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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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刷脸时代 作者:虾菇
第21节
“含章，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易含章用头发挠顾亭云痒痒：“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变了个样子，你会认出我吗？还会接受我吗？”
易含章猛地抬起头来：“你要去整容吗？”
“……”
顾亭云接下来的话被噎在了嗓子口，她觉得现在气氛好，环境也合适，慢慢地引导易含章，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许她会比较容易接受，结果易含章的脑电波和她压根都不在一个维度，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去整容？？她有说过去整容吗？
顾亭云心情复杂地说：“不是。”
易含章这才又躺下来：“我就说，长得像我有那么难受吗？我都还没难受呢。”
“……”
这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顾亭云决定关灯睡觉。睡觉之前，易含章还一直在她耳边唠叨，不要整容，微整形都不行，整容后一辈子都得修修补补，我都没嫌弃你你整容干什么。谁逼你整容我neng死她。
最后还问了一句：“是任曦逼你的吗？我就说她胸怎么会这么大……”
“求你了，和任曦没任何关系好吗？她是真材实料。”
易含章突然又炸了：“你怎么就知道她真材实料。”
顾亭云懒得和她说话，直接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唇，顺便感受了一把对方的真材实料，盈盈一握，满手柔软。
第二天的清晨是在天子的敲门声中惊醒的。天子拉长了声调，在门后叫：“老佛爷，起床啦，老佛爷，起~床~啦。”
老佛爷？这是在叫她还是叫易含章？
她回头看了一眼易含章，易含章还在睡，她帮易含章把被子盖好，易含章迷迷糊糊抱住她，说：“你整容了吗？”
“……没有。”
“那就好。我认得你，你是陈小慧。”
“然后呢？”
“你就是陈小慧，我能认出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易含章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嘴里一直念叨着能认出来，不要整容。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也是念着自己的，连做梦也不曾忘记。顾亭云低下头，在易含章脸上轻轻一吻，小声说了句我爱你，然后起床去开门。
天子抱着萨摩耶娘娘坐在卧室前。娘娘是昨晚易翰林送回来的，太后是个傲娇的性子，不爱被人抱，娘娘黏人多了，天子可以当抱枕可以当手炉，根本离不开这只大狗狗了。
“今天起这么早啊？”顾亭云把天子从地上抱起来，天子头发乱糟糟的披着，还穿着睡衣，大概是偷偷爬起来的。
“小慧姐姐，今天起我五岁了！”
“是啊，天子又长大了。”
“小慧姐姐你今天要去配音吗？”
“不去，配音已经结束了。马上要进行宣传了。”
天子磨磨蹭蹭的，才开口说：“姐姐，那你今天要和妈妈一起去训练吗？可以带我去吗？我今天不想上幼儿园。”
秉承着一颗八卦的心，天子除了好奇顾亭云那部清宫戏，还对这部电影特别上心。她的微博依旧是寥寥几个米分丝，最近就冒出一个路人甲，还被她妈妈嫌弃，让她把那个路人甲拉黑。
她想拍几张合格娱乐新闻照片，做一个合格的娱乐圈微博号。
易含章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表示反对：“天啊，你还记得天子那个手表吗？她哪里是发微博，她都是无意识发给我哥看。”
“我不用这个拍，妈妈。”天子叼着面包，跳下桌子，“妈妈我给你看舅舅的礼物。”
两人在桌上，眼睁睁看着天子背了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单反过来。
“……”
“宝宝。”易含章痛心疾首，“你真确定你是要当老板不是要当狗仔队吗？”
天子把单反挂在小脖子上，开了机对着易含章拍了一张：“舅舅说了，可以把摄影当作兴趣爱好！就和皮蛋舅舅喜欢写诗一样。”
“……”
易含章扶额：“宝宝，妈妈还没洗脸化妆，把它删了好吗？”
天子对着单反捣鼓半天，抬头问了一句：“要怎么删？”
“……”
易含章当下鼓动顾亭云没收了天子的单反，然后换了一个手机给她：“这个还是等你过两天去你舅舅那里住，让你舅舅教你。你这小细脖子，顶了个大脑袋已经够吃亏了，还挂一个和你脑袋一样差不多大的单反，我都替你累的慌。”
“说谁脑袋大呢？”
易老太太刚好进来，又听到易含章在说天子脑袋大，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自己的亲闺女，你还天天说她头大，我还不嫌你头小蠢呢！”
天子拿着手机刷微博，慢悠悠地打字：“妈妈说我脑袋大，奶奶说妈妈脑袋小。”
顾亭云在一边看着，简直要被笑死。也难怪天子没米分丝了，转发营销微博加上一堆拼音和儿童启蒙读物似的“谁脑袋大，谁脑袋小”，会被关注才怪。
结果叮的一声，顾亭云还没上号回天子，就有个知名不具路人乙跑出来，回了一句：你妈妈脑袋是挺小。
天子小手指戳着认字：“知了不……不什么？”
“知名不具路人乙。”
顾亭云看着有些奇怪，这人明显是认识易含章的，摸到这个微博，还一直嘲易含章，到底是谁？
“这个人呀，妈妈昨天让我把她拉黑了，说她是人贩子。”
顾亭云说：“那再拉黑一次咯。”
天子小手一抖，把这人又拉黑了，然后等易含章被老太太骂完，带她去扎头发洗脸穿衣服准备出门。顾亭云替她重新申请了一个账号，用自己大号关注转发了，让米分丝关注，那个冷艳旁观娱乐圈是属于她们三个人的秘密，她不大想公布出来，为了隐私，也不方便公布出来。
今天来了不少演员，天子被易含章的助理照顾。演员们看天子抱着个手机来回的跑，可爱得不得了，纷纷上来和她合影，顾亭云在一边感叹：“天子这可不得了，明星中的明星。”
“明星中的狗仔队吧。”
天子拍照之前还问那些演员可不可以发微博，演员们一听，这小丫头还有微博呢，立马开了手机加她微博，顾亭云暗戳戳的看着天子米分丝成几何数增长。
易含章说：“哎呀，她不会还用的那个什么冷艳旁观吧，那上面有我和你的留言啊！”
顾亭云看演员们都在休息时外围着天子了，搂住易含章道：“没事儿，我早上就给她换了一个号。”
“还好还好。”易含章松了口气，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小慧，我不是说我怕别人知道，就是这个……”
顾亭云偏着头，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的，其实如果不是你和我赌气，我大概还得等等，现在不是好时机。”
“我倒是觉得时间挺好。”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女声，吓了易含章一大跳，她一回头，看见竟然是梁芮。
梁芮去关了休息室的门，在她们二人边上坐下，拿过烟夹，取了支烟出来：“女烟，介意吗？”
顾亭云摇摇头，易含章看她一副淡定的样子，再看看梁芮悠闲的样子，说：“你们两个……你知道？你知道？你告诉她的？”
她一会儿指着顾亭云，一会儿指着梁芮，瞠目结舌，这一看就是两人早就通过气了的样子啊！
“是我告诉她的。”顾亭云大方承认，“已经有些时候了。”
易含章气道：“梁芮，你太不讲义气了，有人要追我，你也不告诉我？”
梁芮吐了个烟圈：“我只是个旁观者，顺便站你身边，你有难处我可以出主意。但是你不问，我怎么说？”
顾亭云说：“那时候告诉你，你不得跑了？”
易含章说：“我跑了，你不会追吗？”
“会啊。”顾亭云说，“在你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之前，你跑多远，我就追多远。”
梁芮抖了抖鸡皮疙瘩：“你俩到底是来培训还是来虐狗的？你俩要是把我的戏拍成母女暧昧戏，看我不撕了你们两个。”
“我们是专业演员，你觉得可能吗？”
梁芮抖了抖烟灰：“那等会儿试试吻戏吧。”
易含章说：“妈妈亲女儿的？”
顾亭云问：“那叫吻戏？”
梁芮又吐了个眼圈，朦朦胧胧的烟雾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改变主意了，龙敏不是迟怀柳亲妈。都看过何莉莉的《爱//奴》吧？我要你们拍出那种羁绊的感觉，不是情，不是爱，也无关性//欲，而是羁绊。”
顾亭云死活没想到，艺术家们总是如此善变，传闻中某位导演一直不用剧本，没想到梁芮额也是如此恃才任性。自己这一曝光恋情，竟然成了梁芮的灵感，从亲妈变成了老/鸨（？）。
“放心，没任何亲密戏，这种表现方式用亲密戏太俗了。我要你们用眼神，用肢体语言和细节表现出来。说吻戏只是看一下你们的契合度。”
顾亭云指了指沙发：“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看我们试吻戏？”
易含章说：“你开玩笑吧，这种休息室，你以为你在拍小黄//片吗？”
