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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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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酒当歌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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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对酒当歌

    作者:夏季柠檬草

    《我亦好歌亦好酒》殊同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与酒,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书名出自此)

    他手握十万雄兵,上门提亲之人踏破门槛。可他师父终为他觅得一男子为夫。

    (本来是男女主角《冬寒雪》,改为现在的男/男《对酒当歌》,之前入坑的请注意,之前文章已锁)

    顾凌霄: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听说谁嫁他谁便死?

    顾凌风:哦,是吗?我正觉得活腻了,想要死死看。

    顾凌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冷子寒:多谢将军夸奖,我哪里配得到佳人二字。

    宋秋:何人敢说你是妖星,便是与我为敌。

    冷子寒:何必如此说,师父不也年年月月,只算出这个结果么,既天下第一的术士宋秋也无法改变天命,你又何苦为难他人?

    宋秋:你长大了,也懂得揶揄师父了。

    冷子寒:师父,何不改改名字,宋秋,秋有囚之意,此字不详。

    宋秋:你该知道,我们做术士的,算得了他人,算不了自己。

    虐文?有点虐。肉/文?不详。男主谁?不透剧。剧情高深?不高深。cp多,慢慢找。

    未满十八岁者,请在成年后,再来看姐姐的书,不然后果自负哦!

    内容标签:边缘恋歌 近水楼台 因缘邂逅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冷子寒、顾凌风、顾凌霄、宋秋 ┃ 配角: ┃ 其它:仇恨、杀戮

    ☆、序

    ?  “为师早已为自己占过一挂,死相,无解。师功高盖主,终有死期,或早或晚,不扰你忧心,你已外嫁,不是我门中人,顾凌风镇守边关,朝中正是无将可用之时,圣上即怕他功高盖主也无可奈何,你随他,终可保你一世安稳。他家中三代都为将门,略有家财,你嫁后无需为钱财所累,顾家家风甚严,祖上三代多为一妻,便是有妾,也是妻无所出。你虽男儿,怕在此事上有所吃亏,不过也别太忧忡此事,不受生育之苦便有子膝下作伴,何乐不为。此人性子虽直,但也不为性情中人,不为托付众生之人选。”

    落款:师宋秋绝笔。

    “师父……”。

    他见信,心中郁积,忽觉得两眼一黑,双腿发软,竟一口血喷在那信纸上。

    顾凌风恰好此时回来,推门而入,他已倒在桌案上昏迷不醒。

    “他如何了?”

    大夫不答话,后吞吐回道:“怕是……怕是……。”

    “彭”一声,他扔掉手中的茶盏,道:“请你来不是要你和我说怕是二字的。”

    “将军……还请节哀……”。大夫年纪尚大,见男子如此生气,竟也怕的抖着双手。

    “请你来也不是为了和我说节哀的,我要你救他。”

    “将军……老夫无能为力啊……夫人怕是……”。大夫双手握拳,冲男人鞠了一躬。

    “怎会无能为力,他弱冠1年岁,平日又无重疾,怎会突得如此暴病。”

    “大哥,这信……”。凌霄发觉了桌案上宋秋写于冷子寒的信,急着跑来拿给顾凌风看。“大哥,冷大哥他师父……怕是没了。”

    “宋秋,他……”。顾凌风右手颤抖着握着那封染血的信,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道:“他是……他是见了这封信才如此的。”

    断头台,白衣男子跪在地上,雪洋洋洒洒而下,刑场很静,连半个围观的路人都没有。刽子手人下刀狠快绝,一刀,头已落地。顷刻间,大雪纷飞,雪刹那就盖住了刑台上的血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两年之前。

    ?

    ☆、(一) 妖星出世

    ?  何为妖星?

