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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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穿]教主精分日记 作者:困成熊猫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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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教主精分日记(反穿)

    作者:困成熊猫

    文案:

    一代神教大教主(大雾)穿越成现代富家小公子,身份依旧显贵,境遇却大不相同!且看磨头(此处并无错字!)如何征服新世界(哦不,是征服他的老攻!

    黎非然:我要让你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厉云天:那我便让你做仅在我之上的那一人。

    温柔病弱攻x精分教主受,主为先婚后爱傻白甜日常甜蜜,次为打脸收拾垃圾。

    教主与总裁之间不得不缩的故事!有胡闹有狗血有天雷有囧rz~

    避雷导读:婚恋,后期有生子后期有生子后期有生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厉云天,黎非然 ┃ 配角:高达,申展,柯勇健,孟享………… ┃ 其它:困成熊猫,互宠,温馨

    第1章 反穿

    盛元十七年秋,大屿山临仙洞洞口——

    “教主,请您三思啊!您的《栖凤诀》已然练到第八重,实在是不宜再有所增进啊。”

    “是啊教主,从没有人在《栖凤诀》八进九时成功过,万一您有个什么闪失,让属下等日后下了黄泉如何向老教主交待?”

    烈焰教左右护法站在洞口苦口婆心劝着,奈何要进洞闭关的人就是不说话。

    厉云天手持玉扇抵着唇,身着艳紫色锦缎长袍,如瀑的青丝垂于身后,只露出一小段白皙的颈子来。他站在洞口,安静地听着两位护法的劝言,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们说完一遍又一遍,累得嗓子都快要冒青烟才缓缓开口,“说完了?那本教主可就进去啦,你们可要好生打理教中事务。如此,一个月后见!”说完咻一声闪进洞内,当即就把石门落下了。

    气得左护法指着洞口大骂:“厉云天!你个小兔崽子!”

    右护法也愁得不行,但听到左护法这样说,还是忍不住问:“阿左,你就不怕教主听完再跑出来?”

    左护法掐着腰,“跑出来正好!我绑也给他绑走!”

    右护法叹气,“那也得咱们绑得动才行啊。”

    要是他们打得过教主,何苦在这里浪费口舌?直接给他绑起来让他不敢再得瑟!可这不是打不过么。

    左护法做不到右护法这样泰然自若,不到片刻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扯了扯右护法的衣襟,“阿右,你快想想办法啊,历代教主中最厉害的也不过练到了第八重,而且仅有两位,并且这两位都说过,八进九不可练!你说教主年纪轻轻就已然到了八重巅峰,他怎么就不满足呢?这要是出不来……”

    右护法一听这话登时紧张起来,一反常态地大喝:“闭上你的乌鸦嘴!”

    然而已经晚了……

    一个月后,当左右护法实在是等不急去找洞里的厉云天时,却发现厉云天已然在寒玉棺中“睡着了”。他的“睡相”称不上好看,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有抓伤,可以想象死前应该是受了极大的痛苦。《栖凤诀》本就是致阳的功夫,一旦走火入魔,就会使体内的烈焰真气爆长。

    想象了一下那种烈火焚身撕心裂肺的感觉,左右护法生生打了个寒噤。

    厉云天这时却在另一个时空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阻挡了一下,片刻后拿开,看到周围尚没有完全熟悉起来的环境,秀气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重生到这二十一世纪已然半月日有余,但是仍有很多地方不能适应。主要是他的灵魂附着在了另一个躯体上,这具身体年仅十四岁倒也其次,最让他烦燥的是原身还是个痴儿,从小到大都不曾学过多少东西,这让他想认识起这新的世界相当吃力。

    保姆于妈这时轻轻敲响了房门,“小少爷,我是于妈,可以进来么?”

    厉云天“嗯”一声,起身下地伸了个懒腰,“于妈,我母亲呢?”

    于妈放下手里的早餐,眼里有些担忧,“姑爷回来了,小姐她……”

    话没说完,就听一楼客厅里传来“咣啷”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厉云天出去一看,只见这一世的母亲张圆圆打破了茶杯,正不敢置信地对着他这一世的父亲大喊:“陆道方!你、我明明跟你说过我反对的!你居然真的拿云天去换取跟黎家合作的机会?”

    “那又怎么样?”陆道方蛮不在乎地说:“黎家可是百年大族,黎家人能纡尊降贵看上他个傻子,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不是傻子!”张圆圆怒红了双眼,她曾无数次这样强调,这一次也不例外,“云天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他只是笨了一点而已,他会好起来的,他这次回来之后已经好多了。”

    “这跟我无关,反正你只要记住,三天之内必须把他送到黎家。不然你就把违约金准备好。”

    “不行!那跟卖儿子有什么区别?而且你明知道云天什么样还让他嫁到黎家当什么童养媳,他可是男孩儿啊!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张圆圆,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陆道方不怀好意地笑笑,转首看向站在二楼护栏边的厉云天,眼里不无轻蔑,“否则他要是再走丢,你确定凭他那傻样子能找回家?”

