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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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攻略变质爱人 作者:依释萤
第2节
“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好像很严重……”艾尔西亚喃喃自语。
原清辉站立在他面前，低头说道：“不要内疚。你失忆了，会做错事是必然的。”
“可是，你们看上去好像都很不开心……”
“你并没给我们带来烦恼，相反，作为一个失忆的人，你做的很好。比如说，你今天早上完成的倒垃圾的任务……”
艾尔西亚抬眼看了看这个高大的男人，银边眼镜后一双凤眼正看着自己，按理说这么高的个子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常有震慑力的，但不知为何，看着他，艾尔西亚却觉得十分温暖。
“谢谢，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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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吴子欢一天之内仿佛老了十岁，他看到两个人回家后，连忙跑过去。
艾尔西亚和原清辉都是一身疲累。
“清辉，子欢，我知道我今天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非常抱歉。”艾尔西亚说道。
“艾尔，你先去洗澡休息吧。今天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原清辉摆摆手，自己则是瘫倒在沙发上。
“好……”艾尔西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两秒后吴子欢明白了他不懂洗澡应该怎样做，连忙把他带到卫生间，教给他怎样用淋浴和浴缸。
当浴室里只剩下艾尔西亚自己的时候，他脱光衣服，准备开水，却听到了白天的那个黑色塑料的声音。
“艾尔西亚，你终于回来了。”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像是在生气。
“是你……对了，我白天还没把你放下就就被清辉带到了马桶旁边。”
“艾尔西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你这样把我放到一旁冷落对解决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曜扭动身体，似乎是在抗议。
艾尔西亚打开报纸，黑色的塑料看上去依旧是脏兮兮的。艾尔西亚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一把大一点的刷子，他把黑色塑料块扔进洗手池中，用刷子清洁起来。
“啊！好疼，哈哈！好痒！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曜受不了这种刺激，在水池中打了几个滚儿。
艾尔西亚仔细观察，塑料有两个凹陷，其中一个凹陷在说话时会有所动作，可见这里就是他的嘴巴。艾尔捏住那里，把黑色塑料恩在水底彻底清洁，终于洗掉了外面的一层黑色，露出里面如同皮肤一样的粉白色。曜被捏住嘴，一直在水底挣扎，吐出无数气泡，最终停止动弹。
艾尔西亚洗完自己，躺在浴缸里泡澡，顺手拿起手边的塑料，颠一颠，还挺沉。而且这塑料捏起来有点儿硬，一点儿也不像人的皮肤。
被他一碰，塑料仿佛醒了，挣扎着站起，用那两处凹陷对着艾尔西亚，说道：“艾尔西亚，你刚刚太过分了，居然用水刑来报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忽然一道淡淡的蓝光闪过，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艾尔西亚心底传来，没错，就是这种……饥饿感……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饿了？艾尔西亚四处环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会动的塑料上。
怪不得自己一直嫌他脏，是因为自己对食物的清洁度要求很高，太脏没法下嘴。
艾尔西亚双手捧起它，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曜四周忽然燃烧起火焰，艾尔被烫了手，曜直接掉到浴缸里。
“唔……救……命……”曜在水底呼救，艾尔用另一只手把他捞起来，只看到他口吐泡沫，在自己手上瘫倒。
“真奇怪，我明明有饥饿感，却完全咬不动。”艾尔西亚自言自语道。
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被吃了，曜愤怒地说道：“艾尔西亚！我再说一遍，我是来帮你的！不是你的食物！”
“你会喷火？”艾尔西亚问道，他将曜翻转着看了几圈，也没发现任何能着火的东西，“真是奇怪，刚刚都烫着我了。”
“还不是你突然咬我一口。这是本能反应。”曜的声音有一丝沉闷，“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艾尔将它调转一个角度，在对方的背面发现一小块儿泛着蓝光的石头，石头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我的食物是这个。”没有一丝顾虑，艾尔直接下嘴，牙齿咬住那块蓝色石头，拼命向外拽。
曜觉察到剧烈的疼痛，但是这次他没有喷火，伴随着剧痛的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把灵魂碎片拽出来就好，你的嘴唇别碰我！哦，别碰哪里……啊～哈～”
伴随着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什么感觉的□□，曜开启了颤抖模式，筋疲力尽漂浮在水面上，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艾尔西亚满意地品尝美食，石头露出表面的只是很小一部分，里面还有很大一块儿，这下让自己完全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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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艾尔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吴子欢端来两杯茶，递到原清辉的手边。
“先做了胃镜，他的胃里和十二指肠里没有发现扣子的痕迹。没有生命危险。”
“真是万幸。估计是艾尔刚睡醒，记错了。”吴子欢送了一大口气。
“他一口咬定自己吃掉了扣子。我怀疑他有臆想症，又带他去做了其他检查。直到刚刚才回来。”
“结果怎么样？”
“结果是一切正常。我也希望是这样。”
“既然是正常还担心什么。作为医生你还不相信科学吗？”吴子欢笑道。
“科学的检查也是有误差的。不信你听。”原清辉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塑料先生，请你醒一醒……是不是刚刚我拽得太用力了……不要晕倒啊……”艾尔西亚一个人的说话声隐约传了出来。
“不……不会吧……”吴子欢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二人正讨论到惊悚之处，忽然艾尔西亚裸着身子从卫生间走出来，皮肤上还滴着水，怀中抱着一大块儿肉粉色塑料，径直回了房间。
吴子欢和原清辉二人怔怔看了半刻，吴子欢猛地反应过来，从卫生间拿着毛巾就冲进客房。
艾尔西亚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全身雪白的皮肤泛着月光，看上去宛若仙人，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仍旧有水珠从上面滑下。
吴子欢刚进屋子时差点喷鼻血，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等等！外表再好看也不是不穿衣服的理由！
“那个，艾尔，你失忆了可能还不知道，洗完澡之后要用这个，就是要用毛巾将身体擦干，还有出卫生间之前要把衣服穿好！”吴子欢将浴巾盖到对方头上，自己侧着脸帮他擦干净。
“我知道了。谢谢。子欢。”浴巾遮盖下的下半张脸微微一笑，吴子欢觉得自己腿快要软了。
这人怎么会这么有魅力！吴子欢在内心咆哮，自己的长相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却好像还不及这人一分。
“还有，在别人面前不能换衣服，除非是自己独处的时候。”吴子欢抬头看着天花板，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如果在别人面前裸体，会被当成坏人抓走的……”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教我。”艾尔西亚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现在，子欢，能不能麻烦你出去……我没有穿衣服……”
气氛凝滞了一刻，看到艾尔西亚的脸颊微微泛红，吴子欢觉察到自己的脸烫得惊人。
“哦！对！我出去……出去……”他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出门时差点被绊到。
