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笙笙烂珂 作者:太刀鱼皮

    第4节

    ☆、像什么

    ?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一切的一切似乎被时间消磨的风平浪静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却又是那么的不一般。

    唯一不安分的是杜警官，她不安于躺在病床上，又碍于脚上的伤她只得十分不乐意地拄着拐。她坐在医院花园的石凳上，想着以前警局里几乎是填充满的一天，没有时间给她像这样来发呆放空。

    郑珂踩着中跟在办公室与手术室之间来回，就像往常一样，她的脸上也是一如往常的表情，冰冷决绝。有时候她抱着双臂透过医院的落地窗俯视花园石凳上的人，在外人看来也是正常不过的放松自我。

    两个人的生活就像一对平行线一样，永不相交。

    除非外力干扰？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风平浪静的湖面往往暗藏波涛。

    三天之后，杜澈笙出院了，再不想呆在这个地方的她掬着拐也要离开。杜传没有办法只能依着他这个任性的女儿，说着晚上想置一座席来感谢大家对澈笙的照顾，也想借着这一次一次的机会消除与女儿之间的隔阂。澈笙哪有不答应的余地呢？临着杜传转念又想了想，又对着杜澈笙说:

    怎么不去请郑医生？

    郑珂？自己好久都没见到她了……她最近真的很忙吗……两个人不是朋友吗

    想了想，她点了点头。

    中心医院。杜澈笙朝着郑珂的办公室一步一拐地走去，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行动很不方便。大半个月没有来过的地方，却依旧眼熟。护士台那小护士已经在收拾起来准备下班了，瞅见杜警官过来，敲了敲手里的文件夹，之后对着杜澈笙说

    “郑医生开着会呢，她今天值晚班，杜警官去里面等一会好了。”

    杜澈笙对她笑了笑，推开半掩着的门进了去。一屁股坐在郑珂的办公椅上，不带一点犹豫就应该这样似的。坐在上面，一只脚撑着地面打转，椅子正面停在了桌前。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还夹着一支笔，看得出来先前主人还在写着什么，因着有急事才匆匆盖上离去。

    唉，郑医生还真是忙啊。

    她在这里等着也是无聊，不如看看郑医生的医科笔记好了，涨涨知识。

    她依着那只笔夹得书页翻开，百无聊赖的拿起来看。

    有些不对劲，杜澈笙皱起眉头，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真的好奇怪，字里行间里都很奇怪，令杜澈笙道不清理还乱。她慌忙掩上笔记本，匆匆站起，却对上那个熟悉的眼神，

    “2002年7月3号晴

    今天和妈妈一起出去写生，爸爸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嘴里还大喊一句我不懂的英文，不过我很开心，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

    2002年7月4日阴天

    我不信奶奶的话，爸爸妈妈一定会再回来的。

    2005年7月4号雨

    我再也不想失去了。

    13215

    我又重新遇到了那个人，她还是那个样子，我替她换药她一脸的拧巴，脸上的表情僵的要死，可我却笑不出来了，她总是受伤，让我有些担心。她似乎还有心事。我想慢慢了解他，我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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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受伤了，一条很重的刀伤，她的工作一直都这么危险的么，我觉得我必须陪在她身边，只是看着她还不够。她很温柔，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今天我又见着了，开心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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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我说的话越来越多了，她其实就是个话唠子，刚开始对着我还像个闷锅盖，弄得我也不高兴冷着脸对她，如今她和我说了好多关于她的事，都是有趣的，可她的心里还憋着什么，我好想替她分担一些。”

    “澈……杜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我哦我来请你吃饭的……”杜澈笙张口结舌地说道，

    郑珂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看见自己桌上的日记她了然，蹙了蹙眉，她想开口道些什么，舌头却像是粘了胶一般，迷迷糊糊喊了她一声

    “澈笙……”

    “哦！对了郑医生，饭，饭局就在南泉酒店。”

    “就这样，我先走了，郑医生请便。”杜澈笙说完逃也似得离开，一瘸一拐地逃离这个地方。

    郑珂在那阵带起的风中回过身，熟悉的肥皂香只一瞬间便消散了，那人也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了。

    郑珂如约去了杜传置办的一桌席，这些人郑珂都在病房里见到过，都是与杜澈笙相近的人，每个人都热情得和郑珂打着招呼。她在靠墙边坐下，与杜澈笙隔了五个座位。相比之下，杜澈笙显得很沉闷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喝着饮料。她的腿因为之前走得太急，这会发作起来，让她更加难过。杜传以为她只是不自在，对他还有偏见，没有太在意，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