    《晋书》卷十二《天文志中》之中有写:内不有大乱,则外有大兵,天下合谋,闇(àn)蔽不明,有所伤害。其出不过三月,必有破国乱君,伏死其辜。殃之不尽,当为旱饥暴疾。

    简而言之,妖星出世,不祥之兆。

    冷子寒就出世在妖星降临之日。

    更为不幸的是,他父亲就在她出世那日战死沙场,母亲同日得到消息,自缢而亡。同日,一场大火烧光了整个冷府,烧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熄灭。

    一时间,谣言四起,各路人马传他为妖星转世,克死其生父生母。

    一晃二十年过,直至今日,还有人说书人话当年之事。

    只见那青衣消瘦的的老头猛拍一下手中的“醒目”,大喝一声道:“这还不算事离奇之事,更为离奇的是这位爷娶了三次,妻子就死了三个。”

    “这我知道,听说头一个娶了东国侯之女,萱遥姑娘文韬武略无所不一,生的也貌美异常,没有想到年纪轻轻,成婚那日,忽然死于心悸。”那少年头戴白玉发箍,着一袭青衣,披墨绿坎肩,腰挂和田白玉,一看就不像俗人。

    “这位小哥说的对。”老头儿看向他,挥了挥手中的羽毛扇子。

    “这嫁的第二位我也有所耳闻,听闻是皇上赐婚,娶江南盐官严幕之女严夕,没有料到,也是成婚那日,送亲路上,严夕被流寇所杀,尸骨无存。”那位少年继续说着。

    “这娶的第三位,更是厉害……”。

    “这都死了两人了,真的还有人敢嫁她?”底下听书的看客吃惊的问道。

    “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位小爷虽是妖星降世,可他父亲生前拥有十万亲兵,祖上又曾替太皇打下江山,这十万兵就连当今圣上也找不到借口御征。简单来说,谁嫁给了他,谁便有了这十万雄兵。就算他克妻,不还有不怕死的人敢娶。”那少爷越说越来劲了。

    只见那老头儿见这位小爷抢了自己说书的饭碗也不急,过了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克死三位妻子倒也不算离奇之事,要说这位冷小爷,最为厉害的便是师从当今太傅,天下第一术士,宋秋。”

    “您说的可是那无一不晓,无一不知的宋秋?”这位小爷似乎也惊了下,不知还有此事。

    “便是此人。”老头儿见他不知,有些沾沾自喜的答他。

    “这小爷倒是奇。听闻那宋秋自视甚高,不收徒儿。”那少年如此说着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那男人什么话也不说,只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不要急,不要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我下回分解。”

    只见那老头儿不再出声,只拿出一个铜锣敲了一下,就把那铜锣递到下面看客跟前,一个个收取银两。

    “彭”一声,只见一定白银莫名出现放在他的铜锣之中。

    那说书的老头立马抬头看向来人,心想:此人出手阔绰,不是常人。又见他相貌不凡,服饰和携带的挂饰无一不精,再见刚才同他对话的小爷就站在他身旁,又觉此二人颇有来头。便是笑脸相迎的收下银子,匆匆收了摊子,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道了句:“多谢两位爷。”

    “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听说谁嫁他谁便死。”那白面青衣小爷便是顾王府的次子,顾凌霄。

    “哦,是吗?我正觉得活腻了,想要死死看。”说这话的便是他大哥,顾凌风。常人都知道此人,镇守边关的大将,顾家军也在朝中甚有威望。有人玩笑说皇上也要忌惮他几分,只是不知此话真假。“再说了,又不是我要嫁他,是他要嫁我。”

    “不过我倒又觉得奇怪。”顾凌霄有些疑惑的开口。

    “哪里奇怪?”顾凌风缓缓问道。

    “这么多年,这宋秋怎么没被他克死?”

    “待会儿你见了他,就可问他了。”顾凌风很巧妙的回答了他。

    “我可不敢问那人。”

    “你倒也有怕的时候。”顾凌风听了竟觉得好笑。

    “听闻那人能在千里之外杀人与无形之中,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死于非命。”少年说出了自己在外听到的流言。

    “那也只是夸夸其谈罢了。若他真可杀人千里,何须我们带兵打战。不过是些巫蛊之术。”顾凌风如此回他。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何时如此胆小了?”