气氛静谧了片刻，艾尔西亚朝向曜，语气中带了意思羞赧：“还有……房间里的塑料先生，也请你出去好吗？”
☆、塑料的愿望（已大修）
“还有……房间里的塑料先生，也请你出去好吗？”艾尔西亚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羞赧。
“艾尔西亚，我现在没有眼睛没有四肢，看不见动不了，在一个盲人面前，你可以放心地换衣服。”曜自信满满地说道。
艾尔西亚定睛看了看，黑色塑料的一个凹陷处慢慢地溢出了一道鲜红色的血液。
“塑料先生，你流血了。”
“哦？”曜的凹陷处猛地吸了吸，血液被吸回一半，“没事，就是留点鼻血而已。”
“塑料先生，你真的看不见吗？”艾尔西亚用浴巾裹起下半身，忽然有种恶寒。
“我真的看不见。”凹陷处的鼻血越流越多。
艾尔西亚又看了他一分钟，气氛越发诡异。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伴随着曜愤怒的吼声，艾尔西亚最终还是把那块儿塑料扔进了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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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西亚，刚刚那人说你失忆了，是真的？”曜问道。
“是的。我现在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艾尔西亚扣好睡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看到地板上的拖鞋，开始犹豫。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曜的声音有些沉闷。
“塑料先生，你现在的样子……我没有任何印象。”艾尔西亚目光飘忽，眉头紧皱，伸脚放进拖鞋里，最后又退了出来。
“是啊……连个人的样子都没有，怎么能看呢……”
“塑料先生……你说你是来帮我的，你认识我？”艾尔西亚最终选择赤脚踩在地板上，将拖鞋扔出了房间。
“在那个地方有谁会不认识你。”曜的口气有些自嘲，“艾尔西亚，我的声音呢，听我的声音你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艾尔思索半刻，说道：“我没有任何印象。”
曜心中五味杂陈，他……居然全都忘记了……
那是不是说，自己又有了重来的机会呢？
如果从现在开始自己全心全意地对他，他完全可能喜欢上自己。
心中又燃起自信，曜决定完全对他隐藏起自己的过去。
“好吧。好吧……”曜重新打起精神，“那么现在就让你重新认识我。艾尔西亚，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曜。在我的家乡，这个字的意思是‘永恒不灭的光辉’。”
“曜……曜先生。”艾尔西亚将塑料从衣柜里拿了出来，放在腿上，“你怎么会是一团塑料？”
似乎是戳到了他的软肋，曜头顶冒火，怒道：“还不是被你的好朋友一把火烧的。那个叫莉莲西亚的混蛋，把我烧得没了人形，变成一个怪玩意！”
“莉莲西亚？跟我的名字好像……”
“是的，只有你们两个的名字带了西亚二字。”
“曜先生，我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整理完房间后，艾尔西亚仰倒在床上，四肢大张。
这下叫曜完全犯了难，自己当初的动心完全是因为他的美貌。但对于真正的艾尔西亚他并没有多少了解。
当然，体会最深的还是被拒绝之后的那三点。
“你……你是个宅男……”曜思索半天，憋了许久，只想到这一句。
“宅男？”
“你整天窝在家里都不出门，顶多会晚上出去一小会儿……”
“还有别的吗？”
“你的脸万年冰山……一天到晚面无表情，谁都不理……”
“我……是这样的人吗？”艾尔西亚意想不到。
“不光如此，你非常高傲……高傲到谁都不敢接近……”
“曜先生……那我是不是非常招人讨厌……”艾尔西亚侧过身子，正视床另一边的曜。
“的确是……在了解到你这三个缺点之后，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曜似是在深思，“但是出于我宽大的心胸，我还是勉强决定帮助你……”
“帮助我……什么？”
“艾尔西亚。你的失忆并不是偶然。现在你的灵魂并不完整，你……之前已经死了……”
“……我是怎么死的……”声音很平静。
“……”曜沉默半刻，说：“不清楚，但是，我的任务是帮助你复活。”
“我现在不是已经活了吗？”
“我要你完整的复活。只有找到足够多的灵魂碎片，你才算是真正的复活。”
“灵魂碎片？”
“是的，刚刚你吃的那东西，就是你的灵魂碎片，因为某种特殊的关系，你的灵魂碎片散落在这座城市里，可能已经变成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你对他们有感应。找到并将它们吸收，你的灵魂会逐渐完整。”
艾尔西亚开始回想，自己看见蓝色石头时心中涌起的饥饿感，与昨晚看到扣子的感觉一样。也就是说，那些都是自己的灵魂碎片。
“我大概知道怎样才能吸收他们了。”艾尔西亚点点头，“曜先生你会帮我吗？”
“我会尽我所能。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却只会给你拖后腿……”曜叹一口气。
“曜先生，你有帮我的心就足够了。”艾尔西亚问道，“谢谢你。”
曜深深地地叹口气，伴随着良久的沉默。
艾尔西亚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又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呆愣在原地。
半刻，曜动了动，似是在摸索：“艾尔西亚。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艾尔西亚用一根手指接触到他，说：“你真的看不见？”
曜靠在他的手指上，感受指尖细微的温暖，说道：“我的五官和肢体都已经融化了。只有听觉和触觉剩了下来。所以，不要离我太远。”
“我知道了。”艾尔西亚用手揉了揉他的顶端，触感非常硬。
“还有，为了你的自身安全考虑，不要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更不要随意和别人亲密接触，例如和陌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曜喃喃自语。
“我明白了。曜先生，那……今天我就一个人睡了。”艾尔西亚起身下床，将床上的这块儿塑料放到客厅的沙发上，随后关了门关了灯。
曜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就算跟这个家伙重新再来也会气死自己。
原来的他是智商满分情商为零。
现在他连智商都退化为负的了！
“艾尔西亚……你这个笨蛋。”曜抑制着自己不发怒，只从嘴里冒出几个火星。
没有眼睛没有四肢，没有脸没有力量。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不管用什么办法，至少要有一个英俊的外表。
否则，和神的赌约一定无法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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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中，艾尔西亚跟着吴子欢去影视基地打工，艾尔扮装成古人，与游客照相。每天下来，生意十分红火。最初爱尔西亚不会摆姿势，不会摆表情，吴子欢手把手的教，最后也像模像样。艾尔西亚性格很好，很少拒绝游客的要求。许多女游客要求拥抱或者更加亲密一点儿的姿势，艾尔通通没有拒绝，一天下来，小费挣个满满，还有许多客人送给艾尔的小礼物。吴子欢看着腰包里鼓鼓的满是钱，嘴巴笑得几乎裂到耳根。不同的只是艾尔西亚的背包每天都很烫，好像差一点就要烧起来似的。
“艾尔……我想把头靠在你肩膀上，侧头做出准备亲你的样子，可以吗？”一位女客人说道。
“没问题。”艾尔西亚微微一笑，唇角划出好看的弧度。
“再近一点儿……在近一点儿行吗？”二人摆好姿势后，女客人搂着艾尔的脖颈，踮起脚尖，越发的靠近。
“好……”艾尔西亚眸中闪过一瞬蓝光，全身瞬间僵直。
女客人的唇亲到了他的脸颊，随后十分□□地对着他的脖颈吹一口气，说道：“你很帅气，我想做你女朋友。”
艾尔站直身子，脸颊上还留着红色的唇印。
“女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不能亲不能摸。你违规了。”吴子欢上前说道。
“我喜欢他，他也没有拒绝，有什么问题。”女客人说道。
艾尔仍旧僵直着身子，目光一直盯着女客人。
“艾尔只是古装模特，你这样做属于违规，罚款200。”
“好。200就200”女客人从钱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钱，拿在手中在吴子欢面前晃了晃，又靠到艾尔身边说道：“是不是我掏的越多，你就可以和我做的越多？”
她靠得非常近，仿佛再近一点就可以贴到艾尔的怀中。
“客人，你有点过分了。”吴子欢挡道艾尔前面，挡住了对方的侵略，“艾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不……不用给钱……”艾尔西亚的呼吸猛地沉重起来，他推开吴子欢，径直到女客人面前，说道：“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哦？”
“就是这个。”艾尔指向女客人的胸口，点了几下，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我要它。”
吴子欢整个儿惊呆了。