    郑珂一直盯着对面的杜澈笙，眼睛里满是懊悔与失落。

    不能接受吗，要失去了吗？

    朗悦乐坐在郑珂的旁边，在酒店门口见到失魂落魄的杜澈笙她就有疑惑了，总觉得今天的杜澈笙散着一股让人不想靠近的气场。就像在红男绿女的夜店里你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一般。

    她拿着酒杯碰了一下郑珂，“诶！郑医生，那家伙怎么了，闷不溜秋的。”

    “是我做了一件错事……”郑珂望着她，带着丝丝眷恋与心疼。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郑珂借着还要值晚班中途站起身道别。那一会，杜澈笙也没有抬头，只是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郑珂当然没有看见，失落得向在座的人表了歉意拎起包朝外走去，倒是朗悦乐追了出来说送她回去。

    “其实，是澈笙要我送你的……”

    结束了这漫长的一餐饭，杜澈笙站在包厢门口，双手插着裤袋，在有些凸起的门槛上前前后后的晃着。

    “头儿，在想什么呢！”刘烁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怎么不去陪程瑶？”杜澈笙也不抬头看着地面打着平衡，反问他

    “嘿，她妈最近把她管的紧，像宝一样就怕我偷了去。”刘烁然嘿嘿地笑着，

    “不过，”他又说“和程瑶一起，像恋人的感觉真好。”

    像恋人？

    杜澈笙停下了动作，像恋人……她喃喃自语着，

    像恋人！是啊，像恋人一样，郑医生的笔记给她的感觉就像……就像是恋人一样。呵，像恋人一样。

    杜澈笙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一些事情，回想着与郑医生意外的遭遇，她的热心，她的话语，似乎总是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啊。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赶紧摇了摇头，将那些想法通通甩掉，强迫自己睡觉不要再想。纸篓里还有一张撕掉的纸，她当初写的遗书。

    她不可以。

    几盏日光灯悬在办公室的上面，显得这间屋子空旷又安静，只有那笔在纸上极速写着的沙沙声，郑珂坐在桌前，拿着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

    ‘杜澈笙傻子’

    直到那字潦草到只剩下几划波浪线她才丢了笔，埋头趴在桌上。

    澈笙，我该怎么样才好呢？

    长明灯一直点到天亮，郑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打开门，那游戏的声音就传了来，某人正在她家打着电玩，

    “旭清，好了吧，我很累了你也歇会吧，昂。”郑珂有些无奈的对着她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卧室去了，

    “嗯。嗯？郑珂你怎么了？”穆旭清停下手里的游戏看着好友，有些怪怪的，平时她没事打电玩通宵郑珂回来也就只是睨她一眼叹一口气之后便去休息了。

    “是不是杜澈笙那个混蛋又伤你心了！”穆旭清一把丢掉手里的游戏手柄，原本盘着腿的姿势现在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郑珂的双肩，

    “好了，旭清我真的很累。别闹了。”郑珂拍了拍她抓在肩膀上的手，

    “该死的！”看来要自己亲自出马骂醒那个蠢货了。郑珂那里知道穆旭清的想法，见她松了手便绕过穆旭清，朝自己卧室去，她是真的很累。

    这边穆旭清的眼中看到的感知到的却是郑珂的落寞，她咬了咬牙，拨通了那个讨厌的人的手机，

    “喂！把你那个混蛋杜澈笙的手机号给我。”

    朗悦乐在吧台里擦着杯子，看着来电提示着那人的名字，她嘴角露出一抹如同卡布奇诺般的笑来，没想到那人张口便是问别人的手机号，还带着那样的口气。呵，她一手拿着布块一手将手机拉远，

    “什—么—我—听—不—见——”一把按掉了通话，嘴里还带着邪魅的微笑。

    小绵羊怎么敢跟大灰狼这样讲话呢。

    ?

    ☆、如果是你

    ?　　这天下午的两点，杜澈笙拄着拐如约来到了朗悦乐的那家咖啡厅，只是要了一杯柠檬水，将拄拐倚在座边，然后安静的坐在临着落地窗的那个位置。期间，朗悦乐给她送过去一杯薄荷茶，她一楞之后便又是那副模样，将自己掩饰得沉静而沧桑。

    朗悦乐低头的余光扫了她一眼，起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对面那个空座位，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到吧台中去，继续拿起一只玻璃杯擦着，看着杜澈笙那一桌冷清的只有她一人，她不禁出神，

    自己这么冲动的告诉了她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穆旭清脚穿三寸高跟鞋挎着包包，与咖啡店隔着一条斑马线，她掏出手机，“郑珂，起床了吧？我现在去帮你讨回公道，你就拿着手机，别挂！”手机一接通，她就直奔主题，一口气说完，然后按灭放下手机，朝着杜警官气势汹汹地去了。

