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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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故事 作者:a
第27节
“没什麽贵重的。你去试试。”萧玉琢把安迪往浴室里推，让他去换上。
“安迪哥哥，你穿多大的鞋子？”舒凡真问。
安迪下意识地回道：“6码的。”
“安迪哥哥你去吧。”
安迪懵懵地被推进了浴室。在萧玉琢关上门，舒凡真低声说：“看到安迪哥哥我就会想到涵涵和恩恩。玉哥，李哥和波顿哥哥真的都喜欢上安迪哥哥了？”
萧玉琢点点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应该是的。明天我们去给安迪买鞋子。”
“嗯。”
两人等了有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两人立刻看去。萧玉琢露出笑容：“很好看。”
舒凡真用力点头：“真的很好看。”
安迪低着头，不好意思极了，他第一次穿这麽好，这麽好看的衣服。萧玉琢快速在舒凡真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後起身走了过去，拉住安迪：“真好看。到穿衣镜那边去看看。”
安迪被动地被萧玉琢拉到穿衣镜那边，舒凡真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会客室里只剩下波顿王子、李耳音、舒文华和乾文启了。舒文毓、舒文钊等六个年纪比较小的在四位兄长说起正事後就离开了。李耳音是被当作李家他爹地这一只的继承人培养的，波顿王子是王储，舒文华和乾文启也是长子继承人，四个人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严肃的话题。波顿也一扫之前的嬉皮耍闹，王子应有的气势散开。
正说着，李耳音和波顿的私人电话同时传来消息声。这个电话只有与他们关系极为亲密的一些人有。李耳音和波顿拿过手机，两人点开，几乎是同时，两人脸上的严肃变成了愉悦的笑容。
“还是攸攸和洛洛懂我的心。”波顿舔了舔嘴。
李耳音的拇指摸摸屏幕：“他果然还是适合旗衫。”
舒文华和乾文启挑眉，不问。李耳音把手机递过去，两人探头看了一眼，同时退开。李耳音看着手机说：“他本来是应该被呵护长大的。”
“以後就有我们来呵护吧。”波顿回消息：【多拍几张。】
这边，收到指示的舒凡真心虚地舔舔嘴：“玉哥，要不，你把你的旗衫都给安迪哥哥试试吧。安迪哥哥真的很适合旗衫。”
“不用不用。这一件，已经很好很好了。”安迪无措极了。
萧玉琢却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他带来的所有旗衫，慌得安迪连连阻止。但是经不住萧玉琢与舒凡真的“劝说”，安迪脸红红地把萧玉琢带来的十几身旗衫全部换了一遍，只除了他将在舒凡真生日那天要穿的那身。
舒凡真比安迪瘦，所以他的旗衫安迪没法穿。不过他很尽责地把在安迪换上新的旗衫後偷拍好多张照片发给两位哥哥。等到安迪挨个换了一遍，舒凡真接到了两位哥哥的指示。
【白底桃花和深蓝白花那件好看。】
安迪是亚、英、意三国混血，头发在光照下呈现天然的酒红色，皮肤白皙，五官的轮廓柔和中带着欧洲人的立体，黑色的眼瞳又让他有着一点亚洲人的神秘。
舒凡真把两位哥哥的选择悄悄告诉玉哥，萧玉琢马上把这两身旗衫大方地送给了安迪。安迪不安极了，他与萧玉琢是第二次见面，对方就送他这麽好的衣服，他知道对方是看在李总的面子上送给他的，但他真的不能收下。
好说歹说，舒凡真和萧玉琢终於劝得安迪收下了。萧玉琢说，在要来的这些人当中，穿旗衫意味着更高贵的身份。波顿王子可是亲口说安迪没有“合适”的衣服，又要萧玉琢和舒凡真带他逛逛，意思已经明了。如果是西装，随便买一身就算了。这说明安迪在波顿王子心中是具有很高的地位的。
这些话听得安迪是冷汗连连，他一个从小被人欺负到大，连家人都不喜欢的，身体有问题的人，怎麽在波顿王子那里就成了有身份的人了？安迪心中苦涩极了，可是又莫名地想哭。
送出了衣服，萧玉琢就没有强行挽留安迪了，安迪心慌慌地抱着衣服离开。在他走後，萧玉琢给李耳音打了电话，然後带舒凡真出门。他们要去给安迪买合适的鞋子。定做是来不及了，萧玉琢让舒文华派车送他和舒凡真到伦敦专门定做中性人衣饰的店里去买现成品。这些店铺都是只针舒凡真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开放，也只有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才知道去哪里买。
上了车没多久，舒凡真的电话响了，是嬴宗麟的，他立刻接听。
“凡真。”
“嗯。”看了眼身边的玉哥，舒凡真低低地喊：“阿麟。”萧玉琢看了他一眼，嘴角多了抹笑容。
“在做什麽？”
“我到肯尔顿宫了，现在和玉哥出去买东西。你们呢？”
“你不在，我们也懒得出去玩，在我们三人的别墅里看看公司的一些资料。新年过後我们三个人都准备接受公司了，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舒凡真抿抿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三人之所以打算接收公司都是为了他。下一秒，他就听到对方说：“我们是要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凡真，你想我吗？”
“……嗯。”
“我也想你。”
“嗯。”
“你给阿骏的礼物，我也要。”
舒凡真握紧手机。
“我的生日礼物，有阿骏和阿龙两个多余的人……”
“什麽叫多余的人！”两声抗议。
舒凡真笑了。
“你们走开！我要和凡真‘单独’说话！”
那边闹了有几秒，嬴宗麟的声音再次飘过来：“下一次我的生日礼物只能有我和你。”
“……好。”
“乖宝宝！我也是！”
舒凡真努力忍住笑。
“凡真，戒指你还戴着吗？”
舒凡真看向自己的左手中指：“嗯，戴着呢。不会，取下的。”可是，我还没有给你们啊……
“那我们的戒指你准备好了吗？”
舒凡真的呼吸一窒。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你亲自挑？”
“好！”
“洛洛，很抱歉没有给你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又有别的声音插进来了。
“乖宝宝，对不起，我们的求婚太草率了。”
“没有啊。”不想玉哥笑话自己，舒凡真隐晦地说：“我觉得，挺好的。我不需要，那些的，只要，（你们的心）是真诚的。”
“我知道。阿龙！阿骏！你们两个人到那边去！”
“我们也要和乖宝宝说话！”
“阿麟，我晚上给你们打电话。”
“有时间？”
“有的。”
“几点？”
“嗯……最早9点以後，也可能要10点。”
“我们等你。”
“嗯。”
到这时候就该互相拜拜挂电话了，可是嬴宗麟不想挂，舒凡真也没有先挂电话的意思。两个人又东扯西扯了十几分钟才算是挂掉这通电话。电话一挂，萧玉琢就揶揄道：“这才离开还不到一天哦。”
舒凡真只觉得脸很烫。昨天刚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了。
“玉哥，你说，安迪哥哥，能接受吗？”
萧玉琢露出一抹担忧：“我希望他可以。也许，可以吧。”
第七十七章
自己的房间内，安迪看着摆放在床上的两身旗衫，眼里有伤感，有感激，也有惴惴不安。从上次李总在拉斯维加斯亲自去接那个叫洛洛的舒家少爷，又亲自把对方送回纽约就可以看出李总与舒家的关系是多麽的亲密。 他虽然是李总的助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什麽都不懂，工作上根本帮不到李总什麽，他很笨，就是学也学不会，只能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李总。可是李总却帮了他许多许多。
李总带他来这里已经够令他心慌无措了，哪知，这里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温和不说，舒家的少爷和那位叫萧玉琢的少爷还对他这麽好。安迪的眼泪忍不住涌出。从小，父母不喜欢他，哥哥和弟弟不喜欢他，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喜欢他。可在这里，在这里……
他，他喜欢这些人，喜欢，对他如此友善的萧玉琢和舒凡真，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
国王的会客室里，李耳音、波顿王子、舒文华和乾文启都过来了。舒天骜和虞凡乐也在，其他人离开了。始终坐在国王身边的那位中性人此时怀里正抱着可爱的轩轩。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温柔，眼里是浓烈的喜欢与疼爱，也有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遗憾。国王的怀里是乾文睿，舒天骜抱着另一个小儿子舒文扬。国王在看向小轩轩时，眼底也同样有着遗憾。
李耳音和波顿王子都想抱抱轩轩，奈何轩轩还太小，还不给纯男性抱。波顿把目光转向舒天骜，伸手：“叔叔，给我抱抱吧。”
舒天骜很大方地把儿子递过去，波顿抱住，脸上立马露出喜欢的疼爱笑容。舒天骜见状问：“耳悦，耳音找到喜欢的人了，你呢？怎麽打算的？”国王还没来得及告诉舒天骜这件事。
波顿摸着小文扬的手说：“我见到耳音喜欢的那位了，我也挺喜欢的。”
舒天骜和虞凡乐都惊奇不已。波顿说：“是一个很令人心疼的中性人。”
国王这时候开口：“耳音今天把那个孩子带来了，我和宝宝暗中见过了，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他一直生活在外，音和悦要多费些心力。”
国王身边的中性人目露羞涩，这麽多年了，听到国王当着别人的面喊他“宝宝”，他仍会害羞。
波顿笑着说：“我和音有信心。”
李耳音点点头，伸手从父亲的怀里抱过小文睿，看得出他和波顿都很喜欢小孩子。空了手的国王陛下习惯性地搂住了身边人的腰，神态颇为轻松地问：“文华、文启，你们和攸攸打算什麽时候要孩子啊？你们和攸攸从小青梅竹马，打算还继续过三人世界？”
舒文华态度尊敬地回道：“攸攸想读大学，有了孩子他至少要两年得休学。我和文启都还年轻，可以等攸攸读完大学之後再要孩子。我们是一定会要孩子的。”
乾文启接道：“我和文华都喜欢孩子，但也需要考虑攸攸的喜好，爱他就应该尊重他。”
詹姆斯国王赞赏地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很好，不能因为攸攸是中性人就认为生孩子才是他的重心。洛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愿意找圈内的纯男性的吧？”
舒文华道：“他跟攸攸提过。如果他不是中性人，那还会不会有那麽多人追求他。他对纯男性的追求很排斥。”
詹姆斯国王收紧身边人的腰，稍显严肃地说：“那三个孩子肯为了洛洛去结紮，对洛洛的感情倒是不用去怀疑了。其实洛洛选择圈外的人我和宝宝都很赞成。圈内的纯男性……”他摇了摇头，“我也时常会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中性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们这个世界里的那些所谓的纯男性们还会不会如此热衷地追求他们。
而当今後中性人的事情完全公开，那中性人又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每次一想起来我就很担心。我们与古国最大的劣势就是古国的高层很早就接受了中性人的存在，并且很早就有意识地从上到下的保护中性人，但我们的高层不仅还不知道，有些人还依然过於保守。一旦中性人的身份公开，我们的中性人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想要真正地保护好中性人，我们的高层必须首先得接受中性人的存在。”
可以说，这是国王心中最深的遗憾。他身边的人依靠过来，安慰他：“会好的。我们的情况会好的。中性人的出现是势在必行的趋势，没有人可以阻挡。也许最初会很艰难，但以後一定会好的。”
国王陛下低头在他的头发上亲吻，充满了愧疚与歉疚。
