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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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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9节

    钟头还是看着我不说话,坐在那就跟穿了现代衣服的包公一样,真是无趣。

    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钟头,我说的虽然少但都是真的,而我没说的不只是要瞒你,而是怕你失望。”

    “说不说是你的事,失不失望是我的事。”

    “钟头,方玉可能没死,但是谁也没办法保证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方玉。”

    “喀拉,”终于有人在我面前打翻杯子了,哇哈哈哈,手残什么的都是大家会犯的错不是么,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无视我盯着一桌子的水迹和滴溜溜打转的杯子,钟头一脸震惊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子向我这边倾过来。

    “你。你。。你说他没死?。。没死!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最后没能在那场大火里逃出来!”

    一开始钟头还因为惊讶说话不连贯,后来就开启了他的大嗓门模式,表示距离最近的而且是唯一在场的我,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用手指堵了堵耳朵,斟酌着开口,“可是你没有亲眼看着他,看着他遇难不是么。”

    对于失去挚亲的人,失去这一事实确实具有毁灭性的的伤害,可是告诉他不在了的人有可能还活着时,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所以,别问,也别问为什么他们会质疑,因为如果不是真的,曾经的灭顶之灾就要再承受一次。

    难得我这么体贴,真心希望钟头也能体谅体谅我,我抬头看向钟头,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难过与复杂,本来经历得多了,气势就会不自觉的在面上带出来。

    可是现在的钟头,完全没了往日令人生畏的狠厉,那是一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迷茫,而我,无能为力。

    他撑在桌子上的胳膊似乎有些无力,一次打弯,两次打弯,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胳膊肘狠狠的撞在桌面上,身子也坐回了椅子。

    “钟头,事无绝对,无论生死,所以别失望,”不好再看着他的脸,我挪开了视线低声的说话,希望能安慰一下这个眼睛泛红的男人。

    “我知道,但是你既然说出来肯定有依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听声音除了有些微的颤抖外,钟头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钟头。

    杯子里的水不多了,所以手一碰到就觉得有些凉了,只好作罢,“这也是我们在查的,想知道更多的要靠你自己,”

    “你不是问我刚刚那些人里有没有起心思的人么,有,现在看来找到原因了。”

    “也不一定,但是关于我的事你们从哪知道的,我想知道。”还是有些不知道做什么,转了一下提手,给自己又满了水。

    想了想,伸长了胳膊也给钟头满上了,尽管知道他根本没有喝水的心思了。

    “是李先文,但是他的消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钟头看了一眼我倒的水,手并没动,因为从刚刚他就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足够,”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还是我真的就这么值得你小子信任,要知道你所属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有数,还有,这事你不会说出去的,起码直到你查清楚了为止,而到那个时候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事情说清楚了也许会显得薄凉没情分,可是只有摊开的事实才是真的,才是不引人猜疑的,因为没有谁绝对的相信谁。

    “呵,还真是没白跟着我,不过我也有好奇的事,三年前你受伤被抹了记忆是真的么。”总觉得这个问题不止钟头想知道。

    一口气喝尽了杯子里的水,给出一个答案,“我们有最大化的自由,在体系的监管下。所以是真的。”

    “本以为只是传说,但如今却见到了传说,还是身边熟识的人。”看来钟头听懂了我的话,不过这次语气里添了几分嘲讽。

    “传说才最容易失败,化整为零才是兵家制胜的要诀,再说了,传说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的。”

    意外的钟头也一起喝尽了杯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水,然后加了力道放回桌子上,“说吧,你告诉我这么多,想让我帮你什么?”

    “这样说的好像我占了你便宜唉,我是那种付出了就要回报的人么。”我端着胳膊一本正经开始瞎掰。

    “说人话,”

    “我需要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只能是你给我,”

    “什么理由,”

    “离开家里,离开林允和的理由,”

    “我该怎么做,”

    “拘捕我吧,队长。”

    “好,”

    钟头一点都没有迟疑的答应了,虽说是意料之中还是让我感到小小的惊讶,不过想到他对方玉这事的消化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我答应,不代表凭顾林两家的实力和上面的人答应。”

    “你放心,我会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把罪名坐牢的。”

    “你小子,还真狠,对自己也是。”

    “过奖过奖,对了队长,以后多保重,你的心魔还是要你自己除。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所有说过的事出了这间屋子,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懂,还有谢谢,”

    “不客气,”

    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永远惦记着,人啊一辈子都这样,我们啊就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方玉