    “你、是你?上一次也是你对不对?陆道方,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张圆圆就跟被针扎了似地弹了起来,仿佛不认识对面的男人了。家里的生意才转到他手不过几个月而已,他怎么能变得这么残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如果实在想不通,可以看看这个。”陆道方递给张圆圆一个u盘,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便离开。

    厉云天看着他势在必得的背影,唇边一抹淡淡的嘲讽。

    张圆圆不能确定,但他却确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陆道方令人将原身绑走,原身也不至于在逃跑时慌不择路大半夜里落了水。虽然最后漂到岸边被人所救,可救回来的是他,烈焰教主厉云天,而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痴儿云天。可惜了,陆道方这等蠢人是永远猜不到的。

    某种奇怪的感觉迫使张圆圆猛然回头,就见孩子站在二楼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也不知听去了多少。然而当她想上楼问清楚时,她的傻儿子却俯视着她,问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问题,“母亲,黎家很厉害吗?”

    张圆圆虽狐疑,却还是感慨地说:“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吧。”

    厉云天闻言心里有了计较,笑说:“那我要去黎家。”

    张圆圆愕然,“为什么?”

    厉云天从于妈手里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舔掉奶胡子再咂咂嘴,但笑不语。

    作为一个曾武霸天下,富可敌国的人,他怎会甘愿在这一小宅里做个傻子?他要把陆道方这个贱人踩在脚下,还要得到崇高的地位和享不尽的荣华。而眼下最快的方法,便是入主黎家,再宰了那个胆敢妄想“娶他”的混帐东西!哼!

    远在黎家的黎大少爷猛然打了个喷嚏,狠狠哆嗦了一下。

    管家吓得赶忙问:“大少爷,要不要关窗?”

    黎非然连连咳了好几声,险些把肺都给咳出来,气喘吁吁说:“算了梁伯,关、关不关也是,咳咳咳,也是这个样,您、您去歇着吧。”

    梁伯见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么难受,心里也是怪不舒服的,于是踌躇了半天也没出去,反倒小心地说:“大少爷,要不、要不您就考虑考虑老爷子的提议吧,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是……万一呢?我听说老爷子这次找的大师上知天命,下晓姻缘,神得很,只要您能跟张圆圆的儿子结婚,您的身体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黎非然不禁叹气,“爷爷那是急糊涂了,怎么连,咳咳,连梁伯您也跟着胡闹?那孩子才、才十四岁,还是个男孩儿,我跟他结的哪门子婚啊,这不是,咳咳,害了他吗?”

    梁伯想再劝劝,但是黎非然却已经摆手示意他离开。

    黎非然一个人坐在书房,想了想在照片中看到的那孩子的模样,觉得他眉清目秀,肤若凝脂,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天真,心智虽弱,可送到他这样一个快死的人身边还是可惜了。而且折腾这么多年他其实也已经看开了,以他们黎家今时今日的人脉跟财势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便是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成不不成,重在过程……

    愉快地修起来!

    祝小伙伴们看文愉快,还有下面我扫个雷。

    古穿今,主受,病弱温柔攻x妖孽教主受,生子。

    第2章 黎家

    黎家祖上三百年前就开始经商,虽也应了富不过三代那句话,曾经没落过,但到了黎非然的爷爷这一辈,生意又重新做起来了,不但涉及织染与出口贸易,百货,更是连最捞钱的房地产跟能源行业也涉足起来,真真是一进千里,在商界已经到了不可撼摇的地步。

    说起黎家,哪一个不羡慕不佩服?

    但成如老话所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知是因为所有的运道都用在了商业上,还是送子观音没供好,一连几代,黎家的子息一点也不繁茂,到如今黎非然这一代已经是五代单传。这也就罢了,偏他年幼时曾被绑架,三九天里落过水,以至弄下一身病,被数个批命的人说活不过二十三岁。而他的父亲则因为事故,没到三十就没了。

    黎非然今年已经二十有二,离二十三连一年都不到了,如果说黎家人不着急,那连外人都不信。现在谁不知道黎家遍访名医,一掷千金只为救活黎大少爷的命?一些商业上的对手甚至说黎家气数要尽。

    然而黎老爷子却不这样想,他穷的时候家里快连饭都吃不起了,不也一样拼出了今天的家业?他就不信邪,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生机,他都要努力让他孙子活下去!娶个男孙媳妇儿算什么?被同行笑话算什么?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黎家不会败!

    张圆圆见老爷子眼里的坚毅,也有些动容。她为了让儿子好起来也曾四处求医,自然明白这个中酸处,只是让儿子嫁给一个男人,而且还可能是命不久矣的人,她实在不免忧虑,“老爷子,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云天是个男孩儿,想必您也知道,他还有些心智弱。他一不能为黎家传宗接代,二不能帮大少爷分担工作,您说他到了黎家又能怎么样呢?那些算命的人说的怎可尽信?”