李耳音出声：“父亲，我们的实力一直都在壮大中。洛洛这回直接把嬴家、古家和陶家三个大家族带入了我们的世界，有了他们加入，也许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公开了。”
波顿严肃道：“确实是。洛洛给我们带来了很强的支援。”他看向舒文华，“那三个小子稳重性如何？”
舒文华道：“还是有点年轻，有时候比较冲动，但算是可靠，也有主意，对洛洛目前看来很痴情，也不是可以被家族控制的人。”
乾文启点点头，表示赞同。国王沉吟良久後说：“若他们确实可靠，有些事情可以透漏给他们。”
“我也有这个打算。”舒天骜道。
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被委以某种重任的嬴宗麟、陶显龙和古骏正在伦敦的酒店房间里接受一项特殊的训练。以期在舒凡真的生日宴那天送给对方一份惊喜的生日礼物。
舒凡真和萧玉琢在店里给安迪挑选了合适搭配的鞋子，还挑了饰品。李耳音和波顿比舒文华和乾文启两兄弟还要大3岁，把舒凡真和萧玉琢是当成亲弟弟疼爱的。自然对於两人喜欢的人，舒凡真和萧玉琢也是打心里关心对方。这次会来的中性人都是只会穿定制旗衫的，不管出於哪方面考虑，萧玉琢都不能给安迪买非定制的旗衫。他们相信两位哥哥不久後就会给安迪定制旗衫。萧玉琢送给安迪的两身旗衫也都是全新定制的。
买完鞋子和配饰，两人又去男装店给安迪买了比较正式又兼具休闲的男装，让他这几天穿。萧玉琢和安迪的身材差不多，萧玉琢穿着合适好看就可以买下了。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安迪抵达肯尔顿宫後就要换上旗衫了，但安迪的旗衫只有萧玉琢送给他的两套，不能每天都穿相同的，毕竟这次前来的人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安迪没有那麽多旗衫换，也可以穿男装，其他人都会理解，毕竟安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买完东西，两人吃了午餐这才返回了肯尔顿宫。
安迪中午是独自在房间里用餐的。李耳音告诉他中午要陪别人吃饭。安迪对李耳音的举动很是无措，李总要和谁用餐根本无需特地告诉他。他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吃饭挺好的，至少没那麽紧张。
躺在床上，房间的窗帘完全拉开，阳光透进。壁炉里的火焰燃烧着，驱逐了冬季的寒冷。本是午休的时间，安迪却丝毫睡意都没有。刚与养子通完电话，知道他在莎娜阿姨家过得很愉快，安迪放心之余又深感抱歉，今年的圣诞节他无法与儿子一起过，不过儿子很懂事，在电话里一次次表示不介意爸爸不能陪他，还懂事地叮嘱爸爸要配合李叔叔完成圣诞节的任务。
与李总初遇时，他狼狈极了。可也是自那一次相遇，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儿子的生活也随之稳定下来，李总又为他请来莎娜帮他照顾行动不便的儿子。李总不在乎他学历低，能力差，不在乎他性格内向不善交际，让他做他的助手。在公司里，大家都很照顾他，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安。特别是被李总带到这里之後，这里就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些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的意思却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李总为什麽要带他来呢，为什麽，不避讳他呢？
脑袋里乱乱的，安迪在床上翻来翻去。正困惑着，有人敲门。他立刻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李总来找他了。
“来了。”
急忙穿好拖鞋一路跑到门口，安迪打开门，愣住了。
“安迪哥。”
“安迪哥哥。”
是返回来的萧玉琢和舒凡真。安迪比两人都大，所以萧玉琢也需要喊他一声哥哥。安迪受宠若惊地让开身体。
“没有打扰你休息吧？”萧玉琢问。
“没有没有。我没有睡觉。”对於两人的友善客气，安迪每一次都很无措。
萧玉琢和舒凡真提着一个个购物袋走进来。李耳音给安迪安排的房间是套间，两人把袋子放到外间的沙发上，萧玉琢道：“安迪哥，我和洛洛出去逛了逛，顺便给你买了搭配旗衫的鞋子还有平时穿的衣服，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原本就一直有些无措的安迪一听更加慌乱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的。我，我，我可以自己，去买的。你们对我，真的不用，这麽客气的。我我……”安迪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萧玉琢上前握住安迪手，安迪的无措慌乱让他有些心疼。
“安迪哥，我和洛洛都很喜欢你。李哥很重视你，不然他不会带你来的；波顿哥哥对你的印象也很好啊，他都会注意到你没有合适的衣服。安迪哥，你不要小看自己啊。”
安迪的脸涨红，不明白对方为什麽会提到波顿王子。波顿王子确实提到了他没有合适的衣服，可是，可是他今天是第一次与波顿王子见面啊！
舒凡真从袋子里拿出鞋盒：“安迪哥哥，先来试试鞋子吧。每一套旗衫都要有搭配的鞋子。”
“来试试，是我和洛洛一起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谢。”
安迪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感谢这两个人了。
两套旗衫，萧玉琢和舒凡真挑了四双鞋，还有搭配的手袋、手帕。安迪浑身僵硬地任由萧玉琢“打扮”他。四双鞋子都很合脚，萧玉琢还让安迪又拿出旗衫整体搭配了一番，最终选出最合适的两双鞋。在萧玉琢摆弄安迪时，舒凡真又偷偷拍照片。
“安迪哥，圣诞节也是洛洛的生日，我们这次来伦敦主要就是为了给洛洛过生日。圣诞节前一晚，波顿哥哥应该会举行一次非正式的晚宴，你就穿这身，搭配这双鞋子。圣诞节的晚宴，你就换上这身，搭配这双鞋子。我会过来帮你换衣服的。”
“啊，嗯。”安迪的脸上是不解，为什麽他们要穿这种衣服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舒凡真和萧玉琢的金镯子上。舒家的另外两个叫涵涵、恩恩的孩子也戴着一只金镯子。
萧玉琢知道安迪很不解，但他不能解释，这是属於李哥和波顿哥哥的。搭配好了旗衫，萧玉琢又让安迪试穿男装。安迪的脸通红，这麽好的衣服一定要很多钱。而他发现衣服的标牌都被取掉了，安迪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们对他太好了。李耳音也给安迪买过衣服，每次安迪都坚决拒绝了，接受了李耳音那麽多的帮忙，安迪实在无法再让李耳音为他花钱。可是萧玉琢和舒凡真对他的好，安迪却怎麽都拒绝不了，两人的好让他慌乱的时候又莫名地有些安心。
萧玉琢正拉着安迪在穿衣镜前试衣服，敲门声响起，舒凡真去开门。门一开，安迪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了，萧玉琢则是抿嘴笑。
“李哥，波顿哥哥。”明白了波顿王子对安迪的意思，舒凡真也就不需要特别注意称呼了。
“在做什麽？”李耳音明知故问。
舒凡真看了李哥一眼，还是回答了：“在给安迪哥试穿衣服。”
“买了新衣服？”李耳音和波顿走进房间，舒凡真关上门。安迪低下头，双手不知道往哪摆才好，就觉得丢脸极了，这麽好看的衣服是别人给他买的。
“很好看。”波顿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还是攸攸和洛洛的眼光好。”
他这麽一说，安迪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萧玉琢出声：“安迪哥还没有试完呢，李哥，波顿哥哥，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我们不能看吗？”波顿很赖皮地走到沙发上前坐下了。李哥对他的行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萧玉琢笑笑，转而对舒凡真说：“鱼鱼他们到了，找你。”
舒凡真眼睛亮了，萧玉琢道：“洛洛，你去吧。”
“洛洛，去吧，这里有我们。”波顿开口。
舒凡真看着李哥，几秒後，他说：“安迪哥哥，我的朋友到了，我去看看。”
“你快去吧。不用试了，都很合适。”安迪非常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舒凡真对安迪笑笑，拿了自己的包离开。李耳音和波顿都是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萧玉琢朝两人皱皱鼻子，拽着面红耳赤的波顿到内间去换另外两身衣服，两位哥哥也太心急了吧。
离开的舒凡真回头看了眼安迪的房间，在心里祈祷安迪哥哥能快一些得到幸福。
“洛洛～”
“鱼鱼！”
舒凡真回神，朝好友跑去。
“洛洛，轩轩呢，我要去看他。”
“在爹地那里吧，我带你去。”
“啊，洛洛，你要过生日了，你紧张吗？”
“还好啊。”
“啊！你中指上的是什麽！”
被好友抓住手指上多了一枚订婚戒指的舒凡真暂时没空去想安迪哥哥与那两位哥哥的事情了。不一会儿，就听鱼鱼的大叫响彻，接着很快被人摀了回去。
“洛洛！你订婚了居然不告诉我！是谁是谁是谁！”
“是……”
第七十八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抵达肯尔顿宫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多。尽管舒家人并没有大肆宣传，甚至可以说表现得极为低调，但舒凡真已经订婚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毕竟他手上的那枚订婚戒指在场的人都看得极为清楚，自然会去问舒家人那枚戒指是怎麽回事。
除了知情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格外的吃惊。舒家的第一个中性人儿子突然不声不响的订婚了，订婚的对象还是原始人！舒家并没有特别说明舒凡真的未婚伴侣是“三位”原始人，但单冲着原始人这一点，就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当然，也有很多人表示理解并且祝福。
不理解的更多的是纯男性，不过他们没有太多机会单独询问舒凡真，舒凡真在朋友来了之後就整日和朋友在一起，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在一起。客人们多了，波顿和李耳音也不再单独见面。在这一次的宴会中，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波顿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是原始人。他之所以会进入这个世界，是因为分散於欧美的古国八大家族的旁支所致。波顿是王储，八大家族与古国的高层有着极为深厚的联系，詹姆斯国王很早就知道中性人的存在，他还是王储时就多次出访古国，与古国的八大家族都有着很深的私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詹姆斯国王与伦敦的李家、纽约的萧家家主是非常好的朋友，国王“唯一”的儿子也就理所当然地知道中性人的存在。
为了保护中性人，也为了日後能尽早地把中性人的存在公布於世，中性人世界也要尽可能地争取到具有一定实力背景的人。詹姆斯国王和波顿王子虽然是原始人，但他们的支持有利於中性人的保护与发展，也有利於英国从王室到普通民众能尽早地接受中性人的存在。所以在这场特殊世界的宴会中，波顿王子就这麽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虽然对於波顿王子的身世有很多版本，其中也不乏波顿王子其实就是中性人生下来的传闻，并且很多人都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李家的那位未婚生子，始终不肯透露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身份的中性人。
