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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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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神话]寡人有疾 作者:无良的过客

    第4节

    诸多将领即将抵达朝歌,喜媚的八卦大多是关于他们的。这些家伙,或多或少有异能在身,关于他们的消息,多带了些玄幻色彩。零零总总,最叫帝辛在意的,是陈塘关李家的事。

    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夫人怀孕三年,生下了一个肉球,李靖大惊,以为妖孽。剖开那肉球,蹦出个活蹦乱跳的娃娃。

    “上古时候,各族混居……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身具异族血脉而不自知。那李总兵一家,就是如此吧。”喜媚笑嘻嘻地说,“想那李总兵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却被自己的娃娃吓到了,大王,你说好不好笑?”

    当时,帝辛心中只有一句歌词回荡——“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把妲己忘了,他也不会忘记童年英雄小哪吒的。帝辛勾了勾唇角,道:“如果有一天,你生了一条蛇,你会害怕吗?”

    “大王讨厌~”喜媚眼波流转,娇嗔道。

    李靖在回返朝歌的人员之中,他的老婆孩子也在同行之列。避开了东海那地儿,哪吒不会打死了龙王三太子,而后剔骨还肉了吧。

    听了一耳朵八卦,末了,帝辛交代喜媚,让她注意王贵人。

    第二天早朝之后,帝辛先是练了剑,而后又在宫中添置一个新领悟的阵法,正打算批阅奏折,忽有终南山练气士求见。

    ——终南山来的?杨过和小龙女吗?

    这年头,修道之人地位很高,直接求见君王无压力。当然,自己来的,和由朝中重臣引荐,待遇截然不同。后者哪怕是不学无术的骗子,君王亦会估计臣子的面子,留几分情面。前者嘛,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确有真才实学,就要当心被轰出去咯。

    那道士本也想寻大臣引荐,可叹大臣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没空搭理他。他只好自己来了。

    肯老老实实求见的,还无人引荐,肯定不是截教门徒。帝辛来了兴致,命人请那道人进来。

    不多时,宫人引着一道者进来。那道者仪表堂堂,头发乌亮,脸皮光滑不见一个皱褶,只是唇上两撇销魂的小胡子,将这仙风道骨的方外之士,变成了年纪轻轻硬要装老成的小大人儿。

    “陛下,贫道稽首了。”那道者不跪拜,只手执拂尘,打了个稽首。

    见惯了所谓方外之人的高傲,帝辛不恼这道人无礼,只问道:“道长何人?来此所谓何事?”

    “[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1)]”道士——云中子答道。

    “除妖?请问道长,何为‘妖’?”帝辛问道。

    云中子一愣。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整天说除妖,可要他们一下子说出明确的“妖”的定义,还真难为他了。

    “那么,何为‘仙’呢?”帝辛又问道。

    云中子想要开口,却又顿住。他修仙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是仙。可是,向人间帝王解释什么是仙,他听得懂吗?

    “请问道长,‘妖’与‘仙’,皆是身具神通,皆可轻易做到吾辈凡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亦或带来凡人无法化解的灾劫,他们有什么不同呢?”帝辛道。

    云中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妖有害人意,仙怀济世心,怎可相较?”

    帝辛闻言笑了,道:“难道道长不曾听过‘好心办坏事’吗?妖如何?仙又如何?居于我殷商疆土,遵守我殷商法纪,便是我殷商之民,纵是妖,寡人亦护之;若害我殷商百姓,纵是仙,寡人亦除之!”

    “这……!”云中子并非无言以对,而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拜师阐教,虽不在十二金仙之列,亦是极得元始天尊看重。阐教上下,最瞧不起妖族。帝辛所言,是对他过往信念的巨大挑战。如果不是记得眼前这位是殷商的君王,云中子真想跳起来糊他一脸。

    下一刻,更加挑战云中子底线的来了。

    “大王!不好了!”喜媚慌慌张张地跑进殿,顾不上行礼,“陈塘关李总兵的三儿子打死了东海龙宫三太子,龙王震怒,率水族大军围困陈塘关,如今已然、已然淹了好几个村庄了!”这妖精也算聪慧,虽然焦急,仍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楚明白。

    不得不说,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帝辛的调令到了陈塘关,李靖一家忙着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对哪吒疏于管教。哪吒跑出去玩水,打死了巡海夜叉和龙三太子。龙王死了儿子,总要为龙太子收敛尸身,再哭上一哭,然后才是调兵遣将,去找李靖的麻烦。可就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里,李靖一家已经收拾妥当,向朝歌进发了。于是,李靖一家跑了,留下陈塘关百姓受苦。当然,若是知道自己儿子惹火,李靖马上就会带着哪吒回去向龙王请罪。可是,此时通讯不便,他忙着赶往朝歌,完全不知道此事。

    帝辛听了喜媚之言,冷笑一声,道:“此次确是李总兵三子之过。然而,龙王兴兵围困陈塘关,水淹村庄,已非私仇。龙王纵有苦衷,亦不可姑息。”随后,他命人传令孔宣,令他前往陈塘关,征讨入侵的水族。孔宣不是凤凰之子吗?来个龙凤呈祥吧。

    而后,帝辛转向犹自震惊的云中子,道:“龙王统领四海,当算是‘仙’了吧?”

    这回,云中子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孔宣欠成汤人情,于是为他守卫殷商江山。然而,这么一只骄傲的孔雀,怎么会乐意听从凡人调遣?故而,即使他看帝辛还算顺眼,对他的调令依旧不满。这一回除外。

    帝辛名孔宣征讨龙族,一兵一卒都不给,孔宣还很乐意。

    孔宣是凤凰之子。在妖巫发迹之前,龙族与凤族已经火拼了无数场,直至两族式微,再不能称霸洪荒。时过境迁,仇怨仍在。帝辛派他去收拾龙族,正合他心意。

    接到命令,孔宣抖抖衣袖,就直接化作孔雀原身,迫不及待地飞去陈塘关了。

    云中子志满踌躇的来,灰溜溜地走。帝辛对云中子所言,妲己和喜媚都知道了。妲己早已收心,安安分分地当宠物。喜媚本还对女娲娘娘的承诺有几分期待,如今也不再想那些了。似她们这样的小妖,最向往的,也不过是堂堂正正的活着,不会被凡人当做猎物,不会被修道之人当做必须铲除的对象。既然现在就可以过那样的日子,又何必得罪帝辛,得罪截教呢?

