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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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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喜欢清纯的 作者:暴力的兔子

    第10节

    工作日的下午3点半,路上没几个活动的人,站在店门口的那个身影就尤其显眼。张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奶茶店店门口那个在35度气温下穿衬衫还打领带的男人,是程简锋吧?他不是在欧洲吗,什麽时候回来的?

    张拓因为工作和天气或者别的什麽原因郁闷了一天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悄悄走到树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预备绕过去吓程简锋一跳。

    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男孩拿著两杯奶茶走过来,态度亲昵地凑到程简锋耳边和他说话,程简锋从男孩手里接过一杯奶茶,插上吸管。还没来得及喝,男孩撒娇地笑著说了一句话,从程简锋手里接过那杯奶茶,又把自己的递给他。

    卧槽!什麽情况?那个小妖精是谁?两人靠那麽近是要作死啊?张拓那一瞬间,内心走过无数条弹幕,好像信号不好时出现的雪花点,把视野挡了个严严实实,看得头都晕了。等他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男孩和程简锋已经转过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张拓第一反应是绕到树後面躲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完全是多余的,因为程简锋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手上那杯没有动过一口的奶茶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或者周围任何别的事物。

    张拓心里拔凉拔凉地,居然还有心情想:“天这麽热,靠那麽近不难受吗?”

    等两人走过去了,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联系自己最近看过的80後结婚生子八卦剧情,掏出手机,给程简锋打了个电话。他没有预设任何立场,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他觉得程简锋没有必要骗他。但他真的很不爽!

    张拓看著程简锋和男孩打了个手势,走到一旁,接起电话,“拓儿。”

    “你睡了吗?”张拓绕了个圈子。

    “啊?我……”程简锋仿佛犹豫了一下,“我回国办点事情。”

    “什麽啊?”张拓悄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你什麽时候回来的,都不告诉我!”

    “时间太赶,还没来得及说,抱歉。”程简锋的声音低沈有力,像每一次对张拓说情话时一样的温柔。

    忙?忙著跟小妖精打情骂俏吗?张拓真的生气了,眼睛里射出无数把飞刀,像对面的人发射过去,声音却益发柔软:“这麽忙啊,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好想你哦。”

    “今天可能……”程简锋的话突然中断,话筒里传来男孩的声音,“好热呀,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声音听不太分明,但张拓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那个男孩走过去,动作亲昵地用胳膊蹭了蹭程简锋的肩。

    电话被挂断,张拓慢慢放下握著电话的手,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说好的有事要忙呢?就忙这个?

    眼前的男孩皮肤雪白,眨著一双大眼睛笑得俏皮,两人站在一起,那麽登对。程简锋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吗?可是既然已经喜欢他了,为什麽还要骗自己呢,他有什麽值得被人这样瞒著?

    是误会吧,电视里不都这样演吗?有隐情什麽的,那个男孩会不会是他弟弟?张拓想起了自己家里的表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呢。那干嘛骗自己呢?

    电话铃声响起,张拓看也不看,伸手按掉。他知道自己应该直接了当上去问个清楚,但脑子里乱糟糟的,万一不是呢?

    妈的,是纯爷们就该冲上去问清楚,如果是误会最好,如果不是,就恁死这对狗男男!原地转了好几圈,张拓终於下定决心,一抬头,哪里还有这两人的身影?

    ————————

    张拓沿着街道开始找人,像一头怒气冲冲的雄狮,谁挡在他前面都会被一口咬死。

    走过一条街,没看见,拐过街角,没看见。太阳晒得他头有点晕,皮肤粘粘的,伴随着微微刺痛的感觉。该死,该死,他最讨厌的就是夏天了!

    张拓越走越心烦,随着时间过去,找到两人的可能性越来越低。死程简锋,刚才电话一个接一个,现在怎么一个都没了?难道要自己给他打电话?呸,才不要,今天不说清楚就没完!不对,不说清楚就完了!

    心里的火并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熄灭,反而越烧越烈,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一味向前再向前。路上的行人面目越来越模糊,地面软软的下陷,一踩就是一个小坑。

    忽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带着梧桐树灰扑扑的涩味。张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踉踉跄跄地扑到路边的树干上,不等弯下腰,就哇哇吐了起来。

    他午饭吃得少,总共不过小半碗米和一点蔬菜,很快就吐了个干净。酸腐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张拓闻到这样的味道,又是一阵恶心。

    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张拓路肩上慢慢坐下来,水泥地被晒了一天,坐上去有种屁股都在滋滋响的感觉。陆陆续续有学校开始放学,一些下班早的人已经开始回家,路上人多了起来,车也多了起来。

    没有人关注这个苍白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炎热的下午独自坐在路边,他们什么也不关心。

    张拓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想找到程简锋,找到了又能如何呢?一个人骗另一个人总有理由,不管那理由是否能站得住脚,关键在于,自己愿不愿意相信。

    想通了这一点,张拓走到路边,和下班的小白领们挤在一起排队打车。他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想死,汽车把这个城市3米以下的所有空气全部变成了深灰色,吸进肺里,像灌了满满一肚子的水银。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张拓顺道拐进去买了一打啤酒,借酒消愁这件事听起来很蠢,但每个人都愿意去尝试几次。

    掏钱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稀碎,却还是亮着的,上面明晃晃20多个未接来电。两只手拎着手机的边缘将它捡起来,张拓虽然很想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潇洒地向窗外一甩,或者彻底踏上一只脚让它碎个彻底,却还是放到塑料袋里。生活不是电影,不到确认自己快死的时候,谁也别想真的潇洒。

    莫名其妙地被张拓挂了电话,程简锋也是一肚子火,那个男孩还不知轻重地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程简锋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你能不能别吵了?”

    男孩忽然被吼了一嗓子,愣住了,满脸的委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跟你讲话……”

    程简锋深吸了一口气,将奶茶塞回男孩手里:“我现在没时间喝什么奶茶,这个我没动过,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要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对于这个男朋友动不动就爱生气这一点,程简锋已经领教了很多,但是生气的后果,他也不想再来一次。所以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立刻找到张拓。

    张拓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程简锋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摄影组的办公室里难得有一天坐满了人。大家都低着头,忙着工作的样子,程简锋却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紧张和躁动不安的气息。

    程简锋随便找了离门最近的一个人,指着唯一空出来的座位问道:“张拓今天没来上班吗?”

    三十岁左右瘦瘦高高的男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程简锋,认出这是公司前段时间卖力争取合作的大客户。“张拓好像回去了,刚走没多久。”

    “什么?”程简锋急了,“他怎么能不在呢?”

