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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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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挑风月 作者:叶孟

    第21节

    竹筏漂进隐蔽的树林中,两岸的灌木成林,白衣公子笑着甩出绳索套住一旁的树桩,两人跃上河畔的竹林里,往前走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可见一栋竹楼,屋子里窗几明亮,有位紫衣公子正在床上养伤,观他面色苍白,床边还有换药时沾着血迹的亵衣。

    邵柔把镇上抓的药抛给赤悠,“赶紧生火给他熬着,等会他醒了,可就要疼上一阵子。”

    赤悠放下手中的箫,拿着药,一身青衣跃下竹楼入了竹林。

    邵柔坐在床旁给壁流花诊脉,“恢复的不错,壁掌门,也该睁开眼了。”

    他的话刚说完,床上的人一脚就要踹到他身上,只是他一动,就牵动了身上的刀伤,疼的他咬牙切齿。

    邵柔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么大火气,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为好。”

    壁流花捂着伤口,喘息道:“靳秋意呢?”

    邵柔道:“他恐怕暂时不能见你。”

    壁流花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在床沿,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我要见他。唔”挣开的伤口慢慢浸透衣裳,邵柔赶紧扶住他,“你先躺下来。”

    “我要见他,让他来见我。”壁流花抬头看邵柔,说完这句话,壁流花又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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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匪石

    赤悠一边给壁流花喂药,一边用纱巾给他擦嘴,药喂进去就顺着流了下来。

    赤悠一时间手忙脚乱,他也不是伺候人的料,急的面红耳赤,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壁流花出个意外。

    邵柔从外面的竹林回来,看见赤悠这副模样,连忙上前去,接过来赤悠手中的药,说道:“他没醒过来,你这药怕是喂不进去了。”

    赤悠愁眉苦脸的盯着壁流花的睡容,“其实,我想他死。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靳秋意救他,我也就是帮你而已。”

    邵柔道:“要不是靳秋意,也许你我早就阴阳两隔,爱恨分明,这是我欠他的一条命。”

    赤悠起身不悦道:“反正药我是喂了,是他不喝,别怪我不愿意帮他,他死了也不是我害的。”

    邵柔听赤悠撂挑子,赶紧哄道:“我知道你在这里闷,不如,你去给我弄点野味来,也好给他补补,我自己来给他喂药。”

    赤悠闻言更是生气,“药都不喝,还补什么。”不过看邵柔挺尽心的,赤悠勉强的点点头,听话的拿起剑出去了,邵柔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他就知道赤悠会心软。

    端起药碗,邵柔坐到壁流花身畔,把壁流花的笑穴一点,壁流花立刻笑着张开了嘴,邵柔动作迅速的扶住壁流花的肩膀,一碗药就给壁流花灌下肚子。

    药汁一下去,壁流花顿时咳嗽起来,邵柔又点了他后背几处穴道,壁流花伸手就要对付邵柔,邵柔起身躲开,而后邵柔趁机解开壁流花的笑穴,伸手一推,壁流花便躺倒在床上。

    放下空碗,邵柔还像是辛苦了一场。

    “唉,不错,都喝完了。”邵柔夸奖壁流花,唇角都是笑意。

    壁流花捂着伤口,咬牙切齿道:“邵柔!我会记住你的!”

    然后壁流花躺在床上喘息,邵柔见他伤势痛苦,笑道:“不管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一命,你说什么也该感激我才对你这流霜刀下的伤势,没有我精心的调养,你早就见阎王爷了。”

    “还有那玉珠峰十分陡峭,冰雪覆盖,我又侯了几个时辰,你就是这么冷言冷语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壁流花根本不想搭理邵柔。

    “我知道你要见靳秋意,你这样不吃药不吃饭绝食给我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真把你饿死了,教主来了如何是好,好歹我得留个活口给他。你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说壁掌门你命在旦夕,却还挂念着他,想见他一面,不过这关键时刻,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

    壁流花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了疑心,“什么关键时刻?”

    “原来你不知道,玄冥教正在候选教主,靳教主身体抱恙,准备隐退了。”邵柔懒散的说道:“至于是真的隐退,还是被逼退位,就不得而知,反正玄冥教与我已经无关,赤悠不再执着报仇的事,我对教主这个位子便是毫无兴趣。”

    壁流花连忙捂着伤口坐起来,“局势真如你所言,他怎么可能来。你带我去见他。”

    邵柔挥手,不肯答应,“我只是答应过靳秋意救你,但是没有给你做护卫的道理,飞鸽我已经送去玄冥教,至于靳秋意来不来,就看壁掌门你的分量了。”

    壁流花难受的躺着,“邵柔,你这是故意为难秋意,你这样也许会害死他。”

