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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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虎姑婆很有爱 作者:黑桃小二
第6节
“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于窦对着那堆人举了举手，随即走到阿银阿奈一旁。
“对不起，老大……”阿银低下头小声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
阿银这孩子活了这么久，一直都未搞清自己的性取向，曾经她，一度迷恋肌肉男，不然也不会练拳击练了八年。现在她，看见成熟女人就流口水，两年前，为了一女人，差些就成了弱智。
可能阿银这人天生心软，至少于窦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至于被那女人耍了一道还在帮着她。或许该把阿银这家伙送给王琵琶带几天，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铁石心肠，最毒妇人心。
相同数量的大汉都不一定能拿住这三人，更何况是那些没什么力气，只会纹身，拿棍子打拿刀砍的人。
看着那些人爬出电玩城的模样，也只能嗤鼻嘲笑。
“阿银，不是我们想干涉你什么，你还想再管那女人？”阿奈指了指柜台处。
“她没钱还……”
“醉了，这不是理由好么！”于窦索性走向柜台处将莫潆拉到阿银面前。
“虎姑婆，你一个月花销是多少？”
“大概一千。”
“买衣服一般多少一件？”
“不确定的”
“用化妆品么？”
“大宝……”
于窦转身看向阿银，“听见没有？这不是理由。”
“可是莫潆本来就是美女，根本就不需要打扮。”
“吼～比虎姑婆还丑的人你也能喜欢？”
“……”
阿奈在一旁本还觉得或许阿银会看开，可是……此刻阿奈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吐槽，老大，你是来劝阿银的，还是来损莫潆的？
“银，你没事吧！”女人从柜台内走到阿银身边，略有担忧的问道。
于窦听得直冷哼哼，“如果你这么关心她，刚刚干嘛不出来制止？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可以帮你挡去那些麻烦，所以任由我们打架？”
“老大！你别这么说！”阿银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急切的想制止于窦的话。
“我说什么了么！何况……”
于窦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莫潆打断了话，“于窦，和我去药店买些药。”
“买什么药？”
莫潆将于窦的手举起，一块块淤血瞬间刺入所有人眼中，“你说买什么药？”在刚刚的打斗中，于窦不是闪去就是用手臂挡去攻击，身上虽没有过重的伤势，也就导致手臂处的淤血过多了。
“嘶～虎姑婆，很痛唉！”于窦赶紧将手臂从莫潆手中抽出，轻轻的揉了揉，瞥了眼阿银以及那女人，率先走出了电玩城。
“赵银，谢婷奈，你们先等会！”说罢，便随即走出了电玩城。
“恩。”
女人在于窦走出电玩城的那刻，仿佛松了一口气，欢笑的拉起阿银的手臂，撒娇般的摇起，“银，谢谢你，等会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阿银沉默许久后，才抬头与那女人对视，“琪，我也受伤了……”
“她们不是去买药了么！等等回来涂一些就好了！”说着，又开始摇起阿银的手臂，“去吧去吧！”
阿奈看着一切，也只是选择坐在一旁，她们曾经劝说过无数次，或许说陷入爱河的人都是白痴，无论她们怎么述说，阿银都只是傻傻的陷进去，哪怕这个名叫周琪的这般对她。
世间好女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阿银偏偏会喜欢上这女人。
“虎姑婆，我快气死了，怎么办？”
“凉拌。”
“那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典型就是个咖啡婊！”
“什么是咖啡婊？”
“就是比绿茶婊更婊的意思。”
“哦！”莫潆也没继续问所谓的绿茶婊又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也就是敷衍下于窦的情绪。
于窦见她那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烦躁，瞅了半日见她真的没有问的意思，出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那你说。”
于窦见她松了口，顿时一桶积压许久的苦水猛地向外倒。
于窦和阿奈甚至都不知道阿银是怎么认识这个名叫周琪的女人，第一次碰见是阿银将她带到了她们三人的帮派集会上，第二次听见就是在周琪卷走钱不见人影后。
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对一个高中生而言，能弄到两万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地下钱庄，而促使阿银去借钱的却是周琪的一句话，“银，我奶奶生病了，你能借我两万给我奶奶治病么？”当周琪卷走两万不见人影后，阿银甚至于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默默的打工挣钱，直至到两个月后，于窦和阿奈接到消息，她被打进了医院昏迷了好几日才彻底得知此事。最后是赵爸拿出了三万外加几人的拳脚才把事情搞定。更讽刺的是，在她们开始调查那周琪时才发现，她所谓的奶奶在周琪还没出生时就已经走了。
而两年后，周琪再次出现在阿银面前只为寻求庇护，只因身上的债务早已将她本人卖了也不一定还清。
“你说阿银那家伙是不是作死？居然要管那种人。”
“恩！”莫潆嘴上无意的应着，打开刚买来的化淤膏，将其抹入自己手中，”手伸出来。”
于窦小心的将手伸向莫潆，出声提醒道，“你轻些。”
当于窦与莫潆重新回到电玩城时，就只剩阿银阿奈两人，而另一个女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莫潆将药膏涂抹在手中，走到两人面前，一一为她们将药揉搓在手臂上。
“谢谢你，莫潆。”
“不用。如果真要谢，就少打架。”
“好。”
趁莫潆为阿银擦药之际，于窦赶紧将阿奈拉到一旁，“那咖啡婊呢？走了？”
“阿银刚刚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女人就走了。”
“什么话？”
阿奈看了眼于窦那兴奋的双眼，又瞅了瞅那认真涂药的莫潆，说道，“她说，我不是老大，你不是莫潆，因此你不会是我的虎姑婆，所以我不会再帮助你。”
“……”
水火不相容？飞蛾扑火？风风火火？于窦烦躁的搓了搓头发，果然是不读书不看报，整天就知道瞎胡闹，肚里头没点墨水都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现在心头的情绪。
第 21 章
“老大，我先回去了。”
于窦瞧阿银那副晃神的模样，赶紧拦住她道，“今天我请客吃饭，在露天娱乐吧里，很多人都会来。”
“老大……我心里堵的慌。”
“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于窦故作不悦的说道。
“好吧！”
于窦听她答应，随即向阿奈递了个眼色，拉着莫潆走出电玩城。
“我们去哪？”莫潆看了眼那拉着自己手腕处的手。
“去找王姐和媚姐。”于窦放开那莫潆的手腕，步子也慢下与莫潆并肩走去，“别看周琪现在走了，明天她一定会重新找上阿银的。”
莫潆抬头望了眼一脸气愤的于窦，随之低下头，抿了抿嘴，淡淡道，“或许她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坏。”
“你了解她？”
“你了解她么？”莫潆反问道。
“她身上背了几十万的债务，因为她知道我和阿奈绝不会弃阿银不理，所以她才会一直缠着阿银寻求保护。”