    那边，郑珂满天的问号，什么？不过她姑且先等着，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尖锐的喇叭声。

    穆旭清一把拉开门，抬眼便对上了那审视的目光，她怒目一瞪，

    哼！都不是什么好人！

    扭头扫了一眼，

    好呀，在那里。

    她走过去，此时她穿着三寸高跟，想象着俯视杜澈笙的场景，她心里得意的一声冷哼。

    如愿，她向下睨了一眼杜警官，故意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拉下包包，

    “杜警官还有心思喝薄荷茶呢！”

    “……”

    见杜澈笙久不作声，她更气加大了音量，“你脖子上那东西还能叫脑袋吗？啊？”这话突然一出差点摔了朗悦乐一只杯子，心想今天不该开店的。她放下擦亮的玻璃杯，拿起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哦？朗悦乐眯起了眼，看向窗边的桌上，嘴角一弯。

    穆旭清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实在看不惯两人磨磨唧唧的了，“你是看不见郑珂难过的样子吧，她又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的吧。”

    见杜警官有些垂下的头，穆旭清道“晓得没理了吧……”说完想伸手拿水喝结果发现自己桌上什么都没有，恰好朗悦乐过了来递过去一杯清水，她咳了一声接过。

    朗悦乐转身回到柜台，身上的手机也适时机的响了起来，“在这里哦。”

    她挑眉，和里面一个服务生交代了几句又朝穆旭清那边过去。双手叉开按在桌子的两角作势旁听。穆旭清明显有些不自在，沉默了很久的杜澈笙终于开口了，

    “ 我也知道啊，可是，她值得更好的，和我在一起，对她，不公平。”说着她看向自己倚在座边的拄拐，“也许下一秒，哪个出差，哪个任务，一次调查，我说不定就死了。”杜澈笙说的平平淡淡，好似家常事一般。

    旁边的朗悦乐皱了眉，穆旭清更加，

    “ 杜警官啊，有时候我挺替珂珂羡慕你的，你没有什么负担，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来这世界走一遭你连个留恋的东西都没有！呵，说的挺好，拍拍屁股说着漂亮话，骨子还是自私的很呐杜警官。诶～我告诉你哦，珂珂她啊可是傻傻地隔着屏幕默默地看了你两年啊，你知道，你知道个毛啊，她值得最好？她觉得最好的是你啊，是你杜！澈！笙！”她越说越激动。

    郑珂今天休息，原本打算着中午睡醒之后去超市买些菜，谁知接到旭清莫名其妙的电话，听了那一部分独白她就捺不住，挂了电话便搭上出租。

    桌上的气氛有些冷凝，各持一方。朗悦乐突然开口了，

    “澈笙。”

    “嗯。”

    “你命由你不由天。”之后又俯身在她耳边轻身的说了句，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她母亲曾经教她的话。

    一语擢醒梦中人。

    郑珂在临近的地方下了车，去往的路上她有些犹豫起来，

    即使自己去了又能怎样呢？

    已经到了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低头一笑，

    这附近也有超市的吧。

    她转了身发丝扬起，继而又安静的飘下了。即使几年后，她也仍旧没有后悔这样做。那个……让她惊喜的人。

    “我说杜澈笙你，诶你！”

    还没等穆旭清说完，杜澈笙一下子站起来冲了出去，也不管脚上的伤。

    如果，如果郑珂的身旁不是她的话，

    冲到门口时她猛地一抓门框，打了个急转，

    那么她怎样都不会幸福的。

    郑珂一块一块地踩着路上的地砖，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她缓缓地转过身去，被冲上来的人猛然抱住，她被迫后退了几步长发飘起，后脑被那人托住摁在怀里，她整个人都被她限制住了，

    “我看见你了，所以别再走了。”

    “医院也是，现在也是。”

    她早就知道的，朗悦乐一大早来的她知道的，卫生间的洗漱用具她更是明白了，手里捏着的耳坠她最清楚不过了。

    “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逃避。”

    “对不起，一直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杜澈笙将自己的头蹭进了她的颈间，

    “对不起，郑珂。我喜欢你。”

    “嗯。”郑珂的脸埋在她的怀里带着些鼻音的应到。如此有幸，幸而遇见你。

    澈笙闻言松了松怀抱，怕勒坏了怀里的人，像复得的孩子，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喜欢是这么一件令人喜悦的事呢。

