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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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笔记]后会有期 作者:纸墨江山长安

    第2节

    闷油瓶闻言眸色一暗,一把把我狠狠的压倒在沙发上,我的脑袋忽然磕在沙发扶手上,虽然不疼但懵了一下,这会功夫他已经一捏我的手腕,我的手指一阵酸麻松了烟,恰好掉在烟灰缸里。

    我看看烟再看看闷油瓶,他压在我身上,胸口挨着胸口,一张俊脸离我不到一拳的距离,我嘴里啧了一声,不让我抽烟放松一下?这不还有别的方式吗!

    我估计自己是笑的一脸猥琐,闷油瓶明显怔了一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就往下压,张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我含住他的嘴唇,用舌不断舔shi着温凉柔软的唇,慢慢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口腔之中。

    我正在吻张起灵。我只是下意识的去吻了他,然而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这个念头依旧让我浑身一震,而闷油瓶身上的温暖气息像洪流般冲入我的口鼻和胸膛,卷走了我的所有力气和理智,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吻的主动权已经被闷油瓶掠夺,任由他滚热的舌头长驱直入,翻卷着我的舌根,品尝着我口腔的滋味。

    我整个下颌都酥麻的合不拢,感到潮湿的津液顺着下巴一缕缕的流到锁骨上,却也被闷油瓶顺着嘴角而下,一丝不留的在锁骨上舔尽。

    闷油瓶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之间,我撑起发颤的脖子,往胸口方向看去,他抬起头用深沉的眸色盯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我脖子上的那道疤痕,然后一口含住了我的喉结。

    一阵电流似的酥麻从他的舌尖炸开来,我忍不住全身一颤绷直了腰,想要仰着脖子大叫,口中却只溢出了让人无地自容的呻吟。

    “等等!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我强压下口中的呻吟,将胳膊横拦在我和闷油瓶之间,明明说好小爷要一展雄风把张起灵拿下的啊!怎么现在就跟软脚虾似的!

    “跟想象的不一样?你想象了什么?”闷油瓶压在我身上低低的问我,紧贴的胸膛能感受到说话时带来的震动,我简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张口就说了一句:“当然是我上了你啊!”

    屋里一片安静,闷油瓶突然勾起了嘴角,盯着我,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向淡然的眼眸却深邃的很,瞳仁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黑的发亮。

    我咬咬牙,一副恶狠狠的口气说:“把门窗关上!”

    后面院子里有住人的房间,但是现在胖子占了一间,我怎么想都觉得在胖子隔壁…好像不太合适,还不如关了铺子二楼的门窗来的妥帖。不过,明明之前还在谈正事,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我知道是这几天各种情绪起伏,早已将自己的神经绷的紧紧的,今天更是有种箭在弦上的紧迫感,我对闷油瓶的在乎已经达到了顶峰,任何接触都会成为情绪爆炸的□□,早在长安居里我就应该知道的。

    我在乎这个人。

    我想要这个人。

    ?

    ☆、第11章我比他高一公分

    ?  第十一章我比他高一公分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身体的行动已经超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我已经把闷油瓶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任凭呼吸彼此纠缠,任凭体温互相温暖,任凭欲望就此混乱。

    我跨坐在闷油瓶精瘦的腰上,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流出,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一把从腰侧掀起他的t恤拽了下来。

    “吴邪——”闷油瓶抓住我的手臂,沉闷的声音带着喘息在我耳边响起。“怎么?这会儿不愿意有点迟了啊。”我支起身子直勾勾的看他,干嘛啊,这会儿打断,真没情趣!

    “你的胳膊——”闷油瓶瘦长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着我的手臂,本是轻柔的抚摸,却引起我一阵颤栗,我不知道是因为这酥麻的触感,还是因为被发现的心虚。明明是我撑在闷油瓶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但是面对他幽深的目光我却心里慌乱了起来,闷油瓶直看到我额头上都要冒出汗来,才淡淡的说:“我不会问,你现在没事就一切都好。”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事儿我真的不想再提,而且这会儿去解释也有点奇怪吧,不过还没等我放下心来,闷油瓶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确定要这样?”

    闷油瓶说着,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俩现在的姿势,眉头挑的很高,眼神里带了些戏谑,我一愣,什么意思?小爷我就不能在上面了?!被他一说,我忍不住分析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他力气比我大,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身手比我好,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辈分比我高,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岁数比我大,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下的斗应该比我多,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拧过的粽子也比我拧的多,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嗯,压倒性的一公分啊,我就是应该在——

    “我靠!闷油瓶你轻点!那是我的衣服!”关键时候胡思乱想什么啊我!这下好了,完全是压倒性的被按在沙发上!我的心里欲哭无泪,还想要哀悼一下被一把扯开而崩掉了扣子的衬衫,但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闷油瓶呼出的气息已经徘徊在我的乳首附近,他低下头收紧了嘴唇,用力吮咬了起来。

    “唔————”完全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腰背瞬间紧绷着弓了起来,闷油瓶顺势挤进了我的腿间,压下腰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鼓胀起来的下体,隔着布料顶在我的胯间,随着他逐渐向上的吻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我下身。

    我的大脑轰然炸开,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又陷入粗重的喘息和混乱的欲望之中,闷油瓶一只手伸向我的胯间不轻不重的揉搓着,快感从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升腾而起,被轻轻啃咬着的乳尖更是带来双重的刺激,使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张着嘴急急的喘息。

    我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几乎都要被撑破,好像还湿了,知道自己是滑了精,脸上瞬间烧了起来,我有这么欲求不满吗!但是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用腿夹住了闷油瓶的腰,当我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配合的举动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是闷油瓶,所以什么都可以。

    听到闷油瓶在耳边低沉的带了点笑意的话音:“吴邪——”我完全没心思理他,腾出手来去解两个人的裤带算是回答,解了半天没解开皮带,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轻轻咬上我的耳垂,伸手迅速扯下两个人的裤子,嗤啦一声,内裤就变成沙发下的几块碎步了,我还想说不要浪费衣服,话就噎在了嗓子眼里。因为我赤裸的臀部毫无阻隔的贴上了对方的胯间。