☆、84|城 84
易含章不愿意，梁芮有时候就是脑子抽筋，她也是会折腾演员折腾导演的主，随便什么事都能点燃她的创作灵感。她就怕真亲了，到时候梁芮有生出些别的什么想法来。
梁芮说：“其实，我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人，我是有创作情/色片的想法，但是对这种粗制乱造没有兴趣。”
易含章说：“管你什么想法，别找我，我不接，今天吻戏你也别想，你就是纯粹没事找事的。就好好改剧本，改好了，给我和小慧看，过几天开机了，我们和陈导一起研究怎么演。”
梁芮不理易含章，问顾亭云道：“说真的，你吻戏怎么样，放得开吗？”
顾亭云有些无奈：“还行。”
梁芮说：“那你强/吻含章试试。”
“……”
易含章对着梁芮卷袖子：“我特别想强/上你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来给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梁芮知道易含章是肯定不愿意的，作为一个艺术家，她决定给另一位艺术家及其搭档兼伴侣一个非常专业的建议。
在说那件重要的事情前，梁芮问了一个奇葩问题：“你俩没血缘关系吧。”
易含章承认她想捞起烟灰缸暴揍梁芮一顿，还血缘关系，以为人人都和梁芮一样，是边缘恋情写□□好者么？
顾亭云终于明白易含章和梁芮两人为什么能成好朋友，这脑子运转方式，简直一个路数：“梁老师，梁编剧，求您了，您可以问一个正常点的问题吗？我们由这个正常的问题，再来延伸其他问题。”
梁芮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左右拇指食指捻着，分别比着易含章和顾亭云，然后向中心合在了一起：“羁绊，你们明白我的羁绊的意思了吗？除了血缘之外，最深的羁绊来自于灵魂的牵引，也就是古人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易含章用了她爸的名言：“说人话。”
梁芮说：“这个建议就是，你俩没有血缘关系，那么羁绊，在短时间内使很难形成。所以，我建议你们——”
梁芮严肃的道：“你们最近可以多多进行身体交流，反正你们是情侣，又有利于灵魂交融，又有利于感情，何乐不为。”
“……”
顾亭云演了十几年的戏，第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建议。虽说为艺术献身的演员不少，可是如梁芮一般，为了剧中不存在的剧情，提前让演员献身的，可是少之又少。
顾亭云想拒绝，她最近忙，易含章也忙，想温/存，也得基于身体吃的消的情况下，没想到她听到身边的易含章说了一句：“我个人感觉这个建议靠谱。”
艺术家的脑电波果然和艺术家思相通的。
顾亭云问了个特别实际的问题：“为艺术伤身了，算工伤吗？这种格外要求，加片酬吗？”
易含章和梁芮特别奇怪的盯着她看，看得顾亭云底气都没了：“就算这些不说，身体交流也要时间吧，给假吗？”
梁芮一拍手：“很好，你们都同意了都好办。我们剧组给你们敞开大门，欢迎你们随时秀恩爱亲亲摸摸，我们都会装作看不起见！”
“……”
这大概算是隐形福利，顾亭云的角色因为梁芮一次次修改剧本，最后在剧组一再提升，竟然超过男主，成为了女二的存在。梁芮给剧组打过招呼，官方发了宣传，公布演员和档期，以及女一女二身份羁绊这一重大爆点。
“也只有梁芮敢拍了。”这几天，顾亭云易含章贵族剧组以及天子天天上头条，特别是天子，微博米分丝数一路飙升，然后在去易翰林那里前，拍了张顾亭云给易含章夹菜的照片发了上去，被剧组转发，注明：两位敬业演员。
微博看的顾亭云是哭笑不得，易含章确实敬业，敬业得有时候让她有些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为了演戏还是为了自己。
过去易含章的感情多半都是由戏生爱，这种状态让顾亭云不免有些担心，她希望这段感情不要掺杂其他的杂质。
集训的最后几天，任曦过来看她，把最近要上的节目安排交给她。顾亭云想起前几天和易含章的玩笑，特别建议任曦等易含章上课的时候来，免得两人见面起冲突。
任曦才不管冲突不冲突，反正和易含章也吵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在乎多吵几年。中午的时候，顺路就过来了，还单独给顾亭云带了吃的。
那时候顾亭云正和易含章吃饭，两人坐在休息室里，助理和蒙涵都很识趣的找了其他地方。梁芮特地交代了，要多给她们私密空间。
任曦在门口看了半天，两人还在互相喂食，最后还是易含章发现了。任曦大大方方进去，说：“都快看不出来你们这剧组宣传策略了……怎么好好一个文艺悬疑片，拍成了同/性恋爱片？”
易含章说：“谁跟你说这是同/性恋爱片了？”
任曦问：“梁芮也真是奇葩了，拍个悬疑片还要你们如此体验生活。不过想想也挺棒，下次要不要考虑找下我。”
她在沙发上坐下，张大嘴对顾亭云说：“喂我一块肉。”
顾亭云还没动手，任曦就猝不及防的被易含章塞了一嘴土豆丝。
任曦差点没被噎住，扯了纸巾吧土豆丝吐出来：“看吧，我说这才是悬疑片的正确方式，你们这搞得和谈恋爱似的，不对劲。”
易含章说：“有什么不对劲，你又没看过剧本，我们两个在剧中的关系你个外人唧唧歪歪什么？”
任曦道：“不唧唧歪歪，我担心你俩因戏生情啊。”
易含章和顾亭云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易含章问：“我两很亲密？”
任曦说：“当然亲密，外人都看得见。”
任曦爱找茬，当然是挑易含章不高兴的说，易含章却不由担心起其他的事来，再一看顾亭云，也是一直沉默不语。
任曦无心之语，让两个人心里留下了别的阴影。顾亭云害怕易含章分不清演戏现实，易含章担心易翰林。两人接下来两天，在集训中心生疏让梁芮都看得有些不对劲了。到了下午，干脆给她们放了个假，出去散心。
正不巧，顾亭云学校有事，易含章便去易翰林公司喝下午茶，顺便问问天子近况。
兄妹两最近联系频繁，这天好不容易说到了电影的事，结果易翰林却只是笑笑，问梁芮是不是准备拍部擦边球的电影。
易含章说这东西得自己体会，还没开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梁芮和陈导从来都很个性，不是会被束缚的人。
易翰林没有再说别的，易含章又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有上次蛋糕店的事，易翰林没别的反应，易含章才稍微放心，她最近表现的特别主动，每天给天子打电话，有时候视频聊天陪他玩，还让易翰林有时间带天子过来探班。除此之外对父母和易翰林也关心了不少，天冷了嘱咐他们穿衣，下雨了让她们记得带伞，把易翰林惊到了。
二十多年了，易含章的变化都没这几天大。易翰林最开始还以为是顾亭云在一边催促的，结果发现这些和顾亭云没多大关系，顾亭云甚至不知道易含章有天天给天子和父母打电话。易翰林最后送易含章回酒店的时候，感叹到易含章终于有些成熟的迹象了。
这难得的评价，让易含章受宠若惊。
睡觉之前，易含章问顾亭云：“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有些变化？”
顾亭云说：“变漂亮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呢！”
顾亭云摸摸她的脸：“有了爱情滋润，能不变漂亮吗？”
她还是有些心事，可惜易含章太开心了，没有发现，她把电话拿过来，把通话记录递给顾亭云看。顾亭云接过来一翻，和往寥寥无几的电话相比，这些天每天易含章都有不少通话，有打出去的，有打进来的。
“我想做些改变。”易含章对未来充满了希冀，“我有仔细想过，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权利为自己做任何决定。我以前也这样，但是这些决定都是在我考虑自己的基础上，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所以我一直让我父母担心，让我哥操心。这回不一样了，我想在这次感情里面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来，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操心。”
顾亭云全然没想过易含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这几天一直很忙，忙着新戏，忙着宣传，她想快一些达到她的目标，这样才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让所有潜在的情敌和易含章将来的对象不敢上前。她对易含章一直是照顾和保护的想法，有些事情，她希望自己一个人能抗下。
可她没想到努力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易含章也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85|城 85
她侧过身抱住易含章，深深吸了口气。
易含章问：“你是不是又要做身体交流了？”
顾亭云说：“我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如果这部戏你有另一个搭档，你会入戏出不来吗？”