    “你见了那人便知,在他面前,胆子可大不起来。”

    “看来你是真怕他,这倒了却了爹的一番心思,我瞧着请他去我们府上给你做夫子,你就可收心念书了。”

    “你也得请的来。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哪里轮得到教我。”

    凌霄见大哥被自己问的答不出话来,便有些自喜。谁叫他打不过大哥,难得口舌之争占了上风,也算占了便宜,这不走路像是生了风似得,追也追不上了。

    只一处小院,种两三棵桃树,四五棵梅树,又种了七八棵果树,院子中倒也常年有东西在,不会觉得落寞。

    他袭一身单衣,不系带,搭在身上,略显淡薄,发散,半遮面,蹙眉,脸红如莲开,素肤如凝脂,双手交合置于身前,微闭双眼,假寐1摇椅之上。(1躺摇椅上瞌睡)

    他拿一袭灰色裘袄走到其跟前。

    “来了,怎么不说话?”摇椅之上的男子忽然睁眼,声音慵懒醉人。

    他将衣物攥在手中,望着男人,回:“不想扰师父睡觉。”

    “你知我从不睡沉,何来扰我一说。”他似没有睡醒,语调很轻,却是重重的压在他心上。

    男人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裘袄,他未开口说什么,少年却抢先道:“见你睡在这凉亭之中,怕你冷了。”

    “我还没那么老,不至于睡在此地便得伤寒。”摇椅摇来摇去,微风吹过,男子躺着,一脸惬意的看向少年,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波澜。

    “我怎敢说天下第一的宋秋老。”少年说着挥起手中的裘袄,将那衣物置于桌上,便要扬长而去。

    摇椅上的男人在此时开口了:“今有贵客上门,你今日穿得是什么?怎也不见你穿戴整齐些?”

    “若他有心,何须我穿戴整齐?若他本就无心,我又何须废这心思。”

    “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一个人的容颜便是他最有利的武器。看来今日你是准备不带武器上战场咯?不怕被杀得片甲不留?”

    “我已手握十万雄兵,还需什么武器?”少年冷言答道,只见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也不回头,驻留原地,开口对身后的男子的说:“再说,师父不已为我卜了卦,是死是活,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何须我再操心。”

    “卦是死,人是活,卦随人而变,你又不是不知这个道理。”

    “可师父的卦象从来都是不变的,不是吗?既已成定局,何不告诉我答案。”少年咄咄逼人追问一个答案,男人却不答话。

    “你也会算卦,何须为师告诉你。”

    “我想知道我的答案和你的是不是相同。”少年道。

    “何必急着知道,待会儿自然明了。”

    “宋太傅。”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忽尔闯入两人的争吵中。

    “顾将军来了,子寒,怎么不喊人。”摇椅上的男子起身走到来客面前,面带笑意的招呼着。

    “来提亲怎也不带聘礼?”

    少年一见面也不客套几句,便如此直言,倒是令顾凌风有些傻眼。

    “我不知向冷公子提亲还需带礼来,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他虽久经战场,倒也不是不圆滑之人。

    “不知?也难怪,你第一次上门提亲,不像我,已娶了三次。”他的言语极为刻薄,但那刻薄又不是针对他的,是对他自己。“不过娶的都是女人,此次倒是变了。”

    “冷子寒,不得无礼。”宋秋并无大声呵斥他,只喊了句,他便不言语了。

    “无碍。子寒同我玩笑罢了。只是我听闻向公子提亲,只需带着胆子来便可了。”顾凌风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说不上什么美人,眉眼淡的很,不着妆,穿素服,只觉人如其名,太过清冷。

    “那你今日带来了吗?”

    “公子说呢?”

    他笑而不语,往身后男子看了眼,答眼前人道:“你们聊吧,不扰你们了。”

    “小儿年幼,还妄将军不要与她计较,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冷子寒走后,宋秋向顾凌风如此赔礼。

    “我若计较,今日也不来了,不是吗?”顾凌风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冷子寒这个人而来的,所以并不在乎他的性子,样貌。他只不过要这个人背后的十万铁骑。

    “将军当真要娶子寒?”宋秋同顾凌风坐在亭中,他的手拂过石桌上的裘袄,手指深深陷在皮毛之中。

    “我今日带了胆子来的。”他如此回答,宋秋听了,紧紧的攥住了手,不言语。

    半响,才道:“老夫不是怕将军没有胆,只怕小儿多生事端。”

    “我不怕事端,我最喜事端,哪里事多,我便喜欢往哪里跑。”顾凌风望着这个清冷男子的背影,他不觉宋秋有多大能耐,无论从正面还是背面看,他唯一比其他术士能耐的也只有这长相了。

    “那便最好了。”男人答着,抬头看他。他那双眼睛由长睫毛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淡淡的忧郁掠过他眼底,又带点哀伤,可具体是什么,顾凌风也看不出来。

    而最后这个男人便在也不说什么了,他也就告辞了。

    ?