    这人叫王一山,在公司里和张拓很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意思。见程简锋一脸烦躁,便以为对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张拓耽误了,心中暗喜,给张拓穿小鞋的机会来了。

    王一山清了清喉咙,左右瞄了瞄,斟酌道:“张拓这人吧,其实人不坏,就是性格不太好。做事情不管不顾的,领导安排工作也不服从。这不,我们新主编刚来,就被他给得罪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他扔下一堆工作不做,居然跑回去了。以前我也说过他,他就是不听。程总,您找他是?”

    该死,他就知道没那么顺利,谁给他出的馊主意?以及,去他妈的惊喜!程简锋看了看王一山电脑上贴着的名牌,暗暗记下这人的名字,便匆匆驱车赶到张拓家。

    这个时间,只要在门口领一张临时停车卡就能进小区,可是没有门卡,程简锋也只能在楼下等着。张拓不会开车,无论坐地铁还是公交,都没有这么快到家,程简锋只要坐在车上等就可以了。

    把椅子摇下来,程简锋躺在座位上,从30多层的高楼中努力辨认属于张拓的那一个小窗户。从这里到张拓上班的地方还是远了点,那么喜欢睡懒觉的人,不得不每天7点不到就起来赶车。可是在这个城市,养车是一笔大开销,别的不说,光停车费加起来就得一千多块,加上保险、邮费等七七八八,就算自己给他买车,估计张拓也养不起。

    在一起的时候,张拓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起过家里的情况,程简锋就是想帮忙,也插不上话。

    不然,自己再买辆车,借给他开?这样他心里负担也不会那么重,保险自己帮他交就行了。汽油的话,公司发的油卡可以给张拓,反正不要自己掏钱,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要加油的话再花钱办一张就好。

    买什么车呢?不能太贵的,最好低调点,虽然他不说,但程简锋就是知道,张拓一定不愿意出那个风头。

    日本车不行,安全系数太低,韩国车看上去娘们唧唧,国产的太容易出问题,他也不会修。奥迪安全系数高,但会不会太招摇了?大众?雪佛兰?别克?还是福特?男人就该开大车,买越野还是suv呢?白色的吧,他开白色的好看。

    程简锋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里热热的,要不是记得自己还在等人,他现在就得去店里提一辆出来。手上也没闲着,拿起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张拓的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单调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重复,程简锋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歪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他醒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各家规格颜色不一的红、黄、白色的灯光也都亮了起来。程简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失望地发现,属于张拓的那个窗台却还是黑黝黝地。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呢?

    程简锋再次拨通张拓的电话,终于不再是“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变成“您拨的电话已关机”了。

    自己千里迢迢赶回来,就算没告诉他吧,那也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张拓呢?挂了自己电话以后就跑出去,这么晚还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就算再怎么喜欢张拓,程简锋也该生气了。

    推开车门,一股闷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简锋站在车旁,点燃了一支香烟,抽完这支烟,如果张拓再不回来……自己就不等了吧。

    打定主意,程简锋反而不舍得抽了。把烟拿在手上,视线追随着白色的烟雾笔直地向上方飘去。

    等等,那是什么?

    程简锋不经意在张拓家阳台上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屋内光线昏暗,看不分明,但还是能看出这人在用力地拍打着玻璃,隐隐约约有喊叫声从上面传来。隔壁几个有灯的阳台上都站满了人,探头出来看。

    程简锋把烟一扔,拔腿就向楼里跑。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

    因为怕是火灾,程简锋甚至不敢坐电梯,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张拓家门口的时候,错愕地发现已经有一大堆人站在那里了,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下了班的中年男子和穿着围裙的大妈。见程简锋上来,大家都转过脸,看着这个从消防楼梯跑上来满头大汗的傻子。

    楼道里一时很安静,厚厚的大门紧闭着,从门内断断续续地传来荒腔走板的歌声:“眼泪掉下来……原来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接着听见一阵叮铃哐啷砸东西的声音,回想起刚刚在楼下看到张拓趴在玻璃上的样子,程简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伸手敲了敲门,程简锋试图向里面喊话:“拓儿,开门,我来了!”

    回应他的是更加响亮的歌声:“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你说这不是因为爱……所以爱!”

    这已经是认识张拓以来第二次喝醉了,程简锋对他的酒品实在太不放心,万一这次张拓以为自己是只鸟该怎么办?打电话找人叫了开锁的过来,程简锋指着隔壁的房门问周围的人:“请问,哪位是住在他隔壁的?”

    一个男孩子抱着妈妈的腿,很高兴地举手:“是我家!我!”他妈妈拉了拉被孩子扯歪的裤脚,没说话。

    程简锋有些局促地对她笑笑:“里面唱歌的那位,是我……是我弟弟,我不太放心,能到你家阳台看看情况吗?”

    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帮起腔来。一个男的说:“对哈,从隔壁阳台能看见呢!”

    穿着绵绸大褂的老大娘一脸着急地劝道:“豆豆妈,让他进去看看呗,万一出点啥事儿,咱小区都没法住了!”说完看了看程简锋突然变黑的脸,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缩着肩躲进了人堆。

    豆豆妈瞪了围观群众一眼,笑着对程简锋让了让,说:“没事儿,快进来吧。你这弟弟在我家隔壁住了快两年,平时不吭不响的,没想到这么闹人。”

    程简锋不好说什么,忍着焦急的心情陪了笑,在门口换好鞋,这才奔到阳台上。张拓已经打开了窗户,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一手拿着个绿的地方易拉罐儿空瓶晃来晃去,嘴里还在唱:“我要飞得更高!”

    “拓儿!别趴在那!”程简锋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连忙也探出身去喊他:“快回房间去!给我开开门!”

    张拓炸了眨眼,好半天才看见程简锋:“是你啊,你不是在……你干嘛来了?”

    “我来找你呀,今天你过生日,快开门,我给你买礼物了!”程简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温和。

    没想到,张拓一听,抱着窗户哭了出来:“我才没过生日!你小三儿生日吧!呜呜……王八蛋!出卖我的爱……”

    程简锋简直不敢看身边那个女人的表情。他发誓,等他进去以后,一定要在张拓屁股上狠狠来两下,最好打得他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我哪有什么小三,你快进去,开门,我当面跟你说。”

    张拓把眼泪一抹,指着程简锋蹦起来骂道,“不开不开我不开,大灰狼才骗别人开门呢!你是大灰狼,你次人!你背着我次别人了……呜哇……”

    什么乱七八糟的?程简锋做了几个深呼吸,头晕的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更严重的趋势。“你别跳,别跳……听我说……你手上那瓶酒已经喝完了,扔掉吧。现在进客厅,右转,打开冰箱,下面有一排透明的瓶子,那都是你上次买的酒,去拿来喝啊!咱们一边喝一边说。”

    张拓听话地把手上的易拉罐儿空瓶向程简锋的方向一扔,瓶子砸到阳台外的玻璃发出砰地一声响。程简锋转头,见这家的女主人已经抱着孩子退到了门口,和好事的邻居们一起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弟不太懂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放在茶几上,“请多包涵。”

    看在钱的份上,女人没说什么,但下撇的嘴角很好地传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情:还说是弟弟呢,装!