女客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独特的表达方式，艾尔，我了解你的想法了。”
女客人右手伸进领口，将一颗水钻放进艾尔的手心中，呵气如兰，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这是我内衣上的一颗水钻，另一张是我的名片……晚上来找我，衣服下面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
艾尔看到手心里的水钻，心跳急速。
女客人转身离开前，说道：“我叫艾薇黛林。如果是你的话，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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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艾尔西亚今晚真的要以身赴约，吴子欢怀着拯救苍生的自觉连忙发话：“艾尔，我也能够理解你之前的职业习惯，但现在你已经失忆了，要彻底地抛弃过去的自我。用平常的赚钱方式不行吗？用这种出卖身体的方式赚钱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什么出卖身体？”艾尔听的一头雾水。
“咳咳，你可能听不太懂，没有关系。刚刚那个女的又老又丑，的确有两个臭钱，但是不能因此就看上她。更不能碰别人的胸。”吴子欢劝解道。
“我只是想要她内衣上的那颗水钻。仅此而已。”艾尔西亚一脸无辜。
似乎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思维，吴子欢有些混乱：“这玩意是假的，满大街都是，几块钱能买一大包。你要它干什么。”
“我……饿……”艾尔支支吾吾。
对于艾尔西亚的想法，吴子欢彻底蔫下来。
艾尔拿出女人留的名片看，上面写着。
艾薇黛林。国际著名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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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继续忙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曜所在的那个包，已经被烧成焦炭。
☆、人体模特记
艾尔西亚仍旧记得，几天前曜提醒过他，在别人面前不能明目张胆的吃自己的灵魂碎片，否则会被当作怪物。
工作休息之余，艾尔西亚趁吴子欢不在，一口吞了那块水钻。
饱腹感传来，这块儿的味道略微有些酸。
一股力量传遍身体，艾尔西亚忽然觉得自己充满活力。
“艾尔西亚！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说过了不能跟别人亲密接触吗！你居然还能让别人亲到你！”曜一边喷火一边说话，身上沾满了书包燃烧完的灰烬。
“我一直不懂‘亲密接触’的具体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艾尔西亚抱起曜，扔到卫生间的水池中，开了水管，“可是曜先生却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跟你怎么说也不明白。还总犯错误。刚刚你跟那个女人的对话你知道在旁人听来会是什么感觉吗！”曜的火苗烧得更旺，与水流碰撞出许多蒸汽。艾尔的手被水蒸汽烫到，缩了回来。
“我知道了。曜先生不要生气。”
曜瘪嘴，收了火苗，喃喃说道：“水开小一些。”
“好的。曜先生还是干干净净的更好些。”艾尔帮他洗净，又用纸巾擦干。
“艾尔。刚刚那女的亲你，你开心吗？”
艾尔西亚思索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肚子很饿，只想赶快拿到灵魂碎片。”
“你真是个笨蛋。不过，这样也很好。”曜躺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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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吃完水钻之后，那个女客人所留下的名片艾尔也记不得自己扔到哪里去了。曜没再跟他提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艾尔西亚不明白的是，那天晚上，吴子欢神神秘秘地交给他一盒叫做‘套套’的东西，叮嘱他一定要塞在包里，说是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艾尔西亚并不明白这种东西的用法，还特地去请教了曜先生，谁知道曜先生也没听说过。艾尔去问吴子欢，吴子欢只是告诉他如果女客人要将他扑倒就把这个拿出来，女客人就会帮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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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吴子欢和原清辉白天都在学校，只有艾尔西亚一人在家。艾尔有时候会带着曜出门，四处找寻令自己有饥饿感的灵魂碎片，有时候就呆在家中，对着电视呆呆发愣，借着里面的内容认识这个世界。总之，日子过得比较无聊。
这个周三，吴子欢一早就把艾尔西亚拽到自己学校，跟着他一起上课吃饭。
在商大的管院，吴子欢能算得上校草，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气，也因为他的头发。吴子欢喜欢绿色，在他看来绿色代表和平和生生不息。于是，他就把自己的一头毛染成了青绿色。他的个子也不高，连一米七也不到，许多同学从远处看，就跟空中走来一块草坪一样。所以，子欢又得一大外号，管院绿哥。但是吴子欢却不以为然。
艾尔跟着吴子欢听完一节高数课，满脑子被一堆天文符号弄得混乱。又被拉到操场上看他去上一整节篮球课。
篮球课上了一半儿，艾尔怀中抱着包，呆愣地看着一群人来回来去地去抢一个大球。他不明白这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人发一个球不就不用抢了吗。
今天阳光大好，商大也是百年的老校，许多高大的老树郁郁葱葱，树影缤纷。艾尔坐在树荫下，从指缝中感受天空中那唯一的金色。蔚蓝的苍穹，白云朵朵。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情景以前在那里见到过，那时的自己，好像觉得这金光无比神圣，却又无比慈爱。
吴子欢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手敏捷，打篮球的技术一流，即便遇到一米九几的对手，也能够很快地突破防御，带球过人。对方往往觉得眼前绿光一闪，球和人就空了。
艾尔坐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周围围了许多女生。忽然，许多女生的高声尖叫，艾尔将注意力转移到球场上来，吴子欢三分进球，正冲他挥手。他身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还亮闪闪的。艾尔微微一笑，又对着天空发呆。
“你好……我是吴子欢的同班同学。你是他的朋友吗？”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站到艾尔身边，眼镜片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
“你好，子欢的朋友。”艾尔点头。
她微微颔首，满脸通红，将怀中抱着的一袋零食和矿泉水交给艾尔，又递上一封信，“能不能请你把这个交给吴子欢。我……我不好意思直接给他……”
艾尔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神变直，呼吸略微急促。
没错，他的灵魂碎片，就在这封信里。
“没问题。”艾尔说到，双手接过信件。
“也请你转告子欢，无论他能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也请当面告诉我……”紫女生表示感谢后，看到吴子欢正看着他们两个，害羞地转身跑掉。
吴子欢只是在打球间隙瞄了艾尔一眼，看到有个妹子在他旁边，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就有人勾搭。真是个大花瓶。”
趁周围人不注意，艾尔拆开信件，令他感觉饥饿的正是整个信封。
艾尔从电视剧中的情节里知道，里面的信件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把信封吃掉，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这东西入口即化，味道有些苦涩，他全身颤抖了一下，感觉头脑像是被什么剧烈撞击般的疼。
耳旁浮现出许多人的声音。
“战神！战神！战神！战神……”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声，人们高呼着一种陌生的语言，可是他却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这个词语在耳边经久不绝。
“战神？说的会是谁呢？”艾尔在心中思索，“而且，为什么这一句话会让我觉得如此心痛……”
痛苦越发的加深，艾尔捂住胸口。
“艾尔，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我可是整场得分最高的人！”吴子欢穿着松松垮垮的篮球服走到他身旁，却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艾尔，怎么了？”吴子欢蹲下身直视他的脸。
