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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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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男后 作者:云若杉兮

    第4节

    有了周阁老的前车之鉴,众臣此次对于立男后之事沉默了许多,仅有一批老古板的臣子,固执地上奏折,要穆龙轩收回成命,但这一次,却无人胆敢再提要杀瑾之的事情,只敢小心翼翼地以大道理规劝穆龙轩,希冀穆龙轩能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不要广而告之地立一名男后,至于穆龙轩是否要宠男人,是否要扩充后宫,他们已再不敢多言。

    然而这一次,即使群臣的奏折写得非常温和,穆龙轩却没再妥协迟疑,第二天他就将那些上奏的折子全部扔在了众大臣面前,以雷霆之怒的气势,直接质问道:“魏王与龙阳君同船而钓,汉有哀帝为董贤断袖,陈蒨亦有韩子高相伴,朕何尝不敢立一代男后,创前无古人之盛举,为后世立个表率?尔等总言老祖宗如何如何,却不曾想过,朕乃天子,朕就是规矩,前人不敢立男后,朕敢!”

    穆龙轩独立高台之上,冷冷地看着因为他发怒而跪了一地的群臣,缓缓开口,语气极为郑重,证明他金口玉言,绝不违此誓,“朕此生,非瑾之不娶,非瑾之不立后。”

    “再胆敢有阻拦者。”穆龙轩抽出佩戴着的龙吟剑,直指群臣,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满含威胁,“杀、无、赦。”

    “皇上息怒,微臣……领命。”终于彻底明白穆龙轩那比顽石还坚硬的决心,群臣为了小命,终是再不敢多言半句,在李非言的带领下,跪地大声道,“恭祝皇上、皇后,龙凤和合,皇上万岁,皇后千岁,万福金安。”

    满意地勾起唇,穆龙轩收回佩剑,坐回龙椅之上,潇洒大气地一扬手,转瞬就收回了怒火,龙颜大悦地笑着开口道:“众爱卿平身,可还有本奏?”

    此事至此,终于掀篇,所有人都不由暗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也暗暗庆幸一切都回归了常态,再不用谈论与瑾之相关的任何事,实在是穆龙轩那样浑然不讲理的态度,让他们已是草木皆兵。

    经过这件事,穆国群臣脑海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离瑾之远远地、远远地,此生永远不要惹到他,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朝后,穆龙轩来到瑾玉阁,却发现瑾之不在,从小太监口中得知瑾之在御花园练剑,不由转身朝御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深秋即将入冬的时节,树上的叶子大部分都已经枯黄并落了满地,遥遥地,穆龙轩就看到瑾之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劲装,在御花园里挥舞着凤舞剑,如虹的剑气扫落起满地的落叶,显得他身姿如惊鸿掠影,英气十足、潇洒如风。

    静静地站在一边欣赏着瑾之的剑姿,等瑾之收势,穆龙轩才一边鼓着掌、一边走向瑾之,直到将瑾之轻轻抱进怀里。

    “瑾之。”穆龙轩见瑾之刚刚舞过剑,脸上泛着一层好看的红晕,眼睛也是晶亮亮的,显得特别好看,不禁忍不住低头吻了吻瑾之的鼻尖,抱起瑾之在原地转起圈圈。

    “啊!”毫无防备地瑾之不由轻叫了一声,转而反应过来,又忍不住搂着穆龙轩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头都要晕了。”等穆龙轩将瑾之放下来,瑾之不由好奇地看着穆龙轩满眼喜色的样子,将头轻轻靠在穆龙轩肩膀上,一边匀着气息,一边微闭着眼睛柔声问:“皇上今日好像特别高兴,可是有何喜事?”

    “是有喜事,我们俩的喜事。”穆龙轩抬手想要抚摸瑾之的头发,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瑾之因为练剑,将头发束起来了,不由抬手抽开瑾之束发的玉簪,散开瑾之的发髻,让瑾之满头柔顺乌黑的青丝随着风飘散开来,像绸缎一样铺开在湖蓝色的衣衫上。

    手终于抚摸到瑾之柔滑的头发,穆龙轩满意地眯眯眼睛,搂着瑾之的腰更紧了几分,他低头亲了亲瑾之的头发,却见一片落叶刚巧飘飘落落地落到了瑾之肩上。

    伸手拿掉那片落叶,穆龙轩看着远方的蓝天,不知怎的,竟想起瑾之小时候抓周的事情,不禁低笑起来。

    “笑什么?”瑾之抬头看向穆龙轩,却得来穆龙轩一个落在眼睑上温柔的轻吻。

    这一吻,那么轻,那么柔,就好似蝴蝶扇着翅膀落在眼睛上,惹得瑾之不由痒痒地抬手揉揉眼睛,抿着唇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小时候抓周,竟什么都不要,仅抓住了朕的一簇头发不放,最后朕无法,只得剪了那簇头发送与你,结发结发,也许注定了,我们就该结发一生。”穆龙轩握住瑾之的手,并捏着瑾之的手放到他自己的心口处,认真看着瑾之的眼神,那么深沉、那么灼热,烧得瑾之脸更红了。

    瑾之感觉到手下穆龙轩的心跳正猛烈地跳动着,不由五指一弯,紧紧抓住了穆龙轩左胸前的衣料,笑着问:“这就是你说的喜事?”

    “是啊,成亲之喜,难道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么?此后你便跟了朕姓,名唤穆瑾之,好听吗?”穆龙轩说着,心情竟又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忍不住再度单手搂着瑾之的背,抱起瑾之在原地转起圈圈。

    “穆瑾之,穆瑾之,穆瑾之……”穆龙轩一边转,一边唤着瑾之的新名字,激动得难以自持,恨不能此刻就昭告天下,让全天下人都来分享他的喜悦,让所有人都来祝福他与他的皇后,穆瑾之。

    穆瑾之,这个名字,注定会与穆龙轩这三个字一起载入史册,生生世世,永恒铭记,被万世传颂。

    “瑾之,朕爱你,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亦不会变。”当转累了,穆龙轩情不自禁地紧紧搂着瑾之,在瑾之耳边低低地与他耳语,那柔情比海更深、比水更柔,让瑾之忍不住感动得微红了眼眶。

    “嗯。”同样紧紧地回抱住穆龙轩的背,瑾之将头死死埋在穆龙轩怀里,眼睛紧紧闭着,只觉得如果生命就此结束,也已无憾。

    有爱如此,夫复何求?穆龙轩,只要你此生不离,我穆瑾之,必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若兮:情话大王是谁?

    瑾之抿唇一笑,瞟了眼穆龙轩。

    若兮:那你还受得了他?不腻?