    程简锋没空管她想什么,张拓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站在阳台上对他探出半个身子挥舞:“是不是这瓶?”

    “对的对的,这样,你坐着喝,你看电视里的人喝酒都是坐着的,站太久了,腿会酸的,乖。”程简锋指导着张拓坐下来,又陪他聊天。“你肚子饿不饿?开开门好不好,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好吃的?张拓渴望地舔了舔嘴唇,歪着头很天真地问:“是串烤虾吗?”

    程简锋道:“有串烤虾呀,还有芝士焗扇贝和金针肥牛卷!开门,我给你拿进去!”

    张拓摸了摸肚子,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你骗人!”

    程简锋急了:“我没有骗你呀,长桥路那家海鲜酒楼买的,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张拓犹豫了:“可是我都没有闻到香味。”

    “那是因为你关着门,当然闻不到啦!乖,现在小心地站起来,去开门,我保证你马上就能吃到,好吗?”

    张拓思考了很久,才艰难地说道:“我要是开门了,你不能骗我啊。也不能次我!”

    反正是空头支票,程简锋自然什么都能答应:“保证不骗你,好不好?”

    “嘻嘻……你好不好呀?我不吃人……”张拓嘟囔着离开了阳台。

    程简锋急忙冲到张拓家门口,推开挤在那里的人,焦急地等待,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很久,才听到小心翼翼地“咔嚓,咔嚓……”两声,房门被打开一条小缝,张拓从里面探出了半张脸:“吃的呢?”

    “吃的在呢,你先让我进去。”程简锋小心翼翼地轻轻推开门,把身体挤进去后,迅速关上了门,把好奇的目光都隔绝在外面。

    “吃的呢?我的杨枝甘露和榴莲班戟呢?”张拓在程简锋的手上仔细地找着,连手指缝都没有放过,“糯米小丸子呢?”

    程简锋甚至没有时间惊讶张拓居然喜欢吃榴莲这件事,仓促地摸了摸张拓的头,冲过去把窗户关上并且锁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握了一把汗。张拓还在不知死活地跟着程简锋身后蹦来蹦去,“吃的呢吃的呢吃的吃的吃的!”

    程简锋转过身,盯着张拓看了半天,长出一口气。大手一捞,把张拓抓过来搂在身前,啪啪啪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来了几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吓死我了!”

    第五十六章 跌宕起伏的心情

    程简锋这几巴掌可不是什麽情趣,而是实打实的要给张拓一个教训,因此打得又重又狠,张拓的屁股成片地红肿起来。

    “你有病啊!打我干嘛?”张拓吃痛,用力地推开程简锋,脚步不稳地向後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嗷叫著窜了起来。该死的,屁股肯定打烂了!

    “我不该打你吗?你下午为什麽挂我电话!”程简锋看著张拓撅起屁股一手撑著茶几,一手拉起裤子的松紧带扭头向後看的样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冲上去给他屁股上再来几下。

    视线里一片重影,根本什麽都看不到,但张拓还是锲而不舍的努力著,努力著,累了还换一边扭,压根没注意程简锋说了什麽。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肿了,肯定肿了!你个禽兽!”

    “是吗,我看看?”程简锋无奈地放弃跟醉鬼讲道理,走上前,在沙发上坐定,让张拓横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费劲地躲闪著张拓在空中挥舞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他裤子褪到膝盖。挺翘臀部上几个鲜红的掌印交叠地浮在上面,衬得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暗暗吞咽著口水,程简锋强自抑住心里的冲动,有些後悔自己刚才打得太重了。手指伸出来,在红肿的部位轻轻碰了一下,张拓立刻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挣扎中头撞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程简锋急忙把他拉回来,张拓已经撞晕了,嘴里还小声地说著:“我不要……不要你……”不等说完,便皱著眉头,彻底不动了。

    程简锋被他吓得不轻,又是翻眼皮又是掐人中搞了半天,才终於确定他只是睡了过去。这下好了,道理没法讲,也不能继续揍他,一场火发得虎头蛇尾,还没正式对阵就已经偃旗息鼓。程简锋梗著脖子灌了整整一瓶水,好不容易才把气顺了下去。

    眼前是酒鬼撒过风以後一地的狼藉,怀里抱著裤子蹬到脚踝的小情人,红红白白的臀肉晃得他两眼发晕,臀缝中间软软嫩嫩的褶皱随著呼吸的节奏微微伸缩,用手轻轻一触,立刻就夹紧了,过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便不耐地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

    将怀里的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张拓立刻翻了半身,整个人侧躺著,变成一个躺著的“向前进”的姿态。两条腿扒得老开,非常豪迈地把整个後背和下半身都卖了个彻底。

    程简锋屏住呼吸,贪婪地欣赏著这一幕美景,他伸手在张拓微凉的皮肤上划过,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窜进大脑,程简锋忍不住凑上前,把脸靠近浑圆白皙的山丘之中,极近距离地观赏山中景致。那皮肤上细微的毛孔、山丘间深深的沟壑、开在山中最隐秘的浅褐色的花朵、还有被张拓压在身下的浑圆的小球,这一切都深深地诱惑著程简锋,仿佛在对他说:来吧,来尝尝我的味道,像你无数次梦见的那样。

    而程简锋也真的这样做了。他的手从张拓的臀部两侧抚过,将两瓣山丘向中间推挤让它们更加高耸,然後又向两边拉开,好让其中的宝藏袒露出来。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张拓的皮肤上,又带著汗味飘回鼻端。

    伸出舌头,在流过汗的咸涩微酸的皮肤上游走,留下一条蜿蜒水渍,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看,像是流过山谷的河流。舌尖在山谷间轻快地游走,经过漫长的跋涉,在穴眼处草草转了两圈,刺了进去。

    “唔……”身下的青年即便在昏睡中也顺利接收到了隐秘处传来的刺激,不自觉地将臀部翘得更高,臀肉直接撞在程简锋的脸上,舌头来不及收回,刺进更深的地方。

    程简锋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为男人口交,更别提用嘴舔那个地方。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一刻来得如此自然,甚至让他满心愉悦。他疯狂而又克制地在张拓的小穴中吸吮、搅拌、戳刺,恨不得直接舔到他最深的地方。