    “话不能这么说,是壁掌门你要见靳秋意,我只是传话而已,来与不来,也是靳秋意自己做主,我可没有本事左右他,你要是厉害,现在就下床,自己骑马去玄冥教也行。”

    壁流花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伤势下不得床,他苦笑着,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壁流花一生桀骜不驯,也会有今日受制于人,哪怕是当年被一路追杀到秦岭,他也不曾这么狼狈。

    邵柔了解壁流花心中所想,他只是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冲动赶去玄冥教,万一把自己的伤势加重,靳秋意是救你还是救自己,你的出现只会让他乱了阵脚,害死他的人也许会是你壁流花。”

    壁流花躺在床上不理会邵柔,俨然是视他为无物。

    邵柔也不计较,笑道:“你就好好喝药养伤,即便是为了靳秋意,你也不能亏待自己。”

    邵柔走后,壁流花低头看看,腹部的伤口疼的他皱眉,他摸摸,一脸晦气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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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邵柔上楼来,壁流花朝他说道,“飞鸽传书给秋意,让他不必来这里。”

    邵柔进屋,手上多了个信鸽,拆开信函,邵柔叹道:“你说晚了一步,靳秋意已经在来的路上。”说到这里,邵柔不禁摇头,“都是痴男怨女。”

    半响后,他又朝壁流花笑道:“壁掌门,这人呐,就是再聪明,也还是有七情六欲,不过这才是个人,对吧。”

    壁流花面色一沉,不回答邵柔的话。

    “好好休息,我准备一些菜肴,也好为千里迢迢赶来的靳教主接风洗尘。”说罢,邵柔笑着下了竹楼。

    壁流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像是火在烧一般,他觉得特别难受,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躺着,身上的伤一触即发,疼的他手脚冰冷,壁流花就在水深火热里念着靳秋意,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要他来,他一边想见他,一边又怕他来招惹杀身之祸。

    壁流花浑浑噩噩的煎熬着,心中摇摆不定,他闭着眼,怕看到靳秋意狼狈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知道玄冥教内危机四伏。

    可他又怕靳秋意不来见他,壁流花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快死了,才会如此反复无常。

    壁流花在噩梦里看到了昆仑之巅,看到了壁家恢宏的府邸,看到了皇朝宫殿,还看到了云山雾霭,他总是在心有牵挂时噩梦不断,壁流花走在皇宫那威严的马道上,他走到那龙袍加身的男子面前,只听一声,“大胆壁流花!你竟敢拒绝公主的婚事,你还有什么不敢!”

    壁流花从梦里惊醒,他睁开眼,一片漆黑的屋里,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鸟叫。

    壁流花在黑暗里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侧过脸去,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靳秋意来了,他就坐在离壁流花不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壁流花,壁流花一时间难以平静,他只是激动了一下,伤口就痛的揪心。

    靳秋意来到他身边,扶住壁流花的肩膀,“慢点。你的伤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你来干什么?”壁流花平静的问着,他的手紧紧的揪在衣袖上,怕靳秋意看出端倪。

    “先别说这些,你躺下来。”靳秋意依旧温柔的说着。

    壁流花却不动声色的推开他,“你不该来。”

    靳秋意就那么站在壁流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壁流花讽刺道:“你得逞了,这不就是你要的,天下从此尽归玄冥教左右,你为何不一刀杀了我,也免得我挡了你的路。”

    靳秋意道:“你现在好好休养,一切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说。”

    “不必了。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你走吧。”壁流花冷淡的说着,仿佛是真的不愿再见靳秋意。

    靳秋意的手提起来,又放了下去,他万般无奈的颌首,“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花花,我会给你交代。你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如果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走的远远的,不在你眼前出现。”

    壁流花失笑,“靳秋意,我不会永远都原谅你,这次,不会。”

    靳秋意了然,便一言不发的离开。

    壁流花在他转身的那刻,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紧紧的闭上眼睛,生怕被靳秋意发现自己的异样,直到靳秋意离开,壁流花才狼狈的倒在床上。

    天渐拂晓,壁流花就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头顶,眼睛一眨也不眨。

    渐渐的,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壁流花看向外面,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在这竹楼里倒也不觉得有多冷,听到有人上楼,壁流花立刻看过去。

    是赤悠给他送吃的来了。

    壁流花继续躺倒床上,背对着赤悠,赤悠把食盒放下,然后站到窗边。

    壁流花回头看过去,赤悠道:“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夜。”

    壁流花立刻从床上起身,赤悠瞧他心急如焚,静静的过来扶着壁流花到窗边,靳秋意没走,他就在竹楼下面笔挺得站着,手中带着他那把嗜血无情的流霜刀。

    雨已经浸透了靳秋意的衣物,但他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壁流花的神情变的黯然,赤悠道:“既然你舍不得,又何必逼他离开。”

