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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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小傻帽儿 作者:寒梅墨香
第21节
韩跃吼出来。
“你就不为我想想，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啊。莉亚再对不起你，你可以交给警察，她死了，怎么办？”
韩跃擦了一下脸，所有隐忍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逃走，能一辈子吗？我们俩还有未来吗？你要是，被抓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陶略，你怎么这么冲动，你心里怎么就没有我。”
“我没有杀人。”
陶略扭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我没杀人，就算是你监视我，搜集我犯法的证据，我还告诉你，我没杀人，你有本事就把搜集出来的证据上交刑警队，换你的升职升官，我心甘情愿被枪毙，杀死莉亚这一条，我不承认。”
“证据都在这摆着呢，你没杀人，骗鬼啊，谁信啊。”
“谁爱信不信，我就是没有杀人。”
陶略干脆把话都挑明了，别再装的那么伟大崇高，别再用受害人自居了，他厌烦了韩跃的吼叫，还有他的监视。
“话说到这份上，干脆，我说明了。第一，昨晚我和陶理在一起，我们兄弟俩在商量事情，商量什么和你无关，在哪里也没必要告诉你，这属于陶家内部的秘密，警察没必要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用的是静音，所以第一声电话没接到。”
“第二，我有一把枪，防身用的，我一直擦拭的很干净，在抽屉里。我没有把枪随身携带的习惯。我的办公室也不是固若金汤，我承认，我太大意了，没有放在保险柜里，让你发现。”
“第三，我当时跟莉亚说的话，也只是让她放聪明一点，她毕竟跟了我有过一段感情，没有爱情还有人情，我就是杀人犯我也不会对她下手。”
陶略对着韩跃一笑，冷冷的，讥笑着他。
“第四，我错把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当成单纯的人了，我阅人无数，在你身上栽了，我承认我瞎，看错了你，我以为你是单纯的人，许你承诺，可你监视我，调查我，让我对你放松了警惕，这些，就是我犯得错误，引火上身，才会被怀疑，但晚再重申一点，我没杀人！”
“我没有调查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陶略一摆手，这话听起来，真的太讽刺了，喜欢？监视起来，调查他，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这叫喜欢？
“够了，这些骗人的话不要再说了，我听着只觉得很恶心，觉得我很傻，怎么会相信警察，相信你，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们派出所的人，早就盯着我呢，我就说，怎么会大方的让你跟我恋爱，竟然不管，现在明白了，你只是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而已，搜集到了我不少犯罪证据吧，我一年前贩毒的事儿，你真的找到证据了吗？你以为那些证据，就能让你升官司发财了？你怎么不继续潜伏？也许能从我身上找到更多的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一口气端掉陶家啊。这么过早的暴露你自己，你还是不太聪明。”
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仇人，不，是看着最卑鄙无耻的那种人。
互相不信任，韩跃不相信他没有杀人，他不会对韩跃交代昨晚的动向。
爱情，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嬉笑打闹，我爱你，什么都好说，那只是流于表面的浮躁的我爱你，真正的，能走到一起，需要彼此的信任。
他们俩，恰恰缺少最基本的信任。
才会导致这一场激烈的争吵，把最基本的问题，暴露出来。
“别再说情爱，别再说喜欢，算了吧，我眼瞎一次，不想再被你背叛坑骗，从我家里，出去！”
“你想逃走？这没用的，你赶紧自首吧，自首也许能判个无期，陶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调查你，我一直想给你找证据开脱，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可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不得不相信。你别逃了，你自首吧，你判个远期，至少能活命，我在外面等你，好小女孩，陶略，你听我一句劝吧。”
上去抓陶略的胳膊，陶略狠狠一挥，打开他的手，指了一下门口。
“滚！”
瞪着眼睛大吼一句，滚！
再也不想看到他，滚蛋，滚得远远地！
他放错了感情，他信错了人心。
奇耻大辱。
“陶略，你自首吧。”
听一句吧，自首吧，别逃了，没用的，他能躲一辈子吗？
陶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
“滚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还不等韩跃说什么，大门口外站着老k，大猫，老八老九，同顺派出所的一些人。
看样子，他们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韩跃愣住了，他们怎么在这。
陶略冷笑出声。
“怪不得劝我自首呢，你带着人来抓我了。”
放屁的喜欢，我爱你，都他妈的放屁，他其实早就带人来抓人了。他们在屋里吼叫，所有的话其实就是说给外边的人听的吧。证据确凿的话，那连审问都省了。
好深沉的心机，好阴险歹毒的人。
老k拿也逮捕证。
“陶略，我们怀疑你涉嫌杀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没有上几次见面时候的和睦了，这次公事公办。
陶略点点头，从看到他们的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件事跟也脱离不了关系了。
“不用给我带手铐，我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马睡你们走。”
“多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陶略进屋，关电源，把屋内所有的电源都关了，煤气也关了。走到韩跃的身边。
“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家里，不会看到你任何一样东西。”
韩跃身体摇晃了一下，陶略不要他了，刚开始的爱情，没了。
陶略换了一双鞋，就要跟老k他们走。
韩跃猛地转身扑上去，一把推开老八，把陶略护在身后。被带走的话，他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家，就真的没了。他会被枪决，他会死啊。他不能看着陶略死，哪怕是拼死一搏，他也要护住陶略。
第九十四章嚎啕大哭
“老k，他没杀人，真的，你别带他走。刚才是我们俩闹着玩的，对，闹着玩的。你别带他走。”
老k皱了一下眉头。
“韩跃，你是警察，不要忘了这个。”
“我没忘，但是这件事跟他无关。老k，你别带他走。我求你了。”
“让开，我还指望着他能帮我洗刷冤屈。”
陶略根本就领情，推开韩跃，侧身出门。
“把我的钥匙放在门口的垃圾桶下。”
再下楼的时候，陶略头也不回的把最后一件事情交代清楚，老八跟着下楼去。
其余的人也跟了下去，大猫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回派出所一次吧。”
韩跃跑到阳台，看到陶略上了警车，很快就开走了。
这一走，再回来，几乎没有希望了。
他把陶略送上的警车，他间接地把陶略送到枪口下，他把自己最爱的人，送上了死路。