    “啊啊……好棒……好舒服……”张拓捧场地摇动著屁股,发出含糊的呻吟,肉棒的前端开始渗出透明的前列腺液,随著动作甩落在床单上,甜美的气味深深地刺激著程简锋的嗅觉。

    即使情人已经神志不清,程简锋还是希望给他最好的感受,直到後穴已经被舔得松软泥泞,程简锋才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一口菊穴的嫩肉,将他的两条腿缓缓分开,白嫩的大腿根部,赫然出现几道鲜红的血痕,痕迹很新鲜,显然才留下没有多久。

    程简锋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前的痕迹出现的位置似乎不太对劲,可是不对劲在哪里,他一时半会还说不上来,脑海中有一根极细的弦被隐隐波动,发出嗡嗡的鸣叫。

    程简锋将张拓的大腿缓缓放回到床上,将他的身体到舒适的姿势,顺手盖上一条床单。做完这一切後,程简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什麽样的情况,会在大腿内侧留下这样的痕迹?他的心里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但他不敢去想。

    粗砺的烟气沿著喉道狠狠擦过,像是卷集著砂砾的风暴,将心头磨出血痕。程简锋不是迂腐的人,他不做那样的事,不代表他不知道。可是张拓,那麽干净纯洁的张拓,也会背著他,让另一个人在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吗?

    一根烟只几口就抽到了底,程简锋又点了一根,客厅还是张拓喝醉时候弄乱的样子,抱枕扔在地上,外套盖在电视机顶,孤零零的一只空酒瓶被踩了一脚,一头大一头小。张拓应该是这样坦率而可爱,不爽就发脾气,难过了就哭。

    程简锋想起刚认识张拓的时候,阳光下白皙而透明的侧脸,也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害羞垂下的眼睑。他会在下满雪的冬夜,背著十几斤的设备爬到山顶等日出,会在暴雨的森林中,捡一只掉落的小鸟在怀里。

    程简锋憋著气弯腰捡起脚边的易拉罐,手上未燃尽的香烟从瓶口扔进去,碰到湿润的瓶壁,“滋”的一声熄灭。

    不能再想了,再想又要钻牛角尖。程简锋决定把眼前的战场先打扫一下,找点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至少等到张拓睡醒,然後……然後再说吧。

    第五十七章 房间里怎麽可能会有人呢呵呵哒……

    张拓睡了没多久就被尿憋醒了,摸黑下床时,赤脚踩在地面的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饱胀的膀胱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思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近厕所,迷迷糊糊地对著马桶放了一泡水,也不知道对准了没有,抖完鸟,手在大腿处探了探,摸了个空,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应该是穿了裤子的。

    大概是记错了吧,张拓没想太多,光著屁股往回走,正准备爬上床的一刹那,忽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背上汗毛一树,整个人僵在那里。

    张拓说不清自己信不信有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不太怕鬼的,所以碰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这可比鬼可怕多了,张拓平生做过的亏心事不多,亏到让别人变成鬼还要来找他报仇的基本没有。再说,如果真的有鬼,张拓完全可以期待自己变成鬼以後再找害死他的那只鬼复仇,可如果对方是人,劫财劫色甚至路过顺手干掉他都是很有可能的。

    张拓维持著两只手撑在床上,一只脚即将迈上床的姿势,窗外的光明晃晃地照在他两瓣白屁股上,像一盏造型搞笑的台灯。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那团藏在黑色角落里的不明阴影一动不动。

    果然,弄错了吧,房间里怎麽可能会有人呢,哈哈,自己真是太过敏了。张拓深深地吸了口气,收回悬在半空的腿,轻手轻脚地移动到床头,按亮了床头灯。

    刚才以为是错觉的角落里,面色阴沈的男人腰背板得挺直,两眼死死盯著张拓,眼底滚动著晦涩不明的情绪。他已经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见张拓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程简锋!精神紧张到了极致,骤然放松,张拓全身脱力,一下子趴倒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手脚抖得不是那麽厉害了,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指著程简锋的鼻子骂道:“你有病啊!坐在这里吓死人的知不知道!”说完可能觉得这个姿势不太有气势,爬下床,站在程简锋面前俯视著他。

    程简锋没说话,还是冷冷地盯著张拓的眼睛,眼神中的怨恨和悲伤毫不掩饰地向张拓席卷而来。

    出现在张拓面前的程简锋曾经是严肃的,後来是温柔的,其中也有宠溺也有关心,可是唯独没见过这样怒气满溢的程简锋。张拓被他看得一滞,第一反应就是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对面这尊金刚菩萨了?

    掩著扑通扑通的心跳,张拓仔细回想了今天一天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心中又有了底气。他也不急著说话,先暗暗把待会吵架要列举的一二三条都梳理清楚了,方学著刚才程简锋的样子哼了哼:“你不是忙著加班吗?”

    几乎不经过任何停顿地,程简锋反问道:“你这麽希望我去加班?”语气还是硬邦邦的能把地板砸出坑来。

    张拓已经准备好在程简锋狡辩的时候应该如何应答,没想到得出这麽一句话,愣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舌头,皱著眉问:“你什麽意思?”

    程简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人距离靠得极近,张拓仰起头,对上程简锋的眼睛。看见对方眼里的反光,他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地站在衣冠整齐的程简锋面前,顿时心头一动,除了羞耻,还有一丝兴奋的战栗沿著脊柱向上蹿升著。

    程简锋上前半步,将张拓整个人都笼罩进身前的阴影里,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鼻息近距离地喷在张拓的耳边,张拓顿时半边身体都酥麻了,耳朵里嗡嗡直响。

    大手包裹著张拓的後颈用力一捏,迫使张拓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灯下。程简锋眯著眼睛,从张拓的脸上一路扫视至脐下,并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刻薄如一个挑拣猪肉的屠夫。“我不在的时候,你跟多少人上过床?”

    什……麽?张拓有些发愣,试图从乱麻般的欲望中找出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头,艰难地理解著程简锋说的话。

    程简锋见他两眼发直,轻笑了一声,按著张拓的後劲将他揽进怀里,低头叼住张拓的喉结,用舌头在上面缠绕,打转。另一只手沿著张拓的脊背向下划动,感觉手掌经过之处肌肉由紧绷到松软的过程。

    手掌来到臀峰上,包住那团紧实挺翘的部位用力一捏,张拓吃痛,忍不住向前方逃去,半硬的性器便撞在了程简锋的裆部。

    “唔……”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程简锋继续揉捏著张拓的臀部,同时把他向自己的方向压,挺动下身,让自己硬起来的肉棒隔著裤子摩擦著张拓挺翘的性器,没几下,张拓就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努力扭动著臀部,配合起程简锋的动作。肉棒顶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在接触的时候糊在程简锋的裤裆上,分来的时候牵出暧昧的细丝。

    程简锋可没时间关心那些,他正闭著眼,埋首於张拓的颈间吸吮啃噬。张拓今天在外面走了很久,又喝酒又蹦躂,出了一身的汗,程简锋用舌头收集这些咸涩的汗味,这是他以前没有机会在张拓身上尝到的味道,就好像重新认识了张拓这个人。

    感到张拓的全身已经放松下来,放弃反抗,开始享受自己的爱抚,程简锋恶意地在他颈动脉的位置磨了磨牙,张拓就像被按动开关似的猛弹了一下,随後又被他轻柔舔吮的动作安抚。

    张拓的的大脑一片混沌,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这一幕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过一样。也许,这就是一个梦吧?