    王贵人将骚扰姜子牙当做日常任务。后者也习惯有那么一只小妖,每天到他的摊子面前,问东问西,打扰他做生意。云中子折腾的这一码子事儿,王贵人根本不知道。

    打发了孔宣去陈塘关,帝辛就不再担心龙族之事了。他相信那只孔雀的实力。

    又过了几日,李靖一家抵达朝歌。帝辛什么也没说,只把陈塘关的战报给李靖瞧。然后,后者就乖乖地被闲置了。

    说实话,和其他那些身具神通的大臣不同,李靖虽也是道门人士,却将君王、国家看得更重。他也算有才干,有担当,虽不能说是爱民如子,待百姓亦是极好的。若是平时,哪怕他儿子闯了祸,帝辛也会继续重用他。然而,此时正值封神,殷商处在截教阵营。而那李靖,三个儿子都拜得阐教中人为师,他自己也与阐教牵扯颇深。帝辛实在不敢用他。

    帝辛原还担忧,怎么名正言顺地将李靖闲置,没想到出了哪吒这么一出,也算歪打正着。当然,一个领兵多年的将领,突然闲置在家,日子久了,难免有怨言。帝辛给李靖安排的工作——不仅仅是管教儿子。他李靖为官多年,总有许多心得——李大人,写书去吧。

    这年头,书籍是稀罕物。只有最杰出的人物,才有资格著书立传。李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但是,大王让他写。大王觉得他有资格著书立传啊——李靖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武将著书,难免苦手,李靖却比在陈塘关当总兵还快活。

    李靖把大部分心神用在著书上,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小儿子了。他给哪吒立下了许多严苛的规矩,将教育他的工作交给了妻子殷氏和年长的两个儿子。

    熊孩子到哪里都是熊孩子。殷氏溺爱幼子,金吒与木吒本事不及哪吒,看不住这个小弟弟。于是,哪吒经常背着他爹爹跑出来玩。

    闻太师终于从鸡食盆事件缓过劲来,又被埋进了公文堆里。若非他已成了仙,怕是早就步了商容、梅伯的后尘。饶是如此,他也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离“地中海”已然不远。

    难得出来放放风,却被混天绫糊了一脸。一直被熊弟子坑的闻太师终于怒了。

    时隔多年,闻太师再次大战熊孩子——愿所有的神仙保佑他们。

    小剧场——小受受的淘宝

    店铺:娲皇宫

    名受不是受:投诉投诉!那玉石琵琶精不是石女吗?怎么可祸害良家男子?!

    客服小哥·圣母我妹:前因后果,我已卜算清楚。那玉石琵琶精选的男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她是不是石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琵琶琵琶:人家很健康啦~

    男人七十一枝花:抗议!娲皇宫恶意破坏我的名誉!道歉!!!赔偿!!!

    作者有话要说:  (1)此处引用封神原著。

    文中各事件的前后顺序与封神原著不同,比如云中子献剑除妖的时候,哪吒还没出世,闻仲更是在外面打仗。不过,连纣王都换人了,事情有变化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

    第17章

    诸多“功臣”陆续来到朝歌,帝辛忙着安置这些人,突然听闻有人来报:有人在朝歌城最热闹的大街上打架斗殴。帝辛第一反映是想骂人——打架斗殴找寡人,当寡人是城管吗?(城管也不管这个)然后,他翻开奏报,见了斗殴双方的名字,忽然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哪吒扔给他爹。闻太师嘛,赔了斗殴造成的损失,放半个月的假,回去好好歇着吧。被奴役的苦力,偶尔也要爱护。

    在自己的书室堵到王贵人和她的老男朋友的时候,帝辛的心情难以描述。

    ——所谓“老牛吃嫩草”,你们究竟哪个是老牛,哪个是嫩草?

    好嘛,还是先说说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吧。

    姜子牙拜师原始天尊,虽然道行不怎么样,却是实打实的阐教二代弟子。世上诚心求道的人多了去了,原始天尊收姜子牙,不是为了他的诚心。出于某些不可明说的心思,发现自己这个弟子无法悟道,在“杂学”上颇有天赋的时候,原始天尊纵容了他的“不务正业”,还把玉虚宫收藏的兵书都给了他。玉虚宫是圣人道场,住的是圣人,往来的是神仙。他们怎么会费力气收集凡人写的,与修道无关的书?原始天尊能找到那么几本,已经很难得了好么。

    于是,姜子牙越是读书,越是觉得书不够看。

    这年头,别说网络了,连书店都没有一个。书是贵族才有的奢侈品。平民百姓想看书,做梦呢吧。

    姜子牙时常对着他那几卷书叹气。王贵人问明了原因,经常拿帝辛书室里的书给他看,看完了再送回来。这小妖精为人处世一塌糊涂。在她看来,把书借给姜子牙,没弄脏,没弄坏,怎么借怎么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她完全没意识到,未经允许,把别人的东西借出去,很不妥当。她从没向帝辛报备过这件事。

    未免出现灵异传说,自打王贵人入住书室,帝辛就把那里的宫人遣走了。这些时日,帝辛忙于朝中之事,没时间去书室,更没发现王贵人的小动作。

    人,从来都是不知足的。一开始,姜子牙从王贵人那里借书看,觉得很幸福。但是,对向往知识的人来说,读书是会上瘾的。

    王贵人并不是每天都去找姜子牙,她自己看书看不明白了,才去找他。她有时候记得带一卷竹简,有时候,只带着问题过去,有的时候,看书看累了,干脆就拉着姜子牙出去玩。

    经常的,姜子牙把一卷书看了好多遍,守着摊子,望眼欲穿,那小妖精怎么还不来?