易含章想了想，说：“大概，我会把他想成你？你呢？你会吗？”
顾亭云说：“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入戏很深的人。说真的，含章我……很感谢你。”
感谢是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话，她有心结，有顾虑，想自己扛，易含章却意外的给了她一个港湾，让她停泊。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
解开了心结，两人便又黏糊在了一起。也有媒体报道过两人一起逛街的照片，怀疑两个人有些猫腻，卢心湖还没出手，发现舆论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她们之间，从脸的相似，到其他种种，确实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卢心湖特别奇怪的就是易翰林最近对易含章的近况也很少过问，可是卢心湖知道他有在关注，甚至他对顾亭云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最近小慧是不是要上真人秀？”
卢心湖说：“是的，是做电视剧宣传，大概三期左右，是嘉宾。”
易翰林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巧。卢心湖没听清，问：“易总您在说什么？”易翰林说没什么，然后嘱咐卢心湖，如果最近顾亭云有站台或者宣传活动，任曦那边搞不定礼服的，可以帮她介绍点人脉，千万别让易含章出马，她本来和时尚圈关系就不好，不管是买还是借，怕到时候又闹出是非来。
一周后，顾亭云接到录节目的通告。
录节目的前一天，她拿到了台本，搭档的造型师来自某一线奢牌，搭档是圈里有名的男花瓶皮大力。
皮大力虽然演技太烂，可是背后有个时尚圈女王的妈，加上自身外表条件镜头感实在太好，是时尚圈里的风云人物，顾亭云拿到这台本，立马给任曦打了电话，结果任曦说，不是她的安排。
“不是你的安排？那难道是上头的安排？”
这档节目是国内收视前茅的时尚类节目，来的大牌不少，小牌也都是潜力股，任曦和剧组也是拼了一把劲儿才把朱悦月顾亭云等人推上去。这是结交时尚圈人士的好机会，有了时尚圈资源，就有了礼服，走秀，站台，甚至是代言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任曦说：“你要不要去问问卢心湖？不要去问易含章啊，她和皮大力的妈吵架吵了快半年的头版，她绝对不会把你安排到和死对头的儿子搭档。”
顾亭云有些无语：“她到底还有多少死对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得罪了这么多人？”
“多了去了。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的人一大堆，我真是同情她哥和卢心湖。”
顾亭云在心里默默想，你还得同情我，认识一个人一细问就是易含章死对头，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给卢心湖又拨了个电话，拉扯了半天后，才问到卢心湖最近有没有关注《星跳回忆》这档节目，卢心湖问：“怎么了，这不是你要上的节目吗？”
顾亭云躲在休息间，故意显得有些心慌的样子：“今天来了好多大牌，我被抽到和狄娜她儿子一组，造型师也是大牌，感觉有些担心。”
“狄娜的儿子？你和皮大力一组？”卢心湖有些吃惊，顾亭云也有些吃惊，这也不是卢心湖的安排？
“是的，我和他一组，他现在在外面，一堆人找他说话来着，我还没和他搭上话。”
“放心啦。”卢心湖安慰他，“除了脸和家世，你可以在任何方面吊打皮大力，他挺好相处的，也没架子，就是有时候唠叨他的文学梦什么的。你就多陪他聊几句，他身后的资源，不容小觑。”
顾亭云向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朱悦月也在其中，对皮大力殷勤的不得了，偶尔还听到“签售”的字句。
“难道我要拿着他的书去找他签名？”
“你别说，还真有女明星这么做的，你也不看皮大力手里多少人脉。随便一开口，就是站台和高定秀的邀请函。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我觉得你时尚嗅觉挺灵敏的，你也可以和他多俩聊聊时尚圈的事。”
“哦。”
顾亭云挂了电话，她依旧奇怪到底是谁，上辈子她时尚资源不错，和狄娜皮大力也有些工作上的接触，可是论私交，还比不上一线大牌的总监。难道有人和萧声声一样，也能看到她是谁，所以拉了她一把？
“hello，小慧你好。”
背后传来一个男声，顾亭云转头一看，皮大力站在他身后，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
“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
皮大力连忙闪了进来，顺便一把把他提着奶茶的小助理也拖了进来。
“累死我了，明星实在太可怕了！”皮大力随手拿过一个宣传页，呼呼的扇着风。小助理拿过奶茶放在茶几上，吐槽说：“你也是明星啊，别把自己骂进去了。”
“谁要当明星啊，你把奶茶给妹……啊不对小慧一杯。”
小助理打开袋子，问顾亭云要什么味道的奶茶，皮大力就和老鼠似的，在休息室到处翻找空调遥控器，顾亭云看他瞎摸索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要不要去问问工作人员。”
皮大力抬起头，俊美的脸上全是汗：“也是，妹……小慧说的有道理。”
他让小助理去拿空调遥控器，自己跑到顾亭云身边坐下了，热情的就和好久不见同学一样。
顾亭云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汗，他就一直在旁边念叨：“我早就看到名单上有你了，我还特好奇，你竟然会有时间参加这档节目。不是说梁芮那个剧组最近都忙着集训吗？”
“我一看有你，太好了，都是自家人，赶紧打电话给电视台，说要把我两分一组。”
“你和易含章还蛮像的，脾气也比她好。”
“我看过你那个太后的片花，太感动了，真想给你写首诗。”
“梁芮那个死变态有没有折腾你啊？她那个死变态，上次拉我去客串，竟然要我脱光衣服在地上打滚，我都还没为文学献身，竟然就为艺术现身了。”
“……”
皮大力在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听到顾亭云没搭话，转头一看，顾亭云一脸迷茫的问：“皮先生，我们俩以前见过吗？”
皮大力抓抓头，突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好像……还真……”
要怎么说，我看了你的太后，成了你的米分？皮大力不觉得自己能唬弄得过顾亭云。
刚好这时，顾亭云电话响了，卢心湖在电话那边说：“我想起来了小慧，皮大力他外甥是铁蛋啊，你见过的，天子幼儿园的小伙伴！多聊聊小孩。”
卢心湖的声音有些大，皮大力也听到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外甥和天子一个班的！”
这人问题答不上来，怎么比自己还紧张……明明就是大牌，自己才是小咖。
顾亭云开玩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一家人。天子和铁蛋玩的很好，生日的时候也有来。”
皮大力说：“就是这样嘛，你别担心，这节目的导演和我熟，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
顾亭云伸出手：“我不担心，很高兴认识你。”
皮大力也伸出手，和顾亭云握了握。握了一会儿，顾亭云想松开，没想到皮大力握着不放。
“小慧。”皮大力凑近了一点，对顾亭云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了，那么我这次黑幕你的事，你别给易含章说，她和我妈关系不好。”
“我不会说的。”
“也别给易家老两口说。”
“为什么？”顾亭云想不清楚和易家老两口有什么关系。
皮大力解释道：“我怕易家老两口以为我要潜规则你。”
“……他们对娱乐圈没一点儿兴趣。”
皮大力又说：“特别别给易翰林说。”
“……为什么？”
“他会嫉妒我人脉广。”
想多了吧！
艺术家的脑子不走寻常路，立志当艺术家的人，脑子也绝对和一般人不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易含章打电话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顾亭云说好啊，你来接我。回头一看，皮大力连连朝自己摆手。
“千万别说我和你这时在一起！”
“……”
这人估计还以为自己会邀请他一起吃饭来着。
“我得走了。”小助理到现在还没拿到空调遥控器回来，皮大力一听易含章要来，却和老鼠听见猫要来似的，准备开溜了。
顾亭云看他这幅担心受怕的样子特别搞笑，故意问：“不留下吃个饭啊。”
皮大力说：“我晚上有饭局。”
他拉开门，也不顾外面一堆如狼似虎的女明星，跑了。