    黎老爷见张圆圆面色苍白,也不好把话说重了,沉思片刻说:“云天妈妈,我理解你的想法,事实上老头子我这一生在商海沉浮,也从不信什么鬼怪神说,如果真信这个,黎家也走不到这一天。但是这一次我选择相信。这并不是因为我认为那些就是对的,而是作为一个爷爷,哪怕有一丝一毫让孙子生的机会,我就不会选择放过,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只是……”正说着,黎非然出来了,张圆圆忙站起来,“大少爷,许久不见。”

    黎非然坐在轮椅上,明明是秋老虎正盛的时节,他却穿着长袖衬衣,腿上还盖了薄毯,他笑笑说:“张阿姨您别紧张,快请坐。我没有,咳咳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告诉您,不用送云天弟弟来黎家。”

    黎老爷子一听登时虎着脸,“不行!其它事情爷爷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独这件例外!”

    “爷爷!”黎非然难得加重了些语气,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他用手帕捂住嘴巴,一丝鲜红便很快印在了上头。老爷子见状大惊失色,赶紧让下人去叫大夫,可黎非然却阻止了,“再看也是这样,爷爷您就别让人忙了,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哎~”黎老爷子重重叹气,“云天妈妈,你也看到了,我孙子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管你骂我也好咒我也好,我的决定不会变。孩子需要休息,你回吧。”

    “爷爷,我、我不同意。”黎非然抓住老爷子的衣袖,“您答应我,别、别为难咳咳咳,别为难任何人,孙子求您了。”他怎么让家人因为他背上骂名?

    “老梁,还愣着干什么?送客!”黎老爷子眼眶赤红,但绷紧的脸还是充份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老爷子,您别忙着让我走,我还有话没说。”张圆圆低垂的头抬起,本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陆道方给她的u盘里面的东西,她狠狠咬牙咽下了满嘴的苦涩,“孩子我已经带来了,但是我有另外的要求。”

    “哦?你说。”

    “麻烦您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我儿子安全无忧,衣食无忧。”

    “就这些?自然没问题。”

    “那好,我没什么别的问题了。”张圆圆说完拿出手机,正想给司机打电话,不远却传来她儿子的声音。

    “啧,好好个下午茶喝得跟吃丧宴似的,浪费了这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厉云天从黎家最高的那棵桔子树上蹦下来,把熟得金黄的桔子皮剥了,将果肉塞进嘴,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含糊不清地说:“还挺甜的嘛。”

    “云天?你你,你怎么过来的?”张圆圆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会儿恨不得把儿子团巴团巴塞进包里!个臭孩子,明明让他在车里老实呆着,怎么就跑出来了?说话还这样随随便便,居然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那么不吉利的字眼!

    “当然是走过来的,母亲您真是,这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做什么不让我进来?”说罢一屁股坐到黎非然旁边,看的却是黎老爷子,“黎爷爷?”

    “正是。”老爷子脸色不好看,便倒也没真跟个孩子计较,只是上下端详着居然能躲过黎家数十个保镖进主院的孩子,眼里不无疑惑,“你是小云天?”为什么跟他得到的资料里显示的不太一样?

    “没错。我来是想问问您,我若到了黎家,您能给我什么呢?”戳戳黎非然的脸,“除了这病秧子丈夫之外。”

    “……”张圆圆很想用胶布粘住儿子的嘴巴!

    “你们这么瞅我做什么?不会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吧?!”厉云天转头看黎非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那也太寒酸了。”

    “呵,你想要什么呢?”黎非然摸着脸颊苦笑。他的确是病秧子不假,但寒酸还不至于吧?谁不知道得到他等于得到半个黎家?

    “我想要什么?”厉云天看着黎非然,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说:“不如等我住进来再告诉你可好?”

    “你很想来我们家?”黎老爷子问。

    “是的黎爷爷。但是您不能逼我学什么英语单词啊什么数学啊,也不能让我去上学,我的事情我要自己作主,以及您要给我足够的零花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指指黎非然,“如果真的要结婚,那只能我休了他!他不能休我!”

    “……”老爷子转头看张圆圆,“到底谁说他傻?”放出来他保证一拐杖削死他!

    “这,只是最近好些了,其实还连阿拉伯数字都认不全呢。”张圆圆实话实说。

    “不认识阿拉伯数字算什么?在黎家还能亏了他不成?”

    “您说的是。”张圆圆笑笑,倒也不反驳,反而对黎非然说:“大少爷,云天他很皮,可能平时不太省心,也免不得会打扰你休息,如果有什么事麻烦你们多担待。”

    “张阿姨,您放心吧,既然云天弟弟自己喜欢,那就让他在这里住下,黎家不会柯待他的。”

    “那好,我就不多留了,二位留步。”说完又看了儿子一眼,“要乖乖的听到没有?”