陶略不要他了，陶略要死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看自己一面，不允许他的家里有自己的东西出现。
韩跃哭了，顺着阳台坐在地上。
三姑娘从角落里走出来，坐在韩跃的身边，呜呜的委屈的哼着，舌头舔过韩跃脸上的泪水。
韩跃抱着狗，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他的爱人会死掉？哭他失去的爱情，哭他们，缘分太浅，仓促的遇上，短暂的相处，浅浅的相爱，却一生的伤痛。
三姑娘就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的舔着他的脸。
他错了，他该第一时间跑回家里，什么警察的责任，什么都不要了，他们两个一起跑了，浪迹天涯也好，躲藏一生也好，至少他们身边还有彼此。
韩齐得到消息，赶紧赶过来，门开着，进门就听见韩跃的哭声。
有些心酸，他这个弟弟啊，没心少肺缺心眼，一直都是乐天派，嘻嘻哈哈的，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弟弟平安快乐。可这么大的大老爷们了，还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心里该有多苦，才哭这样。
从一开始他爱上陶略开始，他就担心着，怕弟弟受到这种伤害，他都放心了，可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也该长大了，吃了这个苦，他也长大了吧。
蹲跪在韩跃的身边，狠狠地揉揉他的头。
行了，别哭了。别哭得跟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谁不是被爱情撞了一下腰，谁不是在爱情里吃苦受罪啊。
韩跃哭得哽咽，抽泣。
“哥，我真的爱他，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我把他送到枪口下，我对不起他。”
韩齐勾过他的肩膀，按在自己的怀里。
“行了，行了。哥再给你找个好的。”
“我，我就要他，哥，我就要他，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
哎，死脑筋，这事儿，不是你认准了就能成的啊。
“我们俩，都，打算过日子了，你看，我们家，多好，都准备好了，可他不要我了。他要死了！
韩跃再一次哭出了声。
“现在一切都只是怀疑，他只是最大的嫌疑人而已，没有定论呢，你干嘛这么早就是他干的？也许不是呢。没有确确证据，你这么说就不对。别哭了，跟个娘们一样，他还不是你爷们呢，没上刑场，你就哭这德行啊。”
韩齐也没多少哄人的话，只能用力的给他擦掉眼泪。抓着他的脖领子扶起来。
“走了，去派出所，把这件事情前后交代一下。别忘了，你先是警察，后才是他的爱人。”
韩跃抽泣着，韩齐心里叹息，当哥哥的，估计就他最操心了。
一手拉着三姑娘，一手抓着韩跃，关上门。
韩跃哭的眼睛都肿了，低着头，韩齐看着也心疼。
“你也是个爷们，顶天立地的，要拿得起放得下。”
韩跃摇头，他放不下，陶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出现在他眼前，那就注定了他放不开这个人了。
“这件事情牵连到你，你还是选择回避这个案子吧。”
“不。”
“到派出所了把话说明白，站在客观角度说这件事情。如果能查到他五年前贩毒的证据，那就太好了。”
“什么都没有，他没贩毒，他没杀人！”
韩跃大吼着，不要再给他加任何罪名了，加一条，他就死得快一点，他不要陶略死，他要他好好地活着！
兔崽子，韩齐忍着不去揍他。念在你哭的跟个受虐小媳妇儿一样，原谅你。傻逼玩意儿，忘记自己干什么的了。警察，警察，他是警察！
“哥，你会不会把他带走？”
“这事儿应该交给我处理，在同顺派出所做个手续审讯一下，然后直接转到市局，他这个人不简单，跟以前的案子也会挂钩。估计，市局会组成调查给，从他身上破获一些陈年旧案了。”
按着程序来说，就是这么走的。为什么陶略一再的反对跟警察交往，排斥警察局，就因为他不想被怀疑，一旦被抓，那很多案子就会牵扯上，那句话漏了底，那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可他偏偏信了韩跃。
韩跃抽了一下鼻子，心哇凉哇凉的了，陶略活不了了，绝对能调查出点什么，陶略就算不死在杀人上，也死在以前的案子上。
“他们怎么会在家门外？”
“你同事调查那个电话卡，最后一个电话就是给他打的，老k说，刚到门口没来的敲门，里边就吼上了，听了三分之一，你回去正好把剩下的补上。二子，你十八岁当兵，二十几岁进了刑警队，你别做出什么事儿来对不起你的职责，你以为包庇就能让他活着吗？你以为我是死的啊，什么样的案子没遇上过，零口供不还是照样起诉宣判吗？”
韩齐的话说得很明白，你别徇私枉法了，你别脑袋一懵什么都不说。那是影响你职业生涯的事儿。
进了派出所，跟陶略走个对面，陶略没有戴手铐，老八带他进审讯室，韩跃马上走到他的面前，还不等他说什么，陶略扭过脸去。
“警官，是这个房间吧。那就请你抓紧时间吧。”
不要再用虚情假意的样子看自己了，太虚伪。
“二子，大猫老k在办公室等你呢，快去。”
老八推了他一下，其实所有人心知肚明，韩跃心情不好，他喜欢的人干出这事儿，他是警察他能怎么办？
陶略一个扭头，韩跃的脸都僵了，谁看着都不好受。身体的疼痛很快康复，这来自心上的打击啊，才最刻骨。
韩齐推着韩跃进办公室，门一关，韩跃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二子，这里没外人，知道啥说啥。”
韩齐推了他一下，韩跃挣扎半天，他一开口，陶略就再也出不来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猫一皱眉。
“二子，我们在门外可是听了不少，那内容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有证据吗？”
“我算错了。”
“韩跃，忘了你干什么吃的了吧。”
韩齐火大发了，想扇他脑袋，还是落在他肩膀上，恨不得掐死他。
“赶紧说清楚，你是警察，二子，警察就要对人民负责，你忘记莉亚死得多惨了？他是什么人你就算是包庇，你能让他无罪开释吗？至少有证据，证明他没杀人，才能释放了吧，你就闭嘴不说，该查出来的也能查出来。到时候，包括你，都要吃处分。”
韩跃拧着。
“他说了他没杀过人，昨晚上他回去的是挺晚的，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也没有杀人的痕迹。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也许不准呢。”
“准不准不是你说的，需要证据说话。”
证据，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狠狠抓着头发。
“我相信他说的话，他说没杀人就是没杀人。他答应我的。”
“放屁，糊弄你这种傻瓜的话也就你相信。”
“真的不是他！”
韩跃急切的证明陶略是无辜的，凭着一句誓言，他苍白无力的证明，谁相信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这是一个讲证据的案子，不是小孩过家家，他都知道，可他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老k，你去看看老八审问咋样了，我出去抽要烟。”
大猫对韩齐使了一个眼色，韩齐给韩跃点了一要烟。硬的不行来软的吧。
“二子，跟哥说说，哥帮你想想，你信他没杀人，那咱们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现在证据对他不利，咱们哥俩分析一下。”
“你别框我口供。”
他不傻，韩齐这是套他叫经。
不该聪明的时候你倒是很聪明。
“你发现什么疑点，你跟我说说。”
“其实他对莉亚没感情了，我们逛街的时候遇上过一次，莉亚想纠缠他，他很严厉的拒绝了。他也跟我说，莉亚的葬礼他都不会出席。按着常理说，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再要了吧。他对我也很好啊。”
恩，这点他相信，因为他帮韩跃报仇，关于背后主使者，陶略也没有轻易放手。
第九十五章老子不干警察了