“我今天遇上个怪人。”顾亭云拉开车门，和易含章交换了一个亲吻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怪人？”
“就是铁蛋的舅舅。”
“哦，皮蛋哥啊。”易含章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看起来也不像是死对头的模样。起码在以前，说起任曦或者狄娜萧声声等人的时候，易含章都给她一种快有要跳脚的错觉。
“我感觉他特别怕你。你以前没骂过他吧？”
“没啊。”
“那就好。”顾亭云松了口气，拿过矿泉水瓶拧开。
“可我打过他。”
顾亭云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喷了一玻璃的水。
☆、86|城 86
“你打他脸了吗？”
皮蛋哥就是靠脸吃饭的正宗花瓶，打了脸就是砸了人家的饭碗，这仇结的大了。
易含章说：“为什么不打脸？打的就是他的脸。”
“……”
虽然易含章是个暴脾气，可是皮蛋哥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顾亭云实在是想不出来两人会因为什么事结怨。
结果顾亭云还没问，易含章先说了：“你见过蒙涵演戏吧？见过朱悦月演戏吧，这两人演技都有够烂的吧？我告诉你，皮蛋哥和蒙涵之间的演技，差了10000个朱悦月！”
“那你也不能打他啊！”不能看到对方是个脸蛋好看没脾气的小男生就欺负人家。
易含章又爆了个猛料：“他不打我，我为什么不打他？？？”
“……你能不能把你的逻辑捋顺一点，再给我重新讲一遍。”顾亭云要晕了，她属于人群中万分之一能够理解易含章思维的存在，可是现在，凭她也不能理解了。
“那回我们拍戏，他演我前男友，因为我劈腿要打我一巴掌，结果他往我面前一站，那巴掌挥来挥去挥不到我脸上。我就给他做示范，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我一巴掌过去，竟然把他打哭了……真的……他哭了……脸上巴掌印三天没消。”
“然后你就和她妈吵了半年？”
“和狄娜吵架那都是后来的事了。然后我哥和卢心湖出面道歉呗，他那部戏也没演了。”
易含章说，“所以说啊，儿子不能富养，小慧如果我们以后再生个男孩，千万不要养的和皮蛋哥一样，一巴掌就拍哭了，脸也不能太嫩，起码得挨个七八拳的地步，你说是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的儿子挨揍……”
“因为皮实啊，就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男孩得穷养，不能娇气。”
还是再要个女儿吧，顾亭云心想，易含章连小女孩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更调皮的小男孩。不过易含章这话倒是让她心里有了些想法。现在科学技术发达，等她事业成熟了，可以再要一个小孩，代孕也好，自己生也好，两个小孩作伴，才不会孤单。
两人到了一家餐厅用餐，这边离影视城近，来往很多明星，餐厅隐私性不错，同样周围狗仔队蹲点也多。顾亭云还有所顾虑，带了墨镜，易含章根本不理会这些狗仔，大大方方的就往里面走，按她的说法，自己闺女都拍了自己那么多张照片了，还怕狗仔做什么。
她们在一个小包间用餐，期间易含章去了趟卫生间，顾亭云特意叮嘱她小心一些，不要被别人拍到。
卫生间旁边有一个母婴室，易含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男人在讲话，她好奇是什么男人会跑母婴室来，便放慢了脚步留心了一下，结果这一听，却发现说话的男人是个熟人——梁文晋！
因为顾亭云的缘故，易含章最近对梁文晋动态关注的少，不过她也想像的出来这个渣男的新闻，不就是玩玩小嫩模，泡泡吧吗？本来还算是个挺不错的演员，最近尽败在了人品上。
“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号传出来，吓了易含章一跳，她这时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女人，再仔细一听，顿时乐了，梁文晋这人渣改邪归正了？和这个小嫩模处了这么久了，还没分？
易含章显然低估了梁文晋的人渣水平，一声“混蛋”之后，小嫩模也不顾形象，开始痛骂梁文晋。
“你简直是不知廉耻！上次跪在我面前说不会再偷吃了，现在呢？那个爱琦怎么回事？还有dy怎么回事？你说啊！说！”
“就是朋友而已，出去喝喝酒。”
“喝酒喝能喝进宾馆里？你真当我不认识dy？dy那个凯莉包怎么来的，你说！”
“一般朋友就不能送包？”
“送你xxx！”小嫩模骂了句脏话，易含章仔细听了听，大概还扇了梁文晋一巴掌，顿时乐了，这打得可太好了。
被小嫩模打了一巴掌，梁文晋也火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我的钱，我愿意买给谁就买给谁！你还想管？你除了会炫包炫鞋还会干什么？你身上的哪一样不是我买的？”
“老娘一年的青春，就不值这些包吗？”
“不值这些包？你把自己当出来卖的吗？”
“操！”
听到里面吵得越来越大声，易含章要笑喷了，她赶紧给顾亭云发了个短信，让她快过来看热闹，说梁文晋劈腿被小嫩模抓了，两人在母婴室吵架互揭老底呢！
没过一会儿，顾亭云发了条短信，说笑够了赶紧回来，别惹的一声骚。易含章一想，这附近狗仔多，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藏着摄像头，把自己搭进去就没意思了，便转过身，和顾亭云发着短信，踩着高跟鞋朝小包间走。
没走几步，她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你是谁？？”
易含章正准备回头，小嫩模连人也没看清，冲出来一巴掌就把易含章手里的手机拍在了地上：“操，你偷拍？”
“你说谁偷拍？”
易含章转过身，看到手机被砸，顿时怒了，梁文晋刚刚本想抓住小嫩模，没想到她动作太快，这时他一看竟然是易含章，心里顿时叫不好。
他多么希望外面就是一个狗仔！如果说狗仔的难缠程度是10，那么易含章大概得是1万，她性格冲动，从来吃不得半点亏，也从来不怕事大，万一在这里闹起来，就惨了。
“你神经病啊！你很好看吗？鬼才偷拍你！”
易含章手机莫名被砸，也是气坏了，一脚把手机踢到小嫩模脚下：“给我捡起来，道歉！”
小嫩模因为傍上了梁文晋，这一年来也是在圈里横着走，易含章这种冷傲的态度下自然不肯服软，说：“谁道歉啊，你偷拍还有理了？”
梁文晋连忙过来劝小嫩模：“她好歹也是个影后，不会随便偷拍的，捡起来道个歉吧，我们找个别的地方聊。”
易含章说：“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刚和梁文晋吵了一大架，这时候梁文晋不帮自己反而帮起易含章来，小嫩模炸了，指着梁文晋的鼻子骂道：“你帮她？你他妈竟然帮她？回头草你也吃，你贱不贱？”
她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易含章也是一通骂，言辞粗鄙，易含章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梁文晋想拉走小嫩模，小嫩模又指着他骂了起来。
“啪——啪——”两声击掌传来，这才打断了小嫩模的骂声，三人回头一看，顾亭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手里还拿着手机拍手。
看到小嫩模瞪着自己，顾亭云说：“干嘛呢？刚不是骂的挺好的啊，继续啊。”
“你偷拍？？？”
小嫩模又想冲过去抢顾亭云的手机，被梁文晋拉住了：“别闹！”
“小慧，你看这俩混蛋！”
看到顾亭云来了，易含章顿时腰板直了，走过去，委屈地拉过顾亭云的胳膊：“一个丑男，一个丑女，竟然会脸大到觉得我偷拍他们！我会干这种污染手机的事吗？”
“所以咯，既然有胆子污蔑你，还不道歉，那我也长点胆子偷拍呗。”顾亭云把手机收进牛仔裤口袋里，“国骂标准教材，非常的有价值。”
这下换小嫩模气得脸发白了：“当狗仔很光荣吗？”
小嫩模的口条哪里比得上顾亭云，顾亭云无赖起来，有气死人的本事：“光荣啊，劳动所得，多拍多得，少拍少得，所以我让你继续嘛。”
“你他妈不就是想出名吗？”
“对啊，涨点米分还能当营销号，一条好几万呢。”
“你……”
梁文晋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收场了，赶紧弯腰把易含章摔碎的手机捡起来，赔上笑脸举到易含章面前：“不好意思啊易小姐，我女朋友太冲动了，我替她道歉。”
“谁要你道歉？”
“谁他妈是你女朋友？”
“看看看看。”顾亭云指点江山，“人家都不承认你，你替她道歉有啥用。”
梁文晋有些急了，他之所以一直没和小嫩模分手，也是因为过去形象太糟糕，经纪公司下了令要维持形象，现在这样闹大了，对他而言是致命打击：“我们换个地方聊怎么样？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们有什么想骂的，想提的，尽管说。”
易含章说：“道歉？我觉得你还是自尽比较好，仗着多二两肉，到处玩弄姑娘，你以为道歉就完了？老天怎么没劈死你！”
顾亭云说：“没错，我也觉得听你道歉不如涨点米分，好歹火了有实在收益，对不？”