“……刚刚，我好想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艾尔紧皱眉头，那种痛苦持续了几秒种，最终全部散去。
“想起什么了？”
“很多人的声音……一晃而过。”
“现在好点了吗？”吴子欢关切地问道。
“完全好了。子欢，刚刚有个女生托我转交你。”艾尔将怀中的整个塑料袋都递过去。
吴子欢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又是这个。没办法，本帅哥魅力太大，老有女生暗恋。这次又是谁？”
“他没说名字。”艾尔把信也递过去。
“如果是校花倒是可以交往试试……”吴子欢快速扫了遍情书，“这里也没写名字啊。信封呢？一般信封上会写的……”
艾尔冷汗涔涔，目光瞟向远处说道：“弄丢了……”
“没办法……”吴子欢打开矿泉水，一瓶一仰而尽。艾尔看着他的喉头上下起动，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看来只能下午去赴约了。艾尔，我在美术学院为你找个兼职，你下午去做人体模特，直到我去找你之前，都呆在那儿，不要乱跑。”
“好的。”终于蒙混过关。艾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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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模特的工作很简单。今天作画的主题是人体头像。艾尔坐在教室最前方，将领口露出，长发梳起。指导教师对着他的脸一边指一边说，一边介绍面部结构一边强调画法。最后就是漫长的作画过程。艾尔被要求直视学生，面无表情，坚持整个下午。
艾尔西亚双眼混沌，他已无聊到极致，漆黑的瞳孔直视着教室最后方挂的那块钟表，一秒一秒数着时间，盼着子欢快点回来。
二十几个学生拿着画笔在那儿低头作画，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画。其中，有少数几个女生在那儿小声嘀咕，内容好象是模特好帅之类的。艾尔瞟了一圈儿学生，忽然看到最后一排有个男生目光很不一样，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的工作结束后，艾尔西亚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等着吴子欢。那个男生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好。我叫高止翔。请问你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做模特吗？”
“什么模特？”艾尔西亚有些迷糊。
“我是雕塑专业的学生。平时在网店上卖点自己的作品。我觉得你非常帅气，希望以你为模板制作一批作品。”高止翔说，“我给的报酬很高。你可以放心。”
报酬很高？那样的话子欢应该会很开心。
艾尔思索片刻，说道：“我也很想赚钱，但是我要等吴子欢回家。只有他同意，我才可以做模特。”
高止翔忽然笑了：“你说的是那个管院绿哥？没问题，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
高止翔拨通手机，口气变得十分诡异：“喂。绿帽子！”
艾尔听到电话那边清晰地传来一个‘滚’字。
“你的小手下在我这边呢。我想借他做模特用。行吧。”
“你说的是艾尔？你怎么盯上他的！我不同意。”电话那边似乎是在咆哮。
“价钱比你做模特那时候翻一倍。”
“我不同意！我不会让艾尔步我的后尘的！”
“三倍。”
“你别以为钱能挑战我的底线！”
“十倍！”
“成交！”
不知为什么，艾尔西亚有一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
“子欢，我先带他去我家，晚上你来接他。”高止翔说道。
“艾尔的精神，希望你注意一下。”吴子欢低声说道。
“没问题！”高止翔把电话放到艾尔西亚耳边，“艾尔，子欢要跟你说话。”
“喂？子欢？”艾尔的声音有些没底气。
“艾尔，你可以给这个家伙做模特，我跟他很熟。晚上我去接你。”电话那边传来的果真是子欢的声音。
“好的。早点来接我。”
“另外，艾尔你要记住，无论这个家伙怎么要求，你都不能脱衣服，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有点害怕……”艾尔用余光看了一眼这个又高又壮的家伙，忽然背后一阵恶寒。
“艾尔，不用怕。如果他有出格的举动，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艾尔挂了电话，下意识地和高止翔保持很远的距离。
☆、子欢的伤心往事(已小修)
高止翔住的地方离艾尔的住处只隔了两条街。
“曜先生，我有点害怕。”艾尔西亚走在高止翔身后老远，对着书包里的曜小声说话。
“不要怕。一会儿你把我拿在手里，如果他敢怎样我就用火烤他。”隔着书包，曜的声音闷闷的。
“嗯。有曜先生在，我就放心了。”艾尔觉得全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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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狭长的走廊，高止翔掏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艾尔看到黑暗中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鸡皮疙瘩渐起。高止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了灯，景象却更加慎人。门厅的一整面墙，挂了无数只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塑料眼珠。
“这……这是什么……”艾尔惊呆到。
“这是我前一阵尝试的失败作品，没有人喜欢夜里会发光的眼睛，太过于吓人。”高止翔放好东西，将艾尔西亚请进工作室。开灯后，艾尔发出赞叹声。
“这是什么！好漂亮！”艾尔西亚走进去，满目都是令他惊叹的作品。
工作室中，摆了各种大小的bjd娃娃，三分、四分、六分等等。这些娃娃全部制作精良，发型服饰无不精美。
“正如你所见，这些都是我的作品。业余时间我开网店卖我做的娃娃。”
“这些娃娃太漂亮了，比我在电视里看的好看一万倍。”
“这种娃娃叫bjd，全称ball jot doll，可动球形关节人偶。与一般的洋娃娃相比，他能够摆出各种人类的姿势，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所以非常受欢迎。”
“我可以拿一个看看吗？”
“当然可以。”
艾尔抱起手边的一个三分女娃，大大的眼睛，金色的卷发让他爱不释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开心。
“是要以我为模特做这些娃娃吗？”艾尔满脸沉醉。
“当然了。”高止翔说，“前一阵我遇到瓶颈，直到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下一个作品是什么。”
“我很荣幸！”艾尔西亚抱着怀中的女娃转了几圈，眼神里满是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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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止翔去准备雕塑用的材料，艾尔搂着怀中的娃娃观赏。
“艾尔，他的作品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你这么喜欢。”曜问道。
“是一种可以活动的娃娃，外表跟人类很像，但是比人要漂亮几十倍，材质摸上去和曜先生有点像呢。”艾尔说。
“你很喜欢？”
“我非常喜欢，我也很想要一个呢！”
如果自己也能变成这种娃娃，也许他会对自己动心呢？
曜思考片刻，终于下了决定。
“艾尔，你去问问高止翔，能不能把我做成这种娃娃……”
“曜先生也喜欢这个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只是因为这种玩意儿你喜欢啊！
曜在心中咆哮，但他还是没有直说，他瘪嘴道：“算是吧。”
“好，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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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坐在椅子上，摆出灿烂的笑容，高止翔用相机照了几圈，随后又用尺子去量他脸上五官的距离。看到他埋头在工作台上的样子，艾尔很佩服他对工作的细致和用心程度。
娃娃的草图完成后，经过艾尔的请求，高止翔愿意帮这个忙。
“就是这块儿材料，请您帮忙做成娃娃。”艾尔拿出曜，递了出去。
高止翔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原本就是娃娃吧。材质一模一样，仔细分辨，还可以看得出一些人形痕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好像是被烧了……”
“真是浪费啊。对待娃娃怎么能够这样呢。”高止翔蹙眉道：“这个倒是可以重新融化重新倒模制作，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爱护啊。”
