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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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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爱我又如何 作者:写好末生

    第10节

    安纯端着一碗清淡的粥进来房间,安素正挂了电话,安纯瞧见了,便随意问道:“白大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安素微微一笑摇头,“是许娇娘打来的。”

    “啊。”安纯把粥放在了床头桌子边,心里有些兴奋,好奇道:“他跟你说什么了,约你见面了吗?”

    “是啊,看来是等不及了,不过,也正合我意。”安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

    安纯把粥端到安素手里,仍然有些担忧,“素素,你说,你和那个许娇娘的见一面就能把他推离白大哥更远,期间你要做什么,两个人谈个话,难不成那许娇娘还会动手不成,万一他真动手,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万一……”

    “他不会动手的,我也不会告诉他我有身孕的事情。”安素舀了一口粥,轻轻的吹了吹才吃下。

    安纯更加不明了,“难道谈一场话就能重创他们的感情,这不可能吧,许娇娘肯定没把这次你们见面的事情告诉白大哥。”

    安素不以为意,勾唇一笑,“明天,不过走走过场而已,之后才是关键,勾心斗角的宫廷剧看多了,学一两招就行,对付许娇娘让他彻底死心离开白溟,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三步就行,明天就是第一步,到时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啊,不要老是在意我的事,你不也还没吃东西,赶紧去。”

    安纯嘻嘻一笑,摆了个军姿,敬礼道:“遵命,白夫人。”

    安素失笑摇摇头。

    隔天早上,许娇娘跟白溟说他身体还不舒服想要呆在家里两天不上班,白溟本身愧疚加心疼,不过就是两天不上班,自然应允。如果许娇娘愿意,白溟甚至觉得让许娇娘天天不上班都行,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白溟走后,许娇娘回到了房间着装打扮了一番,平常飘逸的刘海也用发蜡全部梳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男人气概,从白溟送的外套中选了件比较沉稳的穿上,配上一条比较正式修身的西裤,搭配上欧美风棕色皮鞋,面容平淡无波,薄唇轻抿,让他一改以往柔弱形象,俨然一个翩翩贵族年轻公子。

    许娇娘出门下了楼,招来了一辆的士,直往目的地。安素约的见面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在市内有不少连锁店,距离白溟家里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这个认知,让许娇娘揪心。白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把安素安排到了距离如此近的地方,如此不顾及他的感受,在白溟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早上九点,咖啡厅有些清冷,只有零零散散七八个客人。许娇娘没有见过安素,但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咖啡厅左边方向靠窗的一个角落的女人时,他脚步便自发的朝她的方向而去。

    事实证明,许娇娘的第六感非常准确,当许娇娘走到那女人那一桌桌边的时候,那女人就抬起头对着许娇娘优雅一笑,“许娇娘?”

    许娇娘不置可否落座。安素面容秀丽,脸颊干净白皙,唇角两边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搭上一头清爽利落的黑色短发,穿着中性,里面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有些陈旧的黑色长款外套,看起来不是非常漂亮,却给人一种非常爽朗大气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简单。一打照面,许娇娘就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她眼神锐利,坚定,身形比他还要弱小,气场却十足,给人一种骨子里都带着坚决不易屈服的高傲。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拿着餐牌来到许娇娘身边,放在了他的面前,温声说道:“先生您看下需要点什么。”

    许娇娘把餐牌递回了给她,刚想点一杯卡布奇诺,余光瞄到了安素桌面上的黑苦咖啡,对着服务员浅笑道:“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谢谢。”

    “好的。”服务员笑着点头离开。

    安素饶有兴趣笑道:“没想到我们爱好挺一致的,都喜欢喝苦咖啡,还有——都喜欢同个男人。”

    我呸,谁跟你爱好一致,要不是在你面前要表现出沉稳气质,我至于抛弃他的最爱卡布奇诺选择那苦不拉几的苦咖啡吗。许娇娘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也跟着笑道:“万千世界,各式各样的事物数不胜数,有一两样相同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你喜欢的男人却不一定会喜欢你,有时候识时务自己给自己留点尊严离开,放弃那些本就不应该属于的人,我觉得这样的人活得会更加的帅气。”

    “所以呢?你这个抢夺了本来就属于我幸福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识时务给自己留点尊严主动离开呢。”安素唇边带笑,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来之前,许娇娘就给自己做过心里准备了,当遇到那些死不要脸的人物之时,千万不能动气,相反,自己的脸皮一定要比她更死不要脸。许娇娘目光也是带笑,不慌不忙故意曲解讥诮说道:“你说一个为了钱放弃了一份多年感情离开了自己爱人的人,现在又不知廉耻试图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安素,白溟当初的确是喜欢你,可是是你自己放弃了,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白溟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

    “看来你把我打听得很清楚嘛,”安素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慵懒的背靠着沙发,一手放在了桌上,敲打着,目光锁定了许娇娘,不紧不慢道:“如果我说不呢,你又如何?”

    许娇娘握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紧了紧,面上平静无波道:“今天我来,也没打算一举成功,你肯与否,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我的感情里出现了一个第三者,我有义务前来查看一下,看一下,那个死皮赖脸死缠着别人爱人不放的小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女人,原本还以为长得倾国倾城,不料想却是一个比我还老的阿姨,呵呵,倒让我长了见识,我想,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人青睐,所以只好把风向转到过往的初恋身上了吧。”

    安素一直淡笑着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龟裂。在容貌方面,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别人说老,安素也不例外,特别是看到对面的那青年一张俊俏的脸上白嫩得能滴出水来的皮肤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她在一般人群中已经算是漂亮了,一般小孩子见到她还甜甜的叫声姐姐,可没想到在和她明明同龄情敌眼里,居然成了阿姨,更可愤的是面前青年的确有嚣张的资本,样貌一流,二十五岁看起来如同十九二十左右,两者对比起来,她竟然老了一大截。

    即便如此,安素仍然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伤人,“可悲的是,在你如此绝色面前,白溟还对我这个阿姨动了心思,许娇娘,你心里怕是非常不好受吧,从知道我的存在开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现在才来找我,想必也是忍受不下去了吧。”

    许娇娘刚想反驳,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等等,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是两个多月,从安素真正找上白溟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为何安素为认为是两个多月?