梁文晋连忙说：“钱这个问题好解决……”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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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含章，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易含章用头发挠顾亭云痒痒：“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变了个样子，你会认出我吗？还会接受我吗？”
易含章猛地抬起头来：“你要去整容吗？”
“……”
顾亭云接下来的话被噎在了嗓子口，她觉得现在气氛好，环境也合适，慢慢地引导易含章，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许她会比较容易接受，结果易含章的脑电波和她压根都不在一个维度，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去整容？？她有说过去整容吗？
顾亭云心情复杂地说：“不是。”
易含章这才又躺下来：“我就说，长得像我有那么难受吗？我都还没难受呢。”
“……”
这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顾亭云决定关灯睡觉。睡觉之前，易含章还一直在她耳边唠叨，不要整容，微整形都不行，整容后一辈子都得修修补补，我都没嫌弃你你整容干什么。谁逼你整容我neng死她。
最后还问了一句：“是任曦逼你的吗？我就说她胸怎么会这么大……”
“求你了，和任曦没任何关系好吗？她是真材实料。”
易含章突然又炸了：“你怎么就知道她真材实料。”
顾亭云懒得和她说话，直接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唇，顺便感受了一把对方的真材实料，盈盈一握，满手柔软。
第二天的清晨是在天子的敲门声中惊醒的。天子拉长了声调，在门后叫：“老佛爷，起床啦，老佛爷，起~床~啦。”
老佛爷？这是在叫她还是叫易含章？
她回头看了一眼易含章，易含章还在睡，她帮易含章把被子盖好，易含章迷迷糊糊抱住她，说：“你整容了吗？”
“……没有。”
“那就好。我认得你，你是陈小慧。”
“然后呢？”
“你就是陈小慧，我能认出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易含章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嘴里一直念叨着能认出来，不要整容。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也是念着自己的，连做梦也不曾忘记。顾亭云低下头，在易含章脸上轻轻一吻，小声说了句我爱你，然后起床去开门。
天子抱着萨摩耶娘娘坐在卧室前。娘娘是昨晚易翰林送回来的，太后是个傲娇的性子，不爱被人抱，娘娘黏人多了，天子可以当抱枕可以当手炉，根本离不开这只大狗狗了。
“今天起这么早啊？”顾亭云把天子从地上抱起来，天子头发乱糟糟的披着，还穿着睡衣，大概是偷偷爬起来的。
“小慧姐姐，今天起我五岁了！”
“是啊，天子又长大了。”
“小慧姐姐你今天要去配音吗？”
“不去，配音已经结束了。马上要进行宣传了。”
天子磨磨蹭蹭的，才开口说：“姐姐，那你今天要和妈妈一起去训练吗？可以带我去吗？我今天不想上幼儿园。”
秉承着一颗八卦的心，天子除了好奇顾亭云那部清宫戏，还对这部电影特别上心。她的微博依旧是寥寥几个米分丝，最近就冒出一个路人甲，还被她妈妈嫌弃，让她把那个路人甲拉黑。
她想拍几张合格娱乐新闻照片，做一个合格的娱乐圈微博号。
易含章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表示反对：“天啊，你还记得天子那个手表吗？她哪里是发微博，她都是无意识发给我哥看。”
“我不用这个拍，妈妈。”天子叼着面包，跳下桌子，“妈妈我给你看舅舅的礼物。”
两人在桌上，眼睁睁看着天子背了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单反过来。
“……”
“宝宝。”易含章痛心疾首，“你真确定你是要当老板不是要当狗仔队吗？”
天子把单反挂在小脖子上，开了机对着易含章拍了一张：“舅舅说了，可以把摄影当作兴趣爱好！就和皮蛋舅舅喜欢写诗一样。”
“……”
易含章扶额：“宝宝，妈妈还没洗脸化妆，把它删了好吗？”
天子对着单反捣鼓半天，抬头问了一句：“要怎么删？”
“……”
易含章当下鼓动顾亭云没收了天子的单反，然后换了一个手机给她：“这个还是等你过两天去你舅舅那里住，让你舅舅教你。你这小细脖子，顶了个大脑袋已经够吃亏了，还挂一个和你脑袋一样差不多大的单反，我都替你累的慌。”
“说谁脑袋大呢？”
易老太太刚好进来，又听到易含章在说天子脑袋大，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自己的亲闺女，你还天天说她头大，我还不嫌你头小蠢呢！”
天子拿着手机刷微博，慢悠悠地打字：“妈妈说我脑袋大，奶奶说妈妈脑袋小。”
顾亭云在一边看着，简直要被笑死。也难怪天子没米分丝了，转发营销微博加上一堆拼音和儿童启蒙读物似的“谁脑袋大，谁脑袋小”，会被关注才怪。
结果叮的一声，顾亭云还没上号回天子，就有个知名不具路人乙跑出来，回了一句：你妈妈脑袋是挺小。
天子小手指戳着认字：“知了不……不什么？”
“知名不具路人乙。”
顾亭云看着有些奇怪，这人明显是认识易含章的，摸到这个微博，还一直嘲易含章，到底是谁？
“这个人呀，妈妈昨天让我把她拉黑了，说她是人贩子。”
顾亭云说：“那再拉黑一次咯。”
天子小手一抖，把这人又拉黑了，然后等易含章被老太太骂完，带她去扎头发洗脸穿衣服准备出门。顾亭云替她重新申请了一个账号，用自己大号关注转发了，让米分丝关注，那个冷艳旁观娱乐圈是属于她们三个人的秘密，她不大想公布出来，为了隐私，也不方便公布出来。
今天来了不少演员，天子被易含章的助理照顾。演员们看天子抱着个手机来回的跑，可爱得不得了，纷纷上来和她合影，顾亭云在一边感叹：“天子这可不得了，明星中的明星。”
“明星中的狗仔队吧。”
天子拍照之前还问那些演员可不可以发微博，演员们一听，这小丫头还有微博呢，立马开了手机加她微博，顾亭云暗戳戳的看着天子米分丝成几何数增长。
易含章说：“哎呀，她不会还用的那个什么冷艳旁观吧，那上面有我和你的留言啊！”
顾亭云看演员们都在休息时外围着天子了，搂住易含章道：“没事儿，我早上就给她换了一个号。”
“还好还好。”易含章松了口气，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小慧，我不是说我怕别人知道，就是这个……”
顾亭云偏着头，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的，其实如果不是你和我赌气，我大概还得等等，现在不是好时机。”
“我倒是觉得时间挺好。”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女声，吓了易含章一大跳，她一回头，看见竟然是梁芮。
梁芮去关了休息室的门，在她们二人边上坐下，拿过烟夹，取了支烟出来：“女烟，介意吗？”
顾亭云摇摇头，易含章看她一副淡定的样子，再看看梁芮悠闲的样子，说：“你们两个……你知道？你知道？你告诉她的？”
她一会儿指着顾亭云，一会儿指着梁芮，瞠目结舌，这一看就是两人早就通过气了的样子啊！
“是我告诉她的。”顾亭云大方承认，“已经有些时候了。”
易含章气道：“梁芮，你太不讲义气了，有人要追我，你也不告诉我？”
梁芮吐了个烟圈：“我只是个旁观者，顺便站你身边，你有难处我可以出主意。但是你不问，我怎么说？”
顾亭云说：“那时候告诉你，你不得跑了？”
易含章说：“我跑了，你不会追吗？”
“会啊。”顾亭云说，“在你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之前，你跑多远，我就追多远。”
梁芮抖了抖鸡皮疙瘩：“你俩到底是来培训还是来虐狗的？你俩要是把我的戏拍成母女暧昧戏，看我不撕了你们两个。”
“我们是专业演员，你觉得可能吗？”
梁芮抖了抖烟灰：“那等会儿试试吻戏吧。”
易含章说：“妈妈亲女儿的？”
顾亭云问：“那叫吻戏？”
梁芮又吐了个眼圈，朦朦胧胧的烟雾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改变主意了，龙敏不是迟怀柳亲妈。都看过何莉莉的《爱//奴》吧？我要你们拍出那种羁绊的感觉，不是情，不是爱，也无关性//欲，而是羁绊。”
顾亭云死活没想到，艺术家们总是如此善变，传闻中某位导演一直不用剧本，没想到梁芮额也是如此恃才任性。自己这一曝光恋情，竟然成了梁芮的灵感，从亲妈变成了老/鸨（？）。
“放心，没任何亲密戏，这种表现方式用亲密戏太俗了。我要你们用眼神，用肢体语言和细节表现出来。说吻戏只是看一下你们的契合度。”
顾亭云指了指沙发：“这里?你确定要在这里看我们试吻戏？”
易含章说：“你开玩笑吧，这种休息室，你以为你在拍小黄//片吗？”
☆、84|城 84
易含章不愿意，梁芮有时候就是脑子抽筋，她也是会折腾演员折腾导演的主，随便什么事都能点燃她的创作灵感。她就怕真亲了，到时候梁芮有生出些别的什么想法来。
