只是他年纪比山吹伊子和渡边真知子都要小，掌权就晚，这个劣势无法弥补，才会让他受伤，让他遇到危险，让他……此刻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
赤司握起黄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他的指尖，舌尖舔过的触感让黄濑身子一抖，那种酥麻通过食指直传到心脏，脸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小赤司……”
“我不是不会成家。”赤司微笑，“但我刚刚也没说错，因为这种时候用‘娶’这个字并不合适。所以……等年纪够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凉太，跟我结婚吧。”
?
☆、第九十五章 浮出水面的战斗
? 黄濑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在国外同性也可以结婚，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赤司会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他们现在也刚刚上大学，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赤司却已经想的这么远。
赤司并不急着等黄濑回应，只是微笑着捏了捏恋人漂亮的手指：“除了刚刚说的，再没什么问题的答案这么有冲击性了，所以凉太可以继续问。”
黄濑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话题，要不是赤司提醒估计今天都甭再想起来了：“对对，我说到哪来着……哦对，渡边真知子是因为想给她表姐出气，所以那时候才……她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吧。”
赤司点头，眉心皱了一下：“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她。”
“渡边集团……现在怎么样了？”
“不存在了。”赤司淡淡道，“那些股份的市值已经完全蒸发，我没有接手渡边的产业，现在那整个家族都已经彻底走到尽头了。渡边老社长——也就是渡边真知子的祖父，和我祖父有些交情，之前想通过祖父这里让我收手。”
黄濑直觉感觉这个老头子好像触到了赤司的怒点，小心道：“那他现在呢？”
“反正年纪也大了。”赤司淡淡道，“你知道的，这种年纪的老人就应该注意身体，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一次中风……这辈子应该都起不来床了吧。”
黄濑感觉有股寒意从心脏里蔓延开，冰的整个胸口都有些发冷。但是他攥紧了赤司的手，能够感受到他，能够感受到恋人的温度……对他来说就够了。他不是天生的坏人，也不愿见到太多的残酷，但如果是赤司做的，他不会反对任何事，何况赤司本身就是为了他。
赤司微微笑笑，吻了吻黄濑的唇角：“凉太不会感觉我太可怕了吗？”
黄濑诚实地摇头：“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样子的征……也很帅。”
他叫了他的名字了。赤司唇角的弧度又上挑了几分：“还想知道渡边家其他人的事吗？”
“嗯。”黄濑点头。
“渡边社长自杀了。”赤司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但是他一直在注意黄濑的表情，果然黄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就算那么以自己为主……果然也不是很能接受“死亡”这种事吧。赤司不是个爱解释的人，不过这个时候他感觉还是说明白比较好：“真的是自杀，在渡边集团宣布破产，没有任何公司敢收购的时候，在他已经易主的豪宅里上了吊，是房产商去看房的时候发现的尸体。不是我做的。”
“我没认为是你做的。”黄濑赶紧摆手，“就是有点吓到而已……而且征十郎又不是像山吹组那样是黑道什么的，也不会杀人之类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赤司心里念了一句，笑着揉揉恋人的头发：“渡边真知子那四个哥哥姐姐，两个小儿子被送出国了，我也没兴趣找他们的麻烦，不过长女和长子没来得及走，被我扣下了。”
“诶？不是不想找他们麻烦吗？”
“因为渡边真知子不见了。”赤司声音冷下来，“只有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不亲眼看她下地狱，我是不会罢手的。”
黄濑学着赤司的动作捏了捏他的掌心，对他微笑：“别太……别太伤神。我这不是没事？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你太过耗费心力了。”微微低下头，下巴靠在赤司的肩头，在他耳边似是叹息似是眷恋地轻叹一声，“征……”
赤司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环住恋人的背，轻轻抚着，应了下来：“我并不伤神，也答应你不会让我自己出什么状况。只不过……伤了凉太的人，我绝对不可能放过。”
“征十郎……对我真好。”
“是因为，凉太也对我很好。”赤司把恋人的脸稍稍扳开一些，直接吻了上去。
『明天来东大，今天的事会好好给你解释，你知道我宿舍在哪里。』