    留了钟头一个人就先离开了,出了店门向停车场走的时候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滑到联系人那一栏,摁了殷破的号码。

    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倒是挺令我意外的,话比想法快,一接通就急忙问道,“你在哪呢,没事吧。”

    “啊,没事啊,钟头派了个任务给我,走访呢正。”估计被我莫名其妙的提问整蒙圈了,他顿了两秒纳闷的说。

    我走向车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转身换了个方向,用空着的手划拉了两把头发后语气平静的说,“那你继续忙,最近注意点,别让人打听了什么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么,还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了,再说我也不是那么笨的人行不行,”

    殷破那边熙熙攘攘的,但是依然能听得清楚他语气中的不满,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知道周礼那家伙拿下了没有。

    掏出钥匙转过身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后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是很适合上车,只好撑在门上努力结束对话。

    “我知道你聪明,可是嘱咐你的话也要放心上,”

    “靠,搞得老子七上八下的,你这人真不吉利,谁收了你谁倒霉。”

    虽然不是很直接的表态,但是从这小子的话里还是隐约的感受到,他似乎为我跟林允和的事有些释怀了,看来周礼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

    “殷破,快点,还有两家人呢,弄晚了会被钟头教训的!”

    听到电话那头有人着急的召唤他,我马上体贴的接口道,“不打扰了不打扰,还是工作重要。”

    “滚蛋吧你,我现在很忙回头收拾你,别作死。”

    撂了句狠话就被挂了电话,徒留我张着嘴想回答一句不敢保证,愣了一秒把手机揣进了兜里,“笑话,听你的还是我么,再说,都来不及了真的。”

    上了车关门,启动后就离开了餐馆,看来除了老三样之外,青姐这以后也是没什么机会来吃了,啧啧,要知道找家契合的店多么不容易啊。

    车往回走,跟来时的感觉就不同了,方向变了,天也有些暗了,来时中午的阳光还是不错的,隔着玻璃再大的风都剥夺不了阳光给予的温暖。

    本想打开车载音箱放首歌听,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很想听得,只好一个人静静的开着车,停下等待红灯,又在绿灯时提速离开,一路走着,视野里的车一辆又一辆的靠近又走远。

    有的车窗可以看到车内的情景,有的车看不到,但是这不妨碍我展开自己的猜测,脑子里默默的勾勒着,开车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他是怎样的人,今天过得怎么样。

    偶尔看到一家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或两个人,有的坐在前排说着话,聊着天,有的坐在后排看不清是否有交流,有的开着车窗抽烟,有的也从车窗往外看,我们视线交汇,又因为一个红灯而错开。

    没去林允和那,也没有回家,跟着车流驶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把车停在一栋大厦的收费停车场,下了车步行过了一条街的距离,拐进了一家猫舍。

    叮铃,叮铃铃,“随着我开门的动作,店门上的风铃被带动的发出悦耳的碰撞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店长模样的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哇,这只猫咪是不是很可爱,”娇俏的女生响起,她正兴奋的把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报给男朋友看。

    “哪可爱了,不都是一样么,你怀里这只还这么胖,”不同于女孩,男生真的是一脸嫌弃啊,毕竟萌物什么的对女性的杀伤力更大不是么。

    “你这是说我胖么,”本是一脸笑意的女孩突然就充满了杀气,表示变脸的速度太快没看清。

    本来还是敷衍不耐的男生立马讨饶,举着手说,“不胖不胖,你喜欢我们就买它好不好,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很可爱呢。”

    我站在另一边的猫笼前细细的打量着,笼子里满脸傲娇的猫咪也懒洋洋的打量着我,用一副‘凡人,你这是看上本大仙了么?“的眼神。

    在眼神的较量中败下了阵,只好怂怂的换了一位看起来年纪还小,阅历没有那么丰富,一脸青涩的猫咪,不过那一脸沧桑和生无可恋是什么鬼。

    不死心,再换,这次笼子里是一对猫咪,看那热乎劲,不管性别如何,它们之间肯定是有一腿,这恩爱秀了我一脸啊真的是,大家一起蹭啊蹭,舔啊舔。

    “干什么呢,看你这幅挫败的样子连猫都不如。”凉凉的嗓音带着嘲笑在身后响起,我直起腰回头看发现刚刚那位情侣已经走人了,门口也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把视线收回到眼前的人身上,一脸严肃加正经的说,“店里有没有猫薄荷,给我来点。”

    “怎么,诱骗猫咪犯罪?”

