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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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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弃风流君 作者:静沫人生

    第15节

    乌追听后也只得摇头叹息:“是啊。这个人一死,所谓的真相便无从下手。看样子,又相当于回到原点了。”

    楼台隐道:“她知道些甚么吗?”

    乌追回道:“我也不确定。不过百颜楼里倒真的是挺神秘的。我每每想从那里下手,却始终找不到证据。”目光瞥向言笑,“阿笑,天香姑娘是你介绍给我的。可知道她的详细底细么?”

    言笑挠了挠头:“底细么?不就是以前嫁了个商人,后来因为甚么分开了。”

    乌追懊恼道:“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拣重点的说。”

    言笑表示无奈:“可她除了这婚史,我也想不出有甚么出名的。”顿了顿,“哦,对了。她喜欢香,更擅长制香!这地方大部分的妇人都是在她那里去买香包的。前些天我还看见一些逛楼的男子腰上配着香包呢。”

    “还有呢?”

    “没有了!”言笑说地果断坚决,“说实话,小追追。你不是比我了解地更深么。那次还同你依偎诉情来着。”

    “阿笑,这不是胡闹的时候!”乌追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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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涛骇浪(2)

    见着乌追生气,言笑只得把脸往脖子缩了缩。

    楼台隐急着道:“验验她的伤口!”乌追迅速蹲下去,多方查探了下,眼眸深地看不清是起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身上并无中毒的迹象。受伤处只是骨头破裂。”身后一名旁听的弟子闻言惊了一声。

    言笑厉声问:“你哦甚么?”

    那弟子拱手一抱:“弟子只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乌追接口问。

    那弟子指着井口,十分不解地回答:“如果死者是直接跳下来的,那为甚么会不偏不倚地落在井壁呢?”

    此人说到了重点。

    乌追不禁蹙起了眉头,正待思索。井外有人朗声叫了句。

    追哥哥?这个称呼。不用猜,也晓得是乌追的云妹。

    那个言笑眼里的紫蜻蜓。

    乌追和言笑觑了觑,三人上得井口。

    原来是风霜城里的凤凰双侠到了。

    父母亲同自己相见,乌追自然欢喜。单膝一跪,便是直截了当的一拜。

    柳烟女侠含着泪水,似是对这几个月来母子无从相见的感伤。

    水彦大侠自当立在旁侧安慰。乌追安慰道:“娘亲,孩儿不是很好么?”

    柳烟女侠抚着儿子的脸,伤感道:“好些甚么?这些日子以来,你究竟过得怎样?都快入秋了,还不注意保养。身体是本,你师叔一案缓缓也成。”

    乌追笑道:“孩儿哪里有那么娇贵呢?”

    柳烟女侠抬袖试干泪水,欣喜道:“你说得是,娘亲就是太想你了。”侧了脸,正准备介绍。柳烟女侠却嚯嚯抽了随身长剑出来,剑花一挑,已经按在了双眼失明的楼台隐的肩上。

    “孩儿,你怎可与这恶人为伍。”剑架在楼台隐的脖子上,根本无法辩驳。

    楼台隐笑道:“晚辈总以为江湖上的凤凰双侠有识人之明,没想到……”幽幽叹了数口气,摇了摇头,再不发一言。

    “你这恶人,陷害皇朝忠良,实是可恨。今日我柳烟便在此地杀了你这狂妄之徒。”说着剑鞘回刺,当下举剑向人砍去。

    乌追一急,抽剑挡下,焦灼道:“娘亲,切勿听信江湖信口胡言。台隐是遭人陷害,并非不良之辈啊!”

    柳烟女侠怒道:“胡说。此前我同你阿爹二人听到的真相还少么?”随手朝四姑娘身上一指,“就是兰儿,也晓得这恶人是朝廷钦犯。你怎么就不能开开慧眼呢!”

    字字珠玑,动人肺腑。

    只是,这样的说辞,乌追无法接受:“难道爹娘还希望看到如同当年三宫主身上所发生的事吗?”柳烟一怔,颤抖的剑也停了下来。

    水彦大侠上前阻止道:“师妹,追儿说得是。单凭传言便妄下定论,总是不理智的。”

    柳烟女侠闻言,收剑站定。然而心情快要平稳的时候,却在瞥见另一个身影时陡然一转。

    言笑知道那双目光是朝自己射过来的,于是近前拱手礼道:“伯母好!”