高尾看着这条短讯，笑了笑，也没有关机，揭开后盖，把电池和电话卡都抠了出来，电池扔到一边，电话卡直接掰成了两半。
高尾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绿间的。
不过很久就是了。
久到他已经忘记，在他还没有动情的时候，是怎样与绿间共处的。
不过他知道绿间喜欢黄濑，从他还没有喜欢上绿间的时候就知道。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控制地喜欢上……是有多蠢的人才会做到？高尾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应该也有幻想过，有没有可能……哪怕一点的可能，绿间这家伙也会放弃，喜欢上自己。
但是现在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就算再傻的人也不会在告白没得到回应之后还去联系。去见他等他说什么，我们还是做朋友？高尾担心自己会抢走他的幸运物糊他一脸，就当为他那张俊脸考虑，还是不见面比较安全。万一这家伙说的是对不起我还没想好我喜不喜欢你不然咱先处着试试，那他恐怕就直接把绿间的脸砸到他幸运物上了。年纪轻轻未来光明因为这个坐牢多不划算。
公寓里的电话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高尾吓了一跳，卸下来的手机盖差点戳进自己眼睛里。皱眉走过去接起电话，对面刚说了一个喂字就很不幸被他听了出来，啪地就给摔了电话。
靠谁把我公寓电话告诉他的。
等等好像是我自己= =
绿间拿着手机还有点僵，第一次被高尾挂电话也就罢了，总感觉听那边的风声是摔的，在自己才刚刚发了两个音的情况下。
……这次气的真够大的……
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有错在先。正常情况下不管怎么样面对表白都不应该是……那个反应。
对于绿间来说，“表白”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他也做不来，只不过每次想到高尾那个眼神，他都感觉……真让他说点“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之类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要他不再露出那种眼神，只要他还可以对着自己笑。
看看时间还早，绿间想干脆去一趟高尾的公寓找人好了。想去换件衣服，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如果再在这时候感冒……就看的出来神还真不是一般地跟他过不去呢……
不是神的两个罪魁祸首显然不知道已经有人被他们念的打喷嚏了。
“和真太郎，什么时候的？”
“就是刚刚，你不是说小绿间心情不好你交给他什么事去做转移他注意力……也是这类的吧？小绿间一直就都知道吗？其他人也是？”
“那件事……是的，我需要绿间家的力量，确切地说，是绿间家的人脉。”赤司点点头，“真太郎一直都知道，从高中时候开始就是，他也帮过我许多，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让他深入的太多，因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其他人并不知道，敦之前也许或多或少了解一点，但和渡边家正式交锋后的事我都没告诉过他。不过凉太，”赤司笑着吻了吻恋人的脸颊，“我能让他们置身事外，可是凉太就没有那种好运气了……和我在一起，就一定会在这漩涡最中央，凉太会介意吗？如果不喜欢，你随时都可以退出这场游戏呢。”
黄濑不满地摇头：“不要。你和小绿间都背着我做什么了，快说。”
赤司低笑：“绿间家是医生世家，其实并没有太多所谓的‘势力’，因为不管怎样他们都只在医界活动。但这个职业又是最容易积攒人脉的职业之一，所以绿间家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其实非常大……凉太还记得绿间真一么？真太郎的堂哥。”
“记得记得，跟征十郎家的一样的神奇堂哥……话说那医生真的好吓人以后我们换一个大夫看吧……”
赤司轻笑：“绿间家和我们家一样，总是要让年少这一辈掌权的，现在绿间真一手里就握着最重的几条人脉。失去了山吹组会让赤司家也有点小麻烦，而一直和绿间家交好的天野组并不介意和赤司家联合……凉太能明白一点了吧。”
黄濑点头，这回他听懂了：“好吧，原来不光是你小绿间也这么厉害……我一定和你们不是吃同样的东西长大的。”
赤司失笑，自家恋人这个神奇的脑回路不管什么时候看着都很可爱。
黄濑仔细捋了一下前因后果，赤司就在旁边看着他掰指头，也任他掰完了拿着自己的手指继续掰。
“……会很危险的吧，黑道什么的……”
赤司点了点头：“肯定会有，但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我。”
黄濑看着赤司的眼睛，那双异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可以抚慰他焦躁的心绪。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有。”赤司点头，看着恋人金褐色的漂亮眼睛，轻声道，“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让你自己出一点事。”
?