    壁流花一句话也不说,悄无声息的回去坐在床上,饭也不吃,赤悠没多安慰壁流花,送完饭他就走人,片刻也不多留。

    雨一直落着,壁流花看着那窗,忽然,屋外响起了雷声,雨声哗啦的一声,比之前更大。

    壁流花披起床边的衣物急匆匆下楼,可是当他来到竹林,除了那寂寥的雨声和刺骨的寒意,已经没了靳秋意的影子。

    他走了。

    壁流花捂住心口,慢慢的弯下腰来,他真的走了,壁流花心中万般痛楚,他是想见他,又怕见他。他不知该不该恨他,那一刀刺痛的不是壁流花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纵然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他,可壁流花无法原谅靳秋意永远把他也算计在他的圈套里,壁流花恨靳秋意无论何时,都把他棋子一样运筹帷幄。

    壁流花更恨自己,只是一阵风雨,就让他把对他的恨意散去,他只知道靳秋意走了,他还没好好看他一眼。

    壁流花浑身像是没了气力,眼前一黑,他本就一身的伤,一直都是米粒未进,如今大喜大悲交织,竟一下子晕倒在雨水里。

    ☆、情深义重

    邵柔给壁流花把脉,摇头道:“他这身伤我怕是治不了,不如你另请高明。”

    靳秋意道:“哪里?”

    邵柔沉声道:“也许无忧谷秦无雪可以帮你。”

    靳秋意二话不说抱起壁流花,走下竹楼。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赤悠道:“从这里去无忧谷要五天的行程,靳秋意赶的到吗?”

    邵柔负手笑道:“那就看壁流花的命了。”

    靳秋意怀中靠着壁流花,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往江南无忧谷,风雨无阻。

    壁流花的身上套着靳秋意的披风,露出的脸色苍白无力,风吹过脸颊,是刺骨的痛意,靳秋意在壁流花耳边许诺道:“花花,再撑一会,我们快到无忧谷了。”

    壁流花毫无意识,卷缩在靳秋意怀中,气息也渐渐微弱。

    三江风雨交加,靳秋意与壁流花在船舱中顺江水而下,靳秋意在塌上怀抱着壁流花,“不会有事的,花花,我在……”

    壁流花喃喃自语着,“秋意……”

    靳秋意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吻着壁流花的额头。

    壁流花缓缓睁开眼,看着那船舱上摇晃的灯芯,靳秋意见他睁开了眼,温柔的说道:“花花。”

    壁流花伸手抚摸靳秋意的脸颊,“你……没走……”

    靳秋意轻笑着,眼中有些泪,“你说的不想见我,我是躲在竹林里,怕你生气。我没走,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壁流花温柔的笑着,他靠在靳秋意怀中,闭上眼,“秋意,好冷,抱紧我。”

    靳秋意闭目间,眼泪已经滴落在壁流花的脸颊上。

    “别走,就留在我身边。”壁流花低声说着,他扣着靳秋意的手,轻声道:“我们……再也别分开。”

    靳秋意哽咽道:“好,我答应你。”

    “别骗我。”

    “再也不会骗你。”

    “真的?”

    “我可以发誓……”

    “嘘。”壁流花摇头,他伸手摸着靳秋意的轮廓,“我好像,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不过,你在我心里……”

    “永远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狂风暴雨,蛟龙怒吼,这船犹如一片随风而去的落叶在滚滚江水中飞逝,如箭矢一去不回。

    一匹烈马疾驰过官道,来到四季如春的无忧谷悬崖峭壁前,靳秋意勒马,抱着壁流花顺着飞崖断壁的藤蔓下到无忧谷,只见蝶香满溢,靳秋意坐着竹筏顺溪流而下。

    壁流花躺在竹筏上,睡颜如昔,眉目如画,蝴蝶纷纷飞到他身边,翩翩起舞。

    靳秋意握着流霜刀上岸,此时,有人拦在了靳秋意面前,喝道:“何方狂徒,竟敢闯入无忧谷,那是什么人,竟在我们谷主泛湖的竹筏上。”

    “玄冥教靳秋意,前来拜访。”靳秋意不卑不吭的报上大名,那一帮侍从闻言纷纷看着彼此,震惊道:“玄冥教!”

