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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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烂珂 作者:太刀鱼皮
第9节
“我大概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坚持下去了。”
“不是坚持，是我本就相信。”她放下手臂朝杜澈笙走过去，“好啦好啦别晃了，小鹄该饿了。”她从杜澈笙的手上接过小家伙。
“说起来我也饿了。”杜澈笙歪头摸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郑珂。
“自己去厨房里做！”郑珂头也不回的往房间里走。
“唉～”她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谁来帮我？”她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累死了～”
“真是！指望不上你们。”杜澈笙右手往后一砸，要是汉服宽大的袖子肯定能潇洒利落的一摆。
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活了一阵子，三菜一汤很快出席，“诶诶诶叫你们帮忙不来，手拿开！”杜澈笙一把拍掉朗悦乐伸过去拿筷子的手。
“早吃晚吃都不是一样的嘛！”朗悦乐不满的收回手。
“你——”杜澈笙刚想张口斗嘴，郑珂在房间里面叫她，“阿澈——”
“啊！来啦。不许偷吃。”
“好～”朗悦乐直起身子故作样子，斜眼瞄着杜澈笙走进房间，“谁管你啊。”拿起筷子。
“怎么了？”杜澈笙开门进去，郑珂手在背后摸索，“卡住了。”
“……这头发长也有坏处啊。”她走过去细心地替郑珂解开，不牵扯拉伤她的头发。
“等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剪吧。”
“好，我的也该剪剪了，刘海都快遮眼了。”蓝黑的发揉在掌心如同月光倾慕撒落一般。
“喂，房间里的两个，再不出来菜可都要凉了。”
“走吧。”杜澈笙把床上的衣服给郑珂套上，“做了什么菜？”
“和你胃口的菜。”
“呵，嘴巴呀——”
“是不是很甜？”杜澈笙眨眨眼睛，带水地看郑珂。
“是啊……”郑珂抿嘴一笑，房间里的光线正好。?
☆、生活
? “我说你们两人能不能别再餐桌上叙旧情了啊，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看……”说着朗悦乐捋起自己的袖子让杜澈笙看，杜澈笙嫌弃地推开她，“走开谁爱看要看。”意味深长地往穆旭清那边看了一眼。
“咳！”朗悦乐咳一声打断杜澈笙，表示要终结这个话题了，“真是……不扯我的。”她瞄了郑珂又看了看杜澈笙，俯到杜澈笙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可是得好好补偿郑医生啊。”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杜澈笙不掩饰轻快地说出了口，朗悦乐的大米饭险些整碗都翻掉，被杜澈笙及时救了回来。
“不要浪费我的米。”正经脸。
“噗——”郑珂忍俊不禁，一粒米饭从她嘴里喷出粘在唇边，她赶紧吐着舌头吃回去，肩不受控制得抖动。
“都做老板了还那么小气。”朗悦乐白眼没好气。
“做老板就一定要大气啊。”她嘴巴长大说道，“咱不从众，我就小气了怎么着。”
“好好，嘴巴没你厉害，我好好吃饭不浪费你的米！”说罢朗悦乐捧起碗就是一大口白米饭往嘴里扒。
饭后两人告别，打着不打扰郑珂和杜澈笙二人世界的牌子告辞回家，杜澈笙当然接了此等好意，谁愿再留她们，干脆的挥着手目送她们直到关上门。
“去洗个澡，我来收拾这里。”郑珂弯腰拾着碗筷，看也不看她地说道。
“一起洗。”杜澈笙黏上去，“随你。”郑珂低着头收拾，可不是一起洗澡。这杜澈笙能把话说全吗，她居然还往那个方向想了，心里泛起一阵躁动，脸上添了一丝红晕。杜澈笙把郑珂收拾好的碗筷搬到厨间，之后愉快地倚在水槽边，“你见哪里都会倚上去的吗？”郑珂走进去就看见那人没正经的靠在那里，“走开啦那里脏的。”
“郑医生……越来越像妈了……”杜澈笙感叹道，听话的让开附在郑珂的耳边说道，“你妈呀——”
“对啊就像我妈！”她手掌一拍，好有道理的样子。
“没正经。”郑珂连白眼都舍去了，拧开水槽的水龙头。杜澈笙穷追道，“不要漠视我啦。”
郑珂这才好气地看她一眼，“漠视得了吗？”你那么闹。
“也是啊……但是，总该叙叙旧啊？”她仍不气馁，郑珂手里捏着海绵块洗碗，嘴上说道，“天天见面还用叙旧啊？又不是好久没见。”
“我……确实是好久没见你了。”杜澈笙停下手里丢来丢去的干抹布，表情失落带着愧疚地说道。
郑珂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沾水的手直接往杜澈笙脸上一拍，水全都糊在了她的脸上，“以后，谁也不准提这件事情了。知道了吗？”
清凉的水打在杜澈笙的脸上，给了她一个激灵。她拼命地点头，连同额前的刘海也一并颤动了起来。“知道了。”
郑珂双手夹着她的脸，“去洗澡吧，”两人眼睛对视，“这里不用你帮忙了。”郑珂放下手笑着转过身去，“好。”说罢杜澈笙速度极快地在郑珂的侧脸上落下一个梅印。郑珂身体一怔，随后甜蜜地摇摇头笑了。
杜澈笙擦着湿润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你的坏习惯真是一抓一大把。”郑珂看她一眼蹲下身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没事，我有不嫌弃我的郑医生。”她摆着头将浴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穿着垮松的浴袍往郑珂那边走去。
“我可是嫌弃死你了，不嫌弃你的人在外面呢！”郑珂站起身来，那人的浴袍根本就没有系好，胸前露出一大片□□来。“傻子！”郑珂塞给她一件宽松的睡衣，骂她一句便抱了自己的衣服往门外走。
“傻子可不嫌弃吃醋的郑医生。”她边褪去那件白色浴袍边低头说道，郑珂哼了一声很快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唯恐被那人瞧见自己压抑不住的笑。
“我可爱惨你了。”
杜澈笙坐回床榻边，直到发现床柜上的一枚小物件，她的目光直直地锁住它。“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散着淡蓝色光辉的戒指拿起来放在掌心里。
钻戒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内圈清晰地刻着“zd”两个大写字母，像是两个背对背依偎在一起的人儿，比肩依靠。
“我……怎么都弥补不了她。”她抬手将钻戒戴入左手的无名指，依旧是那样的吻合，回归了它原本的归宿。
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中断了她的种种想法，她吹了一口气走过去。
“喂。”她清冷的说道，是个没有标注的陌生电话。
“那个……杜杜总，是我。”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易湘。”杜澈笙叫到，接着平静的说道，“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一趟吧。”她的语气透着丝丝的无奈。
“嗯好。”电话那头。
“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吧？”
“恩……”
“那你早点睡了吧，不早了。”两人互道了晚安后，杜澈笙挂掉电话，正巧郑珂也开了门进来。
“郑医生洗得那么快啊。”杜澈笙随手放掉手机，郑珂不理她径直往阳台那边走。杜澈笙替她打开阳台的灯，郑珂安静地在阳台的沙发上坐下，头发还有些潮湿，杜澈笙走到她的后面，将悬置在挂钩上的吹风机插上电，贴心地帮郑珂吹干，她的手指在郑珂的发间游走，郑珂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独有的温柔。
夜间有凉风擦着膝盖而过。
啪，杜澈笙关掉电吹风的开关将其重新放回，双手搭在郑珂锁骨分明的肩上，郑珂也顺从地将头搁在她的臂腕上。
“以后都有我在你身边。”
“恩。我知道。”
晴朗的夜空中扑闪着一个五彩光点，不知那夜行的飞机中载着何人，那些不相识的人们却在这一刻见证着她们。