    “不,我要拆散这俩猫,”指着笼子里还在恩爱的两只,我坚定的说。

    “滚蛋,”

    “哦。”

    端着一杯热可可,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还在纠结刚刚轻易的放弃了使用猫薄荷的机会,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的,让看着的人心烦,而这个人烦了就会说,一点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洒了的话自己处理,记得干干净净,”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就算端着同样一杯热可可说话也一点没有温度,更别说甜度了。

    “切,我们这些老朋友是怎么也比不上你的这些个家当,哦,还有你的猫。”老老实实的把杯子握在手里,我抱怨的说。

    他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无视了我的话,“这是三年里你第一次来,看来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出场这么久了,还没好好介绍过这个猫舍的主人,他白衬衫加牛仔裤,白球鞋,还有标配的黑眼镜框,怎么看都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就差在脸上写‘我无害’三个字了。

    可是不知道电影怎么演的么,魔鬼藏在细节里,大神就在左邻右舍。黑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扣得严实的扣子,裤子只折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猫舍店长却跟我是一类人,一类没于人群,藏匿于人群的人。

    身子往前凑了凑,嬉笑着开口,“别这样嘛,方队,你吩咐的事我可是都办好了,”

    是的来,这人的名字叫方玉,啊哈,就是那个方玉。

    你回来,说不会再离开,待我转身却再一次消失不见。

    ☆、欠我的总是要还回来

    要不是他说,我都没意识到原来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有些人,有些关系,保持在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其实也挺好的,就想三角形一样稳定。

    “可是我没吩咐你把自己也送进去,怎么又打算撤了么?”

    这个今天被所有人讨论来讨论去的主角,一个早该多年前就殉职了的,被钟头念念不忘的方玉就坐在我面前,端着杯热可可说着让人迷惑的话。

    “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啊,虽然做不到用死来斩断联系,可是与世隔绝还不招人怀疑一段时间倒是可以做到。”

    我不会觉得迷惑,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秘密,在一定程度上信息共享。

    “呵,随你,老规矩,大家会尽力帮你的,不过你家里的人自己处理,我也想看看你怎么把自己从那么强大的保护网里摘出来。”

    摘了眼镜的他眉眼清秀,一双漆黑的眼睛少有波动,看起来冷漠,不过只是年纪相仿心思单纯的人罢了,好吧,还是有些不同的。

    比如现在那张多少年都不见痕迹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看笑话的意味,喂,有什么好笑的真是。

    “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狠,把自己都搞死了才算数。”

    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还要用手维护着以防溅出来,幸亏小爷柔韧性好,可以盘着腿向前弯腰,看到没,这柔软。

    他看了一眼我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说,“决定成为部门的一员时就注定要放弃些什么,与其长时间的让在意我的人提心吊胆,还不如一次解决,”

    “你是想说长痛不如短痛么,不过我看钟头现在也没麻木到哪去,你让我告诉他,你可能还活着,真的只是想借由他的手抓假冒红鱼的人么?”

    脚下一只猫咪靠了过来,是方玉家养的一个叫土豆的小吃货,三年没见果然胖了很多,一把捞起它,抱在怀里开心的蹂躏着。

    “你想说什么,”

    逗弄着土豆,看它的脸被我揉的不成样子,还是有尊严的不出声,果然是条好汉,“没什么,现在钟头和青姐也挺好的,今天还见了崔老,老人家精神矍铄,很有范儿。”

    对面的人没出声,我将土豆放在地上,伸出脚碰了碰它的屁股,示意它去方玉那边,不过那迫不及待的跳跃是什么鬼。

    “喵,喵喵喵,”土豆一脸委屈的窝在方玉的怀里,这销魂的小叫声,翻译过来就是活生生的告状啊。

    “方队,其实你不用那么为难自己,也许,”看着他温柔的安抚着被我蹂躏过的土豆,我斟酌着开口。

    不过明显我要说的他不同意,“你能做得到放弃先说,”

    一句话就堵了我所有的劝说。当初起的誓,说好的忠诚和风雨与共,如今依然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也许成为部门的一分子就决定了我们独狼般的生活,注定了我们无法与任何人牵连的命运,只有牺牲才是我们的结局。这些从一开始就明了了,可是纵然如此,也没有谁选择退出,甘愿无名。

    “切,互不干涉,互不干涉,”一边有些无赖的说着,一边仰面躺在沙发上装死。

    不过明显我的话再一次被无视了,“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

    把手枕到脑袋后面,想了想说,“今天?”