“老k转述说，你在他那里发现了一把桦？型号也对？”
“现在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黑市上的军火交易也很热闹啊，他有一把枪用来防身，说得过去吧。”
“好，就算他用来防身的，没用过。但是为什么莉亚就死在这种枪下？这也太巧合了吧。”
“反正我相信他。”
“他几点回去的？昨天你们住一块几点回家的？”
“两点了，他喜欢回家就洗澡，我醒的时候两点多点，我觉得他也就两点这样。”
韩齐拍拍他的肩膀。
“抽要烟呆一会，过会去巡逻吧。”
“我想看看老八审讯结果。”
“还要等会才拿出来呢，你在这先冷静一下。”
韩齐出去跟大猫对案情，加上老k听到的，一对就是七七八八，心里都有个谱，这件事跟陶略脱不了关系了，韩跃哼着脖子说不是，也没用。证据说明一切。
在阳台上抽着烟，大猫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五年前的败毒案，希望能一起破获了。
“这件事，是韩跃发现的，我会给上头打报告，给他奖励。如果因为这件事从陶略这里撕开口子，把以前的老案子也顺便了结了，那二子功法可没，奖励个二等功什么的也不错。他也该升弦儿，二级警司够格。”
“大猫，这些年多卖出你帮我照顾着这个小子，有点出息我爹妈也放心了。”
“是这小子傻人有傻福，立了一个大功劳。”
韩跃猛地跳出来，忽的一下打开门，打断韩齐跟大猫的谈话，他听到了，陶略说，利用我你升官发财啊，这句话变成真的了。
二级警司？就算是给他一个局长，他也不干，那是什么？用陶略的命换来的荣誉，他没有这么急功近利，牺牲别人的生命来出人头地。
“我不干了。”
韩跃气呼呼的瞪着大猫。
“放你两天假，这两天你也难受。”
“我不干了！我不做警察了，我辞职！”
大猫一下就火了。
“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不干了，干得好好的辞职个屁啊。家去，回去呆两天再来上班。”
韩跃把警服的外套用力的扯开，扣掉上面的警号，狠狠地砸给大猫。
“我不是那么怎么的人，用我爱的人的命来换我升官发财，他死了，我也好受不了，我不能落人口实，说我利用别人的感情爬上去了，我爱他，光明正大，就算是我知道他是个坏蛋，我还爱他。什么警察，早知道我是警察要害的他被枪毙，我早就在认识他那一天辞职不干，我现在就要辞职！”
“韩跃，给你胆子了吧！”
韩齐气得要死，这兔崽子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坏人被抓，他是功臣，他应该得到嘉奖，好端端的你辞职？熬一辈子你也就是个基层小片警，往上升警司，什么都要提高一成。脑子进水了胡说八道啊。
“我不干了，你说什么我也不干了！”
第一次，韩跃对着他大哥吼叫，发火。去他的什么听话吧，他爱的人不能成为他的踏板。
扭头就走，不管韩齐在后边追上来，伸手抓他的胳膊，韩跃狠狠的甩开，往外走，很多人都发现了这哥俩又吵起来了，还吵得很激烈，韩齐火大了，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韩跃砰的一下跪在地，火气上来，一辈子听你的话，如果你们当初不跟我说监视他调查他，至于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吗？
手一撑地，韩齐扣住他的肩膀要把他提走来，韩跃第一次大逆不道，回身就是一个铲脚，冲着韩齐的脚脖子就踹出去，韩齐闪身躲开。韩跃跳起来就是一拳。
“给你胆子了！谁你都敢打！”
从小到大，韩跃这是第一次，敢对他哥出手。
“二子，别胡闹了，听你哥的话。”
大猫追上来，把警服还给他，韩跃眼睛通红，他疯了，理智蹦到一定程度，线断了。眼睛通红。痛恨，恨自己，恨警察，恨他无能为力的一切。
“我说了不干了！”
扭头就跑，很多人拦着都没拦住，他跟疯了一样跑出去。
韩齐又要追，大猫拦住他。叹口气。
“他心里不好受，让他冷静几天吧，先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你们都该干嘛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啊，同事们都面面相噶，怎么吵起来了，二子怎么眼睛通红的跟个愤怒的公牛一样。没人敢细问，大猫把这件事按下来，韩齐也皱着眉头。
同顺派出所气氛诡异，低气压，平时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现在都低着头做事，要不就出去巡逻。
大猫给踊跃办了病休，就说上次伤势严重没有恢复呢。这让更多人猜测，是不是二子牵扯进这件凶杀案，大猫这是处罚他吗？
老k去了酒吧，酒保一看警察带着搜查令，就知道大事不好，悄悄地给陶理打电话。让他赶紧想办法，大少被抓，赶紧的捞出来吧。
老k进了办公室，酒吧一般都在晚上营业，白天不开门，所以现场保护的很好，打开抽屉，在很多书本下果真发现这把枪，小心翼翼的用密封袋装起来。这是物证，陶略行凶杀人，几乎能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了。
老k侧头，趴在办公桌边，用折射反光的效果查看办公桌，韩跃说，陶略这个人喜欢干净，什么都会探试的很干净，如此整洁的桌面，一个人的指纹之类的会很容易发现吧。
韩齐带着刑警队的人也赶到，刑侦人员开始对办公桌采集指纹，老k指了一下办公桌的边缘。抽屉下边，这些都是很容易碰上指纹的。
韩齐站在窗户边，目光锁定了窗台上的半个脏污地方。
“这是什么？”
老k过来歪着脖子看看，不太清晰，像是一块灰尘，但是上面有简单的花纹。
“像是，鞋印？这里怎么会有鞋印？”
“取证，拿回去研究一下。”
韩跃一口气跑回陶略的家，所有的警服，不管是夏装，还是正装，他都拿出来丢到一边，他不做警察了，他不干了，这些东西他一件也不要。就是警察这个职业，让他把陶略害了。
他做错了，陶略恨他，他也恨着自己，职责职责，职责让他丢掉自己的爱人。
如果他真的被判了刑，真的被枪毙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那么温柔的人死在自己手上，韩跃能哭出来。本来挺好的啊，他们都有一起过一辈子的打算了，天亮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不过几个小时，天翻地覆了。
陶略不要他了，厌恶他，让他从这里滚蛋。
这是他们的家啊。他一点点的弄上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在一起的幸福甜蜜，就毁了。
他没最爱的人了，他再也没脸在这住了。
好不容易布置温馨的家，就这么没了。
陶略让自己滚出这里，他不走，他要跟陶略一直在一起，哪怕就只是衣服在一起，也比彻底分离的好。还可以想象成，他们还是恩爱的，他只是出了远门。
但是，他在派出所，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关进看守所的话，也没人给他拿生活用品，就算是讨厌他，他也要给陶略准备一份东西，保证他最后的日子活得舒服一些。
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准备，立秋了，他说早晚温差大，夜里挺冷的，这个被子给他送去。他的内衣，他的日用品都要带上。
打开床头柜，就看见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方方正正的，他拿过来，打开，是一对白金指环，并排的躺在那，拿起指环看看内侧，上面刻着，hy，tl，其实，这个缩写说明一切，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他说过，我去买一对戒指，把你给套上，那样你就是我的了。
他说他要钻石的，当时笑着闹着，最后他说我买，把你套住吧。
果然他买了这个指环，这不单单是一对指环，是陶略对自己的承诺。互许一生的承诺。因为不能跟男女那样结婚，所以给彼此套上戒指，就是结婚了。
他跟陶略吵架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压根就没想过我，就没想过跟我过日子对吧。
可现在呢，看着一模一样的对戒，这就是陶略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的誓言啊，这是一辈子的誓言。