中性人生育都是多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在美国居住了十二年，回到英国後却只带回了一个孩子，就是李耳音。另一个或另两个孩子在哪里，李家始终保持着沉默。詹姆斯国王与李家关系神秘，波顿王子的生母又始终成谜，别人很难不把两人联系到一起。但詹姆斯国王对此“传闻”一直矢口否认，李家也坚决否认，也没有迹象表明詹姆斯国王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有接触。对方曾长居美国，国王带回波顿王子的时候，波顿王子十岁，但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却在美国生活了十二年，李耳音与波顿王子的出声日期又相差了半年，两人的模样也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追问了。
舒凡真尽可能地避开单身的纯男性，包括维拉斯。维拉斯家是少数几个知道波顿王子与李耳音关系的家族之一。维拉斯的哥哥安瑞拉的伴侣是医疗世家休斯顿家族的。休斯顿家族一直在为美国的中性人家庭服务。李耳音、波顿王子和他们的爹地住在纽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休斯顿家族的中性人医生。
维拉斯是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抵达伦敦的，他一直很想跟舒凡真谈谈，奈何对方很明显在躲他。平安夜，波顿王子举办了一场非正式的晚宴。尽管是非正式，前来的中性人都换上了他们传统的旗衫，纯男性们也都西装革履。宾客中有女人，人数不多，几乎都是上了年纪，如舒老太太这样的奶奶级别。
晚宴开始的时候，舒凡真是挽着波顿王子出现的。两人一出场，很多纯男性都以为舒凡真的订婚对象是波顿王子，就是维拉斯都有些不确定了。波顿王子看上去心情极好地与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对舒凡真也表现得呵护备至。真实的情况是在舒凡真的准未婚伴侣无法到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舒凡真受到其他纯男性的打扰，波顿王子这位单身兄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保护弟弟的重任。
果然，有波顿在舒凡真身边，认识舒凡真的那些单身纯男性没有特别去打扰他。晚宴是自助餐形式，很多人舒凡真都认识，有波顿哥哥在身边保护，他一点都不紧张。挽着波顿王子在宴会大厅内转了一圈，与相识的纯男性礼仪性地说了几句话，舒凡真就去找鱼鱼去了。萧玉琢由舒文华、乾文启左右保护，陪同两人与其他人沟通感情。
在场唯一一位心慌的就是安迪。他也穿了一身旗衫，萧玉琢送给他的旗衫，搭配着合适的鞋子与配饰。可是，他很慌，他隐隐觉得有超出他承受的事情要发生。为什麽这里的男人有的穿旗衫，有的穿西装。人群中没有年轻的女性，但是有好几个小孩子，却都是男孩儿。而小孩子中也有四五位男孩子穿的是儿童版的旗衫，其中就包括舒家的那位叫轩轩的小男孩。穿旗衫的小男孩儿无一例外地在同样穿旗衫的男人身边，要么就是被抱着，而这几位小男孩儿都戴着一副金手镯。
而像舒凡真、萧玉琢那样比较年轻的穿旗衫的年轻男孩子，则是一只金手镯，都戴在左手，另外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就不戴镯子的。这是为什麽？安迪想要抽出被李耳音紧握的手，无果，然後他就听到对方安抚的声音：“安迪，不要怕，等洛洛的生日宴结束後，我会和你解释的。”
“为什麽……”安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旗衫。
李耳音温和地一笑，反问：“你不觉得你很合适穿这样的衣服吗？”他看向场中的中性人，“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洛洛还是攸攸身上，都有与你相似的气质？”李耳音低头，在仓皇的人耳边低声说：“洛洛和攸攸也都很容易害羞的，和你一样特别腼腆，不喜欢陌生人多的地方。你见到洛洛和攸攸的时候有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安迪不能否认，点了点头。
李耳音直起腰背：“生日宴结束後我会和你解释，不要怕好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李总……”
“嘘……你或者不称呼我，或者叫我耳音、音，不然我会有大麻烦。”
什麽麻烦？
安迪咬住嘴，被动地被对方拉到自助餐那边。
拿着一盘子食物和鱼鱼等三位好朋友躲在角落里说话的舒凡真没有发现二楼有三位保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在追随着他。现场保障安全的保镖都是乾文启和波顿的手下，全部戴着墨镜，三位保镖毫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有思念，更多的是醋火。
“那位王子不会还没有死心吧？”陶显龙很不爽地对着耳朵上的微型耳麦嘀咕。
“不死心凡真也已经是我们的了。”嬴宗麟冷哼。
“洛洛戴着订婚戒指呐。”舒凡真丢下波顿王子和朋友吃东西去了，古骏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多虑。这时，站在三个位置的三人同时冷了眼。
“那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嬴宗麟咬牙。
“洛洛。”
舒凡真抬头，他身边的鱼鱼看了他一眼，舒凡真的另外两位朋友同时闭了嘴。维拉斯的视线下移至他手上的戒指，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问：“你什麽时候订的婚，怎麽都不告诉我？”
舒凡真下意识地寻找波顿哥哥的踪迹，嘴上说：“来之前订的。”没有多说的意思。
鱼鱼几位从古国来的中性人与维拉斯不熟，看出来维拉斯是喜欢舒凡真的，不过对方明显没有心动的迹象。已经从舒凡真的手机里看过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三人照片的鱼鱼把维拉斯与他们做比较，觉得还是纯粹华裔的那三个人更适合舒凡真一些。
维拉斯仍带着些不甘心地问：“洛洛，和你订婚的，是波顿，殿下吗？”
舒凡真回道：“不是。”
“那是谁！”
面对维拉斯陡然提高的嗓门与焦躁，舒凡真抿紧了嘴，不想回答了。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波顿王子手拿酒杯大步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地喊：“维拉斯。”
舒凡真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很害怕见到维拉斯。维拉斯捏了捏拳头，转过身。波顿王子走到舒凡真的身边，很自然地搂住他，好似没有发现什麽异常地好奇问：“在说什麽？”
原本要过来的舒文华和乾文启见波顿过来了，两人收回脚步。不是他们不关心弟弟，而是……两人状似无意地往二楼看了眼。
维拉斯强打起应付的心情说：“没说什麽，我就是好奇洛洛和谁订婚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爸爸和爹地也没有听舒叔叔和虞叔叔提起，很意外。”
波顿假装伤心地说：“别说你意外了，我也非常的意外。”波顿问：“洛洛，你到底和谁订婚了？连王子哥哥都不能说吗？”
舒凡真低下头，波顿哈哈笑：“洛洛害羞了。”
舒凡真舔舔嘴，张口：“他们，是原始人，等我结婚的时候，王子哥哥，就知道了。”
“原始人？！”维拉斯惊呼，脑中闪过三人的身影，他第一感觉就是那三个他特别不喜欢的家伙。波顿因维拉斯说出原始人时的口吻在心里皱眉，面上不显地对舒凡真说：“是原始人啊，难怪今天没有来，什麽时候带他们给王子哥哥看看？”
“好啊。”
维拉斯被舒凡真脸上浮现的甜蜜给刺激到了，猛然间失去理智伸出手就要去抓舒凡真，波顿搂着舒凡真往後退了一步，表情瞬间严肃：“维拉斯，你是香槟喝多了吗？”
维拉斯被波顿的严厉拉回了神智，呐呐地收回手。
“维拉斯，洛洛订婚了，作为他的好‘哥哥’，我们要祝福他，你说是不是？”
维拉斯忍不住低吼：“洛洛这麽好，原始人配不上他！洛洛怎麽可以选择原始人！我不够好吗！”
舒凡真不高兴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鱼鱼和另外两人也不高兴了。波顿为维拉斯叹气。由此可见洛洛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维拉斯以後会有中性人喜欢吗？
维拉斯却依然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始终认为不管是以舒凡真的家世还是什麽，对方都应该选他们直接的纯男性才对。尽管两位父亲、兄长们都劝说过他，但他对於原始人根深蒂固的嫌恶不是几次的劝说就能转变过来的。可以说，具有维拉斯这种观念的人在他们的世界中不在少数，包括纯男性和中性人。尤其是那些所谓正统的家庭，都不大看得上原始人，而维拉斯所在的德古拉家族就是非常正统的家庭。
舒凡真抬起头，在这一点上，他与维拉斯也许永远都无法沟通。他的声音不大，但口吻却很坚决。
“我爸爸就是原始人。我的太爷爷、爷爷和奶奶都是原始人。我也有好多叔叔和哥哥也是原始人。我从来不认为，原始人，就配不上我。我爱我的爸爸，爱我的太爷爷、爷爷和奶奶，感谢我的原始人叔叔、哥哥对我的疼爱，和照顾。”
维拉斯只觉得这一刻的洛洛非常非常的耀眼，可是，他与这人的距离似乎却更加的遥远了。即使这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该庆幸，今天在场的人彼此之间都还算相熟的，不然维拉斯的话一定会引起有原始人的家庭的极大不满。
“那家伙又在跟凡真罗嗦什麽？”二楼的一位保镖把拳头捏得咔咔响，要不是理智尚存，要不是要给“未婚妻”惊喜，他绝对已经冲下去挥拳了。
“不是纠缠洛洛就是问洛洛订婚的事吧。这家伙难道还抱着希望？他的眼睛绝对是瞎的，看不出洛洛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吗？”古骏自认在追求舒凡真这件事上，他也算是厚脸皮的，但前提是那人也喜欢他。他是厚脸皮，维拉斯就是死缠烂打惹人嫌了。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实在不想看到这家伙。”陶显龙想得很远。三人明显在开小差，都凑到一起了，不过其他保镖没有出声呵斥他们的，都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第七十九章
楼下很多人都注意到舒凡真那边的动静了，舒凡真的声音不大，只有他周围的人能听到他说什麽，其他人也没有凑上去。在他们的世界，纯男性死皮赖脸追求中性人的情况见怪不怪，可以明显看出维拉斯在追求舒凡真，大家也习惯了面对这种情况时不插手。只不过舒凡真已经订婚了，维拉斯的举动难免会引来不少微词。
这个世界，纯男性会卯足了劲地追求单身的中性人，但仅限於没有订婚的中性人。中性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对待爱情和婚姻的忠诚，追求一位已经订了婚的中性人不是对中性人的喜欢，而是骚扰，会为难中性人。这是这个世界的规矩，本意还是为了保护中性人。除非中性人与他的伴侣取消婚约或者离婚，那麽其他的纯男性才能再去追求。
安瑞拉怀孕了，他的三位丈夫只来了一位，正与同维拉斯一同前来的韦伯格说话。看到那边的情况，他蹙眉问：“要不要过去把维拉斯带走？”
韦伯格稍显严厉地说：“不要管他。我和爸爸已经说过他很多次了，他嘴上答应得很好，说会想通，实际上他还是钻在牛角尖里。”
安瑞拉的丈夫道：“听说洛洛的未婚伴侣是原始人，维拉斯想不通也正常。舒家与休斯顿、德古拉家不同，舒叔叔本身就是原始人，所以舒家的人对待原始人的态度与我们不同，维拉斯必须想明白这一点，不然以後洛洛怕是连他的人都不会见了。耳音退出，我本来也以为维拉斯会有希望。”
“他太嫩了，如果我是洛洛，我也不会选他。反正他也听不进去，不管他了。”韦伯格认为给维拉斯一些刺激和打击未尝不是件坏事。