    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姜子牙已经猜到,这小妖精多半是别人豢养的。朝歌城中,能人异士颇多,有那艺高人胆大的,养只妖精,也不算难以接受。

    ——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妖精的主人家里,应该有许多书吧。姜子牙动起了向王贵人的主人借书的主意。

    姜子牙向王贵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她代为转达。人情小白的王贵人很大方的表示,不就是看书吗?她带他回去。

    姜子牙知道王贵人小白,却不知道她能白到这种程度。他只当这妖精的主人给了她很大的自由。他满怀期待的与王贵人一同回家。

    被王贵人拖着向王宫方向走的时候,姜子牙只当王贵人的主人身份高贵,府宅靠近王宫。被王贵人拉着直闯宫门的时候,姜子牙大惊失色。王宫乃天子居所,不可造次。这小妖精闯王宫,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这里可是王宫!”姜子牙拉住王贵人,紧张地说。王宫的守卫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

    “你也害怕这里吗?原来我也有些怕的。”王贵人笑得眉眼弯弯,安抚受惊的姜子牙,道,“其实里面的人都很好的。别怕,去了就知道了。”她瞧着姜子牙实在惊慌,也不再解释什么,直接化作妖风,将姜子牙卷走了。

    王宫不是后世的故宫,从不对百姓开放。姜子牙纵然是阐教二代弟子,也不知道王贵人究竟把他带到了哪里。他只知道,王贵人领着他进了一处很威严却没什么人的宫殿,拐进了一间不起眼的耳房。那里,光线昏暗,好些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竹简。

    “这……”姜子牙看着那些竹简,激动又震惊。

    “就是这里咯~”王贵人笑着说。

    内心的惶恐抵不过竹简的诱惑。姜子牙跟着王贵人溜进王宫看书。

    第一天,姜子牙战战兢兢。第二天,姜子牙兢兢战战。提心吊胆过了好几天,什么都没发生。就在姜子牙以为这座宫殿是罕有人问津的冷宫的时候,帝辛把他和王贵人堵在屋里。

    当时,帝辛刚刚练完剑,还穿着劲装。姜子牙手里捧着一卷竹简,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进来了青年人。

    “大王!”王贵人瞧见了帝辛,笑着打招呼。

    姜子牙手中竹简坠落,想要端正的站着,却因太过慌张,左脚绊右脚,来了个五体投地。

    王贵人见状,笑出了声。她是妖怪,不知这般摔倒对人,尤其是老人的伤害,只觉姜子牙这模样实在有趣。

    “你是何人?”帝辛问道。

    姜子牙挣扎了两下,将身体调整为跪伏的姿势。他略带慌张地答道:“草民姜尚。”身为阐教二代弟子,他本不该如此不淡定。但是,谁叫他现在心虚呢。

    “他是姜子牙,号飞熊。瞧他这淡薄的样子,哪里像熊啦,大王,你说是不是?”王贵人快人快语,接道。

    帝辛不会忘记姜子牙这号名人。据说他是个人才。帝辛打量着这个老头,问了几个问题。期初,姜子牙回答得磕磕绊绊,渐渐的,他的话语变得流畅,甚至还有些长篇大论的倾向。

    “行了,起来吧。”帝辛打断了越说越兴奋的姜老头,说,“寡人便不追究你擅入王宫之罪了。”

    姜子牙闻言,先是表情一僵,而后神色一松,慢吞吞地站了起来。→_→所以,你以为忘记你是偷溜进来的吗?

    “听起来是个人才,就不知道做得如何了。”帝辛说。然后,他让姜子牙当了个小官,先历练着。

    转眼又到了祭祀神灵的时候。未免帝辛再出幺蛾子,这一回祭祀,闻仲一直跟在帝辛身边,如果这小子再敢犯浑,闻太师立马套他麻袋。

    被揍了一顿的准提是不敢再来招惹帝辛了,这一次的祭祀,帝辛没再闯祸。

    祭祀的时候,帝辛偷偷抬头看神龛上面的雕像,发现他看到还是活色生香的美人。

    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哟——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帝辛开始品评各路神仙的样貌。一番比较之后,他觉得,还是上清圣人最符合他的审美。其余的,还比不上那只被他扔去陈塘关的孔雀。作为一个内心坚定的妹子,女娲娘娘的美貌被他无视了。

    白天是庄重的祭祀,晚上百姓们借着白日里的喜庆,放松娱乐。这主意最初还是帝辛出的,一开始很多人反对,十多年过去,人们习以为常,乐在其中。

    白天操劳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帝辛实在不想再端着架势,展露大王的威严。他拉着妲己的手,一副色眯眯的模样,道:“寡人和爱妃,与民同乐。”然后,换上百姓的衣服,混进了往来的人群之中。

    瞧大王这副模样,大臣们有些无奈,又很理解。大王,毕竟是个男人。唯有闻太师,咬牙切齿。他已经从妲己那里知道了大王的毛病——这货哪里根本就是跑出去玩,可恨那狐妖竟乖巧地当大王的挡箭牌!