    “知道了,母亲您慢走。”

    “我送送您。”黎非然笑着跟了出去,快到门口时说:“张阿姨,您别着急,我这身子顶多,咳咳咳,顶多再撑半年。等我走后,爷爷不会再有理由留着云天弟弟,到,到时候您再过来把他接走就行。”

    张圆圆也想过这一点,不过听到黎非然的说辞,她还是诚心诚意地说:“大少爷,你也别这么说,或许我这笨儿子真的能为你带来转机呢?人总要往好的一面想。”

    “承您吉言了。”黎非然礼貌地笑笑,却并未放在心上。若真那么容易便能有转机,又怎会等到今天?但是那孩子似乎能让他爷爷开心,这样也就够了。

    “对了张阿姨,如果您最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多谢大少爷美意,我这先谢过了。”

    “少爷,回去么?”见张圆圆离开,身后的梁伯问。

    “嗯,回去后爷爷问您我说过什么,您可别实话实说。”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只是少爷您说需要帮助是怎么回事?张圆圆最近有什么麻烦么?”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不一定做数。”就他所知,张圆圆疼她的儿子如命,这是个能为了儿子倾家荡产的女人,可她居然选择把孩子送过来,这不是很奇怪么?观她方才的脸色和眼神,她心里明明是不乐意的。可别说她拿不出违约金,毕竟他之前已经开口说不用送孩子过来了,而且那笔钱其实张圆圆未必拿不出来。

    带着一丝疑惑,黎非然回了主院,却发现之前还坐在那吃桔子的孩子没在,问了他爷爷才知道,这孩子居然又爬树上去了。

    黎老爷子背着手说:“这孩子倒像个小猴子,怪活泼。”

    黎非然笑说:“难得爷爷您这么高兴,他倒也没白来。”

    黎老爷子闻言面色一整,“当然不白来,我早已经让人去准备你们的婚事了,下周你们就出国去注册结婚。”

    黎非然:“……”

    第3章 蜜月

    黎老爷子说一不二,居然连移民手续都给孙子办完了,连厉云天的都有。厉云天虽然年仅十四,但国刚好全境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化,并且x州法定婚龄是十四,厉云天算来算去刚好够。

    黎非然带厉云天登完记出来,一时无语。

    厉云天瞪着那张一个字都看不懂的结婚证明,脸色也有些黑,“黎哥哥,为什么我们要领一张我都看不懂的婚书?”这家伙该不会是要把他卖到这异国它乡吧?刚才那些工作人员看着他的眼神好生奇怪!居然隐隐透出一股怜悯之色。

    黎非然面上还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因为我们国家不认可我们这种关系,所以在这里办。”

    厉云天将信将疑,“那刚才那些歪果仁儿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黎非然轻咳一声,“没什么。”

    厉云天:“你骗我!”

    黎非然欲哭无泪,“真的没什么。”

    不过是看他一个大小伙子跟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儿结婚所以太惊奇罢了。天知道他听懂那些人说的话有多尴尬。居然以为他是有恋童癖的变态。

    厉云天见黎非然面色红润,却又不是那种健康的红,而是好像有些害羞?不知怎么的看得心情微妙。只是想到这一次让母亲一起跟来时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黎非然这多走一会儿路都气喘吁吁的身体,他又笑不出来了。虽然来之前老爷子说过让他们在外面玩个够再回来,但是他现在没那个心情,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对他来说遍地鸟语的国家,他还是想尽快回去。

    因为有时差,又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一路上该睡的觉都睡了,所以两人下了飞机之后没去宾馆,而是直接去办理了注册手续,因此当厉云天折腾完回到黎家为他们安排的蜜月婚房时,整个人都被迷得一愣一愣的。

    靠海的二层白色小别墅,院子里花团锦簇,抬头是飘着几朵白云的蔚蓝天空,低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各种颜色的船只浮在海面,像幅色彩艳丽的油画。进了屋,一楼的客厅顶棚上飘满了粉色气球,中厅处吊着的水晶帘显示着“百年好合”四个字,风一吹,水晶微微闪动着晶莹的光泽。而在蜜月屋里,kgsize的圆型床上,铺了满满的玫瑰花瓣,上面摆了一对交颈的水晶天鹅,除此之外还有抱枕,酒杯,拖鞋,蜡烛等等,没有一样不是成双成对。

    黎非然有些发怔,他没想到居然这么正式,他一直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就好……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黎非然一看是母亲方月梅,接起来叹声说:“妈,您那么忙,还费心思给我弄这些。”

    方月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咬咬唇忍住眼里的泪,深呼吸一下说:“当然,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结婚呢,自然要正式些。不过妈妈怕你累,所以国内没有筹备,等以后你身体好了,咱们再大办特办。”

    “……”

    “然然,你一定要给妈妈那样的机会,知道么?”