    闷油瓶的下身与我的玩意枪矛交错,引得我直打了一个寒战,火热的硬物顶在我的小腹上几乎要让我叫出声来,腰也被闷油瓶一把箍紧,向上托了一把,不知道他从哪里摸来一个靠枕垫在了我的腰下,正正将两人的胯间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身下粗长的性器探寻着我的臀缝,我的下体也高高的戳在了闷油瓶的小腹上。

    我能感觉到臀瓣间硬物上跳动的神经,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烧起来,直烧的我浑身发烫要软在这沙发上,不敢低视。闷油瓶的脸紧紧贴上我的脸侧,呼吸喷在耳边,却又让我忍不住看他,目光倏地被吞进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眸里去。

    霎时我的神志被狠狠的摧毁,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使我一阵晕眩,几乎要溺毙在这幽沉的眼神里,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搂住闷油瓶的肩膀,被他顺势抬高了腰部又狠狠按下,臀缝内突然涨热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将我下体溢出的精液抹向了臀缝间的入口,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一个湿滑的巨物就已经硬生生撑开了入口,带着润滑的液体朝我的肠道内壁侵了进来。

    “张起灵——”我几乎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呻吟出来,而是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我以为你很想要。”闷油瓶的声音终于难得的不再平淡,染上了一丝情欲,低哑的音质却更引得我沉溺其中。

    “唔……啊……”我吞咽着唾沫,大口喘息着来缓解身体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却被闷油瓶紧紧扣住了腰,性器像楔子一样重重操进了窄道深处,然后缓缓抽动了起来。体内的膨胀与内壁无比契合,像是有电流从摩擦处升起,所过之处像细细密密的针尖扎入体内,疼痛与酸胀,酥麻的快感几乎刺激的我要大声喊叫。

    突然,我听到后面几米见方的院子里似乎有声响,接着就听到胖子在楼下嘟嘟囔囔喊了一句:“天真?你他娘的还在上面啊?大晚上的不下来睡觉你搂着古董睡啊?”

    我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抖,我靠!我现在这幅样子可不能让胖子知道啊!

    我赶紧按住闷油瓶不让他继续抽插下去,尽可能用正常的声音冲外面喊了一句:“我…我清理铺子,等会儿下去,你睡吧——”

    越是担心被胖子听见,闷油瓶越是捣乱,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抽离身体,把我翻了个身,提起腰摆成了跪趴在沙发上的姿势,猛地冲进了我体内的甬道。我第一时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才没在这撞击下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我的身体紧绷的如同拉紧的弓弦,而上方的人却可以放缓了挺送的速度,数浅一深的用根茎摩擦着我的内里。快感像被浓缩了很多倍的□□侵蚀了我的下半身,我被刺激的眼前阵阵发黑,隐约听到胖子说着“明器又不是大姑娘,还真搂上瘾了”似乎是回屋了,我送了一口气,身上的人动作愈发猛烈起来,带着我的家伙愈发硬挺起来。

    体内的硬物让我又疼又涨,但蚂蚁噬骨的麻痒在身体深处滋生,随着闷油瓶的摩擦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剧。那是一种远远胜过自慰的陌生快感,我知道闷油瓶一定是碰到了我前列腺,这种刺激足以让一个没有性经验的男人崩溃,而我,我靠!我他娘的竟然真的还只有闷油瓶这一个人!

    “嗯……啊……闷…闷油瓶,你这辈子…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我想好好说一句话,却被冲撞的断断续续。

    “唔——好。”听到耳畔有粗重的喘息,我努力侧过头去看他,闷油瓶额上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肩上,像是火星一样滚烫了我皮肤,只看到他肩上的麒麟纹身也几乎侵占了大半个身子,鹿角凤麟,焚风浴火。

    我用力扭转头吻了上去。和我结合在一起的人是闷油瓶。

    只要是闷油瓶,什么都好,也只能是闷油瓶。

    终于像是达到了极限一样,闷油瓶紧紧扣住我的腰,重重的刺向了我的内壁,正正撞在我的前列腺上。

    “啊哈——”腰部猛地一阵抽搐,我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感到肠壁内一阵滚烫,在这刺激下自己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身上的人将头埋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不断喘息着,我趴在沙发上浑身疲软不想动弹,感到闷油瓶轻柔的一点一点吻掉了我额角的汗水。

    偏偏头看看他,原来闷油瓶目光里带了柔和这么好看啊,我心想着,我要永远都和这个人在一起。

    ?

    ☆、第 12 章来自小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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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人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一是人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不经历这两种情况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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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来自小花的消息

    第二天我自然是寻了理由直到中午才从屋里出来,否则不好好歇歇腰太容易露馅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迎上了胖子疑问的眼神。

    揉揉眉心不想理他,反正他也不敢去问闷油瓶,咦?我昨晚一开始是想说什么来着?后来折腾了一番就忘了,目前只好先理一理眼前的情况。我让伙计们继续留意着各路人马的动向,没想到真的都相安无事的从长沙撤走了,想想自己在长安居下套想引后面的人主动出手,好探明他们的目的,又在玉清街附近洒下网,在铺子里想玩一把摔杯为号,结果现在所有人都撤走了!像是边境线上双方挖战壕排兵布阵坦克大炮推上来就等硝烟起了,结果一边挥挥手说“我带这些大炮出来晒晒太阳的,先回去了拜拜”!