☆、第九十六章 堂哥的故事
? 赤司陪黄濑去校外给小biu买吃的，小猫太小还吃不了猫粮，问过了兽医，要买奶粉或者牛奶稀释了才能喂。对于这小东西不管是黄濑还是赤司都很上心，黄濑第一次养宠物，开心的很，还比着两个牌子的奶粉看营养成分，赤司看他认真的样子有趣，揉了揉柔软的黄毛。学园祭已经结束了，这一天下来这样那样的事不少，说好的一起玩最好只有四个人一起进了次鬼屋，勉强算是“一起”了。黄濑颇有些遗憾，挑完奶粉和赤司说想要再去旁边的店买些点心回去聚餐。
如果在宿舍吃点心也算聚餐的话。
不过赤司不会拒绝黄濑的，两人出了店门往左拐，刚转身就看到了马路对面像路标一样杵着的绿间。
“小绿间——！”
绿间没反应。
黄濑惊讶地看向赤司：“不会吧，没听见？”
赤司看了下，发现绿间是站在一个公寓楼下，这里的公寓大半租给了东大的学生，价钱也可以，之前赤司也有想过带黄濑住这里，不过就是因为那可以的价钱所以环境还不如学校宿舍，就暂时没搬。不过……绿间怎么跑这儿来了？赤司嘴角一挑，在黄濑耳边说了几句，黄濑一听就乐了，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果冻掂了掂，学着绿间的动作一个投篮。
翠绿色的脑袋上挨了一下实的，绿间有些狼狈地回头就看到对面似笑非笑的赤司和确确实实在笑的黄濑。绿间黑线，看看正好是绿灯就过了马路，直接给了黄濑一下：“你不会用正常的方式叫人吗！？”
黄濑缩到赤司身后：“我可是叫了哦~小绿间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呢没听见~征可以作证！”
“你……等等，”绿间瞪他俩，黄濑就像没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双桃花眼弯起，甚是可爱：“怎么啦~”
“……算了。”绿间推了推眼镜，不想理他们。
“小绿间在这儿干嘛呢，想在外面找房子？对了对了，你跟小高尾怎么样了啊，被告白完全不回应可是很失礼的哦。”
“把女生送的巧克力转手就给别人吃的人没资格说我。”绿间没好气地顶他，“我没在找房子，只是……”
只是本来想来看高尾的。
这是高尾住的地方。明明自己的学校离这里有30分钟的车程，这家伙居然选了东大旁边的公寓……
怎么想的啊，这个白痴。绿间笑了下，心里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
黄濑看绿间笑成这个样子好奇心爆棚，正想逼问眼前的人唰就不见了，吓了一跳才发现是被劫走了。
“……吓人医生？”
绿间真一单手勒着绿间的脖子大步往学校里走：“我记得你说你的宿舍是一个人住的吧？今天晚上收留我。”听到黄濑的声音，回头看到这熟悉的两个人，却没像往常一样调戏黄濑，而是瞪着眼睛看赤司，狠狠地道：“你！欠我一顿饭！哪是一顿，这辈子的伙食都你包了你都不亏！”气哼哼地揪着绿间转身就走。
被比你矮至少十公分的人用这个姿势夹着相当不舒服，绿间努力了两步总算把自己挣脱出来了，狠狠瞪一眼：“你干什么！？回你自己家去你公寓明明也不远——你到底跑这来要干吗？”
绿间真一还是黑着脸，他这个表情并不多见，绿间感觉自己因为和高尾的感情危机而低落的心情有可能靠着幸灾乐祸回温，就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绿间真一把打理的整齐漂亮的发型揉的比青峰还惨不忍睹，暴躁地拽着他往学校里走。
黄濑看看绿间真一的背影再看看赤司：“征欠他钱了？”
“我确定没有。”赤司皱了下眉，“应该是天野组的问题，不过既然他是这个样子，只有情绪不稳定对于绿间家的人来说一定不是出了大事。至少不是影响到我的计划的大事。晚上回去再问真太郎吧。”
黄濑笑的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小赤司超中二的~”
赤司挑眉：“叫我名字。”
黄濑直接挂到赤司身上，脑袋在赤司脸边用力蹭了蹭，笑着应：“是啦~征~”
这样才好听。赤司很满意，揉揉金毛，就任某只大型犬这么挂在身上，也往学校走去。
“哦，这是你们校内商店吧——有卖睡衣的没？”
“你还真要住！？”绿间瞪他，“回你家去，忘带钥匙就找开锁公司把锁撬开。”
“不回去，明彦在堵我。”绿间真一小声念了一声，“反正你应该也有备用的没穿过的睡衣和换洗衣服吧？借我一套就行，大点就大点。”
绿间皱眉：“明彦？天野明彦？他堵你干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下，“和天野组的协议出问题了？”虽然他是诚心要帮赤司，也没有愿意把自己的家人搭进去的地步，绿间真一和天野明彦关系向来不错，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敢出问题。”绿间真一哼一声，又烦躁地抓抓头发，“是我跟他的私事……够了，赶紧带我回你宿舍。”好像天野明彦能跟到东大一样，绿间真一的动作急的很。绿间感觉很稀奇，自己的这个堂哥虽然毒舌还略有点腹黑，但其实本质上很是遗传了绿间家族的稳重，从没见他这么慌乱过。
晚上赤司到绿间房间的时候，绿间真一明显已经冷静多了，换了身绿间的睡衣，袖口和裤脚都挽着，坐在绿间的窗台上吃樱桃，一眼看过去倒像是他们的同龄人。
绿间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门响就抬头扫了一眼，推推眼镜：“正好，时间表出来了，学园祭之后的训练计划我也拟出来了，你再最后确定一下。”