    ——唉,反正都是不务正业,是为了女色,还是单纯的贪玩,太师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说实话,妲己并不想跟着帝辛闲逛。与其跟着一个注定不会对自己动心的伪·男人装恩爱,她更想勾搭个真·男人快活。

    ——大王,宠物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生理需求什么的,其实大王也有啊……

    每个妹子都有一个血拼魂。帝辛不当妹子很多年,他的血拼魂仍健在。他买了许多小物件儿,一个个放在妲己手里,一副全是为她买的的模样,看得妲己直翻白眼。

    往妲己头上插一根木簪,发现妲己的美貌值(什么鬼?)下降了5个百分点,帝辛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向远处眺望。帝辛的目光凝在前方某处,再也移不开了。

    前方,有个美人,清孤高华,好生面善啊~

    能不面善吗?刚才还见过,就在上清宫的神龛上坐着呢。犹记得初见时,他还为这美人写了一首诗。

    一时之间,帝辛心如擂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审美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情人与情敌

    相传,妲己娘娘十分贤惠,帝辛每次与美人相会,都带着妲己。妲己从不吃醋不说,还帮着打掩护,以致于多年来,罕有人发现大王有疾。

    孔宣傲然而立——

    帝辛:将军事事亲躬,好生辛苦呢……

    妲己:大人,请收下小妖吧~

    上清圣人迎面而来——

    帝辛:美人儿好生面善啊~

    妲己:长夜寂寞,公子来一发吧~

    伯邑考淡雅抚琴——

    帝辛: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伯邑考,再奏一曲吧!

    妲己:伯邑考,还记得冀州的小妲己吗?

    ……

    所以,妲己根本就是帝辛的情敌吧。

    第18章

    通天教主于碧游宫中打坐修行,忽觉有人窥视。他掐之一算,发觉是殷商之主,人皇帝辛。这时,他才想起,当初准提施法,令帝辛连着冒犯了两位圣人。事后,他忙着教训准提,准提忙着挨揍,女娲先是招妖,后是砸准提,竟没人记得将帝辛身上的法术消去。那人皇也是大胆,一介凡夫俗子,竟敢窥看圣人,看了又看,颇有品评的意味。

    神灵在人间的庙宇,多有神念留驻。帝辛这般窥看,本应打扰许多神仙。当初闻仲向通天教主求来一枚玉佩,用来遮掩帝辛修行过的痕迹。此玉佩兼有遮掩气息的功效,若是神灵当面,帝辛自然无所遁形,这等唯有些许神念的,却是拿他无法。女娲娘娘倒是不会被这等小伎俩蒙蔽,然,这位娘娘属性不对,帝辛只一眼扫过,就不再看了。

    通天教主素来豪爽,不会因为区区小事发怒。然,堂堂圣人之尊,被个凡人窥视,品头论足,终究不美。通天教主欲将帝辛身上的法术消去。人皇本就不能以常理论处,这一只,格外奇特。有了准提前车之鉴,未免再出乌龙,通天教主亲身来到朝歌。他于人群中发现了携妖同游的人皇,正待施法。帝辛恰在此时抬头眺望,瞧见了这位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帝辛固然被惊得呆立当场,通天教主亦有一丝尴尬。

    灯火阑珊处,隔了匆匆人流,两个俊美男子对视,竟无半分暧昧,真是浪费!

    “大王,怎么了?”妲己发现帝辛的异状,倚着他的肩膀,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哟~好俊俏的公子呢~”赞完,飞了个媚眼。

    帝辛作诗调戏在先,妲己当街勾引在后——你们两个,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妲己音量不高,在这闹市中,几不可闻。然而,帝辛就在她身旁,且耳聪目明;另一位不可以常理推论。一时之间,通天的神色变得古怪。帝辛生出了很不怜香惜玉的心思——卖了狐狸,他能不能逃过一劫?

    “妖仆无礼,冒犯……道长,请道长恕罪。”帝辛拱手,低声说道。他相信,对面那位,一定能听见的。这厮不知他那点儿小动作都被人抓个正着,装无辜还装得挺像呢。

    那边通天自然听见了帝辛的话。他提步走来,人群的阻隔似乎不存在般,转瞬,他已来到帝辛与妲己身前。扫了一眼仍是无知无觉的狐狸,通天看着帝辛,道:“确实无礼。”

    却说通天教主堂堂圣人之尊,为何改变主意,搭理帝辛这凡夫俗子——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无耻。通天发现了一件怪事。

    人间帝王,有紫气相随,护持己身,故万邪不侵。修道之人能辨别一位君王是否是明君,自然不是评估其政绩人品,而是观摩其紫气浓厚与否。紫气浓厚,即便眼下是昏君,来日也会来个幡然悔悟,一鸣惊人;紫气稀薄,即便有雄心壮志,亦不缺少雄才大略,终会事事不顺,挫折连连,守不住江山社稷。

    之前见帝辛,周身紫气,不浓不淡,勉强搭上明君的边儿。如今,这位殷商帝王的紫气,已经不必那些后世称颂的贤明之君差了。中了准提的惑心法术,帝王紫气不降反升,这不合理。

    因着这点变故,通天已对帝辛有了些许好奇。兼且截教与殷商牵扯颇深,又适逢神仙杀劫,东方三教俱在劫中。故而,通天教主决定,瞧瞧这位殷商君王。

    “我回去就教训她。”帝辛飞快地接道。

    妲己睁大一双妙目,震惊地瞪着帝辛。

    通天看着帝辛,忽然觉得,他不应该是殷商的君王,而是准提的门徒。这无耻的模样,真可谓一脉相承。

    眼瞅着这位上清圣人没有拍死自己的意思,帝辛又开始嘚瑟了。他说:“热闹难得,道长可愿同游?”

    通天看着帝辛,直看得帝辛以为他改变主意要动手,终于开口道:“善。”

    帝辛闻言一笑,道:“道长请。”他真的有心勾搭这位截教圣人,不是为了观赏美人。现在,他已经明确地得罪了一位圣人,那位圣人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证据正搂着他的胳膊,向四周飞媚眼儿。

    殷商与截教牵扯颇深。在殷商,截教一家独大,人教、阐教乃至西方教,完全没有传教的空间。他们要想发展,最好的法子不是在殷商这块儿,和先入为主的截教竞争,而是将截教连着殷商一齐推平了。这一点,有“历史”为证。所谓仙人打架,凡人遭殃,不外如此。殷商为天下之主,统领天下诸侯,按理说,只要他帝辛不发昏,朝歌这地儿没出现堪称世界末日的灾难,管他是西岐还是东岐的,都干不过他。但是,还有一句话,圣人之下皆蝼蚁。现在已经不是小米加步枪的年代了。纵然土制枪炮再多,没有原子弹,也不过是一场空袭的买卖。

    帝辛勾搭的不是他的美人,是原子弹!