    很快,身上各处传来的快感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程简锋将他放倒在床上,玩弄著他的乳头。程简锋仿佛对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偏爱,他用两只手指夹著张拓的乳头拉扯,将它拉成长长的形状再放开,又用指甲在乳头上的小缝里抠弄,直到张拓的乳头肿胀成小指一般大小。

    程简锋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在张拓的耳边轻声问到:“女人的胸也这麽漂亮吗?和你的乳头一样大吗?”

    张拓此时已经无法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他只听见程简锋将自己的胸部和女人放在一起比较时就已经无法呼吸,全身发软只有海绵体体还是硬著的。忍不住将胸脯挺得更高,在程简锋的眼前晃了几下,同时充满渴望地看著程简锋,提出无言的要求。

    看著张拓一脸的淫相,对自己的侮辱毫无反应,程简锋怒火冲上心头。自己当初怎麽会以为这个人纯洁呢,怎麽会把心捧给了这样一个浪荡的、随便摸两下就翘著屁股给人干的家夥!

    程简锋故意避开了张拓挺翘的乳头,向下握住了他的性器。肉柱早已经充血肿涨,变成硬邦邦的一根深红色,从稀疏的毛发中冒出来,直直地指向肚脐眼。

    程简锋伸出手包裹住张拓的肉棒,五指收紧,感觉血管在自己的手掌下有规律地弹跳。有那麽一个瞬间,程简锋甚至觉得,要是把他的这根拗断,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张拓就再也不能背著他跟别人乱搞了。

    张拓整个人都不好了,乳头被玩到又酥又痒的时候却被故意晾在一旁,肉棒硬得发痛,握著它的手却不肯动一动,急得他恨不得自己动手,要不是因为……要不是因为……什麽?

    管他因为什麽,再不给他舒服他就要死了!张拓恨恨地瞪了一眼故意使坏的程简锋,决定自力更生。

    手指在嫩红的唇间沾取了足够多的唾液,在空中划出亮晶晶的线条,便来到胸前,点在涨成玫红色的乳粒上,轻轻一抹,唾液就把乳头滋润得莹润泛光,中指和麽指捻起乳头,食指按在那上面不住地摩挲,瘙痒感被暂时止住, 张拓长处一口气。

    “啊哈……啊……”程简锋见他自己玩得开心,心头的怒火更盛,手上用力,忽然快速的撸动起手上的性器,张拓两腿又是一软,幸好现在躺在床上,腿软不软一点无所谓。

    “淫货!自己玩就这麽爽,为什麽还去找别人?”程简锋一手上上下下,将肉棒榨出汁液,另一只手并起两指,将这透明汁液涂满张拓的後穴。“嗯?我满足不了你吗?”

    乳头、肉棒和後穴三处绵密不断的快感传来,张拓现在只顾闭起眼睛享受还享受不过来,听了半耳朵,竟忙不迭地附和道:“爽……嗯嗯……好爽……”

    程简锋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胯下一支大肉棒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就操进去干得眼前这个人再也合不上嘴,也讲不出这些不知廉耻的话来。

    手指在後穴里转了一圈,很遗憾里面还是太紧了,虽然他也想捅进去让张拓尝一尝疼痛的滋味,可程简锋毕竟不是强奸犯,只能咬著牙,继续给张拓做扩张。只是这一次,不比以前满怀甜蜜的心情去取悦爱人那样细致,顶著满头大汗,勉强开拓出三指多宽,就往里入。

    “嗯……嗯……啊……”未开发完全的後穴迎进一个巨物,骤然吃痛,条件反射地猛然一缩,将程简锋的龟头又挤了出去。这就好比被一张嘴用力一吸似的,又痛又爽,程简锋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缓过劲来,再想进去,就不容易了。

    程简锋愤愤然地在张拓性器上撸了几把,沾满了汁液,又埋头开拓起那条甬道,可怜张拓,性器已经因为後穴的疼痛有些发软,又得不到抚慰,一双手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一时之间不知该怎麽办才好,手脚都没地方摆了。

    此时程简锋的开拓工作也进行得不太顺利,男人的後穴毕竟不是用来接受的器官,何况张拓此时感官的重心并不在那处,勉强进去两根手指,里面也是抗拒收缩的。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游移了一会儿,还是碰在了一处,彼此眼神中都看到了迫不及待喷涌而出的渴望。程简锋率先动作,将张拓面朝下翻了过去,看不到张拓因为快感而失神的表情,他心里的纠结愤恨也会少一点。

    掐著身下青年的腰向上一提,胯下雄物朝著张拓的腿根处插进去,模拟性交的动作,和张拓的性器亲密摩擦起来。大腿根是张拓的敏感部位,是他平日里自慰的时候除了性器官外最喜欢留连的部位,昨天弄出的旧伤未愈,使这一部位带来的甜美快感中多了一丝痒痛交杂,存在感强得惊人。

    程简锋的性器在腿间进进出出,龟头渗出的液体和张拓的前列腺液混合在一起,将两根肉棒都涂得濡湿,肉棒的温度极高,而身下挂著的两个小球的又极凉,方寸之间竟也有了传说中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张拓趴跪著,臀部翘得老高,腿间的皮肤被摩擦得火热,可仍是不满足地将两条大腿用力夹紧,程简锋不得不加大撞击的力度,下腹和臀肉碰撞,啪啪作响,在这午夜的房间里和两人的粗重的呼吸交响。

    张拓的两条胳膊在这样的姿势下已经不能完成支撑身体意外的工作,张拓被迫压低身体,把胸部压在床单上来回摩擦,以缓解胸部严重的瘙痒感。

    张拓整个人在程简锋的身下扭成了一条蛇,程简锋的肉棒好几次都被甩了出来,气得两手伸到前方掐住他的两颗乳头,固定住扭动的上半身,肉棒在腿缝中狠狠抽动几下,伏到他耳边低声咒骂:“扭什麽扭,你就这麽浪?这麽著急被我干?”