赤司走过去，拿起来那张绿间刚刚改完的单子，只扫了一眼就点点头：“没有问题，不过你和大辉的体力训练改一下，还要加量。”
绿间自然不会像黄濑一样大呼小叫，斟酌着修改了一下，看赤司点头了就开始往电脑里录入准备打出来。
赤司把视线转向绿间真一。
绿间真一正仰头拎着樱桃梗把樱桃往嘴里放，注意到那道锐利的视线，把樱桃咬下一半，从窗台上跳下来：“你来找我的？”又看了赤司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爽的回忆，黑着脸转开头，“有话快说，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来火。”
赤司可没被人用这种态度对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绿间打字的手也一停，反光的镜片后藏好了兴趣满满的眼神，手还放在键盘上，却没接着打字。
“你下午时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与天野组的交涉不能出任何问题。”
“你的天野组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绿间真一还是很不爽，“关于明彦的事我跟真太郎说了，那是我自己的私事，影响不了你的大局。你……”绿间真一似乎是想回头来着，不过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像是只转了下脖子活动一下。
这种细微的动作普通人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会以为他真的只是活动了下脖子，但真实的动作在赤司的天帝之眼下根本无从遁形。绿间真一的这个反应很有意思，像是怕看到赤司的脸一样。赤司挑了下眉，有了个小猜测：“为什么回避我，你在怕我？”
绿间真一怒气冲冲地瞪向他：“就算我也承认你很厉害，但是别太小瞧大人了，死小孩！”
赤司直接对上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在赤司脸上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笑，就看到绿间真一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尴尬。
赤司了然，眼里都带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你的确不是在怕我。难道，你怕的是慎太郎？你们这次谈的看来不开心啊。”
赤司和堂哥赤司慎太郎本来就长得很像，发色也相同，慎太郎的瞳色和赤司开眼前一样都是红色，刚刚赤司学着慎太郎惯有的表情笑了一下，对于本来心里不安定的绿间真一来说一瞬间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赤司慎太郎在他面前一样。
绿间家的事务现在百分之七十都在绿间真一手里，赤司虽然自己握着赤司家大半的股份，但还是学生身份，平时出面的都是慎太郎。赤司家和绿间家的这次合作，自然是要这两位堂哥会晤的。
绿间也不假装还在打字了，堂弟探究的目光落到身上绿间真一感觉更难受，黑着脸把手里剩的半个樱桃丢进垃圾桶：“不影响到你的计划不就完了！？这些又跟你没关系！”
赤司和绿间对视一眼，赤司笑笑：“看来你们家的人都不是很会处理感情问题。”
这次绿间的脸也黑了。
赤司这个有机会就要黑一黑绿间的习惯果然一如既往。
“biu……”
绿间真一疑惑地四下环顾：“真太郎你水壶坏了？那什么声音？”
绿间黑着脸走过去把门唰地打开，就看到黄濑带着一脸逼发电机下岗的笑，一只手拿起小biu的前爪挥挥：“晚好～～”
“把猫给我拿开！！”
?
☆、第九十七章 不太干净的球风
? 绿间真一眼睛一下亮了，跑过去就把绿间挤到一边，看小biu实在太小没敢抢抱，就伸了一根手指摸摸小猫咪的脑门，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卖吗？”
黄濑立刻抱紧小猫蹭地缩到了赤司身后：“吓人医生你又想干嘛！”
“干嘛？我又不会把它怎么样，长这么可爱……解剖也只是想剖你而已。”
“q口qqqqqq征征征救我——！”
绿间真一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好东西，兴致勃勃地去逗猫和抱猫的金毛了，绿间看了赤司一眼：“你居然让他改称呼了。”
赤司挑眉：“真太郎是在嫉妒？”
绿间没理他，把笔电转过来给赤司看训练计划完成版：“只是感觉你也有两下子，居然真让他改口了。他那个性格……”
想到黄濑，赤司感觉好像心底最深处都柔软了起来，轻笑了一下：“凉太的一切我都喜欢。这个可以了，明天打印出来。”
又来了，一个人都能秀恩爱。绿间鄙视地看他一眼：“没有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么。”
赤司这次没再拿高尾的事刺激他：“不管是谁，都会喜欢对方的坦诚。之前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那些事情，因为不想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碍他的眼。但是凉太也是很强的人，这种程度动摇不了他，到了现在还回避着他就会变成隐瞒，反而有可能让他不安。既然这样，就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让他安心。”