    眼见这边清场了,也就让坎肩带人先回了杭州,长沙的生意先让哑姐帮忙管着。小花和黑眼镜还没有消息,各个盘口上也因为这件事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守了长沙一天,收到了小花的消息。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不要滞留长沙杭州。解雨臣。”

    短信只有两句话十一个字,不过我考虑了一番之后,觉得这条短信是小花的消息的可能性很大,倘若是别人,肯定要用小花的号码联系我或者其他相关信物,而且估计会想从我这里套点消息,但是这条短信只有“解雨臣”一个落款。不过至少说明小花还有功夫弄张手机卡给我发短信,看来是安全的。

    我们还是先回到了一趟杭州,还是没有明白黑眼镜的匹诺曹指的是谁,但是在闷油瓶的意见下,我们一致认为是和尚背后的人,可能也是雇了那一群武装带的人。这点势力在我看来,还不算错综复杂,现在更好奇的还是手里的那串五铢钱,可它查无可查,无奈之下,只好按照小花说的那样,先离开杭州再说。我估摸着小花他们很有可能接触到了匹诺曹(目前只能当做代号来用了),大家都在寻找什么的样子,我们也出动好了。

    水搅的更浑一些,才有更多线索和机会。

    只是,从黑眼镜的消息到小花的消息,我们所有人都对一件事避而不谈——“小花意欲守门”。我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宿命什么守门,小花也知道,可他若是选择远离,我们也不会明白他心里所想,不见到他本人,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不过,小花的性格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看着有时候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其实内里的固执不比我少多少,他的决定能被黑瞎子劝改,瞎子也是厉害啊……

    “哎哟喂,这山,这水,还真是好看得很!山美水美就是不知道人美不美。”胖子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现在已经到了福建光泽县大庄坊乡。之前提过的雨村就在这里。说是雨村,只是一开始路过此地时听到的“百年枯藤千年雨”这一句,所以先这么叫着了,说起来应该叫白水村,大约是因为这里有个白水瀑布的缘故。

    白水瀑布距离村寨直线距离只有三公里远,在村寨后面的悬崖上,由于地处偏远,也没有专门通往瀑布的路,只有伐竹人为了运输毛竹留下的山路与栈道。因此,除了当地人,几乎没有外来人来到这个瀑布。外界也不知道在武夷山北麓有这么个气势磅礴的瀑布。

    白水瀑布落差最大有30多米,因为崖壁顶端有巨石分流,崖壁上共有六条瀑布,总宽能有三四十米,盖住了整面悬崖,水雾直接飘向半山腰的村寨,村子像长年下雨一般,因此也叫雨村。

    当初注意到这个村子是因为觉得这里风水奇怪。福建多山,这里山脉此起彼伏,象舞龙般延伸,山脉边缘有一条河弯弯曲曲飘过,白水瀑布到底形成的潭水就流入这条河里。大山呈现环抱形状,又被河水兜裹,成为“水抱格”,而它的东南方向有连绵不绝的山脉,挡住了沿海肆虐的风暴,这又形成了“环山格”,这里真正是一块“山环水抱”的风水地理格局,这样的地方,一般都可以葬帝王将相了。但是,福建的山多陡峭嶙峋,多崖壁,古人说的“山地十不葬”怕是有五成说的中,所以此地可以说是一个葬之略险不葬可惜令人纠结的地方,没有很厉害的风水师是寻不到好地方的。

    我们一行人既然要离杭,又没有已知的方向和线索,我就索性带着闷油瓶来了这里,胖子凭着一张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嘴,成功找村长租到了村寨里的一户空置的老宅,我们便打算在这里安顿下来再说。

    不过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

    ☆、第 13 章初抵雨村就出事了?

    ?  第十三章初抵雨村就出事了?

    村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姓罗,长得很有南方人瘦小的特点,一双眼睛看起来倒是精明的很。老罗有两个儿子,我们问老罗村子里有没有空着的房子可以租时,还是他的大儿子大罗提的醒,说是自家本来想开发农家乐建的样房,是村子里地势最高的房子。我们一想,既然是做农家乐的样房,估计条件也不差,就谈好了价钱租了两个月,胖子好奇,就多嘴问了一句怎么没办农家乐而是空着了,谁知道老罗还没开口,门口就气势冲冲的冲进来一个老头子。

    “你个不孝子!又拉着外面客人要搞什么农家乐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把村子里的房子往外租!咳咳!你——你真是要气死你老子我了!我们村子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往外宣传!”老头子看起来是村长老罗的父亲,一进来就冲着老罗开骂,手里拄拐都有点颤颤巍巍的站不稳了,这会儿还能气势汹汹的提起拐棍就要打,愣是把我们一行人看的惊呆了。

    老罗一边拉着老头子,一边说:“哎哟爹!你说那些有什么用,我弄个农家乐你不让我弄,现在房子空在那又不会自己生钱!那房子盖不要钱啊!”

    “谁——谁让你一开始搞什么龙家乐的!”老头子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有心劝,但是估计老头子也不待见我们,老罗一脸不耐烦的敷衍着老头子,一边冲大罗打打手势,让大罗带我们走。看老头子的样子,我想了想,还是先跟着大罗去看看房子再说,估计也就是老人家的故土深情作祟不忍心旅游开发而已。

    一边往村子上头走,一边听大罗介绍说:“几位客人你们别介意,我爷爷就这样,死活不让村里搞开发,早些年还不欢迎外人来村子里呢,老顽固了,不知道他想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房子绝对是好的,而且老头子虽然会因为这事生气,但也就是冲着我爹,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哟,看你爷爷那架势,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皇宫宝殿仙宫楼阁呢,死活不让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住啊!”胖子咂咂嘴。

    大罗一脸苦笑的说:“老头子上年纪了,有些事拎不清,不是针对你们的,还请几位别往心里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要紧,老人可能也是不希望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村子被开发,怕自然景色被破坏吧,我们也只是小住一段时间,回头给老爷子解释一下吧。”

    “不用不用,吴老板您带着朋友尽管放心住,今天惊到你们了,回头我多给你们送点柴米油盐蔬菜肉食之类的,不然房子空着你们也不好住。”大罗笑的一脸殷勤,我们便点点头应下了。也是,像我们这种跑山旮旯里小住的人傻钱多的类型还真不多,你说农家乐好,但这农家乐不是没办起来嘛。