    靳秋意先一步走进无忧山庄,身后无忧谷的侍从们小心翼翼的把壁流花抬了进来。

    靳秋意环顾这座金碧辉煌的山庄,传音道:“秦谷主,靳秋意此番前来,是为了救一个人,还望秦谷主施以援手。”

    “什么人?”少年的声音传来。

    靳秋意丝毫不意外秦无雪是个少年,他从容的回答,“壁流花。”

    “巫教不是有情蛊续命,你大可以给他下蛊,这样你们不仅可以同寿,还能救他。”少年傲慢的屏风的后面走出来,慢悠悠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无忧谷素来不和魔教来往,靳教主可是在为难我无忧谷。”

    “情蛊的确可以救花花,可我不愿意。我不希望以任何手段束缚他。”靳秋意道:“魔教不可相与,但是壁流花非玄冥教人,他是正道领袖,当今武林盟主,昆仑剑派掌门,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救他。”

    “说的好,说的有道理。不过,他已经不是昆仑掌门,他是个死人。我为何要救一个死人。”秦无雪笑道:“靳教主,我不想救他。”

    靳秋意皱眉,他的流霜刀已经有些按耐不住。

    “动手是最低级的办法,靳教主,你应该知道这会得不偿失。”秦无雪笑着挑衅靳秋意,丝毫不畏惧玄冥教的势力。

    “是最笨,但是最快的法子。”说罢靳秋意拔出流霜刀,不再和秦无雪讲道理,两人就在客厅里打了起来,秦无雪的剑与靳秋意的刀,杀出一连串惊世骇俗的武功,靳秋意的刀法胜在稳重,霸气却不鲁莽。

    只是十招,靳秋意就制住了秦无雪。

    秦无雪叹息着丢掉剑,“江湖人为何总是打打杀杀,不能好好说话。”

    靳秋意冷冷的回答,“我没功夫和你慢慢说,救他,现在!”

    秦无雪认输,叹息道:“靳教主,我终于明白江湖人为何说你聪明,我觉得你是果敢。”

    靳秋意把刀一横,继续说道:“别说废话,动手救他。”

    秦无雪立刻跑去给壁流花把脉,然后掀开壁流花的衣服看他腹部那道伤,秦无雪赞叹道:“这刀法也是绝了,再深一寸,命丧黄泉。伤口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迟迟不能愈合,那刀是神兵利器。”

    靳秋意问道:“有的治吗?”

    秦无雪点头,“有,不过就是多废些药材。你要去帮我寻三味药材。”

    “你说。”靳秋意沉声道。

    “天极峰上的鲜琳草。”

    “南海雾踪传说中的鲛人泪。”

    “最后,是鬼林兰忧夫人手中的阴间引路人,我要她的方子。”

    秦无雪说完便是看戏一般笑道:“这三样东西,都是极为容易求来的,不过,靳教主你去拿也许就不是那么容易。”

    “你灭了天极峰,又伤过雾踪岛主顾芩凨,昆仑与鬼林又有深仇大恨,恐怕你很难求来。”

    靳秋意道:“你能为花花拖延多久。”

    “最多半个月。”秦无雪道:“时间够不够?”

    “好,等我回来。”说罢,靳秋意拿着流霜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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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流花醒来时,眼前是云山雾海,壁流花从床上坐起来,秦无雪正在独自下棋,壁流花皱眉,问道:“怎么是你。”

    “才分别半年,你就剩下半条命,这一刀的滋味吃的不好受吧。”秦无雪人小鬼大,不分老幼尊卑的说着。

    壁流花失笑,“臭小子,要你说风凉话。秋意呢?”

    他知道,肯定是靳秋意送他来的无忧谷。

    “他啊,为了你这一身伤,去给你找疗伤的药了。”

    壁流花道:“你这里没有,还要他去找?”

    “我的药只能给你保命,不能让你的刀伤痊愈,我救人不能只救一半,得把你治好才行,流花哥哥,好歹,你不能砸我的招牌。”秦无雪说罢回头朝壁流花道:“顺道我也看看靳秋意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家流花哥哥跳崖,还受了他这一刀。”

    壁流花就知道秦无雪在使坏,“这次还要谢你救命之恩,没想到一点伤会这么严重。”

    “流花哥哥你和我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的伤可不是一丁点,流霜刀是出名的神兵利器,靳秋意这一刀的分寸拿的太好,差一点你就要见阎罗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还给他求药治疯癫,怎么他还要杀你。”

    壁流花觉得一言难尽,“我也想明白,他为何要我跳崖。”

    “你不知道就跳了,你不怕他真的杀了你。”

    “可我没死。”壁流花道:“不是吗。”

    “也对,我听江湖消息说你跳崖身亡,伤心了好几天,没想到你还活着。你知道昆仑掌门已经易主,昭告天下。”

    “意料之中。”壁流花道。

    “你真的打算和靳秋意这样一起,要是让江湖人发现你活着,还和魔教教主厮混在一起,你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值得吗?”