    不当纨绔许多年,帝辛早已不记得朝歌城的大街小巷是怎样的。让他引路,实在是强人所难。万幸,无论是帝辛还是通天教主都没有目标,顺着人流走,到也不担心走到哪个犄角旮旯,再走不出来。

    所以,绕了半天,绕回上清宫门口,也不过是个概率问题。

    白日里,这里有庄重威严的王家祭奠,百姓不得靠近。夜晚,这里对百姓开放。百姓可以上香许愿,收的香油钱用于庙宇的日常维护——毫无疑问,这也是帝辛出的馊主意。

    “你有何愿望?”通天忽然问道。

    帝辛明显愣住了。通天的目的是观察,而非搭讪。帝辛有心搭讪,却不知要怎么和这种最顶级的仙人打交道。除了最开始的几句寒暄,他们再无交谈。现在突然听到身边高冷的圣人开口,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汝有何求?”通天指着门庭若市的上清宫,再次问道。

    “求什么呢?想要什么,我自己去弄就是了。”帝辛傲然一笑,随即望向巍峨的庙宇,有些无奈地说,“只要他们不折腾我,不折腾天下百姓,就是极好了。”

    圣人折腾他?折腾百姓?通天不悦,正待教训这狂妄的人皇,忽然心中一动,似有灵光一闪。他敛去怒意,问道:“此言何意?”

    帝辛正想回答,忽见几个熟悉的人影逆着人流,努力向这边挤来。他说:“家人寻来,道长,有缘再续吧。”留有悬念,才好继续勾搭不是?

    通天自然也发现了那几人,他还知道,挤在最前面的,就是闻仲。他看了帝辛一眼,转身消失在原地。

    妲己见状惊呼一声——通天气息不露,妲己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呢。

    闻仲等大臣,在人群中挤得衣衫凌乱,还有个倒霉的,钱袋都被摸去了。种种不幸的遭遇,无法冲淡他们内心的喜悦——他们终于把不靠谱的大王找回来了!

    抢在他们开口劝谏之前,帝辛说:“时候不早,明日还要早朝,都回去歇息吧。”说完,叫上护卫,摆驾回宫。

    妲己落后一步,被闻仲撵上。闻仲低头,轻咳一声。妲己听了,脚步又慢了两分。

    “方才可有事端?”闻仲问道。

    “大王瞧上了一个美人,与之相谈甚欢。那位美人风华绝代,妲己自叹弗如,”妲己勾起唇角,“男的。”说完,加快脚步,追上了帝辛。

    闻仲定在原地,一张老脸,彻底的青了。

    “升迁”的“功臣”安置妥当了,顶替他们职位的官员也基本掌握了局势,帝辛开始琢磨诸侯。

    把诸侯弄到朝歌再收拾,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怎么把他们弄来呢?诸侯不必寻常臣子,不能用考核升迁当理由。帝辛略一思索,有了主意——立太子吧。

    大王命诸侯来朝,就为显摆自己的继承人,略显小题大做,却也算合理。

    听闻帝辛将立子郊为太子,闻仲叹了口气——大王终于彻底弃疗了。暗暗抱怨狐狸精不给力,闻仲只得接受现实,为立太子的典礼操劳。

    诸侯比朝臣住得远,心思难测,这回需要等待的时间,更长了。

    前期布局已经完成,“猎物”还在来的路上,帝辛把琐事扔给诸位臣子,自己偷得几分清闲。

    闲下来的帝辛拉着妲己练剑。这两个,一个没人敢赢,寂寞求败十余年,一个专攻媚术,生怕练出肌肉妖娆不再——两个半瓶水晃荡,整天比比划划,竟也玩得很愉快。

    通天教主来时,见到的就是这般惨不忍睹的情景。

    因为方位合适,帝辛先发现了通天。他后退两步,摆了个帅到极点的收势,道:“久违了,道长!下来玩玩?”神仙的时间观念和凡人不一样,他真怕封神都结束了,这位圣人才有兴趣过来。

    通天凭虚而立,居高临下,道:“花拳绣腿。”

    帝辛一噎,扭头看向妲己,指着她,斥道:“听见没有?说你呢!花拳绣腿!”

    妲己委委屈屈地瞅了帝辛一眼,而后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通天教主。

    第19章

    “剑是好剑,剑法亦算上层。”通天说。

    上清乃是圣人,座下弟子无数,无论是彰显身份,还是教师的职业道德,他的语速不快。就因为这份慢条斯礼,妲己抓到了插话的机会。她说:“就是用剑的人不好!”

    ——喂,狐狸,你这样拆饲主的台,真的好?

    “有形无意,终落下层。”通天说着,随手摄来一截树枝,看向帝辛。教导了截教的万仙来朝,难免有好为人师的脾性。

    帝辛一愣,看向那截带着绿叶的树枝,而后明了通天之意。他笑道:“请道长指教!”提剑冲上去,然后被拍飞。

    妲己目光闪亮的盯着通天——太他娘的解恨了!

    这一天,帝辛不断重复着提剑上前——被打飞——爬起的动作,到了晚上,他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妲己在一旁,不停的为帝辛打气加油,广袖遮住了写作心疼,读作幸灾乐祸的表情。

    万幸,帝辛虽然挨了一天的揍,受的不过是皮肉伤,背着人,将法力运转一周天,身上的隐痛都不见了。至于那些伤口,涂涂药水就可以见人了。至于明天上朝——拿妲己的水粉擦擦就好。

    傍晚,帝辛请通天教主留下,再行讨教。本就找帝辛有事,却“不务正业”了一整天的通天欣然同意。

    妲己布好点心,帝辛也把自己打理干净。也不知妲己做了什么,帝辛刚走到门口,就见通天一指点在妲己额头,后者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行凶被抓个正着,通天并不解释,只负手而立。

    帝辛懒得问。那狐狸作死一整天,受些教训正好。

    两人落座,通天率先开口,道:“上清宫前,本座曾问陛下,有何所求。今日,陛下答案为何?”