小辈们的事情舒天骜和虞凡乐不插手，也不合适去插手，而且还有长子、波顿王子、李耳音他们在呢。舒文华和乾文启带着萧玉琢去找韦伯格，也摆明了不插手两个弟弟的事情。不管他们心里多烦维拉斯，休斯顿、德古拉家与舒家、萧家、虞家的关系都是非常紧密的。
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安迪难得收紧了注意力，犹豫地问：“李唔（总），您不，过去吗？洛洛那边，是不是，有什麽，麻烦？”不管李耳音要对他说明的是什麽可怕的事情，安迪非常喜欢舒凡真和萧玉琢。
李耳音也注意着那边，说：“两个弟弟的事情，波顿一个人在那边就够了，我再过去就显得是欺负维拉斯了。波顿会处理好的。”然後，他欣慰地笑笑：“洛洛真的长大了。等他的生日过了，他会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会处理自己的事情。腼腆、害羞、内向还是会有，但是属於他自己的魅力也会逐渐绽放出来，那三个人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急急的连订婚礼都没有办就先用戒指把洛洛定下来。”
说这里的时候，李耳音也朝二楼的某三个人看了眼，接着在心里大笑，那三个家伙急了吧。
安迪的心绪在接收了李耳音话中的某个意思後格外不宁，这种不宁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天了。他实在忍不住地问：“洛洛的未婚夫，有，三个人？”
“嗯。攸攸也是文华和文启的准伴侣啊，他们明年年中就要结婚了。”
“……！！！！！”安迪瞬间头皮发麻。
“以後你会知道原因的。很快了。安迪，我带你去见两个朋友，他们的孩子非常可爱，以後温特可以和他们的孩子一起玩。”
“唔，我就，不用过去了吧。”安迪的心神还在刚刚接收到的信息上。
“你必须得去。走吧。”
李耳音牵住安迪的手朝他的两位好友走去，那边波顿王子紧搂在舒凡真肩膀上的手给了他许多的勇气，旗衫下，紧贴着他的三枚古玉，就好似那三人就在他身边，让他必须把话跟维拉斯说清楚，他以後再也不想听到维拉斯一口一个原始人的鄙夷。
“维拉斯，你愿意为了我，去结紮吗？”问这句话时，舒凡真贴紧了波顿王子，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对一个外人问出这样的问题。
维拉斯结舌：“结，结紮？为什麽？你不喜欢，孩子？”
“你肯吗？”
维拉斯迟疑或者说他不解地回道：“当然，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
波顿又在心里摇头，单维拉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被那三个人甩出好几条街了。
舒凡真深吸了口气，说：“我的未婚伴侣，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愿意为了我，去结紮，他们不要我，以後，受委屈。现在，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他们说，要不要孩子，都由我决定，他们说，要等我大学毕业後，再考虑孩子的事情。如果，我不是中性人，如果，我没有生育的能力，你还会追求我吗？”
维拉斯本能地张张嘴，声音却在嗓子里卡了壳。纯男性为什麽要追求中性人？如果中性人不能生育，那和普通的纯男性又有什麽区别？
“维拉斯，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我，中性人的身份。”
波顿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同样是与李耳音一样的感慨，洛洛，真的长大了，同时，他也有了一些感触和感悟。面对舒凡真的这一句肯定，维拉斯突然悲哀地发现他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言语。
“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我和他们在一起，不会去想，他们喜欢的，是我的身份，还是单纯的，我。他们保护我，照顾我，但也同样会把我当成是普通的男孩子，带我去玩那些男孩子喜欢玩的活动。
我喜欢的人，你见过的，是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我喜欢，他们。维拉斯，他们对我来说，不是什麽原始人，只是，我喜欢的人。就好像爸爸於爹地那样。”
维拉斯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他甚至说不出他曾经深以为然的那些对原始人的论调。波顿这时候开口，带着对弟弟的宽慰与引导。
“维拉斯，你所坚持的纯男性中也有伤害中性人的；而你不喜欢的原始人也不见得就比所谓的纯男性差多少。洛洛喜欢的人，很优秀。他们在没有後代的情况下肯为了洛洛去结紮，就是许多自认为很优秀的纯男性做不到，至少你和我，都做不到。我们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因为我们如此疯狂并渴望中性人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後代。
维拉斯，你和洛洛也是认识了多年了，不要因为这些你以为的真理失去洛洛对你的信任。你和洛洛做不成情人仍可以做兄弟啊。”
维拉斯低下了头，身体紧绷。
“你不要忘记，我也是原始人。”波顿走过去揽住维拉斯的肩膀，话中的深意直指他的父亲。波顿把他带离：“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对洛洛、对中性人的喜欢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
波顿把失魂落魄的维拉斯带走了。舒凡真的心里却仍然很不舒服。鱼鱼在他身边小声惊呼：“洛洛，他们真的为你去结紮了？”
舒凡真点点头：“如果我晚两天知道，他们就做完手术了。他们去的医院是休斯顿家的，医院的院长及时告诉了大哥，我才来得及阻止他们。”
鱼鱼顿时羡慕了：“他们真的很喜欢你。”
舒凡真肯定地点头，是啊，他们真的很喜欢他。
二楼有三个人在幸灾乐祸，虽然没有听到舒凡真说了什麽，但看那家伙的样子，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乖宝宝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怎麽会看上那个红毛。”陶显龙如果有尾巴，这时候保准翘起来了。
“等过了明天，我不会再让凡真见这家伙。”
“嗯哼。”两位兄弟双手加双脚赞成。
波顿把维拉斯带走了，舒凡真拿了些吃的就拉着朋友躲到小休息室里去了，他害怕又有谁像维拉斯那样过来问他一些他并不愿意回答的事情。不是他避讳公开三人的身份，而是天性让他不会去高调地宣扬，他也始终认为这是他和那三人之间的事情。手上的订婚戒指就足以说明一切。他订婚了，不会再接受任何纯男性的追求。
“洛洛，我以後也要找一个只是因为我是我，而不是因为我是中性人的纯男性。如果找不到，我就不结婚了。”鱼鱼也受了刺激，他突然发现舒凡真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舒凡真道：“我觉得，爱情和生宝宝，并不冲突。爱我的人，因为我是我，而愿意爱我。我爱他，就会想给他生宝宝，宝宝是因为我们相爱，而不是单纯的为了延续血脉。”
鱼鱼用力点头：“对，这样才对。那些追求我们的纯男性有几个是因为单纯地爱我们才追求的呢？”
在场的另外两位中性人回答不出，舒凡真也回答不出。
“你会遇到真心爱你的人的。”他这麽鼓励自己的好朋友。
这时候，舒凡真的电话响了，他从手袋里拿出手机，脸上顿时多了名为甜蜜的笑容，其他人一看就能猜出电话是谁打来的。
“阿麟。”
“在做什麽？”
楼上的卫生间里，三位不务正业的保镖躲在没人的房间偷偷打电话。
“在吃东西，和朋友一起，嗯，中性人朋友。”以免对方误会什麽。
三人很高兴。
“乖宝宝，我很想你。”伴随的是一个亲吻声。
舒凡真的脸浮现红晕，他起身走到一边去听电话。
“乖宝宝，你想我们吗？”
“想。”特别想。尤其是现在。“你们，在做什麽？”
“在想你。”
古骏的回答令舒凡真的身体都忍不住发热了。
嬴宗麟道：“明天我们会送你一份礼物，但会晚一点，大概要等到你的生日宴会结束了。”
舒凡真急忙说：“没关系的。我们，不是要去拉斯维加斯吗？到时候再给我也可以啊。”
“你的生日礼物一定要生日当天送。”
“……好，我会等的，多晚都会。”舒凡真握紧电话，“唔，你们，什麽时候，来接我？”
三人同时扯领带，好想现在就下楼去找这人！忍住！
“你生日宴结束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
“第二天吗？”
“……嗯。”
“乖宝宝，你要记得离那些纯男性都远远的哦，尤其是那些单身的，对你有企图的。我们不在你身边会担心，也会吃醋！”
心怦动得厉害。
“我会的。我戴了戒指，不会有人，来的。”
“也难说啊，说不定有特别厚脸皮的，不能不防。”
舒凡真咬咬下嘴唇，决定还是不要提维拉斯的事情了。
“凡真，要等礼物，还有，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嗯！”
“陪你的朋友去吧。我爱你。”
舒凡真的脸瞬间红透了。
“说你爱我。”
“还有我！”
“洛洛。”
急促地呼吸，舒凡真低低地对着手机说：“我想，你们。我，我，我也，爱的。”
洛洛看起来好幸福啊……沙发上的几个人听不清舒凡真说什麽，但都能从他的神态和肢体动作上感觉到他是幸福的。舒凡真还不知道，他刚刚对维拉斯说的那番话让原本对原始人也有些排斥的朋友改变了自己的择偶观。
结束了和三人的通话，与朋友又聊了一会人，舒凡真没有再去大厅，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拖出箱子，他开始收拾行李。这次带来伦敦的东西他要全部带到拉斯维加斯去。三人说隔天就会来接他，他要先把行李收拾好。
和三人打完电话，维拉斯带给他的影响就消失殆尽了。也许，爹地也是和他相同的原因才会爱上爸爸。如果他以後有中性人宝宝，他也不会反对孩子和原始人在一起。两手摀住腹部，舒凡真不由得怔忡，他与他们的第一胎，会是谁的孩子呢。他希望，第一胎能有三个孩子，有阿骏的、阿龙的，也有阿麟的。
为自己的希望而羞赧，舒凡真甩甩头，专心打包行李。相比明晚的生日宴，他更期盼与三人的第二次拉斯维加斯之行。
第八十章
17年前的圣诞节，舒家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中性人宝宝，从此，舒家上下严防死守地保护这个精贵的凤儿子。17年後，舒家再次拥有了一位珍贵的中性人宝宝，而他们的第一个宝贝的凤儿子也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关键时期。
中性人数量稀少，几乎每一个走向成年的中性人都是纯男性们争夺的对象，所以大部分的中性人都是很早就被订走了。对中性人来说，他们成年的年龄是17岁，17岁，他们就可以订婚，结婚，甚至是生育了。
舒凡真睡了个好觉，直到快10点才醒过来。今天的重头戏在晚上，舒凡真起来後先联系了家人还有好朋友，然後在房间里用了早餐。午餐，未成年的中性人全部与自己的家人一同用餐。午餐过後，不管是中性人还是纯男性，只要还未成年，所有人都会收到来自於长辈和已婚人士送来的圣诞节礼物。每一年的这一天，舒凡真都会收到两份礼物，一份是圣诞节礼物，一份是生日礼物。
萧玉琢在吃过午饭後就来舒凡真的房间帮他收礼物。作为珍贵的中性人，舒凡真收到的成人礼非常奢华。乾老太爷送的是一个私人岛屿的过户证明书，舒爷爷、舒奶奶一起送的是一套位於夏威夷的私人庄园，舒天骜送给儿子一套位於纽约的别墅。舒文华和乾文启两兄弟送了一套公寓外加一艘豪华游艇。并不是说舒家人送给舒凡真的礼物每年都这麽贵重，这些都是舒家人送给舒凡真的成人（生日）礼，至於圣诞节礼物，大家送的就很普通了。有糖果有点心还有手袋什麽的。
李耳音送给舒凡真的成人礼是一辆豪车，圣诞节过後会空运到纽约；波顿送了一架迷你飞机，表示希望他的洛洛弟弟能经常到伦敦来看望他。天知道舒凡真什麽时候能学会开飞机。不过有人会开，他学不学也不重要吧。
作为成人礼的生日礼物，每个人送出的都不是普通的东西，最差的也是一套昂贵的首饰。中性人通常会带项链、手镯、胸针，还有旗衫的襟扣也是一种首饰，舒凡真这次也不例外，收到了不少这样的首饰。维拉斯送的就是一枚钻石胸针，舒凡真没有把这枚胸针单独拿出来，和其他的首饰全部放在了一起。首饰、房契、地契等舒凡真会让爸爸帮他全部带回纽约，他明天就要去拉斯维加斯了，不可能带着这些东西上路。至於那些首饰，他是不会戴的，以那三人对他的在意程度，恐怕也不会高兴看到他佩戴被人送的首饰。