    “你怎么也在这里?”柳烟女侠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气恼,“你不是该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言笑眼神扫了扫乌追,笑着道:“伯母,我身为乌追的兄弟,既然他遇上了急事。说甚么也该帮一帮不是?”

    言笑是个热心肠,说话的时候娇俏可爱,全然没有在意柳烟女侠的眼神。

    “哦,是么?可是我不太喜欢看见你在这里!”直接的话语如同一根刺戳在言笑的心上。乌追急地近前道:“娘亲,阿笑是我请他来帮孩儿的!”

    “阿笑?”柳烟女侠误以为乌追和言笑两人的关系过于亲切。心中十分气恼,恨恨地瞪了一眼:“舟车劳顿地来到这里,追儿就不赶紧为爹娘准备个安歇之所吗?”

    乌追瞥了眼言笑,恭敬道:“孩儿这就去办!”

    接着对楼台隐和言笑唤道,“台隐阿笑我们走!”

    三人亦步亦趋。

    柳烟女侠和水彦大侠望见这一幕,愤愤难安。咬牙啐口道:“师哥,你看这都是些甚么事。离家不过几个月,他就交上这些狐朋狗友来了。”

    水彦大侠劝慰道:“追儿一向是非分明,如此这般定有诸多缘由。待我们察探清楚了再责备他不是。”柳烟女侠心中犯堵,一甩袖子怒道:“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希望他好。可你刚刚也看见了,他同郁金门那位关系非同一般。”抬手兀自擦了一把眼泪,“我……我真害怕追儿走上歧途啊,师哥。”

    水彦大侠笑了笑,继续道:“当年竹影宫一事,我们不也是听信胡言才被别人利用了么,那个时候师妹一样认为追儿走上了歧途。”诚恳地说,“师妹,有些事情不能只凭个人揣测,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否则危害到追儿,只怕我们心中也难安啊!”

    柳烟女侠瞧着自己的相公,抿了抿唇,默认了他的话。

    水彦又道:“这次我们来是为了接追儿和兰儿回家成婚的,可不要再大动肝火闹出甚么事来?临行之前,师父可是千叮万嘱的。”

    柳烟女侠点头道:“师哥说得是,师妹实在是太糊涂了。”

    凤凰双侠转廊而去了后院,而一直站在身后的四姑娘却紧然跟随着,没有插话。

    等着到了住处,柳烟女侠才想起来,回身抚摸着四姑娘的脸,慈祥地道:“还是我的儿媳妇好,怎么也不会拿话来气我!”

    四姑娘忙为乌追的莽撞解释:“伯母不要生气,追哥哥刚刚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为了查我师父的死有些忧心罢了。”

    水彦大侠疑道:“怎么,还未查出来么?”

    四姑娘着急道:“可不是么,师父之死牵扯的人太多,一时之间无法查明真相。就连……就连我自己也在揣测自己是不是……是不是怀疑错了对象。”

    柳烟女侠安慰道:“你不要多想,自你书信来的时候,我们就想着要来帮你。逝者已逝,若是不给个真相,恐怕九泉之下也难安息。伯父伯母是过来人,这担子压得你也好生难受是不是?”歇了歇,“你看你这孩子,是操心多了吧。脸色这么难看。追儿也是,这么大了还不晓得心疼自己的未婚妻。不过……这下好了。伯父伯母同你黄师叔商议了下。过来助你们查明了真相,就带你们二人回去。不过……”眼神一眯,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一次伯母需要兰儿帮个小忙!”

    四姑娘颤颤道:“伯母需要兰儿帮甚么?”柳烟女侠附耳过去。又是千方百计地想着分离乌追和言笑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

    夜晚暗沉,三人坐于灯前。

    因为凤凰双侠的到来,感到郁郁寡欢。

    楼台隐道:“这次,我朝廷钦犯的罪名倒是坐实了。”低低的笑声中透着冷意。

    乌追按着楼台隐的肩解释道:“台隐,我爹娘断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只是他们耳根子软,听了外面的传言。”

    言笑趴在桌子上,筋疲力尽地说:“小追追,公婆好厉害哦。看地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如果以后吵着你娶我,还不拿把剑直接把我给杀了啊!”