“可是她眼中充斥着惊恐与绝望。”
“莫潆！”于窦停下脚步，径直坐在了阻止车辆上人行道的石墩上，抬起头，平视着一直低着头的莫潆，“我并不是圣人，不会去帮一个伤我朋友的人，哪怕她有多害怕多绝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真的有希望，自然会有人引导她走出现在，至少那个人不是我，不是阿银阿奈，更不是你。”
“我并不是你的朋友。”
“……”确实，她们之间的关系竟让于窦找不出一个词来表示。至少这次的烦恼她很欣慰，找不出词绝不是因为没有墨水！“我们来猜硬币，输的人无条件答应赢的一件事。”
“恩。”
于窦见她应声，随即将手伸进口袋，并不做任何动作，直接将握有硬币的手递至莫潆面前，“硬币面值多少。”
“五角。”
“错，五元。前年发行的纪念币。”
“……”
“愿赌服输。”于窦可不在意莫潆此刻处在怎样的情绪中，起身直接将她拉到一棵路边的树下，“爬上去！”
“什么？”莫潆愣是半日回不过神，瞪着双眼望向于窦。
“对啊！爬上去，然后大声喊，‘于窦是我见过最帅气，最英勇的人’。这样你就是我的崇拜者了，作为你的偶像，我会保护你的。康撒密达～”
“我回去了。”莫潆索性不再理会，推开某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径直向前走去。
“那我们滴血为盟也成。”
“……”不理。
“喝鸡血吃鸡肉总成吧！”
“……”仍是不理。
“拜关公总可以吧！”
“……”继续不理。
“那抱抱。”
于窦见莫潆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索性拉住她的手，用小指勾住了莫潆的小指，“好吧好吧，拉勾，就拉勾。”
“……”
于窦为什么要找王琵琶与胡喜媚也是可想而知，必须在周琪重新出现在阿银面前时，将她推销出去，而对于阿银而言，无论是王琵琶还是胡喜媚，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
“窦子，我们开les酒吧并不是因为我们喜欢女的。”胡喜媚无奈的解释道。
“那为什么开les？不会只是因为好玩吧？”
“这里头有许多原因！即使我喜欢女的，那个阿银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等琵琶来了，你可以去问问她，或许她喜欢那一型的。”
阿银那犹豫不决的软性子，就该配上强势的来帮助她。
强势？于窦若有所思的瞄向身旁的莫潆。
“莫潆，要不你……”
“不。”那头也不转一个的冷漠语气，顿时让于窦连继续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知道！于窦撇了撇嘴不再做声。
“于窦，你强行将他们配在一起好么？”
“什么？”于窦倒是反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问话。
“将不喜欢对方的两人凑在一起，只为了让另一个人离开，这样好么？”
“……”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有许多，似乎真的没必要去干涉感情生活，看来自己是被那麻烦冲昏头了。
“窦子，听说你找姐？”王琵琶意味深长的看着于窦那紧握莫潆的手，挑眉道，“怎么，请我们去喝喜酒？”
于窦顺着王琵琶的目光落到她与莫潆相交的手，一颗炸弹瞬间在心底炸开染红脸庞，急忙放开莫潆的手，慌忙起身，“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次来是请你们吃饭的，我手机没带，联系不到你们，才来找你们，顺便让你们帮忙联系下小羲和小秋那两家子，在露天娱乐吧，我们先过去等你们哈！哈……～哈～”
王琵琶看于窦那副窘迫样与莫潆那副淡然样，微扬起嘴角，这两人莫名的让人觉得有激情。
露天吧，说是露天，还真的是露天。一家设在屋顶的休闲吧，要是忽然下起雨都没地方躲的地方。至少莫潆是这么想的。
“窦子！”
一个唤声，引得莫潆循声望去，除去王琵琶与胡喜媚，便是两对俊男美女，或者应该说是俊女美女。不着一丝粉妆的她们，竟也这般瞩目，全场人的目光证明了这几人存在着怎样的尤物。
“于窦，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五官。”白清晴见于窦那清爽的马尾辫，不由得挑讪道。那张干净精致的脸庞倒也让白清晴略有惊讶，她本以为那张被头发遮掩去的脸一定什么东西。
“或许，远离爆炸头会是你很好的选择！”白清妍掩嘴笑道，直直便坐到了莫潆一旁。
白清晴隔着白清妍坐下，还未等于窦说什么，莫潆左边就被王琵琶，胡喜媚占据，而右边便是白清妍，白清晴。
“你两能说说你们媳妇不？老爱拿我头发说事！”于窦不满的向风晨羲与白清秋小声抱怨道，生怕某两人听见自个说的话。
“窦子，如果我真说了，我家娘子没准第二天就弄你那头了，虽然很帅气，可如果真到我家娘子头上，我会发疯的！”风晨羲瞄了眼白清晴，果然还是长发最适合她娘子了，如果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白清秋附耳向前，在于窦耳旁轻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姐都不愿意我说一个不字，一说她就跟我急，各种招，我练了这么久的身手都抗不住呐，真是老腹黑了。虽然她从小就这样。”
“老大！”阿银阿奈适时的来到，在见到风晨羲与白清秋，不免有些意外。
“人到齐了。”于窦说了一声，五人便在空出的另一排坐下。
她们所坐的位置是一张西式长桌，位落在这天台的一个角落处，这张桌子本意是为了那些联谊的所设，一边男一边女，而现在……于窦这边五人瞅着对面的五个，倒真有联谊的那味道。
“小潆！”胡喜媚隔着王琵琶，伸手在莫潆身后拉了拉，轻声问道，“我对面的那个是叫阿奈么？”
莫潆瞄了眼那埋头只顾吃不说话的阿奈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比起阿银那英气十足的成熟感，让胡喜媚更有好感的反而是阿奈那种玉面小白脸型的。“小潆，有联络方式么？”
莫潆倒也意外，这成熟妩媚的媚姐，竟然喜欢这型的，“于窦有！等回去我与她说一声。”
“谢啦！”？
等于窦狠狠的挖下一肚子饭后又灌下一罐啤酒后，才想起她似乎还未做过介绍。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省得以后遇见都叫不出名字。”于窦指向身边的风晨羲开始道，“这是风晨羲，对面的是白清晴，这两是一对。这是白清秋，对面的是白清妍，这两不但是姐妹，也是情侣，同时是白清晴的两个姐姐。这是王琵琶，旁边是胡喜媚，她两是单身，也是白清晴的妹妹，不过我是觉得比起这两妹妹，白清晴倒更像是妹妹！哈哈……”
“……”
几人见她笑得前俯后仰，也是纠结，于窦笑点还是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这是谢婷奈和赵银，叫她们阿银阿奈就成，这两人可不是一对，因为这两人到现在连性取向都还没有弄清楚。我对面这个没什么情绪的死人脸，特爱找我茬的虎姑婆就是莫潆，除了脸蛋好一点，做饭好吃些，性格差了点，其他也没什么特点。”
“……”其余人看着莫潆那仍然淡定的吃着桌上的食物，完全没有一丝暴走的迹象。这应该说是她脾气好呢？还是压根不在意？应该是习惯吧。
这段话说完，于窦便拿起桌上那倒满啤酒的杯子，一咕噜就将一杯灌下了肚。
“窦子，你怎么全身冒黑烟？”风晨羲见她随着一杯啤酒下肚，身上的黑气越发明显。
“什么黑烟？”白清秋随即将目光从白清妍转移到站在自己一旁的于窦，“我怎么没看到？”
“我好像也看到了，真的是黑烟！窦子，不会身上哪着起来了吧？”胡喜媚看了眼于窦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是觉得奇怪。
白清晴看着一桌人两边截然相反的表情，一边惊讶，而另一边是茫然。不禁厥眉望向于窦，这如此浓厚的黑烟，大姐二姐以及于窦旁的两人竟看不见？
“莫潆，你看见了么？”白清晴转头问向唯一一个毫无任何反应的莫潆。
第 22 章