    壁流花笑着问道:“何谓值得。荣华富贵,权势功名都是过眼云烟,为了所爱的人放弃这些,有何不可。”

    “以后还能不能和你喝酒,流花哥哥,我觉得你真是个洒脱的人,既然说放就放下来了,武林盟主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你却就这么放下了。”

    “我一贯不喜欢被江湖门派束缚,我行我素惯了,记住,臭小子,不准喝酒。”

    秦无雪摆摆手,无所谓的笑道:“知道了。对了,流花哥哥,其实,靳秋意还不错,你眼光不错。”

    壁流花哭笑不得,撑着下巴看这个小鬼头,“不错?是哪里不错?”

    “武功挺高的,不拖你后腿。人也聪明,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也好喜欢你的样子,我说那三样东西可以救你,他毫不犹豫就去了,真是情深义重。”

    听到秦无雪这样说,壁流花微微笑着,心里莫名的踏实起来,之前病痛缠绕时求而不得的苦楚顿时消弥,有的只是在江心船舱里靳秋意抱着他时安然入梦的困倦。

    壁流花叹息着,又要和他分开半月,真舍不得啊。

    接下来的日子,秦无雪好吃好喝的供着壁流花养,加之壁流花的身体也恢复的快,能陪着秦无雪解闷,时间不免过的快了。

    掐指一算,今日是第十五日,秦无雪着急道:“我都和他说了,只能给你续半个月的命,今日就是限期,他再不回来,我怎么圆回来。”

    壁流花也很担忧靳秋意的安危,天极峰是轲戎的地方,靳秋意只要把求鲜琳草的用处告诉轲戎,想必轲戎不会为难他。兰忧夫人那里,就不好说,观他与他夫君赵兰亭所做的事,这个女人是个记仇的人,一定不会轻易让靳秋意拿到阴间阴路人药方,最难的还是南海雾踪,靳秋意和顾芩凨也曾有过仇怨,上次武林大会顾芩凨没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不会计较,毕方也在顾芩凨身边,靳秋意要对付两大高手,有点困难。

    这样一想,壁流花很担心了,他怕顾芩凨和毕方伤了靳秋意,左思右想,壁流花一天都食不下咽,秦无雪陪在壁流花身边,让他别把自己累垮了。

    壁流花知道秦无雪是好心,才会故意耍秋意,壁流花没怪他,但是秦无雪言语里有些歉意了,为了不让他内疚,壁流花早早的就笑着说自己累了,想休息,要秦无雪去山庄的前门侯着,说靳秋意今夜肯定会回来,他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秦无雪听了壁流花的话,也怕打搅壁流花休息,马上就离开。

    壁流花是真的累了,一天都是忧心忡忡,不过他想就算是求不来那些药,也没关系,命都保住了,伤好慢点也无大碍,壁流花就坐在窗边等,夜太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夜里山风刮过来,让他惊醒。

    壁流花睁开眼,半轮明月在天边,壁流花心里乱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壁流花赶紧起身去开门,他绕过无忧山庄的回廊。

    在下百余阶梯后,在回廊的那头,靳秋意一身血衣向他走来,靳秋意见到壁流花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眼前,神情从担忧到平静,末了,他脸上扬起了满足的笑意,壁流花大步跑去将他抱紧。

    “花花……”

    壁流花嗅着他身上的血腥。

    “我回来了。”

    “我知道。”壁流花深情地说道,“我还活着,我在等着你。”

    刚说完这句话,靳秋意就累倒在壁流花身上,壁流花立刻大喊无雪来帮忙,壁流花抱紧靳秋意,喜极而泣,“秋意,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了,我们再也不必分开。”

    ☆、不忌杀生

    靳秋意醒过来时,壁流花就在他身边,看他睁眼,壁流花赶紧喊秦无雪来看他,靳秋意抓牢壁流花的手,让他别走。

    壁流花轻笑着低下头,“你长途跋涉回来,要好好休养。”

    “无碍。”靳秋意从床上坐起来,“那些药用了没有。”

    壁流花点头,“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疼。”

    靳秋意颌首,“那就好了。”

    壁流花给靳秋意理理头发,“这一路你辛苦了。”

    靳秋意道:“你的伤还要多久休养?”

    秦无雪走进来说道:“有阴间引路人,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痊愈。”

    靳秋意摇头,“我出来二十多天,玄冥教恐生变故,我怕墨云镇不住展鹤,花花,我要回玄冥教了。”

    壁流花闻言一愣,“我陪你一起回去。”

    靳秋意还没答话,秦无雪就说道:“流花哥哥,你的伤才好一点,万一又裂开了,如何是好。”

    壁流花依旧坚定的说着,“我知道自己的伤势,秋意,我陪你一起回玄冥教。”

    靳秋意道:“好,我们一起回去。”

    壁流花的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秦无雪叹息着把怀中的药瓶拿出来给壁流花,“这是药,每天记得敷伤口。”

    “这么快就弄好了。”壁流花问道。

    “我是谁,妙手千秋的后人,拿着吧,我就不送你们了。”秦无雪说完扭头就走了,壁流花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走,毕竟好不容易有人还给他作伴,他一个人在无忧山庄怪可怜的。

    壁流花朝他的背影喊道,“等玄冥教的事了,我回来找你。”

    秦无雪回头,笑道:“真的?”