他全给搞砸了。
陶略，陶略其实是真的爱着自己，想跟他过一辈子的。
看见抽屉里还有一张纸，拿过来打开。
很简单的几个字。
“二子，戒指我买了，什么时候给我戴上？”
韩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陶略没来得及送出的戒指，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誓言，没来得及的幸福日子，就这么让他一手破坏了。
他是真爱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可自己呢，干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韩跃，你才是最大的大傻逼，你把一个爱你的人，送到枪口了。
你比真正的杀人凶手还可恶，他们要了人的命，你却在要了陶略的命这前，把他伤害的体无完肤。
难怪他那么生气，难怪他逼着自己离开滚出他的生活，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吧。
“陶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九十六章我要把你捞出来
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没有时间穿梭机，知道后悔，悔不当初，也晚了。
陶理快速的冲进来，看到朝中在床边掉眼泪，陶理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卑鄙无耻，你他妈的都不是一个人，我就没看见过比你更怎么的混蛋！我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活埋了你！”
韩跃这次再也不跟他吼叫对着干了，陶理打他打的对，要不是自己，陶略也不会被抓。
“我大哥昨天跟我在一起，我们根本不在市区，那个女人死了，他又不在现场，凭什么怀疑是他干的？你个大傻子，主观判断，先入为主，你一开始就怀疑他吧，从你们交往你就带着怀疑的态度和他在一起，所以有一点事儿，就往他脑袋上扣。你他妈的对不起我大哥对你这份心！”
就为了这么一个警察，他大哥拒绝他的感情，拒绝回陶家，前程人生都压在他身上了，却给他这么沉重的打击。
“我没有，我是真的相信他！”
“相信个屁。”
陶理气的走来走去，怒不可遏点着韩跃的鼻子。
“我大哥跟我是黑道起家的，你们警察还有你哥，绝对怀疑我们，一开始你靠近他就知道他的身份吧。你认为，黑道老大，不管是否金盆洗手了，他就是一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坏蛋，就算是答应你，你还是不相信。所以出了点事你就直接想到他了。”
韩跃低着头，是，出事的瞬间，他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陶略，任何一个证据摆在眼前，他就把陶略往上按，所以觉得证据充足，觉得就是他。
人类的一种本性，一开始你怀疑他，就算是日后他没做出什么，你也只是解除了怀疑而已，却没有真的相信。
人与人之间，信任，最重要。
他爱陶略，却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
“妈的，真想弄死你。”
陶理咬着牙，如果他手上有一把枪，绝对毙了他。一个白痴，大哥惦记喜欢的，就是这么一个傻子。
一把揪起韩跃。
“走，跟我去派出所，让你们都听听，当时我们兄弟俩在干哪。”
所有怨恨，等大哥平安无事，再回头算账，绝对让这个二百五没好果子吃。
赶紧作证，先把陶略捞出来，真的要送到市刑警队，那想捞出来就有些难了。
赶到同顺派出所的时候，晚了一步，韩齐已经带着犯罪嫌疑人回了市刑警大队，案情重大，派出所解决不了，交给刑警大队去处理。
陶理直接追上去，韩跃没有跟上去，直接去找老八。他要问清楚，陶略的口供是怎么说的，陶理说，昨天陶略也在一起，陶略也说了，他们昨晚在一起商量事情，只是要证明了案发时间，陶略不在现场就好了啊。
“他说了昨晚八九点跟他弟弟出了城，不在城里。但是具体在哪没说。”
“他有不在场的证明，怎么不把他放了？”
老k皱着眉头，敲韩跃的脑袋。
“没凭没据的，含糊不清，怎么算是证据？再者说了，死者死在路边，那条路就算是没人，也没人会当街开枪杀人吧。那是第二抛尸现场。真正杀害他的地方不在那。一切都在调查，只有准确的证据，才能放人。再者说了，他说跟陶理在一起，上一任下一任黑道老大在一起商量什么，这个才是重点。”
韩跃抢下老八手里的审讯口袋，快速的翻看。
“喂，你不是停职了吗？这东西你别看。”
老k上去要枪，韩跃猫腰就躲开了，快速的拿掉几张他认为很有价值的口供记录，飞快的逃了。
“我看完就还给你。”
老k吼了一嗓子，没有追上去。
老八有些奇怪，他们区长身手了得，三个韩跃也打不过他，就这么放他走啦？
“总比倒也要死要活的强，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没这么简单。韩齐带走陶略，不单单因为这个案子，其实，都好奇的是他们兄弟俩在商量什么，想问出点线索来。”
果然他们都是属于狐狸那一拔的，脑子绕来绕去。
韩齐刚到办公室，看着审讯陶略的笔录。陶理就到了。
一脚踹开韩齐的办公室大门，大步流星走进去。
韩齐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里的东西。
“陶二少，你闯我刑警大队办公室，是有什么罪行要交代吗？”
能踹他门的，陶理是第一个。
胆子不小啊，你一个黑道老大跑到警察局来撒野。
“昨天晚上，八点多，我开车没带一个保镖，去找了我大哥陶略，我们走了市外环，去了山里，山里有一个我家的私人别墅，那个小别墅面积不大，因为不太值钱，没有公开过，那里也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我约了我大哥，去那里喝酒增进感情。莉亚不管什么时候死的，跟他都没关系，他跟我在一起。”
陶理啪的一拍他的桌子，低吼出来。
“他的口供上可没说你们去哪里。只说哪你在一起。”
“那个乡间别墅，有一些陶家的秘密，属于陶家的机密，从来不能对外人说。”
“那你怎么说了？那里有什么秘密？”
韩齐来了兴趣，凑近了陶理，询问着。
“陶家秘密跟我大哥比起来，哪个重要？所谓的秘密，也就是陶家的列祖列宗在那里，行了吧，你知道了吧，我大哥有不在场证明，赶紧把他放了！”
“你们谈论的内容是什么？”
“关你屁事。兄弟俩在一起叙旧喝酒，说什么都要告诉你？”
“这方便我调查取证，只有你交代的详细，证据才会越多。你们谈话的内容涉及哪些方面？陶家的发展？权利的交接？”
陶理抿了一下嘴。在警察面前，多说多错，一句怒吼，很容易就会暴漏了底。
韩齐盯着他，探索的看着他，每一句话都是坑。
“五年不见，询问他去了哪里，是否有了爱人，能否长居在这，缅怀一下过去，感叹一下现在。有问题吗？亲人之间不就是要说这些？”
谁都不是傻子，陶理机警的绕开坑，韩齐笑了，从他们兄弟嘴里想问出点什么，挺难的。都是滚刀肉，嘴巴紧，周全的很，滴水不漏。
“我大哥没有杀人，我证明他不在场，我和我大哥已经很多天没看见过莉亚了，今早上有人报告我才知道这件事的。他是无辜的，韩警官，可以把他放了吧。”
“不行。”
韩齐靠坐在椅子上，跟耍着小孩一样，看着陶理，陶理眼眉都立起来了。
“你的只是一面之词，大量证据摆在眼前我才会相信。回去等消息吧。”
“我就是证人！”
“根据法律规定，利害关系人的证词采纳，但是证明力度要小一些。这事关人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要是让他交代一下其他民事情，可以作为自首。”
好，陶理点点头，韩齐这是摆明了玩人，问了一堆的乱七八糟的，最后给他一个不能被释放。还说得那么有要有据。
“你给我等着，有你吃苦头的一天，老子跟你没完！”
转身离开，韩齐大咧咧的转着手里的油笔，看到陶理把他的门当成沙包一样踹。
“哎，我的门坏了你可要负责给我换新的。”
陶理恨不得吃了他，你的地盘，没办法办你，等有机会你落单了，绝对套麻袋把你打一顿。
如果按着证据来说，陶略杀人，没跑了。