莫潆不出声并不是因她不感兴趣，而是她所见到的她们的却是完全不一样，于窦身上微微冒起的白烟，怎么看都不像是黑烟。
“没有。”莫潆轻轻摇头回道。
“或许只是因天黑的缘故吧！”
白清晴向风晨羲，王琵琶与胡喜媚递了个眼神，三人也默契的选择点头。白清秋等人虽并没有过多在意，可莫潆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白烟，或许黑烟在黑幕中能看错，对于黑夜中的白烟又怎么会看错……
直到聚餐结束，于窦一直徘徊在各人之中畅聊着。却也再未提起那“做媒”的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晚上骑车的舒服。”阴凉的小路间，席席凉风拂过于窦那略有燥热的脸庞，抚平那抹情绪，显得格外惬意。“虎姑婆，这个地方挺适合养老的。”
“……”
于窦见她没反应，继续问道，“今天的聚会怎么样？”
“你是指你说我的那些话怎么样！还是指你想把赵银介绍出去怎么样？”
“这聚会我可没有做媒婆的意思，纯粹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何况，某人不是说么，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那你指的是你说我的那些话？”莫潆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说的挺对的，你的确个性不怎么好！”于窦刚说完，腰部便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扭动，不但痒还特疼，弄得自行车瞬间七歪八扭，“居然在司机开车的时候拧司机的痒痒肉，不想活啦？”
“……”
莫潆这种不多话的个性，让于窦这闲不住的人也是无奈。
“虎姑婆，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x大。”
“呦，志向远大啊！以后是想赚大钱？”
“不是！想学法律。”
去x大学法律？那不就成了我妈的学妹么？论辈份你竟然跳级变我小姨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莫潆暗暗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当自行车拐入村口处，于窦那双嘴巴才适时的歇了歇。自然，不是她想歇，而是……
“虎姑婆，你家门口好像有个人。”于窦微微后倾，在莫潆耳边轻声道。
莫潆闻声望去，只见一件白色t恤在家门口来回晃动着。
于窦一个起身从自行车上下来，走到莫潆身后，将她猛地一提。莫潆只感觉腋下被使力后身子随即一轻，当再次反应时，他已坐在了自行车凳上。
“他是人是鬼？”于窦顺势坐在了空出的后座上，俯身在莫潆背上轻声问道。
“世上有哪个鬼会等在别人家门口来吓人？”说罢，莫潆双脚一蹬，尽量稳住自行车向前驶去。
直到自行车行驶到离家门口几十米外，两人才微微看清那人形轮廓，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五官。
“你们村可真抠，连个路灯也不给装。”于窦小声的抱怨道。
“莫潆？”
莫潆一听那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才想起到底是什么人。全村最黑的，黑的都可以融入夜晚的人也就只剩那个徐博夫了。
“这鬼认识你？不会是你哪个亲戚吧？”
有时候，莫潆真的很想狠狠的将于窦□□一番，至少现在莫潆有这个想法。
“博夫，你有事么？”莫潆向着那处淡淡的问道。
“莫潆！”博夫急忙跑上前，看了眼她身后的于窦，急急道，“刚刚我爸妈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奶奶进医院了。”
奶奶？于窦反射性的伸长头望向前座的莫潆，莫潆爸妈不在了，照理说不是应该急得眉毛着火么？可是现在……于窦只见莫潆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就松开，向徐博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徐博夫见她没有去医院的意思，再次急切道，“莫潆！或许他们以前确实过分了，可是毕竟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刚刚我爸妈电话打来说，恐怕你奶奶这次熬不过去了。”
“知道了。”莫潆绕过挡在她面前的徐博夫，将自行车驶入院子内。
于窦还未看清徐博夫的表情，就已被莫潆载入了里头。
“莫潆。”
无论徐博夫如何叫唤莫潆的名字，却也未使她回过头。
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莫潆连她奶奶最后一面也不愿去见！于窦看着那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的莫潆，难道她当年爸妈的事，与她奶奶也有一部分的关系么？
“虎姑婆！你……”
好不容易纠结完打算问个究竟，可于窦刚一开口，就被莫潆打断了问话，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不过，为什么她奶奶出事，医院却将电话打到了那个博夫的家里头，真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让人觉得不爽。
当莫潆从浴室中走出，见于窦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毫无一丝变化，便催促道，“赶紧去洗澡，衣服换下来我帮你一起洗了。”
“哦！”于窦听闻，随即起身故作无意的瞥了眼莫潆！居然连哭过的迹象也没有……不是说唯一的亲人么？“虎姑婆，你先帮我擦个背。”
这句话似乎曾在哪听过，印象中仿佛是某种小岛电影！
“恩！”
自上次莫潆忽然闯入浴室后，于窦对于让莫潆看裸身都习以为常，有事没事让她擦个背，即使她完全没见过莫潆一次。
于窦捏了捏鼻头，轻声唤道，“虎姑婆……”
“……”
“刚听那伯父说你奶奶好像挺严重的。”
“……”
“没准明天一早起来你奶奶就不在了。”
“……”
于窦却也久久得不到回应，趴下头再次出声问道，“你真不去看看？”
“不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莫潆随手将海绵递至于窦手中，转身走出了浴室。
瞧这虎姑婆血冷的，想她自个连大姨妈的三叔公的堂侄子的二表婶的四姐走了都得去凑个热闹，这虎姑婆竟然连自个亲奶奶走了也不去送送。话说自个又不是变态，为啥此刻会心疼那不孝子孙？
于窦随意的搓了一把，将身上的汗味洗尽，就急忙走出浴室，而莫潆也早已将换下的衣物洗净晾晒，坐靠在床上看着……居然是数学书……于窦看着她手中的数学书，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看啥不好，偏偏看她最讨厌的数学，虽然她没有一样是喜欢的。
于窦一个跨步，将莫潆手中的数学书夺过甩在一旁，“别看了，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莫潆头也不抬的拿过放置一旁的另一本英语书，完全没有理会于窦的意思。
就莫潆这性子，用硬的没准还被倒打一耙。于窦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了解莫潆。
“虎姑婆，我们玩个游戏。”
“……”
“游戏，玩游戏。”于窦夺过莫潆手中的英语书，再次说道。
“你说。”
“我们来猜拳，输得就要做一件事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又是猜拳……这家伙怎么老喜欢猜拳。莫潆瞥了眼于窦，淡淡说道，“不玩，你猜拳从不会赢，赢你没成就感。”
于窦不怒反笑道，“行，那你这算弃权，输者就得回答我的问题。”
“于窦，我不想说些无聊的事！如果你硬要我说，今晚你就一个人关灯睡。”
“你……你狠！”于窦说完，直接跃起，落在了床内侧。“还看，睡觉了。”
“后天有测试。”
“我可不觉得一个小小的测试会比自个亲奶奶还重要。”于窦翻过身背对着莫潆小声不满的嘀咕道。