    “你那是问题还是决定,要知道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了。”

    “决定,对了,持枪伤人,这个罪名是不是过了些?”我侧过身询问方玉,打算从他那得到些建设性的提议。

    他抱着土豆起身走向它的饭碗,放下它后给它盛了些猫粮,然后转身去柜台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出来,走回来扔到我面前。

    “东西都在这了,行事的时候注意安全,人活着比死了有用,但是决定权在你。”

    起身拿起袋子打算走,又被方玉叫住,“自己小心些,还有,以后换地方见面,我也该换个身份了。”

    “知道了,记得让大家动作麻利些,定罪送监越快越好。”

    “恩,去吧。”

    开门,风铃又被我带起出声,回身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方玉,他朝我摆了摆手,我回了个笑就转身走了,也不知道他看没看的到。

    按着来时的路回去,天色有些晚了,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却揣着犯罪的想法,想象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上了车开到门付了停车费,一路拐出了大街,从猫舍带出来的包裹被我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戴上耳机给老姐打电话。

    响了一会才被接通,“怎么了,”老姐淡淡的询问声从电话对面传过来,背景有些嘈杂,看来还没有结束。

    “没事,就是打个电话问你今晚回家吃饭么。”

    “你是想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给你做晚饭吧,臭小子。”

    莫名其妙的又挨骂了,但是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姐你做的饭好吃嘛不是,”

    “咦,撒什么娇,今晚上案子重没法回去,明天吧,明天给你做,今晚上自己解决。”

    “恩,明天,那老姐你忙吧,挂了。”

    “好,”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我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老姐我明天可能吃不到你做的菜了。”

    把车停下,看了一眼位置上的包裹,伸手拿起,拆开后里面先是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夹着张折起来的纸,展开后是手写的一些信息,看字迹也不能确定是谁,因为我们的字迹真的是随心情改变。

    还有几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生活照,以及建筑物的分布图等,举起一张照的很清楚的正面照,对上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言阙。”

    如果分别是注定的话,这次我先走。

    ☆、准备

    曲起食指弹了一下照片,将它放到最后面接着翻看剩下的几张,“唔,出门,工作,朋友,啧,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没几下就翻到了最后那张,两个人站在一起说笑,另一个人还伸出手搭在言阙的肩膀上,即使是侧脸也能看到这个人的笑容,我甚至都可以脑补出他正面的样子。

    “一直没表态就是因为你们关系匪浅么,这帮臭小子还真是知道拿什么刺激我。”我用手磨挲着下巴嗤笑道,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刮胡子了。

    耷拉下举着照片的手,仰起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还真是有点胡茬,不过这样更好,显得颓废。”

    正在对镜孤芳自赏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未知的号码,“喂,哪位。”

    “我啦,你到了没,要动手就抓紧点,知不知道调开那几个守卫多麻烦。”怎么我这些个好朋友都是些急性子。

    “棋子,能不能不要一联系就是催我去死啊,再说我能不知道那些人难搞么,可是再麻烦对你来说不都一样。”

    对面火急火燎的家伙是晚一年加入的,虽然我们之间很少联系各自分散,但是为了管理和行动,是有小组编制的,六人一组分工明确,活动范围也以此分配,只不过日子久了就要重新布置。

    因为三年前的意外,大家只好各自蛰伏下来,太自由的不好处就是支援上会有延迟,一步落后就会步步落后。

    为了不让林允和等人发现,当年多个小组尽全力渗透监护,但是他们找到我时有些事已经成定局,只好派队员暗中对我进行双重记忆催眠,除了抵制言阙的影响,也为我将来被唤醒埋下时机。

    当初收过的残酷训练果然都不是白费,人的自我应急机制很强大,尤其是我还受过长期的训练,自我封闭和保护甚至先于队员的行动。

    可是,我们还是需要确定言阙知道了些什么,以及林允和知道了什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明白,林允和怎么会做涉黑这种蠢事,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只是没想到,通过我可以走条捷径而已。

    我也没想到,他会决定选择走我这条捷径。

    “我擦,这家伙的保护网真够呛,触发了这个点你也知道炸的会是哪,谨慎些没什么不好,对了,警察找好了吧。”

    把手机夹杂脖子跟肩膀之间,抽出手来把那张字条打火机点着了,看着它快烧到指尖了才扔出了窗外,其它的照片就当做是附赠的证据了。

    “找好了,钟头。”