    壁流花点头,秦无雪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不打搅你们两个了,你们今日暂且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发吧,反正也不在乎这一两日了。”

    无忧谷的下人给他们送来吃的,壁流花和靳秋意一口一口的喝粥,壁流花道:“秋意,你离开这么久,玄冥教会不会异动。”

    “我虽然离开,但是玄冥教还有教主坐镇。”

    “此话怎讲。”

    靳秋意放下碗筷,道:“是墨云移花接木。”

    =====

    玄冥教内,人心惶惶。

    展鹤携着自己麾下的一众弟子来到靳秋意的房门外,有人道:“教主已经二十多天不出门,会不会是身体垮了?”

    展鹤挥手让他闭嘴,他敲门,沉声道:“教主,今日是月圆夜,大护法召集各位护法和堂主准备商讨事情,还请教主出来主持大局。”

    屋子里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沙哑的嗓子说道:“我身体不适,一切让大护法安排。”

    展鹤闻言面色复杂,他的手放在门上,似乎是想闯门,但是思量片刻,他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恐怕不合礼数。”展鹤回答。

    “无需多言,下去吧。”

    展鹤领命,恭敬的退下。

    展鹤人一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墨云立刻叹口气,终于给他蒙混过去了,墨云心里求着师兄赶紧回来,这二十来日让他提心吊胆,就怕展鹤、凡苇、叶风一时冲动闯进来,依展鹤的精明,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被他发现,到时候就麻烦了。

    “师兄,你去哪儿了,快点回来,我快顶不住了。”

    =====

    展鹤和凡苇从大护法房里退出来,凡苇不愉快的说道:“哼,我早就说过,别让靳秋意随我们一起上昆仑,要不是他自作主张,我们恐怕已经灭了昆仑,到现在连壁流花的尸首都找不到,可恶!”

    展鹤抱着手臂,一脸沉思。

    叶风也从屋子里出来,不悦道:“依照大护法的意思,昆仑之事是我们办事不力,当日可是靳秋意一手把关,找不到壁流花的尸首,要问罪,也该问靳秋意!”

    展鹤回头道:“你的脾气再发大点,就正好让大护法找到罪名惩治你。”

    叶风、凡苇和展鹤三人挥退弟子,密谋教主一事。

    “这二十多日,靳秋意躲在房里不见天日,我看肯定有鬼,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们杀了他,再逼慕容棠隐退,玄冥教还不是我们三个人说了算。”叶风狠辣的说道,“我受够了慕容棠的管制。”

    凡苇冷笑起来,“一向不问世事的靳秋意,竟然主动提出来随我们一起去昆仑,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虽然壁流花跳崖,但是至今无人找到他的尸首,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

    “邵柔那家伙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竟然敢带着那个男宠逃避与我妹妹的婚事,让我遇到邵柔,我绝不饶他。”叶风生气的说着。

    展鹤看他们二人不痛快,悠哉的说道:“我收到了一封密函,有人在鬼林见到了靳秋意满身是血的杀出来,他杀了兰忧夫人。”

    凡苇坐到展鹤身边,询问道:“此话当真?”

    展鹤道:“我问了那位朋友,他还告诉我,靳秋意上天极峰拿了鲜琳草。”

    “他怎么去找这些东西。”叶风也开始好奇。

    展鹤出身天极峰,他当然知道鲜琳草的用途,“鲜琳草是用来治外伤,止血用的,还可以解毒做药引,阴间引路人是愈合伤口的圣药,我想这不是一个巧合,靳秋意在救一个人,一个受伤很重的人。”

    “你怀疑他在救壁流花。”

    展鹤点头,“我更怀疑靳秋意现在根本不在玄冥教内,他亲自上昆仑,就是为了避开耳目,营救壁流花。当日在昆仑,若不是他出手,壁流花在我们三人剑下,早已殒命。”

    “好个靳秋意,胳膊肘往外拐,处处维护昆仑,我看对他也不必客气。”叶风生气的说道。

    凡苇比叶风理智,他问展鹤:“靳秋意不在,他房中的人是谁?”