    走了一会便到了村子最上边,面前就是大罗说的样房,竟然还是一栋两层小楼,前面带个小院子,好在屋里一切设施齐全,大罗说我们满意的话他现在就回去把备用的新被褥拿过来。我对这里的条件没什么太高的要求,死尸旁边土里都能睡觉,还在乎这点,当下就敲定了住这儿。

    “不过我说,你这地势还真有点高啊,爬到这感觉都有点头晕气短的。”我站在院子里打量房子,一边喘着气。

    “吴老板,这哪儿算高啊,海拔也就几百米而已,不过白水瀑布后面的山倒是有一千五六,听说很久之前那上头还有人住呐!”大罗解释道,“您这是没习惯山区吧,住几天就好了,我下去给你们拿东西去。”

    我看着大罗出去了,心里就嘀咕,小爷上过长白山上过墨脱,能不习惯你这点小山区么——正想着,肩膀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搂了过去,我转头一看,是闷油瓶,眼里满满都是担心:“去屋里坐着吧。”

    “嗯,我没事的,小哥,你别把眉毛皱这么紧,你不知道你脸色一变我们大伙儿都要直冒冷汗嘛?哈哈!”我笑嘻嘻的靠在闷油瓶身上进了屋,当中一间是个小客厅,胖子正摆了几张椅子,抬头一瞧我俩就开始咋呼:“天真你还真是弱柳扶风小郎君啊!你看你,都很不能贴小哥身上,要不要我给你买瓶胶水——哎!等等!我靠!你俩——你俩不会真的——”

    胖子越说眼睛瞪的越大,嘴巴大张都赶上他自己拳头了,我想了想,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们这么铁的关系,没道理瞒着胖子,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咳咳,那个,胖子,你看我跟小哥,也是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对不对?”

    “合着我跟你们不是?!”胖子惊呼。

    “……我们还为了彼此出生入死——”

    “敢情都是你一个人下的地啊?!”胖子几乎要跳脚。

    “……我还跟小哥有一样的宝血!这是缘分——”

    “胖爷我还觉得到哪儿都甩不开你俩是猿粪呢!”一双小眼愣是被胖子瞪成铜铃,我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会连胖子这一关都过不去吧。

    闷油瓶看着我俩斗嘴,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拍拍我的肩膀说:“不用那么麻烦。”然后转向胖子,“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一句话登时噎的胖子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得,张大仙发话了,你们开心就好,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了,哎——还以为锵锵三人行呢,锣鼓还没敲我就成电灯泡了,哼,等这事了了,我就回巴乃去,你俩爱上哪儿秀恩爱上哪儿去。”

    我看胖子吃瘪,还没得瑟的笑上一会儿,胖子眼睛咕噜噜一转,一脸奸诈的说:“不过——你俩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当然是小爷我——”

    “在下面。”

    “在下面!”

    闷油瓶和胖子几乎异口同声的接上我的话,让我又想起在长沙铺子时候的荒唐事,羞得我一张老脸通红,立马就要跳起来好好理论一番。没想到,刚猛地站起身,眼前便是一阵发黑,浑身的力气像是洪流般转瞬逝去,我感觉站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想扶着东西,却摸了个空,腿上一软便要往地上倒去。

    “吴邪————”

    “天真————”

    ?

    ☆、第 14 章我的打算

    ?  第十四章我的打算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闷油瓶他们几乎来不及扶住我,意识渐渐模糊却没有昏迷,只感到最后摔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听到闷油瓶在我耳边喊我名字。

    我想要张口说我没事,却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只剩下持续的静噪音盘旋着,连抬个手都觉得手臂重若千钧。大概是倚在闷油瓶的怀里,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铺好了的床上,闷油瓶正坐在一边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我明明感觉自己就晕乎了一小会儿,难道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大罗送了新被褥来我都不知道。

    “你醒了?枣汤,趁热喝。”闷油瓶见我醒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扶起来就塞过来一碗红汤。

    我哭笑不得:“小哥,你别搞得我跟个女人似的——”

    “你贫血。喝完。”闷油瓶紧紧盯着我,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大有一副我不喝他灌都要灌下去的架势,我讪讪的笑了笑,好男不和闷斗,先干为敬好了。不过我怎么会贫血——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闷油瓶好像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一脸严肃的问我。

    我想了想,摇头说:“小哥,你别问我,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啊,这几年哪有功夫注意自己身体什么样子,大概是作死作的太多了。哎呀没事,你还不相信你男人的体质啊!不就是贫血嘛,多补补就好了,你在这瞪我还不如去给我炒一盘猪肝呢——”

    被我一番劝,闷油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眼眸里依然是担忧和心疼,看在我眼里倒是让我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然后我才知道,早在我晕乎的时候,大罗已经来过了,又多跑了一趟送了红枣过来,胖子现在正在外面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

    哎,到底是老了,小小的贫血竟然都能让我晕过去,我咂咂嘴,一股甜香味,厚着脸皮凑到闷油瓶跟前索了个吻,便让他去帮我把行李收拾了。

    “大江,静海那边什么情况?”闷油瓶刚出去,我就起身摸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老板,前段时间又有一些人去找了那个卖五铢钱给我们的老头子,不知道是不是打探消息的,除此以外没其他动静了,我们闲的都能织毛衣了。”

    “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挺普通的人,不过脸上都有着股狠劲,看不出来是不是道上的。老板,你觉着还要不要继续盯梢啊?”