    “呵,抓住重点了。”安素调皮的眨眨眼睛,笑的残忍,“亲眼看见自己所爱之人和别人在你们曾经恩爱过的床上欢愉,你的心,一定很痛吧,不然那眼泪怎么会掉个不停呢,我差点以为你就要冲上来了,没想到你竟然逃了,多么可悲。”

    许娇娘被人突然揭开隐藏在内心不愿提及的伤疤,他很想就站起身指着安素破口大骂,把二十几年学的全部脏话统统都骂到眼前这个贱人身上,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够被激怒,如果他动摇了,他就会输得更彻底了,所以,哪怕此刻他心里疼痛万分,也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让对方毫不留情的攻击。

    ☆、第一布局

    许娇娘笑了,笑得风轻云淡,“原来那个不知廉耻敞开大腿让人上的人是你啊,你这行为倒和你这个人的人品挺符合的,想必这几年没人看上你,已经饥渴难耐到一定地步了吧,所以才会那么骚,还有,你的身材真的很一般,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去健健身。”

    “这就不容你费心了,”安素仿佛完全没把许娇娘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依旧含笑嫣嫣的,“倒是你,长得一副绝色,却还是让自己男人跑到容貌身段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怀里,看来你也得好好反省反省了,我建议你平常多了解白溟的一些喜好,不要做让他反感的事情,不然一不小心他不要你了那你可要伤心死了。”

    贱人,许娇娘心里狠狠咒骂一声,心里对白溟近日的行为变得更加不满起来,如果不是白溟在外拈花惹草,他今天就不会站在如此不堪的角度,一个大男人居然找一个女人质问,而那女人甚至仗着白溟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非常嚣张的出言讥讽,一句一句的不断摧残着他那颗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让他处于如此难堪之地。

    心中在痛,在愤怒,在咆哮,许娇娘笑容就更甜,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上了来,许娇娘微笑着对服务员说道:“麻烦给我加两颗糖,我突然喜欢喝甜的,谢谢。”

    服务员是个女性,一看到许娇娘那美艳的笑容,魂都被勾走了一半,当下连连点头,不一会就拿了两袋糖包上来,才眼中泛着花痴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许娇娘慢条斯理的拆开糖包,把方块糖放进去,拿起小勺子搅拌着,抬眸看着安素笑道:“看来你是没打算放开白溟了,那就各凭本事吧,我得不到完整的,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反正现在白溟大多数在我这里,僵着就僵着吧。”

    “是吗?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能僵住。”安素笑的有些诡异。

    许娇娘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安素耸耸肩,天真的笑了笑,“没事,随便说说,瞧把你吓得,我只是突然想起来,白溟上次说会照顾我一辈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哄我的呢,呵呵。”

    许娇娘呼吸一窒,差点就没喘过气来,安素每说一句话,他心里就仿佛被人用木桩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让他差点就想重蹈覆辙——落荒而逃。

    白溟,我把你当成我一生挚爱心惊胆战唯恐把你失去,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辈子,你居然对别的女人跟她说一辈子,我许娇娘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我,而且还一次一次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会。

    许娇娘桌子底下的拳头早已用力得发青,指关节之间一红一白,无疑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气。安素垂下了眼眸,端起了咖啡,在那深棕色的液体倒映着她那模糊的双眼,以及那杯子本身隐藏下的得逞笑容。

    许娇娘,隐藏吧,积蓄吧,等到了一定程度来个大爆发吧,现在忍得越多,将来发泄出来的就越庞大,你越要用云淡风轻的笑容来掩盖你内心的愤怒,爆发起来你就越克制不住,从来丧失你基本的理智,就会到达了一个更加你无法预料的后果。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天真,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也想让我主动退出,我是否应该感谢你的不谙世事,心思单纯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许娇娘沉默许久,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看着安素道:“挑拨离间之计而已,很多人都会用,但是我不会上当,我相信白溟,他对你,可能有一些我无法知道他也不愿诉说的情感,年少青春,有很多宝贵的东西是来到社会之后无法体会的,我也有这样的情感,但是他绝对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以确信,所以,你这一招,对我没用。”

    安素失笑,有些懒洋洋道:“想不到你这么信他,可惜啰,他恐怕要辜负你对他的期望了,许娇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趁早离开白溟吧,不然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受伤。”

    许娇娘身躯微微一怔。又来了,一个两个让他趁早离开白溟,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白溟还瞒了他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他藏在鼓里,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到处乱窜,那事情就那么的让人难以启齿吗?为什么一个一个把他赶出了局外,让他只能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他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此时此时,许娇娘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往的故作坚强和那强撑起来的笑容,但是他也没哭没闹,只是很平静,一口一口喝着那早已慢慢冷却的咖啡,如同他的心一般,一点一点失去了热度。

    “安素,你爱白溟吗?”许娇娘突然出声。

    安素一愣,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起来,“爱,本来就没有变过,只是之前有很多阻挡住了我们在一起的东西,而现在,那障碍没有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但是我不会让给你的,”许娇娘捧着咖啡杯,看着杯子里面因为晃动而泛起微微涟漪的波纹,笑容也变得有些诡异,“永远不会,只要他没有舍弃我,只要他还对我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就永远不会让给你,所以,你也别想能得到他的全部,相信我,我有那么能力,而你心里应该也知道,白溟他还爱我,我不会退让的,特别是你这个抢我幸福的贱人。”

    安素眉头一皱,看来许娇娘对白溟的痴恋和占有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第一步完成之后,务必要尽快完成第二步,第三步,免得夜长梦多,白溟是她的,她安素的,谁都别想从她身边抢走,许娇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冥顽不灵,垂涎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你的人,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不听,那就请你做好被摧毁的准备吧。

    谈话到如今,安素也懒得跟许娇多多费口舌,“看来我们两个此行的目的都达不到了,我也有点困了,我先走了。”说完,安素便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一出到门口,安素就给安纯打了一个电话,嘴里说了几句话,便挂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捧着杯子出声的人,眼底一片阴冷。

    回到屋里,安纯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一看到安素回来了连忙上前说道:“素素,你疯了,你居然要我买堕胎药,你就算想赶走许娇娘,让白大哥厌恶许娇娘,你也不应该用孩子来做利用工具,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没了,白大哥或许就不会……”

    安素看安纯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禁好笑,“谁跟你说我要打掉孩子,好了,之后你就会知道的了,给白溟打电话了吗,堕胎药买了吗?”