    瑾之:不腻。

    若兮:……

    ☆、第21章 成亲

    自立后旨意颁布,穆国各地也已张贴皇榜昭告天下,穆国上下开始了全民性忙碌帝君帝后大婚的准备事宜,大至国师斋戒沐浴、闭关祈福、以候祭天,并推算日子,小至新婚寝居宫殿修缮、家具打造、新婚服饰缝制、珠宝首饰搜罗之类细枝末节的琐碎细节。

    为了这场婚礼,穆龙轩几乎是倾举国之力,在全国范围,甚至是从他国搜寻,用最好的工匠、绣娘,选取最上佳的木材、布料,只为求他与穆瑾之能有一个令万世瞩目的成亲礼。

    这样大的手笔,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于是,在国师出关后,将日子定在了明年春末,也就是九二九年三月二十八,距离现在大约还有四个月,时间依然有些紧张,但皇帝有命,所有木匠、瓦工匠、绣娘以及金器玉器首饰打造工匠都只得日日赶工,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

    宫内外都忙成了一片,瑾玉阁还是宁静如昔。这天晚上,穆龙轩与穆瑾之在水清宫沐浴完并塞上玉势后,穆龙轩将穆瑾之抱回了瑾玉阁,此时,两人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冬日里温暖的相拥而眠。

    “瑾之……”穆龙轩一边轻抚着穆瑾之触感如暖玉的裸背,一边在穆瑾之耳边轻轻唤着,声音低沉柔和,让人沉醉。

    “嗯?”穆瑾之勉强张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慵懒地抬眸看向穆龙轩,一双乌黑眼眸在夜明珠清冷的光芒里泛着一层温润的眸光,惹得穆龙轩轻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朕为你刺一幅刺青,可好?”穆龙轩低低地问,手则悄然摸上了穆瑾之后臀和后腰相接的地方,示意要刺在那里,“花中以牡丹为贵,你既贵为朕的皇后,便刺牡丹图,如何?”

    “嗯……”穆瑾之其实晕晕乎乎地,根本没听清穆龙轩在说什么,只知穆龙轩在问他,便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在穆龙轩有节奏地轻抚下,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到了新春二月,穆瑾之内养已经大成,老太医告知穆龙轩不用再禁房事,仅需事前做好润滑,事后做好保养,便无事。

    得知这个让人高兴的消息,穆龙轩重重赏了老太医和内务太监,晚上便在水清宫召见穆瑾之,准备一享春//宵,顺便为穆瑾之刺上他亲手画的蝶戏牡丹图。

    半月后,刺青的伤好全,那攀附在穆瑾之整个后腰至股沟的刺青,妖娆艳丽得能倾倒即使是最冷情的男人,更别说穆龙轩了。

    由此,穆龙轩现在最爱的事情,就是让穆瑾之裸着趴在床榻上,方便他去欣赏那幅后腰上的蝶戏牡丹图。

    “瑾之,明天你就要去善德山庄,成亲之前都见不到你了,今晚让朕好好抱抱你。”穆龙轩俯身亲吻着那幅刺青,整个人贴到穆瑾之身上,单手一拉,就把床帐拉了下来,将一切艳色无比都挡在了暖融融的芙蓉帐内。

    “瑾之……你真美……”穆龙轩看到随着穆瑾之腰肢摆动而枝叶摇曳的牡丹,不禁更用力地握紧穆瑾之的腰,伏过去吻上那只仿佛正振翅欲飞的彩蝶,逼得穆瑾之再也耐不住,只能软着腰、酥着骨、颤着腿、蜷着脚趾、缩着手臂,抱紧身下的被褥,眯着眼睛轻哼低吟。

    此刻,穆瑾之清冷的声线染上了春意,好似欢愉,又好似受了委屈,正在哭泣,柔媚得让屋外的春寒都尽数散去,只剩下满帐的无限缠绵。

    “皇……嗯……上……呜……”

    “嘘……别哭,朕轻点……”

    遥遥地,瑾玉阁外还能若有若无地听到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让守在宫门外的宫婢太监都忍不住脸红红的,满脸羞意,只有看多了后宫欢场的王如是,淡定地甩了下拂尘,轻嗤道:“以后的日子还长,这点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行了,都下去睡吧,咱家在这儿守着。不过也别把现下当寻常,早点适应得好。”

    “是,多谢公公。”门口的宫婢太监听了这话,连忙躬身道谢,悄然退下了。

    翌日清早,天还只是蒙蒙亮,王如是便低声传报,说是来接穆瑾之去善德山庄的轿子已经备好,该起了,不然会误了出宫的吉时。

    浅眠的穆龙轩闻言,立刻率先起身,在宫婢的服侍下,安安静静地洗漱穿戴完,这才走回床边,却见穆瑾之睡得正安然,不由有些不忍打扰,毕竟昨晚确实过于孟浪,累着穆瑾之了。于是,他直接弯腰用被子裹好穆瑾之,然后连被子带人一起横抱起来,一路抱上了出宫的轿子。

    中途,穆瑾之醒了一下,却因为实在太累,身子也酸软无力,仅眯着眼瞧了下穆龙轩,转瞬又睡了过去,直到一觉醒来,人已身处善德山庄中。

    从床上坐起来,穆瑾之不由觉得浑身无力,只得又躺回去,卧在床上用了膳,并让婢女为他按摩。之后,他又看了会儿书,看着看着却不由笑了起来,因为他正巧读到白居易的诗歌,诗句有曰:“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这诗,写得不正是他目前的情景吗?

    真是太乱来了。穆瑾之不由脸红地如是想到。

    下次……下次……想到下次就该是新婚之夜,穆瑾之心里又不禁一甜,好似是灌了蜜糖般,不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既是新婚,就再纵容你一次吧……”

    一个多月不能相见,穆龙轩对穆瑾之的思念慢慢积累,终于在三月中旬时,熬不住了,但穆国习俗却又是,婚前四十九天内新人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他只得亲手熬了一碗红豆粥,命人快马加鞭为穆瑾之送去。

    唯有红豆,最是相思。

    当穆瑾之吃着碗中依然温热的粥,不用言语,已然懂得穆龙轩的意思,不禁脸颊微红,也在信笺上写了一首小诗,让人送回宫里,写的正是,“红豆寄相思,信笺传情意。夜夜思君心,吾与君何似。”

    此情此景,此心此意,何须朝暮。

    穆龙轩手心里捏着那一纸泛着淡淡馨香的信笺,情动不已。想着,这天下事,战场上,最为快意,但这情之滋味,却最为撩人心怀。辗转反侧、牵肠挂肚,甜也好,涩也罢,都愿为那人尝遍。

    到了三月二十八,当绵阳山上的桃花尽数开遍,即将凋落,善德山庄终于迎来帝君迎亲的花轿。

    那日桃花灼灼开,迎得君王带笑来。

    只见穆龙轩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鲜艳喜庆的大红色喜服,衬得他更为丰神俊朗,前面是气派的仪仗队开道,后面则跟着一抬三十二人抬的华丽凤辇,奢华大气得令人钦羡不已。

    由于穆瑾之是男人,所以花轿并没有嫁娶女子那般四面都封闭着,而是上面有遮阳的华盖,中间有坐的地方,四方都空着,以示对穆瑾之男人身份的尊重,也可以让观礼的穆国民众一睹帝后风采。

    迎亲队出宫后,穆京内外早就被平民百姓堵了个水泄不通,整个穆京万人空巷,只为远远看一眼皇帝迎娶皇后的盛世风光。

    而善德山庄这边也没闲着,很早穆瑾之就起来沐浴更衣梳头,等穆龙轩的花轿都到门口了,一切才彻底准备就绪。

    皇帝迎亲,自然没人敢拦,所以穆龙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穆瑾之的房前,却见房门紧闭,不由不悦地皱起眉,还好身边跟了有经验的李非言,连忙上前,低声对穆龙轩说道:“这是接亲习俗,新郎官得表演才艺,得到新娘……不,新人的赏识,才会开门。”

    闻言,穆龙轩看了眼明显眼底带揶揄的李非言,不由冷哼一声,霸气地一脚把门踹开了,吓了所有人一跳,直到穆龙轩直奔屋内,抱起坐在床上的穆瑾之就走,众人才反应过来,却都不敢拦,司仪只得高喊一声,“新人出门上轿啦!”就连忙紧跟上去。

    李非言在后面看着穆龙轩这不讲规矩的气势,不由摇摇头,叹息一句,“这哪是娶亲,分明是抢亲。”也急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伴随着喜庆的唢呐和鞭炮声,穆龙轩一路将穆瑾之抱上了花轿,然后他扬鞭打马,自己大喊一声,“起轿回宫。”便率先驱马前行,后面跟着长长的接亲队。

    回宫的一路上,穆瑾之收到了万人瞩目,花轿行处,都有鲜花开路、百姓跪地相迎,他端坐在凤辇上,笑看着祝福他与穆龙轩的穆国子民,心情也激动难抑,因为此刻,他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从今日起,他将与穆龙轩共享这片美好山河,共度这般人生百年。

    而对于穆国群臣百姓,这也是第一次亦是唯一一次见到穆瑾之真容,因为后来穆瑾之即使出席国宴之类的大型场合,也会脸蒙面纱。今天,穆瑾之那一袭火红色绣着金色飞凤的嫁衣,衬得穆瑾之如天仙下凡,明艳端丽得不可方物,令所有人都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服,再无对穆龙轩执着于穆瑾之的不解,想着也许真的只有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他们穆国的战神穆龙轩吧!