第27节
恋耽美
第27节
“没什麽贵重的。你去试试。”萧玉琢把安迪往浴室里推，让他去换上。
“安迪哥哥，你穿多大的鞋子？”舒凡真问。
安迪下意识地回道：“6码的。”
“安迪哥哥你去吧。”
安迪懵懵地被推进了浴室。在萧玉琢关上门，舒凡真低声说：“看到安迪哥哥我就会想到涵涵和恩恩。玉哥，李哥和波顿哥哥真的都喜欢上安迪哥哥了？”
萧玉琢点点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应该是的。明天我们去给安迪买鞋子。”
“嗯。”
两人等了有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两人立刻看去。萧玉琢露出笑容：“很好看。”
舒凡真用力点头：“真的很好看。”
安迪低着头，不好意思极了，他第一次穿这麽好，这麽好看的衣服。萧玉琢快速在舒凡真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後起身走了过去，拉住安迪：“真好看。到穿衣镜那边去看看。”
安迪被动地被萧玉琢拉到穿衣镜那边，舒凡真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会客室里只剩下波顿王子、李耳音、舒文华和乾文启了。舒文毓、舒文钊等六个年纪比较小的在四位兄长说起正事後就离开了。李耳音是被当作李家他爹地这一只的继承人培养的，波顿王子是王储，舒文华和乾文启也是长子继承人，四个人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严肃的话题。波顿也一扫之前的嬉皮耍闹，王子应有的气势散开。
正说着，李耳音和波顿的私人电话同时传来消息声。这个电话只有与他们关系极为亲密的一些人有。李耳音和波顿拿过手机，两人点开，几乎是同时，两人脸上的严肃变成了愉悦的笑容。
“还是攸攸和洛洛懂我的心。”波顿舔了舔嘴。
李耳音的拇指摸摸屏幕：“他果然还是适合旗衫。”
舒文华和乾文启挑眉，不问。李耳音把手机递过去，两人探头看了一眼，同时退开。李耳音看着手机说：“他本来是应该被呵护长大的。”
“以後就有我们来呵护吧。”波顿回消息：【多拍几张。】
这边，收到指示的舒凡真心虚地舔舔嘴：“玉哥，要不，你把你的旗衫都给安迪哥哥试试吧。安迪哥哥真的很适合旗衫。”
“不用不用。这一件，已经很好很好了。”安迪无措极了。
萧玉琢却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他带来的所有旗衫，慌得安迪连连阻止。但是经不住萧玉琢与舒凡真的“劝说”，安迪脸红红地把萧玉琢带来的十几身旗衫全部换了一遍，只除了他将在舒凡真生日那天要穿的那身。
舒凡真比安迪瘦，所以他的旗衫安迪没法穿。不过他很尽责地把在安迪换上新的旗衫後偷拍好多张照片发给两位哥哥。等到安迪挨个换了一遍，舒凡真接到了两位哥哥的指示。
【白底桃花和深蓝白花那件好看。】
安迪是亚、英、意三国混血，头发在光照下呈现天然的酒红色，皮肤白皙，五官的轮廓柔和中带着欧洲人的立体，黑色的眼瞳又让他有着一点亚洲人的神秘。
舒凡真把两位哥哥的选择悄悄告诉玉哥，萧玉琢马上把这两身旗衫大方地送给了安迪。安迪不安极了，他与萧玉琢是第二次见面，对方就送他这麽好的衣服，他知道对方是看在李总的面子上送给他的，但他真的不能收下。
好说歹说，舒凡真和萧玉琢终於劝得安迪收下了。萧玉琢说，在要来的这些人当中，穿旗衫意味着更高贵的身份。波顿王子可是亲口说安迪没有“合适”的衣服，又要萧玉琢和舒凡真带他逛逛，意思已经明了。如果是西装，随便买一身就算了。这说明安迪在波顿王子心中是具有很高的地位的。
这些话听得安迪是冷汗连连，他一个从小被人欺负到大，连家人都不喜欢的，身体有问题的人，怎麽在波顿王子那里就成了有身份的人了？安迪心中苦涩极了，可是又莫名地想哭。
送出了衣服，萧玉琢就没有强行挽留安迪了，安迪心慌慌地抱着衣服离开。在他走後，萧玉琢给李耳音打了电话，然後带舒凡真出门。他们要去给安迪买合适的鞋子。定做是来不及了，萧玉琢让舒文华派车送他和舒凡真到伦敦专门定做中性人衣饰的店里去买现成品。这些店铺都是只针舒凡真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开放，也只有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才知道去哪里买。
上了车没多久，舒凡真的电话响了，是嬴宗麟的，他立刻接听。
“凡真。”
“嗯。”看了眼身边的玉哥，舒凡真低低地喊：“阿麟。”萧玉琢看了他一眼，嘴角多了抹笑容。
“在做什麽？”
“我到肯尔顿宫了，现在和玉哥出去买东西。你们呢？”
“你不在，我们也懒得出去玩，在我们三人的别墅里看看公司的一些资料。新年过後我们三个人都准备接受公司了，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舒凡真抿抿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三人之所以打算接收公司都是为了他。下一秒，他就听到对方说：“我们是要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凡真，你想我吗？”
“……嗯。”
“我也想你。”
“嗯。”
“你给阿骏的礼物，我也要。”
舒凡真握紧手机。
“我的生日礼物，有阿骏和阿龙两个多余的人……”
“什麽叫多余的人！”两声抗议。
舒凡真笑了。
“你们走开！我要和凡真‘单独’说话！”
那边闹了有几秒，嬴宗麟的声音再次飘过来：“下一次我的生日礼物只能有我和你。”
“……好。”
“乖宝宝！我也是！”
舒凡真努力忍住笑。
“凡真，戒指你还戴着吗？”
舒凡真看向自己的左手中指：“嗯，戴着呢。不会，取下的。”可是，我还没有给你们啊……
“那我们的戒指你准备好了吗？”
舒凡真的呼吸一窒。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你亲自挑？”
“好！”
“洛洛，很抱歉没有给你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又有别的声音插进来了。
“乖宝宝，对不起，我们的求婚太草率了。”
“没有啊。”不想玉哥笑话自己，舒凡真隐晦地说：“我觉得，挺好的。我不需要，那些的，只要，（你们的心）是真诚的。”
“我知道。阿龙！阿骏！你们两个人到那边去！”
“我们也要和乖宝宝说话！”
“阿麟，我晚上给你们打电话。”
“有时间？”
“有的。”
“几点？”
“嗯……最早9点以後，也可能要10点。”
“我们等你。”
“嗯。”
到这时候就该互相拜拜挂电话了，可是嬴宗麟不想挂，舒凡真也没有先挂电话的意思。两个人又东扯西扯了十几分钟才算是挂掉这通电话。电话一挂，萧玉琢就揶揄道：“这才离开还不到一天哦。”
舒凡真只觉得脸很烫。昨天刚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了。
“玉哥，你说，安迪哥哥，能接受吗？”
萧玉琢露出一抹担忧：“我希望他可以。也许，可以吧。”
第七十七章
自己的房间内，安迪看着摆放在床上的两身旗衫，眼里有伤感，有感激，也有惴惴不安。从上次李总在拉斯维加斯亲自去接那个叫洛洛的舒家少爷，又亲自把对方送回纽约就可以看出李总与舒家的关系是多麽的亲密。 他虽然是李总的助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什麽都不懂，工作上根本帮不到李总什麽，他很笨，就是学也学不会，只能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李总。可是李总却帮了他许多许多。
李总带他来这里已经够令他心慌无措了，哪知，这里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温和不说，舒家的少爷和那位叫萧玉琢的少爷还对他这麽好。安迪的眼泪忍不住涌出。从小，父母不喜欢他，哥哥和弟弟不喜欢他，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喜欢他。可在这里，在这里……
他，他喜欢这些人，喜欢，对他如此友善的萧玉琢和舒凡真，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
国王的会客室里，李耳音、波顿王子、舒文华和乾文启都过来了。舒天骜和虞凡乐也在，其他人离开了。始终坐在国王身边的那位中性人此时怀里正抱着可爱的轩轩。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温柔，眼里是浓烈的喜欢与疼爱，也有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遗憾。国王的怀里是乾文睿，舒天骜抱着另一个小儿子舒文扬。国王在看向小轩轩时，眼底也同样有着遗憾。
李耳音和波顿王子都想抱抱轩轩，奈何轩轩还太小，还不给纯男性抱。波顿把目光转向舒天骜，伸手：“叔叔，给我抱抱吧。”
舒天骜很大方地把儿子递过去，波顿抱住，脸上立马露出喜欢的疼爱笑容。舒天骜见状问：“耳悦，耳音找到喜欢的人了，你呢？怎麽打算的？”国王还没来得及告诉舒天骜这件事。
波顿摸着小文扬的手说：“我见到耳音喜欢的那位了，我也挺喜欢的。”
舒天骜和虞凡乐都惊奇不已。波顿说：“是一个很令人心疼的中性人。”
国王这时候开口：“耳音今天把那个孩子带来了，我和宝宝暗中见过了，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他一直生活在外，音和悦要多费些心力。”
国王身边的中性人目露羞涩，这麽多年了，听到国王当着别人的面喊他“宝宝”，他仍会害羞。
波顿笑着说：“我和音有信心。”
李耳音点点头，伸手从父亲的怀里抱过小文睿，看得出他和波顿都很喜欢小孩子。空了手的国王陛下习惯性地搂住了身边人的腰，神态颇为轻松地问：“文华、文启，你们和攸攸打算什麽时候要孩子啊？你们和攸攸从小青梅竹马，打算还继续过三人世界？”
舒文华态度尊敬地回道：“攸攸想读大学，有了孩子他至少要两年得休学。我和文启都还年轻，可以等攸攸读完大学之後再要孩子。我们是一定会要孩子的。”
乾文启接道：“我和文华都喜欢孩子，但也需要考虑攸攸的喜好，爱他就应该尊重他。”
詹姆斯国王赞赏地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很好，不能因为攸攸是中性人就认为生孩子才是他的重心。洛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愿意找圈内的纯男性的吧？”
舒文华道：“他跟攸攸提过。如果他不是中性人，那还会不会有那麽多人追求他。他对纯男性的追求很排斥。”
詹姆斯国王收紧身边人的腰，稍显严肃地说：“那三个孩子肯为了洛洛去结紮，对洛洛的感情倒是不用去怀疑了。其实洛洛选择圈外的人我和宝宝都很赞成。圈内的纯男性……”他摇了摇头，“我也时常会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中性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们这个世界里的那些所谓的纯男性们还会不会如此热衷地追求他们。
而当今後中性人的事情完全公开，那中性人又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每次一想起来我就很担心。我们与古国最大的劣势就是古国的高层很早就接受了中性人的存在，并且很早就有意识地从上到下的保护中性人，但我们的高层不仅还不知道，有些人还依然过於保守。一旦中性人的身份公开，我们的中性人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想要真正地保护好中性人，我们的高层必须首先得接受中性人的存在。”
可以说，这是国王心中最深的遗憾。他身边的人依靠过来，安慰他：“会好的。我们的情况会好的。中性人的出现是势在必行的趋势，没有人可以阻挡。也许最初会很艰难，但以後一定会好的。”
国王陛下低头在他的头发上亲吻，充满了愧疚与歉疚。
李耳音出声：“父亲，我们的实力一直都在壮大中。洛洛这回直接把嬴家、古家和陶家三个大家族带入了我们的世界，有了他们加入，也许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公开了。”