    安纯闻言松了口气,连忙点头,“买了,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还是去买了,也已经给白大哥打电话了,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说了,他说马上就来,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安素伸出手,“药给我吧。”

    “啊……”安纯吓了一跳,“你真要吃啊,素素,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说我要吃了。”安素直接给了她一个暴栗,“赶紧拿来,等下就来不及了。”

    安纯皱着脸哦了一声,赶紧回身把茶几上的一盒药递给安素。安素接过,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就直接进了房间。

    安纯连忙跟了上去,心里还生怕安素突然把药吃下去。一进房,就看到安素拆开了药盒和包装,拿出几粒扔进了床头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来来回回漱了一下,直接吐到垃圾桶里面,接着把水杯和药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胡乱搞了下头发,就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安纯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安素对她勾勾手示意她过来,才回过神,快步走了过去,“素素,你到底要干嘛啊,我怎么看不懂啊。”

    安素拉过安纯的手,叮嘱道:“小纯,等会白溟来了之后,他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就会回答你在电话里头和你说的那句话,不过加多几个字,就说,我见了许娇娘之后一回来就想要打掉孩子,幸好你及时阻止,让我吐了出来就行。”

    安纯有些紧张,忐忑道:“素素,这样真的可以吗,就算白大哥听了我们的说的话,他回去也一定会向许娇娘询问的,还是,许娇娘真的要你打掉孩子。”

    安素摇摇头,“不,许娇娘他还不知道我怀了白溟的孩子。”

    “那你现在是?素素,许娇娘他甚至都不知道你怀有白溟的孩子,你如何把这个黑锅安到许娇娘身上,这根本行不通,许娇娘他也会解释不是吗,到时许娇娘一口否认有这种行为,白大哥又相信了他的话怎么办?”安纯简直满头疑问,完全不明白安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到时适得其反把白大哥推向了更远怎么办,白大哥一定会认为素素是个有心计的人,虽然……的确有心计,但是也不能让白大哥知道了不是。

    ☆、间隙如河

    安素笑了,“所以我在赌,赌我还了解白溟,孩子一直是他不愿和许娇娘提及的事情,就算回去质问,也绝对不会提起孩子的事情,而许娇娘就会完全认为白溟在说他找过我的事情,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模棱两可的,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两边的导火线我已经点火了,相信许娇娘不会让我失望,你现在就按照我说的话做完,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到安素如此郑重保证,安纯心下稍安,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不到一秒,已然哭出了声,她一把扑到床边,抓住了安素的手,哭喊道:“素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不开啊,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孩子吗,难道那许娇娘让你打掉你就打掉吗,你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凭什么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欢白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呜呜,要是孩子真有个什么好歹,你怎么办啊,你不是说最喜欢这孩子的吗?”

    安素被她如此逼真的演技逗得笑出声,“小纯,我发现你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啧啧,瞧这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简直跟真的一样。”

    安纯哀怨的瞪了安素一眼,一本正经道:“素素,你别玩行吗,被白大哥拆穿了你就完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哪有痛苦伤心的感觉,要是我……。”

    话还没说完,安纯完全傻眼了,只见刚还笑嘻嘻的安素,此刻一脸哀伤,眼眶泛红,眼泪泛滥成灾,没一会,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活像真的被逼到了末路的伤心之人。

    安纯呆愣愣的给她竖了个拇指。

    当白溟放下手中工作,急急忙忙赶到现场,进了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脸无助彷徨,眼睛发红的安素,以及在房间椅子上坐着同样一脸哀伤明显哭过的安纯。

    安素看到白溟,眼睛一亮,就折腾着坐起身,欣喜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上班吗?”

    “是我叫白大哥来的,”安纯连忙坐起身站出来说话,被安素一蹬,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溟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语气带着关切。

    安素笑道:“哪有什么事啊,可能就有点胎动,有点不舒服,小纯那丫头大惊小怪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回去上班吧。”

    “明明是许娇娘……”安纯又急忙想要说话,却被安素用眼神阻止,转而对着白溟道:“真没事,我很高兴你如此担心我,呵呵,你回去上班吧,有空再来看我也不迟。”

    白溟目光低垂,不经意就看到垃圾桶里面的白色药丸,以及一些浑浊的水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嘴里吐出来的,想到什么,眸光微冷,却也没有拆穿,温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再来看你。”

    安素仰头笑着说了声好,脸上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白溟神情有些动容,脸色也更加柔和起来,走到床边亲昵的捏了捏安素的脸,“那我先走了。”

    安素笑着甜甜的再次说了声好。

    白溟转身走到门边,扭头对着安纯说道:“安纯,好好照顾素素。”

    “我会的,白大哥。”安纯笑着应承。

    白溟点了下头,一回首,面寒如霜,走出了门口。

    看到白溟走后,安纯出来把门锁上,才转而进到房里走到安素身边,坐在床沿说道:“素素,怎么办,白大哥都没问。”

    安素看了眼垃圾桶里面的肮脏物,淡淡笑了,“放心吧,这样的效果只会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烈,小纯,帮我把这垃圾处理一下,我看着恶心。”

    安纯连忙应了声好。

    安素走后不久,许娇娘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付了款,走出了店门,到了马路旁招了一两的士直往白溟住处。

    一路直达小区,许娇娘上了楼,按了密码开了门,走进屋内,观望了一遍,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想,等晚上白溟回来,他一定要跟白溟好好谈的,不管白溟有什么不能诉说的苦衷,他都愿意静下心来听他诉说,只要能和白溟一起,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让步,只要白溟心里只有他一人。

    见了安素之后,他是非常愤怒,可同时也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真的不愿与别人分享白溟,更加不愿别人抢走白溟,他也接受不了没有白溟的生活,白溟对他是有情的,他能深深的体会到,之前他发烧那晚,意识朦胧,却也知道有一双手,总是隔不长时间就探上他的额头帮他测试体温,一整晚如此。

    白溟平常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是更多的时候却非常温柔体贴,白溟给他剪过脚趾甲,给他按过摩,端过洗脚水,给他洗过内裤,给他系过鞋带,给他穿过衣服,给他梳过头发,给他送过很多礼物,为了他还学了做饭,拖地扫地,洗碗,甚至把烟戒了,还忍受了他许多无理取闹的小脾气,不管做什么永远是白溟的错,这样的人,他知道,他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现在的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要是白溟离开他了,他的人生会脱离轨道到何处何方,或许,会直接跌落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一直是白溟对他无限度的退让,而现在,应该轮到他了,而且,他也应该相信白溟的,不管多少个人,想要让他离开白溟,他都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