    楼台隐笑道:“我以为言弟此时想到的应该不是公婆厉不厉害的问题罢?”

    言笑圆润的脸上带着股稚气:“那你说是甚么?”

    楼台隐暗地思忖:“应该是自身形象的问题!”

    言笑瞪大了眼珠,疑惑不解:“你怎么就知道我形象不好了?”

    楼台隐垂首好一会儿,才犹豫道:“我……我猜的。”

    言笑良久才明白他的意思,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小楼楼,你看又胡想了罢。我呢,虽然长得绝貌,那又不至于必须要靠女装来衬托。我穿男装应该也很漂亮的。”

    乌追趁势咳了咳以示提醒。

    言笑道:“哎呀,你那件就送给我了不成么,小气鬼!”

    乌追道:“可是你说的,请记住了!”

    言笑摇手道:“记住啦,我的好追追。”说完不禁懊恼,一丝活力都看不出来。

    “怎么了?看上去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乌追道,“你以前不会这样子的。”

    “谁说我不会这样子的,只是我这样子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趴桌的言笑脱口而出,神色也好生疲惫,“其实我想不通,你爹娘为甚么就那么反感我呢,我好歹长地也是一代国色。至于他们见到我就想把我赶走么?”

    乌追摇头解释:“我爹娘不是那种人,阿笑!”

    言笑回道:“别说了又不是一次了。我还受得住!就怕哪天受不住了。”

    说着缓缓起身踱步而出。

    乌追随即起身叫了声儿:“阿笑!”吞吞吐吐,“我爹娘真的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生气。”

    言笑往后晃了晃手,很无奈地回答:“知道啦!”

    门开了,言笑走了出去。

    乌追难过地坐下,气地拿起桌上的热茶饮尽了。

    楼台隐一旁笑道:“你还是很担心言弟不是么?”

    乌追回道:“台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这种感情很不对劲。可是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离开了他会难过。看见他难过自己也会好难过。同他在一起,即便是多么大的困难也能化险为夷。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在想,阿笑是不是老天赐给我的。我对他……”摸着手中的茶杯,“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兄弟,也许只是彼此需要。说起来,他的那种天真无邪就是我心头最为羡慕的东西了。”

    楼台隐慢慢听着他嘴里的话,没有打断,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想象着面前这个说着平淡奇怪的话听上去却十分感动的男人。他知道,乌追并非凤凰双侠那样在意他的身份,至少他乌追拿他当朋友,这一点就足以他楼台隐打心眼里真诚以对。

    “可是……”乌追露出遗憾伤感的神情。

    楼台隐把话接下去:“可是你们这种关系容易遭人非议是么?”

    乌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是啊。如果继续纠缠,也许不只外人,就连我最亲近的爹娘都会误会,真不知道……以后又会发生甚么?”

    楼台隐委婉地劝道:“你怎么不把心里面这种矛盾告诉他呢,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忍受要好。你知道的。某些时候说出来会比自我逃避效果要好。”

    “我想过!”乌追说,“可是告诉他又有何用。离开我么?说是离开又舍不得。所以既然告诉和不告诉都没甚么区别,还不如我一个人矛盾着。俗话说得好,一个人的痛换回一个人的幸福,其实何尝不是幸福。”

    楼台隐道:“你真是一个复杂的人。”末了心想,“其实我也是一个复杂的人,复杂的连自己想要甚么都不知道。一个真相么?查明以后我又是甚么,将以甚么来努力地活着。”

    乌追长舒一口气,语气中已呈欢快之意:“不过现在我也放开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牵绊,那么,想那么多做甚么呢?”目光望着故人身影早已不在的那个门坎儿,“有时候能像阿笑一样快快乐乐地活着,某时候也是一件甜蜜的事情罢!”