波顿严肃道：“确实是。洛洛给我们带来了很强的支援。”他看向舒文华，“那三个小子稳重性如何？”
舒文华道：“还是有点年轻，有时候比较冲动，但算是可靠，也有主意，对洛洛目前看来很痴情，也不是可以被家族控制的人。”
乾文启点点头，表示赞同。国王沉吟良久後说：“若他们确实可靠，有些事情可以透漏给他们。”
“我也有这个打算。”舒天骜道。
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被委以某种重任的嬴宗麟、陶显龙和古骏正在伦敦的酒店房间里接受一项特殊的训练。以期在舒凡真的生日宴那天送给对方一份惊喜的生日礼物。
舒凡真和萧玉琢在店里给安迪挑选了合适搭配的鞋子，还挑了饰品。李耳音和波顿比舒文华和乾文启两兄弟还要大3岁，把舒凡真和萧玉琢是当成亲弟弟疼爱的。自然对於两人喜欢的人，舒凡真和萧玉琢也是打心里关心对方。这次会来的中性人都是只会穿定制旗衫的，不管出於哪方面考虑，萧玉琢都不能给安迪买非定制的旗衫。他们相信两位哥哥不久後就会给安迪定制旗衫。萧玉琢送给安迪的两身旗衫也都是全新定制的。
买完鞋子和配饰，两人又去男装店给安迪买了比较正式又兼具休闲的男装，让他这几天穿。萧玉琢和安迪的身材差不多，萧玉琢穿着合适好看就可以买下了。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安迪抵达肯尔顿宫後就要换上旗衫了，但安迪的旗衫只有萧玉琢送给他的两套，不能每天都穿相同的，毕竟这次前来的人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安迪没有那麽多旗衫换，也可以穿男装，其他人都会理解，毕竟安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买完东西，两人吃了午餐这才返回了肯尔顿宫。
安迪中午是独自在房间里用餐的。李耳音告诉他中午要陪别人吃饭。安迪对李耳音的举动很是无措，李总要和谁用餐根本无需特地告诉他。他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吃饭挺好的，至少没那麽紧张。
躺在床上，房间的窗帘完全拉开，阳光透进。壁炉里的火焰燃烧着，驱逐了冬季的寒冷。本是午休的时间，安迪却丝毫睡意都没有。刚与养子通完电话，知道他在莎娜阿姨家过得很愉快，安迪放心之余又深感抱歉，今年的圣诞节他无法与儿子一起过，不过儿子很懂事，在电话里一次次表示不介意爸爸不能陪他，还懂事地叮嘱爸爸要配合李叔叔完成圣诞节的任务。
与李总初遇时，他狼狈极了。可也是自那一次相遇，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儿子的生活也随之稳定下来，李总又为他请来莎娜帮他照顾行动不便的儿子。李总不在乎他学历低，能力差，不在乎他性格内向不善交际，让他做他的助手。在公司里，大家都很照顾他，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安。特别是被李总带到这里之後，这里就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些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的意思却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李总为什麽要带他来呢，为什麽，不避讳他呢？
脑袋里乱乱的，安迪在床上翻来翻去。正困惑着，有人敲门。他立刻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李总来找他了。
“来了。”
急忙穿好拖鞋一路跑到门口，安迪打开门，愣住了。
“安迪哥。”
“安迪哥哥。”
是返回来的萧玉琢和舒凡真。安迪比两人都大，所以萧玉琢也需要喊他一声哥哥。安迪受宠若惊地让开身体。
“没有打扰你休息吧？”萧玉琢问。
“没有没有。我没有睡觉。”对於两人的友善客气，安迪每一次都很无措。
萧玉琢和舒凡真提着一个个购物袋走进来。李耳音给安迪安排的房间是套间，两人把袋子放到外间的沙发上，萧玉琢道：“安迪哥，我和洛洛出去逛了逛，顺便给你买了搭配旗衫的鞋子还有平时穿的衣服，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原本就一直有些无措的安迪一听更加慌乱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的。我，我，我可以自己，去买的。你们对我，真的不用，这麽客气的。我我……”安迪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萧玉琢上前握住安迪手，安迪的无措慌乱让他有些心疼。
“安迪哥，我和洛洛都很喜欢你。李哥很重视你，不然他不会带你来的；波顿哥哥对你的印象也很好啊，他都会注意到你没有合适的衣服。安迪哥，你不要小看自己啊。”
安迪的脸涨红，不明白对方为什麽会提到波顿王子。波顿王子确实提到了他没有合适的衣服，可是，可是他今天是第一次与波顿王子见面啊！
舒凡真从袋子里拿出鞋盒：“安迪哥哥，先来试试鞋子吧。每一套旗衫都要有搭配的鞋子。”
“来试试，是我和洛洛一起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谢。”
安迪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感谢这两个人了。
两套旗衫，萧玉琢和舒凡真挑了四双鞋，还有搭配的手袋、手帕。安迪浑身僵硬地任由萧玉琢“打扮”他。四双鞋子都很合脚，萧玉琢还让安迪又拿出旗衫整体搭配了一番，最终选出最合适的两双鞋。在萧玉琢摆弄安迪时，舒凡真又偷偷拍照片。
“安迪哥，圣诞节也是洛洛的生日，我们这次来伦敦主要就是为了给洛洛过生日。圣诞节前一晚，波顿哥哥应该会举行一次非正式的晚宴，你就穿这身，搭配这双鞋子。圣诞节的晚宴，你就换上这身，搭配这双鞋子。我会过来帮你换衣服的。”
“啊，嗯。”安迪的脸上是不解，为什麽他们要穿这种衣服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舒凡真和萧玉琢的金镯子上。舒家的另外两个叫涵涵、恩恩的孩子也戴着一只金镯子。
萧玉琢知道安迪很不解，但他不能解释，这是属於李哥和波顿哥哥的。搭配好了旗衫，萧玉琢又让安迪试穿男装。安迪的脸通红，这麽好的衣服一定要很多钱。而他发现衣服的标牌都被取掉了，安迪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们对他太好了。李耳音也给安迪买过衣服，每次安迪都坚决拒绝了，接受了李耳音那麽多的帮忙，安迪实在无法再让李耳音为他花钱。可是萧玉琢和舒凡真对他的好，安迪却怎麽都拒绝不了，两人的好让他慌乱的时候又莫名地有些安心。
萧玉琢正拉着安迪在穿衣镜前试衣服，敲门声响起，舒凡真去开门。门一开，安迪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了，萧玉琢则是抿嘴笑。
“李哥，波顿哥哥。”明白了波顿王子对安迪的意思，舒凡真也就不需要特别注意称呼了。
“在做什麽？”李耳音明知故问。
舒凡真看了李哥一眼，还是回答了：“在给安迪哥试穿衣服。”
“买了新衣服？”李耳音和波顿走进房间，舒凡真关上门。安迪低下头，双手不知道往哪摆才好，就觉得丢脸极了，这麽好看的衣服是别人给他买的。
“很好看。”波顿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还是攸攸和洛洛的眼光好。”
他这麽一说，安迪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萧玉琢出声：“安迪哥还没有试完呢，李哥，波顿哥哥，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我们不能看吗？”波顿很赖皮地走到沙发上前坐下了。李哥对他的行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萧玉琢笑笑，转而对舒凡真说：“鱼鱼他们到了，找你。”
舒凡真眼睛亮了，萧玉琢道：“洛洛，你去吧。”
“洛洛，去吧，这里有我们。”波顿开口。
舒凡真看着李哥，几秒後，他说：“安迪哥哥，我的朋友到了，我去看看。”
“你快去吧。不用试了，都很合适。”安迪非常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舒凡真对安迪笑笑，拿了自己的包离开。李耳音和波顿都是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萧玉琢朝两人皱皱鼻子，拽着面红耳赤的波顿到内间去换另外两身衣服，两位哥哥也太心急了吧。
离开的舒凡真回头看了眼安迪的房间，在心里祈祷安迪哥哥能快一些得到幸福。
“洛洛～”
“鱼鱼！”
舒凡真回神，朝好友跑去。
“洛洛，轩轩呢，我要去看他。”
“在爹地那里吧，我带你去。”
“啊，洛洛，你要过生日了，你紧张吗？”
“还好啊。”
“啊！你中指上的是什麽！”
被好友抓住手指上多了一枚订婚戒指的舒凡真暂时没空去想安迪哥哥与那两位哥哥的事情了。不一会儿，就听鱼鱼的大叫响彻，接着很快被人摀了回去。
“洛洛！你订婚了居然不告诉我！是谁是谁是谁！”
“是……”
第七十八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抵达肯尔顿宫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多。尽管舒家人并没有大肆宣传，甚至可以说表现得极为低调，但舒凡真已经订婚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毕竟他手上的那枚订婚戒指在场的人都看得极为清楚，自然会去问舒家人那枚戒指是怎麽回事。
除了知情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格外的吃惊。舒家的第一个中性人儿子突然不声不响的订婚了，订婚的对象还是原始人！舒家并没有特别说明舒凡真的未婚伴侣是“三位”原始人，但单冲着原始人这一点，就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当然，也有很多人表示理解并且祝福。
不理解的更多的是纯男性，不过他们没有太多机会单独询问舒凡真，舒凡真在朋友来了之後就整日和朋友在一起，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在一起。客人们多了，波顿和李耳音也不再单独见面。在这一次的宴会中，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波顿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是原始人。他之所以会进入这个世界，是因为分散於欧美的古国八大家族的旁支所致。波顿是王储，八大家族与古国的高层有着极为深厚的联系，詹姆斯国王很早就知道中性人的存在，他还是王储时就多次出访古国，与古国的八大家族都有着很深的私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詹姆斯国王与伦敦的李家、纽约的萧家家主是非常好的朋友，国王“唯一”的儿子也就理所当然地知道中性人的存在。
为了保护中性人，也为了日後能尽早地把中性人的存在公布於世，中性人世界也要尽可能地争取到具有一定实力背景的人。詹姆斯国王和波顿王子虽然是原始人，但他们的支持有利於中性人的保护与发展，也有利於英国从王室到普通民众能尽早地接受中性人的存在。所以在这场特殊世界的宴会中，波顿王子就这麽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虽然对於波顿王子的身世有很多版本，其中也不乏波顿王子其实就是中性人生下来的传闻，并且很多人都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李家的那位未婚生子，始终不肯透露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身份的中性人。