第2节
恋耽美
第2节
“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好像很严重……”艾尔西亚喃喃自语。
原清辉站立在他面前，低头说道：“不要内疚。你失忆了，会做错事是必然的。”
“可是，你们看上去好像都很不开心……”
“你并没给我们带来烦恼，相反，作为一个失忆的人，你做的很好。比如说，你今天早上完成的倒垃圾的任务……”
艾尔西亚抬眼看了看这个高大的男人，银边眼镜后一双凤眼正看着自己，按理说这么高的个子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常有震慑力的，但不知为何，看着他，艾尔西亚却觉得十分温暖。
“谢谢，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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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吴子欢一天之内仿佛老了十岁，他看到两个人回家后，连忙跑过去。
艾尔西亚和原清辉都是一身疲累。
“清辉，子欢，我知道我今天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非常抱歉。”艾尔西亚说道。
“艾尔，你先去洗澡休息吧。今天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原清辉摆摆手，自己则是瘫倒在沙发上。
“好……”艾尔西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两秒后吴子欢明白了他不懂洗澡应该怎样做，连忙把他带到卫生间，教给他怎样用淋浴和浴缸。
当浴室里只剩下艾尔西亚自己的时候，他脱光衣服，准备开水，却听到了白天的那个黑色塑料的声音。
“艾尔西亚，你终于回来了。”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像是在生气。
“是你……对了，我白天还没把你放下就就被清辉带到了马桶旁边。”
“艾尔西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你这样把我放到一旁冷落对解决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曜扭动身体，似乎是在抗议。
艾尔西亚打开报纸，黑色的塑料看上去依旧是脏兮兮的。艾尔西亚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一把大一点的刷子，他把黑色塑料块扔进洗手池中，用刷子清洁起来。
“啊！好疼，哈哈！好痒！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曜受不了这种刺激，在水池中打了几个滚儿。
艾尔西亚仔细观察，塑料有两个凹陷，其中一个凹陷在说话时会有所动作，可见这里就是他的嘴巴。艾尔捏住那里，把黑色塑料恩在水底彻底清洁，终于洗掉了外面的一层黑色，露出里面如同皮肤一样的粉白色。曜被捏住嘴，一直在水底挣扎，吐出无数气泡，最终停止动弹。
艾尔西亚洗完自己，躺在浴缸里泡澡，顺手拿起手边的塑料，颠一颠，还挺沉。而且这塑料捏起来有点儿硬，一点儿也不像人的皮肤。
被他一碰，塑料仿佛醒了，挣扎着站起，用那两处凹陷对着艾尔西亚，说道：“艾尔西亚，你刚刚太过分了，居然用水刑来报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忽然一道淡淡的蓝光闪过，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艾尔西亚心底传来，没错，就是这种……饥饿感……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饿了？艾尔西亚四处环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会动的塑料上。
怪不得自己一直嫌他脏，是因为自己对食物的清洁度要求很高，太脏没法下嘴。
艾尔西亚双手捧起它，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曜四周忽然燃烧起火焰，艾尔被烫了手，曜直接掉到浴缸里。
“唔……救……命……”曜在水底呼救，艾尔用另一只手把他捞起来，只看到他口吐泡沫，在自己手上瘫倒。
“真奇怪，我明明有饥饿感，却完全咬不动。”艾尔西亚自言自语道。
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被吃了，曜愤怒地说道：“艾尔西亚！我再说一遍，我是来帮你的！不是你的食物！”
“你会喷火？”艾尔西亚问道，他将曜翻转着看了几圈，也没发现任何能着火的东西，“真是奇怪，刚刚都烫着我了。”
“还不是你突然咬我一口。这是本能反应。”曜的声音有一丝沉闷，“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艾尔将它调转一个角度，在对方的背面发现一小块儿泛着蓝光的石头，石头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我的食物是这个。”没有一丝顾虑，艾尔直接下嘴，牙齿咬住那块蓝色石头，拼命向外拽。
曜觉察到剧烈的疼痛，但是这次他没有喷火，伴随着剧痛的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把灵魂碎片拽出来就好，你的嘴唇别碰我！哦，别碰哪里……啊～哈～”
伴随着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什么感觉的□□，曜开启了颤抖模式，筋疲力尽漂浮在水面上，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艾尔西亚满意地品尝美食，石头露出表面的只是很小一部分，里面还有很大一块儿，这下让自己完全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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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艾尔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吴子欢端来两杯茶，递到原清辉的手边。
“先做了胃镜，他的胃里和十二指肠里没有发现扣子的痕迹。没有生命危险。”
“真是万幸。估计是艾尔刚睡醒，记错了。”吴子欢送了一大口气。
“他一口咬定自己吃掉了扣子。我怀疑他有臆想症，又带他去做了其他检查。直到刚刚才回来。”
“结果怎么样？”
“结果是一切正常。我也希望是这样。”
“既然是正常还担心什么。作为医生你还不相信科学吗？”吴子欢笑道。
“科学的检查也是有误差的。不信你听。”原清辉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塑料先生，请你醒一醒……是不是刚刚我拽得太用力了……不要晕倒啊……”艾尔西亚一个人的说话声隐约传了出来。
“不……不会吧……”吴子欢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二人正讨论到惊悚之处，忽然艾尔西亚裸着身子从卫生间走出来，皮肤上还滴着水，怀中抱着一大块儿肉粉色塑料，径直回了房间。
吴子欢和原清辉二人怔怔看了半刻，吴子欢猛地反应过来，从卫生间拿着毛巾就冲进客房。
艾尔西亚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全身雪白的皮肤泛着月光，看上去宛若仙人，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仍旧有水珠从上面滑下。
吴子欢刚进屋子时差点喷鼻血，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等等！外表再好看也不是不穿衣服的理由！
“那个，艾尔，你失忆了可能还不知道，洗完澡之后要用这个，就是要用毛巾将身体擦干，还有出卫生间之前要把衣服穿好！”吴子欢将浴巾盖到对方头上，自己侧着脸帮他擦干净。
“我知道了。谢谢。子欢。”浴巾遮盖下的下半张脸微微一笑，吴子欢觉得自己腿快要软了。
这人怎么会这么有魅力！吴子欢在内心咆哮，自己的长相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却好像还不及这人一分。
“还有，在别人面前不能换衣服，除非是自己独处的时候。”吴子欢抬头看着天花板，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如果在别人面前裸体，会被当成坏人抓走的……”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教我。”艾尔西亚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现在，子欢，能不能麻烦你出去……我没有穿衣服……”
气氛凝滞了一刻，看到艾尔西亚的脸颊微微泛红，吴子欢觉察到自己的脸烫得惊人。
“哦！对！我出去……出去……”他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出门时差点被绊到。
气氛静谧了片刻，艾尔西亚朝向曜，语气中带了意思羞赧：“还有……房间里的塑料先生，也请你出去好吗？”
☆、塑料的愿望（已大修）
“还有……房间里的塑料先生，也请你出去好吗？”艾尔西亚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羞赧。