    黎非然沉默良久,“嗯”一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厉云天转头时还是见到他的指尖微颤。

    初到黎家的时候,厉云天还想着要尽快在黎家稳住,之后解决掉胆敢“宵想”他的混蛋,现在却暂时没这种想法了。这混蛋太可怜,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他不出手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他实在是没必要去费那个力气。

    而且说实在的,这只“混蛋”对他有点儿太好,弄得他很矛盾,就像现在这样。

    黎非然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厉云天面前,还细心地把他的红酒换成了低度数的果酒,“你好像比较喜欢吃中餐,如果吃不惯告诉我,我让他们给你换。”

    厉云天“嗯”一声,把西兰花一个个叉出去放到一边,脑子里有三个小人儿疯狂开干!

    左护法:教主请三思啊,黎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你要是救了他,以后一辈子富贵荣华!

    大教主:可是我不救他也会有富贵荣华!

    左护法:那不一样,黎家能给你的是一座金山,但是黎非然能给你的是一座采不尽的金矿!

    大教主:我也会赚钱的!

    右护法:教主,人贵有自知之明。

    大教主:……

    黎非然本来吃得好好的,却突然觉得有股视线要穿透自己,抬头一看,对面的小孩儿正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于是他问:“怎么了?”

    厉云天有些蔫蔫的,“黎哥哥,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

    黎非然一看盘子空了,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没吃饱,可话还没出口小孩儿已经开门出去了。

    蜜月房旁边还有好几间房间,厉云天找了间最安静的进去,把门锁上,然后拉了窗帘坐上床开始修练《栖凤诀》的内功心法。这是他重生到这里之后每天都要做的,而今已然小有所成,毕竟上一世就已经领悟的东西,练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黎非然思索片刻,终是没有去找,这时却有人敲响了房门,“少爷,我们能进来么?”

    说话的人是高达。高达是黎非然的四个近身保镖之首,与柯勇健,孟享,申展三人一起,跟在黎非然身边最少的都有八年了,说是像雇主与受雇佣的人,倒不如说有些像异姓兄弟。黎非然听见是他们,忙让进来。

    高达进来说:“少夫人去隔壁房间了,少爷您不去找他么?”

    黎非然听到他的称呼好笑地摇摇头,“他可能不习惯跟人睡,由他去吧。”

    孟享这时说:“可是您还记得吗?见了老爷子的那位大师说过,若想长久,必须让少爷跟少夫人像夫妻一样相处。而且少爷,来的时候老爷子有吩咐,让您跟少夫人同房。”

    黎非然缓缓捏了捏额角,只觉得一阵头疼,半晌才哭笑不得的说:“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其实不是同性恋?”

    柯勇健说:“记得啊。可是您都快死了,就算是异性恋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您打算死了之后找个女鬼谈恋爱?”

    黎非然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拗不过他们,还是站到了厉云天所在的那间房门外。

    厉云天满身是汗,正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找黎非然,可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还是先去把门打开。见黎非然就在门口,他笑着叫了声,“黎哥哥?”

    黎非然轻咳一声,“嗯,我来找你……去、去海边散散步?”

    厉云天“嗯?”一声,见站在不远处的高达他们一脸同情的模样,狐疑地摸了摸鼻子,“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黎非然觉得后背受到了一万点鄙视攻击!

    柯勇健凑过来压低声说:“少爷您搞什么鬼啊!”

    这么晚了去个毛的海边!

    高达叹着气去拿了件外套给黎非然,“带着吧,外面风大。”

    申展默默地给黎非然拿了一个比较重的背包。

    于是厉云天出来的时候,就见黎非然穿着件比较厚实的外套,还背了一个很重的背包,看样子不像是要去海边散步,而像是要去爬山。他忍不住问:“黎哥哥,你背包做什么?不重么?”

    黎非然淡定地看了眼他的新婚妻子说:“重点好,他们都担心我会被风吹跑。”

    厉云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栗子:夫君,嘤嘤嘤,你包里的好吃的太多了,都给我吧!

    大白梨:好……

    小栗子:咦?!人呢?

    柯勇健:掉、掉海里了。

    高达:少夫人,下次记得吃薯片,把那两个罐头留下。

    小栗子:=囗=|||

    第4章 较劲

    黎非然身高一米八一,但是体重却只有不到六十公斤,再加上他总是面色苍白,虚软无力,所以让人一看就会下意识想到“弱不禁风”这个词。事实上也的确是有点儿,因为他吹了一下海风就病倒了。

    厉云天坐在一边看着申展把针扎进黎非然的身体,觉得这病秧子夫君也挺不容易。那么长的针扎进去,居然连动都不动一下,这要是换了他,保管把敢扎他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申展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不由搓了搓手臂,然后抬腕看了下时间说:“再过两个小时飞机就能起飞了,少爷您先休息一下,到时间了我再叫您。”

    因为最熟悉黎非然病情的大夫在国内,所以他们要尽快赶回去。黎非然的身体本就免疫力差,如果再出现什么并发症就麻烦了。

    黎非然靠在床头上,冷得整个人都是在抖的,见申展出去了,才朝厉云天说:“这么快就要回去,会不会很失望?”