    郑珂原本顿在澈笙腰间的手此时也环上了她的后背。两人在这街道马路上相拥，好久好久直到稍微冷却下来郑珂才注意到不同的视线正落在她们身上，推开杜澈笙，她的脸有些发红。

    杜警官早就发现了，只是她不在乎，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承认心意的人她不想错过，一分一秒。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害羞而脸红的人，她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了郑珂的脸，撩了撩她耳边的头发，温柔似水春风拂过，郑珂身体一怔慢慢抬起头来，眼中的两片海交流汇集，她嘴角上扬，伸手环住了杜澈笙的脖颈，踮起脚尖在澈笙的嘴角落下一吻，迅速却留下了永恒的温度。

    站定她抬头看着杜澈笙满脸的震惊，郑珂轻笑一声牵起她的手，

    “傻子。”

    如果是你，我心相许的你，

    那该有多幸福啊。

    遥远的天际一只冲破云层的翔雁。

    这边的穆旭清看着窗外已然呆滞，朗悦乐坐在了原先杜警官的位置，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顺手拿起

    她摆在桌上的手机，灵活地解了锁，朗悦乐一笑，晃着手里的手机，有些嗔怪似得开口说道，

    “看完了她们，也该想想我们自己了吧，旭清？”

    穆旭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抓起包包欲要离开，始一离桌子手被握了住。

    & que toi et oi soyons enseble ” 法语，我认为最好的还是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放了手，穆旭清牙一咬头也不回，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朗悦乐看着那杯清水，好久才站起身暮然看见还倚在沙发边的拄拐，嘴上又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

    超市里杜澈笙捂着腿跟在郑珂后面，郑珂推着车兀自在货架上挑选着也不理她，

    “郑医生我是真的好疼，我拐都没拘……啊～”

    “谁叫你蠢。”郑珂不看她继续对比着价格，

    杜警官一下子被噎了住，嘟嘴不再说话，想起不久前的那一下，她轻抚了一下嘴角，

    哼，姑且说不过你了。

    一路上她都没再说话。直至郑珂看到led屏上的数字，她瞪大了眼睛，扭头睨了一脸贼笑的杜警官一眼。

    521块。

    这家超市是杜传旗下的一家连锁超市，杜澈笙先前和巡视的经理打了招呼，如今结账算钱的自是那经理。

    “郑医生，521块啊！”杜澈笙双手搭在隔离栏上调笑道。

    这下郑珂有些囧了，她急着出门没带那么多钱……

    “澈……澈笙，我没带那么多钱……”杜澈笙离她很近听着她越来越细的声音，她笑了却在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狠狠僵了下来，

    就见郑珂有些扭捏的说道，“你先借我，我回家就……啊！你干嘛”还没等她说完杜澈笙轻轻一跃翻过了隔离栏，抽身拿出一张卡来结账，之后拎起袋子拉过郑珂的手。一直一瘸一拐到车里，郑珂也没说什么，任由这人安排自己，

    哟，生气了。

    郑珂掩嘴轻笑一声，继而又想再逗一逗这个小家子气的人，她说道，“那个……钱我回家再还你好了。”

    杜澈笙原本就在为郑珂的生分而生气如今更是火上浇油。一手把着方向盘坐过身想好好教育一下她，却发现那人嘴边噙着的笑即便是隐藏了起来也逃不过杜警官的眼睛。她眯了眯眼，随即

    “不用到家，现在就可以还的”杜澈笙说完伸手拉过她的头

    “什么……唔！”

    ?

    ☆、不放开

    ?　　郑珂有些莫名，侧过头刚想问清，唇瓣便传来温软的触感。她假意挣扎一下最后还是顺从了那人，鼻尖是薄荷的清香，杜澈笙的舌在郑珂的嘴里肆意，绞着郑珂的心。

    这一吻直到郑医生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才结束，“澈……澈笙”她有些结舌，

    “叫阿澈。”杜澈笙贴着她的侧脸轻轻的说，

    “……阿澈”她的气擦着郑珂的耳根，郑珂心中一阵酥麻更加羞敛低着头喊了一声。

    真是的。

    “嗯。”杜澈笙早已回过身两手扶着方向盘，望着前方启动车，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其实，脚疼也挺好的。

    汽车一路向南。

    “阿澈。”红灯。有些犹豫。

    “嗯？”杜澈笙抓着方向盘手指在上面打点着节拍，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开心。

    “晚上在家里吃吧，我来做。”郑珂看着她，她亦看郑珂，杜澈笙倏然一笑，歪斜着头，

    “不然呢？”郑珂努了努嘴，不置可否，是自己多问了。她没有说“我家”，仿佛潜意识海已经形成，快得可怕，带着满满的爱意袭来。

    丰田在南施湾停下，杜澈笙对着正在解安全带的郑珂昂了昂头说道“你先上去吧，我停了车就来。”