    “撤回来吧,估计人家也发现你了。回长沙找哑姐报道,她在盯着玉清街上的长安居,你去查查老板背景。”

    “是,老板。”

    我挂了电话站在窗前,二楼的房间,能看到胖子在院子里洗菜,闷油瓶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小花和黑眼镜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想了想,又给哑姐发了一条短信:“放消息出去,说解语花黑瞎子跟吴小佛爷在福建。手脚轻点,动静大点。”

    我知道哑姐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用“吴小佛爷”而不是“我”来指自己,就是想让这个消息不从我手下流出去,而是让大家觉得这是我夹了喇嘛但是消息没捂住,不小心被泄漏了。就算没有哑巴张,这个组合也是个够大的队伍了,能出这么几个人在外面,那可不会是一般的斗,我就不信大家不关注。

    心里想着事情,手边下意识的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看着袅袅的烟雾,我慢慢冷静了下来,我是在赌,赌小花跟黑眼镜已经不在别人控制范围内,赌他俩已经接触到了神秘匹诺曹。

    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赌,如果凭我对小花他们的了解还不能估计到这点情况,那我也别淌这趟水了。反正我的兴趣不在要寻找的东西上,我的兴趣在找东西的人身上,而且有个东西还在我这里,不怕你们不来。

    我笑了笑,摸出那串五铢钱,这钱最近一直轮换着放在我们三个人身上。铜锈还真是厚,都要看不出来是五铢钱了,等等,民国的盒子?所以这钱是民国时期就出土了?但是那个东汉墓应该是建国之后才被盗的啊?这可差了不少年呢……

    “吴邪,你怎么又抽烟!”

    “啊?!小哥!那个,我我我,就抽一根——”

    “不许!”

    ?

    ☆、第15章罗老头子

    ?  第十五章罗老头子

    不得不说,闷油瓶这个人的固执连我都不得不服,我也曾经常常被他说话憋的吐血,不过现在他的坚持是在我身上,也是为了我好,就觉得他固执的可爱。既然如此,那就不计较他不允许我再抽烟这件事了。

    胖子美其名曰“夫夫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偷懒只收拾了两个房间,自然是他住在楼下,我和闷油瓶住在了楼上。倒是正和我心意,我正有点拉不下脸要闷油瓶跟我睡呢,这回再借着照顾病人的当口,算是圆了同床共枕的念想。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晚上躺在闷油瓶身边竟然有点失眠,一想到自己身边的是谁就觉得心里按捺不住的骚动,分明是得偿所愿再无所求的满足,却又带着一些患得患失的惆怅。

    我知道感情最怕的就是自私,可是人心不像纸箱,会被逐渐填满,如果爱的更多,心的容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大,我恨不能百分百占据张起灵这个人的身心,甚至希望他的生命最好是从见我第一面那时才开始的。

    我转头依稀看见闷油瓶的侧脸轮廓,睡得安静,心底轻叹了一口气,靠在他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能不清楚啊。

    “我说,咱爷仨儿出门转转去?小哥你也别这么看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天真?但也不能总宅着啊,你没听过宅会致癌吗?”吃过早饭胖子就有点闲不住,想找点事儿解闷。

    我一愣,没听过宅着还会致癌啊?“你说话靠点谱成不?我以前又不是没在我那小古董店里宅过,王盟比我宅的还厉害呢!”我翻了个白眼。

    胖子眉毛一挑:“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那小子怎么跟你翻脸呢?致癌——宅!还没胖爷我有文化呢!”

    我知道胖子的性子,他不管干什么都是直接奔着目标去的,不干多余的事,但是你还得激他一激他才肯停下绕弯子,便说道:“我可不信你这一天之计在于晨能计划出什么,多半是在想中午能不能从山里弄点野味吧。”

    “屁话!胖爷是要去看这里的风水!”

    “这里感觉很奇怪。”

    胖子和闷油瓶又异口同声的接上了我的话。胖子听闷油瓶这么说,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嘿你瞧,小哥也这么看吧,凭胖爷我的直觉啊,这里说不定有什么呢!就算山里没有东西,村子里也是可以掏老宅子的嘛!”

    胖子也觉得这里的风水是个大吉大凶之地,而且我联想到之前村长家的罗老头子,他那么反对外人在村子里活动,搞得好像村子守护了什么秘密似的……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万一这里祖上真的遗留了什么呢?

    我把想法跟两人一说,胖子一拍大腿就要拉着我们出去勘探敌情,啊不是,地形。闷油瓶跟着我们出门,却在路上兜头泼了我俩一盆冷水:“没有任何线索,看不出来什么的。”

    “啧,小哥,你别打击我们信心啊,反正其他事情现在也没有头绪,就当出来散散心嘛!”胖子咂咂嘴。

    “哎小哥,你之前说那庄六是个卦师?”我没接胖子的话,转而问起了那个六爷。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算是个人物吧,铁口直断,周易大家。”

    “这种人也会守着个铺子做小生意啊?金盆洗手了?可是他接了和尚的生意啊?”胖子有点奇怪的问道。

    我摇摇头,说:“不一定,他们之间看起来与其说接了这笔生意,不如说更像是不得不帮这个忙。就是不知道这个六爷本事有多少,这个忙帮了多少。”

    闷油瓶闻言沉吟了一番,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正要张口问,闷油瓶却先开了口:“暂时不用深究,他们得不到什么信息的。”

    “小哥,你怎么知道的?”

    “小哥,该不会那个什么六爷也是你张家的人吧?指不定叫张六什么的,哎,庄和张听起来还挺像的。”胖子也好奇的问道。

    闷油瓶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不是。”

    闷油瓶这犹豫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心里忍不住吐槽,但是小哥说不是就肯定不是,可是这犹豫不决的样子会让人脑补很多啊,不是不代表没关系啊……

    还想再问,心里打定主意这回可不能让他这么忽悠过去,却在山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头子,正是昨天见到的罗老头。

    老头子拄着拐,在有些湿滑的山路上走的颤颤巍巍的,见到我们也明显一愣,神色有点不好看,看我们的目光都带着些不善。胖子最见不得别人摆脸色给他看,但是又不好对老人家发作,只能憋着打招呼:“哟,老爷子,您这上山可要注意着些啊,路滑易摔。”

    老人语气生硬的问道:“你们上山做什么?山上除了条瀑布没什么好看的。”细看之下,老头子还带着点警惕的神色。

    我们三人闻言,心里不由得一乐,这老人家说的话,明摆着山上有好东西啊!