    厉云天坐到黎非然床边,看着埋进他血管里的针,还是觉得很神奇,但更多的却是纠结。其实他的《栖凤诀》可以帮黎非然恢复,就算眼下不能把他的病彻底治愈,却也能让他不这么难受,但是这种事一但开了头就会收不住,而且黎非然肯定会怀疑。

    黎非然见厉云天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以后你还会有很多机会来玩的,到时候你可以找申展他们陪你。”

    厉云天想象了一下黎非然说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并不是那么太向往,撇嘴说:“他们又没有跟我结婚,我跟他们来做什么。”

    黎非然笑笑,却没再说什么。药效上来了他有些困了,便闭上眼开始休息。

    厉云天坐在一边看着他,突然一想,对啊!如果他不想被黎非然发现,他完全可以先把黎非然的睡穴拂了再用烈焰真气医治他!黎非然的病说白了就是小时候寒气入体,伤及根本,特别是心脉和肺腑,他的《栖凤诀》正好是纯阳的功夫,治疗这种问题真是对症得不能再对症!

    哎不对,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主动提出跟黎非然睡同一间房?

    厉云天觉得怪怪的。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睡的,还真没跟谁同过房,更别说同床。

    上一世他父母走得早,他几乎是被左护法和右护法带大的,而且基本没怎么出过烈焰教,只有在武林大会时出去转一圈,扬扬教威。平日里他都是在教里练练功,弹弹琴,或者下下棋给左护法心里添点堵,所以别说跟谁同睡,就连接触的人也很少。

    他记得,小时候他特别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能在一起玩的,有时候他下山见到了就会忍不住过去想参与一下。但是那些孩子一看是他,吓得恨不得把鞋都跑丢了,说他是小魔头。

    久而久之他就不去了,但是却对一家人一起相处的场景越发向往。

    说起来像黎非然这样对他的,还真是头一遭。

    也不知有了大哥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

    厉云天仔细地看了看黎非然的睡颜,然后像第一次那样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黎非然很瘦,脸上也没多少肉,戳起来手感并不算好,但是这人真的很温柔。

    厉云天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回房。

    门一关,黎非然却重新睁开眼睛。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心里万般滋味皆有。天马上又要冷了,而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秋季,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开始贪恋起那孩子的手温来。自从长大之后还没有人敢往他脸上比画呢。

    得知孙子跟孙媳妇儿就要回来,并且孙子还生了病,黎老爷子亲自到机场去接的机,一家人碰了面之后,也顾不上别的,先把黎非然送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身体。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宋主任犹豫了片刻说:“黎老,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大少爷住院吧。这往后天越来越冷,一旦他受了凉或者不能适应冷空气,再发病会很麻烦,万一引起呼吸功能衰竭,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老爷子闻言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拄着拐仗的手都没有以前那般有力。他知道,仅凭一个孩子的出现能改变他孙子命运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厉云天觉得这大夫也太危言耸听了,虽然黎非然的病是挺难治,但哪里就那么严重了?他扶了老爷子一把,“爷爷,您别担心,黎哥哥会好的。”

    老爷子拍拍厉云天的手,“宋主任,这事我要跟我孙子商量商量,你先去忙吧。”

    黎非然知道自己要住院,倒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平静地反对了。他觉得住院了也顶多是离医生近点而已,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故而决定回家。

    申展跟高达把黎非然扶上车,厉云天坐在他旁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次跟黎非然说今晚跟他睡,但是直到车驶进黎家,他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跟卡住了一样。

    厉云天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而走进自己房间的黎非然却愣了,因为他屋里的床品全都换成了大红色,龙凤呈祥的,看着喜气洋洋,倒让他这个死气沉沉的人显得像走错了门。

    梁伯说:“少爷,您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换下来。”

    黎非然说好,厉云天却把跟自己赌的气对着黎非然撒了出来,他瞪着黎非然说:“好什么好?就这样铺着!”说罢告诉梁伯,“梁伯您不用换,还有我今晚在这里睡,您不用给我屋里送夜宵。”

    “这……”

    老爷子说:“按云天说的做。”

    梁伯应是。

    黎非然见梁伯跟爷爷真的关门离开,略无奈地看向厉云天,“我晚上起夜,而且咳得厉害,你在我这里肯定睡不好。”

    厉云天心说,在采不尽的金矿面前一切都是小事。他把黎非然拉到床上坐下,“我可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黎哥哥你现在要么去洗澡,要么给我上床躺好。”

    黎非然:“你真要睡在我屋里?”