“啪！”一声响亮的拍打声瞬间让刚沾上枕头于窦猛地坐起。
莫潆随手将书本重重的甩在了一旁的书桌，坐起身穿上拖鞋欲走出房间。
于窦见状，完全没有一丝思考的时间，赶紧扑上前拉住莫潆，“行行行，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虽是这么说，可莫潆没有继续躺下的意思，更没有挣脱那拉住自己的手，只是一味的眯眼看向于窦。
“我发四。”
“……”
“莫潆？”于窦扯了扯莫潆唤道。
“我八字硬，刑克六亲。”
即使是一句轻扬的话语，却在这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什么？”
“我出生时，曾被一黑瞎子算过命，我命硬克亲，只要与我有一丝亲戚关系，都会被我克。”
于窦将莫潆重新拉回床上坐靠着，“什么算命，这种迷信你也信？”
“就是因为他们不信，所以他们在我十二岁时，离开了。”
于窦当然知道莫潆口中的“他们”是谁，却是让人觉得耐人寻味。
“我姥姥心脏不好，在得知这件事后，心脏病突发猝死。而我，那时在姥姥家玩，看着她直直的倒在地上没了呼吸，如果我那时可以早些叫救护车，也许她至今依旧在世上。”
“……”于窦紧了紧那握有莫潆的手。
“很多人都说，是我克死了他们。爷爷奶奶也深信不疑，在他们的葬礼上，我被所谓的爷爷奶奶赶出了葬礼，也没有见上火化前的最后一面。”
“这简直太过分了。”于窦眉间紧紧的皱起，竟然让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给剥夺。
“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村长家，直至出殡后一天，我才回到家中居住。”莫潆顿了顿，继续道，“在我高二转学的前一天，爷爷因癌症去世。奶奶一直不希望看见我，她觉得，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般模样！现在，我也这么觉得，或许真的是因为我。”
“虎姑婆！”
第 23 章
于窦将手机界面递于莫潆面前晃了晃，“刚刚查了下什么叫刑克六亲。”
“……”莫潆看着于窦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克夫。
”你要不嫁我试试？我想瞧瞧你能不能克死我。”
“……”
于窦微微笑道，盯着莫潆道，“女命克夫，你是女命，那我来当夫，你来克克我！”
“睡觉。”莫潆伸手将那张放大的脸推开，直接关了灯躺下。
虽然莫潆从不需要同情，可当于窦说出要已结婚来做实验时，莫潆既连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心会如被针刺一般的疼痛难耐。她明明早已习惯这一系列事的发生。
“喂，虎姑婆！我现在有点冷，你过来些，给我抱抱。”
于窦等了许久，都还未等到某人投入怀抱，索性上前将莫潆搂个满怀。
“虎姑婆，可不许哭。”
哭？她的眼泪早已在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出殡时就已流尽。莫潆将头埋入于窦怀中，这一个拥抱却是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温暖。
“咚咚咚！”第二日一早，两人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虎姑婆，去开门。”于窦闭着眼，推了推怀中的莫潆。
莫潆抬头看了眼窗外，依旧处于蒙蒙亮，“你去。”
“那我也不去。”于窦紧了紧那搂住怀中人的双臂，继续睡下。
“咚咚咚～咚咚咚～”
可那敲门声似乎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发的频繁。
“那我去。”于窦被楼下的敲门声吵得直直再也睡不着，一个起身，气愤的走下楼去。
“谁啊！”于窦气愤的打开门大吼道。
门外敲门的被于窦吼的一愣，“那……那个……莫潆在么？”
“黑炭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么？天都还没亮。”
“奶奶希望可以在临终之前见自己孙女一面。”
见面？于窦也了解人都已将临终，或许连生前的执着也会放下，人一生最大也大不过一死，哪还会怕克不克的。
“她在上头睡觉。你自己去叫吧！”于窦可不愿意去触眉头，虽然莫潆脑中有个生物钟，可当她还未到那起床点仍在沉睡时，若只是迷迷糊糊的吵醒倒没什么，如果将她惊醒，那下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她某天晚间忽然惊醒，心血来潮硬把莫潆搬离了床，现在摸摸手腕，都还有股微微的疼痛。
而现在！于窦抬头望向去往二楼的楼梯口。果然，瞬间传来一声响亮的哀嚎。想着昨晚莫潆床边的桌上放着一本很厚的牛津词典，她不会是拿着那本打得吧！这可要比那时拧胳膊还要严重了。
于窦看着徐博夫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走下楼，除了同情也只有同情，她都不敢想象当时莫潆是怎么打了这黑炭的头。
“她答应了？”于窦轻声问道。
徐博夫捂着脑袋摇了摇头，“我还没说就被赶出来了。”
“那时发生的事你知道么？”
“我不是很清楚，我爸妈并没有和我多说，只叫我陪着那时候的莫潆玩。”
“那我想或许她不会去。”
“为什么？奶奶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总不能走了还给她留下遗憾吧！”
“莫潆辛苦到现在，如果她去见了，那会是一辈子的心结。你觉得是留下遗憾重要还是一辈子的心结重要？”于窦看着徐博夫低头不语，也是无奈，“如果她奶奶真的在意她，或许在她爷爷死后就该来见见她，至少不会是在走前的这一刻才想到这个孙女。”
徐博夫自然也是明白，在昨晚出手术台的那刻，奶奶嘴中还一直在埋怨着莫潆。自己来找莫潆，也是擅自主张认为莫潆需要亲情，奶奶直到前一刻依旧相信着自己会痊愈而不愿见莫潆，直到医生说出抱歉后，奶奶才真正的面对这一切，而奶奶想见莫潆只是因那仅仅的血缘罢了。
“那我先走了。”
“恩。”
于窦将徐博夫送出门后，走上楼梯。
“你一直在？”于窦看着站在楼梯转歪处的莫潆问道。
“恩！”
“现在还是四点左右，再去睡个回笼觉。”于窦伸着懒腰，与莫潆擦肩而过，重新走回房内睡下。
直至后来，莫潆在得到死讯后，以及出殡火化，莫潆也未出现在她奶奶面前。
这是不孝顺么？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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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阿奈，我最近怎么见你们神神叨叨的！不会中邪了吧。”于窦拍了拍阿银，将手在她们面前挥了挥。
“老大，我觉得我又坠入爱河了。”阿银推开于窦那在自己眼前摇晃的手无奈道，“我连周琪都还没放下，居然这么快喜欢上了另一个！”
“拜托，别用‘又&039;成么！你和周琪哪是爱河，分明就是岩浆。”说着，于窦又转向另一处，“阿奈，你呢？”
“我没有阿银这么纠结，只是几天前媚姐打电话给我，说要试着和我交往，我在考虑到底答不答应，我到现在和她说过的话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于窦当然知道这件事，毕竟号码可是自己给胡喜媚的，倒是没想到她真这么主动，“都是恋爱问题，那我无能为力，你们自个想法子。”
她也有需要考虑的事。于窦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向另一处的莫潆，这或许是今天最重要的事，他承载着今日的运势。于窦皱眉，从抽屉中抽出一本笔记缓缓走至莫潆一旁，将笔记本甩在了莫潆面前，“虎姑婆，你决定了么？”
“随便。”
“世上没有随便，只有想或者不想，要或者不要。”
“那就水饺好了。”
“那我吃豚骨面。”果然中午吃什么是学校里最需要思考的事。
阿银阿奈见于窦又将手机拿出翻着那本记满外卖的本子。