    张拓感觉耳旁一阵湿热,仓促地扭头,只能看到程简锋额旁垂下的头发。对於程简锋的话,他不能更同意,想要催促对方,说我就是这麽浪,所以求你快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声音堵在鼻子里。急得直哼哼。

    程简锋心头一软,神使鬼差地亲了亲张拓的侧脸,过後又觉得自己对他实在太过温情,也不知道该是气张拓太会勾引人还是气自己太经不起勾引,只能用力将张拓向前一推,沾满湿滑体液的肉棒挨著穴口随便蹭了几下,终於再次插了进去。

    硕大的龟头将穴口处的褶皱都撑得光滑平整,并且还在一寸一寸地深入,缓慢、坚定、不容拒绝,程简锋甚至在进入的同时,还要分出神来托住张拓向後迎合的臀部,以免弄伤这个不知死活的家夥。

    终於,在程简锋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肉棒完整地没入了甬道之中,张拓的小穴是那样紧致而又富有弹性,严密地包裹著程简锋的肉棒,吸吮著这根青筋爆满的肉棒的每一个缝隙。

    程简锋急不可耐地做起了小幅度的抽插,感受著穴内火热的内壁在肉棒每一次进出时的推拒和挽留。

    他的动作幅度渐渐加大,龟头开始频繁地光顾穴口附近的前列腺,每一次肉棱在那个藏有人体最大快感的部位滑过,都能感觉到身下青年的剧烈抽搐,那是从里到外,都没有办法抵抗的快感。

    张拓的手早就放下了揪得通红的乳头,他全身的感官都只能注意到身後被摩擦的地方,爽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只能跟著程简锋的节奏发出无意识的单音节。

    “嗯……啊啊……啊……嗯哈……”

    程简锋被他喊得热血翻涌,调整肉棒的角度,开始用力撞击著那一点。“让你骚,不是浪吗?我满足你啊……”

    大概人的性欲是可以被语言激发的,程简锋越说越生气,越撞越大力,肉棒没回都几乎整根抽出,再狠狠地整根没入,直到不能更深入,仍觉得不满足,两手交错著在张拓的臀部拍击。每拍一下,都感觉张拓的後穴用力收缩一次,夹得肉棒又能涨大几分,好干死身下这个淫荡的男人。

    “呼呼……你被我干成这样……还想去抱女人?想都别想,你个浪货……嗯……浪货……”

    张拓第一次在床上听见程简锋说粗话,羞耻而又新奇。而程简锋还在继续:“说!我干得你爽不爽?还敢不敢乱搞?我干死你……干死你……”

    张拓被程简锋气都喘不上来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啊……好爽……爽……啊!”

    程简锋见张拓这样,怒气更炽,提著张拓的两条腿将他翻转过来,张拓的下半身被程简锋提起与床垂直立著,只有肩膀和头部还在床上,程简锋的肉棒仍然插在後穴里,一下一下打桩似的由上向下直插,借由体重将肉棒狠狠楔进穴肉之中。

    “啊啊……不要……肠子要破了啊……”张拓尖叫著,因为姿势的原因,声音被卡在喉咙的转角处,显得有些诡异。眼看著要达到高潮,程简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黑色的布料,在张拓挺翘的性器上缠了几圈,随後打了一个死结。

    “快……快松开……”张拓快要哭了,用力摇晃著脑袋。程简锋低下头,两眼盯著张拓汁液横流的肉棒,动作停了下来:“肠子破了?”

    张拓长著嘴不住地喘气,舌头抵在牙齿上,要收不收地,似在求饶“破……了……快松开……”

    程简锋弯下腰,把另一团厚厚的海绵质地的黑色物体塞进了张拓的嘴里,肉穴里的阴茎也随著他的动作狠狠捣了进去。

    下体的快感越积越高,到达顶峰後又得不到纾解,张拓急的要哭出来,可是这哭声也被堵在了嘴里,这该死的黑色的破布团子甚至将他嘴里的津液都吸干了!

    得不到高潮的後穴,被迫在程简锋肉棒的每一次操干时绞紧,发出“咕啾……咕啾……”色情的声音。

    程简锋的动作粗暴而狂野,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酷而清明,他看著在自己操干下眼神涣散、神情迷醉的张拓,心中一片悲凉。不仅仅因为他发现自己还爱著张拓,更是因为他竟然从这种凌虐一般粗暴的性行为中得到了快感。

    他曾经在梦里,在幻想中对张拓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把它变成现实。这种感觉,如此可怕,却又如此美妙。

    程简锋低吼一声,用力抽插了几十下,在一次深深挺入後,肉棒埋在张拓的体内抽搐著射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其实……那个是……我……我穿的!

    程简锋射出的精液又多又浓,足足有七、八股,全都灌进了张拓体内最深的地方。结束後,程简锋依然充满眷恋地将自己埋在张拓体内。他张了张嘴,也许试图说些什麽,但最後也只是紧紧地从身後抱著张拓,假装时间会永远停在这一刻。

    在下午发现了那些东西之後,程简锋以为自己会和张拓大吵一架,然後分手,为此他在黑夜里花了数个小时用来做心里建设。

    可是自从看到张拓月光下舒展的身体,事情就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起来。程简锋十分後悔,为什麽又和张拓做了一次,这使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混乱。

    这大概是程简锋成年以後头一次面对困境采取了鸵鸟战术,如果不是头一次,那一定是最短的一次──他很快就被张拓用力推开了。

    张拓吐掉嘴里塞著的东西,哆哆嗦嗦地拆著阴茎上捆扎的那根布条,心里不停地骂著脏话。

    他被绑住不能高潮,一身快感全依仗後穴那根柱状物来给予。刚才被捆的时候没有反抗,还当程简锋终於开窍,学会玩情趣了。可谁知程简锋自己爽完,居然就不管他了。

    该死的王八蛋打的是死结,有没有脑子啊,绑久了真的要截肢了好吗!哪个男人愿意被截那个肢,不如把他的头砍掉算了啊!

    张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布条拆开,好家夥,小弟弟都勒肿了!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破口大骂,忽然感觉手上的布条摸上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被冻住,身体的各个零件一齐罢了工。指挥自己的手指在布团上搓了搓,顿时欲哭无泪。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会被发现的!天啊,难怪程简锋的表情那样可怕,他一定气疯了。自己怎麽就那麽欠啊,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该把垃圾都扔掉啊,话说他好好的为什麽去翻垃圾篓,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所以今天才故意让我看见……

    在暖黄色灯光下,张拓光裸的背部微微弓起,弯曲的脊柱上每一个关节都写满了抗拒,程简锋甩了甩头,翻身下了床。

    张拓听见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接著是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心头猛地一痛,好像胸口的皮肤被人整块掀起来,又泼了一杯烈酒在上头,滋滋作响。

    他大口呼吸著空气,心里茫然一片,有一种想要呐喊或者哭泣的冲动,可终於还是忍住了。自己已经是这麽不堪,难道连最後一点尊严也留不住吗。他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该有这一天,可还是答应了程简锋。“这是你该得的!”张拓这样告诉自己。