但是你前后一结合，所有人的证词往一起放，这事儿就不是那么简单。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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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韩跃吼出来。
“你就不为我想想，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啊。莉亚再对不起你，你可以交给警察，她死了，怎么办？”
韩跃擦了一下脸，所有隐忍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逃走，能一辈子吗？我们俩还有未来吗？你要是，被抓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陶略，你怎么这么冲动，你心里怎么就没有我。”
“我没有杀人。”
陶略扭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我没杀人，就算是你监视我，搜集我犯法的证据，我还告诉你，我没杀人，你有本事就把搜集出来的证据上交刑警队，换你的升职升官，我心甘情愿被枪毙，杀死莉亚这一条，我不承认。”
“证据都在这摆着呢，你没杀人，骗鬼啊，谁信啊。”
“谁爱信不信，我就是没有杀人。”
陶略干脆把话都挑明了，别再装的那么伟大崇高，别再用受害人自居了，他厌烦了韩跃的吼叫，还有他的监视。
“话说到这份上，干脆，我说明了。第一，昨晚我和陶理在一起，我们兄弟俩在商量事情，商量什么和你无关，在哪里也没必要告诉你，这属于陶家内部的秘密，警察没必要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用的是静音，所以第一声电话没接到。”
“第二，我有一把枪，防身用的，我一直擦拭的很干净，在抽屉里。我没有把枪随身携带的习惯。我的办公室也不是固若金汤，我承认，我太大意了，没有放在保险柜里，让你发现。”
“第三，我当时跟莉亚说的话，也只是让她放聪明一点，她毕竟跟了我有过一段感情，没有爱情还有人情，我就是杀人犯我也不会对她下手。”
陶略对着韩跃一笑，冷冷的，讥笑着他。
“第四，我错把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当成单纯的人了，我阅人无数，在你身上栽了，我承认我瞎，看错了你，我以为你是单纯的人，许你承诺，可你监视我，调查我，让我对你放松了警惕，这些，就是我犯得错误，引火上身，才会被怀疑，但晚再重申一点，我没杀人！”
“我没有调查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陶略一摆手，这话听起来，真的太讽刺了，喜欢？监视起来，调查他，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这叫喜欢？
“够了，这些骗人的话不要再说了，我听着只觉得很恶心，觉得我很傻，怎么会相信警察，相信你，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们派出所的人，早就盯着我呢，我就说，怎么会大方的让你跟我恋爱，竟然不管，现在明白了，你只是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而已，搜集到了我不少犯罪证据吧，我一年前贩毒的事儿，你真的找到证据了吗？你以为那些证据，就能让你升官司发财了？你怎么不继续潜伏？也许能从我身上找到更多的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一口气端掉陶家啊。这么过早的暴露你自己，你还是不太聪明。”
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仇人，不，是看着最卑鄙无耻的那种人。
互相不信任，韩跃不相信他没有杀人，他不会对韩跃交代昨晚的动向。
爱情，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嬉笑打闹，我爱你，什么都好说，那只是流于表面的浮躁的我爱你，真正的，能走到一起，需要彼此的信任。
他们俩，恰恰缺少最基本的信任。
才会导致这一场激烈的争吵，把最基本的问题，暴露出来。
“别再说情爱，别再说喜欢，算了吧，我眼瞎一次，不想再被你背叛坑骗，从我家里，出去！”
“你想逃走？这没用的，你赶紧自首吧，自首也许能判个无期，陶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调查你，我一直想给你找证据开脱，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可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不得不相信。你别逃了，你自首吧，你判个远期，至少能活命，我在外面等你，好小女孩，陶略，你听我一句劝吧。”
上去抓陶略的胳膊，陶略狠狠一挥，打开他的手，指了一下门口。
“滚！”
瞪着眼睛大吼一句，滚！
再也不想看到他，滚蛋，滚得远远地！
他放错了感情，他信错了人心。
奇耻大辱。
“陶略，你自首吧。”
听一句吧，自首吧，别逃了，没用的，他能躲一辈子吗？
陶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
“滚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还不等韩跃说什么，大门口外站着老k，大猫，老八老九，同顺派出所的一些人。
看样子，他们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韩跃愣住了，他们怎么在这。
陶略冷笑出声。
“怪不得劝我自首呢，你带着人来抓我了。”
放屁的喜欢，我爱你，都他妈的放屁，他其实早就带人来抓人了。他们在屋里吼叫，所有的话其实就是说给外边的人听的吧。证据确凿的话，那连审问都省了。
好深沉的心机，好阴险歹毒的人。
老k拿也逮捕证。
“陶略，我们怀疑你涉嫌杀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没有上几次见面时候的和睦了，这次公事公办。
陶略点点头，从看到他们的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件事跟也脱离不了关系了。
“不用给我带手铐，我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马睡你们走。”
“多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陶略进屋，关电源，把屋内所有的电源都关了，煤气也关了。走到韩跃的身边。
“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家里，不会看到你任何一样东西。”
韩跃身体摇晃了一下，陶略不要他了，刚开始的爱情，没了。
陶略换了一双鞋，就要跟老k他们走。
韩跃猛地转身扑上去，一把推开老八，把陶略护在身后。被带走的话，他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家，就真的没了。他会被枪决，他会死啊。他不能看着陶略死，哪怕是拼死一搏，他也要护住陶略。
第九十四章嚎啕大哭
“老k，他没杀人，真的，你别带他走。刚才是我们俩闹着玩的，对，闹着玩的。你别带他走。”
老k皱了一下眉头。
“韩跃，你是警察，不要忘了这个。”
“我没忘，但是这件事跟他无关。老k，你别带他走。我求你了。”
“让开，我还指望着他能帮我洗刷冤屈。”
陶略根本就领情，推开韩跃，侧身出门。
“把我的钥匙放在门口的垃圾桶下。”
再下楼的时候，陶略头也不回的把最后一件事情交代清楚，老八跟着下楼去。
其余的人也跟了下去，大猫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回派出所一次吧。”
韩跃跑到阳台，看到陶略上了警车，很快就开走了。
这一走，再回来，几乎没有希望了。
他把陶略送上的警车，他间接地把陶略送到枪口下，他把自己最爱的人，送上了死路。
陶略不要他了，陶略要死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看自己一面，不允许他的家里有自己的东西出现。