高楼闪耀的led灯遮住了那小点的星光，粉红色的灯光带着谜一般的暧昧雾气，在两人的眼中泛开。这是一座不暗的辉夜城。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射过窗帘，“郑医生，该醒了要上班啦今天。”杜澈笙手指在郑珂的脸上作怪。
郑珂朦着眼睛低吟撒气，“唔~都怪你。”郑珂气呼呼地说道，又往杜澈笙的怀里蹭了蹭。
“……我先去做早餐。”
杜澈笙掀开被子一角翻身抬脚出去，郑珂却像是树袋熊一般的抱住她的腰，“乖啦~小家伙也快醒了。”她柔声说道，轻轻掰开郑珂扒在她腰间的手，默默走到床尾把郑珂和自己的衣服捡起来。
……
她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去了隔壁的婴儿房，小家伙和她妈妈简直如出一辙，小手揉着眼睛嘴里哼着气。“杜警官真是给你凑得好好的。”她趴在婴儿床旁边愉悦的看着晨起的小杜茵，伸出手去挑小家伙白嫩的脸蛋。
洗手间亮起黄色的灯光，镜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杜澈笙抱着小杜茵站在盥洗台的前面，耐心地替她擦脸，小家伙沾上水后精神了一圈。
之后她到厨房，从冰箱里的架盒上取出两个鸡蛋，架锅点火打蛋都是单手完成。“该去伺候你家老妈了。”杜澈笙单手抱着小家伙，另一只熟练地将锅里的煎蛋翻了一面，看了一眼低头盯着黑锅的小杜茵，“给你妈送去。”她将一个煎得色泽完美的煎蛋盛盘，交给跃跃欲试的小家伙。?
☆、两个人，一个世界
? “郑珂，该起床啦。”杜澈笙走进去推开半掩着的门，站在床柜边，心里暗想昨晚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思量着想向郑珂道歉。就见郑珂一下子掀了被子坐起来，没有休息好眼睛有些红红的，怨恨地望着杜澈笙，
“一个月之内别想再碰我”她指着杜澈笙警告道，小家伙不懂大人话端着盘子无辜地倚在杜澈笙胸前。
唉……
“唉……”杜澈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敲门声响起，她才收起聋拉着的头转过身去，“请进吧。”
“杜总。”易湘空手走进去，朝杜澈笙打了一个招呼，“上次的事情……”
杜澈笙抬手打住她，“我知道的，”易湘惊讶的抬起头对上她眼睛里的温柔，可惜那里不属于她。“我很抱歉，我有她了，也绝对不会再去接受任何人了。易湘，你该懂得。”
“恩。”易湘鼻腔低低的应了声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背着手走到杜澈笙的旁边，抬起手朝她的头上就是一记手栗子，“啊嘶——”杜澈笙捂着头不解地对她眨眨眼睛，“哼，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易湘扁嘴说道。
杜澈笙吭笑一声，扬着春风一般的笑，她转身望向窗外，远处的红色十字架格外明显，“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把我的一切都付给她，我希望她每天都是开心的，所以你看我这张嘴巴，说得尽是些甜言。”她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接着说道，“可她不一样，什么都不说，却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所有。”
“我们两个世界，谁也插不进一步。我庆幸我的迟钝，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再了解和明白。”她轻轻的摇着头话语却是那般的沉重坚定。
我爱你，我愿将最好的雨露和阳光都给你，不是让你成为攀缘的凌霄花，而是与我比肩相缠的乔木。
“杜总，我明白的。”易湘低着头，不让杜澈笙看见她极力忍耐的表情。
杜澈笙背对着她闭上眼睛，郑珂是她的全部，她只愿做她一人的卫星。
“杜总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未等杜澈笙回话，易湘便夺门而出冲进卫生间，看着镜面前红着眼睛狼狈的自己，水龙头哗啦啦的淌着水这份情感只能随着水流被冲走。
…………
“诶诶你们今天看见了没有？”
“什么什么！”
“杜总今天抱了个小孩子来上班！”一群人一下子聚在一起八卦。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小孩子挺可爱的。”
“杜总都结婚了啊？”
易湘和黄馨两人在旁边听在耳里却始终不发一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手不停地打着字。
“不会吧~”另几人异口同声道，“要不谁去问问？”一个花着浓妆的女人挤眉弄眼地说道。
“谁说谁去啊”
……
郑珂今天有几场手术，暂时把小杜茵交给杜澈笙管着。
“小家伙。”杜澈笙从工作里抽出小空来，小家伙在特地给她铺的毯子上拼着乐高，听见杜澈笙唤她，她翻了个滚坐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杜澈笙。
杜澈笙脚一推，办公椅灵巧地滑开，“趴得太久可不好。”她把小杜茵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一口，小家伙嫌弃她，小手直接往杜澈笙的脸上拍，“喔唷——怎么和你妈一个样……”小家伙的手还没拿开，杜澈笙拧巴脸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惹得小家伙哇哇大笑。
“再过会儿，杜警官带你去吃饭。”杜澈笙把小家伙放进婴儿车里，又叮嘱道“别转得太快啊，磕着了你妈非削了我一层皮。”杜澈笙心悸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诶诶！杜总出来了！上上上！”先前那波人反应立马激动起来，那花着浓妆的女人被推了出去。
杜澈笙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单手抱着小家伙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副和小家伙同款的墨镜。
“杜总！”一个女人叫住了她，杜澈笙疑惑地转过身，顺手摘掉墨镜，“怎么了？”杜澈笙先看了一眼小杜茵才把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小家伙手里捏着墨镜乖巧地倚在杜澈笙的怀里。
“没什么，杜总的孩子真可爱。”杜澈笙平易近人，对于员工的搭话倒也不反感，“是吧，我也那么觉得的。”说着她抬手捏捏小家伙的脸，手上的戒指瞬间被捕捉到了，“杜总结婚了？”
“恩。”小家伙不乐意了，在生人面前显得有些不自在，把头埋在杜澈笙的颈间，“杜杜……妈妈”
“呵呵，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失陪了。”杜澈笙对她抱歉的笑笑，之后转身离开。
那群人又围上来，焦急地问到，“怎么样怎么样？”只见拿女人呆呆地望着过道那边，“我们来晚咯。”
“郑医生，我来晚啦，等久了吗？”白色的阿尔法停在郑珂的面前。杜澈笙解开门锁，郑珂拉开车门，小家伙坐在副驾驶座上被绑得好好的见到郑珂兴奋的嚷道，“妈妈！”
“嘿！怎么不见这么叫杜警官的？”杜澈笙吃味地抱怨到，郑珂弯着身子把小杜茵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间，“我生的当然和我亲。”
“没有我的份啊？”
“没有。”郑珂了当地说道。
“郑医生嘴上不饶人啊。”拉起手刹，又说道，“小家伙念叨你半天了，今天想吃什么？”
“杜老板决定吧。”郑珂低头收起小家伙手里的墨镜，怕她戳伤了眼睛。
“那老地方吧？”杜澈笙别过头征求她的意见。
“好。”
生活安适了然，你最爱的人坐在你的副驾驶座上，你抬眼便能在后视镜里瞧见她们，执此相伴，便是天晴。
阳光明媚的很，来年的秋季不动声色地到来，梧桐落下硕大的叶子，被人咔嚓一声踩碎。
“小家伙慢点走，别摔着。”杜澈笙小跑着跟在小家伙的后面，郑珂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哈了一口白气，悠悠地走在两人的后面。
“小家伙挺能跑的。”杜澈笙在临近人行道前捉住她把小杜茵抱在怀里，“哈哈……杜警官太弱了！”小杜茵两只手揪在杜澈笙的衣领上，杜澈笙哼哼一笑，挑眉说道，“谁告诉你的，我太弱了？”
“妈妈说的！”小家伙童言无忌，指了指身后的郑珂，“妈妈生气锁上门的时候就说杜警官你”