    程简锋穿好衣服,微微扭头回看,张拓还是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的眉毛向中间蹙起一个悲伤的弧度,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缝,他的眼睛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黑夜里闪烁著柔和的光芒。

    程简锋看得很仔细,因为一旦转过身,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这样近地看他了。每个人都是海上的一夜孤舟,被时间的水推动向前,然後被命运的浪花拍散。我们不知道哪一眼会让我们爱上某人,也不知道哪一声再见後面会是再也不见。

    “你……”程简锋开口说了一个字,复又停下,声音干涩而又迟缓。“我也不知道说什麽,就这样吧。”

    张拓仍是低著头,悄悄攥紧了拳头,那布料握起来软绵绵地,没著没落。

    程简锋向门口走,脚步声空旷辽远,张拓忍不住抬起头,用眼睛追随著他的背影。程简锋走到门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白色纸袋,又转身向张拓走来。

    那一刻张拓忘记了眨眼低头,他只是愣愣地看著程简锋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沈寂了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想他走。他想回到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丢掉所有的“玩具”和乱七八糟的幻想,安静地坐下来陪程简锋看一部无聊的,长达五个小时的文艺电影。

    程简锋在距离张拓一米半的地方停下来,把纸袋放在桌子上。“也许现在说不太合适,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张拓瞪大了眼睛,看看桌上的纸袋,又去看程简锋。

    “你以後要照顾自己,不要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程简锋忽然住嘴,他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握紧了拳头,猛地转过身就走。

    张拓愣愣地坐著,他的脑中隐隐有一个念头冒出端倪,还来不及仔细思考,见程简锋真的要走了,急忙出声:“等一下!”

    程简锋应声停下,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张拓把人喊住了,但还没有想好要说什麽,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看见桌上的纸袋。“你说,你给我过生日?”

    程简锋点了点头。

    “可是,今天并不是我生日啊!”说著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你看我身份证了?”

    程简锋微弯的肩背忽然挺直,似乎有些惊讶,但他仍然没有回头,“上次从南岛回来的时候,我定的机票。”

    张拓心里蹭蹭蹭冒出了几朵希望的小火花。难道程简锋今天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他和下午那个男孩不是在约会?那麽今天……该死的情趣内衣,他不会以为自己跟别人上床了吧!

    “可是,那个日期是错的,我是18号。”想到那套内衣,说话的口气还是有点虚,一口气就能吹散了。

    程简锋也觉得这事办的挺乌龙,想挤出个笑脸来,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绷得死紧。“是吗,那也快了。”

    两人又是一阵沈默。

    程简锋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心软,不能回头,可是放在门把上的手就是按不下去,反而因为张拓东拉西扯的几句话而放松了心情。必然会来临的一刻,能晚一点来也是好的。

    在他身後,张拓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悄悄给自己鼓了一把劲,“那什麽……”

    刚说完三个字就泄气了,於是又鼓一把劲:“我想说……”

    程简锋捏在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他总是不能拒绝这样的张拓,就算知道他背叛了自己。认输一般地转过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著对方。我已经做好准备,你可以说了。

    张拓在程简锋的凝视下默默地低下头,咽了咽唾沫。一个小人在他耳边用尖尖的声音说:“早就决定要告诉他了,都t这样时候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能背那黑锅!”另一个小人紧接著反驳道:“万一他觉得你是个变态怎麽办?都要死了,缩头好歹能留个全尸。”

    “呐,我们来交换吧?”再开口,说的还是不相干的事情。“如果你告诉我下午跟你一起逛街的那个男孩是谁,我就告诉你……嗯……一个秘密。”这就是张拓想出来的策略,先倒打一耙。

    程简锋哑然,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拓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难道他觉得在做了那样的事情,自己还会跟没事人一样跟他坐下来聊天吗?以及,逛街,跟谁?哪来的男孩?

    觉得受到侮辱的程简锋大怒:“我刚下飞机就去你公司找你了,哪有时间逛街!”

    张拓被程简锋爆发的声音吓了一跳,脸唰地白了。程简锋在一旁看见,心头一动,很像上前抱抱他,拍著他的背说不要害怕,但他忍住了。

    张拓委屈地扁了扁嘴,“我下午的时候就看见你跟个男的逛街,你们还买奶茶,亲亲热热的。”想起下午看见的那一幕,张拓有些生气,说话的音量也开始放大,“你们还靠在一起!他是不是还亲你了!”完全就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死给你看的态度。

    程简锋没见过这一款的张拓,心里准备不足,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我下午2点半到北城北机场,叫来接机的人堵在路上,我还是坐地铁到你公司去的。出站的时候碰见个人,非要请我喝奶茶。想著你爱喝这个,就出钱让他帮买你了一杯。”

    嘿,小帅哥上赶著请你喝奶茶还说不是有一腿!张拓半是郁闷,半是打蛇随棍上:“那人是谁,还请你喝奶茶,你俩还互相请!”以程简锋的为人,张拓完全有理由相信,程简锋不可能拉下脸跟别人aa的。

    “我……”程简锋被张拓一说,也有些不太肯定。当时他满心都是要见到张拓的喜悦,连那男孩说了什麽都记不清楚,该不会真的做了什麽让人误会的事情吧?“上次在南岛,我找你找不到,路上问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他。你看我连他的名字……”程简锋第一次暗恨,自己没事那麽好记性做什麽,“我就记得个名字!”

    张拓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哦……”

    程简锋说了一大堆话,最後就得了这麽一个字,不禁气闷。“还有什麽要说的?没有的话我就……”没有的话我就走了,真走!

    张拓身体一僵,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只听得“撕拉”一声,布团被他扯成了两截。

    程简锋看张拓著急地低头整理那团破布,脸刷地一下变黑了。什麽破烂脏东西,这麽爱惜,爱惜的话你别扔垃圾桶啊!

    张拓缓慢把连体衣衣和丝袜分别叠成小方块,再放到一起,趁机把手上的汗液都擦在了上面。抖抖索索地爬下床,当著程简锋的面,把这套衣服又重新铺开来。

    在这过程中,张拓好几次偷偷抬眼看程简锋,一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又立刻垂低了脑袋。“这个……是我的……”

    最後三个字小如蚊呐,程简锋紧紧盯著张拓的嘴,也没弄明白他想说的是什麽,心情无比的烦躁,头一次爆粗口:“你他妈的大声点儿!”

    张拓本来就紧张,被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转过身,闭著眼睛视死如归地大声说道:“这套衣服……是我……”说话的时候气喘得太大,不得不补吸了一口,“我穿的!”

    第五十九章 我不相信!

    “我穿的!”