    ?

    ☆、第16章 他们

    ?  第十六章他们

    长沙铺子。

    哑姐打理着铺子,俨然成了长沙盘口的老大,毕竟曾经是吴三爷的人,现在又是吴小佛爷的代言人,就算是盘口上一把好手,到底是一个女人,哑姐有时候会想想自己的心事,比如,如果三爷还在的话,这些年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小三爷是不是不会成为佛爷……

    “……暂时就是这些了,哑姐您看呢?”伙计一声问打断了哑姐的思绪。

    正中午,长沙的天还热着,哑姐手里捏着账本看的一脸认真,旁边伙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头上直冒汗。哑姐点了点头把账本递了回去,说道:“还是按规矩来,毛的收上来。”

    伙计连忙点头笑着说:“是,我明白。”

    哑姐:“回吧,我回头自会跟小三爷说的。”伙计点头出去,跟要进来的大江擦肩而过。

    “哑姐好!”大江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哑姐皱了皱眉:“怎么过来了?那边留人了吗?有什么动静?”

    “放心吧,有人看着呢,进去一只苍蝇我都能记着!就是老板让我查的这个背景——”大江说着说着有点结巴,“查到的很普通啊,就是个做古董字画生意的……”

    哑姐叹了口气。

    那就说明不普通啊。

    福建某地

    赵先生摇着一把蒲扇使劲的扇着风,一边说道:“这天真热啊,我们呆在这里干等啊?”一股子抱怨的味道。和尚摇摇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别急嘛赵先生,我们再多探听点消息行动不是更有把握嘛,光是知道在福建可不行啊,黑瞎子那几个人可不是好相处的。”

    马大手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进屋歇着了。赵先生撇撇嘴道:“这老头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能有多大本事啊,牛气什么!”“自然,我们都是要倚仗赵先生的,呵呵,赵先生寻龙点穴的本事我们都知道的。”和尚笑着应道,那姓赵的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去端起一杯茶,没看到和尚走出去时脸上莫名的神色。

    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和尚便看见之前那壮硕的武装带正与另一个青年人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便断了话语。和尚在心里哼了一声,堆上笑脸走了过去。

    和尚道:“这位老板,您雇了我们,也得多给点线索不是?这偌大的福建可不好找啊。”

    青年人只淡淡的说道:“线索我们也在找,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急不来。”

    和尚笑吟吟的说:“是是是,您说急不来就是急不来,您什么时候觉得急的来了就赶紧把消息放给我们吧,我们又抢不了您的份。”

    青年人闻言,却眉毛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然后只说了句:“别再擅自安排人了。”

    和尚一直挂着的笑一僵,慢慢缓了神色,应了声好便走了出去。屋子里青年人忿忿的低语了一句:“以为我不知道吗!随便就往人老巢里派人!”

    杭州西泠印社,后堂。

    “哎,吴邪这地儿是好,空调舒服啊~”黑眼镜在躺椅上又翻了个身,压得椅子吱嘎吱嘎的响了几声,“我说花儿爷,你真的要接手他这烂摊子啊?”

    一边的解雨臣端坐一把红木椅子上,粉色衬衫挽着袖子,细白的手腕轻动,翻着账本“沙沙”作响,却是没有理他。黑眼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咱别因为那事儿置气成不?不就是个门吗?花儿爷喜欢我去给你做一个都行。”解雨臣闻言头都没抬:“用作原始的资金积累都有些可惜了。你嫌弃这是烂摊子那你别跟来。”

    黑眼镜腾的一下坐起来,凑到解雨臣身边嘻嘻笑着,说道:“那哪儿能呀!我这不是考虑咱俩应该在福建嘛,我可是为你的发小着想啊!”

    解雨臣翻着账本的手终于顿了一下,黑眼镜暗自撇了撇嘴却没吱声,只听他说道:“他有哑巴张在,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下再去长沙那边看看。”

    黑眼镜啧了一声,道:“长沙啊……那可得往长安居走上一遭了。”

    “前路难测,卦信不得。”

    “嘿嘿,花儿爷,话不能这么说,有的事啊那就是注定的,能窥得一丝天机总比两眼一抹黑好。比如——”黑眼镜戏谑的勾起嘴角,只盯着解雨臣一个劲的瞅着。

    “爱说不说。”

    “说说说!比如我就是梦里预测到了你的选择,而且我就是那个上天钦定来拯救你的人,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安稳的坐在这嘛~啧啧,要不怎么说咱俩有缘呢,相交十几年的深厚情谊啊~”黑眼镜躺回躺椅上,一脸夸张的感慨着。

    解雨臣皱皱眉,没有说话,他好像明白黑眼镜的意思,但是他又希望自己不明白。

    ?

    ☆、第17章黑花番外一

    ?  第十七章黑花番外一

    解雨臣坐在一个小小的温泉眼旁边,身边点着一盏风灯,他看着面前石壁上的壁画,壁画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烟云缭绕的祥云人物让他想起了贵妃醉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突然就很想唱两句。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解雨臣清了清嗓子,很小声的唱着熟悉的戏曲。声音很小,但是吐字圆润音调婉转,在这空旷昏暗的石壁空间内回荡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

    解雨臣想起了他小时候跟二爷学唱戏,身量小又长得秀气,还学唱的是青衣花旦,很多人把他当女孩子,比如吴邪。吴邪应该已经把张起灵带下山了吧,他们现在在干嘛呢,他对那哑巴张是不是有意思啊,解雨臣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这人小时候竟然还说要娶我。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解雨臣喝了口水,顿了顿继续小声唱着,心里继续想自己的事情:解家就那样吧,真是不想回去管他们呐,反正家财散尽一身轻,我这回可算是有理由脱离这个牢笼了,就是可惜手机电量坚持不了那么久,不能玩手机还蛮无聊的……

    “到如今一旦无情,明夸暗弃……”解雨臣有点唱不下去了,不是忘词了,这词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后面紧接着一句“难道说从今后两分离”,他突然就想起了黑眼镜。