    帝辛沉默了一瞬,道:“恐对圣人不敬。”

    “不敬?及得上陛下先前所为吗?”通天哂笑道。

    “非寡人本意,圣人明鉴。”帝辛无奈地说。

    通天斜睨着帝辛,似笑非笑。

    “罢了。寡人所愿,无非是,”帝辛略作停顿,道,“仙道远去,人治长存。”

    通天心中一动,追问道:“此言何意?”

    “教主座下弟子,于朝中任职者甚众。于寡人而言,此等人,为助力,亦为掣肘。两军交战,比的不是士兵勇武,谋略高下,而是领军之人的神通。长此以往,下至百姓,上至君王,都不过身负神通之人豢养的奴隶。”帝辛道,“寡人所愿,便是这些人不再插手人族事务,兴也好,衰也罢,皆由人自己做主。”

    “放肆!”通天不悦地说,“你好大的胆子!”

    “教主息怒。此事于教主亦有好处。”帝辛道。

    “哦?”

    “教主立教,教化众生,吾既感且佩。敢问教主,想要的,是如烈火烹油的一时昌盛,还是薪火传承的长长久久?”帝辛问道。

    “本座为圣人,万劫不磨,本座的截教怎会只有一时之昌盛?”通天皱眉反问道。

    “再问教主,教主教化众生,教化的是神通法术,还是‘截取天道一线生机’之道?”帝辛无视通天的怒意,又问道。

    “皆得之。”通天答道。

    “教主又为此耗费了几多心力呢?”帝辛道,“昔年教主座下弟子,襄助先祖天乙,伐夏立商,是故殷商立国六百年,对贵教多有依仗。修道之人注重因果,不可随意杀伤凡人,想来,教主座下弟子,对付的,是辅佐夏的能人。不知折损几何?”

    “吾截教万仙来朝,若有哪个学艺不精,丢了性命,也怪不了旁人。”通天傲然道。

    “终会惋惜吧。”帝辛道,“夏有大禹治水之德,不过传承五百余载。我殷商,也不是国祚几何。几百年,圣人闭一次关都不够吧。若教主座下弟子,为了凡间朝代更替操劳,连闭关的时间都没有,如何能道行精进呢?教主以为然否?”

    通天垂眸思索半晌,道:“依陛下之意,本座不当在人间传教?”

    “非也。”帝辛道,“寡人以为,教主当传教义,而非神通。”

    “愿闻其详。”通天道。

    “只要是警世良言,治国良方,不必‘传’,便会有人主动去学。治国治国,千百年来,不过就是那些东西,换汤不换药。故,朝代更迭,道统不失。”帝辛道,“不知教主是否曾在民间行走。市井间有那刁民,仗恃武力,欺凌他人。只有当别人比他们更厉害,他们才会试着讲道理,说王法。世人只看见他们的武力,瞧不见他们的软弱与不肖。”帝辛说。

    “怎么?陛下以为本教在朝的弟子与此相类?”通天眉头轻蹙,道。

    “然也,”帝辛点点头,不去理通天皱紧的眉头,道,“朝中之人,乃至寡人治下百姓,皆知截教的仙人神通不凡,却罕有人知教主‘有教无类’‘截取天道一线生机’的仁慈与傲然。舍其神而取其形,与寡人那不堪的剑术相类。想来教主是不屑的吧。”

    “有趣有趣!”通天道,“不过,本座只传教义,他教更传神通,百姓鄙浅,只瞧得见仙家手段,当如何?”

    “是故,非只截教。人教,阐教,乃至西方教,皆应如此。”帝辛答道。

    通天一愣,随即指着帝辛,笑道:“小子果然大胆!”

    “寡人欲以此为棋,教主可敢入局?”帝辛亦笑道。

    “有何不敢!”通天笑答道。

    之后,通天教主隔三差五来教导帝辛剑术。对后者来说,就是挨打。

    也不知通天对妲己做了什么,这狐狸似乎完全忘记那天被放倒的事情,每次都目光闪亮地看着通天……拍飞帝辛。

    帝辛想要个敢动手的陪练,但不是个揍得他满地找牙的陪练。为了转移通天教主的注意力,他带着这位据说精通阵法的圣人看他在冷宫布下的“陷阱”。

    高明的阵法,演化天地法则,比如当年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阵。帝辛布阵代入了数学公式,也没脱出这个范畴。只因数学公式太概括太精简了,闻仲才觉得帝辛的阵法晦涩难懂。通天教主自然看出了帝辛阵法的玄奥。通天觉得这位殷商帝王很有悟性,于是详细为他讲解了布阵之法,令其细细参悟。对帝辛来说,就是通天教主看过他的阵法之后,给他上了堂课,留了一大堆作业。

    ——从虐身到身心齐虐,人皇帝辛自讨苦吃为哪般啊?

    ——作死哎!

    算算算,死命的算!在似乎永无止境的演算中,帝辛终于摸到了修道人神神叨叨的布阵法门。

    在虐身又虐心的日子里,帝辛忽视了时光的流逝。不知不觉,各路诸侯已经来了大半。

    依旧被身心齐虐,帝辛却不觉得苦了。之前埋下的“伏笔”送上了关于各路诸侯的调查。这年头,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当权者不要太多。几乎没有哪个诸侯是干净的。这等罪名,除非是特意找茬,或是对方已然失势,落井下石时才有用。

    ——很好,不必用“莫须有”的理由收拾他们了。

    陈塘关也传来了好消息。孔宣单枪匹马,打得龙族节节败退,血统纯正的龙子龙孙就折损了好几个,普通水族更是伤亡惨重。

    ——突然想吃海鲜了怎么破?