    迎亲回宫之后,便是焚香祭祖,行成亲大礼,并正式册封穆瑾之,为穆瑾之戴上皇后桂冠。

    此时,穆龙轩与穆瑾之正携手共走在通往祭天台的台阶之上,他们身后群臣跪拜,现场却寂静无声,显得极为肃穆,彰显出恢宏的帝王家气势。

    当两人走到祭天台,国师则开始吟诵穆龙轩与穆瑾之对穆国的功勋建树,经过长长的溢美之词,他终于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赐瑾之皇姓,改穆瑾之。穆瑾之,君子如玉,亲封‘玉君’,为朕皇后,执掌后宫,赐凤印,与朕共享江山。钦此。”

    话音落,小太监将凤冠与凤印都端上来,由穆龙轩亲手交由穆瑾之。当他将华丽的黄金嵌着珠宝的凤冠戴到穆瑾之头上,他终于忍不住拉过穆瑾之,让穆瑾之与他紧紧挨着站在一处,一起接受群臣朝拜,万人敬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遍又一遍高呼,声声翻涌如潮水,穆龙轩紧紧握着穆瑾之的手,享受着眼下的繁华。

    “瑾之。”穆龙轩转头,看到穆瑾之望向他的眼神温柔如水,恰似一汪漾漾的清澈泉水,不禁心情激荡,捏着穆瑾之的下巴,闭上眼吻了下去。

    一吻定情,这天地间再无人能阻拦他们相爱,就算都是男人,又怎样!

    帝君帝后虽然不顾场合如此亲密,众人却是不敢冒犯,连忙低头看地,等着穆龙轩的命令。

    “传朕旨意,朕今日大婚,普天同庆!朕与玉君于宫内宴请群臣,君民同乐,无君臣之别,望众爱卿尽兴而归!”穆龙轩扬声说完,便牵着穆瑾之走下台阶,在群臣齐声高呼中,慢慢朝后宫走去。

    穆瑾之长长的曳地红衣,在台阶上留下一道美丽的残影,当他蓦然回眸一顾,已是倾国之姿,令万物失色。而就在此时,去年秋试的新科文武双料状元秦闻风也恰好抬头,与穆瑾之的视线相接,见穆瑾之唇角微勾,杏眼微眯,那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精致眉眼,更是漂亮得不似真人,恰似个玉做成的美人,不由顿时如遭雷击,心如鼓擂。

    一见倾心,再难忘。为何让我遇见你,在你新婚时?

    秦闻风心里苦涩,当看到穆龙轩也回过头来,不由连忙低下头去,掩去眼中翻涌的情绪,只将这转瞬即变,却深沉刻骨的情绪遗留在心间,任它生疮、化脓,直到某天变成剜心之痛,让他做出不理性的事,葬送前程与生命。

    “怎么了?”穆龙轩发现穆瑾之回头看,立刻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回头看看我们接受祝福的地方。”回过头,穆瑾之笑着答话,丝毫不知他适才暖心的一笑,已经让一个前程似锦的青年,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闻言微微一笑,穆龙轩亲亲穆瑾之的手,柔声道:“瑾之,今日执子之手,他日白头偕老。朕此生必不负你。”

    “好。吾知君心,定不相负。”穆瑾之回握住穆龙轩的手,阳光下笑得更美更温柔了。

    佳人如画,有人赏。赏画之人,却终只能停留在画外,无法入画来。秦闻风从来心高气傲,孤高绝伦,但仅这一眼,他便从此卑微到了尘埃里,期待、乞求、强留一个永远不能成真的梦境。

    这一日,注定不平凡。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都在等,本来准备明天更,今天更啦……刺青那部分原来后世篇写番外写过,所以我就在这里复制给大家看一下,不算进正文内容。

    ps :秦闻风是个重要角色,最初大纲里就有他,不要讨厌他啊……因为注定会被穆龙轩整得很惨,但这个人物必须有,因为穆瑾之对穆龙轩的感情太复杂,需要一个这样的催化剂,来认清真正刻骨铭心的部分。

    现在没看过前世篇的,欣赏下刺青过程吧!

    【刺青】

    这天晚上,穆龙轩在沐浴的汤池边召了穆瑾之过来,彼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整套刺青的工具,墨与针,还有各种可以调色的颜料。而穆瑾之知道会发生什么,便穿得很轻薄,一袭青衣踏月而来,仿若仙人般,直把穆龙轩迷得差点找不着北。

    穆龙轩走上前握住穆瑾之的手,挥退了跟在穆瑾之身后提着灯的太监,和穆瑾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了巨大奢华的汤池宫殿。

    走进殿内,当穆瑾之的眼神扫到穆龙轩摆在汤池边用于刺青的工具时,他不禁开口问道,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仿如珠玉落玉盘般,却在面对穆龙轩的时候,有几分难掩的温和,“皇上可是准备为臣刻幅刺青?”

    牵着穆瑾之走上前,穆龙轩将早就画好的牡丹图纸递给穆瑾之看,凤眸微微一眯,有些邪气地问道:“瑾之觉得如何?”

    接过穆龙轩手中的宣纸,穆瑾之细细看了一番,评说道:“这幅牡丹,雍容中有几分难得的温和,端妍富丽却又不会显得太过流于俗气,是幅难得的好画,若是能再添一只采蜜的蝴蝶,会更惊艳逼真。”

    “哈哈!这有何难!”说着,穆龙轩拉着穆瑾之来到屏风外摆着的书桌旁,并将穆瑾之环到怀里,然后他握着穆瑾之的手一起为其中一朵牡丹上点了一只翩翩而落的彩蝶。

    笔落之时,穆瑾之不由微微一笑,回头对穆龙轩笑道:“皇上的画技越发纯熟精湛了,只不知皇上欲将这幅蝶戏牡丹刺在臣身上何处?”