    ☆、(二) 促膝长谈

    ?  “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男人依旧躺在摇椅之上,面无表情,腿上盖着那袭灰色裘袄。

    少年就站在他身后,望着男人,不言语。

    “怎么来了也不说话?”

    “问不问都是一样的。”

    “ 为师答应他了,说是过了年初就来迎娶你,聘礼在路上,过几日便来。”宋秋的神情望着院中的栽的几棵梅花,道:“也不知你远嫁边关适不适应那里的气候,怕是比这京城更冷。”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师父不必担忧。”

    “这样做值得吗?”宋秋慢慢开口:“你到底是还年幼。”

    “年幼又如何,不一样得活。”

    “呵呵。”宋秋听了冷笑两声。

    “师父笑什么?”

    “没什么,你长大了,我管不动你了。”宋秋语调硬了些,眼神凌冽的盯着冷子寒。

    “师父何须出此言?”

    “竟敢和我顶嘴了。”

    “我……”。

    “子寒,你到底是一男子,娶妻生子才是你的归宿。你生父在弥留之际将你托付于我,不是为了看到今日这番景象的。”宋秋语重心长的和少年如此说。

    “又不是我选得,我何尝不想同这京城官宦之家的公子哥一样,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长大,娶妻生子,过着一世无忧的生活。可容得了我选吗?”冷子寒如此反问宋秋,语气满是怨恨。

    “子寒,你这是怪为师教你这些。”

    “我只怪我怪我自己为何出世。”

    “顾凌风倒是不错,气度谈吐不输任何英豪。”

    “怪只怪他爹非得搅那一滩浑水。”

    “他家是不是参与其中,并未查清,你到那里,不可急于动手,需等我消息。”

    宋秋说完这话,又道:“为师是不是错了?若我当年从府中将你救出便帮你寻个常人百姓家生活,许如今你已娶妻生子,过一世安乐的日子。许我该如此做,而不是将你带在身边,看尽这尔虞我诈。”

    “父亲死前将我托付与你,他就该知道,我总有一日会变得和你一样。若他想帮我选其他路走,又为何选你?”

    “你倒是聪明,把为师的错怪在你爹头上。”宋秋闭上眼,风吹过,他的脸颊上垂着几缕乌黑的发丝,他道:“此话为大不敬,以后不可再说。”

    “天越发寒了,这宫中的梅花怕是开了,明日为师带你入宫赏梅可好?”

    “我哪里这个雅兴,师父去吧。”

    “你们两人总背着我说悄悄话。” 正好,一个老人的突然来到打破这个僵局。

    “林大爷来了,今年来的倒早,府中梅花都没开呢。”少年转过身,看向那位老伯。

    “可不是早,听闻今年要下大雪,怕入京的路被封,不早点把年货给你们带来。”那老伯着粗布麻衣,身材消瘦,但瞧着身子骨倒是英朗。

    “那您老是费心了。”宋秋睁开眼,诚恳的感谢来人。

    “你若是和我如此客套,我可不开心了。”

    “林大爷不必和我师父计较,他往宫中去惯了,现今见人也不会说人话了。”

    “冷公子还是同以前一样。”

    “林大爷今年又带了什么好吃的?”少年说着往林大伯身后的竹篮子里面打量着什么。

    “都托人放到厨房了,都是上好的鱼虾,我知宋大人爱吃这些,今年大白菜长得好,多带了些,过年可包猪肉白菜饺子吃。”

    “快带我去看看。”

    “好好好。”

    宋秋见冷子寒如此为他解围,也只笑笑,随她去了。

    “可以下来了吧,和做贼似得,也不怕人撞见笑话。”顾凌风踏出宋府就说了这句。

    只见那青衣少年正趴在宋府墙头偷听人讲话,见他大哥出来了,才从墙上跳下来。

    “你啊你,叫你和我同去,又不愿意,我独自去了,你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幸好那人没有发觉,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可还了得。”

    “哥,你别生气呀,我只不过是想悄悄未来嫂子长什么样么。”凌霄稚气未脱,活脱脱说孩子气的话,做孩子气的事。

    这让顾凌风很头疼,此次进京若不是父亲说捎上他带他来京长长见识,他怎么也不会带这惹事鬼入京的。

    “怎么,这长相你满意吗?”