    这人现在在哪儿?我安排他带车队回去,他已经走了吗?一转眼也认识这么久了,十几年了,他也是一点没变,我倒是从一二十岁的小鲜肉变成三十好几的大龄青年了。解雨臣想着想着就撇了撇嘴,心里有点不甘心,但是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没能好好跟他道个别吧?毕竟认识这么久的朋友…所以有点舍不得…他吗…

    解雨臣神色一暗,目光游移到那一点微弱的灯光上,抿紧了唇。

    这里是当初被发现两层壁画的地方,顺着走下去就可以到达云顶天宫最深处,到达那扇青铜门所在的地方。

    鬼玺就在手里。

    很少有人能控制住这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但是解雨臣可以,他从小所经历过的一切早就让他对秘密这种东西无感了,他现在想到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责任和内心渴望的解脱。

    还有黑眼镜。

    “小花啊,给爷唱一曲~”“别生气别生气,你是爷还不行嘛?”“花儿爷,要不,我给你唱一个?”“咳咳,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

    这人喜欢缠着他,唱歌只会唱个青椒炒饭歌,有时候感觉神经兮兮的不靠谱,但是——

    “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

    解雨臣瞳孔一缩,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出去,他也在这里!

    黑眼镜吭哧吭哧的从岩壁缝里挤出来,啧了一声,大大咧咧的往解雨臣身边一坐,直接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花儿爷,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唱贵妃醉酒了,好嗓子啊,再给我唱几句?”昏暗的灯光下,黑眼镜依然带着一副墨镜,笑的戏谑。

    解雨臣皱了眉毛,说道:“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当导游啊!这里面我还蛮熟悉的,你想看灵宫大殿,还是皇陵墓道,或者铜门阴兵都成,虽然人面鸟有点多,不过既然是花儿爷要游览的风景区,我舍命陪君子啊!”黑眼镜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解雨臣回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黑眼镜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我知道。你只是进来看看,然后就会跟我回去,回北京或者去杭州找吴邪。”转头看着解雨臣,面上是难得的认真,“我知道你会回去。”

    “我不是来旅游的。”

    “哦?那你打算现在就回去吗?也行啊,不过要等我坐着歇一会,这石壁缝里太挤了,累的慌,我倒是比不上花儿爷这身段了——”

    “我也不打算回去。”

    解雨臣直接打断了黑眼镜的絮絮叨叨,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黑眼镜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边的人,然后才说道:“真要是打我也不是打不过你,只是怕手脚重了我舍不得啊,啧——我感觉绑回去不是一个好的方案,你觉得呢?”

    “别费力气了,你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

    “我不会回去的。”

    “那我就死在这里。”

    墨镜下的目光看不清楚,黑眼镜往身后的石壁上一靠,隐在阴影中,神色晦涩难明。

    两个人又沉默了,解雨臣要估量一番这个人的话里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

    ☆、第18章黑花番外二

    ?  黑眼镜靠坐在石壁上,透过墨镜看着眼前这个人的侧脸,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花儿爷真是好看啊。

    想想初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真没想过解家少爷这么好看,那时候看他在台上水袖翩翩青衣步步,觉得就想这么听他唱尽风流痴嗔到老,嘿,爷也这么风流不羁的人也有这种想法,黑眼镜心想。

    解雨臣想了又想,最后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不仅是今天要带自己回去,还是要自己断了这个念头。认识这么多年,这点心思还是摸得出来的。但是,叹气也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他不可能对黑眼镜这句话置之不理。

    “你知道这本来就应该是老九门的宿命,我也不过是接过吴邪的担子而已。”解雨臣淡淡的说道。

    黑眼镜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说:“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学哑巴张咯?也可以啊,好歹里头没人打扰,可惜太黑了没多少好看的。”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也不对,照我这眼睛啊也看不了几年光景了,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好去处,怎么样?我代你去?”

    解雨臣眉毛几乎要皱成“川”字,这人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可能——

    “哎花儿爷,虽然大恩不言谢,不过我还蛮希望你能对我有点表示的,比如——”黑眼镜接着念叨,解雨臣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不可能!这与你无关。”

    “与你有关就是与我有关。”黑眼镜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解雨臣也确实无法反驳,要他怎么说?说两个人没关系吗?场面又陷入了沉默。

    解雨臣感觉有点无奈,这个人他真是搞不定了,身为解家当家,也是一直以来独来独往,他从来投身什么事情都已经做好了没有帮助没有救援的准备,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外人不用管,他也不会去管别人,可是这次这个理行不通了。黑眼镜不是别人。

    “你就不能不管——”

    “解雨臣,你根本就没有在想老九门,你想的是自己,你厌恶这一切所以你想逃避而已。”解雨臣还想说话,却被突然暴起的黑眼镜反扭着胳膊按在了石壁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没有回过神来,更多还是因为他对黑眼镜没有一点防备心理,就这么被两只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箍在了石壁与他的胸膛之间,黑眼镜紧紧贴过来,几乎要把墨镜抵到解雨臣的鼻梁上,连温热的呼吸都能彼此感知到。解雨臣只觉得自己似乎很少见过这样霸道强势的黑眼镜。

    解雨臣蓦然红了脸,惊怒的说道:“瞎子你干什么!”

    被吼了一声的瞎子并没有松开手,却慢慢的缓了气势,轻轻的把脸靠在了解雨臣的耳边,说:“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后什么麻烦事都不会有,什么事我都可以替你做,你和我一起回去,行不行?花儿爷,算我求你了……”

    黑眼睛的声音很低,不知道什么原因带了点哑,话语间几乎要透出脆弱来,呼吸明明只喷在耳边,解雨臣却觉得好像一个字一个字都敲在了心上,硬生生敲开了一条缝隙。

    解雨臣暗自叹了口气,难得瞎子会这么求人,这事儿算是不了了之了,被他这么一闹腾,看来还是要回去收拾烂摊子了。可是后来解雨臣想了想,其实可能不是在他的心上敲开了一条缝,可能是把原本就对黑瞎子打开的那扇门慢慢描摹了出来。

    这人是他永远唱不好的一出戏。

    ?