    想通了,许娇娘心里豁然起来,他站起身,决定出门买点菜,做好饭给白溟送去,不知道白溟看到他准备的爱心午餐会如何呢,许娇娘这般想着,深深吐了口气,就准备出门,刚走到玄关,他就听到了按密码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了开来。

    心中所想之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许娇娘心里没由来的高兴,他笑着走了上去,“怎么那么早回……”

    “啪……”一道刺耳的巴掌声,突兀的响彻在了屋内。

    许娇娘抚上了火辣辣的脸庞,愣愣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溟,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来了,喃喃自语道:“呵呵,可能在做梦了,不过这梦倒也挺真的,居然能感觉到痛觉,白溟怎么可能打我,一定是梦,我还是回房间睡觉好了,说不定睡够了就醒了。”许娇娘边抹把眼泪转身就想回房,一只手就被人拉住。

    “怎么,还想打我。”许娇娘头也不回非常平静的说着,旋即挣脱开了那握着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打了许娇娘的手还在隐隐颤抖,种种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到头来,问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许娇娘脑筋一转,就知道白溟说的是什么事情,安素那个贱人报信倒是挺快的,然而,他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何过错。

    许娇娘冷笑一声,“你就为了这件事情打我,看来安素对你很重要吗,重要到一直把我捧在心上的人突然有一天变得让我如此陌生,是,我是这样做了,但是我有错吗,”许娇娘转身就对着白溟接着怒吼,“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要做到那种地步吗,亮亮,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残忍。”他心目中的人不是这样的,他心目中的人虽然贱贱的,对着他总是不可一世,但是同时也是个心地很柔软的人,不像现在,做了如此残忍的事情还理直气壮死不悔改。

    许娇娘怒极反笑,他伸手指着自己,“我残忍,对比起安素那贱人堂而皇之想要抢我的男人,我这种态度已经是非常客气的了,你瞧见她那嚣张的态度了吗,你瞧见了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可悲模样吗,我难道就不能为我的幸福争取一下吗,难道你一定要让我放任不理将来好让她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吗?白溟,这些痛苦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残忍,你凭什么为了一个第三者一见面就给我一巴掌,啊,你凭什么。”

    许娇娘越说越激动,越说心里就越委屈,安素真的有这么珍贵吗,不过找她谈话,希望她能识相离开,怎么到了白溟心里就成了残忍了呢,在白溟眼里,他就那么不如安素吗,安素已经重要到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吗,亏他还想好好听他诉说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感情他就是个白痴,没脑子的白痴。

    气急之下,打了许娇娘,白溟心里在下了手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可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让。安素什么错都没有,是他把安素带到他身边来的,如今她怀有身孕,他为了许娇娘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已经是十分愧欠,在什么都给不了她的情况下,他至少要让她衣食无忧,给她一方安宁,她说过,她什么都无所求,她只要那个孩子就好,为什么反而是自己身边的爱人连她那个小小的心愿都要如此狠心剥夺呢,如果不是安纯阻止,让这悲剧酿成,安素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活,他只会亏欠她更多,而他和许娇娘也会从此越走越远,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认错吗,许亮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口口声声贱人贱人的,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相恋的几年的恋人,她是贱人,那我是什么,现在和我谈恋爱的你又是什么,我打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须给安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行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她甚至还试图替你遮掩,如果你向她道歉,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狗熊救美

    “哈?我向她道歉,”许娇娘气得发笑,面色一转已然冰冷如冰,只听他一字一句对着白溟说道:“想——得——美。”

    “许亮亮,”白溟喊得气急败坏。

    许娇娘干脆双手抱胸梗着脖子不说话,他白白被扇了一巴掌的账他都还没跟他算的,还想他给安素道歉,真是痴人说梦。

    许娇娘如此冥顽不灵,白溟心里的怒气也越发的高涨,“你今天不去也得去,”说着,就一把拽过许娇娘的手拖着就往门外走去。

    “放开我,白溟,我叫你放开我,想让我给安素那贱人道歉,想得美……”许娇娘手腕被握得生疼,一直想要掰开却掰不开,心中又痛又怒,只得被白溟硬生生拖着到了门口,伸手一把紧紧搭住门边,不让白溟前进。

    白溟沉着脸,回头弯身就把许娇娘扛起来,直接前进。许娇娘气得对着白溟就又踢又打又骂,奈何身形力气方面根本敌不过白溟,只能心中藏着一腔气氛任由白溟扛着他进了电梯。

    “白溟,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去到我也不会道歉的,就算去到那里我也只会骂死她,那个死贱人,装十三,还丑得跟大妈一样,我不会道歉,打死我都不会道歉,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白溟身躯微微一顿,继而恢复如常,面无表情道:“只要你向她道歉,时候我任你怎么打骂都行。”

    “我不想见到你,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放开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从小到大就没人打过我,反倒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一进门二话不说我给我甩了一个耳光子。”安素会委屈,我就不会了吗,安素是你的小心肝,我就只是一坨屎吗,亏我中午还想着给你买些你喜欢吃的菜做好给你送过去,亏我看你进门还笑脸相迎,最后却换来什么,只是一次一次在我受伤的心口里不断撒盐,白溟,老子是稀罕你,可也不带你这样,老子哪怕是铁石心肠,被你一次一次敲打,也总有一天会碎的不是。

    白溟闻言,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但是态度却依旧十分坚决,“亮亮,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同样的,你也要给安素道歉。”有些事情,他们三个人是到了要说开的时候了。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你现在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事情就敢打我,要是哪天我忍不住把安素揍了,你是不是直接杀了我呢,白溟我跟你说,我跟安素就是势不两立,你想要我们关系友好简直就是做梦,不,你就是做梦也绝对不会梦到,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啊,放开我……”许娇娘气呼呼破口大骂。

    白溟视若罔顾,叮的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而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肖辰。

    “哟呵,你们两夫妻这是要干嘛呢,扛布袋一样,啧,白溟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美人是要温柔对待的,啧,你这般的行为实在太过粗鲁了,这样不好,不好。”

    许娇娘听到肖辰的声音,顿时见到了救星一般,扯开嗓门就大喊,“肖辰,救我,妈蛋,难受死了,快叫那神经病放我下来。”

    白溟出了电梯,看着肖辰,俊眉微蹙,“你怎么在这。”

    肖辰笑道:“当然是找亮亮啊。”肖辰说着就对着许娇娘喊道,“亮亮,有没有空啊,哥哥说好带你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世界的。”