    他摇了摇头。

    “不满意?又不是叫你娶,你倒还不满意。”顾凌风摆摆手,受不了他的模样。

    “虽长相与大哥算不得匹配,不过嫂子身上的气势倒是和大哥十分相似的。”

    “别一口嫂子,嫂子的,他可还没进我们顾家的门。”

    “嘿嘿。”他笑着跑到大哥跟前说:“叫顺口了,一时倒也改不了口了。”

    “也没叫你改,只是还未到时候喊。”顾凌风说:“我瞧着,你倒挺喜欢他。”

    顾凌霄答:“是啊,你不觉得他很像娘么。特别是骂人的时候。”

    顾凌风只是笑的拍了拍顾凌霄的后脑勺,说:“你喜欢就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骑着马车离去,也不知去往何处。

    “走了?”宋秋回屋,烧了碳放在面前,又在炭盆上放了玉米,边烤火边烤玉米。怕是外人也想不到天下第一术士会有如此爱好。

    “走了。这是林大爷送来的龙眼,我洗了些,拿了给你尝尝。”

    “怕是你吃不完了才拿来给我的。”

    冷子寒听了也不气,他坐到宋秋身旁,把水果盘放在跟前,剥了一个龙眼放在宋秋嘴边。

    “味道不错。”宋秋张嘴吞了下去,又把龙眼的里面的果核吐在炭盆之中。

    “师父在算卦。”

    宋秋听了,只用手胡乱抹乱了眼前的挂牌,不让少年看清卦象。

    少年见他如此慌乱的模样,失声笑了。“我瞥一眼是没有瞧见卦象好坏的,不过师父刚才那个样子,不是告诉了我卦象的答案么。若是好,为何不给我看,只有坏……”。

    “为师现今总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把你留在身边,你现今察言观色越发厉害了。”

    “师父这话看似贬自己其实是在夸自己教的好,师父脸皮也变厚了。”

    “你啊。”宋秋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他忍着笑道:“越发长胖了。”

    冷子寒挥掉宋秋的手,往后面坐了坐,道:“也是吃你家米长胖的,怎怪的了我。”

    “都快成亲了,如此下去,新郎服服怕是要改了,近日为师会吩咐厨房少些肉菜的。”

    “你怎可如此,说不过我,就不给我饭吃。”

    宋秋见状将手中的果盆放到冷子寒面前,他道:“谁说不给你吃了,这龙眼你拿去吃吧。”

    “这龙眼怎么吃的饱。”少年被赶出房内,只得拿着一盆龙眼离开。

    只见他嘴上如此说着,又伸手拿出一个龙眼推入口中。他道:“不吃白不吃。”

    宋秋在房内听了,便也笑了。

    ?

    ☆、(三) 月抒公主

    ?  “事出反常必有妖。”冷子寒的神情扫过桌上的菜色继而得出了这个结论。

    “去收拾一下。”而宋秋在此刻出现。

    “这是要去哪儿?”冷子寒问宋秋。

    “月抒公主病了,你替为师去看看她。”宋秋踏步往前,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少年身后。

    “我又不认识公主,为何要去,师父为何不自己去看。”原来有求于我,难怪突然待我那么好。冷子寒觉得天下人说他师父聪明,其实也不见得。他有时候也做些傻子也看得懂事情。

    “你明知道为师……”。宋秋没有说下去。

    “我明知道什么?”

    “罢了,为师自己去吧。”宋秋只摆了摆袖子,扭头要走。

    “看来当年之事是真的咯。”

    “你又想说什么?”