    就这么痛并快乐着,帝辛等来了西伯侯姬昌。除了多了几条皱纹,头发白了许多,这人和上次见时没什么区别,依旧看不出其生了九十九个儿子的彪悍。帝辛可不敢因为他的平凡外貌而轻视他。那么多诸侯,即使不细查,也能揪出一大堆罪责。唯独这西伯侯,在西岐之地,就没有半点恶评——即使有那么点儿不和谐的言论,也是嫉妒他生儿子太多。不只是他,百姓对姬氏一族亦是交口称赞。不管他是真圣人还是伪君子,能做到这点,帝辛也不得不服。

    ——怎么会有庞大的家族如此完美?玛丽苏的外挂也没这么强大好么?

    ——玛丽苏算什么?这是天命给的外挂,怎么会不给力呢?

    帝辛打算等诸侯来齐了,办完立太子的典礼,再收拾他们。现在,还有不少诸侯在路上,他还得好言好语的安抚这些家伙。

    和这些家伙打交道,帝辛觉得肝火上涌。

    一个个时不时话里话外细数自家功绩就算了,从成汤立国时数还可以接受,算到三皇五帝治世、大禹治水时算是怎么回事?盘算着那时候没有史书流传,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会露陷吗?

    ——知道夏禹那是前朝吗?反复强调自家先祖在前朝的风光,你是想造反呢想造反呢还是想造反呢?

    那来自偏僻落后的小地方的,用“上古遗风”遮掩自己的无知粗鄙就算了,还批评朝歌的繁华是闹哪样?

    ——你看不起朝歌,你别跟寡人要救济物资啊!

    ——虽然你把寡人夸出花来,寡人也什么都不给。

    还有最后,哥们儿,别以为你在身上描画图腾,就能掩盖你裸奔的事实,就算你不喜欢束缚,咱能套个短裙吗?

    又一次,通天来检查帝辛的“功课”,发现帝辛的剑招有了长足的长进。

    再次将帝辛手中之剑挑飞,通天问道:“挥剑之时,你在想什么?”

    帝辛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我在想,早晚把那些目无君主的家伙收拾干净!”

    第20章

    立太子的典礼十分顺利。在后续的宴饮时,忽有三个做乞丐打扮,操着南边儿口音的人闯入殿堂,状告南伯侯鄂崇禹。这几人形容鄙陋,嘴皮子却很溜。他们一气呵成,零零总总,细数南伯侯罪状十余条。帝辛震怒,当场下令将鄂崇禹锁拿,又命人彻查诸侯,定不许有这等凶顽之人祸害百姓。至于那三个“乞丐”闯入王宫,还顺顺利利找对地方这等不合理的事情,在某人的引导下,被彻底的忽略了。

    说来也巧,前脚帝辛拿下了鄂崇禹,后脚就有南伯侯治下之地百姓谋反。鄂崇禹的独子鄂顺被人在睡梦中砍掉了脑袋。更神奇的是,鄂顺刚死,就有来自朝歌的平叛之师攻入叛乱之地。鄂崇禹是戴罪之身,不可再当南伯侯。有资格继位的鄂顺已经挂了。也不知是不是何故,鄂崇禹的兄弟都不在了。再往上数,关系就远了。那,这南伯侯的领地,就不还了。嗯,可以从鄂氏一族中选一个贤德明理的,继承南伯侯的爵位,在朝歌城中置一宅院荣养吧。

    就这样,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南伯侯的领土,就归了帝辛。

    这个时候,谁再看不出这是帝辛的谋划,谁就是傻子。不满是肯定有的。但是,瞧着帝辛的手段,各路诸侯也心寒。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鄂崇禹呢?

    其实,那些诸侯真的想多了。帝辛谋划多年,也只能如此顺利的收拾一个南伯侯而已。同样的算计,也只对鄂崇禹有用。

    四大诸侯长,帝辛对鄂崇禹下手,只有一个原因——鄂氏嫡支人丁单薄。西伯侯姬昌就不说了,人家有九十九个儿子,帝辛再厉害,也没办法把这父子整整一百人全数干掉。东伯侯姜桓楚也就姜文焕一个儿子,但是,他还有个当王后的女儿,两个当王子的外孙。对付他,注定不能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崇侯虎有个弟弟叫崇黑虎的,这崇黑虎会法术。为帝辛做这等不可言明之事的,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就不要去挑战道修了。

    对付鄂崇禹,瞧着简单又迅速,事先的布置非一言可蔽之。那些小诸侯,还不值得帝辛耗费如此之多的力气收拾。而且,收拾了他们,只能打草惊蛇,不能起到威慑各路诸侯的作用。

    故而,集中人手,以雷霆手段,干掉南伯侯,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诸侯的领地,都远离朝歌,一来一回,还要详细调查,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在消息回来之前,孔宣那边先传来捷报。

    开天辟地头一朝,竟有异类遣使向人族求和了。

    上古时候,妖巫未兴,飞禽、走兽、鳞甲三族争雄。飞禽以凤凰为首,走兽奉麒麟为尊,鳞甲之类,则由龙族统领。三族征战不休,打得洪荒大地满目疮痍。终于,三族气运耗尽,险些同归于尽。后凤祖镇压南方不死火山,凭着这份功德,延续凤族气运。祖龙身受重伤,避入大海,再不复出。麒麟王最惨,当场陨落。以致于许多修道有成之人,都抓麒麟当坐骑。

    火拼得这样惨烈,三族的仇怨数不胜数,罄竹难书。想想三族可怜的气运吧。孔宣是凤祖之子,却不是凤身,何尝不是天道的警告?为了三族所剩不多的气运,他们不敢寻仇。

    此番,帝辛派孔宣征讨龙族,动手的虽然是凤凰之子,借的却是人族名义。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收拾昔日仇敌,孔宣出手相当的狠。龙子龙孙已有折损,东海龙王也险些成了俘虏。龙宫里头,住的龙不少——那是多少年才攒下来的。这么一算,龙族的生育率,其实不高。水族节节败退,近海已经完全放弃,孔宣依旧不依不饶。终于,龙王挺不住了。