    许娇娘忙不迭应道:“有空有空,你快让这神经病放下我,居然让我去跟安素道歉,简直痴人说梦,快让他放我下来,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肖辰刚想行动,白溟眼神骤然冰冻如冰,沉声道:“肖辰,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无权干预,哪怕你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肖辰没脸没皮的笑了笑,“哪有干预你什么啊,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你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你这种行为,我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赶紧把亮亮放下来吧,你以为这样被人扛着很好受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亮亮是我的人,也不劳你费心,就不招待你了,你也知道我家里密码,要进去就自己进去,不进就哪来哪回去。”白溟说着就要扛着继续往前走。

    肖辰上前就拦住了白溟的去路,白溟冷声道:“肖辰,我说了,有些事你无权干预,赶紧给我让开。”

    “我若不让呢。”肖辰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肖辰,你逾越了。”白溟眼神微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要动怒的预兆了,说实话,肖辰也挺怕的,可是——他不能让。

    肖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看向那瓷砖的地上,神情竟比往日严肃几分,他抬眸看着白溟,语气里带着斥责,“你眼睛都被安素蒙蔽了吗,让你居然做出如此伤人的举动,被你扛着的那个人在对你骂骂咧咧的同时,滴落在瓷砖上的那些泪水你都看不到吗,看不到,有心的话,总能听得到,感觉得到吧,他说了,他不愿意去,你为什么要逼他呢,没看到他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吗,今天,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他。”话说到最后,竟然无比坚决。

    许娇娘听着肖辰的话,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流得更凶了。 白溟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色瓷砖上印着的点点水渍,眼底闪过懊悔,他轻轻的把许娇娘放了下来。许娇娘刚一着地,抹了把泪,二话不说朝着白溟小腿就狠狠的踢了一脚,让白溟吃痛嘶了一声,快速后退几步躲到笑辰背后,恶凶凶骂道:“白溟,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居然敢如此用蛮力逼我就范向安素道歉,你想得美,我今天直接跟你说了吧,要么有我没她,要么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今天老子不想见到你。”

    肖辰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扭头看了一眼许娇娘笑道:“亮亮,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你说了两遍要么有我没她呢,怎么着也得说狠一点不是……你,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要你管。”许娇娘剜了肖辰一眼,“你给我拦着他啊,我心情不好,我要回去了。”

    肖辰垮下了脸,“不是吧,你也太不仗义了,我把你解救下来,你现在却要先开溜,让我给你当挡箭牌,喂喂,亮亮,做人要厚道。”

    许娇娘拍了拍肖辰肩膀,非常郑重道:“拜托你了。”说完,转身就走,从始至终没有看白溟一眼。

    白溟一张俊脸如同乌云密布,看着两人熟络的互动,心中的怒火和醋意如同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升了。

    “许亮亮,你给我回来。”白溟沉声怒喝。

    许娇娘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充耳不闻。哼,还想他回去押着去给安素道歉,我呸,你就是给我三叩五跪首,也别想我如此作践自己。

    见许娇娘根本毫不理睬,白溟就想要追上去,肖辰苦着脸拦在了他前面,“白溟,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是吧,等下别打脸行吗?”

    “肖辰,你给我让开。”有些事情必须今天说清楚,一直以来他不愿意面对的,终将要做个抉择。

    肖辰稳妥妥站着就是不让,“抱歉,白溟,这次我是站在亮亮这一边的,你不觉得安素回来的太巧合,也怀孕得太巧合了吗,就好像专门来拆散你们一样,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白溟眉头皱得更深了,“肖辰,安素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她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心机,她到现在也没有向我开口要求过什么,倒是亮亮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哦,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说来听听。”肖辰一脸兴致。

    眼看大门口许娇娘的身影早已消失,白溟不耐烦的拨开肖辰,“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说。”

    白溟刚走进步,腰身就被后面的人死死抱住了,“肖辰,你他妈给我放开。”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亮亮,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白溟,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亮亮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安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都亲口承认了,你给我放开。”白溟咬牙去扯腰间的手,奈何肖辰就像个树赖一般紧紧抱着怎么掰都掰不下来,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住户均像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僵持之下,白溟只好先妥协,“你给我松开,我不去逼他了行了吗?”

    “当真?”肖辰又摇摇头,“不,我不能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你那么阴险狡诈,我得多提防一点。”

    白溟被气得不轻,“在不放手别怪我无情了。”

    “怎么,想揍我啊,行,让你揍吧,只要别揍我的脸就行。”肖辰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

    白溟冷冷的笑了,“听说你的新欢叫宇宇是吧,我觉得有必要把你之前分手的对象列一张超长清单和各种亲密照片寄过去给他看看,你觉得呢。”

    原本以为这招肯定屡试不爽,然而白溟却料错了,肖辰哭丧着脸似乎犹豫了一会,还是紧抱着不放,只是语气有些沉痛,“你要寄就寄吧,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全部,说明他也不是很爱我,那分了又有何妨,你寄吧,正好可以试试他对我的真心到底有多真。”

    白溟气得给他一脚在扇他三个耳光的想法都有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平静了下来,“你放开吧,其实这次要亮亮给安素道歉,除了亮亮做错的事外,我其实是想带着他去安素那里做个了断的。”

    “那巴掌印,是你打的吧。”肖辰悠悠说道,转移了话题。

    白溟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是。

    肖辰放开了他,面色平常走到了白溟的面前,在白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伸出脚毫无征兆快速就踹了白溟一脚,然后自己啊的尖叫一声,当下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边跑还边喊道:“白溟,你活该,哈哈哈哈。”徒留了白溟一人,气得咬牙切齿。

    ☆、瞬息万变

    许娇娘这几天回到和李言住的地方就闭门不出,天天看看电视,玩玩游戏,做做饭,洗洗碗,拖拖地,门都快被白溟敲裂了也丝毫不为所动,白溟给他造成的伤害,这一次无疑比以往更重,更加沉痛。

    他也不愿意在去想他和安素在白溟心中的重要性谁能略胜一筹,他要的是全部,而不是和别人分享。从不知何时开始,他见到白溟只有满心的酸涩和苦楚,以往的那种甜蜜好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被分散了,亦或者是被悲伤和落寞一点一点积压,被堆落到了一个深藏的角落。即便如此,他还是离不开白溟,他也不想离开,一想到两人会分开,心里还是感觉会痛,他能做的,只是暂时隐藏到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里,慢慢沉淀,时间不会把这伤口医好,但是或许可以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