    “嗯，给你留着门。”郑珂解了安全带退出车，见那人还没有发动车，她了然一笑，转身往楼栋去了。杜澈笙默默望着她走进去，在她眼里即使是郑珂的背影她也依旧想守护如至宝。

    杜澈笙在一处泊好车，转着钥匙走上楼去。门口那棵槐树有些眼熟……

    推开虚掩着的防盗门，玄关处放着一双拖鞋，厨房那里传来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杜澈笙低头一笑，“这种感觉真好。”她暗自喃喃，关上门。

    咔—嚓。

    她上前换鞋子，郑珂双手擦着围裙出来，

    “怎么，一刻不见我就心慌慌了吗？”杜澈笙抬眼扶着墙说笑道。

    “出来看看是不是贼。”郑珂没好气的说道。

    杜澈笙鼻腔一哼气，笑意更浓“那确定没有？”

    “嗯，我现在就去报警。”郑珂作势去客厅。

    杜警官听言时早已换好了鞋子，一把扑过去环住她的腰际。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

    “将将，史上办事效率最高的警官！”

    郑珂抽出一只被她困住的手臂，一把拉下那只作祟的手挣离她的怀抱转过身去，杜警官明显不开心了努起嘴来，郑珂盯着这个小孩子颇无奈的说，

    “别闹了，我这围裙脏的，等会你又叫我给你洗衣服。”说道洗衣服时她白了杜澈笙一眼。

    “去客厅坐会吧，我去做饭。”

    “我帮你一起！”

    “你会做？”她朝她投去疑惑的一督。

    “呃…能洗菜的……。”

    噗嗤。果然。

    杜澈笙不以为然，走进了厨房。两人开始在这近夏的傍晚忙禄起来。窗外晚风拂过，新生的槐树叶隐隐作响，抖落一身的城市烟硝。过去多少年，它也依旧如此般，记录着自己的岁月，勾起他人的物语。夕阳在远处辉映，带着暗金的光显得那般深情，专一。

    “嘿怎么发呆了，我都收拾好了。”

    “恩。”郑珂敞开厨间的窗户，迎面吹来暗金色的晚风，落在杜澈笙半边身子上，她抓扶着门框似从遥远那边而来的人，有着她喜欢的眼眸，像夏季的晚风一般清凉，如春风一般柔和，希望，在早晨追随她的目光。“似美玉一般。”晚间的嗓音带着沙哑的磁性，“？”

    “你的名字，白如珂雪，”顿了顿，“其味又美。”杜澈笙偏偏头绽笑吟着古词。她湖蓝的眼睛带着甜蜜的笑容。两人相视，她们的相识那样的匆忙，却在此时永恒，期望明天以后是风平浪静，希望那张笑容何时都会映现在风平浪静的水面前，柔和的余光包容着她们。

    “阿澈。”她轻轻的唤她。

    “嗯。”

    “无论什么时候，不放开你双手的人只能是我。”

    她不经意间的严肃，可她却笑了，走过去毫无顾忌的牵起她的手俯下首落下一吻，对上有些蒙雾的眼睛，

    “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是她的承诺。

    “你这人不是不属于晚熟的啊，现在怎么尽说些情话。”不论怎样，触到了她的心头，她嗔道。

    “那……是情话的话，你喜欢吗？”她眼睛里的东西似乎快要溢出来。“叮”一声，在平静的湖面晕起涟漪。

    夜晚，悄悄然的来临。

    “女朋友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撒。”杜澈笙不正经的道，她当然不舍可这时间已然不早了，明天郑医生还得上班。

    白了她一眼 “那路上小心点。”她也怕晚了回去路上不放心，尽管不舍。心里因为那变扭的称呼波澜了不少。

    “嗯，晚安。”

    “晚安。”

    道别之后，她看着防盗门被缓缓的掩上，这房间里只剩下郑珂一人。拖鞋在地板上拖拉的声音，她转身走到了窗边，看着远处一辆车打着警示灯正在倒车，她嘴上携着笑，今天过得太不可思议，甚至连那时拥抱的温度都还蕴存在脑海中。

    白光渐渐驶出在视线中，两人心间的距离却在这一天靠得更近。

    车内环绕着音乐的节奏，

    “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再错过，多幸运有你一起看星星在争宠。…………靠近你怎么两人都词穷，让心跳像是野火燎原般的汹涌……”杜澈笙敲着手指跟唱着，嘴角那抹掩饰不了的笑仿佛映在了红灯上，这里的一切，这个城市的一切在这一刻鲜明起来，在她的眼眸中闪闪发光，如同轻快的交响曲，如同有萨克斯的伴奏，简单的爱随着歌声一直走下去。