    听了这话,程简锋心里凉了半截,张拓跟他说了半天废话,他还以为对方真的知道错了,想要挽留他,没想到居然给出这样一个答案。要撒谎也不撒个像样点的,那明明就是女装!那丝袜!那内衣!那……

    眼前张拓修长而白皙的身体袒露在空气之中,胸前两个小点因为刚才来回的揉搓,柔软而肿胀,随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著;下身的体毛柔软又稀疏,几乎一眼就能看见其中蛰伏著的性器,刚刚才射过,还没有完全瘫软下来。

    程简锋忽然觉得自己的裤子勒得有点紧,不太自在地变换了一下坐姿。

    张拓被他的眼光扫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他不太自在地扯起床头揉成一团的薄被,缩到了床上。

    “那个……”张拓想了想,不知道该怎麽说,犹豫著闭上了嘴巴,视线在程简锋的附近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他。

    人有的时候愿意相信某一句话,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值得信任,而是他希望这句话是真的。程简锋曾经对这句话呲之以鼻,真的和假的怎麽能够一样呢。可是面对这个红著眼睛不看看自己的青年,他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然而,“我不相信。”

    程简锋的声音不大,像是夏天的午後压抑在遥远天边云层中的滚滚闷雷,一声声都听得人心里发沈。

    他说,他不相信。张拓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失望,至少,他没有指著自己的鼻子骂“变态”,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是挺难让人相信的呢。”张拓似乎不想再多加辩解,也不愿面对接下来的局面。於是他一言不发地向床铺的深处躲了进去,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

    一片黑暗之中,就算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依然能够听见。张拓失望中带著一点解脱的迫不及待,等待程简锋的离开。

    ……

    在一片静默之中,时间也变得不可量化,直到张拓使用过度的腰背变得酸痛难耐,他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程简锋低著头,专心地看著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坨,动了动,又动了动,不合时宜地觉得有些好笑。终於,被子从里面打开小小的一角,露出了一只眼睛。

    四目……三目相对,程简锋还没说什麽,被子又被拉上了。

    天,他不会是想揍我一顿再走吧!张拓想起程简锋的眼神,有些心惊。好吧,我骗了他,挨打也是活该,电视上不是都这麽演吗。不过能不能商量商量,只打一下,好疼的……

    冷不丁被子忽然被掀开,程简锋面容冷峻,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不相信!”

    “啊?”不相信,那能怎麽办呢。

    “证明给我看!”程简锋说得咬牙切齿。

    what?张拓不敢置信地看著程简锋:“这……我……我……”

    程简锋看著张拓的脸由白色慢慢转为红色,这才觉得顺眼了点。後撤了一步,倚在桌子边,两眼盯著张拓,一言不发,意思很明确。

    在程简锋强大的压力之下,张拓的内脏都快爆掉了。实在没办法,他只能胡乱抓起那套“罪魁祸首”,飞也似地逃进了浴室。

    绘制著樱花的磨砂玻璃门被大力的关上,发出“砰”的一声。程简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眉敛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张拓说的是真的吗?或者说,他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仿佛和事实已经没有什麽关系了。

    没过多久,那扇粉红色的飘满花瓣的门轻轻打开,张拓从门里伸出半拉脑袋,偷窥似的向外看,一头柔软的短发调皮地四处乱翘著。

    这样的张拓,把程简锋的心轻轻地撞了一下,像清风一样的轻,像春雨一样的轻。

    不动声色地挑起半边眉毛,这个动作程简锋坐起来邪气又放肆,把张拓看得两腿一软,好悬才站住。他战战兢兢地向外露出半边赤裸的,挂著一条黑色肩带的肩膀,接著是细长而白皙的小腿。

    直到张拓把自己一点一点从浴室里拔出来,扭捏地站到了面前,程简锋还没有回过神来。

    程简锋不说话,张拓也不敢提醒,低著头眼神在地板上飞速地坐著不规则运动,就是不敢看程简锋。他第一次穿成这样出现在另一个人面前,羞耻得不得了,大脑一片空白。有一样东西比羞耻感更加迅速地蔓延至全身,是程简锋的目光在皮肤上游走带来的战栗。紧张、兴奋、惶恐而又迫切。

    静谧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浅浅交错,直至越来越清晰,最後变成了同一个频率。

    “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罚站?”

    程简锋说话时带起的热气喷在张拓的皮肤上,让他更慌了,程简锋说了什麽他都没听见。

    程简锋踢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时候放在床边的大袋子,一个形状熟悉的黑色柱状物体从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里滚了出来,又被塑料袋的拎手部位挡住,将将露出半个头来。

    张拓快哭了,你说世界上怎麽有这麽坏的人,哪有半点温柔体贴的影子。活像一个大恶霸。求你了,你千万别信了,哪来的回哪去吧!可是这话张拓也就只能腹诽一下,非但不敢说,还哆哆嗦嗦地伸手把那玩意儿捡了起来。所以说,人都是犯贱的!

    其实,张拓刚走出来的时候,程简锋就信了大半。那衣服穿在张拓的身上那就是俩字儿,合身,如果再加两个字,就是性感!

    别看张拓瘦,个子摆在那里,这套衣服也就他能穿了,一般的姑娘没他高,个子够高的,肩也没有这麽宽,就算肩膀够宽,咳咳……那还得是个平胸才行。张拓是吃了什麽才能看“上”这样的女人啊!

    信归信,程简锋还是生气,气张拓一开始就骗了他,看他像个傻小子似的被骗得团团转好玩是怎麽?更甚至是不甘,不甘心自己苦心积虑找了个自认为最纯的想过一辈子,居然是个有非凡性癖的男人。

    张拓已经扁著嘴,从袋子里挑好了一个尺寸最平庸的,用消毒湿巾仔仔细细清洁了两遍。一手拿著假阳具,一手拧开管状的润滑剂,在拿比来比去,新裁缝做衣服似的,各种下不去手。

    程简锋默默运气平复了一下凌乱的心情,找个好位置坐下来後,抬抬下巴示意:可以开始了。

    第六十章闷骚变明骚

    张拓一手拿著假阳具,一手拿著润滑剂,以给热狗涂沙拉酱的架势缓慢而均匀地挤上那麽一小条,力求线条平稳流畅而均匀。只见他面容整肃,全身肌肉紧绷,一手平抬,一手稳稳地匀速运动,看起来颇有架势。

    只是结合当前的环境,再搭配著大师身上的“表演服”,实在不伦不类。程简锋的眼睛从张拓发著光的脸上移开,四下梭巡一番,只觉得後槽牙发痒,上下咬合在一起,狠狠地磨了几下。

    张拓苦著一张脸装了半天可怜,不见成效,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把心一横,爬到床上坐好。背靠著床头上,两条腿架起在身体两侧,像个端端正正地待产妇人。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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