    白溟依旧天天会来,许娇娘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他厌恶至极的安素居然还会来找自己,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说了一个地址,约他见面,最后署名,安素。

    许娇娘直觉安素此举必定有诈,就像之前那次见面一样,背后给白溟打小报告,从而让他和白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可他不能不去,因为安素在信息上写的很清楚,“如果你来,让我看到你的决心,我可以离开白溟。”

    安素那女人一看就是难缠的主,如果能让她知难而退,许娇娘就算直觉此约有诈也会毅然决然的前往,他也想看看安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趁白溟没来的时候,快到约定时间下午五点,许娇娘收拾一番就出门了,到了安素所说的那个路口,安素已然在那里等候,穿着打扮还是之前那样的风格,脖子上多了一条驼色围巾,脸上化了妆,比起之前的素雅多了几分魅惑。在冷风中,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看到许娇娘正在往她的方向而来,唇边泛起了一些笑意。

    许娇娘走到安素身边,不冷不热问道:“找我来,到底何事?”

    安素笑得阴险,“当然是坑你的啊,没想到你真来了。”

    许娇娘微微蹙眉,“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我可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吹冷风。”

    “别嘛,是真有事,”此时,安素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垂下了眼眸,“许娇娘,我很爱白溟的,但是,经过这些时日,我深深的了解到了,哪怕把白溟强制留在我身边,他的心也总是在你那里,白溟是我的初恋,我这些年一直就没有忘记过他,原本以为我重新回来,只要他能把目光稍微停留在我身上就行了,但是你知道的,感情这事,时间越久,只会祈求越多,而我知道,只要有你在白溟心里,白溟就不可能给我一段完完整整的感情,所以,我决定离开白溟。”

    许娇娘目光一直看着安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说辞吗,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跟我争跟我抢,不过一个多星期,你就改变主意了吗,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安素也回看着他,眼里竟然有了些黯然,“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可这也是事实,白溟亲自来找我了,说他会选择亮亮,他不会离开你,他都这样说了,我有什么办法,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想争想抢又有何用呢,我也很不甘心,我也非常讨厌你,如果不是你出现了,我这次回来,说不定我们就能重归于好。为了能夺回白溟,我之前甚至想了种种方法让你们两个矛盾重重,只要白溟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位置,我都不会失去动力,我都会越战越勇,把你们彻彻底底分开,可是,白溟都不要我了,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要离开,你自己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离开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找我。”许娇娘此刻心里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看到了安素那被妆容掩盖过之后还依旧显得红肿的双眼,还有那充满血丝的眸子里带着的不甘心和痛苦,那些感受,他太了解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真心痛苦,又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等模样。

    安素故作坚强笑笑,“都说了,是为了坑你了,我决定从白溟的屋子里搬出来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收拾收拾,不然我心里那鼓气憋得我难受死了,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这就找白溟去。”

    安素作势要回头往回走,许娇娘连忙哎了一声,有些不情愿道:“你屋里在哪?”

    安素笑得阴险,“这么快就心软了,你不怕我把你坑了,你知道的,女人狠起心来可是很恐怖的。”

    许娇娘瘪瘪嘴,“废什么话,带路。”

    安素笑了,“跟我来。”说着,走在了前头,许娇娘犹豫了几秒,最终跟了上去,他们两人没有看到的是,一双邪魅的眼睛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继而随着他们的脚步跟了上去。

    安素带着许娇娘走到了一片普通住宅区,经过七拐八拐到了一栋六层楼的显得有些年代的楼房面前,上了五楼,找到了门牌,打开了房门。

    许娇娘跟着安素进了屋,果真看到屋内摆放着很多箱子,屋子里还有一股尘霉味,让人一看到就是刚把东西搬到此处准备收拾的模样。

    安素走到阳台拿了把扫把和簸箕递到许娇娘手里,吩咐道:“先把我屋子的地扫一下,我去抹尘灰。”

    许娇娘接过走到了房间里面,开始一间一件扫地,而安素带着口罩拿着抹布和盆装了水开始往屋子里四处擦拭。

    许娇娘先一步扫完地,安素又从卫生间拿了拖把毫不客气的对着许娇娘吩咐,“把地拖了,拖干净一点啊。”

    两人合力把屋子清理了一遍,直到安素满意了,才一起拆开那些纸箱子,把物品归类整理好,许娇娘一个大男人被安素指挥来指挥去的把体力活全干了,临近晚上七点半,两个多钟后,才把屋内整理得干干净净。

    许娇娘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在那里喝水的安素,走到了沙发处坐下,咽了咽口水,说道:“给我也来一杯。”

    “自己倒去。”安素没好气道,“我也累死了好么,啊饿死了,吃什么好呢。”

    许娇娘心里腹诽了一句凶女人,自己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只杯子,倒了杯温水喝了,顿时感觉嗓子也不干涩了。

    “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许娇娘坐了一会站起身,突然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摸了摸额头,也没感觉发烧,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安素笑得一脸诡异,许娇娘心里咯噔一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素笑着站起身,“没做什么,给你喝了可以让你沉睡的东西而已,这药发挥得还挺快的,许娇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天真得让我觉得可笑。”

    许娇娘意识到自己上了安素的当了,心里又恨又恼又害怕,他没想到安素安排了接近一晚上,花费了差不多三个多钟,跟他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在最后一刻,给他沉重的一击。

    许娇娘不愿多说,拔腿就想跑,可是脚上却浮浮沉沉,虚脱无力,眼皮子一直往下瞌,心下一狠,狠狠了咬了一下自己舌头,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眼看一步一步就要走到了门口,向其他人求救,然而,希望的曙光在照进之前,一睹肉墙,堵在了许娇娘面前。

    一个高大强壮的肌肉男□□着接近,许娇娘眼里闪过惊恐,一步一步往后退,“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们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

    肌肉男却不理会,□□的目光一直来来回回打量着许娇娘,转而对着安素笑道:“这个活果然接的直,瞧瞧这身段,这样貌,老子上了那么多男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你可以走了,结果保证让你满意。”

    许娇娘看着安素睚眦欲裂,意识越加模糊,想要怒骂,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安素,你好狠的心,你为了白溟居然对我使如此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白溟一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敢做,就把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安素不再对许娇娘做过多的理会,转而对着肌肉男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确认结果,你可以把他抱走了,虽然这画面会很恶心,但是我需要一些证据。”