    这几日,凤凰双侠整敕铉铁城内部人员,对城中大小事情一一做了管理和调查。

    尤其是城主伍清风被人杀害一事,更是尤为看重。

    所以忙着几日案情的梳理。从对乌追和四姑娘的口诉分析,最终两人将关键之处落足到了死者风月和失踪者玉枝身上。

    甚至加派城中人手对失踪的疯丫头玉枝进行了大范围的搜捕。

    当夜的守城弟子看见一个满脸带血,口齿不清的丫鬟从后院跑出时,想过进行阻拦。只是不晓得那所谓的丫鬟力大如手,胡乱狂挥乱打就将几名弟子打趴在地。

    事后,由于领头的弟子虚荣心极强,所以闭口不提。

    乌追言笑几人还未深入调查,凤凰双侠便赶来了。

    这没着落的事便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为甚么事后不提?”水彦大侠坐于正上方,沉肃道。

    那领头男子全身颤抖,却依然咬着牙回答是自己的面子问题。两个时辰之后,依然这样坚持着。

    水彦大侠没有任何办法,望向自己的妻子柳烟,摇了摇头,有些难耐。

    “面子?怎么说?”柳烟道。

    那领头男子低头道:“如果……如果弟子连一个疯丫头都打不过,城中其他弟子一定会笑话我的。所以……所以……”

    犹豫间却不晓得找出一个甚么理由。

    柳烟没再逼迫,不过她嘴角扬起的笑意似冬日的一缕阳光微微扫过人们的心头,带来阵阵的暖意。

    只是乌追有一点可以肯定,娘亲此时的面无表情正是其计划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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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涛骇浪(3)

    如镜湖面上倒映着拱桥的身影,粼粼荡漾的水中还摆动着两个模糊的影子。

    近看,方知桥上有两个人。

    头上都戴着竹笠,一人枯瘦如柴,低低的颧骨透着股清稚。略略隆起的胸部分明暴露了此人的性别。

    另一人长身玉立,额下半缕黑色胡须。眼神里多了几丝阴鸷,显得辽远而寂寞。

    他背手站在拱桥之上,如同矗立在半山腰上的一棵古松,隐约中让人觉得他心事重重。

    四姑娘拱手道:“师父,徒儿……徒儿……”语气中慌乱焦灼,“我……我……”

    伍清风并未转头,面朝河岸:“怎么,还是下不了手?”

    四姑娘咬了牙,固执道:“徒儿……徒儿找不到机会下手。”

    伍清风疑惑道:“为何对付不了?”

    四姑娘思索了番,才道:“言门主精明干练,很让人猜不透!”

    没想到一句话竟然歪打正着。

    伍清风非但没有怪她,反而低低笑了阵儿:“言门主自然是精明能干,你对付不了她也属正常!”

    四姑娘吐了一口唾沫,恨恨道:“他算甚么,不过是一个耍阴谋诡计的小人。”伍清风脸色一横,怒道:“小人?不过也只怕是这么一个小人,才让我们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面临拆穿的危险罢!怎么,你还瞧不上他?”四姑娘怯怯诺诺,只得垂下了头。

    伍清风转了脸来,伸手从袖中捞出一封完好无损的书信,他递出去,神色凝重道:“他们来了么?”

    四姑娘惊奇道:“他们?师父是说凤凰双侠?”接过书信,再次道,“师父的意思是?”

    伍清风诡笑地回道:“把这个拿给他们,此案也就无须我们再来动手,案就已经结了。”望向平静地湖面,一脸得意,“结地风平浪静,一丁点痕迹也没有。你说,该多好呢。”

    四姑娘不答,也只是盯了一眼湖面,幽幽道:“是啊,没了他。该多好呢。”

    这样她就不需要再担心乌追被其人姿色引诱,再也不担心自己隐秘的身份被人察觉,再也不担心某一天公婆知道以后让自己无处藏身。

    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且中途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回去以后,四姑娘并未先一步去见柳烟女侠。

    默默等待了一个钟头,外面就有师弟前来传唤了。

    她对镜理了理衣襟,工工整整地掏出了书信。

    随后敛入袖中,步入了后院。

    室内,柳烟女侠盘膝坐在床上,正在运功。

    水彦大侠拿着一本书册正在窗前细读。四姑娘抬腿步入房中,身上别具一格的清香。

    柳烟毕竟是女人,鼻子一灵便睁开了双瞳。

    “兰儿给伯母请安!”四姑娘此时一身端庄打扮,全不似往日妩媚动人,平添了一种贤淑。

    柳烟女侠下了床,大步走到桌子旁,扶起四姑娘,上下打量:“没想到我未来的儿媳妇不弄刀弄枪的时候这么的温婉动人!”