“老大，今天你又吃外卖？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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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于窦对着那堆人举了举手，随即走到阿银阿奈一旁。
“对不起，老大……”阿银低下头小声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
阿银这孩子活了这么久，一直都未搞清自己的性取向，曾经她，一度迷恋肌肉男，不然也不会练拳击练了八年。现在她，看见成熟女人就流口水，两年前，为了一女人，差些就成了弱智。
可能阿银这人天生心软，至少于窦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至于被那女人耍了一道还在帮着她。或许该把阿银这家伙送给王琵琶带几天，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铁石心肠，最毒妇人心。
相同数量的大汉都不一定能拿住这三人，更何况是那些没什么力气，只会纹身，拿棍子打拿刀砍的人。
看着那些人爬出电玩城的模样，也只能嗤鼻嘲笑。
“阿银，不是我们想干涉你什么，你还想再管那女人？”阿奈指了指柜台处。
“她没钱还……”
“醉了，这不是理由好么！”于窦索性走向柜台处将莫潆拉到阿银面前。
“虎姑婆，你一个月花销是多少？”
“大概一千。”
“买衣服一般多少一件？”
“不确定的”
“用化妆品么？”
“大宝……”
于窦转身看向阿银，“听见没有？这不是理由。”
“可是莫潆本来就是美女，根本就不需要打扮。”
“吼～比虎姑婆还丑的人你也能喜欢？”
“……”
阿奈在一旁本还觉得或许阿银会看开，可是……此刻阿奈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吐槽，老大，你是来劝阿银的，还是来损莫潆的？
“银，你没事吧！”女人从柜台内走到阿银身边，略有担忧的问道。
于窦听得直冷哼哼，“如果你这么关心她，刚刚干嘛不出来制止？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可以帮你挡去那些麻烦，所以任由我们打架？”
“老大！你别这么说！”阿银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急切的想制止于窦的话。
“我说什么了么！何况……”
于窦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莫潆打断了话，“于窦，和我去药店买些药。”
“买什么药？”
莫潆将于窦的手举起，一块块淤血瞬间刺入所有人眼中，“你说买什么药？”在刚刚的打斗中，于窦不是闪去就是用手臂挡去攻击，身上虽没有过重的伤势，也就导致手臂处的淤血过多了。
“嘶～虎姑婆，很痛唉！”于窦赶紧将手臂从莫潆手中抽出，轻轻的揉了揉，瞥了眼阿银以及那女人，率先走出了电玩城。
“赵银，谢婷奈，你们先等会！”说罢，便随即走出了电玩城。
“恩。”
女人在于窦走出电玩城的那刻，仿佛松了一口气，欢笑的拉起阿银的手臂，撒娇般的摇起，“银，谢谢你，等会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阿银沉默许久后，才抬头与那女人对视，“琪，我也受伤了……”
“她们不是去买药了么！等等回来涂一些就好了！”说着，又开始摇起阿银的手臂，“去吧去吧！”
阿奈看着一切，也只是选择坐在一旁，她们曾经劝说过无数次，或许说陷入爱河的人都是白痴，无论她们怎么述说，阿银都只是傻傻的陷进去，哪怕这个名叫周琪的这般对她。
世间好女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阿银偏偏会喜欢上这女人。
“虎姑婆，我快气死了，怎么办？”
“凉拌。”
“那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典型就是个咖啡婊！”
“什么是咖啡婊？”
“就是比绿茶婊更婊的意思。”
“哦！”莫潆也没继续问所谓的绿茶婊又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也就是敷衍下于窦的情绪。
于窦见她那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烦躁，瞅了半日见她真的没有问的意思，出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那你说。”
于窦见她松了口，顿时一桶积压许久的苦水猛地向外倒。
于窦和阿奈甚至都不知道阿银是怎么认识这个名叫周琪的女人，第一次碰见是阿银将她带到了她们三人的帮派集会上，第二次听见就是在周琪卷走钱不见人影后。
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对一个高中生而言，能弄到两万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地下钱庄，而促使阿银去借钱的却是周琪的一句话，“银，我奶奶生病了，你能借我两万给我奶奶治病么？”当周琪卷走两万不见人影后，阿银甚至于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默默的打工挣钱，直至到两个月后，于窦和阿奈接到消息，她被打进了医院昏迷了好几日才彻底得知此事。最后是赵爸拿出了三万外加几人的拳脚才把事情搞定。更讽刺的是，在她们开始调查那周琪时才发现，她所谓的奶奶在周琪还没出生时就已经走了。
而两年后，周琪再次出现在阿银面前只为寻求庇护，只因身上的债务早已将她本人卖了也不一定还清。
“你说阿银那家伙是不是作死？居然要管那种人。”
“恩！”莫潆嘴上无意的应着，打开刚买来的化淤膏，将其抹入自己手中，”手伸出来。”
于窦小心的将手伸向莫潆，出声提醒道，“你轻些。”
当于窦与莫潆重新回到电玩城时，就只剩阿银阿奈两人，而另一个女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莫潆将药膏涂抹在手中，走到两人面前，一一为她们将药揉搓在手臂上。
“谢谢你，莫潆。”
“不用。如果真要谢，就少打架。”
“好。”
趁莫潆为阿银擦药之际，于窦赶紧将阿奈拉到一旁，“那咖啡婊呢？走了？”
“阿银刚刚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女人就走了。”
“什么话？”
阿奈看了眼于窦那兴奋的双眼，又瞅了瞅那认真涂药的莫潆，说道，“她说，我不是老大，你不是莫潆，因此你不会是我的虎姑婆，所以我不会再帮助你。”
“……”
水火不相容？飞蛾扑火？风风火火？于窦烦躁的搓了搓头发，果然是不读书不看报，整天就知道瞎胡闹，肚里头没点墨水都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现在心头的情绪。
第 21 章
“老大，我先回去了。”
于窦瞧阿银那副晃神的模样，赶紧拦住她道，“今天我请客吃饭，在露天娱乐吧里，很多人都会来。”
“老大……我心里堵的慌。”
“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于窦故作不悦的说道。
“好吧！”
于窦听她答应，随即向阿奈递了个眼色，拉着莫潆走出电玩城。
“我们去哪？”莫潆看了眼那拉着自己手腕处的手。
“去找王姐和媚姐。”于窦放开那莫潆的手腕，步子也慢下与莫潆并肩走去，“别看周琪现在走了，明天她一定会重新找上阿银的。”
莫潆抬头望了眼一脸气愤的于窦，随之低下头，抿了抿嘴，淡淡道，“或许她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坏。”
“你了解她？”
“你了解她么？”莫潆反问道。
“她身上背了几十万的债务，因为她知道我和阿奈绝不会弃阿银不理，所以她才会一直缠着阿银寻求保护。”
“可是她眼中充斥着惊恐与绝望。”