    穆龙轩将头搁到穆瑾之的肩膀上,手一边滑到下面捏住了穆瑾之的翘臀,一边调戏道:“自然是这里。”然后他的手慢慢往上滑,隔着衣服摸上了穆瑾之的侧腰,“还有这里。”

    话音落,穆龙轩的牙齿就轻咬上了穆瑾之的耳垂,然后他突然发力一手拿着宣纸,双臂一横就将穆瑾之横抱了起来。

    大踏步地走到汤池边,穆龙轩将牡丹画放到刺青工具旁边,转身直接抱着穆瑾之顺着汤池的阶梯缓缓走进了水里。温热的水慢慢覆没了脚、小腿、大腿、腰腹,直到最后覆盖住了他抱住穆瑾之的手臂,也渐渐将穆瑾之整件青衣都浸湿了,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穆瑾之若隐若现的胴体诱惑之极。

    将穆瑾之放下,穆龙轩开始一件一件地剥穆瑾之和他自己的衣衫,直到两人裸裎相见。随后,他将两人的衣服和鞋子扔到池子外面,终于忍不住用力将穆瑾之压在池壁上,凶狠地吻住了。

    一边吻着穆瑾之,穆龙轩一边抬起穆瑾之的腿,手直接顺着穆瑾之的侧腰向下滑进了那销魂之处,然后直接从那里取出了穆瑾之还搁在身体里的玉势。

    玉势依旧带着人的体温,温软逼人,让穆龙轩一时情动难忍,一下子就将早就忍得快爆发的小皇帝逼进了小皇后里,惹得穆瑾之忍不住咬紧唇,紧皱着眉轻哼了一声。

    不过紧接着,穆瑾之用双腿勾住穆龙轩的腰丝毫不费力地就接纳了穆龙轩的那处,甚至因为之前几个月的调//教,很快身体也就敏感得微微战栗颤抖起来。

    当穆龙轩扣着他的腿越来越激动,穆瑾之禁不住努力微微张开眼睛,却只看到汤池里升腾起的雾蒙蒙的热气,只能听到耳边属于穆龙轩的声音在一遍遍唤着他,“瑾之……瑾之……”然后他觉得自己就像游荡在水里的一叶扁舟,随着水波的晃荡在随波逐流,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直到视线完全模糊,意识被一片浓烈灼热的欲念完全淹没。

    好不容易将压抑蛰伏许久的欲望纾解开,穆龙轩抱着穆瑾之稍稍休憩片刻,才揽着穆瑾之给两人净了身,之后他将穆瑾之上半身的水擦干,让穆瑾之趴在汤池边,开始一点一点地给穆瑾之将那幅牡丹刺青刺上去。

    一针又一针,穆瑾之很痛,却也并非不能忍,他将脑袋埋在双臂间,尽量忽视后腰处那尖锐灼灼的刺痛。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已经忍疼忍得大汗淋漓,穆龙轩的动作终于停下来了,然后他感觉到有清凉的药膏抹在了伤处,又感觉穆龙轩用布将刺青的地方包了起来。再然后,他在身体的极度疲倦下,慢慢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睡眠里。

    翌日醒来的时候,穆瑾之发现穆龙轩难得的还躺在他身边,他伸手摸了摸背后有些痛有些痒的地方,发觉刺青的伤处已经被穆龙轩处理得很好,并没有引发他特别强烈的不适。

    再半个月后,穆瑾之的刺青终于好完全了,穆龙轩抬手屏退了寝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人在寝宫里脱了穆瑾之宽大的袍子,然后解开了穆瑾之包在后腰上的丝绸布,慢慢让那幅刺青图的全貌显露了出来。

    看到刺青的瞬间,穆龙轩就屏住了呼吸,惊艳得几乎呆住。只见那幅牡丹图几乎爬满了穆瑾之整个后腰,一直延伸至后臀股线,枝叶繁茂、花朵摇曳、彩蝶翩飞,这样的奇景映衬着穆瑾之细腻白皙的肌肤更显迷人,让穆龙轩克制不住地凑过去将一记轻吻烙在了穆瑾之的刺青上。

    “嗯!”刺青只是刚刚愈合好,还非常敏感,穆龙轩这么一亲,穆瑾之立刻就缩了缩腰,整个身体都紧绷住了。

    “瑾之,你真美。”就着穆瑾之衣衫半褪的样子从后面整个抱住穆瑾之,穆龙轩一边叹息似的轻叹着,一边轻轻细细亲吻着穆瑾之的肩膀,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就仿佛他正护在怀里的是一件上好的玉器或是瓷器,让他喜欢之极、爱怜至极,“瑾之,你可知朕为了你,可空后宫、可弃江山、可叛宗祖,朕什么都可以放弃,唯有你,必须也只能是朕一个人的!从头到脚、从身到心,完完整整地全部属于朕。就是你死了,朕也会抓着你不放,将你的骨灰和朕融在一起,上天入地,朕都随你去。”

    本应是情深义重的情话,却被穆龙轩说得让人毛骨悚然,只能让穆瑾之在心底无奈感叹,若是被穆龙轩这样的人缠上,恐怕便是生生世世,永世不得挣脱这般情孽的束缚。此时穆瑾之却不知,他这一语却是成了谶,终归没能逃脱注定与穆龙轩纠缠的命运。

    ☆、第22章 新婚

    今夜穆龙轩被灌醉了,众臣你一杯,我一杯,他都来者不拒,最后终于落得酩酊大醉的下场,踉踉跄跄地被王如是扶回了新婚的寝宫――玉君殿。

    这玉君殿里四处张贴着大红喜字,屋内案台上燃着一对红烛,看着就喜庆。而屋里的装修比之瑾玉阁,其实更偏雍容华美,只见桌椅横梁以及屏风,都是上好红木或是紫檀木,雕花精致,大气华贵。不过最惹人注目的,却还是那张极为气派的新人床。

    床榻四角飞檐有龙凤相缠的镂空雕花,中间龙口张开处放置着四颗极品夜明珠,这龙口还有一处机关,白天龙口关闭含住夜明珠,夜晚打开机关,龙口张开,以供照明。凤尾处有钩子,下面垂挂起纱幔床帏,此时床帏是打开的,下面的流苏悬挂在空中,特别精美。床上则摆着全套的龙凤锦被,精品的大红色丝绸上以金丝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散落着一些百合,以示皇帝皇后,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然而在穆龙轩心里,这些都没有坐在床中间,头戴红盖头的穆瑾之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他已是醉得醺醺然,依旧心动不已,不由甩开王如是搀扶他的手臂,摆摆手命令道:“都下去。”

    “是,奴才、奴婢遵旨。”

    等宫殿里的宫婢太监都走了,殿内变得极为安静,穆龙轩这才摇晃着朝穆瑾之走去。

    站定在穆瑾之面前,穆龙轩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绑着大红绸缎花的玉如意,手竟有些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将掀盖头的玉如意拿稳,小心翼翼地去掀穆瑾之的盖头。

    穆龙轩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等他将盖头完全掀开,看到穆瑾之温柔带笑的眼,在夜明珠的润泽光芒里,荡漾着一弯秋水似的波光,不由心动地抬手抚上穆瑾之的脸,以额头轻轻抵住穆瑾之的额头,低唤了一声,“瑾之……朕的皇后。”

    抬手回抱住穆龙轩的脖子,穆瑾之头微微一歪,嘟嘴亲了下穆龙轩的唇,这才笑着学穆龙轩的语气,叹道:“龙轩,臣的皇上。”

    闻言,穆龙轩不由低低笑了起来,然后他用鼻尖蹭了蹭穆瑾之的鼻尖,直起身牵着穆瑾之走到桌边,并端起合卺酒递给穆瑾之,然后两人手臂绕着手臂,饮尽了杯中代表一生承诺的合卺酒。

    喝完酒,穆龙轩坐到圆形红木凳上,并让穆瑾之坐他腿上,然后为穆瑾之夹菜,手把手地喂给穆瑾之,嘴里还嘟囔着,“饿了吧?朕喂你。”

    看穆龙轩醉眼朦胧,手都在抖,穆瑾之在心底叹了一声,抬手按住穆龙轩为他夹菜的手,将穆龙轩的头按到自己肩上,柔声道:“臣不饿,皇上是不是困了,睡吧!”