中性人生育都是多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在美国居住了十二年，回到英国後却只带回了一个孩子，就是李耳音。另一个或另两个孩子在哪里，李家始终保持着沉默。詹姆斯国王与李家关系神秘，波顿王子的生母又始终成谜，别人很难不把两人联系到一起。但詹姆斯国王对此“传闻”一直矢口否认，李家也坚决否认，也没有迹象表明詹姆斯国王与李家的那位中性人有接触。对方曾长居美国，国王带回波顿王子的时候，波顿王子十岁，但李家的那位中性人却在美国生活了十二年，李耳音与波顿王子的出声日期又相差了半年，两人的模样也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追问了。
舒凡真尽可能地避开单身的纯男性，包括维拉斯。维拉斯家是少数几个知道波顿王子与李耳音关系的家族之一。维拉斯的哥哥安瑞拉的伴侣是医疗世家休斯顿家族的。休斯顿家族一直在为美国的中性人家庭服务。李耳音、波顿王子和他们的爹地住在纽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休斯顿家族的中性人医生。
维拉斯是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抵达伦敦的，他一直很想跟舒凡真谈谈，奈何对方很明显在躲他。平安夜，波顿王子举办了一场非正式的晚宴。尽管是非正式，前来的中性人都换上了他们传统的旗衫，纯男性们也都西装革履。宾客中有女人，人数不多，几乎都是上了年纪，如舒老太太这样的奶奶级别。
晚宴开始的时候，舒凡真是挽着波顿王子出现的。两人一出场，很多纯男性都以为舒凡真的订婚对象是波顿王子，就是维拉斯都有些不确定了。波顿王子看上去心情极好地与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对舒凡真也表现得呵护备至。真实的情况是在舒凡真的准未婚伴侣无法到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舒凡真受到其他纯男性的打扰，波顿王子这位单身兄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保护弟弟的重任。
果然，有波顿在舒凡真身边，认识舒凡真的那些单身纯男性没有特别去打扰他。晚宴是自助餐形式，很多人舒凡真都认识，有波顿哥哥在身边保护，他一点都不紧张。挽着波顿王子在宴会大厅内转了一圈，与相识的纯男性礼仪性地说了几句话，舒凡真就去找鱼鱼去了。萧玉琢由舒文华、乾文启左右保护，陪同两人与其他人沟通感情。
在场唯一一位心慌的就是安迪。他也穿了一身旗衫，萧玉琢送给他的旗衫，搭配着合适的鞋子与配饰。可是，他很慌，他隐隐觉得有超出他承受的事情要发生。为什麽这里的男人有的穿旗衫，有的穿西装。人群中没有年轻的女性，但是有好几个小孩子，却都是男孩儿。而小孩子中也有四五位男孩子穿的是儿童版的旗衫，其中就包括舒家的那位叫轩轩的小男孩。穿旗衫的小男孩儿无一例外地在同样穿旗衫的男人身边，要么就是被抱着，而这几位小男孩儿都戴着一副金手镯。
而像舒凡真、萧玉琢那样比较年轻的穿旗衫的年轻男孩子，则是一只金手镯，都戴在左手，另外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就不戴镯子的。这是为什麽？安迪想要抽出被李耳音紧握的手，无果，然後他就听到对方安抚的声音：“安迪，不要怕，等洛洛的生日宴结束後，我会和你解释的。”
“为什麽……”安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旗衫。
李耳音温和地一笑，反问：“你不觉得你很合适穿这样的衣服吗？”他看向场中的中性人，“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洛洛还是攸攸身上，都有与你相似的气质？”李耳音低头，在仓皇的人耳边低声说：“洛洛和攸攸也都很容易害羞的，和你一样特别腼腆，不喜欢陌生人多的地方。你见到洛洛和攸攸的时候有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安迪不能否认，点了点头。
李耳音直起腰背：“生日宴结束後我会和你解释，不要怕好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李总……”
“嘘……你或者不称呼我，或者叫我耳音、音，不然我会有大麻烦。”
什麽麻烦？
安迪咬住嘴，被动地被对方拉到自助餐那边。
拿着一盘子食物和鱼鱼等三位好朋友躲在角落里说话的舒凡真没有发现二楼有三位保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在追随着他。现场保障安全的保镖都是乾文启和波顿的手下，全部戴着墨镜，三位保镖毫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有思念，更多的是醋火。
“那位王子不会还没有死心吧？”陶显龙很不爽地对着耳朵上的微型耳麦嘀咕。
“不死心凡真也已经是我们的了。”嬴宗麟冷哼。
“洛洛戴着订婚戒指呐。”舒凡真丢下波顿王子和朋友吃东西去了，古骏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多虑。这时，站在三个位置的三人同时冷了眼。
“那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嬴宗麟咬牙。
“洛洛。”
舒凡真抬头，他身边的鱼鱼看了他一眼，舒凡真的另外两位朋友同时闭了嘴。维拉斯的视线下移至他手上的戒指，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问：“你什麽时候订的婚，怎麽都不告诉我？”
舒凡真下意识地寻找波顿哥哥的踪迹，嘴上说：“来之前订的。”没有多说的意思。
鱼鱼几位从古国来的中性人与维拉斯不熟，看出来维拉斯是喜欢舒凡真的，不过对方明显没有心动的迹象。已经从舒凡真的手机里看过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三人照片的鱼鱼把维拉斯与他们做比较，觉得还是纯粹华裔的那三个人更适合舒凡真一些。
维拉斯仍带着些不甘心地问：“洛洛，和你订婚的，是波顿，殿下吗？”
舒凡真回道：“不是。”
“那是谁！”
面对维拉斯陡然提高的嗓门与焦躁，舒凡真抿紧了嘴，不想回答了。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波顿王子手拿酒杯大步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地喊：“维拉斯。”
舒凡真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很害怕见到维拉斯。维拉斯捏了捏拳头，转过身。波顿王子走到舒凡真的身边，很自然地搂住他，好似没有发现什麽异常地好奇问：“在说什麽？”
原本要过来的舒文华和乾文启见波顿过来了，两人收回脚步。不是他们不关心弟弟，而是……两人状似无意地往二楼看了眼。
维拉斯强打起应付的心情说：“没说什麽，我就是好奇洛洛和谁订婚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爸爸和爹地也没有听舒叔叔和虞叔叔提起，很意外。”
波顿假装伤心地说：“别说你意外了，我也非常的意外。”波顿问：“洛洛，你到底和谁订婚了？连王子哥哥都不能说吗？”
舒凡真低下头，波顿哈哈笑：“洛洛害羞了。”
舒凡真舔舔嘴，张口：“他们，是原始人，等我结婚的时候，王子哥哥，就知道了。”
“原始人？！”维拉斯惊呼，脑中闪过三人的身影，他第一感觉就是那三个他特别不喜欢的家伙。波顿因维拉斯说出原始人时的口吻在心里皱眉，面上不显地对舒凡真说：“是原始人啊，难怪今天没有来，什麽时候带他们给王子哥哥看看？”
“好啊。”
维拉斯被舒凡真脸上浮现的甜蜜给刺激到了，猛然间失去理智伸出手就要去抓舒凡真，波顿搂着舒凡真往後退了一步，表情瞬间严肃：“维拉斯，你是香槟喝多了吗？”
维拉斯被波顿的严厉拉回了神智，呐呐地收回手。
“维拉斯，洛洛订婚了，作为他的好‘哥哥’，我们要祝福他，你说是不是？”
维拉斯忍不住低吼：“洛洛这麽好，原始人配不上他！洛洛怎麽可以选择原始人！我不够好吗！”
舒凡真不高兴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鱼鱼和另外两人也不高兴了。波顿为维拉斯叹气。由此可见洛洛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维拉斯以後会有中性人喜欢吗？
维拉斯却依然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始终认为不管是以舒凡真的家世还是什麽，对方都应该选他们直接的纯男性才对。尽管两位父亲、兄长们都劝说过他，但他对於原始人根深蒂固的嫌恶不是几次的劝说就能转变过来的。可以说，具有维拉斯这种观念的人在他们的世界中不在少数，包括纯男性和中性人。尤其是那些所谓正统的家庭，都不大看得上原始人，而维拉斯所在的德古拉家族就是非常正统的家庭。
舒凡真抬起头，在这一点上，他与维拉斯也许永远都无法沟通。他的声音不大，但口吻却很坚决。
“我爸爸就是原始人。我的太爷爷、爷爷和奶奶都是原始人。我也有好多叔叔和哥哥也是原始人。我从来不认为，原始人，就配不上我。我爱我的爸爸，爱我的太爷爷、爷爷和奶奶，感谢我的原始人叔叔、哥哥对我的疼爱，和照顾。”
维拉斯只觉得这一刻的洛洛非常非常的耀眼，可是，他与这人的距离似乎却更加的遥远了。即使这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该庆幸，今天在场的人彼此之间都还算相熟的，不然维拉斯的话一定会引起有原始人的家庭的极大不满。
“那家伙又在跟凡真罗嗦什麽？”二楼的一位保镖把拳头捏得咔咔响，要不是理智尚存，要不是要给“未婚妻”惊喜，他绝对已经冲下去挥拳了。
“不是纠缠洛洛就是问洛洛订婚的事吧。这家伙难道还抱着希望？他的眼睛绝对是瞎的，看不出洛洛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吗？”古骏自认在追求舒凡真这件事上，他也算是厚脸皮的，但前提是那人也喜欢他。他是厚脸皮，维拉斯就是死缠烂打惹人嫌了。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实在不想看到这家伙。”陶显龙想得很远。三人明显在开小差，都凑到一起了，不过其他保镖没有出声呵斥他们的，都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第七十九章
楼下很多人都注意到舒凡真那边的动静了，舒凡真的声音不大，只有他周围的人能听到他说什麽，其他人也没有凑上去。在他们的世界，纯男性死皮赖脸追求中性人的情况见怪不怪，可以明显看出维拉斯在追求舒凡真，大家也习惯了面对这种情况时不插手。只不过舒凡真已经订婚了，维拉斯的举动难免会引来不少微词。
这个世界，纯男性会卯足了劲地追求单身的中性人，但仅限於没有订婚的中性人。中性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对待爱情和婚姻的忠诚，追求一位已经订了婚的中性人不是对中性人的喜欢，而是骚扰，会为难中性人。这是这个世界的规矩，本意还是为了保护中性人。除非中性人与他的伴侣取消婚约或者离婚，那麽其他的纯男性才能再去追求。
安瑞拉怀孕了，他的三位丈夫只来了一位，正与同维拉斯一同前来的韦伯格说话。看到那边的情况，他蹙眉问：“要不要过去把维拉斯带走？”
韦伯格稍显严厉地说：“不要管他。我和爸爸已经说过他很多次了，他嘴上答应得很好，说会想通，实际上他还是钻在牛角尖里。”
安瑞拉的丈夫道：“听说洛洛的未婚伴侣是原始人，维拉斯想不通也正常。舒家与休斯顿、德古拉家不同，舒叔叔本身就是原始人，所以舒家的人对待原始人的态度与我们不同，维拉斯必须想明白这一点，不然以後洛洛怕是连他的人都不会见了。耳音退出，我本来也以为维拉斯会有希望。”
“他太嫩了，如果我是洛洛，我也不会选他。反正他也听不进去，不管他了。”韦伯格认为给维拉斯一些刺激和打击未尝不是件坏事。
小辈们的事情舒天骜和虞凡乐不插手，也不合适去插手，而且还有长子、波顿王子、李耳音他们在呢。舒文华和乾文启带着萧玉琢去找韦伯格，也摆明了不插手两个弟弟的事情。不管他们心里多烦维拉斯，休斯顿、德古拉家与舒家、萧家、虞家的关系都是非常紧密的。
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安迪难得收紧了注意力，犹豫地问：“李唔（总），您不，过去吗？洛洛那边，是不是，有什麽，麻烦？”不管李耳音要对他说明的是什麽可怕的事情，安迪非常喜欢舒凡真和萧玉琢。