    杜澈笙带着愉悦的心情回着家，当然！这个城市还有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在同时发生着。

    某办公大楼。“哥！你一定要帮我教训那个该死的小警察！”林博浩呲着牙叫道，“为了什么？”被唤的人低着头依旧签阅着文件，那副金丝框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亮斑，“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看见郑珂和一个女警察抱在一起，就在大街上！”

    “那个郑医生？”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男人抬起头来，文静的脸庞却有着讥乍的眼神，拿着钢笔的手托在下巴上，示意林博浩继续，

    “对呀，哥！我当时……”

    “那个警察的背景查过没？”打断他的话头，

    “没什么特别的，也只能做个警察而已。”林博浩语气带着不屑，他的哥哥是“天浩”的ceo，近年与本市的几个大公司合作，生意越做越大，在这南泉市的人脉当然也是不用多说。

    眉毛轻蔑的一挑，林毅浩无声地低下头又继续看着今天递交上来的合同，很大的一个项目。

    一只黑猫穿过大街。

    这边的郑珂褪下衣裳，温热的水淌过她白皙的肌肤，淡淡的水雾模糊了玻璃门洋溢着甜蜜的粉红色。她擦着头走到自己的卧室，在书桌前坐下，台灯橙黄的光有着谜一般的暧昧充斥。那本笔记覆着一层薄薄的灰，随着郑珂的手轻轻一拭，它们迷失在空气当中。

    428

    她今天主动来约我，有些惊喜。近日来医院的事务繁忙，我特地向主任请了假，好不容易的一次，我把它当成一次约会吧。

    429

    昨晚睡得很好，出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大概是忐忑吧，我说不出这样的感觉。她送了一对耳坠给我，我愣是还了她一只，恩这样的感觉很好。她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个人，我不会让她死的。我知道了她过去的一些事了，只是这样一步一步靠近她，我越觉得害怕失去。她也会没有安全感的，我当然知道。

    430

    不知道那个笨蛋现在在干什么，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是我多想了吗。

    郑珂抚挲着这圈圈字字，悠远的眼神牵动手中的墨笔，笔尖滑动，留下一串新的字迹，

    “521”

    ……

    ?

    ☆、家里人

    ?　　阳光温和的透过纱窗，早晨的温度渐暖，杜澈笙半趴在郑珂的办公桌上一只手搭在隔板上一只手扒着桌角，这样暧昧的姿势似将郑珂圈在自己的领地之中。“我说……杜警官没有事情做吗？”郑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直起腰来，斜睨着杜澈笙，一根发丝随着耳畔滑了出来。杜澈笙抬手想帮她顺到鬓边，郑珂头一偏躲过那只“咸猪手”投去鄙夷的目光，“咳咳……”杜澈笙忙打着咳嗽掩饰尴尬，“我可是持病假的啊，而且……”

    “而且什么？”郑珂露出抬头纹好奇地问道，

    “想看见你。”杜澈笙低头面着桌面那只眼睛却试探性的往前瞄。这回轮到郑珂尴尬了，手中那只笔差点从指缝间掉下去，吃惊的看着那人，杜澈笙一脸得逞的样子，舌头抵着智齿咧嘴无声地笑。“说瞎话！”郑珂瞪了那个捉弄她的人，继续拿着红笔在笔记本上圆圈叉叉标记重要事项。

    “是真的啊，对你说什么瞎话啊……”

    不动。

    “诶呀，生气啦？”

    还是不动。

    “哦咦！郑医生脸上好像有东西！”

    郑珂当然知道这人瞎闹胡说的，放下笔想好好教育那人一下，却感觉到一股气息在她眨眼之间靠近了。嘴唇被突然吻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人闭上的眼眸，里面应当时温柔似水的。只是蜻蜓点水一般飞快的便结束了，郑珂手背捂着唇瓣，幽怨的眼神瞪着杜澈笙。

    “看错了。”杜澈笙就这样，没有离得太远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这人怎么一开窍后，那么……那么……郑珂咬着嘴唇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杜澈笙。杜警官眼瞅着闹腾过了，直起身子，

    “郑医生，中午能否赏个脸？”

    郑珂没好气的睹她一眼，“嗯。”若是不应，天晓得杜警官还要做什么，嗯？“那郑医生先忙，我去物色物色餐厅。”