    “听闻当年月抒公主想下嫁给师父,师父婉拒了她。后来,她年岁渐长,婚事不可耽搁了,迫不得已才嫁了静王,没有料到,静王体弱,没有两年就死了,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

    “既知道此事,你还问为师为何要你替我去探病?”他停下离去的脚步,扭头看向少年。

    “师父的风流债,怎的要徒儿还。你当年负了人家,现在人家病了,理应亲自登门。”冷子寒轻笑着望着宋秋,语气很淡。

    “你啊……近日嘴可越发伶俐了。”宋秋微微笑着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端起来小酌了一口。

    “多谢师父夸奖。”子寒微微颔首点头,似受了夸奖脸颊带了些红意。

    “是伶俐过了头。”宋秋重重的放下茶杯,水迹溅在桌上。

    “说我伶俐过了头,师父今日要我去看这位公主,明日又要叫我去看哪位姑娘了,我怎知师父有多少情债要我还,我可不上这当。”子寒见这阵仗也不怕,还不依不饶的和男子论辩。

    “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宋秋只说这句,少年便懂得了其中的含义。

    “师父就连当今公主也看不眼,也不知还能看得上哪家姑娘了。”他伸手剥了一颗龙眼放入口中,而后又说道:“师父总说我看人眼睛长头顶,小心娶不了妻,现今我可要娶了三次,要嫁一次了,您老人家还孤家寡人呢。我瞧你这次去王府,倒是个机会。”

    “放肆。”他大声呵斥道:“此话决不能再说。”

    “是。”

    “当今朝廷局势如此,静王府虽是中立,但若被那些小人听了去这话,也不知如何渲染利用,你可懂其中利害。”他低下头,再也不言语,只是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子寒见他师父如此,又是悔又恨不该开如此玩笑。

    “师父,我知错了。”冷子寒走到男人跟前。

    “吃完收拾下和师父去吧,为师确实不便独自登门拜访,到底她是公主,又守了寡。”他抬头,望了少年一眼,语气柔和。

    “好。”子寒自然很快应允。

    静王府。

    由侍女通报后,宋秋同子寒进入房中。他抚了抚袖子,双手与胸口齐平,鞠躬行礼。

    “免礼吧,也无外人,无需这样客套了。”

    坐在珠帘后面的女子说完咳了几声,侍女见了立马上前伺候。

    冷子寒并未见过月抒公主,趁这机会,就偷偷抬眼看了她。

    他也不懂如何形容女子的美貌,只觉得她师父当初没有答应这婚事,真是昏了头了。

    这女子面目过于轻白,衣单形瘦,虽一脸病容,可掩盖不住其昔日容颜。特别是那双眼,如海水般似乎可以掀起一番风浪,可又可以宁静如水。冷子寒觉得她并不是那种被宠爱过头,只懂得在男子怀里撒娇的弱女子。她的坚毅写在她的眼神里。

    “你们坐吧,这里也无外人。”月抒摆手叫侍女看茶。

    “谢公主。”宋秋和子寒谢过。

    “从我婚后,你我二人也已十年未见,没有想到,再见面,既是我病重。”女子说着又猛烈咳嗽了几声。

    “无碍的。”她见侍女上前挥手让她下去。

    “这是你徒儿?”月抒看向冷子寒。“你叫什么?”

    “回公主,冷子寒。”

    “早有耳闻,你收了徒儿,没有想到却是个弱冠少年。”月抒说着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冷子寒,名字虽好听,可到底过冷了些,怕是意头不好……莫不是江南冷家的……”。

    “正是。”少年答道。

    “难怪,难怪,你会破例收他为徒儿。”

    冷子寒不懂月抒公主此话何意,又不好当场问师父,只好不作声,静静的坐着。

    “你身体好些了吗?”宋秋询问。

    “你也瞧见了,说好你也不信,说差也能熬几年。”

    “你怎么就……”。

    “去年静王府酒宴上多喝了几杯,回屋时走过池塘,不慎落水了,之后得了伤寒也没放在心上,便此落下了病根。一到换季便忍不住咳嗽。”月抒端起茶杯捂在手中。

    “只是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了些,病更重了些,这不朝中官员知道此事都送礼来了,生怕不能在父王面前邀功似得。”