“莫潆！”于窦停下脚步，径直坐在了阻止车辆上人行道的石墩上，抬起头，平视着一直低着头的莫潆，“我并不是圣人，不会去帮一个伤我朋友的人，哪怕她有多害怕多绝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真的有希望，自然会有人引导她走出现在，至少那个人不是我，不是阿银阿奈，更不是你。”
“我并不是你的朋友。”
“……”确实，她们之间的关系竟让于窦找不出一个词来表示。至少这次的烦恼她很欣慰，找不出词绝不是因为没有墨水！“我们来猜硬币，输的人无条件答应赢的一件事。”
“恩。”
于窦见她应声，随即将手伸进口袋，并不做任何动作，直接将握有硬币的手递至莫潆面前，“硬币面值多少。”
“五角。”
“错，五元。前年发行的纪念币。”
“……”
“愿赌服输。”于窦可不在意莫潆此刻处在怎样的情绪中，起身直接将她拉到一棵路边的树下，“爬上去！”
“什么？”莫潆愣是半日回不过神，瞪着双眼望向于窦。
“对啊！爬上去，然后大声喊，‘于窦是我见过最帅气，最英勇的人’。这样你就是我的崇拜者了，作为你的偶像，我会保护你的。康撒密达～”
“我回去了。”莫潆索性不再理会，推开某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径直向前走去。
“那我们滴血为盟也成。”
“……”不理。
“喝鸡血吃鸡肉总成吧！”
“……”仍是不理。
“拜关公总可以吧！”
“……”继续不理。
“那抱抱。”
于窦见莫潆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索性拉住她的手，用小指勾住了莫潆的小指，“好吧好吧，拉勾，就拉勾。”
“……”
于窦为什么要找王琵琶与胡喜媚也是可想而知，必须在周琪重新出现在阿银面前时，将她推销出去，而对于阿银而言，无论是王琵琶还是胡喜媚，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
“窦子，我们开les酒吧并不是因为我们喜欢女的。”胡喜媚无奈的解释道。
“那为什么开les？不会只是因为好玩吧？”
“这里头有许多原因！即使我喜欢女的，那个阿银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等琵琶来了，你可以去问问她，或许她喜欢那一型的。”
阿银那犹豫不决的软性子，就该配上强势的来帮助她。
强势？于窦若有所思的瞄向身旁的莫潆。
“莫潆，要不你……”
“不。”那头也不转一个的冷漠语气，顿时让于窦连继续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知道！于窦撇了撇嘴不再做声。
“于窦，你强行将他们配在一起好么？”
“什么？”于窦倒是反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问话。
“将不喜欢对方的两人凑在一起，只为了让另一个人离开，这样好么？”
“……”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有许多，似乎真的没必要去干涉感情生活，看来自己是被那麻烦冲昏头了。
“窦子，听说你找姐？”王琵琶意味深长的看着于窦那紧握莫潆的手，挑眉道，“怎么，请我们去喝喜酒？”
于窦顺着王琵琶的目光落到她与莫潆相交的手，一颗炸弹瞬间在心底炸开染红脸庞，急忙放开莫潆的手，慌忙起身，“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次来是请你们吃饭的，我手机没带，联系不到你们，才来找你们，顺便让你们帮忙联系下小羲和小秋那两家子，在露天娱乐吧，我们先过去等你们哈！哈……～哈～”
王琵琶看于窦那副窘迫样与莫潆那副淡然样，微扬起嘴角，这两人莫名的让人觉得有激情。
露天吧，说是露天，还真的是露天。一家设在屋顶的休闲吧，要是忽然下起雨都没地方躲的地方。至少莫潆是这么想的。
“窦子！”
一个唤声，引得莫潆循声望去，除去王琵琶与胡喜媚，便是两对俊男美女，或者应该说是俊女美女。不着一丝粉妆的她们，竟也这般瞩目，全场人的目光证明了这几人存在着怎样的尤物。
“于窦，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五官。”白清晴见于窦那清爽的马尾辫，不由得挑讪道。那张干净精致的脸庞倒也让白清晴略有惊讶，她本以为那张被头发遮掩去的脸一定什么东西。
“或许，远离爆炸头会是你很好的选择！”白清妍掩嘴笑道，直直便坐到了莫潆一旁。
白清晴隔着白清妍坐下，还未等于窦说什么，莫潆左边就被王琵琶，胡喜媚占据，而右边便是白清妍，白清晴。
“你两能说说你们媳妇不？老爱拿我头发说事！”于窦不满的向风晨羲与白清秋小声抱怨道，生怕某两人听见自个说的话。
“窦子，如果我真说了，我家娘子没准第二天就弄你那头了，虽然很帅气，可如果真到我家娘子头上，我会发疯的！”风晨羲瞄了眼白清晴，果然还是长发最适合她娘子了，如果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白清秋附耳向前，在于窦耳旁轻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姐都不愿意我说一个不字，一说她就跟我急，各种招，我练了这么久的身手都抗不住呐，真是老腹黑了。虽然她从小就这样。”
“老大！”阿银阿奈适时的来到，在见到风晨羲与白清秋，不免有些意外。
“人到齐了。”于窦说了一声，五人便在空出的另一排坐下。
她们所坐的位置是一张西式长桌，位落在这天台的一个角落处，这张桌子本意是为了那些联谊的所设，一边男一边女，而现在……于窦这边五人瞅着对面的五个，倒真有联谊的那味道。
“小潆！”胡喜媚隔着王琵琶，伸手在莫潆身后拉了拉，轻声问道，“我对面的那个是叫阿奈么？”
莫潆瞄了眼那埋头只顾吃不说话的阿奈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比起阿银那英气十足的成熟感，让胡喜媚更有好感的反而是阿奈那种玉面小白脸型的。“小潆，有联络方式么？”
莫潆倒也意外，这成熟妩媚的媚姐，竟然喜欢这型的，“于窦有！等回去我与她说一声。”
“谢啦！”？
等于窦狠狠的挖下一肚子饭后又灌下一罐啤酒后，才想起她似乎还未做过介绍。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省得以后遇见都叫不出名字。”于窦指向身边的风晨羲开始道，“这是风晨羲，对面的是白清晴，这两是一对。这是白清秋，对面的是白清妍，这两不但是姐妹，也是情侣，同时是白清晴的两个姐姐。这是王琵琶，旁边是胡喜媚，她两是单身，也是白清晴的妹妹，不过我是觉得比起这两妹妹，白清晴倒更像是妹妹！哈哈……”
“……”
几人见她笑得前俯后仰，也是纠结，于窦笑点还是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这是谢婷奈和赵银，叫她们阿银阿奈就成，这两人可不是一对，因为这两人到现在连性取向都还没有弄清楚。我对面这个没什么情绪的死人脸，特爱找我茬的虎姑婆就是莫潆，除了脸蛋好一点，做饭好吃些，性格差了点，其他也没什么特点。”
“……”其余人看着莫潆那仍然淡定的吃着桌上的食物，完全没有一丝暴走的迹象。这应该说是她脾气好呢？还是压根不在意？应该是习惯吧。
这段话说完，于窦便拿起桌上那倒满啤酒的杯子，一咕噜就将一杯灌下了肚。
“窦子，你怎么全身冒黑烟？”风晨羲见她随着一杯啤酒下肚，身上的黑气越发明显。
“什么黑烟？”白清秋随即将目光从白清妍转移到站在自己一旁的于窦，“我怎么没看到？”
“我好像也看到了，真的是黑烟！窦子，不会身上哪着起来了吧？”胡喜媚看了眼于窦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是觉得奇怪。
白清晴看着一桌人两边截然相反的表情，一边惊讶，而另一边是茫然。不禁厥眉望向于窦，这如此浓厚的黑烟，大姐二姐以及于窦旁的两人竟看不见？
“莫潆，你看见了么？”白清晴转头问向唯一一个毫无任何反应的莫潆。
第 22 章
莫潆不出声并不是因她不感兴趣，而是她所见到的她们的却是完全不一样，于窦身上微微冒起的白烟，怎么看都不像是黑烟。
“没有。”莫潆轻轻摇头回道。
“或许只是因天黑的缘故吧！”