    肌肉男一听有人旁观,反而更加兴奋了,□□着就把连脚步都已经站不稳的许娇娘抗在了肩上,往卧室走去。

    许娇娘还来不及挣扎,意识最终被黑暗剥夺,在闭上眼的时候,一滴晶莹的眼泪,滴落在了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瓷砖上,发出了一声细微不可听觉的声音。

    肌肉男把许娇娘扛进了房间,直接一扔,就把早已失去意识的许娇娘扔到了床上,虎目大眼里满是波涛汹涌的欲望,嘴角竟然溢出来一些口水,开始迫不及待宽衣解扣。安素看到,眼底闪过厌恶,看着床上闭着双眼不省人事美丽脱俗的人,最终什么都没有阻止,任由那肌肉男眼底放光,一步一步的朝着床上的接近,狂笑一声,扑了过去。

    ☆、万丈深渊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卑微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心里另有其人,我还不顾一切死皮赖脸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身边的温度早已不够温暖。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虚伪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我的一颗真心,我还依旧若无其事装聋作哑的想要和你一往如初,哪怕你的怀抱早已不再紧固。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酸楚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如今虚假的爱情是我固执己见不肯承认你早已不爱我而强求把你留下,我还依然宁愿心痛不肯离开,哪怕你正在把我的手指一颗一颗掰开。

    许娇娘是被一个耳光扇醒的,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就对上了一双极其愤怒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双眼,心下一惊,随后一喜,“白溟,你来救我的吗,我跟你说,安素那贱人……”

    “啪……”刺耳的巴掌声再次响彻房内,接着就是白溟红着眼歇斯底里的怒吼,“许亮亮,你这个贱人,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方式吗,我白溟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居然真的敢在外面找男人,你这个贱人。”

    许娇娘完全懵了,听着白溟说着他那完全不能理解的话语,后知后觉掀开了自己被子一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接着一波波记忆袭来,让他恐慌。

    安素,安素,安素那个贱人,许娇娘心里把安素这个罪魁祸首恨到了极致,她居然为了争夺白溟,居然使出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白溟,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安素,是安素设计我的……。”

    “够了,许娇娘,”这是第一次,白溟用许娇娘的原名称呼,话语中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只有满满的冷酷,“我说过了,如果你敢在外面勾搭其他的人,我就不要你了,我今天就说到做到,”不等许娇娘回答,白溟气势汹汹就朝门口走去。

    许娇娘慌张的用床单卷起自己□□的身体跳下床,因太过急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右脚脚踝上的痛楚传来,他咬牙忍住疾手抓住了白溟正阔步离去的裤腿。

    他眼神惊恐带着哭腔抬头祈求。

    “白溟,别走,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解释,别丢下我。”

    白溟到底还是顿住了前进的脚步,许娇娘微微暗喜,白溟不会丢下他的,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也爱着他的,他就知道。

    他语气中带着无助和余悸,“我没和他做,你相信我,我一觉醒来他就在旁边了,我没和他做,我连他是谁我都不清楚,你信我。”

    “是吗?”

    平淡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让人听不出说话主人的喜怒。

    许娇娘忙不迭点头,待仰头看到他没有回头,又伸手列出四指连忙保证,“我没骗你,我完全没点感觉,我和他绝对没有发生关系。”

    他真的好怕,好怕白溟……不要他了。

    不然他也不会,明明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和忍受了那么多痛苦还选择了装作若无其事。

    他爱这个男人。

    白溟攥紧了拳头,隐隐颤抖的身体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滔天的怒火,没做?呵呵,当他是傻的,没做他身体上会有这么多肮脏暧昧的印记,没做□□会被扩张过,没做整张大床会这么乱,一想到他身体被别的男人进入横冲直撞过,他就很不得狠狠的□□死他。

    他白溟的东西,哪怕他不要,也轮不到别人来践踏。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头似乎在看什么腌臜至极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吐字清晰,冰冷至极,如同千年寒冰划作一道道利剑戳进了许娇娘心窝,瞬间鲜血淋漓。

    他说:“别碰我,脏。”

    许娇娘的眼泪瞬间从他那双依旧漂亮却充满了悲伤的大眼顺着脸颊滑下,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印出一道道荒凉的水渍。

    他居然……说他脏。

    白溟……不信他,他不信他,是他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的认为两人互相之间深厚的羁绊,不管因为任何原因理由,都没有任何人可以斩断。

    怎么可以,不,不可以,他不要和他斩断。

    他带着急切和颤抖吼道:“白溟,你他妈的居然不信我,我许娇娘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和别人上床,你脑子被屎糊了吗,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其他人别说上床了,我硬都硬不起来,你瞎定论什么。”

    白溟冷笑道:“你现在不是做了吗?许娇娘,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

    刚跨出一步,大腿却被人紧紧抱住。

    “放开。”

    没有一个男人,头顶上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能无动于衷,他为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焦躁找到了理由。

    对于许娇娘,原本他还有一些愧疚和满心留恋,如今,那些东西却是对他□□裸的嘲笑,嘲笑他许娇娘没了他仍然可以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好不自在,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

    许娇娘摇头不放,依旧紧紧抱住,他有种预感,要是他真的放开了他,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了白溟,那他怎么办?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安素,是她带我来这里,是安素设计我的,我喝了她桌上的水,亲眼看着她叫了一个男人进来来侮辱我,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白溟,你找她来,我一定会问清楚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够了,许娇娘,安素一直在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跑来陷害你,如果不是那男人接了我打给你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做这些肮脏的事,敢做不担当,还企图把罪名安到一个无辜女子身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给我放开,许娇娘,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明日梁秘书会把你工资结给你,给我离开公司,滚出我的视线。”

    “呵呵……”

    他们一直在一起么。

    许娇娘一边流泪,一边笑了,白溟,你好狠的心,就算想为安素开罪,也不用编织这么荒诞的借口。

    还是,你根本就知道安素对我的所做所为,还放任一切冷眼旁观。

    也对,现在安素是他的心头肉了,那他呢,他算什么……

    “那我呢。”许娇娘声竭力嘶大喊:“白溟,我在你眼中算是什么,当初是你说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凭什么那个安素回来了,你就这样对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她上床了,初七的时候,我提前回来,我亲眼看到了,可是为了我们之前的感情,我选择了什么都没看到,那时候我心里有多悲伤多难过你知道吗,呵呵,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gay的人,居然和女人上床了,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有那么一瞬间,白溟像被妻子揭穿了自己出轨一般,心虚了,还存在了一疑虑,一个许娇娘不是知道他有孩子了为何还要这样说的疑虑,可看到那地上之人白皙颈间的点点红莓,积攒的一腔怒火和疑问很快代替了那股情绪爆发,让他失去了理智,想也没想,抬脚往那流着泪人儿的心口上一踹。