“说什么？”杜澈笙抱着小家伙等红灯。“咳咳！”后面的郑珂走上来，警告杜澈笙，“够了啊。我赌气说的话你也要听啊。”郑珂小家气地说道。
一阵冷风吹过，杜澈笙打了个颤，被郑珂看在眼里，没好气的说她，“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活遭罪你！”
她说着取下自己的围巾，细心地替杜澈笙围好，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棉毛衫外面一件大风衣。杜澈笙勾起手指含糊地笑笑，“就知道郑医生贴心。”
“你啊…每天都要说你几回！”
“没关系，我喜欢听！”
“我不喜欢说！”
“好好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杜澈笙晃着修长的身子往前走，郑珂与她并肩。
三人买了儿童公园的门票，在这人流不多的地方放肆的畅玩。
“杜警官，那边！”小家伙玩了一个接着一个，手指着那边的旋转木马，“那个让妈妈带你去，杜警官怕晕。”她朝悠闲地坐在木椅子上的郑珂使眼神，“你女儿要做旋转木马！快来伺候着！”
郑珂想了想，应到“好。”杜澈笙的脑袋受不了这种旋转的把戏，即使转速并不快，郑珂不想冒险。接过小杜茵往旋转木马那边走过去，小杜茵把手裹在妈妈的耳廓上，酥酥麻麻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玩多了？杜警官好像累了。”
郑珂随即一笑，这话要是那人听了估计得高兴地去买窜天猴放上天去，“杜警官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看好杜警官，知道吗？见到那些奇怪的阿姨，你就悄悄的告诉妈妈，好不好？”
“好~”小家伙软软地说道，这年纪的她性格更像郑珂，温温婉婉的像一只小羊。
“真乖~”?
☆、枫秋
? “杜警官快醒醒啦，要迟到了～”小杜茵奶声奶气地推着窝在被窝里的杜澈笙，杜澈笙鼻子哼哼气抽出手摸摸床边小杜茵的头，“小家伙乖，杜警官再睡一会……”
昨晚不知不觉居然忙到了半夜，果然她不在自己连生活都料理不好。
“不要啦，接我们的大巴快要来了！”小家伙穿着一身睡衣棉裤摇杜澈笙，“杜警官可以开车送你去。”她惺忪的睁开一只眼，感觉到光线刺眼又闭上了。
小家伙当然不乐意，在她的床前撒娇，“我去打电话和妈妈说。”小家伙忽然放弃了杜澈笙，松开手转身。
杜澈笙一听立马坐起来，“乖过来，杜警官给你穿衣服。你妈妈那边天黑着呢，她估计都睡了，咱不打扰她，昂！”杜澈笙没想到这小家伙古灵精怪居然拿郑珂压着自己了。
郑珂上个星期去德国进修，一大把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杜澈笙，她是又做奶妈又做老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护得了孩子顾得了书房。
“唉，累得我呀……”杜澈笙惺忪着眼帮小杜茵刷牙洗脸，“今天秋游都要干些什么？”她撇撇头看向小杜茵。
“妈妈说很轻松的。”小家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杜澈笙给她梳头打小辫子，“那……妈妈有和你说杜警官要干什么吗？”
小家伙爽快地摇摇头，“没说吗？”杜澈笙再一次确定。
“恩。”
“……这秋游估计是要把我累成一团了。”杜澈笙扎好一只辫子，到另一边。
杜澈笙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米红色外套给小家伙穿上，“比你杜警官还fashion！”
紫色的大巴如期而至，杜澈笙抱着杜茵跨上去，两人同款的大墨镜甚是显眼，一上车便引来了无数目光。
杜澈笙随便找了个空座，让小家伙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家伙你乖乖的不许乱动，杜警官睡一小会……”还没说完，她眼睛就闭上了，小家伙在她怀里倒腾，“不行，杜警官睡着了就叫不醒了！”小家伙被杜澈笙抓的紧，揉在怀里，她仰躺在靠椅上，“你怎么就知道杜警官睡着了就叫不醒的，那是你妈妈！”
“妈妈说是你。”小手指向上指了指杜澈笙，“信你妈还是信我？”
小家伙想了想，“都信。”谁也不得罪。
“嘿，你这圆滑劲儿谁教你的？”杜澈笙坐正了，轻轻把下巴磕在女儿的小肩膀上。
“爷爷教的。”小家伙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那你是信你爷爷喽。”杜澈笙心里怨了杜传一下，嘟囔着嘴巴对小杜茵说道。
“都信！”小家伙扣着两只小手，天真地说道。杜澈笙哼笑一声，不再说话靠到椅子上。
轻幽的手机铃声响起，杜澈笙慵懒地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惺忪眼立马睁开。
“喂，郑珂！”她兴奋地叫了一声。
“恩。”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你那边很晚了怎么还没睡？”杜澈笙责斥道。
“研会到现在才结束。”郑珂的声音疲倦至极了，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到杜澈笙的耳朵里，“阿澈。”
“恩，咋啦？”
“想你了。”手机带着滋滋的电磁声，郑珂的声音听上去沙哑，杜澈笙正了正怀里的小杜茵一笑，“恩……我也想你了。还有小家伙。”
“估计是要月底才能回来了。”郑珂对着杜澈笙撒娇，杜澈笙隔着手机也能感觉到郑珂此时一定撅着嘴巴，“好啦，等你好好睡上一觉休息好了咱们再聊。”
“恩，那拜拜。”
“拜拜，睡好。”她恋恋不舍地从耳边拿开手机，对上小家伙期许的眼神，她摆了摆手里的手机，说道“妈妈累了，咱们晚上再和她打电话。”
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小家伙点点头小短腿叉开安分的坐回杜澈笙的腿上。
杜澈笙没有想错，这秋游真是把她给累坏了，抱着小家伙爬上了500米高的山，“你妈真是……有够狠的……”
“杜警官我自己可以走一会的。”小家伙要求道。
“那你慢慢走，杜警官在你后面。”杜澈笙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两手在膝盖上一撑站起来。小家伙跨着自己最大的步子一步步往上走。
“好久没锻炼了，这负重跑都不及格了。”她紧跟在小家伙的后面。
想来自己也休息了两年多的时间了，每天面对的都是叠叠高的文件，体力没上去，眼睛的度数倒是上去了。
她摇摇头，望着山顶的路还多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哈……终于上来了，回来一定要找你妈报销！”杜澈笙愤愤然，把小家伙放下来。小家伙到地上立马跑开，跑到了临设的蓝伞下面拿了一瓶矿泉水。
杜澈笙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咧开嘴无声的笑。终归是像郑珂，体贴入微，入她杜澈笙的心，她上辈子大概是个普度的僧侣，做尽了善事。今生，得了世上最好的两件宝贝。
山顶上的秋枫袭遍这原本秃露的平顶，红透了她的心，滴不出一滴血，在她的身体里沸腾着。凉风习习，撩起她的头发，额间微微凉，这满秋也不是那么凄苦分别的。
“杜警官，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小家伙坐在杜澈笙旁边，晃着两只小短腿问杜澈笙。
两人坐在石凳上，她们的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以及雾气缭绕的对面山。
杜澈笙喝了一口水，“妈妈的话，还有两个星期就回来了。”小家伙把她的手拉过去揉捏，她低头宠溺的笑笑，她又说“是不是杜警官做得不好，你还在想妈妈？恩？”
小家伙两只手扒拉过杜澈笙的手，使劲摇摇头，两只小辫子也随之摆动，杜澈笙给她拆下来重新绑。
“不是的，有妈妈在杜警官新买的房子才叫家。”
杜澈笙闻言一愣，随后释然一笑，“谁教你的？”
“妈妈。”小家伙摇着小脑袋叫杜澈笙好生错愕，“那杜警官教过你什么？”
“妈妈骂你的时候要站在你那边。”
吭，杜澈笙没好气的笑起来，“你这小家伙真是小家伙。”杜澈笙指指她的脑袋，这小家伙……太像郑珂，太像太像。
“杜警官。”
“恩，怎么了？”
“我以后还想来这里，和妈妈还有杜警官一起。”小家伙眨着闪亮亮的眼睛和杜澈笙说道。
清风又起，把杜澈笙的刘海扎到了眼睛上，她笑了笑，“好。”
她应了一声，小家伙很开心，坐在石凳上欢快地摇着头和脚。