梁芮说：“其实，我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人，我是有创作情/色片的想法，但是对这种粗制乱造没有兴趣。”
易含章说：“管你什么想法，别找我，我不接，今天吻戏你也别想，你就是纯粹没事找事的。就好好改剧本，改好了，给我和小慧看，过几天开机了，我们和陈导一起研究怎么演。”
梁芮不理易含章，问顾亭云道：“说真的，你吻戏怎么样，放得开吗？”
顾亭云有些无奈：“还行。”
梁芮说：“那你强/吻含章试试。”
“……”
易含章对着梁芮卷袖子：“我特别想强/上你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来给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梁芮知道易含章是肯定不愿意的，作为一个艺术家，她决定给另一位艺术家及其搭档兼伴侣一个非常专业的建议。
在说那件重要的事情前，梁芮问了一个奇葩问题：“你俩没血缘关系吧。”
易含章承认她想捞起烟灰缸暴揍梁芮一顿，还血缘关系，以为人人都和梁芮一样，是边缘恋情写□□好者么？
顾亭云终于明白易含章和梁芮两人为什么能成好朋友，这脑子运转方式，简直一个路数：“梁老师，梁编剧，求您了，您可以问一个正常点的问题吗？我们由这个正常的问题，再来延伸其他问题。”
梁芮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左右拇指食指捻着，分别比着易含章和顾亭云，然后向中心合在了一起：“羁绊，你们明白我的羁绊的意思了吗？除了血缘之外，最深的羁绊来自于灵魂的牵引，也就是古人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易含章用了她爸的名言：“说人话。”
梁芮说：“这个建议就是，你俩没有血缘关系，那么羁绊，在短时间内使很难形成。所以，我建议你们——”
梁芮严肃的道：“你们最近可以多多进行身体交流，反正你们是情侣，又有利于灵魂交融，又有利于感情，何乐不为。”
“……”
顾亭云演了十几年的戏，第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建议。虽说为艺术献身的演员不少，可是如梁芮一般，为了剧中不存在的剧情，提前让演员献身的，可是少之又少。
顾亭云想拒绝，她最近忙，易含章也忙，想温/存，也得基于身体吃的消的情况下，没想到她听到身边的易含章说了一句：“我个人感觉这个建议靠谱。”
艺术家的脑电波果然和艺术家思相通的。
顾亭云问了个特别实际的问题：“为艺术伤身了，算工伤吗？这种格外要求，加片酬吗？”
易含章和梁芮特别奇怪的盯着她看，看得顾亭云底气都没了：“就算这些不说，身体交流也要时间吧，给假吗？”
梁芮一拍手：“很好，你们都同意了都好办。我们剧组给你们敞开大门，欢迎你们随时秀恩爱亲亲摸摸，我们都会装作看不起见！”
“……”
这大概算是隐形福利，顾亭云的角色因为梁芮一次次修改剧本，最后在剧组一再提升，竟然超过男主，成为了女二的存在。梁芮给剧组打过招呼，官方发了宣传，公布演员和档期，以及女一女二身份羁绊这一重大爆点。
“也只有梁芮敢拍了。”这几天，顾亭云易含章贵族剧组以及天子天天上头条，特别是天子，微博米分丝数一路飙升，然后在去易翰林那里前，拍了张顾亭云给易含章夹菜的照片发了上去，被剧组转发，注明：两位敬业演员。
微博看的顾亭云是哭笑不得，易含章确实敬业，敬业得有时候让她有些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为了演戏还是为了自己。
过去易含章的感情多半都是由戏生爱，这种状态让顾亭云不免有些担心，她希望这段感情不要掺杂其他的杂质。
集训的最后几天，任曦过来看她，把最近要上的节目安排交给她。顾亭云想起前几天和易含章的玩笑，特别建议任曦等易含章上课的时候来，免得两人见面起冲突。
任曦才不管冲突不冲突，反正和易含章也吵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在乎多吵几年。中午的时候，顺路就过来了，还单独给顾亭云带了吃的。
那时候顾亭云正和易含章吃饭，两人坐在休息室里，助理和蒙涵都很识趣的找了其他地方。梁芮特地交代了，要多给她们私密空间。
任曦在门口看了半天，两人还在互相喂食，最后还是易含章发现了。任曦大大方方进去，说：“都快看不出来你们这剧组宣传策略了……怎么好好一个文艺悬疑片，拍成了同/性恋爱片？”
易含章说：“谁跟你说这是同/性恋爱片了？”
任曦问：“梁芮也真是奇葩了，拍个悬疑片还要你们如此体验生活。不过想想也挺棒，下次要不要考虑找下我。”
她在沙发上坐下，张大嘴对顾亭云说：“喂我一块肉。”
顾亭云还没动手，任曦就猝不及防的被易含章塞了一嘴土豆丝。
任曦差点没被噎住，扯了纸巾吧土豆丝吐出来：“看吧，我说这才是悬疑片的正确方式，你们这搞得和谈恋爱似的，不对劲。”
易含章说：“有什么不对劲，你又没看过剧本，我们两个在剧中的关系你个外人唧唧歪歪什么？”
任曦道：“不唧唧歪歪，我担心你俩因戏生情啊。”
易含章和顾亭云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易含章问：“我两很亲密？”
任曦说：“当然亲密，外人都看得见。”
任曦爱找茬，当然是挑易含章不高兴的说，易含章却不由担心起其他的事来，再一看顾亭云，也是一直沉默不语。
任曦无心之语，让两个人心里留下了别的阴影。顾亭云害怕易含章分不清演戏现实，易含章担心易翰林。两人接下来两天，在集训中心生疏让梁芮都看得有些不对劲了。到了下午，干脆给她们放了个假，出去散心。
正不巧，顾亭云学校有事，易含章便去易翰林公司喝下午茶，顺便问问天子近况。
兄妹两最近联系频繁，这天好不容易说到了电影的事，结果易翰林却只是笑笑，问梁芮是不是准备拍部擦边球的电影。
易含章说这东西得自己体会，还没开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梁芮和陈导从来都很个性，不是会被束缚的人。
易翰林没有再说别的，易含章又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有上次蛋糕店的事，易翰林没别的反应，易含章才稍微放心，她最近表现的特别主动，每天给天子打电话，有时候视频聊天陪他玩，还让易翰林有时间带天子过来探班。除此之外对父母和易翰林也关心了不少，天冷了嘱咐他们穿衣，下雨了让她们记得带伞，把易翰林惊到了。
二十多年了，易含章的变化都没这几天大。易翰林最开始还以为是顾亭云在一边催促的，结果发现这些和顾亭云没多大关系，顾亭云甚至不知道易含章有天天给天子和父母打电话。易翰林最后送易含章回酒店的时候，感叹到易含章终于有些成熟的迹象了。
这难得的评价，让易含章受宠若惊。
睡觉之前，易含章问顾亭云：“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有些变化？”
顾亭云说：“变漂亮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呢！”
顾亭云摸摸她的脸：“有了爱情滋润，能不变漂亮吗？”
她还是有些心事，可惜易含章太开心了，没有发现，她把电话拿过来，把通话记录递给顾亭云看。顾亭云接过来一翻，和往寥寥无几的电话相比，这些天每天易含章都有不少通话，有打出去的，有打进来的。
“我想做些改变。”易含章对未来充满了希冀，“我有仔细想过，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权利为自己做任何决定。我以前也这样，但是这些决定都是在我考虑自己的基础上，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所以我一直让我父母担心，让我哥操心。这回不一样了，我想在这次感情里面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来，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操心。”
顾亭云全然没想过易含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这几天一直很忙，忙着新戏，忙着宣传，她想快一些达到她的目标，这样才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让所有潜在的情敌和易含章将来的对象不敢上前。她对易含章一直是照顾和保护的想法，有些事情，她希望自己一个人能抗下。
可她没想到努力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易含章也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85|城 85
她侧过身抱住易含章，深深吸了口气。
易含章问：“你是不是又要做身体交流了？”
顾亭云说：“我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如果这部戏你有另一个搭档，你会入戏出不来吗？”
易含章想了想，说：“大概，我会把他想成你？你呢？你会吗？”