韩跃哭了，顺着阳台坐在地上。
三姑娘从角落里走出来，坐在韩跃的身边，呜呜的委屈的哼着，舌头舔过韩跃脸上的泪水。
韩跃抱着狗，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他的爱人会死掉？哭他失去的爱情，哭他们，缘分太浅，仓促的遇上，短暂的相处，浅浅的相爱，却一生的伤痛。
三姑娘就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的舔着他的脸。
他错了，他该第一时间跑回家里，什么警察的责任，什么都不要了，他们两个一起跑了，浪迹天涯也好，躲藏一生也好，至少他们身边还有彼此。
韩齐得到消息，赶紧赶过来，门开着，进门就听见韩跃的哭声。
有些心酸，他这个弟弟啊，没心少肺缺心眼，一直都是乐天派，嘻嘻哈哈的，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弟弟平安快乐。可这么大的大老爷们了，还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心里该有多苦，才哭这样。
从一开始他爱上陶略开始，他就担心着，怕弟弟受到这种伤害，他都放心了，可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也该长大了，吃了这个苦，他也长大了吧。
蹲跪在韩跃的身边，狠狠地揉揉他的头。
行了，别哭了。别哭得跟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谁不是被爱情撞了一下腰，谁不是在爱情里吃苦受罪啊。
韩跃哭得哽咽，抽泣。
“哥，我真的爱他，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我把他送到枪口下，我对不起他。”
韩齐勾过他的肩膀，按在自己的怀里。
“行了，行了。哥再给你找个好的。”
“我，我就要他，哥，我就要他，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
哎，死脑筋，这事儿，不是你认准了就能成的啊。
“我们俩，都，打算过日子了，你看，我们家，多好，都准备好了，可他不要我了。他要死了！
韩跃再一次哭出了声。
“现在一切都只是怀疑，他只是最大的嫌疑人而已，没有定论呢，你干嘛这么早就是他干的？也许不是呢。没有确确证据，你这么说就不对。别哭了，跟个娘们一样，他还不是你爷们呢，没上刑场，你就哭这德行啊。”
韩齐也没多少哄人的话，只能用力的给他擦掉眼泪。抓着他的脖领子扶起来。
“走了，去派出所，把这件事情前后交代一下。别忘了，你先是警察，后才是他的爱人。”
韩跃抽泣着，韩齐心里叹息，当哥哥的，估计就他最操心了。
一手拉着三姑娘，一手抓着韩跃，关上门。
韩跃哭的眼睛都肿了，低着头，韩齐看着也心疼。
“你也是个爷们，顶天立地的，要拿得起放得下。”
韩跃摇头，他放不下，陶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出现在他眼前，那就注定了他放不开这个人了。
“这件事情牵连到你，你还是选择回避这个案子吧。”
“不。”
“到派出所了把话说明白，站在客观角度说这件事情。如果能查到他五年前贩毒的证据，那就太好了。”
“什么都没有，他没贩毒，他没杀人！”
韩跃大吼着，不要再给他加任何罪名了，加一条，他就死得快一点，他不要陶略死，他要他好好地活着！
兔崽子，韩齐忍着不去揍他。念在你哭的跟个受虐小媳妇儿一样，原谅你。傻逼玩意儿，忘记自己干什么的了。警察，警察，他是警察！
“哥，你会不会把他带走？”
“这事儿应该交给我处理，在同顺派出所做个手续审讯一下，然后直接转到市局，他这个人不简单，跟以前的案子也会挂钩。估计，市局会组成调查给，从他身上破获一些陈年旧案了。”
按着程序来说，就是这么走的。为什么陶略一再的反对跟警察交往，排斥警察局，就因为他不想被怀疑，一旦被抓，那很多案子就会牵扯上，那句话漏了底，那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可他偏偏信了韩跃。
韩跃抽了一下鼻子，心哇凉哇凉的了，陶略活不了了，绝对能调查出点什么，陶略就算不死在杀人上，也死在以前的案子上。
“他们怎么会在家门外？”
“你同事调查那个电话卡，最后一个电话就是给他打的，老k说，刚到门口没来的敲门，里边就吼上了，听了三分之一，你回去正好把剩下的补上。二子，你十八岁当兵，二十几岁进了刑警队，你别做出什么事儿来对不起你的职责，你以为包庇就能让他活着吗？你以为我是死的啊，什么样的案子没遇上过，零口供不还是照样起诉宣判吗？”
韩齐的话说得很明白，你别徇私枉法了，你别脑袋一懵什么都不说。那是影响你职业生涯的事儿。
进了派出所，跟陶略走个对面，陶略没有戴手铐，老八带他进审讯室，韩跃马上走到他的面前，还不等他说什么，陶略扭过脸去。
“警官，是这个房间吧。那就请你抓紧时间吧。”
不要再用虚情假意的样子看自己了，太虚伪。
“二子，大猫老k在办公室等你呢，快去。”
老八推了他一下，其实所有人心知肚明，韩跃心情不好，他喜欢的人干出这事儿，他是警察他能怎么办？
陶略一个扭头，韩跃的脸都僵了，谁看着都不好受。身体的疼痛很快康复，这来自心上的打击啊，才最刻骨。
韩齐推着韩跃进办公室，门一关，韩跃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二子，这里没外人，知道啥说啥。”
韩齐推了他一下，韩跃挣扎半天，他一开口，陶略就再也出不来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猫一皱眉。
“二子，我们在门外可是听了不少，那内容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有证据吗？”
“我算错了。”
“韩跃，忘了你干什么吃的了吧。”
韩齐火大发了，想扇他脑袋，还是落在他肩膀上，恨不得掐死他。
“赶紧说清楚，你是警察，二子，警察就要对人民负责，你忘记莉亚死得多惨了？他是什么人你就算是包庇，你能让他无罪开释吗？至少有证据，证明他没杀人，才能释放了吧，你就闭嘴不说，该查出来的也能查出来。到时候，包括你，都要吃处分。”
韩跃拧着。
“他说了他没杀过人，昨晚上他回去的是挺晚的，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也没有杀人的痕迹。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也许不准呢。”
“准不准不是你说的，需要证据说话。”
证据，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狠狠抓着头发。
“我相信他说的话，他说没杀人就是没杀人。他答应我的。”
“放屁，糊弄你这种傻瓜的话也就你相信。”
“真的不是他！”
韩跃急切的证明陶略是无辜的，凭着一句誓言，他苍白无力的证明，谁相信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这是一个讲证据的案子，不是小孩过家家，他都知道，可他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老k，你去看看老八审问咋样了，我出去抽要烟。”
大猫对韩齐使了一个眼色，韩齐给韩跃点了一要烟。硬的不行来软的吧。
“二子，跟哥说说，哥帮你想想，你信他没杀人，那咱们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现在证据对他不利，咱们哥俩分析一下。”
“你别框我口供。”
他不傻，韩齐这是套他叫经。
不该聪明的时候你倒是很聪明。
“你发现什么疑点，你跟我说说。”
“其实他对莉亚没感情了，我们逛街的时候遇上过一次，莉亚想纠缠他，他很严厉的拒绝了。他也跟我说，莉亚的葬礼他都不会出席。按着常理说，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再要了吧。他对我也很好啊。”
恩，这点他相信，因为他帮韩跃报仇，关于背后主使者，陶略也没有轻易放手。
第九十五章老子不干警察了
“老k转述说，你在他那里发现了一把桦？型号也对？”