李耳音也注意着那边，说：“两个弟弟的事情，波顿一个人在那边就够了，我再过去就显得是欺负维拉斯了。波顿会处理好的。”然後，他欣慰地笑笑：“洛洛真的长大了。等他的生日过了，他会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会处理自己的事情。腼腆、害羞、内向还是会有，但是属於他自己的魅力也会逐渐绽放出来，那三个人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急急的连订婚礼都没有办就先用戒指把洛洛定下来。”
说这里的时候，李耳音也朝二楼的某三个人看了眼，接着在心里大笑，那三个家伙急了吧。
安迪的心绪在接收了李耳音话中的某个意思後格外不宁，这种不宁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天了。他实在忍不住地问：“洛洛的未婚夫，有，三个人？”
“嗯。攸攸也是文华和文启的准伴侣啊，他们明年年中就要结婚了。”
“……！！！！！”安迪瞬间头皮发麻。
“以後你会知道原因的。很快了。安迪，我带你去见两个朋友，他们的孩子非常可爱，以後温特可以和他们的孩子一起玩。”
“唔，我就，不用过去了吧。”安迪的心神还在刚刚接收到的信息上。
“你必须得去。走吧。”
李耳音牵住安迪的手朝他的两位好友走去，那边波顿王子紧搂在舒凡真肩膀上的手给了他许多的勇气，旗衫下，紧贴着他的三枚古玉，就好似那三人就在他身边，让他必须把话跟维拉斯说清楚，他以後再也不想听到维拉斯一口一个原始人的鄙夷。
“维拉斯，你愿意为了我，去结紮吗？”问这句话时，舒凡真贴紧了波顿王子，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对一个外人问出这样的问题。
维拉斯结舌：“结，结紮？为什麽？你不喜欢，孩子？”
“你肯吗？”
维拉斯迟疑或者说他不解地回道：“当然，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
波顿又在心里摇头，单维拉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被那三个人甩出好几条街了。
舒凡真深吸了口气，说：“我的未婚伴侣，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愿意为了我，去结紮，他们不要我，以後，受委屈。现在，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他们说，要不要孩子，都由我决定，他们说，要等我大学毕业後，再考虑孩子的事情。如果，我不是中性人，如果，我没有生育的能力，你还会追求我吗？”
维拉斯本能地张张嘴，声音却在嗓子里卡了壳。纯男性为什麽要追求中性人？如果中性人不能生育，那和普通的纯男性又有什麽区别？
“维拉斯，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我，中性人的身份。”
波顿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同样是与李耳音一样的感慨，洛洛，真的长大了，同时，他也有了一些感触和感悟。面对舒凡真的这一句肯定，维拉斯突然悲哀地发现他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言语。
“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我和他们在一起，不会去想，他们喜欢的，是我的身份，还是单纯的，我。他们保护我，照顾我，但也同样会把我当成是普通的男孩子，带我去玩那些男孩子喜欢玩的活动。
我喜欢的人，你见过的，是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我喜欢，他们。维拉斯，他们对我来说，不是什麽原始人，只是，我喜欢的人。就好像爸爸於爹地那样。”
维拉斯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他甚至说不出他曾经深以为然的那些对原始人的论调。波顿这时候开口，带着对弟弟的宽慰与引导。
“维拉斯，你所坚持的纯男性中也有伤害中性人的；而你不喜欢的原始人也不见得就比所谓的纯男性差多少。洛洛喜欢的人，很优秀。他们在没有後代的情况下肯为了洛洛去结紮，就是许多自认为很优秀的纯男性做不到，至少你和我，都做不到。我们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因为我们如此疯狂并渴望中性人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後代。
维拉斯，你和洛洛也是认识了多年了，不要因为这些你以为的真理失去洛洛对你的信任。你和洛洛做不成情人仍可以做兄弟啊。”
维拉斯低下了头，身体紧绷。
“你不要忘记，我也是原始人。”波顿走过去揽住维拉斯的肩膀，话中的深意直指他的父亲。波顿把他带离：“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对洛洛、对中性人的喜欢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
波顿把失魂落魄的维拉斯带走了。舒凡真的心里却仍然很不舒服。鱼鱼在他身边小声惊呼：“洛洛，他们真的为你去结紮了？”
舒凡真点点头：“如果我晚两天知道，他们就做完手术了。他们去的医院是休斯顿家的，医院的院长及时告诉了大哥，我才来得及阻止他们。”
鱼鱼顿时羡慕了：“他们真的很喜欢你。”
舒凡真肯定地点头，是啊，他们真的很喜欢他。
二楼有三个人在幸灾乐祸，虽然没有听到舒凡真说了什麽，但看那家伙的样子，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乖宝宝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怎麽会看上那个红毛。”陶显龙如果有尾巴，这时候保准翘起来了。
“等过了明天，我不会再让凡真见这家伙。”
“嗯哼。”两位兄弟双手加双脚赞成。
波顿把维拉斯带走了，舒凡真拿了些吃的就拉着朋友躲到小休息室里去了，他害怕又有谁像维拉斯那样过来问他一些他并不愿意回答的事情。不是他避讳公开三人的身份，而是天性让他不会去高调地宣扬，他也始终认为这是他和那三人之间的事情。手上的订婚戒指就足以说明一切。他订婚了，不会再接受任何纯男性的追求。
“洛洛，我以後也要找一个只是因为我是我，而不是因为我是中性人的纯男性。如果找不到，我就不结婚了。”鱼鱼也受了刺激，他突然发现舒凡真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舒凡真道：“我觉得，爱情和生宝宝，并不冲突。爱我的人，因为我是我，而愿意爱我。我爱他，就会想给他生宝宝，宝宝是因为我们相爱，而不是单纯的为了延续血脉。”
鱼鱼用力点头：“对，这样才对。那些追求我们的纯男性有几个是因为单纯地爱我们才追求的呢？”
在场的另外两位中性人回答不出，舒凡真也回答不出。
“你会遇到真心爱你的人的。”他这麽鼓励自己的好朋友。
这时候，舒凡真的电话响了，他从手袋里拿出手机，脸上顿时多了名为甜蜜的笑容，其他人一看就能猜出电话是谁打来的。
“阿麟。”
“在做什麽？”
楼上的卫生间里，三位不务正业的保镖躲在没人的房间偷偷打电话。
“在吃东西，和朋友一起，嗯，中性人朋友。”以免对方误会什麽。
三人很高兴。
“乖宝宝，我很想你。”伴随的是一个亲吻声。
舒凡真的脸浮现红晕，他起身走到一边去听电话。
“乖宝宝，你想我们吗？”
“想。”特别想。尤其是现在。“你们，在做什麽？”
“在想你。”
古骏的回答令舒凡真的身体都忍不住发热了。
嬴宗麟道：“明天我们会送你一份礼物，但会晚一点，大概要等到你的生日宴会结束了。”
舒凡真急忙说：“没关系的。我们，不是要去拉斯维加斯吗？到时候再给我也可以啊。”
“你的生日礼物一定要生日当天送。”
“……好，我会等的，多晚都会。”舒凡真握紧电话，“唔，你们，什麽时候，来接我？”
三人同时扯领带，好想现在就下楼去找这人！忍住！
“你生日宴结束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
“第二天吗？”
“……嗯。”
“乖宝宝，你要记得离那些纯男性都远远的哦，尤其是那些单身的，对你有企图的。我们不在你身边会担心，也会吃醋！”
心怦动得厉害。
“我会的。我戴了戒指，不会有人，来的。”
“也难说啊，说不定有特别厚脸皮的，不能不防。”
舒凡真咬咬下嘴唇，决定还是不要提维拉斯的事情了。
“凡真，要等礼物，还有，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嗯！”
“陪你的朋友去吧。我爱你。”
舒凡真的脸瞬间红透了。
“说你爱我。”
“还有我！”
“洛洛。”
急促地呼吸，舒凡真低低地对着手机说：“我想，你们。我，我，我也，爱的。”
洛洛看起来好幸福啊……沙发上的几个人听不清舒凡真说什麽，但都能从他的神态和肢体动作上感觉到他是幸福的。舒凡真还不知道，他刚刚对维拉斯说的那番话让原本对原始人也有些排斥的朋友改变了自己的择偶观。
结束了和三人的通话，与朋友又聊了一会人，舒凡真没有再去大厅，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拖出箱子，他开始收拾行李。这次带来伦敦的东西他要全部带到拉斯维加斯去。三人说隔天就会来接他，他要先把行李收拾好。
和三人打完电话，维拉斯带给他的影响就消失殆尽了。也许，爹地也是和他相同的原因才会爱上爸爸。如果他以後有中性人宝宝，他也不会反对孩子和原始人在一起。两手摀住腹部，舒凡真不由得怔忡，他与他们的第一胎，会是谁的孩子呢。他希望，第一胎能有三个孩子，有阿骏的、阿龙的，也有阿麟的。
为自己的希望而羞赧，舒凡真甩甩头，专心打包行李。相比明晚的生日宴，他更期盼与三人的第二次拉斯维加斯之行。
第八十章
17年前的圣诞节，舒家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中性人宝宝，从此，舒家上下严防死守地保护这个精贵的凤儿子。17年後，舒家再次拥有了一位珍贵的中性人宝宝，而他们的第一个宝贝的凤儿子也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关键时期。
中性人数量稀少，几乎每一个走向成年的中性人都是纯男性们争夺的对象，所以大部分的中性人都是很早就被订走了。对中性人来说，他们成年的年龄是17岁，17岁，他们就可以订婚，结婚，甚至是生育了。
舒凡真睡了个好觉，直到快10点才醒过来。今天的重头戏在晚上，舒凡真起来後先联系了家人还有好朋友，然後在房间里用了早餐。午餐，未成年的中性人全部与自己的家人一同用餐。午餐过後，不管是中性人还是纯男性，只要还未成年，所有人都会收到来自於长辈和已婚人士送来的圣诞节礼物。每一年的这一天，舒凡真都会收到两份礼物，一份是圣诞节礼物，一份是生日礼物。
萧玉琢在吃过午饭後就来舒凡真的房间帮他收礼物。作为珍贵的中性人，舒凡真收到的成人礼非常奢华。乾老太爷送的是一个私人岛屿的过户证明书，舒爷爷、舒奶奶一起送的是一套位於夏威夷的私人庄园，舒天骜送给儿子一套位於纽约的别墅。舒文华和乾文启两兄弟送了一套公寓外加一艘豪华游艇。并不是说舒家人送给舒凡真的礼物每年都这麽贵重，这些都是舒家人送给舒凡真的成人（生日）礼，至於圣诞节礼物，大家送的就很普通了。有糖果有点心还有手袋什麽的。
李耳音送给舒凡真的成人礼是一辆豪车，圣诞节过後会空运到纽约；波顿送了一架迷你飞机，表示希望他的洛洛弟弟能经常到伦敦来看望他。天知道舒凡真什麽时候能学会开飞机。不过有人会开，他学不学也不重要吧。
作为成人礼的生日礼物，每个人送出的都不是普通的东西，最差的也是一套昂贵的首饰。中性人通常会带项链、手镯、胸针，还有旗衫的襟扣也是一种首饰，舒凡真这次也不例外，收到了不少这样的首饰。维拉斯送的就是一枚钻石胸针，舒凡真没有把这枚胸针单独拿出来，和其他的首饰全部放在了一起。首饰、房契、地契等舒凡真会让爸爸帮他全部带回纽约，他明天就要去拉斯维加斯了，不可能带着这些东西上路。至於那些首饰，他是不会戴的，以那三人对他的在意程度，恐怕也不会高兴看到他佩戴被人送的首饰。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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