“艾尔西亚，我现在没有眼睛没有四肢，看不见动不了，在一个盲人面前，你可以放心地换衣服。”曜自信满满地说道。
艾尔西亚定睛看了看，黑色塑料的一个凹陷处慢慢地溢出了一道鲜红色的血液。
“塑料先生，你流血了。”
“哦？”曜的凹陷处猛地吸了吸，血液被吸回一半，“没事，就是留点鼻血而已。”
“塑料先生，你真的看不见吗？”艾尔西亚用浴巾裹起下半身，忽然有种恶寒。
“我真的看不见。”凹陷处的鼻血越流越多。
艾尔西亚又看了他一分钟，气氛越发诡异。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伴随着曜愤怒的吼声，艾尔西亚最终还是把那块儿塑料扔进了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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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西亚，刚刚那人说你失忆了，是真的？”曜问道。
“是的。我现在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艾尔西亚扣好睡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看到地板上的拖鞋，开始犹豫。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曜的声音有些沉闷。
“塑料先生，你现在的样子……我没有任何印象。”艾尔西亚目光飘忽，眉头紧皱，伸脚放进拖鞋里，最后又退了出来。
“是啊……连个人的样子都没有，怎么能看呢……”
“塑料先生……你说你是来帮我的，你认识我？”艾尔西亚最终选择赤脚踩在地板上，将拖鞋扔出了房间。
“在那个地方有谁会不认识你。”曜的口气有些自嘲，“艾尔西亚，我的声音呢，听我的声音你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艾尔思索半刻，说道：“我没有任何印象。”
曜心中五味杂陈，他……居然全都忘记了……
那是不是说，自己又有了重来的机会呢？
如果从现在开始自己全心全意地对他，他完全可能喜欢上自己。
心中又燃起自信，曜决定完全对他隐藏起自己的过去。
“好吧。好吧……”曜重新打起精神，“那么现在就让你重新认识我。艾尔西亚，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曜。在我的家乡，这个字的意思是‘永恒不灭的光辉’。”
“曜……曜先生。”艾尔西亚将塑料从衣柜里拿了出来，放在腿上，“你怎么会是一团塑料？”
似乎是戳到了他的软肋，曜头顶冒火，怒道：“还不是被你的好朋友一把火烧的。那个叫莉莲西亚的混蛋，把我烧得没了人形，变成一个怪玩意！”
“莉莲西亚？跟我的名字好像……”
“是的，只有你们两个的名字带了西亚二字。”
“曜先生，我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整理完房间后，艾尔西亚仰倒在床上，四肢大张。
这下叫曜完全犯了难，自己当初的动心完全是因为他的美貌。但对于真正的艾尔西亚他并没有多少了解。
当然，体会最深的还是被拒绝之后的那三点。
“你……你是个宅男……”曜思索半天，憋了许久，只想到这一句。
“宅男？”
“你整天窝在家里都不出门，顶多会晚上出去一小会儿……”
“还有别的吗？”
“你的脸万年冰山……一天到晚面无表情，谁都不理……”
“我……是这样的人吗？”艾尔西亚意想不到。
“不光如此，你非常高傲……高傲到谁都不敢接近……”
“曜先生……那我是不是非常招人讨厌……”艾尔西亚侧过身子，正视床另一边的曜。
“的确是……在了解到你这三个缺点之后，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曜似是在深思，“但是出于我宽大的心胸，我还是勉强决定帮助你……”
“帮助我……什么？”
“艾尔西亚。你的失忆并不是偶然。现在你的灵魂并不完整，你……之前已经死了……”
“……我是怎么死的……”声音很平静。
“……”曜沉默半刻，说：“不清楚，但是，我的任务是帮助你复活。”
“我现在不是已经活了吗？”
“我要你完整的复活。只有找到足够多的灵魂碎片，你才算是真正的复活。”
“灵魂碎片？”
“是的，刚刚你吃的那东西，就是你的灵魂碎片，因为某种特殊的关系，你的灵魂碎片散落在这座城市里，可能已经变成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你对他们有感应。找到并将它们吸收，你的灵魂会逐渐完整。”
艾尔西亚开始回想，自己看见蓝色石头时心中涌起的饥饿感，与昨晚看到扣子的感觉一样。也就是说，那些都是自己的灵魂碎片。
“我大概知道怎样才能吸收他们了。”艾尔西亚点点头，“曜先生你会帮我吗？”
“我会尽我所能。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却只会给你拖后腿……”曜叹一口气。
“曜先生，你有帮我的心就足够了。”艾尔西亚问道，“谢谢你。”
曜深深地地叹口气，伴随着良久的沉默。
艾尔西亚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又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呆愣在原地。
半刻，曜动了动，似是在摸索：“艾尔西亚。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艾尔西亚用一根手指接触到他，说：“你真的看不见？”
曜靠在他的手指上，感受指尖细微的温暖，说道：“我的五官和肢体都已经融化了。只有听觉和触觉剩了下来。所以，不要离我太远。”
“我知道了。”艾尔西亚用手揉了揉他的顶端，触感非常硬。
“还有，为了你的自身安全考虑，不要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更不要随意和别人亲密接触，例如和陌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曜喃喃自语。
“我明白了。曜先生，那……今天我就一个人睡了。”艾尔西亚起身下床，将床上的这块儿塑料放到客厅的沙发上，随后关了门关了灯。
曜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就算跟这个家伙重新再来也会气死自己。
原来的他是智商满分情商为零。
现在他连智商都退化为负的了！
“艾尔西亚……你这个笨蛋。”曜抑制着自己不发怒，只从嘴里冒出几个火星。
没有眼睛没有四肢，没有脸没有力量。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不管用什么办法，至少要有一个英俊的外表。
否则，和神的赌约一定无法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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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中，艾尔西亚跟着吴子欢去影视基地打工，艾尔扮装成古人，与游客照相。每天下来，生意十分红火。最初爱尔西亚不会摆姿势，不会摆表情，吴子欢手把手的教，最后也像模像样。艾尔西亚性格很好，很少拒绝游客的要求。许多女游客要求拥抱或者更加亲密一点儿的姿势，艾尔通通没有拒绝，一天下来，小费挣个满满，还有许多客人送给艾尔的小礼物。吴子欢看着腰包里鼓鼓的满是钱，嘴巴笑得几乎裂到耳根。不同的只是艾尔西亚的背包每天都很烫，好像差一点就要烧起来似的。
“艾尔……我想把头靠在你肩膀上，侧头做出准备亲你的样子，可以吗？”一位女客人说道。
“没问题。”艾尔西亚微微一笑，唇角划出好看的弧度。
“再近一点儿……在近一点儿行吗？”二人摆好姿势后，女客人搂着艾尔的脖颈，踮起脚尖，越发的靠近。
“好……”艾尔西亚眸中闪过一瞬蓝光，全身瞬间僵直。
女客人的唇亲到了他的脸颊，随后十分□□地对着他的脖颈吹一口气，说道：“你很帅气，我想做你女朋友。”
艾尔站直身子，脸颊上还留着红色的唇印。
“女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不能亲不能摸。你违规了。”吴子欢上前说道。
“我喜欢他，他也没有拒绝，有什么问题。”女客人说道。
艾尔仍旧僵直着身子，目光一直盯着女客人。
“艾尔只是古装模特，你这样做属于违规，罚款200。”
“好。200就200”女客人从钱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钱，拿在手中在吴子欢面前晃了晃，又靠到艾尔身边说道：“是不是我掏的越多，你就可以和我做的越多？”
她靠得非常近，仿佛再近一点就可以贴到艾尔的怀中。
“客人，你有点过分了。”吴子欢挡道艾尔前面，挡住了对方的侵略，“艾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不……不用给钱……”艾尔西亚的呼吸猛地沉重起来，他推开吴子欢，径直到女客人面前，说道：“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哦？”
“就是这个。”艾尔指向女客人的胸口，点了几下，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我要它。”
吴子欢整个儿惊呆了。
女客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独特的表达方式，艾尔，我了解你的想法了。”
女客人右手伸进领口，将一颗水钻放进艾尔的手心中，呵气如兰，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这是我内衣上的一颗水钻，另一张是我的名片……晚上来找我，衣服下面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