    伸手拿起枪打开车门下了车,回身关门的声音还真是有些刺耳。

    “钟头!那殷破怎么办,他肯定会疯了的。”棋子又咋呼起来了,不过他担心的也曾是我的顾虑。

    “棋子,殷破本就不是我们的一份子,他是个警察,该做的就是将凶手绳之于法。”

    电话那面没有回应,我揣着枪向一居民区走去,车就停在小区外的车位上,不过也不知道占了谁的,回忆着纸条上的地址,‘12栋,三单元,702”

    “你跟方玉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去,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我认真的找寻着居民楼上印的号码,幸亏天还没黑,数字也是晚上看起来醒目的白色,拐了几次就看到了位置很偏的一栋楼上印着;12

    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我看到了,12栋,你能看得到我么。”

    “你等等哈,”那边响起一串杂物被踢倒的声音,要不是不方便我真想去看看这家伙的生活环境怎么样,“看到了,一副傻样。”

    “原来这就是没写你的住址的原因啊,嘲讽我,我还不知道去哪揍你。”得到回答后,我接着悠闲的迈步,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个小区的居民一样。

    “行啦行啦,我把计划说一遍就撤了,密码给你了,进去后最北边的卧室钢索什么的都设置好了,灰过去就好啦,我会善后的呃”

    棋子用着轻松的语气介绍着怎么听怎么不严谨的行动计划,这是歇了几年动生疏了么。

    对面的家伙跟知道我的想法一样,又飞快的补充,“监控从你行动开始会有三分钟的空白,这样才不会引起搜查,钢索的尽头是院子墙根,”

    “为毛是墙根,不能有个帅气的降落方式么,”说话的期间我已经进了电梯,摁了七楼后有些无语的插嘴。

    “靠,那还是好不容易弄好的呢,想知道为什么不行找你家林允和去,”棋子同样语气不善的回呛到。

    顿了顿又换了副奸诈的语气打小报告,“知道么,你家林允和可是经常来呢,而且那个叫言阙的长的还不错哦。”

    “叮,”电梯正好到了,门口没人,我走出电梯往门口走去,听到棋子的话冷笑了声回答,“三年不见,你也弯啦,是0是1?”

    对面再一次没有了声音,我输着密码的时候默默的吐槽,这厮一不顺气就不回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真的是。

    “对了,我手机上的定位系统今天运动了没。”

    “安啦,反正一直被你扔在家里,现在不用管都可以了,其他的都跟着你变动过了。”

    屋里灯都暗着,想了想我还是没有摁开,适应了一会走向棋子说的卧室,打开门在窗户旁果然看到个平台和滑索杆。

    “难倒连点防护的东西都不准备么,我崴了脚怎么办,”摁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上,脱下身上的外套和鞋子,换上准备好的夹克和靴子,把枪放进外套的枪套里,收拾妥当,一身黑真是做坏事的标配。

    “崴死你好了那就,挂了,”没来及挽留就被挂断了电话,真没礼貌。

    带上手套打算走近窗户行动,突然想起来该给钟头打个电话,坐回床上又点开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头弄了个彩铃,还是首童谣。

    静静的听着歌声回荡在耳边,蓦地被打断了,“喂,这么快就打电话了。”

    “普惠路134号,一家书店,即将发生枪击案,”

    “喂,你小子想干什么,”这次钟头的大嗓门终于带上了怒气,恶狠狠的怒意,还有椅子被踢倒的声音,怎么每次都是椅子受到伤害呢。

    知道不该跟钟头纠缠下去,“持枪伤人者顾旺旺,动作快些,可别让我失望。”

    “滚蛋,你给我,”

    “嘟嘟嘟,”钟头不是都说好了么,现在这么生气真是不好啊,我挂了电话嘀咕着顺手关了机,把手机留下,等着棋子那家伙一起收拾好了。

    我曾是那样的期待长大,如今到了心心念念的年纪,却没有成为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或者说,我梦想过成为很多人,却没有想过成为我自己。

    ☆、我伏法

    踩上平台,推开窗户探身往外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棋子这家伙看的见,抓住滑索杆,脚上用力一蹬就滑了出去。

    言阙如今的藏身地是户以书店为掩护的独立庭院,四周都是两米高的围墙和监控,与周围的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突兀又和谐的隐藏在这片小区众多的城区里。