    “嗯……”穆龙轩撒娇地拱了拱穆瑾之的脖颈,狠狠吸了口属于穆瑾之那种清淡的冷然气息,这才顺着穆瑾之站起来拉他的力道,踉跄着往新床晃荡过去。

    “嗯!”穆龙轩突然脚下不稳,一个泰山压顶将穆瑾之压在了床上,害得穆瑾之后脑勺撞了一下。不过幸好是撞在锦被上,不那么疼,只是受了些震荡。

    “瑾之……嘿嘿……瑾之……朕的宝贝……”穆龙轩是真的完全醉了,他口齿不清地喊着穆瑾之的名字,美酒再加兴奋的心情让他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不禁开始乱扯穆瑾之的嫁衣,头也乱拱着,这儿亲一下,那儿嘬一口,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往穆瑾之衣服里面摸。

    “嗯……”当穆瑾之也被摸得情动起来,开始回应穆龙轩的热情,却不料,穆龙轩脑袋突然重重地栽到他胸口上,一动不动了。

    “皇上……龙轩?”穆瑾之莫名其妙地抬手去抱起穆龙轩的头,耳边却蓦然传来一阵阵香甜的鼾声。

    穆瑾之哭笑不得地看着穆龙轩被他捧着的脑袋,身体还热着,这点火的人却不管他就这么睡了,不禁忍不住使劲揉了揉穆龙轩的脸,见穆龙轩英俊的脸被他蹂//躏得不成人样,不由又好笑地笑了起来。

    “新婚之夜竟就这么醉过去,等你醒了,看本宫不踹你下床!”穆瑾之嘴里虽然说着狠话,手上揉穆龙轩脸的力度却轻柔了下来。他满含爱意地亲了亲穆龙轩的眼睛,便小心翼翼地移开穆龙轩的身体,起身后,轻柔地为穆龙轩脱去华丽繁复的礼服和鞋子,取下头上的玉冠,这才将穆龙轩身体摆正,为穆龙轩盖上被子。

    做好这些,穆瑾之去吃了点东西,如厕并洗漱好,也拆了发髻和华丽的头饰、脱去红嫁衣后,爬到了床上并拉下床帏,准备守红烛。

    新婚之夜,不仅是度春//宵,更重要的,是守红烛。要等案台上的一对红烛燃尽,新人才能歇息,意指婚姻圆满、白头到老。此时穆龙轩已经醉醺醺地睡着了,穆瑾之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守着,等待红烛燃尽。

    与此同时,小太监也在玉君殿门口挂上了大红色的一对鸳鸯合卺灯,这种灯笼专门是用于帝君帝后新婚之夜所用,在宫里是最高级别的婚庆灯,只有皇后才能使用。先帝穆王成也曾为一个人点过这盏灯,却不是皇后冯静歌,而是现在李非言的伴侣,卫凝馨,当时虽是坏了规矩,却也说明,此灯只可能用在后宫地位最尊贵与最受帝君真心宠爱的人身上。

    此番穆龙轩专门命人为穆瑾之点了一对鸳鸯合卺,也是向整个皇宫内外的人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穆瑾之不仅是他最尊贵的皇后,更是他护在心头的一滴朱砂血,身份之贵,贵不可言。

    当屋内的红烛彻底燃尽,屋内只剩下夜明珠散发的淡淡柔和光芒,穆瑾之起身关了龙口机关,屋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穆瑾之摸索着拉起被子,躺到了穆龙轩身边,困得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双手臂横到了他胸前,然后整个人就被抱进了温热散发着酒气的怀抱里。皱皱眉,他不舒服地挣了挣,没挣动,便又晕晕乎乎地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再没被惊醒。

    夜夜共衾,此生同心。此后,他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身心相连,要互相接受对方的一切,长处也好,缺点也罢,都要全盘包容接受。这种相处,就是成亲最初的理由,也是爱情最终的厮守。

    作者有话要说:  穆龙轩:新婚没洞房,伐开心!差评!

    穆瑾之冷冷瞟一眼,没说话。心想:本宫为何不曾趁机反攻?

    ☆、第23章 艳色

    一夜无梦,穆龙轩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只是第二天醒来,难免有些宿醉的头痛,他从床上坐起来,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正准备唤人进来服侍,一双温柔手就触碰到了他的头上,开始为他按摩。

    为穆龙轩按了会儿头部的穴道,穆瑾之轻轻问道:“可好受些?”

    “嗯。”穆龙轩睁开眼睛,转身握住穆瑾之的手,并温柔地捏了捏,柔声道,“昨夜是朕的不是,不该喝得那般醉,累你一人守红烛,还白白浪费了春//宵一刻,今晚补给你。”

    抽回手,穆瑾之冷冷扫了一眼自说自话的穆龙轩,起身拉开床帏,唤了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懒得理一脸假正经的穆龙轩。

    “瑾之……”穆龙轩跟上去紧贴着穆瑾之,心里翻涌着难以言语的甜蜜,只想就这样抱着穆瑾之,直到永远。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正候在前厅,带了礼过来敬茶。”门外传来王如是的声音,穆龙轩终于轻嗯了一声,让人进来服侍。

    今日穆勋穿得极为正式,太子袍上绣着四爪蟒图,人虽小却已有皇家威仪,他恭恭敬敬地跪在穆龙轩与穆瑾之面前奉了茶,认真说道,“拜见父王、玉君殿下。儿臣祝父王、玉君殿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之后,又收了两个大大鼓鼓的红包,穆勋才笑眯眯地站起来,扑进了穆瑾之的怀里,大声唤道:“瑾之叔叔,儿臣好高兴!”

    宠溺地抱起穆勋,穆瑾之捏捏穆勋的鼻子,笑着问:“高兴什么?”

    奇怪地看了眼穆瑾之,穆勋严肃地回答:“当然是高兴您终于成为了我的母后啊!只是可惜您是男人,父王专门嘱咐过我,不能叫您母后,只能在心里想!还要叫什么‘玉君殿下’,一点都不亲密!”

    瘪瘪嘴,穆勋说到这里还有些小郁闷,他从小就没娘,是穆瑾之一手将他带大的,穆瑾之对他来说,就是无可取代的母后,即使穆瑾之是个男人。所以对于穆龙轩不准他称呼穆瑾之为母后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闻言,穆瑾之脸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抬手摸摸穆勋的脑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立刻转了话头,“早上这般早,还没用早膳吧?留在玉君殿一起吃早膳,之后再去太傅那儿上课。”

    “好呀!”穆勋高兴地点点头,十分珍惜能与穆瑾之一起吃饭的机会,因为平时穆瑾之大部分时间都被穆龙轩霸占着,真是难得能一起用膳。

    用过早膳后,穆勋被送去了太傅那儿,穆龙轩则与穆瑾之出宫去了善德山庄,享受几天新婚燕尔的独处时光。

    此时的善德山庄正是桃花相映红、梨花也缤纷的时候,绵阳山上的桃花虽然临近花期末季,远远看去,却还是艳丽逼人,妖娆得灼目。

    此时,穆龙轩与穆瑾之正共骑一匹白马,在郊外去往善德山庄的路上悠闲地漫着步,两人虽然话不多,却气氛温馨,有种岁月静美的安谧。

    “皇上。”

    “嘘,在外面叫我龙轩。”穆龙轩将头轻轻放在穆瑾之肩膀上,在穆瑾之耳边低声轻语,换了自称,仿佛两人只是一对最为普通的新婚夫妻。

    唇角微微一勾,穆瑾之眯了眯眼睛,觉得今日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让骨子里都泛起一股子慵懒的感觉,他抬手往后面一勾,勾住了穆龙轩的后脖子,轻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唤道:“龙轩……”

    低低一笑,穆龙轩觉得穆瑾之今天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哄着说了句,“叫我夫君。”

    “夫君?”穆瑾之还在享受着慵懒的阳光,未经思考就跟着反问了句,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哪两个字,不由羞窘得脸颊微红,收回了手。

    轻轻一笑,穆龙轩也不再逗穆瑾之,使劲踢了下马肚子,迎风驰骋而去。

    等来到善德山庄,也正巧到了午膳时辰,两人用过膳后,相拥小憩了一个会儿。之后,穆瑾之便搬出棋盘,邀请穆龙轩与他对弈几局,实在是平时穆龙轩国务繁忙,已经很少有时间陪他下棋了。

    挑挑眉,穆龙轩伸手按住穆瑾之率先执起黑子的手,淡淡道:“下棋可以,但得有彩头。”

    “哦?”穆瑾之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彩头?”