绿间本来应该再刺他们几句，这个时候却沉默了，半晌道：“等过了这几天吧。”
赤司明白的他的意思，拍了下他的肩膀。绿间知道这人中二的要死，想听他说对不起得等到宇宙爆炸，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已经难得了。嘴角勾了勾，就算是领情。
想要和高尾确定关系，至少要在……帮着赤司把这些事理清之后。已经足够麻烦和危险了，不能再把高尾扯进来。
“如果如你们所说，那边没有出现意外，和天野组的文件明天就能签字，在那之后绿间家立刻退出。”赤司道。
绿间真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眼黄濑，却发现黄濑还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小biu用没长出爪子尖的小肉垫戳自己的手指头，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心下有些惊讶了。这个跟长不大似的孩子居然连这些事也都知道了？这个气势强的过分的小鬼还真是很爱这个脚踝软的死小孩呢……
黄濑注意到绿间真一的视线，对他一笑：“我也听不太懂啦~不过总感觉危险系数不小，你们会帮忙就很谢谢了，听小赤司的该什么时候退出就赶紧退出啦~”
“这是不懂吗，明明听的很懂吧，小鬼。”绿间真一失笑。
小biu一个猫玩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它，愤怒地用小肉垫啪啪啪地抽绿间真一的手指头。
可惜力气太小，还是没被发现。
和青森大学的练习赛定在周六上午，青大主场。
比赛还没有开始，青大的正选们已经围了圆阵，肯定是在制定什么战术，不过赤司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回头看看身后因为一军新加了不少成员而显得有点浩浩荡荡的东大阵容，最后视线定在了最前面、笑容比那头张扬的金发还要耀眼的人身上。
有青大的女生兴奋地聚在场地周围观战，热情点的已经开始喊黄濑君请加油了。黄濑则是挂着自己最招牌式的漂亮笑容，超级耐心地挥手歪头问好。
“凉太。”
“在！”黄濑一听到自家队长的召唤，立刻眼睛闪闪地蹭就凑了过来。
“凉太等下想首发吗？”
“诶？”黄濑眨了眨眼睛，国中到现在他可从来没见赤司用这句话问过任何队员，所以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小赤司定就好了啦……”
赤司轻笑，捏了捏小模特的脸颊：“今天可以让凉太任性一次，你想要首发的话就让你上，想打满全场也可以。”
黄濑简直受宠若惊：“真的！？我要我要，我要首发！打满全场就更好了！”
小模特这个样子特别可爱。赤司失笑，揉了揉扑到自己身上的金毛：“好了，准备开始了。”
黑子默默盯，他突然有点想要黄濑的属性，因为那样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满地打滚说不公平赤司君我也要我也要求首发了。再看看旁边的队友，除了绿间君好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紫原君和青峰君明显跟自己是一个心情。
还是赤司君根本就是无聊了想看奇迹全员打滚的戏份。
黄濑开心地换了衣服，首发都是一军，黄濑，黑子，古桥，藤原和真柴。黑子有些奇怪，走上场地的时候对黄濑道：“我还以为赤司君会让二军来练习一下实战的。”上次对杉大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来“练习”的二军们现在几乎都在一军了。
黄濑还在想刚刚围圆阵的时候自家恋人的声音怎么就这么好听，嗯了一声应付，然后才认真想了想黑子的话：“我也奇怪，不过小赤司做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话说回来……”黄濑看了看那三人，总感觉哪里有点违和感。
也许是巧合，不过古桥、藤原和真柴的体格，都很健壮。想到之前看的青大的视频和资料，黄濑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小黑子要加油哦，也要小心点。”黄濑转头对黑子一笑，并肩走上去列队。
黑子不喜欢对方的四号在说请多指教时的表情，那种带着恶意的笑会让他想到花宫。
青大的球风很普通，稳扎稳打，进攻和防守水准都很好，内外线得分率也很平均。虽然显得很不出彩，但因为整体实力高，这种球队往往在大赛上比擅长奇术的更容易得到好名次。只不过现在面对的对手是东大，光是黄濑和黑子联攻的球他们就一个都防不下来。本来就没人1 on 1可以赢黄濑，他的进攻完全挡不下来；黑子的传球还是神出鬼没，连抢断都做不到；想在别的方面努力，进攻速度也不如东大，分差落后的很明显。
“中场碰撞的还真多呢。”刚刚扣进去一个球，回防的时候黄濑对黑子说了一句，拉高队服的前襟擦了一把汗。黑子本来想说的话就顺着黄濑的动作咽了下去，欣赏了三秒钟小模特被汗水显得越发诱人的白皙皮肤才道：“的确，希望古桥前辈没有事。”
“他本来就很结实，这种程度应该没事。”黄濑回头看了看古桥，微微皱了下眉，“希望。”
古桥的肩肘和膝盖都有些轻微的淤青或者红肿，不过他的确很结实，这种小碰撞不会介意反而还感觉过瘾，要知道平时的训练赤司可从来不准他们玩这么过火的。
“喂赤司，这些人——”