白清晴向风晨羲，王琵琶与胡喜媚递了个眼神，三人也默契的选择点头。白清秋等人虽并没有过多在意，可莫潆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白烟，或许黑烟在黑幕中能看错，对于黑夜中的白烟又怎么会看错……
直到聚餐结束，于窦一直徘徊在各人之中畅聊着。却也再未提起那“做媒”的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晚上骑车的舒服。”阴凉的小路间，席席凉风拂过于窦那略有燥热的脸庞，抚平那抹情绪，显得格外惬意。“虎姑婆，这个地方挺适合养老的。”
“……”
于窦见她没反应，继续问道，“今天的聚会怎么样？”
“你是指你说我的那些话怎么样！还是指你想把赵银介绍出去怎么样？”
“这聚会我可没有做媒婆的意思，纯粹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何况，某人不是说么，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那你指的是你说我的那些话？”莫潆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说的挺对的，你的确个性不怎么好！”于窦刚说完，腰部便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扭动，不但痒还特疼，弄得自行车瞬间七歪八扭，“居然在司机开车的时候拧司机的痒痒肉，不想活啦？”
“……”
莫潆这种不多话的个性，让于窦这闲不住的人也是无奈。
“虎姑婆，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x大。”
“呦，志向远大啊！以后是想赚大钱？”
“不是！想学法律。”
去x大学法律？那不就成了我妈的学妹么？论辈份你竟然跳级变我小姨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莫潆暗暗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当自行车拐入村口处，于窦那双嘴巴才适时的歇了歇。自然，不是她想歇，而是……
“虎姑婆，你家门口好像有个人。”于窦微微后倾，在莫潆耳边轻声道。
莫潆闻声望去，只见一件白色t恤在家门口来回晃动着。
于窦一个起身从自行车上下来，走到莫潆身后，将她猛地一提。莫潆只感觉腋下被使力后身子随即一轻，当再次反应时，他已坐在了自行车凳上。
“他是人是鬼？”于窦顺势坐在了空出的后座上，俯身在莫潆背上轻声问道。
“世上有哪个鬼会等在别人家门口来吓人？”说罢，莫潆双脚一蹬，尽量稳住自行车向前驶去。
直到自行车行驶到离家门口几十米外，两人才微微看清那人形轮廓，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五官。
“你们村可真抠，连个路灯也不给装。”于窦小声的抱怨道。
“莫潆？”
莫潆一听那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才想起到底是什么人。全村最黑的，黑的都可以融入夜晚的人也就只剩那个徐博夫了。
“这鬼认识你？不会是你哪个亲戚吧？”
有时候，莫潆真的很想狠狠的将于窦□□一番，至少现在莫潆有这个想法。
“博夫，你有事么？”莫潆向着那处淡淡的问道。
“莫潆！”博夫急忙跑上前，看了眼她身后的于窦，急急道，“刚刚我爸妈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奶奶进医院了。”
奶奶？于窦反射性的伸长头望向前座的莫潆，莫潆爸妈不在了，照理说不是应该急得眉毛着火么？可是现在……于窦只见莫潆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就松开，向徐博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徐博夫见她没有去医院的意思，再次急切道，“莫潆！或许他们以前确实过分了，可是毕竟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刚刚我爸妈电话打来说，恐怕你奶奶这次熬不过去了。”
“知道了。”莫潆绕过挡在她面前的徐博夫，将自行车驶入院子内。
于窦还未看清徐博夫的表情，就已被莫潆载入了里头。
“莫潆。”
无论徐博夫如何叫唤莫潆的名字，却也未使她回过头。
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莫潆连她奶奶最后一面也不愿去见！于窦看着那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的莫潆，难道她当年爸妈的事，与她奶奶也有一部分的关系么？
“虎姑婆！你……”
好不容易纠结完打算问个究竟，可于窦刚一开口，就被莫潆打断了问话，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不过，为什么她奶奶出事，医院却将电话打到了那个博夫的家里头，真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让人觉得不爽。
当莫潆从浴室中走出，见于窦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毫无一丝变化，便催促道，“赶紧去洗澡，衣服换下来我帮你一起洗了。”
“哦！”于窦听闻，随即起身故作无意的瞥了眼莫潆！居然连哭过的迹象也没有……不是说唯一的亲人么？“虎姑婆，你先帮我擦个背。”
这句话似乎曾在哪听过，印象中仿佛是某种小岛电影！
“恩！”
自上次莫潆忽然闯入浴室后，于窦对于让莫潆看裸身都习以为常，有事没事让她擦个背，即使她完全没见过莫潆一次。
于窦捏了捏鼻头，轻声唤道，“虎姑婆……”
“……”
“刚听那伯父说你奶奶好像挺严重的。”
“……”
“没准明天一早起来你奶奶就不在了。”
“……”
于窦却也久久得不到回应，趴下头再次出声问道，“你真不去看看？”
“不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莫潆随手将海绵递至于窦手中，转身走出了浴室。
瞧这虎姑婆血冷的，想她自个连大姨妈的三叔公的堂侄子的二表婶的四姐走了都得去凑个热闹，这虎姑婆竟然连自个亲奶奶走了也不去送送。话说自个又不是变态，为啥此刻会心疼那不孝子孙？
于窦随意的搓了一把，将身上的汗味洗尽，就急忙走出浴室，而莫潆也早已将换下的衣物洗净晾晒，坐靠在床上看着……居然是数学书……于窦看着她手中的数学书，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看啥不好，偏偏看她最讨厌的数学，虽然她没有一样是喜欢的。
于窦一个跨步，将莫潆手中的数学书夺过甩在一旁，“别看了，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莫潆头也不抬的拿过放置一旁的另一本英语书，完全没有理会于窦的意思。
就莫潆这性子，用硬的没准还被倒打一耙。于窦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了解莫潆。
“虎姑婆，我们玩个游戏。”
“……”
“游戏，玩游戏。”于窦夺过莫潆手中的英语书，再次说道。
“你说。”
“我们来猜拳，输得就要做一件事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又是猜拳……这家伙怎么老喜欢猜拳。莫潆瞥了眼于窦，淡淡说道，“不玩，你猜拳从不会赢，赢你没成就感。”
于窦不怒反笑道，“行，那你这算弃权，输者就得回答我的问题。”
“于窦，我不想说些无聊的事！如果你硬要我说，今晚你就一个人关灯睡。”
“你……你狠！”于窦说完，直接跃起，落在了床内侧。“还看，睡觉了。”
“后天有测试。”
“我可不觉得一个小小的测试会比自个亲奶奶还重要。”于窦翻过身背对着莫潆小声不满的嘀咕道。
“啪！”一声响亮的拍打声瞬间让刚沾上枕头于窦猛地坐起。
莫潆随手将书本重重的甩在了一旁的书桌，坐起身穿上拖鞋欲走出房间。