杜澈笙不再说话，默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里的位置，记在心里。?
☆、机缘(正文结局)
? “小家伙，今天好好跟着悦乐阿姨知道吗？”杜澈笙双手抓着小家伙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小家伙点点头，小手抓在朗悦乐的外套上，小杜茵今天穿了一身蓝色小夹克，普普通通的样子脸上却洋着欢悦的笑。
“杜警官告诉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吧？”杜澈笙抓着她另一只手，低头摩挲确认。
“记住了。”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乖！”杜澈笙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givefive”
啪，小手碰大手，发出一声不算清脆的拍击声。
呜——飞机拖着巨大的空响声从天空降落下来，郑珂手推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宽敞的公共大厅里人流窜动，她摘下墨镜甩甩清爽的头发，四下寻找着熟悉身影。
“妈妈！“小家伙的声音在右侧面清脆的响起，她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去。小家伙被朗悦乐抱着，面上扬着最灿烂的笑，却似乎压抑着某些感情。她拖着行李箱过去，朗悦乐似笑非笑勾着微妙的笑，“你今天怎么了？阿澈不来吗？”她的神情不可控的低落了些。
朗悦乐不答话摇头，拉过她的箱子把小家伙交给她，然后指指左边。“干什么？”郑珂奇怪了，她回来这是要干什么？
收到的是挑眉指示。
“妈妈，往那边走。”小家伙挣扎一下郑珂把她放下来，“小鹄你告诉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
一看小家伙居然也沉默了，郑珂无奈地直回身子，小杜茵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人流的吵杂小下去，变成了稀稀疏疏的絮絮叨叨，似在交头接耳传递。
走到一处t字路口，大理石柱子旁边，郑珂看见了穆旭清。
穆旭清指指左边，又是无声戏。到底在干什么！
郑珂搞不懂了，肩上的包包垮了一次又一次。
人流渐渐减少了，机场这样的地方倒是也少见了，只有丁零的人来往，郑珂更加迷茫，小家伙还在前面走着。
“小鹄——”还没等她说完，回廊里响起吉他清脆的声音来。她有些惊错。
【arryyou】
她牙齿咬着下嘴唇，嘴角明显的笑弧，小家伙仰着头满意地看着妈妈的表情。
这惊喜来得太意外，小家伙把她的包包拉下来打了几圈攥在手里。这大厅回响好得很，杜传走出来，又指了一个方向，感情今天这里被他们承包了吗？
郑珂哭笑不得，搞不懂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杜澈笙，你到底要干嘛啊”她边走边抱怨，那吉他手跟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一路上还有刘烁然和程瑶，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给她指路，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郑珂蹙着眉，七拐八拐在一扇深棕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吉他声也停了，燕尾服男替她拉开大门，做了一个请势。
嘎吱——大门拖着长长的尾音打开，亮堂的空间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身后的门重新关上。
这白色的殿堂明亮极了，没有任何灯光的渲染与烘托，就这样白洁单调。雕花的白色柱子、插满茉莉花的心形筑台、空无一人的白色石凳，还有，身着白色礼服的她。
“喜欢吗？”那人站在殿堂的台阶上，面目依旧，这一个月恍如隔世，可怎么了，两个人却像是昨天才见面一样。
郑珂绕过她的问题，“怎么穿成这样？”
“因为你会高兴。”不是我觉得你会高兴，是因为是你喜欢，而我正好可以做到。
“你呀，钱多呀——”
“我乐意。”杜澈笙缓缓走下去，黑亮的皮鞋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如同她第一次遇见她时的乌龙，也是蹬蹬蹬，她们两在那个时候相遇了。
这一撞，撞出了一个故事，撞出了一个天地，掉下来一份感情，在这个地方，这个城市，郑珂一直在等，有努力的等，被她逮到了不是吗？
杜澈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出过国了，现在该叫你郑大医生还是杜太太，还是……”
“娃他妈？”
噗嗤，郑珂锤她一拳，“还能不能正经些？”
杜澈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一本郑经倒是可以。”
这一个月咬文嚼字功夫见长了，“喜欢吗这里？”
“恩。”郑珂圈着她的背，两人黑白一对甚是般配。
“欢迎回来，我的郑医生。”
“谢谢。”郑珂从她怀里出来，眼角滑下美好的眼泪，透明如镜，美妙如初。
“几岁了，还哭？”杜澈笙笑着替她抹掉眼泪，“小家伙都不哭了。”
“都是因为你！”好的坏的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也只有她。
“刚刚有两个人我不认识，说！哪里又勾搭来的？”
“这可真是冤枉了，那是林涂和祁扬，服装师和大海军。”杜澈笙好脾气地刮刮她的鼻子，“我只要你。”
这一生只要你，执此相伴，待到柯烂遗世这只手也依然不放开。
将她和她写作一个故事，她的名字叫“笙笙烂珂”
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圈养着车水马龙的世界，如果来生做一只涡虫，我一定会找到你，与你成为一体。
岁月长久，但愿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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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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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坚持下去了。”
“不是坚持，是我本就相信。”她放下手臂朝杜澈笙走过去，“好啦好啦别晃了，小鹄该饿了。”她从杜澈笙的手上接过小家伙。
“说起来我也饿了。”杜澈笙歪头摸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郑珂。
“自己去厨房里做！”郑珂头也不回的往房间里走。
“唉～”她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谁来帮我？”她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累死了～”
“真是！指望不上你们。”杜澈笙右手往后一砸，要是汉服宽大的袖子肯定能潇洒利落的一摆。
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活了一阵子，三菜一汤很快出席，“诶诶诶叫你们帮忙不来，手拿开！”杜澈笙一把拍掉朗悦乐伸过去拿筷子的手。
“早吃晚吃都不是一样的嘛！”朗悦乐不满的收回手。
“你——”杜澈笙刚想张口斗嘴，郑珂在房间里面叫她，“阿澈——”
“啊！来啦。不许偷吃。”
“好～”朗悦乐直起身子故作样子，斜眼瞄着杜澈笙走进房间，“谁管你啊。”拿起筷子。
“怎么了？”杜澈笙开门进去，郑珂手在背后摸索，“卡住了。”
“……这头发长也有坏处啊。”她走过去细心地替郑珂解开，不牵扯拉伤她的头发。
“等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剪吧。”
“好，我的也该剪剪了，刘海都快遮眼了。”蓝黑的发揉在掌心如同月光倾慕撒落一般。
“喂，房间里的两个，再不出来菜可都要凉了。”
“走吧。”杜澈笙把床上的衣服给郑珂套上，“做了什么菜？”
“和你胃口的菜。”
“呵，嘴巴呀——”
“是不是很甜？”杜澈笙眨眨眼睛，带水地看郑珂。
“是啊……”郑珂抿嘴一笑，房间里的光线正好。?