“谁让你又不跟着一起看分析资料的。”赤司看都没看青峰一眼，还是盯着场内，对于内线的冲撞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如果那些家伙够聪明，就最好别招惹到凉太。
“不过比视频上看到的还夸张啊。”紫原捏着薯片在唇边，没有放进嘴里，依然懒散地拖着尾音，“这是干嘛，展开完全体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
“你还真敢让他上场。”绿间的声音比他们要低，几乎在赤司耳边对他一个人说的。
“凉太喜欢。”赤司道。
“队长，我想上场。”
赤司和绿间的对话被打断，赤司回头看过去，见是二年级的野泽。野泽也是上一批升上一军的那些人里的，之前对杉大也有上场，水平也很不错，只是在奇迹入部之前的训练量很不足，现在进步极快。赤司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可以。”
“那，队长，我想要个许可。”
赤司嘴角扬了下：“不需要，我是不会限制球员自己的球风的。”
野泽也是聪明人，秒懂赤司的意思，咧嘴一笑，拳头和拳头砰地击在了一起。
第一节很快结束了，算是相安无事，分差是10分，东大领先。因为东大这边的进攻受了很大影响，得分对于该有的水平来说完全不多。不过对方的进攻也不是那么犀利，似乎还在蓄力，下一节将会迎来的风雨满城观众席上也感觉的很清晰。
青大的打球方式，不是特别的干净，但是不至于像之前黑子遇到过的雾崎第一那么黑，是恰好在一种能够用非正当手段妨碍到人又不太会给人重伤的手法，打起来给对手的感觉就是——憋闷。非常的憋屈，青峰这种暴性子在场下看着就已经爆青筋，不断捏着指关节。之前几次黄濑想过人的时候，对方的动作都很黑，还好他的速度跟对面不是一个级别，退的及时，不然也要挂上点小彩。
所以第一节结束球员们下场的时候，黄濑把递给他的毛巾抢过来盖在头上后第一句话是冲着青峰说的，而且是：“小青峰教我打架！”
青峰的回应是：“我可以替你揍，现在就去怎么样。”
赤司把黄濑按坐到长椅上，给他擦头发，顺手揉了揉他头顶几个穴位来安抚他：“我们还在青大的体育馆，也不怕麻烦。”
黄濑呆了下抬头：“小赤司你是在说‘等我们出去了在外面蹲守揍他们一顿’吗？”
赤司低笑，但不置可否，只是对青峰和野泽道：“准备上场，下一节你们两个都上。”
古桥听到表示不能忍：“队长不要换掉我啊！”
“你也要下来，中场碰撞太多。”
“呜啊不要啊！”
看着明明比自己高两届的学长像小孩一样哇哇大叫，黄濑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赤司这么擦着头发，心情也好多了，往前蹭了蹭，靠在了赤司身上。他们的位子靠着墙，因为赤司站在他身前，周围都是队友，别人看不到他们动作的细节，所以黄濑也就放心地靠了。
虽然现在好像温存的不太是时候。
赤司自然感觉的到恋人的依靠，微微笑笑，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起来。
?
☆、第九十八章 以牙还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能有点略黑……嗯，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雷的小天使请注意规避……
休息只有两分钟，第二节开始的哨声很快响起。东大上场的球员出阵，对面的青大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黄濑和黑子依然在场，另外三个都换了下去。除了一个不认识的一军，就是那个奇迹最强的青峰大辉和传说中的队长赤司征十郎。
赤司真正自己上场的次数并不很多，奇迹升入大学后还没有参加过正式比赛，高中时代的赤司又是沉寂了将近一年。篮球打过几年的，或多或少都会对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带有几分敬畏，但也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看到他上场。
青大的四号露出个笑来，王牌这么快就露了这么多出来，是太重视对手还是已被逼到末路？不管是哪一个，青大都快要扬名了。
其实青峰上场之后，受到影响最大的反而不是对手，是队友，特别是黄濑。因为球都被抢了。
第一节黄濑是主攻，现在青峰一上来，这个疯子不会放过一切传给他的和传的离他比较近的球，黄濑感觉比起对面那些家伙他现在更想揍他。不过好胜心也被带了起来，每次灌进去一个球都要回头对青峰挑衅地笑。青峰被他看的捏着指关节，断球断的更狠了。
“想比可以，但现在还是比赛，别做出抢队友的球这种幼稚的事就好。”赤司断了对面5号的球转给野泽，抬眼看了眼青峰和黄濑，特别是青峰。国中和高中，抢队友的球这种事青峰还真不是没干过，黄濑偷笑，小青峰又被训了啊哈哈。
黑子有些无奈，配合着野泽双人互传到了对方篮下，看着野泽用一个很漂亮的上篮投中了球，拉起队服擦了擦汗。青峰君上场之后，整个场上的节奏都被他带的快起来，青大就算想有些小动作，却根本跟不上青峰和黄濑的速度，氛围一下好了许多。
赤司就算站那不动估计也没人敢去招惹，不过……另一边就有点奇怪了。黑子看向野泽，他之前好像看到对面的4号和5号双人联防了他，那个角度裁判看不到，黑子这里也看不清，他还很担心怕他被暗算，结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野泽进了球后回防，一边擦汗一边在场里来回看，看到赤司似乎找到了目标，对赤司歪了下头，像在做什么暗示。