    “倒是你来看我,惊喜之极。”

    他听了,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也只说:“我请了蔺大夫来京,过几日来府上替你看看,还妄公主不要嫌弃。”

    “多谢,宋太傅费心。”公主说着就起身,侍女上前扶她。

    “小梅,替我拿件衣服,我想同两位贵客在院子中走走。”

    “可……。”

    侍女望着公主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是。”而后默默去拿了件白色裘袄为女子披上。

    宋秋同公主走在前头,侍女跟在后头,冷子寒则识趣的一人在院中的独逛。

    “宋秋,你瞧静王府的梅花开的可好?”

    “若说梅花开的好之处,也得是宫中的梅园啊。”

    “梅园的梅花开的虽好,倒也算不得我家了。”

    “公主为何这样说?”

    “静王为何暴病而亡,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她说这话时候蹙眉,好似想到了些什么,激动的咳着。

    “公主这病需静养,还是不要思虑过度了。臣自当为你分忧。”他看了她一眼,只有这么一句宽慰之话。

    “你当年……”。

    “公主,顾将军求见。”侍女上前告知。

    “请他过来吧。”

    “臣告退。”

    梅花林中,冷子寒正在独逛,却遇上了顾家的两位公子。

    “你怎么在此?”

    “家父同静王生母本是同族,公主病了,家父不宜舟车劳顿,我自当为家父尽孝心。”顾凌风答道。

    “你身后这位是?”冷子寒见顾凌风身后站着一个少年,模样穿戴不似随从,便随口问了一句。

    “哦,是胞弟,凌霄。”凌风答道。

    “嫂嫂好。”凌霄一开口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你……”。冷子寒一个七尺男儿,自是没有想到有人一开口就喊他嫂嫂的。

    “哦,错了,冷公子好。”凌霄有些紧张的搓手,又抬头看了看大哥的眼色,见他没有生气,才觉得安心了些。

    冷子寒听了“噗嗤”一下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凌霄的脑袋,对顾凌风道:“你弟弟倒是会哄人高兴。”

    “嘿嘿。”凌霄见被人夸了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

    “没有想到这样巧在这儿遇上你,不过听说婚前见夫君是不祥之兆。”少年缓缓开口。

    “你到也信这个,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顾凌风如此答他。

    “你当真不怕?”他有所疑虑。

    “顾将军,公主有请。”侍女上前请顾凌风前去。

    “你去吧。”

    顾凌风告辞后,冷子寒同凌霄一同走在交谈。

    “嫂嫂,你就放心吧,我哥身体好着呢,不怕你克死他。”

    “再看我哥面相,不活到一百也得九十九啊。”

    “哦,是吗?”

    凌霄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样说,不是说明真相信冷子寒会克死自己哥哥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张臭嘴。”他边打边向少年赔罪。

    “可以了。”冷子寒如此说,他才停手。

    “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就把我们两人留在这里。”

    “凌霄,你哥他……”。

    “你放心吧,我哥常年守边关没有女人,武艺你是知道的,连年征战活下来的总不能只靠

    侥幸,若说诗词歌赋,比不得科举状元,也高于那些凡夫俗子的。”

    “我可什么也没有问呐。”冷子寒觉得凌霄倒是有趣的人,或许是他从未接触过这样单纯的少年吧,他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少年气息吸引他,他们虽然年岁瞧着相差不多,可论经历怕是十万八千里之远。

    “可我知道嫂嫂要问什么呀。”

    “哦,是吗?看来你比我师父厉害,不用算卦,便知我要问什么。”

    “嫂嫂莫要如此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凌霄傻呵呵的摸着脑袋,这好似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那多谢你告知我这些。”冷子寒也不在问下去,自当本来就要问凌霄那些话,好让他高兴高兴。

    “嘿嘿,都要成一家人了,哪里用谢我。”

    “是啊,快一家人了。”他听凌霄如此说,忽尔觉得心中一紧,若凌霄的爹真牵扯其中,他莫不是也要结果了他……

    他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拉了回来。“子寒,回去了。”宋秋看她身后的男子,问:“这位是?”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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