    厉云天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我数三个数,你再不选一样我就脱你衣服。一,二……”

    黎非然轻咳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厉云天等了半天觉着没意思,突然想看看沐浴中的黎非然会不会脸红,就像他们在x州注册完出来时那样,别有一番风情。谁知他站到浴室外只听见里头水声哗哗,实际连根毛都看不见,因为浴室里的门都是黑色磨砂玻璃的。

    于是等黎非然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关门时就发现门上一推满含不甘的“小猫爪”。

    在黎非然印象中,厉云天并不是一个会去偷窥的人,可是他洗澡时外面确实就只有厉云天,那些小爪子印也只会是厉云天的。于是他想了想,趁着厉云天不在时跟梁伯说:“梁伯,劳您找人把我浴室里的窗子换成防探视的,要尽快。”

    梁伯不明所以,但一想自家大少爷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便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当厉云天偷偷爬到三楼时才发现,他娘个腿儿的,还是看不见黎非然洗澡!他明明记得这里原来是可以看见内部的啊,怎么回事!

    黎非然取洗发水的动作轻轻一顿,唇边不自觉溢出一抹浅笑来。他知道,站在桔子树上就能看见他这里,所以他不得不防一下。

    然而这么快就认输那厉云天就不是厉云天了。晚上,他端了壶君山银针进了老爷子的书房,一副担忧得不行不行的神色为老爷子倒着茶说:“爷爷,有件事我觉得您得让人办一下。我这两天跟黎哥哥住一屋子,发现他洗澡时有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可他那浴室黑黑的,在外头什么也看不着,这样您说万一他在里面头晕或上不来气儿,那多危险啊您说是吧?所以我琢磨着,要不您让人把浴室弄成透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栗子:黎哥哥,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洗澡啊?

    大白梨:谁说的?我天天洗了啊。

    小栗子:骗人!你在哪洗的?

    大白梨:就在咱们卧室里的浴室啊。

    小栗子:那我怎么没看着?

    柯勇健:少夫人,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浴帘……

    小栗子:= =

    小伙伴们,好与不好都开始修了,喜欢的,我希望你们看得开心,不喜欢的,我感到由衷的抱歉。其实弄到现在,基本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当然我也不想回头。我在荆棘丛里走了几个月了,再返回去和看看前面有没有平坦点的道路比,我选择后者。我从来都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个人很不喜欢这种性格,因为这种人最容易受他人影响。但这一次我目标坚定,我要变回以前那个敢跟任何困难叫嚣的女汉子,一往无前。

    爱你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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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秘密

    黎非然的浴室里其实是有呼救铃的,并且这铃还不止一个,因为厉云天想到的危险老爷子跟梁伯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但老爷子不知为什么,直觉应该听孙媳妇儿的,便真的下令让人把黎非然的浴室整个端掉重做。可这项工程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因为还得迎合原设计风格。

    为了避免被黎非然发现进而反对,厉云天打着“回门”的名义,硬是拉着黎非然一起回去看母亲张圆圆去了。自从住进黎家开始他就不太放心,因为总觉得这一世的母亲比上一世笨了许多。但谁让她们用同样的名字,长得还一模一样,并且都一样对他呵护备至呢?所以他认了。至于那个陆道方,他敢肯定那不是他爹,至于为什么会跟张圆圆成了两口子,还让张圆圆以为她生的就是陆道方的儿子,目前还不好说。

    黎非然让人备了许多礼物,但于妈开门见自家小少爷回来了却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脸上的忧色倒是更重了,“小少爷,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于妈?”厉云天把东西放到一边,进屋四下扫了一眼却没看见张圆圆,“母亲不在家么?”

    “在,在二楼呢,您去看看她吧。”于妈说着从黎非然手里接过东西道了谢,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直到黎非然跟她打招呼,她才惶恐地叫了声,“黎少爷,您快请进。”

    “我先去看看母亲,黎哥哥你先坐下来休息下。”厉云天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就发现张圆圆一个人趴在吧台上,喝得跟烂泥一样。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居然瘦了许多,枯槁的样子没有了昔日的精质,像失了水份的花,再不给人艳冠四方的感觉了。厉云天见状狠狠夺过她手里的瓶子,怒其不争的同时也有些疑惑,“母亲,您做什么喝这么多的酒?”

    “酒?啊,好儿子,你回来啦……”张圆圆迷迷糊糊地笑着,伸手似是想抚抚儿子的头发,却失了准头,起身时摇摇晃晃的,“你,你怎么回来啦?告诉妈妈,是不是黎家人对你不好?”

    “他们对我很好,黎哥哥跟我一起回来的。”厉云天扶着张圆圆进了她的房间,把于妈叫上来问:“于妈,我母亲她怎么了?最近家里有什么事?”

    “没有啊,就是自打上次姑爷回来过之后,小姐就一直……”

    “好了我知道了,这会儿您先帮母亲洗个澡,再给她换身衣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是,小少爷说的是。”于妈见着这说话有条有理的小主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见张圆圆的模样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张圆圆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打心里把她当成女儿,见她这样,如何能不心疼?