艾尔看到手心里的水钻，心跳急速。
女客人转身离开前，说道：“我叫艾薇黛林。如果是你的话，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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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艾尔西亚今晚真的要以身赴约，吴子欢怀着拯救苍生的自觉连忙发话：“艾尔，我也能够理解你之前的职业习惯，但现在你已经失忆了，要彻底地抛弃过去的自我。用平常的赚钱方式不行吗？用这种出卖身体的方式赚钱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什么出卖身体？”艾尔听的一头雾水。
“咳咳，你可能听不太懂，没有关系。刚刚那个女的又老又丑，的确有两个臭钱，但是不能因此就看上她。更不能碰别人的胸。”吴子欢劝解道。
“我只是想要她内衣上的那颗水钻。仅此而已。”艾尔西亚一脸无辜。
似乎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思维，吴子欢有些混乱：“这玩意是假的，满大街都是，几块钱能买一大包。你要它干什么。”
“我……饿……”艾尔支支吾吾。
对于艾尔西亚的想法，吴子欢彻底蔫下来。
艾尔拿出女人留的名片看，上面写着。
艾薇黛林。国际著名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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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继续忙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曜所在的那个包，已经被烧成焦炭。
☆、人体模特记
艾尔西亚仍旧记得，几天前曜提醒过他，在别人面前不能明目张胆的吃自己的灵魂碎片，否则会被当作怪物。
工作休息之余，艾尔西亚趁吴子欢不在，一口吞了那块水钻。
饱腹感传来，这块儿的味道略微有些酸。
一股力量传遍身体，艾尔西亚忽然觉得自己充满活力。
“艾尔西亚！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说过了不能跟别人亲密接触吗！你居然还能让别人亲到你！”曜一边喷火一边说话，身上沾满了书包燃烧完的灰烬。
“我一直不懂‘亲密接触’的具体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艾尔西亚抱起曜，扔到卫生间的水池中，开了水管，“可是曜先生却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跟你怎么说也不明白。还总犯错误。刚刚你跟那个女人的对话你知道在旁人听来会是什么感觉吗！”曜的火苗烧得更旺，与水流碰撞出许多蒸汽。艾尔的手被水蒸汽烫到，缩了回来。
“我知道了。曜先生不要生气。”
曜瘪嘴，收了火苗，喃喃说道：“水开小一些。”
“好的。曜先生还是干干净净的更好些。”艾尔帮他洗净，又用纸巾擦干。
“艾尔。刚刚那女的亲你，你开心吗？”
艾尔西亚思索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肚子很饿，只想赶快拿到灵魂碎片。”
“你真是个笨蛋。不过，这样也很好。”曜躺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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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吃完水钻之后，那个女客人所留下的名片艾尔也记不得自己扔到哪里去了。曜没再跟他提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艾尔西亚不明白的是，那天晚上，吴子欢神神秘秘地交给他一盒叫做‘套套’的东西，叮嘱他一定要塞在包里，说是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艾尔西亚并不明白这种东西的用法，还特地去请教了曜先生，谁知道曜先生也没听说过。艾尔去问吴子欢，吴子欢只是告诉他如果女客人要将他扑倒就把这个拿出来，女客人就会帮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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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吴子欢和原清辉白天都在学校，只有艾尔西亚一人在家。艾尔有时候会带着曜出门，四处找寻令自己有饥饿感的灵魂碎片，有时候就呆在家中，对着电视呆呆发愣，借着里面的内容认识这个世界。总之，日子过得比较无聊。
这个周三，吴子欢一早就把艾尔西亚拽到自己学校，跟着他一起上课吃饭。
在商大的管院，吴子欢能算得上校草，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气，也因为他的头发。吴子欢喜欢绿色，在他看来绿色代表和平和生生不息。于是，他就把自己的一头毛染成了青绿色。他的个子也不高，连一米七也不到，许多同学从远处看，就跟空中走来一块草坪一样。所以，子欢又得一大外号，管院绿哥。但是吴子欢却不以为然。
艾尔跟着吴子欢听完一节高数课，满脑子被一堆天文符号弄得混乱。又被拉到操场上看他去上一整节篮球课。
篮球课上了一半儿，艾尔怀中抱着包，呆愣地看着一群人来回来去地去抢一个大球。他不明白这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人发一个球不就不用抢了吗。
今天阳光大好，商大也是百年的老校，许多高大的老树郁郁葱葱，树影缤纷。艾尔坐在树荫下，从指缝中感受天空中那唯一的金色。蔚蓝的苍穹，白云朵朵。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情景以前在那里见到过，那时的自己，好像觉得这金光无比神圣，却又无比慈爱。
吴子欢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手敏捷，打篮球的技术一流，即便遇到一米九几的对手，也能够很快地突破防御，带球过人。对方往往觉得眼前绿光一闪，球和人就空了。
艾尔坐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周围围了许多女生。忽然，许多女生的高声尖叫，艾尔将注意力转移到球场上来，吴子欢三分进球，正冲他挥手。他身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还亮闪闪的。艾尔微微一笑，又对着天空发呆。
“你好……我是吴子欢的同班同学。你是他的朋友吗？”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站到艾尔身边，眼镜片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
“你好，子欢的朋友。”艾尔点头。
她微微颔首，满脸通红，将怀中抱着的一袋零食和矿泉水交给艾尔，又递上一封信，“能不能请你把这个交给吴子欢。我……我不好意思直接给他……”
艾尔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神变直，呼吸略微急促。
没错，他的灵魂碎片，就在这封信里。
“没问题。”艾尔说到，双手接过信件。
“也请你转告子欢，无论他能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也请当面告诉我……”紫女生表示感谢后，看到吴子欢正看着他们两个，害羞地转身跑掉。
吴子欢只是在打球间隙瞄了艾尔一眼，看到有个妹子在他旁边，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就有人勾搭。真是个大花瓶。”
趁周围人不注意，艾尔拆开信件，令他感觉饥饿的正是整个信封。
艾尔从电视剧中的情节里知道，里面的信件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把信封吃掉，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这东西入口即化，味道有些苦涩，他全身颤抖了一下，感觉头脑像是被什么剧烈撞击般的疼。
耳旁浮现出许多人的声音。
“战神！战神！战神！战神……”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声，人们高呼着一种陌生的语言，可是他却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这个词语在耳边经久不绝。
“战神？说的会是谁呢？”艾尔在心中思索，“而且，为什么这一句话会让我觉得如此心痛……”
痛苦越发的加深，艾尔捂住胸口。
“艾尔，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我可是整场得分最高的人！”吴子欢穿着松松垮垮的篮球服走到他身旁，却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艾尔，怎么了？”吴子欢蹲下身直视他的脸。
“……刚刚，我好想想起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艾尔紧皱眉头，那种痛苦持续了几秒种，最终全部散去。