于窦见状，完全没有一丝思考的时间，赶紧扑上前拉住莫潆，“行行行，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虽是这么说，可莫潆没有继续躺下的意思，更没有挣脱那拉住自己的手，只是一味的眯眼看向于窦。
“我发四。”
“……”
“莫潆？”于窦扯了扯莫潆唤道。
“我八字硬，刑克六亲。”
即使是一句轻扬的话语，却在这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什么？”
“我出生时，曾被一黑瞎子算过命，我命硬克亲，只要与我有一丝亲戚关系，都会被我克。”
于窦将莫潆重新拉回床上坐靠着，“什么算命，这种迷信你也信？”
“就是因为他们不信，所以他们在我十二岁时，离开了。”
于窦当然知道莫潆口中的“他们”是谁，却是让人觉得耐人寻味。
“我姥姥心脏不好，在得知这件事后，心脏病突发猝死。而我，那时在姥姥家玩，看着她直直的倒在地上没了呼吸，如果我那时可以早些叫救护车，也许她至今依旧在世上。”
“……”于窦紧了紧那握有莫潆的手。
“很多人都说，是我克死了他们。爷爷奶奶也深信不疑，在他们的葬礼上，我被所谓的爷爷奶奶赶出了葬礼，也没有见上火化前的最后一面。”
“这简直太过分了。”于窦眉间紧紧的皱起，竟然让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给剥夺。
“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村长家，直至出殡后一天，我才回到家中居住。”莫潆顿了顿，继续道，“在我高二转学的前一天，爷爷因癌症去世。奶奶一直不希望看见我，她觉得，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般模样！现在，我也这么觉得，或许真的是因为我。”
“虎姑婆！”
第 23 章
于窦将手机界面递于莫潆面前晃了晃，“刚刚查了下什么叫刑克六亲。”
“……”莫潆看着于窦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克夫。
”你要不嫁我试试？我想瞧瞧你能不能克死我。”
“……”
于窦微微笑道，盯着莫潆道，“女命克夫，你是女命，那我来当夫，你来克克我！”
“睡觉。”莫潆伸手将那张放大的脸推开，直接关了灯躺下。
虽然莫潆从不需要同情，可当于窦说出要已结婚来做实验时，莫潆既连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心会如被针刺一般的疼痛难耐。她明明早已习惯这一系列事的发生。
“喂，虎姑婆！我现在有点冷，你过来些，给我抱抱。”
于窦等了许久，都还未等到某人投入怀抱，索性上前将莫潆搂个满怀。
“虎姑婆，可不许哭。”
哭？她的眼泪早已在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出殡时就已流尽。莫潆将头埋入于窦怀中，这一个拥抱却是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温暖。
“咚咚咚！”第二日一早，两人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虎姑婆，去开门。”于窦闭着眼，推了推怀中的莫潆。
莫潆抬头看了眼窗外，依旧处于蒙蒙亮，“你去。”
“那我也不去。”于窦紧了紧那搂住怀中人的双臂，继续睡下。
“咚咚咚～咚咚咚～”
可那敲门声似乎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发的频繁。
“那我去。”于窦被楼下的敲门声吵得直直再也睡不着，一个起身，气愤的走下楼去。
“谁啊！”于窦气愤的打开门大吼道。
门外敲门的被于窦吼的一愣，“那……那个……莫潆在么？”
“黑炭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么？天都还没亮。”
“奶奶希望可以在临终之前见自己孙女一面。”
见面？于窦也了解人都已将临终，或许连生前的执着也会放下，人一生最大也大不过一死，哪还会怕克不克的。
“她在上头睡觉。你自己去叫吧！”于窦可不愿意去触眉头，虽然莫潆脑中有个生物钟，可当她还未到那起床点仍在沉睡时，若只是迷迷糊糊的吵醒倒没什么，如果将她惊醒，那下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她某天晚间忽然惊醒，心血来潮硬把莫潆搬离了床，现在摸摸手腕，都还有股微微的疼痛。
而现在！于窦抬头望向去往二楼的楼梯口。果然，瞬间传来一声响亮的哀嚎。想着昨晚莫潆床边的桌上放着一本很厚的牛津词典，她不会是拿着那本打得吧！这可要比那时拧胳膊还要严重了。
于窦看着徐博夫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走下楼，除了同情也只有同情，她都不敢想象当时莫潆是怎么打了这黑炭的头。
“她答应了？”于窦轻声问道。
徐博夫捂着脑袋摇了摇头，“我还没说就被赶出来了。”
“那时发生的事你知道么？”
“我不是很清楚，我爸妈并没有和我多说，只叫我陪着那时候的莫潆玩。”
“那我想或许她不会去。”
“为什么？奶奶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总不能走了还给她留下遗憾吧！”
“莫潆辛苦到现在，如果她去见了，那会是一辈子的心结。你觉得是留下遗憾重要还是一辈子的心结重要？”于窦看着徐博夫低头不语，也是无奈，“如果她奶奶真的在意她，或许在她爷爷死后就该来见见她，至少不会是在走前的这一刻才想到这个孙女。”
徐博夫自然也是明白，在昨晚出手术台的那刻，奶奶嘴中还一直在埋怨着莫潆。自己来找莫潆，也是擅自主张认为莫潆需要亲情，奶奶直到前一刻依旧相信着自己会痊愈而不愿见莫潆，直到医生说出抱歉后，奶奶才真正的面对这一切，而奶奶想见莫潆只是因那仅仅的血缘罢了。
“那我先走了。”
“恩。”
于窦将徐博夫送出门后，走上楼梯。
“你一直在？”于窦看着站在楼梯转歪处的莫潆问道。
“恩！”
“现在还是四点左右，再去睡个回笼觉。”于窦伸着懒腰，与莫潆擦肩而过，重新走回房内睡下。
直至后来，莫潆在得到死讯后，以及出殡火化，莫潆也未出现在她奶奶面前。
这是不孝顺么？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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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阿奈，我最近怎么见你们神神叨叨的！不会中邪了吧。”于窦拍了拍阿银，将手在她们面前挥了挥。
“老大，我觉得我又坠入爱河了。”阿银推开于窦那在自己眼前摇晃的手无奈道，“我连周琪都还没放下，居然这么快喜欢上了另一个！”
“拜托，别用‘又&039;成么！你和周琪哪是爱河，分明就是岩浆。”说着，于窦又转向另一处，“阿奈，你呢？”
“我没有阿银这么纠结，只是几天前媚姐打电话给我，说要试着和我交往，我在考虑到底答不答应，我到现在和她说过的话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于窦当然知道这件事，毕竟号码可是自己给胡喜媚的，倒是没想到她真这么主动，“都是恋爱问题，那我无能为力，你们自个想法子。”
她也有需要考虑的事。于窦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向另一处的莫潆，这或许是今天最重要的事，他承载着今日的运势。于窦皱眉，从抽屉中抽出一本笔记缓缓走至莫潆一旁，将笔记本甩在了莫潆面前，“虎姑婆，你决定了么？”
“随便。”
“世上没有随便，只有想或者不想，要或者不要。”
“那就水饺好了。”
“那我吃豚骨面。”果然中午吃什么是学校里最需要思考的事。
阿银阿奈见于窦又将手机拿出翻着那本记满外卖的本子。
“老大，今天你又吃外卖？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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