    “墨云那混小子说下山办事,二十多天不见人影,这恐怕也不是巧合。”展鹤道:“想必这是一招移花接木。”

    凡苇和叶风伺机而动,此刻是他们问罪的大好时机,揭穿靳秋意维护壁流花的事实,也好让让靳秋意主动退下教主之位。

    展鹤毫不冲动,反问道:“你们要想清楚,在玄冥教,靳秋意比慕容棠还要得人心,除非他主动交出令牌,要不然,谁也别想窜他的位子。玄冥教始终是靳秋意的,不是慕容棠的。”

    “就是知道其中厉害,才会屡次错失良机,靳秋意有恃无恐,我看等他自己退下去,除非他死。”叶风不愉快的说道:“反正要杀,管他早晚,展鹤,现在玄冥教正是鼎盛时期,江湖哪个人不是闻风丧胆,我们打拼出来的江山,何故要让靳秋意得到,今夜慕容棠召集我们商讨武林大事,我们可以带许多亲信入教,这是大好的机会,就算我们杀了靳秋意,慕容棠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玄冥教还得靠我们打天下。”

    凡苇也赞同叶风的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好墨云顶替了靳秋意,我们就闯入靳秋意房里,管他是谁,杀了再说,趁机把教主的位子夺过来,就算靳秋意从外面赶回来,我们也可以将他拿下,到时候玄冥教还不是我们三个的天下。”

    展鹤问道:“墨云来历不明,如果是我们杀他恐怕会让慕容棠愤怒,到时候得不偿失。”

    叶风拂袖,生气的问道:“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你到底是站在哪边?依我看,你是不愿意动手了。”

    “当然要动手,不过,要有个名分,且不能杀靳秋意,我们要废掉他,不是□□。”展鹤头脑清晰,出谋划策,“假如,是教主发疯,杀了墨云,然后逃出玄冥教,你们觉得慕容棠会如何决断。”

    叶风闻言拍桌而起叫好,“不错,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凡苇道:“杀墨云非同小可,一定要一招制敌,如若失手,我们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

    入夜,玄冥教的鼓楼已经点燃了火把,慕容棠率领一众弟子携三魔来到比武场,慕容棠刚坐下,就问众人墨云下山为何还未归,大伙议论纷纷,也说不出墨云少爷下山去了哪,慕容棠有些不悦,责怪展鹤,“身为教内管事的主子,墨云的行踪你都不知道,万一他在山下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向教主交差。”

    展鹤负手行礼,沉声道:“教中事物繁忙,墨云少爷进出自由,属下实在是没有能耐管教他。”

    “这么说来,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也无妨,教内秋意不上心,是时候锻炼起墨云,教外如今分堂林立,立秋后,展鹤你就出任分堂堂主,你手上的事,没办妥的都交给墨云,顺道也教教他一些道理,以免他太过狂傲。”慕容棠这一番话着实是出乎人意料,展鹤闻言面色如常,倒是叶风和凡苇相互看着彼此,展鹤跪地拜谢慕容棠的安排,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接下来,慕容棠又把话转到了靳秋意身上,“教主有二十多天不见人影,你们难道不怕他练功出岔子。”

    叶风赶紧解释,“前日给教主送补品,问过教主的身体,他说偶染风寒,已经让人开了方子。”

    慕容棠道:“今日他不来,你们也不要有怨言,我知道教中有人不服他,但是,你们要谨记尊卑。靳教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几天,只要他活着,他永远都是玄冥教的教主,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对玄冥教寸异心。各位近来四海奔波,辛苦了,下个月就要立秋,分派的任务,到时候我也会一一通知各位,今日不早了,你们下去吧。”

    展鹤转身时,凡苇和叶风脸色都不太好,来到展鹤住的院子里,叶风第一个发作起来,“岂有此理!大护法竟然要我们离开玄冥教,出任分堂堂主,这就和当年巫教分权有何区别,到时候,玄冥教还不是靳秋意一人坐大。”

    凡苇也极其不悦,“看来慕容棠已经知道我们有异心,他贬展鹤是小,给我们教训是大,哼,请神容易送神来,想送我们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我就知道慕容棠偏袒靳秋意,果不然是师徒情深,既然他对我们无情,莫怪我们对他无意。”

    展鹤拿着自己手中的剑,低声道:“人心似水,一去不回。看来江湖事,还得江湖了,我与玄冥不复昨日,得不到不如毁掉。”

    凡苇和叶风听他这么说,都吓的不轻,叶风阻拦展鹤,骂道:“你疯了,展鹤,我们争的是教主之位,不是乱来。”

    展鹤诡异的笑着,“说笑而已,我还得帮二位,怎会鲁莽。”

    凡苇防备的看展鹤一眼,低声道:“还是照计划来,我和叶风现在出去召集下属,你动作快点。”

    展鹤点头,凡苇拉着叶风离开。

    走出屋子,凡苇对叶风道:“展鹤不对劲,一会见机行事,我怕他真的有别的心思。”

    叶风点头,吩咐道:“苗头不对,我们就走,不行,我先让人带叶琴和你夫人下山去,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凡苇拍拍叶风的肩,便与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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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鬼浮屠