☆、生活
? “我说你们两人能不能别再餐桌上叙旧情了啊，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看……”说着朗悦乐捋起自己的袖子让杜澈笙看，杜澈笙嫌弃地推开她，“走开谁爱看要看。”意味深长地往穆旭清那边看了一眼。
“咳！”朗悦乐咳一声打断杜澈笙，表示要终结这个话题了，“真是……不扯我的。”她瞄了郑珂又看了看杜澈笙，俯到杜澈笙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可是得好好补偿郑医生啊。”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杜澈笙不掩饰轻快地说出了口，朗悦乐的大米饭险些整碗都翻掉，被杜澈笙及时救了回来。
“不要浪费我的米。”正经脸。
“噗——”郑珂忍俊不禁，一粒米饭从她嘴里喷出粘在唇边，她赶紧吐着舌头吃回去，肩不受控制得抖动。
“都做老板了还那么小气。”朗悦乐白眼没好气。
“做老板就一定要大气啊。”她嘴巴长大说道，“咱不从众，我就小气了怎么着。”
“好好，嘴巴没你厉害，我好好吃饭不浪费你的米！”说罢朗悦乐捧起碗就是一大口白米饭往嘴里扒。
饭后两人告别，打着不打扰郑珂和杜澈笙二人世界的牌子告辞回家，杜澈笙当然接了此等好意，谁愿再留她们，干脆的挥着手目送她们直到关上门。
“去洗个澡，我来收拾这里。”郑珂弯腰拾着碗筷，看也不看她地说道。
“一起洗。”杜澈笙黏上去，“随你。”郑珂低着头收拾，可不是一起洗澡。这杜澈笙能把话说全吗，她居然还往那个方向想了，心里泛起一阵躁动，脸上添了一丝红晕。杜澈笙把郑珂收拾好的碗筷搬到厨间，之后愉快地倚在水槽边，“你见哪里都会倚上去的吗？”郑珂走进去就看见那人没正经的靠在那里，“走开啦那里脏的。”
“郑医生……越来越像妈了……”杜澈笙感叹道，听话的让开附在郑珂的耳边说道，“你妈呀——”
“对啊就像我妈！”她手掌一拍，好有道理的样子。
“没正经。”郑珂连白眼都舍去了，拧开水槽的水龙头。杜澈笙穷追道，“不要漠视我啦。”
郑珂这才好气地看她一眼，“漠视得了吗？”你那么闹。
“也是啊……但是，总该叙叙旧啊？”她仍不气馁，郑珂手里捏着海绵块洗碗，嘴上说道，“天天见面还用叙旧啊？又不是好久没见。”
“我……确实是好久没见你了。”杜澈笙停下手里丢来丢去的干抹布，表情失落带着愧疚地说道。
郑珂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沾水的手直接往杜澈笙脸上一拍，水全都糊在了她的脸上，“以后，谁也不准提这件事情了。知道了吗？”
清凉的水打在杜澈笙的脸上，给了她一个激灵。她拼命地点头，连同额前的刘海也一并颤动了起来。“知道了。”
郑珂双手夹着她的脸，“去洗澡吧，”两人眼睛对视，“这里不用你帮忙了。”郑珂放下手笑着转过身去，“好。”说罢杜澈笙速度极快地在郑珂的侧脸上落下一个梅印。郑珂身体一怔，随后甜蜜地摇摇头笑了。
杜澈笙擦着湿润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你的坏习惯真是一抓一大把。”郑珂看她一眼蹲下身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没事，我有不嫌弃我的郑医生。”她摆着头将浴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穿着垮松的浴袍往郑珂那边走去。
“我可是嫌弃死你了，不嫌弃你的人在外面呢！”郑珂站起身来，那人的浴袍根本就没有系好，胸前露出一大片□□来。“傻子！”郑珂塞给她一件宽松的睡衣，骂她一句便抱了自己的衣服往门外走。
“傻子可不嫌弃吃醋的郑医生。”她边褪去那件白色浴袍边低头说道，郑珂哼了一声很快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唯恐被那人瞧见自己压抑不住的笑。
“我可爱惨你了。”
杜澈笙坐回床榻边，直到发现床柜上的一枚小物件，她的目光直直地锁住它。“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散着淡蓝色光辉的戒指拿起来放在掌心里。
钻戒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内圈清晰地刻着“zd”两个大写字母，像是两个背对背依偎在一起的人儿，比肩依靠。
“我……怎么都弥补不了她。”她抬手将钻戒戴入左手的无名指，依旧是那样的吻合，回归了它原本的归宿。
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中断了她的种种想法，她吹了一口气走过去。
“喂。”她清冷的说道，是个没有标注的陌生电话。
“那个……杜杜总，是我。”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易湘。”杜澈笙叫到，接着平静的说道，“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一趟吧。”她的语气透着丝丝的无奈。
“嗯好。”电话那头。
“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吧？”
“恩……”
“那你早点睡了吧，不早了。”两人互道了晚安后，杜澈笙挂掉电话，正巧郑珂也开了门进来。
“郑医生洗得那么快啊。”杜澈笙随手放掉手机，郑珂不理她径直往阳台那边走。杜澈笙替她打开阳台的灯，郑珂安静地在阳台的沙发上坐下，头发还有些潮湿，杜澈笙走到她的后面，将悬置在挂钩上的吹风机插上电，贴心地帮郑珂吹干，她的手指在郑珂的发间游走，郑珂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独有的温柔。
夜间有凉风擦着膝盖而过。
啪，杜澈笙关掉电吹风的开关将其重新放回，双手搭在郑珂锁骨分明的肩上，郑珂也顺从地将头搁在她的臂腕上。
“以后都有我在你身边。”
“恩。我知道。”
晴朗的夜空中扑闪着一个五彩光点，不知那夜行的飞机中载着何人，那些不相识的人们却在这一刻见证着她们。
高楼闪耀的led灯遮住了那小点的星光，粉红色的灯光带着谜一般的暧昧雾气，在两人的眼中泛开。这是一座不暗的辉夜城。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射过窗帘，“郑医生，该醒了要上班啦今天。”杜澈笙手指在郑珂的脸上作怪。
郑珂朦着眼睛低吟撒气，“唔~都怪你。”郑珂气呼呼地说道，又往杜澈笙的怀里蹭了蹭。
“……我先去做早餐。”
杜澈笙掀开被子一角翻身抬脚出去，郑珂却像是树袋熊一般的抱住她的腰，“乖啦~小家伙也快醒了。”她柔声说道，轻轻掰开郑珂扒在她腰间的手，默默走到床尾把郑珂和自己的衣服捡起来。
……
她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去了隔壁的婴儿房，小家伙和她妈妈简直如出一辙，小手揉着眼睛嘴里哼着气。“杜警官真是给你凑得好好的。”她趴在婴儿床旁边愉悦的看着晨起的小杜茵，伸出手去挑小家伙白嫩的脸蛋。
洗手间亮起黄色的灯光，镜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杜澈笙抱着小杜茵站在盥洗台的前面，耐心地替她擦脸，小家伙沾上水后精神了一圈。
之后她到厨房，从冰箱里的架盒上取出两个鸡蛋，架锅点火打蛋都是单手完成。“该去伺候你家老妈了。”杜澈笙单手抱着小家伙，另一只熟练地将锅里的煎蛋翻了一面，看了一眼低头盯着黑锅的小杜茵，“给你妈送去。”她将一个煎得色泽完美的煎蛋盛盘，交给跃跃欲试的小家伙。?