    四姑娘听此面腮红了一片,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伯母,你别取笑我了,真是羞死人了。兰儿还怕这一身怪怪的,你不喜欢呢。”

    “岂会?”柳烟女侠摸了摸四姑娘的顺滑的头发,看着一张标致的美人脸,心中更加欢喜。过了一会儿,水彦大侠放下书册,也站了起来。捋着胡须道:“你有甚么事就赶紧问,别让兰儿傻站着。”

    柳烟女侠严肃地点了点。四姑娘退到凳子坐下,拱手道:“伯母找兰儿来是有甚么事?”

    柳烟女侠环顾四周,忙关了大门,于是道:“兰儿啊,你同伯母说说,这一路来,你追哥哥究竟同那言门主是甚么关系?”

    四姑娘掩袖假装哭泣道:“追哥哥同那言门主关系亲密,时常……时常同榻而眠。平日白天也常扭在一起。如今,追哥哥都不愿多同我说一句话。只怕他的心……他的心早已不在兰儿的身上了。”

    “甚么,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这还了得?”柳烟女侠气得站起来,瞟了一眼水彦,烦躁道,“师哥,你自己看,这还不算事儿么?”

    水彦大侠也急了,神色好不慌张:“我到底没猜到这孩子这么胡作非为。一个男人,何以当个宝贝到如此地步。”背手来回踱步,又对四姑娘道,“他们如今在哪儿,给我找他们来!”

    哪知四姑娘膝盖一弯,跪下去哭泣道:“伯父不要啊,如果……如果追哥哥知道我告诉了你们这些事情。只怕……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左右抹了两把眼泪,悲痛道,“他们二人关系亲密,甚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可是……可是……”

    水彦大侠道:“可是甚么?有我们两个在此,还怕他胡作非为吗?”拉着柳烟便想叫人。

    柳烟一脸冷静道:“事到如今,我们找他们二人来也没有用。不若待明日接儿子回去。让师父老人家即刻让追儿成婚。婚事已成,还怕那言门主来自讨没趣么?”

    水彦大侠道:“夫人说得是,为夫也太鲁莽了。”面向四姑娘,沉着道:“这些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你都讲给我听听!”

    明明是去百颜楼查案,却被其女说成了吃花酒,逛青楼。

    明明是被人跟踪,却被四姑娘编成了行刺百姓父母官。

    无论甚么样的所做所为皆被四姑娘的嫉妒换成了另一番言辞。以至于凤凰双侠大发雷霆,势要斩除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个人还能毫无顾忌地留在追儿的身边么?”柳烟女侠望向自己的相公。

    水彦面色一沉,低低道:“师妹想派人除掉他?”随之摇了摇头,又觉不妥,“那怎么行呢?若是被追儿发现,只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我们。”

    柳烟女侠一咬唇怒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追儿被他带上歧途也无动于衷。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水彦商榷道:“不若我们赶他走便是了。反正只要他不在追儿的身边,想必也不会掀起甚么大风大浪!何况,他是郁金门的门主,这在江湖上还是有一点名气的。我们可不能任性妄为,而葬送了追儿的前程。”

    柳烟女侠再三思量,也觉得此话很有道理。想了想,便道:“好,就听师哥的!”

    两人达成一致。

    四姑娘原本就是要致言笑死地。此番两人意见转变,心中不甘。所以自袖中摸出信件来呈给柳烟女侠。

    “伯母,云儿有封密信,想请您帮忙看看!”

    柳烟接过,道:“写了甚么?”

    四姑娘摇摇头道:“伯父伯母一看便知。”

    柳烟女侠和水彦大侠互相忘了彼此一眼。才接过书信。

    打开看完,整个人的脸惨白。握信的手颤抖着,嘴唇死死地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彦站其一旁,焦灼道:“信上写了甚么?”