“现在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黑市上的军火交易也很热闹啊，他有一把枪用来防身，说得过去吧。”
“好，就算他用来防身的，没用过。但是为什么莉亚就死在这种枪下？这也太巧合了吧。”
“反正我相信他。”
“他几点回去的？昨天你们住一块几点回家的？”
“两点了，他喜欢回家就洗澡，我醒的时候两点多点，我觉得他也就两点这样。”
韩齐拍拍他的肩膀。
“抽要烟呆一会，过会去巡逻吧。”
“我想看看老八审讯结果。”
“还要等会才拿出来呢，你在这先冷静一下。”
韩齐出去跟大猫对案情，加上老k听到的，一对就是七七八八，心里都有个谱，这件事跟陶略脱不了关系了，韩跃哼着脖子说不是，也没用。证据说明一切。
在阳台上抽着烟，大猫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五年前的败毒案，希望能一起破获了。
“这件事，是韩跃发现的，我会给上头打报告，给他奖励。如果因为这件事从陶略这里撕开口子，把以前的老案子也顺便了结了，那二子功法可没，奖励个二等功什么的也不错。他也该升弦儿，二级警司够格。”
“大猫，这些年多卖出你帮我照顾着这个小子，有点出息我爹妈也放心了。”
“是这小子傻人有傻福，立了一个大功劳。”
韩跃猛地跳出来，忽的一下打开门，打断韩齐跟大猫的谈话，他听到了，陶略说，利用我你升官发财啊，这句话变成真的了。
二级警司？就算是给他一个局长，他也不干，那是什么？用陶略的命换来的荣誉，他没有这么急功近利，牺牲别人的生命来出人头地。
“我不干了。”
韩跃气呼呼的瞪着大猫。
“放你两天假，这两天你也难受。”
“我不干了！我不做警察了，我辞职！”
大猫一下就火了。
“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不干了，干得好好的辞职个屁啊。家去，回去呆两天再来上班。”
韩跃把警服的外套用力的扯开，扣掉上面的警号，狠狠地砸给大猫。
“我不是那么怎么的人，用我爱的人的命来换我升官发财，他死了，我也好受不了，我不能落人口实，说我利用别人的感情爬上去了，我爱他，光明正大，就算是我知道他是个坏蛋，我还爱他。什么警察，早知道我是警察要害的他被枪毙，我早就在认识他那一天辞职不干，我现在就要辞职！”
“韩跃，给你胆子了吧！”
韩齐气得要死，这兔崽子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坏人被抓，他是功臣，他应该得到嘉奖，好端端的你辞职？熬一辈子你也就是个基层小片警，往上升警司，什么都要提高一成。脑子进水了胡说八道啊。
“我不干了，你说什么我也不干了！”
第一次，韩跃对着他大哥吼叫，发火。去他的什么听话吧，他爱的人不能成为他的踏板。
扭头就走，不管韩齐在后边追上来，伸手抓他的胳膊，韩跃狠狠的甩开，往外走，很多人都发现了这哥俩又吵起来了，还吵得很激烈，韩齐火大了，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韩跃砰的一下跪在地，火气上来，一辈子听你的话，如果你们当初不跟我说监视他调查他，至于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吗？
手一撑地，韩齐扣住他的肩膀要把他提走来，韩跃第一次大逆不道，回身就是一个铲脚，冲着韩齐的脚脖子就踹出去，韩齐闪身躲开。韩跃跳起来就是一拳。
“给你胆子了！谁你都敢打！”
从小到大，韩跃这是第一次，敢对他哥出手。
“二子，别胡闹了，听你哥的话。”
大猫追上来，把警服还给他，韩跃眼睛通红，他疯了，理智蹦到一定程度，线断了。眼睛通红。痛恨，恨自己，恨警察，恨他无能为力的一切。
“我说了不干了！”
扭头就跑，很多人拦着都没拦住，他跟疯了一样跑出去。
韩齐又要追，大猫拦住他。叹口气。
“他心里不好受，让他冷静几天吧，先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你们都该干嘛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啊，同事们都面面相噶，怎么吵起来了，二子怎么眼睛通红的跟个愤怒的公牛一样。没人敢细问，大猫把这件事按下来，韩齐也皱着眉头。
同顺派出所气氛诡异，低气压，平时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现在都低着头做事，要不就出去巡逻。
大猫给踊跃办了病休，就说上次伤势严重没有恢复呢。这让更多人猜测，是不是二子牵扯进这件凶杀案，大猫这是处罚他吗？
老k去了酒吧，酒保一看警察带着搜查令，就知道大事不好，悄悄地给陶理打电话。让他赶紧想办法，大少被抓，赶紧的捞出来吧。
老k进了办公室，酒吧一般都在晚上营业，白天不开门，所以现场保护的很好，打开抽屉，在很多书本下果真发现这把枪，小心翼翼的用密封袋装起来。这是物证，陶略行凶杀人，几乎能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了。
老k侧头，趴在办公桌边，用折射反光的效果查看办公桌，韩跃说，陶略这个人喜欢干净，什么都会探试的很干净，如此整洁的桌面，一个人的指纹之类的会很容易发现吧。
韩齐带着刑警队的人也赶到，刑侦人员开始对办公桌采集指纹，老k指了一下办公桌的边缘。抽屉下边，这些都是很容易碰上指纹的。
韩齐站在窗户边，目光锁定了窗台上的半个脏污地方。
“这是什么？”
老k过来歪着脖子看看，不太清晰，像是一块灰尘，但是上面有简单的花纹。
“像是，鞋印？这里怎么会有鞋印？”
“取证，拿回去研究一下。”
韩跃一口气跑回陶略的家，所有的警服，不管是夏装，还是正装，他都拿出来丢到一边，他不做警察了，他不干了，这些东西他一件也不要。就是警察这个职业，让他把陶略害了。
他做错了，陶略恨他，他也恨着自己，职责职责，职责让他丢掉自己的爱人。
如果他真的被判了刑，真的被枪毙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那么温柔的人死在自己手上，韩跃能哭出来。本来挺好的啊，他们都有一起过一辈子的打算了，天亮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不过几个小时，天翻地覆了。
陶略不要他了，厌恶他，让他从这里滚蛋。
这是他们的家啊。他一点点的弄上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在一起的幸福甜蜜，就毁了。
他没最爱的人了，他再也没脸在这住了。
好不容易布置温馨的家，就这么没了。
陶略让自己滚出这里，他不走，他要跟陶略一直在一起，哪怕就只是衣服在一起，也比彻底分离的好。还可以想象成，他们还是恩爱的，他只是出了远门。
但是，他在派出所，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关进看守所的话，也没人给他拿生活用品，就算是讨厌他，他也要给陶略准备一份东西，保证他最后的日子活得舒服一些。
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准备，立秋了，他说早晚温差大，夜里挺冷的，这个被子给他送去。他的内衣，他的日用品都要带上。
打开床头柜，就看见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方方正正的，他拿过来，打开，是一对白金指环，并排的躺在那，拿起指环看看内侧，上面刻着，hy，tl，其实，这个缩写说明一切，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他说过，我去买一对戒指，把你给套上，那样你就是我的了。
他说他要钻石的，当时笑着闹着，最后他说我买，把你套住吧。
果然他买了这个指环，这不单单是一对指环，是陶略对自己的承诺。互许一生的承诺。因为不能跟男女那样结婚，所以给彼此套上戒指，就是结婚了。
他跟陶略吵架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压根就没想过我，就没想过跟我过日子对吧。
可现在呢，看着一模一样的对戒，这就是陶略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的誓言啊，这是一辈子的誓言。
他全给搞砸了。
陶略，陶略其实是真的爱着自己，想跟他过一辈子的。
看见抽屉里还有一张纸，拿过来打开。