“想起什么了？”
“很多人的声音……一晃而过。”
“现在好点了吗？”吴子欢关切地问道。
“完全好了。子欢，刚刚有个女生托我转交你。”艾尔将怀中的整个塑料袋都递过去。
吴子欢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又是这个。没办法，本帅哥魅力太大，老有女生暗恋。这次又是谁？”
“他没说名字。”艾尔把信也递过去。
“如果是校花倒是可以交往试试……”吴子欢快速扫了遍情书，“这里也没写名字啊。信封呢？一般信封上会写的……”
艾尔冷汗涔涔，目光瞟向远处说道：“弄丢了……”
“没办法……”吴子欢打开矿泉水，一瓶一仰而尽。艾尔看着他的喉头上下起动，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看来只能下午去赴约了。艾尔，我在美术学院为你找个兼职，你下午去做人体模特，直到我去找你之前，都呆在那儿，不要乱跑。”
“好的。”终于蒙混过关。艾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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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模特的工作很简单。今天作画的主题是人体头像。艾尔坐在教室最前方，将领口露出，长发梳起。指导教师对着他的脸一边指一边说，一边介绍面部结构一边强调画法。最后就是漫长的作画过程。艾尔被要求直视学生，面无表情，坚持整个下午。
艾尔西亚双眼混沌，他已无聊到极致，漆黑的瞳孔直视着教室最后方挂的那块钟表，一秒一秒数着时间，盼着子欢快点回来。
二十几个学生拿着画笔在那儿低头作画，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画。其中，有少数几个女生在那儿小声嘀咕，内容好象是模特好帅之类的。艾尔瞟了一圈儿学生，忽然看到最后一排有个男生目光很不一样，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的工作结束后，艾尔西亚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等着吴子欢。那个男生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好。我叫高止翔。请问你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做模特吗？”
“什么模特？”艾尔西亚有些迷糊。
“我是雕塑专业的学生。平时在网店上卖点自己的作品。我觉得你非常帅气，希望以你为模板制作一批作品。”高止翔说，“我给的报酬很高。你可以放心。”
报酬很高？那样的话子欢应该会很开心。
艾尔思索片刻，说道：“我也很想赚钱，但是我要等吴子欢回家。只有他同意，我才可以做模特。”
高止翔忽然笑了：“你说的是那个管院绿哥？没问题，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
高止翔拨通手机，口气变得十分诡异：“喂。绿帽子！”
艾尔听到电话那边清晰地传来一个‘滚’字。
“你的小手下在我这边呢。我想借他做模特用。行吧。”
“你说的是艾尔？你怎么盯上他的！我不同意。”电话那边似乎是在咆哮。
“价钱比你做模特那时候翻一倍。”
“我不同意！我不会让艾尔步我的后尘的！”
“三倍。”
“你别以为钱能挑战我的底线！”
“十倍！”
“成交！”
不知为什么，艾尔西亚有一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
“子欢，我先带他去我家，晚上你来接他。”高止翔说道。
“艾尔的精神，希望你注意一下。”吴子欢低声说道。
“没问题！”高止翔把电话放到艾尔西亚耳边，“艾尔，子欢要跟你说话。”
“喂？子欢？”艾尔的声音有些没底气。
“艾尔，你可以给这个家伙做模特，我跟他很熟。晚上我去接你。”电话那边传来的果真是子欢的声音。
“好的。早点来接我。”
“另外，艾尔你要记住，无论这个家伙怎么要求，你都不能脱衣服，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有点害怕……”艾尔用余光看了一眼这个又高又壮的家伙，忽然背后一阵恶寒。
“艾尔，不用怕。如果他有出格的举动，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艾尔挂了电话，下意识地和高止翔保持很远的距离。
☆、子欢的伤心往事(已小修)
高止翔住的地方离艾尔的住处只隔了两条街。
“曜先生，我有点害怕。”艾尔西亚走在高止翔身后老远，对着书包里的曜小声说话。
“不要怕。一会儿你把我拿在手里，如果他敢怎样我就用火烤他。”隔着书包，曜的声音闷闷的。
“嗯。有曜先生在，我就放心了。”艾尔觉得全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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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狭长的走廊，高止翔掏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艾尔看到黑暗中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鸡皮疙瘩渐起。高止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了灯，景象却更加慎人。门厅的一整面墙，挂了无数只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塑料眼珠。
“这……这是什么……”艾尔惊呆到。
“这是我前一阵尝试的失败作品，没有人喜欢夜里会发光的眼睛，太过于吓人。”高止翔放好东西，将艾尔西亚请进工作室。开灯后，艾尔发出赞叹声。
“这是什么！好漂亮！”艾尔西亚走进去，满目都是令他惊叹的作品。
工作室中，摆了各种大小的bjd娃娃，三分、四分、六分等等。这些娃娃全部制作精良，发型服饰无不精美。
“正如你所见，这些都是我的作品。业余时间我开网店卖我做的娃娃。”
“这些娃娃太漂亮了，比我在电视里看的好看一万倍。”
“这种娃娃叫bjd，全称ball jot doll，可动球形关节人偶。与一般的洋娃娃相比，他能够摆出各种人类的姿势，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所以非常受欢迎。”
“我可以拿一个看看吗？”
“当然可以。”
艾尔抱起手边的一个三分女娃，大大的眼睛，金色的卷发让他爱不释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开心。
“是要以我为模特做这些娃娃吗？”艾尔满脸沉醉。
“当然了。”高止翔说，“前一阵我遇到瓶颈，直到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下一个作品是什么。”
“我很荣幸！”艾尔西亚抱着怀中的女娃转了几圈，眼神里满是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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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止翔去准备雕塑用的材料，艾尔搂着怀中的娃娃观赏。
“艾尔，他的作品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你这么喜欢。”曜问道。
“是一种可以活动的娃娃，外表跟人类很像，但是比人要漂亮几十倍，材质摸上去和曜先生有点像呢。”艾尔说。
“你很喜欢？”
“我非常喜欢，我也很想要一个呢！”
如果自己也能变成这种娃娃，也许他会对自己动心呢？
曜思考片刻，终于下了决定。
“艾尔，你去问问高止翔，能不能把我做成这种娃娃……”
“曜先生也喜欢这个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只是因为这种玩意儿你喜欢啊！
曜在心中咆哮，但他还是没有直说，他瘪嘴道：“算是吧。”
“好，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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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坐在椅子上，摆出灿烂的笑容，高止翔用相机照了几圈，随后又用尺子去量他脸上五官的距离。看到他埋头在工作台上的样子，艾尔很佩服他对工作的细致和用心程度。
娃娃的草图完成后，经过艾尔的请求，高止翔愿意帮这个忙。
“就是这块儿材料，请您帮忙做成娃娃。”艾尔拿出曜，递了出去。
高止翔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原本就是娃娃吧。材质一模一样，仔细分辨，还可以看得出一些人形痕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好像是被烧了……”
“真是浪费啊。对待娃娃怎么能够这样呢。”高止翔蹙眉道：“这个倒是可以重新融化重新倒模制作，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爱护啊。”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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