    “你到底对他有什么样的意义,让他大费周章的保护你。”因为重力的原因,我以十分快的速度下降,夜里的风跟刀子一样擦过脸。

    靠近围墙时我尽力抬起身子,终于顺利的落到院子里,有灌木丛掩护我就势向前做了个滚翻缓冲。

    刚才就已经看到监控上的显示灯都换成绿色,知道棋子的技术支持已经到位了,接下来的靠我自己了。

    言阙的书房和卧房都在二层,轮班的守卫一共10个,除去一人坐守监控室外,其他人都是以三人一组的方式,按两个小时检查一次庭院和屋子。

    不过想起林允和在我身上做的二手准备,屋里的防卫应该没那么严,害得我既要处理手机又要摆脱跟梢的。那几个跟梢的应该从我离开猫舍就被制住了,快到报告的时间了。

    脑子一边飞速的转着,一边尽可能快的按着看过的建筑分布图移动,虽然是休息的空档,监控也被干扰了,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引来人。

    “呼,呼,呼”我压低了呼吸声贴在墙边,我在等,等一个进去的机会。

    “滴,滴滴,滴滴。”终于传出了摁密码的声音,然后就是三人的脚步声,他们用对讲机联络着,“我们出来了,先进行检查,如果监控再不恢复就上报。”

    “咔哒,”听到门被关上之后,三个守卫离开了,数着心跳数知道过了约一分钟了,这些人的反应速度还真是快。

    我立马靠近门,一拉果然开了,就等着这帮人输密码的时候破解了,闪身进了屋内,眼前就是楼梯,可是我知道最快的路不是这边。

    右转没走几步是一片室内种植园,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林允和似乎把老三样那一套都弄过来了嘛。手撑在栏杆上跳进去,穿过各色茂盛的植物,到达另一端,这一次不是栏杆,踏上台阶,推开了一扇小门。

    门后是木制的楼梯,一路向上到了二层,其实尽头什么都没有,就是大大的落地窗。

    “我这一晚上到底是要跳几次窗户啊,”我自嘲着,还是打开旁边的暗窗,踩着窄小的窗台,做了两个深呼吸,一只手抓着窗沿,突然发力以左脚为原点,将自己甩出去,风声擦过耳朵。

    “啪,”抓住隔壁的露台边沿,接着胳膊的力量硬是将自己荡了过来,落到地面立即矮下身子藏在柱子后,三分钟到了。

    抬头看着摄像头开始转动,藏身,数着秒知道它又转了过去,侧滚翻进了安全的范围。站起身,打开玻璃门进了室内,看样子是言阙的卧房,不过书房应该是连着的。

    没掩好的门缝漏出了光线,踩着步子移动过去,站在门前听到声音传出来,“监控恢复了,那就不用告诉允和了。”

    我站在黑暗里静静的听着,直呼名字的话,认识的时间一定不短了,在我思量的时候听到他挂断了电话,知道时机到了。

    “咚,咚,咚,”按照礼仪,我敲了三次门,可是按照心情,我并没有等着得到允许就推开了门。

    摘下手套放在一只手里,然后把竖起来的衣领放下,踏着步子走向坐在沙发上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人。

    一步,两步,三步,“小动作什么的就别做了,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就死在我手里。”看到他的手伸向旁边的矮几,我出声提醒到,毕竟那下面藏着紧急按钮我哈市猜的到的。

    在偏黄色的光线下,这个叫言阙的男人脸变得有些苍白,听到我的警告他也知趣,收回了手把书合上,然后将两只手都放在书上,也是放在了我视线所及的地方。

    拖过一把椅子,走到离他一米的距离停下脚步,把椅子摆正走到前坐了进去,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朝他笑了笑。

    看到我的笑容莫名的觉得,他的脸色好像又白了几分,好看的手用力的攥着书的边缘,都有些泛白,要是心上人看到了会心疼的吧。

    “无论是你还是我,时间都不多,有什么要说的么,”见他不说话,我只好先友善的出了声。

    听到我的声音,好像打开了他的启动键一样,之间他皱起眉头,又觉得不妥一样强迫自己舒展开,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说话了,“你,你来这允和知道么。”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大脑深处自动的对这个声音起了反应,不过不是些好反应呢,而且这人张口说的话我就不愿意听呢。

    “他是我的谁啊,我做什么还需要他知道么,”把弄着手套,我语带笑意的回复他,就跟话家常一样。

    “如果你有什么疑惑,我愿意为你解答,不要做冲动的事,更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听到我的回答后,他身子十分轻微的向前倾,努力真诚的对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抑制不住的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然后歪着头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似乎找回了一些镇静,手上没有再那么用力,见我没有表态把书放在了沙发一旁的空位置上,双手十字交握,“允和说你都记起来了,我们知道你肯定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说。”