    “怎么样?阿姨没事吧?”黎非然问。

    “没事,只不过喝多了点而已。”厉云天说着,脑子里迅速回放陆道方那日里回来时的情景。他记得,陆道方走前给过张圆圆一样东西,说实在是想不通可以看看。但他不懂那东西是什么,所以一开始没在意,但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关键。

    “阿姨是不是担心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咳咳咳,咱们可以请阿姨暂时住到黎家。”

    “不是,黎哥哥你先去我房里等我,一会儿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厉云天把黎非然送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之后进了张圆圆的书房。他记得,那日陆道方给张圆圆的是一个白色的长方型小条,或许张圆圆还留着也说不定。

    然而书房里并没有,厉云天翻了好久,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出来。后来想着是不是在张圆圆的卧室,他便等了一会儿,趁着张圆圆睡着时去拂了她的睡穴,在她卧室里找起来。他知道身为人子不该窥探母亲的隐私,但是若不这么做,他便无法弄清陆道方到底做了什么。

    打开床头的抽屉,厉云天轻轻翻找。首饰盒里一堆漂亮的玉石,他的视线被粘在上面好不容易才撕开,但他继续翻了下一层,发现还是没有,直到他扭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床头柜后面的搁板上,居然静静的躺着那样小东西!

    厉云天记准了位置,之后确定张圆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把东西拿上去找黎非然,“黎哥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黎非然一看是u盘,让厉云天把电脑拿了过来。之后他插上u盘,却发现上面已经加密,只是这处程度的东西难不倒他,他便很快就把密码解开了,见里头有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档,他先打开文档,然后发现上面只有一串日期,并没有其它文字。于是他指着另一个文件问厉云天,“这个是视频文件,点开会跟你平时看电影一样的那种,要点开么?”

    厉云天点了头,然后黎非然便在上面双击了一下,结果入目的画面很快叫他垂下了头,面色尴尬。

    那是一段不太雅观的内容,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伏在张圆圆身上,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厉云天却微愣,画面里那个如头公牛一样蛮干的男人明明是他爹啊!

    厉元武粗喘的声音和张圆圆的娇吟很快便响在房间里,但是厉云天不会关,而黎非然是真的真的很尴尬!怎么会看到岳母的……啊这太不科学了。

    厉云天拍了拍黎非然,“黎哥哥,帮我关了吧,我不会。”

    黎非然知道小孩儿平时连手机都不太会玩儿,便以最快的速度把视频关掉了。厉云天拿了u盘擦干净上面的指纹,重新放回张圆圆房里,确定位置没变,这才悄然离开。

    现在有个问题他已经肯定,那便是自己的身份。视频里跟他母亲结合的人,那就是他爹。上辈子是,这辈子肯定也是,因为他们不但长得一样,就连文档里的那一窜日期,刚好也是他自己的生日再减掉十月左右的日子。

    黎非然自幼聪明,在一开始的疑惑之后也很快想通了答案。只是他不确定厉云天会有什么想法。而且他很意外,这小子看到那些画面,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回事……

    十四五岁的男孩儿,难道不是性冲动萌发的时候?

    黎非然想了想,恍然,厉云天不爱红妆爱戎装,约莫对男女之间的欢爱画面无感。更遑论那是父母亲的……

    厉云天仿佛看出了黎非然所想,不期然地站在了黎非然的对面。黎非然坐在床上,他站在他面前食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黎哥哥,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让人听着酥酥麻麻的。黎非然震惊地发现这一刻他竟有些紧张,被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半大孩子弄得心跳都不太稳了。并不是怕,而是一丝他自己都不能忽视的慌乱感。

    黎非然抓下厉云天的手,“别闹,痒痒呢。”

    厉云天见他赧然的模样,心思微动,突然想到他们在x州注册完出来的时候,还有他说要脱黎非然衣服的时候,黎非然也是这种表情。明明平时是很难被什么事情左右情绪的人,却会因为一些特别的小事感到害羞。这样的黎非然……这样的黎非然,却意外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黎非然无意中发现,站在他对面的小孩儿指尖轻轻一颤,开始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击起大腿外侧来,抬头看去,却又不知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大约只有熟知厉云天性格的左右护法才知道,在厉云天内心疯狂地喜欢上某种东西喜欢到想要去破坏甚至是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淡定地看着那样“东西”,手指轻轻敲击自己的身体某一处,直到平静。

    第6章 治病

    张圆圆睡到下午才醒,于妈便给黎非然跟厉云天做了顿午饭。于妈的手艺很好,再加上黎非然也不是那种特别挑剔的人,所以这顿饭小两口吃得倒也舒心。两个人绝口不提u盘里的事,黎非然坐在一边看书,偶尔跟厉云天聊上两句。

    “黎哥哥,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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