    “五局三胜,赢得人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管什么要求,输的人都得无条件应下。”穆龙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明显就是在打坏主意,不过穆瑾之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于是点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经过几个时辰的棋场杀伐,结果也出来了,两和,穆瑾之两胜,险胜穆龙轩。

    挑挑眉,穆瑾之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笑道:“承让。”

    看到穆瑾之这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气的样子,穆龙轩喜欢得不行,不由越过棋盘,长臂一伸,捏住穆瑾之的下巴亲了下去。

    温柔的吻,瞬间将周围的气氛融化成了缠绵的桃色旖旎。当穆龙轩的舌纠缠住穆瑾之的,穆瑾之手中的茶杯早已滑落下去,茶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却无暇顾及,因为穆龙轩的动作变得狂野起来,他只能抬手勾住穆龙轩的脖子,仰着头努力追逐穆龙轩的激情。

    吻着吻着,穆龙轩便觉得不够劲,拽起穆瑾之的衣襟,让穆瑾之被迫大半个身子都悬空越过棋盘,只能双手撑在棋盘上,才扣着穆瑾之,吻了个过瘾。

    这长长的一吻罢了,穆瑾之手都被棋子磕疼了,不由皱了皱眉,却没料到穆龙轩已有些情动,在他皱眉看向自己手的时候,就走过来抱起他,往卧榻走去。

    将穆瑾之放在榻上,穆龙轩扯开穆瑾之的衣领子,低头在穆瑾之脖子上吮出一个大大的红梅印记,这才压着嗓子低声道:“宝贝,打赌你输了,从现在开始到回宫前,你都要叫我夫君,错一次,晚上就多玩一种花式。”

    闻言,穆瑾之瞪了眼穆龙轩,语气非常不善,“你可别记错了,刚刚下棋可是我赢了!”

    “是啊,你赢了所以要听我的。”穆龙轩理所当然地回道,又邪恶地笑道,“我可没说是下棋赢的人算赢家。”

    听了这话可真是被气笑了,只可惜穆龙轩不接受任何异议,穆瑾之还没来得及说话,所有抗议就都被他吻了回去。

    “宝贝,今天夫君就还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礼。”穆龙轩一边在穆瑾之耳边低语,一边扯着穆瑾之的衣衫,眼底的火早已蔓延开来,烧成了一片熊熊烈火,“叫我夫君。”

    瞪了眼穆龙轩,穆瑾之抵死不从,却终究抵不过欲望的侵蚀,当穆龙轩用嘴服侍他,又开始试探着往后探去,却怎么都不肯给个痛快时,穆瑾之终于还是顺了穆龙轩的意,低低地哼了声,“夫君……”

    这一声低唤,恰如一曲仙音奏响在穆龙轩耳际,他再无法压抑忍耐,与穆瑾之共赴了巫山,圆了洞房之礼。

    这一番折腾将晚膳时辰也给错过了,穆龙轩似是吃了助兴药,勇猛得不得了,直将穆瑾之弄得浑身虚软,才算暂时罢了。

    结果在温泉里洗浴时,穆龙轩看着穆瑾之白玉般的身体上印着他弄上去的印子,又见穆瑾之眼角含春地那么一横,他竟又忍不住在温泉池子里来了一次,彻底把成亲前积攒起来的火都发了出来,累得穆瑾之连晚膳都没用,沐浴完就昏睡过去,连穆龙轩抱着他回房都无知无觉,一觉睡到大半夜被肚子饿醒。

    半夜醒来,穆瑾之捏着酸软的腰,转头一看,却见穆龙轩睡得正酣,不禁怒从心中起,捏住穆龙轩的鼻子和嘴不让穆龙轩呼吸,很快就憋醒了睡得正沉的穆龙轩。

    醒来就看到穆瑾之柳眉倒竖地看着他,穆龙轩自觉理亏,赔笑地凑过去亲亲穆瑾之的脸,又张开双臂霸道地将穆瑾之搂进怀里,柔声道:“为夫有错,以后再不敢了。”

    沉默了一会儿,穆瑾之轻声道:“我饿了。”

    “嗯?”穆瑾之声音太小,穆龙轩没听清。

    没好气地坐起来,穆瑾之满脸不悦地重复道:“我说我饿了!我的好、夫、君!”

    “咳……嗯!为夫这就去让人准备!”穆龙轩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连忙起身去让人准备夜宵,心里坏坏地甚至有些淫//邪地想:皇后夫人真难伺候,两张嘴都挨不住饿。

    于是,穆龙轩就这样真的给了穆瑾之一个终生难忘的洞房礼,白日宣//淫且不论,将一贯优雅高贵的穆瑾之逼得不顾规矩,半夜传膳,也算是穆龙轩后宫传里流传了多年的香艳传奇。

    却道是:芙蓉帐暖,恩宠不断。夜半觅食,肚腹欠安。

    史书上这一番对帝君帝后的调侃,后世不知被改编出几台好戏、几本好书,让无数人津津乐道,仿佛亲眼所见穆瑾之穆龙轩的缠绵,亲耳所闻他们的春闺之事一般。

    而与此同时,秦闻风正独坐在书房内,画着一幅美人图,美人秋水为眸,气质清冷高贵,一身曳地红衣恰似仙人下凡,赫然便是当朝皇后,穆瑾之。

    当这幅画完成,秦闻风提笔在右上角写了首小诗:念!念!念!一眼顾,相思入骨。怨!怨!怨!作他嫁,何处为家?