    半长的头发,干净饱满的额头,跟多数男人比起来偏细的眉毛,眼睛说不清什么感觉,其余似乎都是普普通通的五官,主要是我也没有看清楚的心情,这就是面对面,这个叫言阙的人给我的感觉。

    “好啊,跟我说说你们所谓的真相,”将拿着手套的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端正了身子看着他回答道。

    这个人在拖延时间我知道,时间不够了我也知道,但是,还不到动手的好时机。

    “允和只是担心你在受了那么重的创伤后会有心理障碍,并且当时残余的势力一直咬着你不放,无奈之下才会将你保护起来,并且拜托我为你做心理疏通。”

    “恩,谁的主意呢?你,还是你的允和?”我挑着音调询问这个到现在还在跟我耍心机的人,知道这是他想要的反应。

    果然,他漏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几次张口后说出了答案,“是我,本以为我有这方面的专业能力可以帮到你,可是,”

    “可是没想到我这么难搞,没想到林允和那么爱我,没想到你管不住自己,更没想到我今天会带着枪坐在你面前。”

    真的是看不下去他这拙劣的花招,你一个人心理医生模仿甄嬛传干嘛,还不学好的。都是男人,不能直接点说话么。

    极短的呆滞,然后是无辜,他接着开口,“你别误会,毕竟你当初的记忆受到了干扰,”

    叹了一口气,有些好笑的开口,“我还以为你是多么阴狠的人,原来也只是一个被爱情蒙了眼的普通人啊,白瞎你一身好催眠的技术了,你说我要是给你机会,你会不会让我把枪对着自己的头。”

    这是从我进屋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因为我已经隐约的听见楼下的吵嚷声了,歪过头,虽然看不见,可是在远处就被掐断的警笛,多辆车停靠的刹车声,再小心也没瞒过我。

    同样,也没瞒过言阙,因为他正忍不住得意的看着我,根本不见最初的胆战心惊,见我把头转过来,他有些雀跃的开口道,“我可不敢让你死,你死了,允和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但是他如今会对你很失望吧。”

    拿出枪对着他,却没有扣动扳机,“我会在意么,看看你的爱那么肮脏,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赢的。”

    “闭嘴,你以为你在他心里就是珍宝了么,知不知道当年就是他授意我对你催眠的,”言阙的有些失控的高声喊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嘈杂的脚步声表示已经有一队人马到了楼梯,看他们来的这么慢,言阙说对了,林允和那厮一起来了,真上心啊,也不知道这份心是对谁。

    “他知道你有着特殊的身份,身后代表着军队,可惜的是之后我就没再能从你嘴里知道什么,虽然后来你也配合,可是却没有真话。”见我没说话,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着,就想吐着信子的毒蛇。

    二层,还差几步就到门口了,只要破了门,书房的门我可没关,应该就能看到一切吧。

    “知道了,那公平起见我也该告诉你些什么,”

    房门外是爆发前的安静,当过警察的我太熟悉这一切的流程,要不是这间书房没有窗户,估计阻击手都到位了吧。

    言阙坐在沙发上,满脸是梦想实现之前的癫狂,我真有些不忍戳穿他的美梦,“谢谢你的放水了,但是这原本就是我的计划,毁掉林允和心里的那个我。”

    “嘭,”卧室的门终于被撞开了,没听清是谁在身后喊了句住手,我起身闪过了被攻击的范围,只要让他们看到我就行,可没想被击毙。

    言阙脸上的狰狞还没有消退,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表情了,因为我扣动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我的准确度,以及选择射击的眉心,注定着结束。

    他的身子缓缓的歪倒在沙发上,我扔下枪,自觉地跪地抱头面对着冲进来的一堆人,有警察,有守卫,有认识的,有陌生的。

    比如拿着枪指着我的钟头,和他身后几位老同事,又或者还早于钟头一步进门的林允和,不过他直接奔向沙发查探言阙的情况罢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动作,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和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言阙身上转换。

    虽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子弹装多了,”,但实际上只是笑了笑说,“我伏法,”

    笑得再难看也要笑,不然哭么?