☆、两个人，一个世界
? “郑珂，该起床啦。”杜澈笙走进去推开半掩着的门，站在床柜边，心里暗想昨晚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思量着想向郑珂道歉。就见郑珂一下子掀了被子坐起来，没有休息好眼睛有些红红的，怨恨地望着杜澈笙，
“一个月之内别想再碰我”她指着杜澈笙警告道，小家伙不懂大人话端着盘子无辜地倚在杜澈笙胸前。
唉……
“唉……”杜澈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敲门声响起，她才收起聋拉着的头转过身去，“请进吧。”
“杜总。”易湘空手走进去，朝杜澈笙打了一个招呼，“上次的事情……”
杜澈笙抬手打住她，“我知道的，”易湘惊讶的抬起头对上她眼睛里的温柔，可惜那里不属于她。“我很抱歉，我有她了，也绝对不会再去接受任何人了。易湘，你该懂得。”
“恩。”易湘鼻腔低低的应了声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背着手走到杜澈笙的旁边，抬起手朝她的头上就是一记手栗子，“啊嘶——”杜澈笙捂着头不解地对她眨眨眼睛，“哼，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易湘扁嘴说道。
杜澈笙吭笑一声，扬着春风一般的笑，她转身望向窗外，远处的红色十字架格外明显，“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把我的一切都付给她，我希望她每天都是开心的，所以你看我这张嘴巴，说得尽是些甜言。”她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接着说道，“可她不一样，什么都不说，却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所有。”
“我们两个世界，谁也插不进一步。我庆幸我的迟钝，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再了解和明白。”她轻轻的摇着头话语却是那般的沉重坚定。
我爱你，我愿将最好的雨露和阳光都给你，不是让你成为攀缘的凌霄花，而是与我比肩相缠的乔木。
“杜总，我明白的。”易湘低着头，不让杜澈笙看见她极力忍耐的表情。
杜澈笙背对着她闭上眼睛，郑珂是她的全部，她只愿做她一人的卫星。
“杜总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未等杜澈笙回话，易湘便夺门而出冲进卫生间，看着镜面前红着眼睛狼狈的自己，水龙头哗啦啦的淌着水这份情感只能随着水流被冲走。
…………
“诶诶你们今天看见了没有？”
“什么什么！”
“杜总今天抱了个小孩子来上班！”一群人一下子聚在一起八卦。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小孩子挺可爱的。”
“杜总都结婚了啊？”
易湘和黄馨两人在旁边听在耳里却始终不发一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手不停地打着字。
“不会吧~”另几人异口同声道，“要不谁去问问？”一个花着浓妆的女人挤眉弄眼地说道。
“谁说谁去啊”
……
郑珂今天有几场手术，暂时把小杜茵交给杜澈笙管着。
“小家伙。”杜澈笙从工作里抽出小空来，小家伙在特地给她铺的毯子上拼着乐高，听见杜澈笙唤她，她翻了个滚坐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杜澈笙。
杜澈笙脚一推，办公椅灵巧地滑开，“趴得太久可不好。”她把小杜茵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一口，小家伙嫌弃她，小手直接往杜澈笙的脸上拍，“喔唷——怎么和你妈一个样……”小家伙的手还没拿开，杜澈笙拧巴脸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惹得小家伙哇哇大笑。
“再过会儿，杜警官带你去吃饭。”杜澈笙把小家伙放进婴儿车里，又叮嘱道“别转得太快啊，磕着了你妈非削了我一层皮。”杜澈笙心悸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诶诶！杜总出来了！上上上！”先前那波人反应立马激动起来，那花着浓妆的女人被推了出去。
杜澈笙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单手抱着小家伙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副和小家伙同款的墨镜。
“杜总！”一个女人叫住了她，杜澈笙疑惑地转过身，顺手摘掉墨镜，“怎么了？”杜澈笙先看了一眼小杜茵才把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小家伙手里捏着墨镜乖巧地倚在杜澈笙的怀里。
“没什么，杜总的孩子真可爱。”杜澈笙平易近人，对于员工的搭话倒也不反感，“是吧，我也那么觉得的。”说着她抬手捏捏小家伙的脸，手上的戒指瞬间被捕捉到了，“杜总结婚了？”
“恩。”小家伙不乐意了，在生人面前显得有些不自在，把头埋在杜澈笙的颈间，“杜杜……妈妈”
“呵呵，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失陪了。”杜澈笙对她抱歉的笑笑，之后转身离开。
那群人又围上来，焦急地问到，“怎么样怎么样？”只见拿女人呆呆地望着过道那边，“我们来晚咯。”
“郑医生，我来晚啦，等久了吗？”白色的阿尔法停在郑珂的面前。杜澈笙解开门锁，郑珂拉开车门，小家伙坐在副驾驶座上被绑得好好的见到郑珂兴奋的嚷道，“妈妈！”
“嘿！怎么不见这么叫杜警官的？”杜澈笙吃味地抱怨到，郑珂弯着身子把小杜茵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间，“我生的当然和我亲。”
“没有我的份啊？”
“没有。”郑珂了当地说道。
“郑医生嘴上不饶人啊。”拉起手刹，又说道，“小家伙念叨你半天了，今天想吃什么？”
“杜老板决定吧。”郑珂低头收起小家伙手里的墨镜，怕她戳伤了眼睛。
“那老地方吧？”杜澈笙别过头征求她的意见。
“好。”
生活安适了然，你最爱的人坐在你的副驾驶座上，你抬眼便能在后视镜里瞧见她们，执此相伴，便是天晴。
阳光明媚的很，来年的秋季不动声色地到来，梧桐落下硕大的叶子，被人咔嚓一声踩碎。
“小家伙慢点走，别摔着。”杜澈笙小跑着跟在小家伙的后面，郑珂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哈了一口白气，悠悠地走在两人的后面。
“小家伙挺能跑的。”杜澈笙在临近人行道前捉住她把小杜茵抱在怀里，“哈哈……杜警官太弱了！”小杜茵两只手揪在杜澈笙的衣领上，杜澈笙哼哼一笑，挑眉说道，“谁告诉你的，我太弱了？”
“妈妈说的！”小家伙童言无忌，指了指身后的郑珂，“妈妈生气锁上门的时候就说杜警官你”
“说什么？”杜澈笙抱着小家伙等红灯。“咳咳！”后面的郑珂走上来，警告杜澈笙，“够了啊。我赌气说的话你也要听啊。”郑珂小家气地说道。
一阵冷风吹过，杜澈笙打了个颤，被郑珂看在眼里，没好气的说她，“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活遭罪你！”