    墨云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算着日子,觉得师兄也快回来了,壁流花要是死了,丧事也办完了,没死救也该救活了,墨云就怕是那个妖人缠着师兄,师兄又听他的话,要是他们来个私奔那就不得了,墨云头都要大了。

    “师兄,救命!”墨云躺在床上想着,“他再不回来,我就发疯跑掉,谁也找不着我。”

    就在墨云打着算盘时,有人敲了他的房门,墨云开心的从床上跳起来,深更半夜的,那几个坏家伙恐怕没功夫理会他,莫非是师兄回来了。

    墨云赶紧跑过去,可是那人的人影在门前,却没有进来。

    墨云后退,不对,师兄不会从正门进来,不是师兄,墨云赶紧跑回去拿兵器,就在此时,门被人一掌打开,展鹤那张冷漠的脸出现在门前,墨云只差大叫一声,展鹤形如鬼魅,片刻便近了墨云的身,墨云赶紧躲他。

    “你你……你进来做什么!展鹤!你胆敢闯教主的房间,你这是大逆不道。”墨云指着展鹤骂。

    展鹤的剑一出手,墨云就满屋子跳起来,最后眼看自己打不过展鹤,墨云跳窗往外逃,展鹤也跟着追去,院外守门的弟子听见声音追进靳秋意房里,大喊道:“有人行刺教主,快传令下去,让人来帮忙。”

    说罢,那群人跟着跳窗追去。

    墨云提着剑在山野狂奔,展鹤步步紧逼,墨云回头杀向他,展鹤挡住墨云的攻势,顺道给予墨云重击。

    墨云狼狈的躲开,问道:“展鹤,你疯了!你敢杀我?”

    展鹤冷笑一声,“什么人不该死,墨云,你只是死的比你师兄早一步。”

    墨云睁大眼睛,呵斥道:“展鹤!你敢造反!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

    展鹤大笑起来,剑光一闪,“今日玄冥教在劫难逃,谁人挡我,都是死路一条。”

    只是剑势展开,墨云就被展鹤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展鹤一掌下去,墨云吐血倒地,展鹤提着剑想要送墨云最后一程。

    人影由远及近,不过片刻,就到了展鹤面前,展鹤丝毫不顾忌来者的武功有多高,剑招不减,仍然霸气,仍然狂傲!

    慕容棠拔出剑与展鹤过招,展鹤冷冷的说道:“慕容棠,你不该管这趟闲事。”

    慕容棠皱眉,出剑无情,展鹤毫不畏惧,精妙的剑法丝毫不落后于慕容棠,这般身手笑傲当今武林不是难事,纵然慕容棠是一代宗师,面对展鹤的天地剑法,依旧不占便宜。

    正在慕容棠和展鹤杀的双目通红时,叶风、凡苇已经赶来,趁机杀入战局,慕容棠回身保护墨云,沉声道:“原来是你们三个策谋,看来是老夫引狼入室。”

    叶风抱臂,恭敬的说道:“慕容护法,我们打心中敬畏你,要是你不管教主一事,我们也不必出此下策,实在是因为你管的太多,区区一个靳秋意,却要驱离我们三人,你太偏心。”

    墨云从地上起身,朝慕容棠道:“师父,他们简直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这种人都该杀了痛快。”

    慕容棠看墨云的伤势无大碍,脸色也缓了下来。

    转身,慕容棠朝展鹤他们说道:“即便是今日你们杀了我,玄冥教依旧不是你们的天下,玄冥教不会奉承忘恩负义之徒。”

    叶风冷笑,“不到这一步,谁又能肯定,大护法,你别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坐上巫教教主的位子,你不也是叛变,杀了君亭山,我们只是效仿大护法你当年的作为。”

    展鹤举剑面对慕容棠,“大护法,我不愿杀你,我只要你昭告天下,玄冥教易主,就够了。”

    慕容棠毫不领情,“我并非教主,无权废掉意儿,纵然我有这个权力,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们三个还没有资格取代意儿。”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师徒情深,慕容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罢,凡苇和叶风双剑合璧,夹击慕容棠。

    展鹤近墨云的身,只是在他拔剑时,树林里一把大刀横空飞出,将展鹤逼退,紧接着有两人轻功如燕,片刻就落到了墨云面前,来人正是靳秋意与壁流花。

    墨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大喊道:“师兄!你回来了?”

    靳秋意回头朝墨云笑道:“师弟,多谢你帮我。”

    墨云赶紧摇头,“师兄,你快替我收拾他们,他们竟然想杀了我和师父,夺你教主的位子。”

    靳秋意面对展鹤,不解道:“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和叶风他们不是一路人。”

    展鹤歪着头冷笑道:“哦,为何?难道曾经是正道弟子,一生都要惩恶扬善?那壁流花岂不是一生都是恶鬼。”

    第2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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