很简单的几个字。
“二子，戒指我买了，什么时候给我戴上？”
韩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陶略没来得及送出的戒指，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誓言，没来得及的幸福日子，就这么让他一手破坏了。
他是真爱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可自己呢，干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韩跃，你才是最大的大傻逼，你把一个爱你的人，送到枪口了。
你比真正的杀人凶手还可恶，他们要了人的命，你却在要了陶略的命这前，把他伤害的体无完肤。
难怪他那么生气，难怪他逼着自己离开滚出他的生活，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吧。
“陶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九十六章我要把你捞出来
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没有时间穿梭机，知道后悔，悔不当初，也晚了。
陶理快速的冲进来，看到朝中在床边掉眼泪，陶理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卑鄙无耻，你他妈的都不是一个人，我就没看见过比你更怎么的混蛋！我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活埋了你！”
韩跃这次再也不跟他吼叫对着干了，陶理打他打的对，要不是自己，陶略也不会被抓。
“我大哥昨天跟我在一起，我们根本不在市区，那个女人死了，他又不在现场，凭什么怀疑是他干的？你个大傻子，主观判断，先入为主，你一开始就怀疑他吧，从你们交往你就带着怀疑的态度和他在一起，所以有一点事儿，就往他脑袋上扣。你他妈的对不起我大哥对你这份心！”
就为了这么一个警察，他大哥拒绝他的感情，拒绝回陶家，前程人生都压在他身上了，却给他这么沉重的打击。
“我没有，我是真的相信他！”
“相信个屁。”
陶理气的走来走去，怒不可遏点着韩跃的鼻子。
“我大哥跟我是黑道起家的，你们警察还有你哥，绝对怀疑我们，一开始你靠近他就知道他的身份吧。你认为，黑道老大，不管是否金盆洗手了，他就是一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坏蛋，就算是答应你，你还是不相信。所以出了点事你就直接想到他了。”
韩跃低着头，是，出事的瞬间，他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陶略，任何一个证据摆在眼前，他就把陶略往上按，所以觉得证据充足，觉得就是他。
人类的一种本性，一开始你怀疑他，就算是日后他没做出什么，你也只是解除了怀疑而已，却没有真的相信。
人与人之间，信任，最重要。
他爱陶略，却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
“妈的，真想弄死你。”
陶理咬着牙，如果他手上有一把枪，绝对毙了他。一个白痴，大哥惦记喜欢的，就是这么一个傻子。
一把揪起韩跃。
“走，跟我去派出所，让你们都听听，当时我们兄弟俩在干哪。”
所有怨恨，等大哥平安无事，再回头算账，绝对让这个二百五没好果子吃。
赶紧作证，先把陶略捞出来，真的要送到市刑警队，那想捞出来就有些难了。
赶到同顺派出所的时候，晚了一步，韩齐已经带着犯罪嫌疑人回了市刑警大队，案情重大，派出所解决不了，交给刑警大队去处理。
陶理直接追上去，韩跃没有跟上去，直接去找老八。他要问清楚，陶略的口供是怎么说的，陶理说，昨天陶略也在一起，陶略也说了，他们昨晚在一起商量事情，只是要证明了案发时间，陶略不在现场就好了啊。
“他说了昨晚八九点跟他弟弟出了城，不在城里。但是具体在哪没说。”
“他有不在场的证明，怎么不把他放了？”
老k皱着眉头，敲韩跃的脑袋。
“没凭没据的，含糊不清，怎么算是证据？再者说了，死者死在路边，那条路就算是没人，也没人会当街开枪杀人吧。那是第二抛尸现场。真正杀害他的地方不在那。一切都在调查，只有准确的证据，才能放人。再者说了，他说跟陶理在一起，上一任下一任黑道老大在一起商量什么，这个才是重点。”
韩跃抢下老八手里的审讯口袋，快速的翻看。
“喂，你不是停职了吗？这东西你别看。”
老k上去要枪，韩跃猫腰就躲开了，快速的拿掉几张他认为很有价值的口供记录，飞快的逃了。
“我看完就还给你。”
老k吼了一嗓子，没有追上去。
老八有些奇怪，他们区长身手了得，三个韩跃也打不过他，就这么放他走啦？
“总比倒也要死要活的强，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没这么简单。韩齐带走陶略，不单单因为这个案子，其实，都好奇的是他们兄弟俩在商量什么，想问出点线索来。”
果然他们都是属于狐狸那一拔的，脑子绕来绕去。
韩齐刚到办公室，看着审讯陶略的笔录。陶理就到了。
一脚踹开韩齐的办公室大门，大步流星走进去。
韩齐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里的东西。
“陶二少，你闯我刑警大队办公室，是有什么罪行要交代吗？”
能踹他门的，陶理是第一个。
胆子不小啊，你一个黑道老大跑到警察局来撒野。
“昨天晚上，八点多，我开车没带一个保镖，去找了我大哥陶略，我们走了市外环，去了山里，山里有一个我家的私人别墅，那个小别墅面积不大，因为不太值钱，没有公开过，那里也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我约了我大哥，去那里喝酒增进感情。莉亚不管什么时候死的，跟他都没关系，他跟我在一起。”
陶理啪的一拍他的桌子，低吼出来。
“他的口供上可没说你们去哪里。只说哪你在一起。”
“那个乡间别墅，有一些陶家的秘密，属于陶家的机密，从来不能对外人说。”
“那你怎么说了？那里有什么秘密？”
韩齐来了兴趣，凑近了陶理，询问着。
“陶家秘密跟我大哥比起来，哪个重要？所谓的秘密，也就是陶家的列祖列宗在那里，行了吧，你知道了吧，我大哥有不在场证明，赶紧把他放了！”
“你们谈论的内容是什么？”
“关你屁事。兄弟俩在一起叙旧喝酒，说什么都要告诉你？”
“这方便我调查取证，只有你交代的详细，证据才会越多。你们谈话的内容涉及哪些方面？陶家的发展？权利的交接？”
陶理抿了一下嘴。在警察面前，多说多错，一句怒吼，很容易就会暴漏了底。
韩齐盯着他，探索的看着他，每一句话都是坑。
“五年不见，询问他去了哪里，是否有了爱人，能否长居在这，缅怀一下过去，感叹一下现在。有问题吗？亲人之间不就是要说这些？”
谁都不是傻子，陶理机警的绕开坑，韩齐笑了，从他们兄弟嘴里想问出点什么，挺难的。都是滚刀肉，嘴巴紧，周全的很，滴水不漏。
“我大哥没有杀人，我证明他不在场，我和我大哥已经很多天没看见过莉亚了，今早上有人报告我才知道这件事的。他是无辜的，韩警官，可以把他放了吧。”
“不行。”
韩齐靠坐在椅子上，跟耍着小孩一样，看着陶理，陶理眼眉都立起来了。
“你的只是一面之词，大量证据摆在眼前我才会相信。回去等消息吧。”
“我就是证人！”
“根据法律规定，利害关系人的证词采纳，但是证明力度要小一些。这事关人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要是让他交代一下其他民事情，可以作为自首。”
好，陶理点点头，韩齐这是摆明了玩人，问了一堆的乱七八糟的，最后给他一个不能被释放。还说得那么有要有据。
“你给我等着，有你吃苦头的一天，老子跟你没完！”
转身离开，韩齐大咧咧的转着手里的油笔，看到陶理把他的门当成沙包一样踹。
“哎，我的门坏了你可要负责给我换新的。”
陶理恨不得吃了他，你的地盘，没办法办你，等有机会你落单了，绝对套麻袋把你打一顿。
如果按着证据来说，陶略杀人，没跑了。
但是你前后一结合，所有人的证词往一起放，这事儿就不是那么简单。
第2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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