    别上门杜澈笙嘴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哟这不是警察同志嘛！”，“怎么不去上班？”林博浩抱着玫瑰花风风光光的向着杜澈笙过去。杜澈笙收起脸上的表情，谈谈的应了一声，“上次走得急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自己。”说完，林博浩正了正自己的西服，“我姓林，林博浩。天浩集团的经理。”他单手抱着花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杜澈笙就站在门口，睨了一眼他伸在空中的手，

    “我姓杜，杜绝来往的杜。”

    林博浩鼻子一哼，圆滑地一笑放下手，“杜警官还真是幽默夯。”，“那杜警官能否让一下？”见她还不动，林博浩的脸沉下去，两人在这空间里交锋，“杜警官莫不是要我将你这荒唐事送去警局？”

    “只怕不予立案。”杜澈笙横眉冷对，“呵！那倒时候就等杜警官再给我让开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那么这束花就劳烦杜警官转交给郑医生了。”他的语气阴冷将花递过去，杜澈笙一把抓过花，打开门整个人似旋了进去，又一把关上。

    门被关上发出嘭的一声，郑珂抬头好笑似得看着杜澈笙，眼里期待着什么，这个小心眼小家子气的人会干什么呢。

    杜澈笙缓缓地走过去，她的脚因为那一枪落下了病根，有时候会隐隐作疼。“喏，仰慕者给你的花。”

    郑珂看着她的眼睛，“我不喜欢玫瑰的。”

    “你喜欢茉莉，”停了停，“我知道的。”杜澈笙颇为自信的说道，郑珂眼里的蓝色晕开“你怎么知道的。”她的眼睛在笑。“你的身上……有～”杜澈笙将那‘有’字转了音调拉长，“切，就知道调戏人。”后半句她似喃喃低语道。嫌弃的看了一眼杜澈笙，见她把玫瑰放在了桌脚，起身拍拍身上的烟尘，“那我先走了，郑医生你下班了打我电话。”杜澈笙说完抬脚便走。

    郑珂目送着她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桌脚，“咦？”她俯下身子从一簇花里拿出一张纸条，

    “想要你那个阿婆好好的话”

    就这么简单的话，郑珂却慌了神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郑医生这么快就发现啦？”林博浩单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督了一眼医院的高层。“你想干什么！”不再是温文尔雅的语气，她真的生气了，“很简单啊，和那个警察，噢……那个杜警官，”他脸上划过狡诈的神色，一字一顿地说道，“分，手。”

    亲人与情人之间的选择，论谁都无法不假思索地说出那个答案。仿佛过了好久，郑珂咬着牙欲要说出脑海中的决定，“我决不……”手机那边却传来“乓乓乓”的声音，她皱起眉头。

    林博浩大概是遇见鬼了，没有将窗子拉上。杜澈笙在医院外面吹风，无意之中看见车内的林博浩，那嘴巴一张一合神情一变一闪全落在杜澈笙的眼睛里。她走过去敲打他的车窗边，林博浩显然是被吓到了，“林经理可是在和郑医生说话啊？”她的口气很无邪的很，那双眼睛却如同猎鹰一般锁着猎物。

    那眼神盯得林博浩有些胆惊，他昂了昂头重新找回自已的优势地盘，“呵！是又怎么样，你一个小小警官有什么能耐抢得过我？”他破罐子破摔地反问道。

    杜澈笙低头轻笑，之后抬起头来那对眼睛完全是进行任务时的眼神，狠戾带着理智。林博浩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眼神，似烈风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粉身碎骨。他被盯得毛骨悚然。“对郑珂家里人出手的话，”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阿澈！”一声清冽的叫唤。杜澈笙偏转过脸，郑珂急匆匆的朝着她过去。她的眼睛里已是另一番样子，郑珂拉住她的手，离开那个地方。

    林博浩一脸的不可置信，扔掉电话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该死的！”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手机不适时宜的响了，“喂！”

    “博浩，你最好回来解释一下你的调查资料！”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与他有着同样烦躁的心情。“哥？”还没等他问出什么事情，电话便传来了忙音。“啧！”

    郑珂将杜澈笙拉到一楼的茶水间，平时那里不会有什么人会去。“怎么啦？”杜澈笙嘻着脸，轻笑着问她。

    郑珂一把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口，好久才有些哽咽道，“不要再用那种语气说话了，好不好？”她几乎是请求。那语气令人心寒，好似十二月的冰。

    “对你，我是绝对不会的。”杜澈笙轻轻地安抚着她，叹了口气望着墙上的棱角，“喛，珂。”她轻唤着怀里的人，“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和我说好吗？”今天只是碰巧，可是天下没有那么多碰巧，她怕怀里的女孩受到伤害。