    提完字,秦闻风看着画中人,竟不由心头剧痛,眼眶一热,眼里淌出了一滴苦情相思泪。

    若此生注定无缘,又何必让我遇见你?往后时光漫漫,没有你,该是何等寂寥……让我再见你一面吧!哪怕让我用生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只愿你能记得曾有这样一个人,爱你逾生命。

    穆国的皇后,我的玉君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太忙了,抱歉,今天才更!明天来写个趣味番外

    ☆、外篇:一梦千年之穿越穆国

    木瑾之代孕的儿子木凯文今年四岁,性子从小生的软糯爱哭爱撒娇,离不得木瑾之或穆惟半步,再加上两个双胞胎姐姐的爱护和穆惟的无下限宠溺,在家里一直是小霸王的存在,要不是木瑾之管着他,只怕会生成让人头疼的熊孩子。

    这天,穆惟去送两个女儿上学,之后去看他母亲。木凯文则随着木瑾之来了在英国开的中国古风店面。木瑾之四处查看货品时,木凯文就蹬蹬地跟进跟出,就怕跟丢了。

    此时,木瑾之正在一旁为客人解说一块玉石的来源,木凯文则紧紧抱着木瑾之的腿,熟练地一屁股坐在木瑾之脚上,仰着头眨巴眨巴地看着木瑾之把玩在手里的那块龙纹玉,听着木瑾之说什么这个玉能够travel through ti and space,不由觉得好奇极了。

    穿越时空啊……在电影里看过呢……听着就好有趣哟……凯文也想要……

    木凯文想着想着,不由把手指头放到了嘴里咬着,微蹙着小眉头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而也许是木凯文的模样实在生得太过玉雪可爱,客人最后没买玉,反而想把木凯文拐回去养,对着木瑾之猛夸了一顿木凯文,惹得木瑾之哭笑不得,只能笑着回一句,“thank you”

    “daddy, i want that”木凯文单手一指木瑾之手中的玉,语气十分霸道,大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大有不给我就不罢休的气势。

    淡淡扫了一眼木凯文,木瑾之没说话,甚至准备将龙纹玉收起来。

    眼见想要的玉不能到手了,木凯文连忙软绵绵地撒娇,有礼貌地换了句,“daddy, ay i have that?please!i really like it”

    听到木凯文换了口气,木瑾之这才笑着拿出玉,挑了一根红绳将玉穿起来,并弯腰为木凯文将玉戴在了脖子上。

    凑过去亲了亲木凯文的额头,木瑾之温柔地教育道:“以后跟长辈说话、要礼物,可不能再这么没礼貌,不然下次爹地就要打凯文屁屁了。”

    “唔!”木凯文连忙双手捧着自己的屁股,乖巧地点点头,生怕木瑾之趁着爸爸穆惟不在的时候,揍他可爱的小屁股。

    于是,这块龙纹玉就暂时成为了木凯文的心头最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肯取下来,却不曾想,等他一觉醒来,已是时空转换,来到了千年以前的穆国。

    木凯文的生物钟非常准,早上七点钟就会准时醒来,然后会尿尿排便便,可是这天他醒来后,入目却不再是英国小别墅的熟悉环境,屋子的装修竟全是中国风,古色古香的,让他有些茫然。

    “爸爸……爹地?”木凯文身上还穿着雪白雪白的毛茸茸兔子睡衣,衬着他迷茫的表情,显得特别萌,只是可惜没人看到。他爬到床边,发现这张木床竟然离地好高,他坐在床沿边上,小腿都还悬空好大一截,只能小心翼翼地往下蹭,经过好一会儿努力,才顺利下了地。

    地上铺着红色底绣着金色花纹的地毯,所以木凯文虽然赤着脚,也不觉得冷。他四处逛了逛,发现这个屋子真的好大呀!跟他奶奶的英伦贵族庄园差不多呢!

    本着游玩的心思,木凯文暂时忘记了找木瑾之和穆惟,等他感到肚子痛,才终于想起来要找厕所,只可惜这古代的宫殿根本不存在现代厕所,他终于委屈地捂着肚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爸爸,爹地?凯文肚肚痛,要上厕所!呜呜呜……爸爸……姐姐……爹地……爸爸……爸爸……爸爸……”木凯文越哭越伤心,也隐隐有了些害怕,因为平时只要听到他的哭声,最疼他的穆惟都会立刻冲过来抱起他轻哄,而这次他都哭了这么久了,爹地没来,姐姐们不来,竟连爸爸也不来,难道他被外星人绑架了吗?

    想到前段时间看的外星人动画片,木凯文顿时止住了哭声,吓得爬起来就到处去找木瑾之和穆惟,结果自然是找不到。而就在这时,刚练完剑回到寝宫的穆勋推开了关着的大门。

    木凯文闻声回过头,看到有人穿着木瑾之店子里卖的那种古风衣服站在门口,顿时吓得捂住眼睛,尖叫了出来。

    原来爹地卖的衣服都是外星人穿的,太恐怖了!啊啊啊啊啊!

    穆勋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寝宫尖叫的小孩,穿着奇怪的白色毛茸茸的衣服,头上竟然还顶着两个毛茸茸的兔耳朵,不禁也是满怀疑惑,心想:应该不是刺客,也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进得来他的寝宫,所以……难道是个刚修成人形的兔子精?

    “你是?”穆勋慢慢走向木凯文,却没想到,刚一出声问,木凯文就吓得尿了裤子。

    木凯文已经很久没有尿裤子了,这时感到睡裤湿了,也不禁觉得丢人,停止了哭泣,红着脸垂下头,头上的兔子耳朵似乎都耷拉了下来。

    “凯文不是故意的……”木凯文肚子又开始痛了,他怕把便便也拉到裤子里,顿时也忘了要害怕,急急忙拉住穆勋就可怜巴巴地问,“外星人,厕所在哪儿啊?凯文要便便!”

    “孤不叫外星人,你应该称呼孤为太子殿下。”穆勋虽然也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但皇家威仪还是不可冒犯的,所以他立刻就皱着眉严肃道。

    听不太懂穆勋的话,木凯文只想上厕所,顿时发起了少爷脾气,“我问你厕所在哪儿!你这外星人怎么这么多话!”

    从没人敢这般与他说话,穆勋正要发怒,却猛然间发觉这兔子精眉宇间长得与他瑾之叔叔特别像,简直就是穆瑾之的缩小版!

    这让穆勋不由惊讶地忘了生气,恍惚地拉着木凯文去如厕,还被迫为少爷似的木凯文擦了屁股……

    从没做过这种事,穆勋脸色也很不好,最后他嫌弃木凯文脏,命人准备了木桶热水,将脏小孩洗干净,并为他穿上了新衣服。

    没穿过这种一层又一层的古装,木凯文觉得新鲜极了,不由拉着衣服左看右看,最后忍不住高兴地裂开嘴甜甜笑开了,“外星人哥哥,谢谢你。你能送凯文回去,帮我找到爸爸爹地吗?”

    “?”穆勋听不懂木凯文在说什么,只能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孤是太子,你应该称呼孤为太子殿下,不然会被定下犯上之罪,要杀头的!就算你是兔子精也不能幸免!”

    因为木凯文的长相,穆勋不由对木凯文和颜悦色起来,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被有心人看到,就麻烦了。

    “嗯?”木凯文还小,中文本来就不够好,哪里懂穆勋在说什么,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哥哥能帮我去找爸爸爹地吗?”

    发现说不通,穆勋只能放弃,决定带这个兔子精去玉君殿,让穆瑾之定夺。

    抱起死都不穿鞋的木凯文,穆勋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顺着木凯文,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凯文,英文名叫kev,是爸爸爹地和姐姐们的宝贝。”说起自己,木凯文非常骄傲,不由挺起小胸脯,自信地说道。

    “你姓穆?”穆勋一惊,也觉得奇怪,又问,“你们兔子精都是这个姓吗?”

    “兔子?”木凯文奇怪地看向穆勋,一脸疑惑,大眼睛乌黑莹润的,特别好看。

    “呃……难道你不是?”穆勋一边走上步辇,一边问,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木凯文的脸,实在是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孩儿呢!关键还长得这般像穆瑾之!