    “啊……”

    许娇痛呼一声猝不及防被揣翻扑地,手掌摩擦在瓷砖上渗出点点血迹,心脏传来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一波一袭,痛得他把整个身躯如同被烫熟的大虾蜷缩了起来。

    白溟看着那脆弱无助的人,欲伸手去拉,最终却什么都没做,径自走了出去。

    许娇娘差点没喘过气来,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昔日把他捧在心头的人,今日会把像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践踏,那莫大的偏差以及亲身体会的无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让他窒息。

    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的解释都是企图开脱罪名的借口,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以往的回忆都会像删除了相机底片一样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的孤零无助和痛楚,他都会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置若罔顾。

    今日,许娇娘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是世事无常。

    很久之前,他体会不到萧亚心中的酸楚,甚至还当做了一场笑话,当他身临其境之时,他才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那等凄凉。

    一向充满了柔情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一直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手会突然狠心将他摔倒在地,一直真挚的感情,也会突然的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许娇娘算什么,难道只是安素不在时,白溟所拥有的消遣物品……而已吗?

    思及此,他趴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那一声声的凄凉回荡在房间内,让白溟走出门外的脚步再次停住了。

    那哭声仿佛哭进了他的心中,直达深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踏不出那一步,似乎在牵引着他回去抱住那悲凉忧伤茕茕孑立的人儿。

    一人在房内哭泣,一人在房外挣扎,良久,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白溟接了电话,轻柔的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许娇娘抬眸,泪眼朦胧,眼底尽是悲痛,他知道,那是安素打来的。

    眼看着举棋不定的白溟终于踏步准备离去,许娇娘心中呐喊着留住他,留住他,拖着一只已经扭伤的右脚,左脚一步一步,疯了一般,连爬带走走了好几大步,双手从腰间穿过,抱住了他的腰身,哽咽道。

    “别走。”

    白溟瞬间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块棉花团似得,塞得他浑身难受,他能感受到抱着自己腰间的手心惊胆战的颤抖着,牢牢的禁锢着,仿佛生怕他离去一般。

    他低眸看着那十指交叉骨关节突出的双手,硬生生的掐断了脑中以往美好的回忆,伸手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然,被掰开的手指却又一个个到回了原先位置,依着它主人的意志,坚守着它的岗位,不肯离去。

    “许娇娘,放手。”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白溟,别走,别丢下我,别不要我,你和安素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可以再像之前那样生活,我不会在耍脾气,我不会在让你做家务,我不会在踢下你下床,你不满意的我都改,别走……”

    ☆、沉入谷底

    禁锢在腰间的手更紧了,泪水透过了衣衫直达他的后背,冰凉冰凉的,白溟撤开了腰间想要掰开他的手,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在说话,任时间沉淀着这沉闷的一切。

    良久,就在许娇娘以为白溟心中改变了主意之时,他漠然开口了。

    他说,许娇娘,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但是我不能,就算重修于好,我看到你我只会想起今天不堪的一幕,我讨厌被人玷污过的东西,包括你。

    许娇娘顿时呼吸一窒,绝望的闭上了眼,任泪水肆溢,最后,他缓缓的松开了他,在他快要走到大门口之时……

    他若无其事笑了,“白溟,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的。”

    许娇娘没有看到,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的悲凉和牵强,那个傲娇的小爷们早已因为爱情卑微到了尘埃里,一去不复返。

    白溟到底还是走了,直到很久以后,他的脑海中都会时不时回响着,那藏着太多道不明说不清情绪的句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每每,他就在想,那个时候,那个曾经对自己说过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对着这个背叛了又抛弃了他的人,说出这么一句让人痛彻心扉的话语。

    只是,时过境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白溟走后,许娇娘凝视了门口许久,抹了把泪,回到房间从地上找到了衣物穿上,在看了满床狼藉的时候,心中一阵刺痛,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那个肌肉男做了,一想到那种可能,对安素的恨意就如同那滔滔江水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碎尸万段。

    这一切,绝对是安素那娘们搞的鬼,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许娇娘眼底满是坚决,安素越想他消失,他就越不会如她所愿,肌肉男早已经不知所踪了,但是他一定会找到他,让他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白溟,拆穿安素那虚伪恶心的真面目。

    许娇娘穿好衣服,一瘸一拐下了楼,刚走出楼梯口,就看到了倚着一颗树对他似笑非笑的凌萧亚,看到他出来了,还对着他挥了挥手。

    许娇娘心情糟糕透了,压根不想理会,径自从凌萧亚旁边走过,凌萧亚勾唇一笑,朝着许娇娘的背影就说道:“许娇娘,我说得没错吧,很快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我,怎样,那滋味好受吗?”

    许娇娘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凌萧亚冷声道:“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如今不过是个误会,我会让白溟相信我的。”

    凌萧亚嗤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诮,“许娇娘,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二少呢,跟了他之后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最不屑的了,你觉得你能例外吗,我看你是自信过头了,脸上的巴掌印还那么明显呢,就敢大言不惭了,呵呵,真是天真得可爱。”

    “把我的爱情当做一场戏看,真的有让你那么痛快吗?”许娇娘红了眼眶,声音里已然有了一丝哭腔,不是因为凌萧亚落井下石,而是因为凌萧亚话里陈述的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凌萧亚内心微微一震,硬邦邦笑了笑,“切,看戏,谁会那么无聊,只不过看在我们曾经相识的份上,也看在我讨厌那女人恶心做法的份上,想好心帮你一个忙。”

    许娇娘眼睛蓦然睁大,忍痛快速走到凌萧亚身边紧紧的抓住了凌萧亚的双手,迫切道:“你都知道?凌萧亚,你是不是都看到了,你也看到安素那女人了是吧,那你跟我去向白溟解释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能没了他,只要你肯为我解释,你要我答应你任何条件都行,行吗?”

    凌萧亚挣脱开许娇娘的手,鄙夷道:“许娇娘,没想到你也有那么卑微的一天,这样的你,看着实在让人了无生趣,怪不得二少也不稀罕你了。”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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