顾亭云说：“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入戏很深的人。说真的，含章我……很感谢你。”
感谢是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话，她有心结，有顾虑，想自己扛，易含章却意外的给了她一个港湾，让她停泊。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
解开了心结，两人便又黏糊在了一起。也有媒体报道过两人一起逛街的照片，怀疑两个人有些猫腻，卢心湖还没出手，发现舆论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她们之间，从脸的相似，到其他种种，确实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卢心湖特别奇怪的就是易翰林最近对易含章的近况也很少过问，可是卢心湖知道他有在关注，甚至他对顾亭云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最近小慧是不是要上真人秀？”
卢心湖说：“是的，是做电视剧宣传，大概三期左右，是嘉宾。”
易翰林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巧。卢心湖没听清，问：“易总您在说什么？”易翰林说没什么，然后嘱咐卢心湖，如果最近顾亭云有站台或者宣传活动，任曦那边搞不定礼服的，可以帮她介绍点人脉，千万别让易含章出马，她本来和时尚圈关系就不好，不管是买还是借，怕到时候又闹出是非来。
一周后，顾亭云接到录节目的通告。
录节目的前一天，她拿到了台本，搭档的造型师来自某一线奢牌，搭档是圈里有名的男花瓶皮大力。
皮大力虽然演技太烂，可是背后有个时尚圈女王的妈，加上自身外表条件镜头感实在太好，是时尚圈里的风云人物，顾亭云拿到这台本，立马给任曦打了电话，结果任曦说，不是她的安排。
“不是你的安排？那难道是上头的安排？”
这档节目是国内收视前茅的时尚类节目，来的大牌不少，小牌也都是潜力股，任曦和剧组也是拼了一把劲儿才把朱悦月顾亭云等人推上去。这是结交时尚圈人士的好机会，有了时尚圈资源，就有了礼服，走秀，站台，甚至是代言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任曦说：“你要不要去问问卢心湖？不要去问易含章啊，她和皮大力的妈吵架吵了快半年的头版，她绝对不会把你安排到和死对头的儿子搭档。”
顾亭云有些无语：“她到底还有多少死对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得罪了这么多人？”
“多了去了。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的人一大堆，我真是同情她哥和卢心湖。”
顾亭云在心里默默想，你还得同情我，认识一个人一细问就是易含章死对头，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给卢心湖又拨了个电话，拉扯了半天后，才问到卢心湖最近有没有关注《星跳回忆》这档节目，卢心湖问：“怎么了，这不是你要上的节目吗？”
顾亭云躲在休息间，故意显得有些心慌的样子：“今天来了好多大牌，我被抽到和狄娜她儿子一组，造型师也是大牌，感觉有些担心。”
“狄娜的儿子？你和皮大力一组？”卢心湖有些吃惊，顾亭云也有些吃惊，这也不是卢心湖的安排？
“是的，我和他一组，他现在在外面，一堆人找他说话来着，我还没和他搭上话。”
“放心啦。”卢心湖安慰他，“除了脸和家世，你可以在任何方面吊打皮大力，他挺好相处的，也没架子，就是有时候唠叨他的文学梦什么的。你就多陪他聊几句，他身后的资源，不容小觑。”
顾亭云向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朱悦月也在其中，对皮大力殷勤的不得了，偶尔还听到“签售”的字句。
“难道我要拿着他的书去找他签名？”
“你别说，还真有女明星这么做的，你也不看皮大力手里多少人脉。随便一开口，就是站台和高定秀的邀请函。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我觉得你时尚嗅觉挺灵敏的，你也可以和他多俩聊聊时尚圈的事。”
“哦。”
顾亭云挂了电话，她依旧奇怪到底是谁，上辈子她时尚资源不错，和狄娜皮大力也有些工作上的接触，可是论私交，还比不上一线大牌的总监。难道有人和萧声声一样，也能看到她是谁，所以拉了她一把？
“hello，小慧你好。”
背后传来一个男声，顾亭云转头一看，皮大力站在他身后，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
“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
皮大力连忙闪了进来，顺便一把把他提着奶茶的小助理也拖了进来。
“累死我了，明星实在太可怕了！”皮大力随手拿过一个宣传页，呼呼的扇着风。小助理拿过奶茶放在茶几上，吐槽说：“你也是明星啊，别把自己骂进去了。”
“谁要当明星啊，你把奶茶给妹……啊不对小慧一杯。”
小助理打开袋子，问顾亭云要什么味道的奶茶，皮大力就和老鼠似的，在休息室到处翻找空调遥控器，顾亭云看他瞎摸索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要不要去问问工作人员。”
皮大力抬起头，俊美的脸上全是汗：“也是，妹……小慧说的有道理。”
他让小助理去拿空调遥控器，自己跑到顾亭云身边坐下了，热情的就和好久不见同学一样。
顾亭云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汗，他就一直在旁边念叨：“我早就看到名单上有你了，我还特好奇，你竟然会有时间参加这档节目。不是说梁芮那个剧组最近都忙着集训吗？”
“我一看有你，太好了，都是自家人，赶紧打电话给电视台，说要把我两分一组。”
“你和易含章还蛮像的，脾气也比她好。”
“我看过你那个太后的片花，太感动了，真想给你写首诗。”
“梁芮那个死变态有没有折腾你啊？她那个死变态，上次拉我去客串，竟然要我脱光衣服在地上打滚，我都还没为文学献身，竟然就为艺术现身了。”
“……”
皮大力在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听到顾亭云没搭话，转头一看，顾亭云一脸迷茫的问：“皮先生，我们俩以前见过吗？”
皮大力抓抓头，突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好像……还真……”
要怎么说，我看了你的太后，成了你的米分？皮大力不觉得自己能唬弄得过顾亭云。
刚好这时，顾亭云电话响了，卢心湖在电话那边说：“我想起来了小慧，皮大力他外甥是铁蛋啊，你见过的，天子幼儿园的小伙伴！多聊聊小孩。”
卢心湖的声音有些大，皮大力也听到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外甥和天子一个班的！”
这人问题答不上来，怎么比自己还紧张……明明就是大牌，自己才是小咖。
顾亭云开玩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一家人。天子和铁蛋玩的很好，生日的时候也有来。”
皮大力说：“就是这样嘛，你别担心，这节目的导演和我熟，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
顾亭云伸出手：“我不担心，很高兴认识你。”
皮大力也伸出手，和顾亭云握了握。握了一会儿，顾亭云想松开，没想到皮大力握着不放。
“小慧。”皮大力凑近了一点，对顾亭云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了，那么我这次黑幕你的事，你别给易含章说，她和我妈关系不好。”
“我不会说的。”
“也别给易家老两口说。”
“为什么？”顾亭云想不清楚和易家老两口有什么关系。
皮大力解释道：“我怕易家老两口以为我要潜规则你。”
“……他们对娱乐圈没一点儿兴趣。”
皮大力又说：“特别别给易翰林说。”
“……为什么？”
“他会嫉妒我人脉广。”
想多了吧！
艺术家的脑子不走寻常路，立志当艺术家的人，脑子也绝对和一般人不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易含章打电话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顾亭云说好啊，你来接我。回头一看，皮大力连连朝自己摆手。
“千万别说我和你这时在一起！”
“……”
这人估计还以为自己会邀请他一起吃饭来着。
“我得走了。”小助理到现在还没拿到空调遥控器回来，皮大力一听易含章要来，却和老鼠听见猫要来似的，准备开溜了。
顾亭云看他这幅担心受怕的样子特别搞笑，故意问：“不留下吃个饭啊。”
皮大力说：“我晚上有饭局。”
他拉开门，也不顾外面一堆如狼似虎的女明星，跑了。
“我今天遇上个怪人。”顾亭云拉开车门，和易含章交换了一个亲吻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怪人？”
“就是铁蛋的舅舅。”