黑子没看懂，但他看到赤司点了下头。
黄濑又和青峰去抢那个球了，都没注意这些细节。
第二节青大的分数落后的非常明显，分差几乎是在以可怖的速度扩大，队伍的气氛也焦躁了起来。
也许是黑子看着好欺负——事实上看起来的确如此——利用5号的侧身防守动作挡住裁判的视线，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4号做出截球的动作，手肘一拐就狠狠击向黑子的脸。
黄濑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动作的，手腕一扬直接隔开了对方落下的手肘，漂亮的桃花眼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可不行呢……欺负我最～喜欢的小黑子，不会原谅你的啊。”
青峰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黄濑冷脸扬手的样子，微微皱眉，折身就闪过了防他的人，越过对方全部五名队员，单手抄住球，一个起跳就直接把球灌进了篮里，挑衅地看着被打脸的对手们。
青峰没有看到，黑子看的最清楚，黄濑垂下手之后五指微颤的幅度也逃不出他的眼去。有人走到了他身边，黑子不需要看就知道是谁，清冷的声音忽然就带上了些杀气：“赤司君，我有点生气了。”
赤司妖异的异色双瞳微微闪了下，淡淡笑下，却道：“真巧，我也是。”
“队长，”后面的野泽像是有话要说，赤司直接打断了他：“能玩的多过火，就玩的多过火好了。”看了眼黑子，赤司的语气有些淡漠，“哲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可能像你曾经的队友那么温和。如果接受不了，我可以换人。”
“赤司君请不要小看我，被你们小看的次数已经够多了。”黑子拉了拉护腕，“我可以默认为，赤司君对野泽前辈说的话，全队通行吗。”
“自然。”赤司没有再多说，对方的6号带着球已经要过了三分线，赤司眼睛微微眯了下，忽然就对青峰道：“大辉，把这球给我拦下来。”
青峰本来离的也近，就是去截球的，听到赤司的话感觉奇怪，直接断下了球，赤司就出现在了球飞往的方向，直接接下，看了青峰一眼：“从现在开始，一分都别再让他们得。”
青峰在这种人情世故上反应的并不快，不过他对于黄濑的事总是有些野兽般的直觉，看到赤司的眼睛他就知道他彻底动怒了，这种时候屈指可数，不过每一次都是血雨腥风。
球场上的氛围陡然一转，就连观众席似乎都感觉到了，有隐隐的小声交谈，一片嘈杂的嗡嗡声。
“怎么突然感觉气氛好怪啊……”
“是啊，但是说不出哪里奇怪……”
青大的7号速度非常快，带着球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往东大的篮下冲，还在奇怪为什么没被追上，手里的球一下就被断掉了，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球只在掌心停了一刹就转了方向，到了赤司的手里。赤司被两个人防着，但却毫不在意，几个闪身就脱了出来，反而闪倒了对方两人。把球传给黄濑，手指微动，做了一个手势。
黄濑愣了下，他自然是看得懂的，虽然不明白赤司的用意，还是很乖地回手传给了野泽。
周围人没想到黄濑持球了居然还会转手，一下全都是猝不及防，连忙回防。不过好在野泽的水平比奇迹要差了很多，这种好时机居然没把握住，被三个人围住了。黄濑看到就感觉要糟糕，心里急了起来。那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员往那一站，简直从裁判的角度把野泽完全遮住了。
野泽似乎动了下，想要带球过人，但球还是被青大的4号断了，只是断掉的球也没人接，骨碌碌滚出了界，裁判刚刚一吹哨，那个5号忽然惨叫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裁判也愣了下，看向了野泽，野泽却站的似乎有点距离，拉高球服擦汗，看5号摔了还走过去伸手：“没事吧，是场地太滑了？”
……滑什么滑啊！裁判没看到，黄濑却看的清清楚楚，瞪大了眼睛。
刚刚那一瞬间，野泽借着后退的姿势抬起的前脚忽然狠狠踹中了5号的膝盖，球被4号断掉后手也抬起，在4号肘上捏了一下——在他看来的确就是捏了一下，不过被惨叫的5号吸引了大多目光，注意到4号也捂着手臂一脸痛苦的人很少。黄濑注意到了，也知道刚刚看似随意的一捏力道一定非常大。
借着裁判的死角做些不太干净的小动作，并不是普通的篮球比赛方式，也不是想就能很容易做到的。奇迹的话其实可以做到，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弄脏这个自己最爱的竞技运动。但是对面现在触了赤司的逆鳞，赤司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个信念可以绝对不择手段的人，这种时候就算他们跪下来，也不会得到原谅了。
青峰之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野泽的动作也明白了，微微皱了下眉，看看赤司再看看黄濑，就道：“哲，刚刚黄濑出事了？”
“青峰君，看黄濑君的手腕。”
青峰的瞳孔几乎是瞬间收缩了一下，手指微收，有喀拉的骨节声传了出来，连额上都爆起了青筋，显然已经暴怒。
“我想赤司君的意思，应该是比赛结束后随意，不过现在在比赛中……也可以稍微做点什么。这些青峰君不擅长，只要不让他们得分就够了。”
青峰看了他一眼：“你想弄脏你的手吗？”