    “我当然不是兔子,我是小宝贝,爸爸和爹地的贴心小宝贝!”木凯文说完,本着有礼貌的想法,也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孤乃大穆太子,穆勋。”穆勋本不欲回答,但他看着木凯文天真无邪的眼睛,不禁心一软,还是说了自己的真名,算是允许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唤他的名字。

    “哇!我们一个姓耶!那你是爸爸那个穆,还是爹地的木呢?如果是爹地的木,我们就是一个姓呢!”被木凯文说得头晕,穆勋只能保持沉默,看着已经忘了自己的问题,开始玩自己圆圆肥肥脚丫的木凯文。

    这精怪似的孩子究竟打哪儿来的?怎么会长得与瑾之叔叔一模一样呢?真是太奇怪了!

    当木凯文来到玉君殿,他一看到正在用膳的穆瑾之就眼睛一亮,兴奋地光脚扑了上去,大声唤道:“爹地!”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无声,直到穆龙轩不悦地伸手揪起木凯文的后衣领,却在对上与穆瑾之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时,也愣住了。

    半悬在半空非常不舒服,木凯文不由蹬蹬腿,委屈地向穆瑾之伸出手,大眼睛立刻就漫上了一泡亮晶晶的水珠,看着好不可怜,不由让穆龙轩想起了穆瑾之小时候,便下意识将小孩抱进怀里轻哄:“瑾之乖,不哭。”

    “嗯?我不是爹地,我叫木凯文。”听到这个男人叫他爹地的名字,木凯文不满意地皱起眉,推开了穆龙轩,再次朝穆瑾之伸出手,撒娇地唤,“爹地,抱抱!”

    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像的小孩,穆瑾之也有些茫然,只得转头看向穆勋,却得来一句,“他是一只兔子精,今早儿臣练剑回来,他就在儿臣寝宫里了。”

    虽然木凯文说自己不是兔子,但穆勋还是如此坚信着,要不然这一切根本解释不通,于是他也照实说了出来。

    “爹地!”看穆瑾之还是不接过他,木凯文不由愤怒地在穆龙轩大腿上跺了跺脚,这才引来穆瑾之的注意。

    和穆勋一样,穆龙轩对木凯文这张脸毫无抵抗力,不由宠溺地摸了摸这只兔子精的脑袋,将他交给了穆瑾之,满足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穆瑾之”,心情大悦。

    养一个长着穆瑾之脸的兔子精宠物,应该不错。这般想着,穆龙轩便默认了木凯文的存在,让木凯文在皇宫里长住了下来,直到某一天,木凯文又突然消失在太子寝宫内,这段发生在穆国皇宫的奇闻轶事才算告一段落。

    而回到现代的木凯文,其实也就是睡了长长的一觉,等他醒来,人是在医院里,旁边坐着一脸憔悴的木瑾之、穆惟和两个姐姐,不由觉得奇妙之极。

    看到木凯文在昏睡整整一个月后,终于醒来,穆勋和木瑾之都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忙去找医生,完全没想到等医生过来,他竟说自己是被外星人抓去……

    对此,自然是没人信,而渐渐长大,木瑾之也忘了小时候的这段经历,直到后来某天,有个叫孟寻的人莫名出现在了他家,整天追在他身后,他才蓦然记起,在记忆深处,有一个叫穆勋的人,在深夜哄过他入眠、带过他骑马、陪他一起做过花灯……那是他的穆勋哥哥,原来那时他曾穿越千年,只为与穆勋相遇。

    一梦千年,缘起缘续。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哒~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明白,我将后世出书版的特典番外放出来,网上从没看到过的哟~大大滴福利!

    特典番外:木凯文的烦恼

    刚上大一的木凯文最近特别烦恼,因为他被一个中国留学生缠上了。说起来,那个中国留学生其实长得人模人样,还有些像他的哥哥穆龙翔,特别是一双眼睛像极了穆龙翔,狭长的凤目特别迷人,还有些莫名邪气,就是太会缠人了。

    砰!

    木凯文正低着头在想着那个烦人的留学生,一时没注意脚下的路,脑袋就和一个硬硬的结实胸膛做了次亲密接触。

    捂着额头抬起头,木凯文连连道歉却在看到那双刚刚还想到的凤目时,抱歉的脸变作了冷淡与厌烦,“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我这不叫阴魂不散,只是在追求喜欢的人罢了。如果你答应和我约会,我就不会再到处堵你。”英俊帅气的青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完全不在乎被缠之人的感受,脾性正巧是木凯文最讨厌的那种霸道以及沙文主义的男人。

    不屑地扫了一眼青年,木凯文转身就要走,结果没想到青年抬手就握住了他的肩膀。

    反手捏住青年的手,木凯文也怒了,用着木瑾之教的擒拿术,再结合一些跆拳道的招式,三下两下和青年过了几招,就把青年摔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则牢牢压在青年身上,将青年压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警告你,孟寻。别以为你叫hunter就真的是猎手。别再缠着我,要不然被我爸爸爹地和姐姐知道,你就不是挨摔这么简单了。”说完这话,木凯文再也不理被他摔到地上的青年,径直往校门口走,准备回家。

    回到家刚进门,木凯文就被两个姐姐热情地拥抱住了,然后穆南希和穆海伦一人亲了一口他的脸,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还异口同声道:“弟弟的脸还是这么嫩乎乎的。”

    伸手推开两个特别黏人的姐姐,木凯文艰难地从姐姐们的胸部中间挤出来,问道:“爸爸爹爹呢?”

    “凯文回来了。”木凯文话刚问完,木瑾之温和的声音就传进了耳里,让木凯文立刻高兴地跑过去抱住了最爱的爹地。

    “爹地。”叫完木瑾之,木凯文又凑过去对着木瑾之的脸左右各亲了一下,这份亲昵依旧不改小时候的作风。

    伸手摸摸木凯文的头,木瑾之推开木凯文,淡淡道:“都到齐了,开饭吧!”

    就在木瑾之一家子吃着新年团年饭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有规律又不间歇的门铃声,而等最小的木凯文去开门后,他看到来人,脸色倏然一沉,啪的一下就将门甩上了,因为来人赫然便是缠了他很久的孟寻。

    见木凯文皱着眉怒气冲冲地坐回餐桌,还将来客关在门外,穆惟作为大家长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木凯文,对穆南希吩咐道:“去给客人开门。”

    “不准给他开门!”木凯文连忙拦住穆南希,非常坚持。

    一直没说话的木瑾之此时终于开了口,“凯文,来者即是客,你自己去给客人开门。”

    “不开!”木凯文任性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一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让人讨厌的孟寻,就拧巴着不愿动。

    挑挑眉,木瑾之倒真没见木凯文对谁表现过这么明显的讨厌,而此时大门那里依旧还响着规律又有节奏的门铃声,最后倒是木瑾之站起来去开的门。

    打开门,木瑾之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又见对方立刻唤了一声“瑾之叔叔好”,便将对方迎了进来。

    “爹地!你干嘛把这个人放进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哎!不说了,我回房间了。”木凯文话没说完,就重重将碗往桌上一放,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凯文!”孟寻见木凯文跑了,也准备追上去,却被看似温和的木瑾之单手拦下了。

    “我儿子比较任性,我这个做爹地的替他向你道歉,不过你是凯文的?”木瑾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不由暗暗猜测这人和木凯文的关系。

    “我叫孟寻,正在追求凯文,我会是他男朋友。”孟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合适,直接就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微不可察地挑挑眉,木瑾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穆南希和穆海伦两人就冲了上来,“你小子说什么?找打是吧!”

    两姐妹一人抓了孟寻一半的衣领子,拳头已经悄然捏了起来,孟寻却丝毫不怕,他转头看向一直端坐原地吃饭的穆惟,推开穆南希和穆海伦,突然双膝一跪,行了个跪拜大礼,叫了一声,“父王。”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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