    ☆、第19章白水瀑布

    ?  胖子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我们就是游客而已,听说这儿风景好来看看,要不您老给介绍介绍?”

    我一听就知道胖子准没安好心,闷油瓶不说话,我也乐得看看什么情况。罗老头打量了我们一番,迟疑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儿的?”

    胖子解释了一下,只是听朋友说这儿有个白水瀑布,曾经有人说“百年枯藤千年雨”所以来度个假。罗老头似乎不太相信但是也没再阴沉着神色,说道:“这儿就看个瀑布而已,喏,就从这儿上去,就能到瀑布边上。”老头子指了指身后的羊肠山路,“瀑布下面的水潭不大不小,这夏天水温温凉,水性好的能下去玩玩,碰上好天气能看个彩虹,没啥稀奇的。”

    “哦哦哦,那是挺好的,老爷子,您这村子就没啥别的特别的?”

    “您想问啥?”罗老头刚放松下的神色,转眼又吹胡子瞪眼起来。

    胖子一脸茫然的问道:“啊?你们这儿就没啥特产吗?一般这种老山区不是都有自己原汁原味儿的东西嘛。”

    “哦,特产啊,没啥好东西,这上面栈道上去是竹林,到季节了笋尖鲜嫩得很,山里还有种野生植物叫雨仔参,吃了能长记性,我们这儿常用糯米红糖做糕点,你们喜欢可以去尝尝。不过,”罗老头子咳了咳,“山上路滑不好走,没事就别往里面钻了。”

    “好好好,老爷子您慢走哎我们就过去看看瀑布。”胖子笑的一脸憨厚,送走了罗老头。等老人家一走远,胖子就一脸兴奋的冲我和闷油瓶说:“看看胖爷这运气,走到哪儿都有宝贝,快快快,咱上山去看看,山里八成有个斗啊!”

    我一脸无语的跟了上去,胖子一身肥膘,兴奋起来身手倒好得很,看他脑袋都恨不得长成瓷器肚子的样子,不摸个元青花真对不起他这身脂肪。我跟闷油瓶一边吐槽,还是一边爬上了山。

    一开始还有崎岖的山路可以走,我们三个人都粘了满脚的泥,慢慢往上山石渐多,瀑布的水声也越来越大,水汽愈发的重,衣服都有些湿了。说来有意思,瀑布的位置是在山腰的村里能看到,然而再往上走却只闻水声不见水了,快到山顶时拐了一个弯,白水瀑布像一匹白练突然挂在我们眼前。瀑布所在的崖壁原是和我们同一座山,只不过凹了进去,在这里能看到瀑布从顶端被山石分做了六条,铺满了一整面山崖,水势虽不算磅礴却自有秀丽之色,尤其是夏天更是带来阵阵凉意,确实挺好看的。

    我到了这里一看就笑了,这已经快到山顶了,一路也没看见任何可下葬的风水地,胖子的想法估计要落空了。胖子自己也看出来了,在这里左转转右转转,嘟嘟囔囔说着:“不对啊,这一路过来啥也没有啊,没道理那老头子捂那么紧啊,分明有宝贝的样子,难不成在瀑布后面?可这瀑布水帘薄的很,一眼看过去也是啥也没有啊…啧,奇怪……”

    我被胖子说的哭笑不得,问道:“你难道还想挂到瀑布后面去看看吗?”闷油瓶都忍不住勾了嘴角。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反驳说也是有可能的,却被闷油瓶把话堵了回去:“不可能的,再有机关巧术,也堵不住这里很高的湿度。”

    胖子可能觉得在这方面确实闷油瓶是权威,但是又坚持认为这个村寨有问题,便说道:“瀑布后面没有,指不定附近有啊,你看稍微下去一点地势平缓些了,也是靠山望水的好地方啊!”

    这次是我摇了摇头,说:“背靠陡峭山崖,面临山溪形成的河,这只算是个枕河蹬山的局,但是……”

    后面的话我没说,反正大家都明白,墓葬风水讲究的是“枕山蹬河”,墓穴一定要建在高处,居高临下而望水,这里的山区多陡峭嶙峋,或者多水的河湖,若有墓葬就只能在高处,而我们已经把这里转了一圈,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胖子有些垂头丧气的了,唉声叹气的就要回去,说是不如回去掏老宅子,我也觉得衣服有些湿了不舒服,便点点头就要拉闷油瓶。闷油瓶却一把反握住我的手,指向隔着瀑布的另一边山崖,说:“那边树林边上的植物好像是雨仔参。”

    “嗯?”我努力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瀑布的源头是两个连着的不明显的山头之间的凹口,从我们这里再上去一些就可以跨过瀑布到对面的山头,山头被一片林子覆盖了,边上确实长了一些低矮的草本植物。

    “小哥,你确定是雨仔参吗?你挖过这玩意儿?”我有点疑惑,眼神好就不说了,他连这个都知道,他是不是叫张百度百科图鉴起灵啊?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昨天就听大罗说过了。我过去摘?”

    “……也成,反正才上午,还早。”我确实有点好奇这个据说吃了可以长记性的东西,如果真的能长记性,那家里可是要出个有大批量需求的客户了,我暗戳戳的瞄了一眼闷油瓶,觉得真的如此的话,光靠上山采摘怕是不够,估计得自己种植,就是不知道这种东西好不好养。

    我心里已经在盘算这种东西的种植的可能性,以及倘若真的种植,除了自用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效益可收,毕竟等小花出现了铺子交到他手里家里可就没收入了啊,虽然存款也不算少但是不能坐吃山空啊…一路想着我跟闷油瓶以后怎么过日子想的出神,胖子一声惊呼我才反应过来到了瀑布源头的溪边。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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