    柳烟女侠把信转给水彦,颓唐地坐下,嘴里喃喃道:“放浪岛,放浪岛。”

    四姑娘一听,也十分好奇。起身凑拢一看,方知信上写地赫赫是言笑的身份。

    三人脸上越发的白。

    四姑娘眼底的笑意却在这一书信里慢慢地褪尽了。

    知晓了这个消息,她的追哥哥要如何自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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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跌宕(1)

    夜晚,凤凰双侠夫妇俩便让城中弟子准备了一辆马车,听说明日要赶回风霜城。言笑得知消息,想要前往找寻乌追,不料乌追已被其爹娘带在房中问话。

    他在后院来回踱步,只盼乌追早些出来问个究竟。

    哪晓得房中窗前光影一淡,黑漆地什么也没有。

    独自倚靠在走廊的红木柱上,等到大半夜,仍然不见乌追出来。心急如焚间只得近前敲门。

    “伯父伯母,深夜叨扰,实在对不住。晚辈适才瞧见乌兄入屋,可不知为何这时还不见人出来?故而……”言笑在外躬着身子彬彬有礼地请求道。

    哪知里间声音全无。

    言笑一急,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这一入,起先藏于门后的凤凰双侠举剑削过去。言笑猛地抽身,提脚跃上了房梁。目光一扫,竟瞥见乌追晕在窗户旁,窗栏上还放着一杯青花瓷茶杯。

    晶莹剔透的液体残留在杯口。

    看得言笑不禁一怔。翻身而下,近到乌追跟前,推了数次手肘,竟不见乌追醒转。

    言笑生气道:“伯父伯母这是做甚,小追追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柳烟女侠不容言笑争辩,手中长剑向言笑胸口疾刺而来。

    “伯母,你怎么?”言笑折扇脱手而出,阻了长剑挑来的大部分力气。

    可扇子毕竟没有剑身锋利,只此一次,折扇已被剑捅破。

    纷洒了一地的碎片。

    水墨画上,雄鹰四分五裂。

    “怎么?呵,你这放浪岛的恶人,还敢放肆!”柳烟女侠道,“追儿心思单纯善良,故而被你所骗。可我们,你还敢欺瞒吗?”

    言笑慌不择言地问:“伯母,伯母说甚么?”

    “我说甚么已不重要。只是我要你记住,你是我儿子在意的人,我不愿让他伤心。所以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在我剑下,同我儿永不相见,要么弃我儿子,迅速离去。”柳烟女侠声如洪,气势很强。

    然而言笑只是笑着反问:“如果我这两条路都不想要呢?”

    柳烟女侠手指拨了拨剑尖,气道:“那我们就亮出各自的真功夫罢?”

    还没来得及思考,柳烟女侠已经舞剑奔了过来。言笑退后,跃出门坎儿,道:“前辈真的要赶进杀绝么?”

    “不,我只要你一个人的命。”柳烟女侠简单地透露。

    言笑道:“我做错了甚么?”

    “很简单。你不该戏弄我儿子,也不该欺瞒我们!”柳烟提剑而起。

    两人环粱对武。

    底下杯盘狼藉,无论是碎裂在地上的,还是倒在圆木桌上,总有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人的打斗惊起了城中所有弟子。

    纷纷赶至此地,倒叫人看上去特别焦虑。

    一个是乌掌门的朋友,一个是乌掌门的父母。两方争斗,乌追若是醒着,一定会为难罢!

    城中稀疏小林子里的后门显得时间已久,被锁上的门爬满了长长嫩嫩的藤蔓。

    一条接一条地穿插着各处缝隙。

    一条马鞭又是闪电般地从那藤蔓上掠过。不多时,缠绕的藤蔓便悉数被挥断了。

    开门以后,便望见一辆马车停在道上。

    那车中老伯朝四姑娘挥了挥手。四姑娘便在此时将房中昏迷的乌追送进了后门的马车上。

    “快,快跑!”乌追被人搀扶着入了马车之中。

    片刻柳烟女侠和水彦大侠彼此望了一眼,便使用轻功,御风而走。奔到房顶,呼呼不见踪迹。原来已经到了车中。

    水彦大侠笑道:“这下不用提心吊胆了罢!”

    柳烟女侠道:“只怕我们这样也无法让追儿死心!”

    水彦抱住自己的妻子,安慰道:“怕甚么?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兰儿同追儿的婚事。只要他二人成了亲,还怕那放浪岛的恶徒死性纠缠?!”

    柳烟女侠道:“虽说如此,可这事毕竟没有尘埃落定啊!”

    言笑站在房顶上,矗立在秋风中。他并没有追,眼神里一贯的笑意变地深重阴险。

    他仿佛洞穿了甚么,又或者对此事另有他途。不过他心里像有甚么被掏空了。

    回到后院,楼台隐正躺在床上。双眼瞳孔睁地很大,毫无气力地睡着。

    苏颜正在床畔来回踱步。

    言笑问:“何人来过?”