她说着取下自己的围巾，细心地替杜澈笙围好，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棉毛衫外面一件大风衣。杜澈笙勾起手指含糊地笑笑，“就知道郑医生贴心。”
“你啊…每天都要说你几回！”
“没关系，我喜欢听！”
“我不喜欢说！”
“好好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杜澈笙晃着修长的身子往前走，郑珂与她并肩。
三人买了儿童公园的门票，在这人流不多的地方放肆的畅玩。
“杜警官，那边！”小家伙玩了一个接着一个，手指着那边的旋转木马，“那个让妈妈带你去，杜警官怕晕。”她朝悠闲地坐在木椅子上的郑珂使眼神，“你女儿要做旋转木马！快来伺候着！”
郑珂想了想，应到“好。”杜澈笙的脑袋受不了这种旋转的把戏，即使转速并不快，郑珂不想冒险。接过小杜茵往旋转木马那边走过去，小杜茵把手裹在妈妈的耳廓上，酥酥麻麻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玩多了？杜警官好像累了。”
郑珂随即一笑，这话要是那人听了估计得高兴地去买窜天猴放上天去，“杜警官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看好杜警官，知道吗？见到那些奇怪的阿姨，你就悄悄的告诉妈妈，好不好？”
“好~”小家伙软软地说道，这年纪的她性格更像郑珂，温温婉婉的像一只小羊。
“真乖~”?
☆、枫秋
? “杜警官快醒醒啦，要迟到了～”小杜茵奶声奶气地推着窝在被窝里的杜澈笙，杜澈笙鼻子哼哼气抽出手摸摸床边小杜茵的头，“小家伙乖，杜警官再睡一会……”
昨晚不知不觉居然忙到了半夜，果然她不在自己连生活都料理不好。
“不要啦，接我们的大巴快要来了！”小家伙穿着一身睡衣棉裤摇杜澈笙，“杜警官可以开车送你去。”她惺忪的睁开一只眼，感觉到光线刺眼又闭上了。
小家伙当然不乐意，在她的床前撒娇，“我去打电话和妈妈说。”小家伙忽然放弃了杜澈笙，松开手转身。
杜澈笙一听立马坐起来，“乖过来，杜警官给你穿衣服。你妈妈那边天黑着呢，她估计都睡了，咱不打扰她，昂！”杜澈笙没想到这小家伙古灵精怪居然拿郑珂压着自己了。
郑珂上个星期去德国进修，一大把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杜澈笙，她是又做奶妈又做老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护得了孩子顾得了书房。
“唉，累得我呀……”杜澈笙惺忪着眼帮小杜茵刷牙洗脸，“今天秋游都要干些什么？”她撇撇头看向小杜茵。
“妈妈说很轻松的。”小家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杜澈笙给她梳头打小辫子，“那……妈妈有和你说杜警官要干什么吗？”
小家伙爽快地摇摇头，“没说吗？”杜澈笙再一次确定。
“恩。”
“……这秋游估计是要把我累成一团了。”杜澈笙扎好一只辫子，到另一边。
杜澈笙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米红色外套给小家伙穿上，“比你杜警官还fashion！”
紫色的大巴如期而至，杜澈笙抱着杜茵跨上去，两人同款的大墨镜甚是显眼，一上车便引来了无数目光。
杜澈笙随便找了个空座，让小家伙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家伙你乖乖的不许乱动，杜警官睡一小会……”还没说完，她眼睛就闭上了，小家伙在她怀里倒腾，“不行，杜警官睡着了就叫不醒了！”小家伙被杜澈笙抓的紧，揉在怀里，她仰躺在靠椅上，“你怎么就知道杜警官睡着了就叫不醒的，那是你妈妈！”
“妈妈说是你。”小手指向上指了指杜澈笙，“信你妈还是信我？”
小家伙想了想，“都信。”谁也不得罪。
“嘿，你这圆滑劲儿谁教你的？”杜澈笙坐正了，轻轻把下巴磕在女儿的小肩膀上。
“爷爷教的。”小家伙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那你是信你爷爷喽。”杜澈笙心里怨了杜传一下，嘟囔着嘴巴对小杜茵说道。
“都信！”小家伙扣着两只小手，天真地说道。杜澈笙哼笑一声，不再说话靠到椅子上。
轻幽的手机铃声响起，杜澈笙慵懒地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惺忪眼立马睁开。
“喂，郑珂！”她兴奋地叫了一声。
“恩。”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你那边很晚了怎么还没睡？”杜澈笙责斥道。
“研会到现在才结束。”郑珂的声音疲倦至极了，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到杜澈笙的耳朵里，“阿澈。”
“恩，咋啦？”
“想你了。”手机带着滋滋的电磁声，郑珂的声音听上去沙哑，杜澈笙正了正怀里的小杜茵一笑，“恩……我也想你了。还有小家伙。”
“估计是要月底才能回来了。”郑珂对着杜澈笙撒娇，杜澈笙隔着手机也能感觉到郑珂此时一定撅着嘴巴，“好啦，等你好好睡上一觉休息好了咱们再聊。”
“恩，那拜拜。”
“拜拜，睡好。”她恋恋不舍地从耳边拿开手机，对上小家伙期许的眼神，她摆了摆手里的手机，说道“妈妈累了，咱们晚上再和她打电话。”
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小家伙点点头小短腿叉开安分的坐回杜澈笙的腿上。
杜澈笙没有想错，这秋游真是把她给累坏了，抱着小家伙爬上了500米高的山，“你妈真是……有够狠的……”
“杜警官我自己可以走一会的。”小家伙要求道。
“那你慢慢走，杜警官在你后面。”杜澈笙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两手在膝盖上一撑站起来。小家伙跨着自己最大的步子一步步往上走。
“好久没锻炼了，这负重跑都不及格了。”她紧跟在小家伙的后面。
想来自己也休息了两年多的时间了，每天面对的都是叠叠高的文件，体力没上去，眼睛的度数倒是上去了。
她摇摇头，望着山顶的路还多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哈……终于上来了，回来一定要找你妈报销！”杜澈笙愤愤然，把小家伙放下来。小家伙到地上立马跑开，跑到了临设的蓝伞下面拿了一瓶矿泉水。
杜澈笙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咧开嘴无声的笑。终归是像郑珂，体贴入微，入她杜澈笙的心，她上辈子大概是个普度的僧侣，做尽了善事。今生，得了世上最好的两件宝贝。
山顶上的秋枫袭遍这原本秃露的平顶，红透了她的心，滴不出一滴血，在她的身体里沸腾着。凉风习习，撩起她的头发，额间微微凉，这满秋也不是那么凄苦分别的。
“杜警官，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小家伙坐在杜澈笙旁边，晃着两只小短腿问杜澈笙。
两人坐在石凳上，她们的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以及雾气缭绕的对面山。
杜澈笙喝了一口水，“妈妈的话，还有两个星期就回来了。”小家伙把她的手拉过去揉捏，她低头宠溺的笑笑，她又说“是不是杜警官做得不好，你还在想妈妈？恩？”