    四条老龙一商量,决定了——求和。

    求和的对象不能是孔宣。那只鸟根本不会听。直接向那位知人善用的殷商帝王求和才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东海龙宫大太子敖钰,带着求和的文书,来到了朝歌城。

    这时就不得不说朝中有仙家弟子的好处了。若是后世,得知有龙太子驾临,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得诚惶诚恐,生怕日后被报复。现在嘛,除了极个别的,比如那出身陈塘关的李靖,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等着观赏难得一见的海洋生物。

    听闻龙族来人,帝辛第一反应是召回孔宣。他令喜媚亲往传信,和特意提点这孔雀,问他斩获几何,俘虏几多。帝辛不害怕调走了孔宣,水族再生事端。从朝歌到陈塘关,喜媚半天就能飞到。至于那孔宣,所需不过片刻。想那龙族不会犯傻,为了一时痛快,再把孔宣这煞星招来。

    帝辛也是多虑了。孔宣好歹当了六百年的将军,虽然战事都是他一肩扛了,该有的规矩他还是知道的。为了让这次的公报私仇名正言顺,他难得谨慎。碍眼的龙族自然是直接杀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水族,他收了不少,不愁回到朝歌,无法献俘。

    龙太子敖钰瞧着就是个俊俏的富贵家的公子,除了额头两边各生了一只小小的角。那角并不狰狞,反而有种软糯的感觉,有点儿萌。这龙太子的风姿,帝辛没看出来,因为他正在发抖。原因嘛,自然是立在帝辛下手的孔宣。

    帝辛请龙太子站在一旁,然后命孔宣汇报战果。孔宣说了一气,大体可以概括为,他是如何单枪匹马,将水族赶入深海的。一旁的龙太子低着头,身子颤抖,即是恐惧,又有愤怒。

    然后就是献俘了。之间孔宣往地上一指,五色光芒闪过,地上就多了许多半死不活的海鲜。这海鲜堆了一地,有几个离得近又反应慢的大臣,直接被埋了半截。这海鲜自然不是渔民捞的那种。这都是水族兵将,被打回原形,若是他们幻化后的形貌,怕是这大殿都装不下呢。

    瞧见自己的子民如此凄惨,敖钰终于忍不住了。他强自克制对孔宣的恐惧,道:“战事已歇,请人皇将诸多水族放归。”

    “哪里来的疯子,在此胡言乱语?”帝辛居高临下,指着敖钰,冷笑道,“此等贼子,犯我江山,害我百姓,幸得孔将军勇武,悉数擒获,当严惩不贷,怎可放归?”

    “尔敢!”敖钰怒道。

    “寡人有何不敢?”帝辛不屑地反问道。

    敖钰还要继续放狠话,却被闻太师一金鞭抽在脊背上,登时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不是闻太师暴躁,而是帝辛早就和这位唯一有资格待兵刃上殿的臣子商量好了——如果那小龙不老实,只管往死里打。而且,他闻仲真的不怕龙族。谁不知道,东海上的老大是碧游宫,龙族算老几?

    于是,闻太师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打倒了龙太子,接下来就该收拾这一地的“海鲜”了。

    既然是海鲜,那就吃了吧,这些可是难得不用多少调理,就能煮得很鲜美的食材呢。

    ——嗯,吃独食不是好习惯,诸位臣工,见着有份儿。

    帝辛命人取来一个大大的青铜鼎,填满水,架上薪柴,然后往里下海鲜。他义正词严地说:“此等贼子,罪无可赦,寡人与诸位共食之。”

    此时,诸位大臣及诸侯的内心是崩溃的。现在可不是信息发达的后世。朝歌不是沿海城市,那些海鲜,除了来自沿海地区的几位,大家都不认得。虽然说,有些地方,至今还保留着吃掉俘虏的习俗,之前也有东夷首领被帝乙煮了。但是,这些……吃了不会死人吗?

    ——听说海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有毒的,难道这就是大王的目的?

    侍卫毫无压力的提起几——该用什么量词呢——海鲜,来到青铜鼎旁边。反正,这种分食“俘虏”的“好事”,是轮不到他这种小人物的。

    龙太子双手握拳,紧紧的,浑身颤抖,却不敢开口。

    帝辛一直在观察这条龙,见他这模样,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听闻龙族遣使,他就好好的研究了龙族的历史——这不是秘密,无论是妲己还是喜媚,都能说出一串。

    祖龙领导下的龙族,称霸四海,征战洪荒,三分天下。妖巫之时,祖龙不出,龙族式微。妖族曾向龙族招降。期初,龙族不降。后妖师鲲鹏率众妖围困龙宫,为子孙计,龙族降了。就这么一降,龙族丢了它的骨气。妖巫之战时,龙族临阵脱逃,妖族忙于应付巫族,没空出手收拾这群小人。妖巫之后,道祖的童子当了天庭之主。这个时候的天堂就是个空壳子,随便一个圣人弟子,都比名义上的三界之主尊贵。可就是这个时候,四海龙王上表臣服,接受了天庭的册封。

    如果是孔宣这样的,即使赢了他,帝辛也不敢下手折辱,以防鱼死网破。至于龙族,呵!这些墙头草,跟它客气,它只会蹬鼻子上脸。越是强势,它们才越老实。

    青铜鼎中的水已经沸腾,侍卫正要将海鲜下“锅”,忽悠人道:“且慢!”

    第21章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的来处。帝辛是不悦,其他人——包括龙太子——则是送了口气。

    开口的是李靖。这是难得的盛会,这位奉旨著书的前陈塘关守将也来了。他说:“海中之物,多有奇毒,食之恐有不妥。”

    陈塘关临海,这李靖据说和东海龙王还是结拜兄弟,他说的错不了了。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李靖收到了许多感激,以及怜悯——大王不会逼着臣子吞下有毒的食物,破坏了大王计划的李靖自然要承担大王的怒火。

    很快,人们发现,他们想得太甜了。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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