    『无论什么时候，不放开你的手的人只能是我。』

    “我的爸爸妈妈在我还小的时候出了车祸，是我奶奶一直不辞辛苦照顾我长大，如今她患了隐疾，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只是那个林博浩似乎是调查了我，知道了我奶奶的情况。如果被医院强行安排出去，真不知道……”说道这里她的手被握了住，暖意传来舒开了她因为不安而紧皱的眉头。

    “郑珂，没事的。有我在。”一点点建实起来的城堡。

    两人在这中餐厅吃着简单踏实的午餐。途中杜澈笙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着眉头拿起来，是杜传。郑珂也有些担心起来，这俩父女……

    “喂？”

    “澈笙啊，过几天来家里吃饭吧。悦乐她爸爸回来了和郑医生一起回来吃个饭吧。”

    和郑医生？杜澈笙握着电话疑惑地看了一眼郑珂。想了想应到“好。”

    挂了电话，郑珂先开口了，“怎么和你爸爸还没有和好？”杜澈笙捻了捻手里的筷子，“其实早就不在乎了，毕竟……”

    母亲的病，她最清楚了。谁都无能为力。

    “好了，不说这些。这个星期日去我家吧！”她并不想把气氛弄得如此低迷。“嗯好。”

    “我爸……他怎么会知道你的？”杜澈笙总觉得郑珂瞒了她什么，斜着头问她，“啊啊……没，没有啊。可能，可能我是你的主刀医生吧”郑珂被她盯得结巴起来，想起那日的乌龙又一阵手忙脚乱。“嚯～”杜澈笙对她的反应觉得好笑。以前的郑医生去哪里了？

    “郑珂。”杜澈笙宠溺地望着她，启口道，“也让我见见你的家人吧。”

    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她放下已经吹凉的汤勺，对上那双宠溺的眼睛，下旬的风扬过路边的行道树，面影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好。”她应到。

    ?

    ☆、孚日广场的故事

    ?　　朗悦乐一直都有个梦想，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环游世界，只是到了那个年纪她还没有能找到那个可以与她一同的人。她干脆一个人去。异国旅途的相爱或许也很好。

    她去过了很多地方，后来她飞到了法国。带着旅愁观赏这里的一切，她喜欢在晚上出没，踢着步子漫游在街头。法国的街头时而可以看见酊酩大醉的人。夜霭中的朦胧暗流，十点一刻的孚日广场，柏油马路上偶尔扫过几道车灯的亮光。

    晚秋季节，树叶凋零枝枯叶败，喷泉池不断向外吟咏出水来，在铜灯的光亮之下闪着晶晶亮的光点。她看见那下面坐着一个身影。流行划过夜际留下银亮的线条，似在探寻着世界里最美好的未来。

    她忍不住走了过去。那是个女孩，张扬的发色嘴上一层鲜亮的唇彩好似眼眸一般水亮。她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在这里睡到天亮可是会感冒的哦～”朗悦乐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只是咂了咂嘴，嘴里念叨着什么，朗悦乐俯下身子倾耳去听，迷迷糊糊中听见那人用法语骂着谁。

    朗悦乐站起身来抱着双臂，耐人寻味的看了她一眼。

    嘛！就多事一回吧。

    早晨9点钟，穆旭清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从地板上坐来，把遮着眼睛的蓬乱的头发揽到一边，

    嗯？我不是在酒吧里的吗？

    她巡视了一遍这个房子，一点印象也没有。身边的床上忽然传来一阵被子掀开的声音。朗悦乐乜斜着眼睛，在不适应的光线之中渐渐看清那人的轮廓。

    “哟！早啊～”朗悦乐疲倦的道了一声。那人一声不吭，“可不是我虐待你，是你自己滚下床去的噢。”她揉着眼睛，眨了眨眼，怎么觉得那人好像很变扭，想了想有些大雾，举起双手像是发誓的样子“老天可看着呢，我昨晚做的可都是清白事！”

    穆旭清瞪了她一眼，眼睛里的不满少了下去，一下站起身来。因为昨晚喝得实在有些多，她的腿一软，整个人直接向着坐在床边的朗悦乐扑了过去。

    两只惊慌的眼睛同时瞪大，2秒，5秒，到了第八秒穆旭清才回过神来，那两只手慌忙将自己撑离床上。

    “诶我说，感谢我也不用那么激动吧？”朗悦乐偏着头欲要看清那个此时低着头的人的脸。穆旭清越发咬紧嘴唇，“那个——不用那样吧，我长得也不那么讨人厌的吧。”朗悦乐挑起眉来，她自认为长得不出众，但也不大众啊……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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