    ☆、可能,再没有以后

    钟头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口冲着我喊道,“你他娘的疯了吧,李子,还不给他拷上,”一句话终于惊醒了懵了的众人,李子从钟头身后走出来,拿着枪快步靠近我。

    他走到我扔在身边的枪时,一脚踢远,我配合着站起来伸出手,看着熟悉的手铐在我手腕处扣死,咔哒一声,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你今天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么,可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钟头收了枪几个箭步冲到面前,双手揪着我的领子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还真是好久没见到了。稍微偏了下视线,后面站了一群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的人,可是你们在悲悯什么啊。

    “钟头,注意你的言行。另外我愿意为自己犯下的罪责承担责任。”拖延的时间足够棋子收拾好了,现在没有必要再磨蹭了。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无畏的跟钟头对视着,想了想还是提醒般的说了句,“钟头,履行你的职责,拘捕我吧。”

    听到这句话钟头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攥着我衣领的双手无力地滑落,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这双手主人的绝望。

    “带走,”他低着头对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子吩咐道,这可能是钟头第一次在拘捕现场如此的萎靡不振吧,可是我不能有任何的反应,只有心底的一句对不起。

    迈着稳定的步子路过近在咫尺的钟头,向着门口走去,本来站成一堆的人不自觉的为我让开路,这情景真是莫名的有些好笑,不过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这么轻易的离开。

    “喀拉,”

    “你干什么,”

    “喀拉,喀拉喀拉,”

    “你们干什么!”

    多把手枪上膛的声音夹杂着质问响起,本来还押着我的李子以及在场的其他人瞬间分成了两拨,通通举起了手里的枪互相对峙。

    讽刺的是,这么多人手握着枪,我却才是那唯一一个手无寸铁,却犯下了杀孽的人。

    小小的房间里,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不知道谁的心脏,跳动频率也变快了。本来混站着的人都互相掩护和对峙着移动开,右手边的是林允和的手下,左手边的是出现场的警察,就人数而言林允和占了上风。

    我抬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两边那些本来僵住似的人都随着我的动作抬高了枪管,现在正中央的我就是隔开这两拨人的安全带。

    还真像王母当年为了拆散牛郎和织女划得那条银河,让两人遥不可及,彼此痛苦。不过现实是,有生命危险的是我这条银河。

    而且这比喻也真的是烂透了不是么。

    “三年了,换了大部分的人,还是没换你和我,也没换我们的身份啊,”放下被铐住的双手,我侧过头对右侧第一个举起枪的林允和说。

    这厮在钟头不淡定的时候,淡定的让人送那个不知死活的言阙去了医院,然后自己静立一旁等待时机,等一个对我举枪的时机。

    “林允和,无论你势力多大,大规模持有违禁武器器,意图干扰警察办案,与办案人员发生冲突,哪条都足够逮捕你。”

    冷静下来的钟头,在我旁一米以上的距离外,用冷冰冰的高声警告着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的林允和。

    可是我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将钟头的话听进去,而钟头也只是说了该说的罢了。

    “为什么,”

    男人通身的煞气,身上沾染着血迹,他现在虽然是人的面目,可是怎么看都像地狱而来的恶魔,四处寻觅着牺牲者,而不幸的是,这次他想要带回地狱的人似乎是我。一旦被缠上,就是万劫不复。

    “什么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如果做什么都有原因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错了。”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踏,”林允和举着枪朝我走近了一步,所有的人瞬间都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向我的我位置靠近。

    “为什么,”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看来我的答案让他不满意。可是特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呵,”我索性转过身面对着他,面对着他的枪,面对着他冲天的杀意,“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让我们走,要么,像三年前一样开枪。”

    停了一下,我突然用明朗的笑意补充道,“瞄准了,朝这打。”用手指摁了摁左胸口的位置,“相信我,肯定行得通。”

    话说完没有留恋的转身,明明离门口的距离那么近,可是一步一步的怎么也走不完,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而我在意的只是一个人的选择,“开枪,这条命还你,”

    这一辈子估计我再也不会走一段,如此漫长的路,长到有种要用尽一生的错觉,最终他没有开枪,可是,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举枪,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

    身后脚步声仓促又凌乱都跟了上来,我有些失神的被带上警车,然后驶向警局,从车窗看出去,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跳过的落地窗前。

    下意识的,我冲那个身影摆了摆手,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经常坐警车,今天换了个角色,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木办法,就是喜欢别人开车,我坐在后座看夜景啦。

    钟头不在,估计还有别的事要跟林允和周旋,我扒拉了一下头发,也不知道其他的臭小子们都顺不顺利,反正接下来的24小时我是没好日子过了。

    一路到了局里,早得到消息的警员已经等着了,但是大家好像都很尴尬,我有些无奈的自己打开车门下车,轻车熟路的向审讯室走去。

    往日里的手下都有些推搡议论,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做事,一路押送我进了审讯室,又关门出去了。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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