小家伙两只手扒拉过杜澈笙的手，使劲摇摇头，两只小辫子也随之摆动，杜澈笙给她拆下来重新绑。
“不是的，有妈妈在杜警官新买的房子才叫家。”
杜澈笙闻言一愣，随后释然一笑，“谁教你的？”
“妈妈。”小家伙摇着小脑袋叫杜澈笙好生错愕，“那杜警官教过你什么？”
“妈妈骂你的时候要站在你那边。”
吭，杜澈笙没好气的笑起来，“你这小家伙真是小家伙。”杜澈笙指指她的脑袋，这小家伙……太像郑珂，太像太像。
“杜警官。”
“恩，怎么了？”
“我以后还想来这里，和妈妈还有杜警官一起。”小家伙眨着闪亮亮的眼睛和杜澈笙说道。
清风又起，把杜澈笙的刘海扎到了眼睛上，她笑了笑，“好。”
她应了一声，小家伙很开心，坐在石凳上欢快地摇着头和脚。
杜澈笙不再说话，默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里的位置，记在心里。?
☆、机缘(正文结局)
? “小家伙，今天好好跟着悦乐阿姨知道吗？”杜澈笙双手抓着小家伙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小家伙点点头，小手抓在朗悦乐的外套上，小杜茵今天穿了一身蓝色小夹克，普普通通的样子脸上却洋着欢悦的笑。
“杜警官告诉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吧？”杜澈笙抓着她另一只手，低头摩挲确认。
“记住了。”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乖！”杜澈笙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givefive”
啪，小手碰大手，发出一声不算清脆的拍击声。
呜——飞机拖着巨大的空响声从天空降落下来，郑珂手推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宽敞的公共大厅里人流窜动，她摘下墨镜甩甩清爽的头发，四下寻找着熟悉身影。
“妈妈！“小家伙的声音在右侧面清脆的响起，她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去。小家伙被朗悦乐抱着，面上扬着最灿烂的笑，却似乎压抑着某些感情。她拖着行李箱过去，朗悦乐似笑非笑勾着微妙的笑，“你今天怎么了？阿澈不来吗？”她的神情不可控的低落了些。
朗悦乐不答话摇头，拉过她的箱子把小家伙交给她，然后指指左边。“干什么？”郑珂奇怪了，她回来这是要干什么？
收到的是挑眉指示。
“妈妈，往那边走。”小家伙挣扎一下郑珂把她放下来，“小鹄你告诉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
一看小家伙居然也沉默了，郑珂无奈地直回身子，小杜茵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人流的吵杂小下去，变成了稀稀疏疏的絮絮叨叨，似在交头接耳传递。
走到一处t字路口，大理石柱子旁边，郑珂看见了穆旭清。
穆旭清指指左边，又是无声戏。到底在干什么！
郑珂搞不懂了，肩上的包包垮了一次又一次。
人流渐渐减少了，机场这样的地方倒是也少见了，只有丁零的人来往，郑珂更加迷茫，小家伙还在前面走着。
“小鹄——”还没等她说完，回廊里响起吉他清脆的声音来。她有些惊错。
【arryyou】
她牙齿咬着下嘴唇，嘴角明显的笑弧，小家伙仰着头满意地看着妈妈的表情。
这惊喜来得太意外，小家伙把她的包包拉下来打了几圈攥在手里。这大厅回响好得很，杜传走出来，又指了一个方向，感情今天这里被他们承包了吗？
郑珂哭笑不得，搞不懂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杜澈笙，你到底要干嘛啊”她边走边抱怨，那吉他手跟着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一路上还有刘烁然和程瑶，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给她指路，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郑珂蹙着眉，七拐八拐在一扇深棕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吉他声也停了，燕尾服男替她拉开大门，做了一个请势。
嘎吱——大门拖着长长的尾音打开，亮堂的空间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身后的门重新关上。
这白色的殿堂明亮极了，没有任何灯光的渲染与烘托，就这样白洁单调。雕花的白色柱子、插满茉莉花的心形筑台、空无一人的白色石凳，还有，身着白色礼服的她。
“喜欢吗？”那人站在殿堂的台阶上，面目依旧，这一个月恍如隔世，可怎么了，两个人却像是昨天才见面一样。
郑珂绕过她的问题，“怎么穿成这样？”
“因为你会高兴。”不是我觉得你会高兴，是因为是你喜欢，而我正好可以做到。
“你呀，钱多呀——”
“我乐意。”杜澈笙缓缓走下去，黑亮的皮鞋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如同她第一次遇见她时的乌龙，也是蹬蹬蹬，她们两在那个时候相遇了。
这一撞，撞出了一个故事，撞出了一个天地，掉下来一份感情，在这个地方，这个城市，郑珂一直在等，有努力的等，被她逮到了不是吗？
杜澈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出过国了，现在该叫你郑大医生还是杜太太，还是……”
“娃他妈？”
噗嗤，郑珂锤她一拳，“还能不能正经些？”
杜澈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一本郑经倒是可以。”
这一个月咬文嚼字功夫见长了，“喜欢吗这里？”
“恩。”郑珂圈着她的背，两人黑白一对甚是般配。
“欢迎回来，我的郑医生。”
“谢谢。”郑珂从她怀里出来，眼角滑下美好的眼泪，透明如镜，美妙如初。
“几岁了，还哭？”杜澈笙笑着替她抹掉眼泪，“小家伙都不哭了。”
“都是因为你！”好的坏的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也只有她。
“刚刚有两个人我不认识，说！哪里又勾搭来的？”
“这可真是冤枉了，那是林涂和祁扬，服装师和大海军。”杜澈笙好脾气地刮刮她的鼻子，“我只要你。”
这一生只要你，执此相伴，待到柯烂遗世这只手也依然不放开。
将她和她写作一个故事，她的名字叫“笙笙烂珂”
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圈养着车水马龙的世界，如果来生做一只涡虫，我一定会找到你，与你成为一体。
岁月长久，但愿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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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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