“哦，皮蛋哥啊。”易含章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看起来也不像是死对头的模样。起码在以前，说起任曦或者狄娜萧声声等人的时候，易含章都给她一种快有要跳脚的错觉。
“我感觉他特别怕你。你以前没骂过他吧？”
“没啊。”
“那就好。”顾亭云松了口气，拿过矿泉水瓶拧开。
“可我打过他。”
顾亭云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喷了一玻璃的水。
☆、86|城 86
“你打他脸了吗？”
皮蛋哥就是靠脸吃饭的正宗花瓶，打了脸就是砸了人家的饭碗，这仇结的大了。
易含章说：“为什么不打脸？打的就是他的脸。”
“……”
虽然易含章是个暴脾气，可是皮蛋哥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顾亭云实在是想不出来两人会因为什么事结怨。
结果顾亭云还没问，易含章先说了：“你见过蒙涵演戏吧？见过朱悦月演戏吧，这两人演技都有够烂的吧？我告诉你，皮蛋哥和蒙涵之间的演技，差了10000个朱悦月！”
“那你也不能打他啊！”不能看到对方是个脸蛋好看没脾气的小男生就欺负人家。
易含章又爆了个猛料：“他不打我，我为什么不打他？？？”
“……你能不能把你的逻辑捋顺一点，再给我重新讲一遍。”顾亭云要晕了，她属于人群中万分之一能够理解易含章思维的存在，可是现在，凭她也不能理解了。
“那回我们拍戏，他演我前男友，因为我劈腿要打我一巴掌，结果他往我面前一站，那巴掌挥来挥去挥不到我脸上。我就给他做示范，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我一巴掌过去，竟然把他打哭了……真的……他哭了……脸上巴掌印三天没消。”
“然后你就和她妈吵了半年？”
“和狄娜吵架那都是后来的事了。然后我哥和卢心湖出面道歉呗，他那部戏也没演了。”
易含章说，“所以说啊，儿子不能富养，小慧如果我们以后再生个男孩，千万不要养的和皮蛋哥一样，一巴掌就拍哭了，脸也不能太嫩，起码得挨个七八拳的地步，你说是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的儿子挨揍……”
“因为皮实啊，就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男孩得穷养，不能娇气。”
还是再要个女儿吧，顾亭云心想，易含章连小女孩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更调皮的小男孩。不过易含章这话倒是让她心里有了些想法。现在科学技术发达，等她事业成熟了，可以再要一个小孩，代孕也好，自己生也好，两个小孩作伴，才不会孤单。
两人到了一家餐厅用餐，这边离影视城近，来往很多明星，餐厅隐私性不错，同样周围狗仔队蹲点也多。顾亭云还有所顾虑，带了墨镜，易含章根本不理会这些狗仔，大大方方的就往里面走，按她的说法，自己闺女都拍了自己那么多张照片了，还怕狗仔做什么。
她们在一个小包间用餐，期间易含章去了趟卫生间，顾亭云特意叮嘱她小心一些，不要被别人拍到。
卫生间旁边有一个母婴室，易含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男人在讲话，她好奇是什么男人会跑母婴室来，便放慢了脚步留心了一下，结果这一听，却发现说话的男人是个熟人——梁文晋！
因为顾亭云的缘故，易含章最近对梁文晋动态关注的少，不过她也想像的出来这个渣男的新闻，不就是玩玩小嫩模，泡泡吧吗？本来还算是个挺不错的演员，最近尽败在了人品上。
“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号传出来，吓了易含章一跳，她这时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女人，再仔细一听，顿时乐了，梁文晋这人渣改邪归正了？和这个小嫩模处了这么久了，还没分？
易含章显然低估了梁文晋的人渣水平，一声“混蛋”之后，小嫩模也不顾形象，开始痛骂梁文晋。
“你简直是不知廉耻！上次跪在我面前说不会再偷吃了，现在呢？那个爱琦怎么回事？还有dy怎么回事？你说啊！说！”
“就是朋友而已，出去喝喝酒。”
“喝酒喝能喝进宾馆里？你真当我不认识dy？dy那个凯莉包怎么来的，你说！”
“一般朋友就不能送包？”
“送你xxx！”小嫩模骂了句脏话，易含章仔细听了听，大概还扇了梁文晋一巴掌，顿时乐了，这打得可太好了。
被小嫩模打了一巴掌，梁文晋也火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我的钱，我愿意买给谁就买给谁！你还想管？你除了会炫包炫鞋还会干什么？你身上的哪一样不是我买的？”
“老娘一年的青春，就不值这些包吗？”
“不值这些包？你把自己当出来卖的吗？”
“操！”
听到里面吵得越来越大声，易含章要笑喷了，她赶紧给顾亭云发了个短信，让她快过来看热闹，说梁文晋劈腿被小嫩模抓了，两人在母婴室吵架互揭老底呢！
没过一会儿，顾亭云发了条短信，说笑够了赶紧回来，别惹的一声骚。易含章一想，这附近狗仔多，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藏着摄像头，把自己搭进去就没意思了，便转过身，和顾亭云发着短信，踩着高跟鞋朝小包间走。
没走几步，她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你是谁？？”
易含章正准备回头，小嫩模连人也没看清，冲出来一巴掌就把易含章手里的手机拍在了地上：“操，你偷拍？”
“你说谁偷拍？”
易含章转过身，看到手机被砸，顿时怒了，梁文晋刚刚本想抓住小嫩模，没想到她动作太快，这时他一看竟然是易含章，心里顿时叫不好。
他多么希望外面就是一个狗仔！如果说狗仔的难缠程度是10，那么易含章大概得是1万，她性格冲动，从来吃不得半点亏，也从来不怕事大，万一在这里闹起来，就惨了。
“你神经病啊！你很好看吗？鬼才偷拍你！”
易含章手机莫名被砸，也是气坏了，一脚把手机踢到小嫩模脚下：“给我捡起来，道歉！”
小嫩模因为傍上了梁文晋，这一年来也是在圈里横着走，易含章这种冷傲的态度下自然不肯服软，说：“谁道歉啊，你偷拍还有理了？”
梁文晋连忙过来劝小嫩模：“她好歹也是个影后，不会随便偷拍的，捡起来道个歉吧，我们找个别的地方聊。”
易含章说：“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刚和梁文晋吵了一大架，这时候梁文晋不帮自己反而帮起易含章来，小嫩模炸了，指着梁文晋的鼻子骂道：“你帮她？你他妈竟然帮她？回头草你也吃，你贱不贱？”
她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易含章也是一通骂，言辞粗鄙，易含章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梁文晋想拉走小嫩模，小嫩模又指着他骂了起来。
“啪——啪——”两声击掌传来，这才打断了小嫩模的骂声，三人回头一看，顾亭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手里还拿着手机拍手。
看到小嫩模瞪着自己，顾亭云说：“干嘛呢？刚不是骂的挺好的啊，继续啊。”
“你偷拍？？？”
小嫩模又想冲过去抢顾亭云的手机，被梁文晋拉住了：“别闹！”
“小慧，你看这俩混蛋！”
看到顾亭云来了，易含章顿时腰板直了，走过去，委屈地拉过顾亭云的胳膊：“一个丑男，一个丑女，竟然会脸大到觉得我偷拍他们！我会干这种污染手机的事吗？”
“所以咯，既然有胆子污蔑你，还不道歉，那我也长点胆子偷拍呗。”顾亭云把手机收进牛仔裤口袋里，“国骂标准教材，非常的有价值。”
这下换小嫩模气得脸发白了：“当狗仔很光荣吗？”
小嫩模的口条哪里比得上顾亭云，顾亭云无赖起来，有气死人的本事：“光荣啊，劳动所得，多拍多得，少拍少得，所以我让你继续嘛。”
“你他妈不就是想出名吗？”
“对啊，涨点米分还能当营销号，一条好几万呢。”
“你……”
梁文晋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收场了，赶紧弯腰把易含章摔碎的手机捡起来，赔上笑脸举到易含章面前：“不好意思啊易小姐，我女朋友太冲动了，我替她道歉。”
“谁要你道歉？”
“谁他妈是你女朋友？”
“看看看看。”顾亭云指点江山，“人家都不承认你，你替她道歉有啥用。”
梁文晋有些急了，他之所以一直没和小嫩模分手，也是因为过去形象太糟糕，经纪公司下了令要维持形象，现在这样闹大了，对他而言是致命打击：“我们换个地方聊怎么样？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们有什么想骂的，想提的，尽管说。”
易含章说：“道歉？我觉得你还是自尽比较好，仗着多二两肉，到处玩弄姑娘，你以为道歉就完了？老天怎么没劈死你！”
顾亭云说：“没错，我也觉得听你道歉不如涨点米分，好歹火了有实在收益，对不？”
梁文晋连忙说：“钱这个问题好解决……”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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