黑子抬头看向青峰，却忽然笑了一下：“怎么会，我可是最喜欢篮球了，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黑子当然不会，赤司也不会，他们只是没有阻止愿意这样做的野泽而已。
而且还做了点别的事情。
5号膝盖似乎伤的很重，换了人上场，不过青大的劣势已经不可能扭转。第二节过了五分钟，青大从最开始的两球后还一分没有拿到，东大现在已经不急着得分了，却也又多了六分。4号忍着肘伤抬手做手势示意换阵型，却忽然发现盯防自己的人又变成了野泽。
4号的眼睛一下瞪大，眼神里竟然带了一丝恐惧。
这个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就算是青大也只是普通的大学生，虽然会做些小动作，但也最多是妨碍的级别，可这个人的力道和速度根本不对劲，刚刚他捏的那一下几乎让自己有听到骨头碎裂声的错觉。如果说之前在他持球时两个人想对他做的动作被他避开是巧合，现在去看已经被担架抬下去的5号，他就知道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
4号简直是在边运球边恐惧地看着野泽，赤司跟上来，很容易就断了4号手里的球，不管是裁判、观众还是双方队员，在场上视线永远是跟着球转的，4号手上一空自然就再没有人多看他一眼。野泽也转身去追球，却就在这转身的一刹那，脚跟在4号的脚尖上狠狠碾了一下。
青大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十死无生。
青峰和黄濑得分，两个人的进攻他们连半个都拦不下来，对上赤司就更糟糕，被过都是好的，惨一点的已经想要因为尾椎疼求换人了。最糟的莫过于那个不是奇迹的人，他根本不管你是不是持球，只要你在裁判的死角就能让你带伤。而更可怕的是，在对上赤司时，会不自觉因为赤司的动作而改变自己的步伐和站位，几乎他们都是被赤司给引到了野泽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后手里的球被黑子断掉传给青峰或者黄濑，而那个被野泽逼到死角又因为球脱手得不到任何关注的青大球员，只能自求多福。
裁判也是青大的人，很是诧异青大的人为什么身上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带了点伤，而他完全不知道这伤怎么弄上的。
替5号上场的12号算是伤最轻的，捞到了一个简直是其他队友拼死给他制造出来的三分机会。离上半场结束已经只剩下二十秒，第二节除了开头的四分整整一节他们还一球没进，现在分差已经是二十九分，但在最后能压哨投中这个三分，起码士气上不会被压的太惨。
青峰被绊住，赶到的时候12号已经起跳，没盖的下来，啧了一声落地，表情却不见什么愤懑失落。4号捂着刚刚挨了一肘子的胸口，视线期待地追随着那可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的一球。
等等……
为什么，东大的篮下有人？
黄濑吸了口气，忽然起跳，那高度让全场瞠目结舌，一记狠狠的盖帽，橙色的皮球砰地砸到地板上，响声震耳欲聋。
是紫原的绝对防御。三分线以内，全在防守范围内。
那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过几秒钟才开始爆发出鼎沸的欢呼。黑子出现在界线边，拦下快要出界的球传回黄濑手里：“既然等下还想投篮，请黄濑君盖帽的时候多考虑一点不要给人添麻烦。”
黄濑一下接过，笑嘻嘻地对黑子卖了个萌：“这不是有小黑子在么~”起跳，手臂带着手腕微动，绿间的全场三分。
这一球倒映在青大后知后觉冲过来想要阻拦的几人绝望的瞳孔里，稳稳空心入篮，配合着半场结束的哨声。
?
☆、第九十九章 虐杀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略短，看在昨天比较长的份上原谅我吧……
这章的奇迹还是会有点黑，不适的小天使请慎用……
中场休息比较长，不是完全按照比赛标准来，但也有五分钟的休息。黄濑坐在长椅上拿了瓶水从头上浇下去，甩了下头发，旁边就递过来一条毛巾。
黄濑接过抬头，就看到赤司一手擦着脖子上的汗，正低头看着他：“手给我看看。”
“没事啦。”黄濑笑了下，伸出右手给赤司看。其实的确不重，当时疼的狠了点，也有些红，不过他们的体质本来就好，这会儿看着已经连痕迹都不明显了。赤司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轻柔地抚了抚之前红肿的地方，表情却带了些冷意：“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点。”
黄濑也不害怕，拉赤司坐到旁边，下巴点在他肩上凑过去黏人：“知道啦~虽然不喜欢他们，不过跟小赤司一起打球很开心。”
“我会打满后半场。”赤司把人从肩上揪下来给他擦头发，有些无奈，现在居然吓都吓不住这家伙了，“后半场敦会上场，我把野泽换下来，哲也也快到极限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模仿小青峰和你的技能了？”
“也就是说，不准再模仿过界的技能了，你的脚不疼？”
“……真不疼。”黄濑实话实说。
“好，不准。”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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