    苏颜道:“水伯父?”继而解释,“他点了楼哥哥的穴。”

    言笑反问道:“你不会解?”

    苏颜道:“这是他们风霜城里独门点穴法。我试了,但是没解开!”

    苏颜摇了摇头。

    言笑坐下,手指往此人肩胛处连续点了三下。

    楼台隐反弹起来,捉住言笑的衣袖吼道:“言弟,快去风霜城。他们……他们是要逼乌兄弟成亲啊!”

    “成亲?”言笑疑惑,“同紫蜻蜓么,为甚么?”

    楼台隐按耐住思绪:“水伯父一进来便点了我的穴,什么原因也没说。”

    苏颜在侧道:“昨日我路过后院,柳伯母说了一句话后,在屋里好像很着急似得。”

    “甚么话?”言笑问。

    “好像……好像是放浪岛,放浪岛?”苏颜拧紧眉头道,“言公子可晓得是甚么事?”

    “放浪岛?”言笑喃喃地说了一句,就面色如霜病白。

    一挥折扇,便道:“苏姑娘,小楼楼就拜托你了!”

    出门一跃,腾上屋顶,紧追马车而去。

    施轻功拼脚力到得街上,在一窄巷里。

    已有绿衣佳人手持马僵等在原地。见了言笑,微微一礼便遁了身影。

    言笑坐于马上,打趣了一句:“这小妮子跑得是越来越快了。”

    马力替代了脚力,似乎轻松了许多。

    只是疾驰到中途,突然遇见一队人马。他们马贼装扮,打着一方青蓝相间的旗子。

    再未见到那旗子时,言笑还无法辨认这一队人马就是青城山上的青龙帮。

    以前数人登上竹影宫,趁机作乱的正义人士某些时候看起来更要让人生出一种义愤填膺的念头。

    他们不是凭空偶遇,言笑能感觉到人马朝自己身前汇聚。

    “青龙帮主可好啊?”言笑侧躺在马上,一副慵懒闲散的表情,“大太阳的,闭目养神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青龙帮主见到言笑,容貌更甚以往,心驰神往地流了流口水,才平心静气地咳了咳:“我说是谁家的俏美人呢,原来是郁金门里的言门主。今日一见,可喜可贺!”

    皮笑肉不笑地将人看着。

    “你待看见了我就一直把我盯着,不会是要调戏良家妇女罢!”言笑摇摇丝绢,漫不经心地拉开胸前衣服,“你看,我是个男人,如不了你的意!”

    青龙帮主虽然武功不如开山祖师,可是相貌却算英俊。望见言笑,并未生出多少不见光的那些恶心念头。

    加之以往他败给白鹤侠冷冽为止,他心里就多有不服。

    此后也曾多次找人挑战,但屡战屡败。

    恰巧遇见凤凰双侠,夫妇二人使用了反间计,利用这青龙帮主好胜之心,告诉他们言笑乃是放浪岛中的弟子。若能围攻一举击败。自己青龙帮泯灭江湖的声音也许会慢慢殆尽。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可发扬光大,不至于烟消云散。

    这个旗子打得好,所以才演化出这个貌似有些对质的场景。

    “言门主说笑了,谁不知道你郁金门在武林中的威望呢。”青龙帮主眉目挑了挑,“可是适才遇见凤凰双侠,才晓得你这威望的门主其实还有个与众不同的身份嘛!”

    “你胡说甚么?”言笑怒了,“快给我让开,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要是不想让呢!”青龙帮主魏玉文挑衅地回答。。“那你就拿出真功夫给我看看吧!”言笑立在马背上,稳健如松。“哼,

    言笑不以为意,收放自如的笑容又绽在嘴角:“据说你青龙帮在江湖上早已是粟中一粒,对吗?”

    尽管魏玉文没多少名气和出息,可是他身上却有一个显著的优点。

    他尊师重道。特别害怕其青龙帮的威名在武林中湮灭。

    所以几年前趋炎附势,随正义之士的大流,灭竹影魔宫几百余众。

    然而最后因为邪正两方纠缠不清,所以并未捡到任何的好处。

    故而青龙帮在武林的名气也是停滞不前。

    “我青龙帮家大业大,在江湖武林名头响当当。你怎可在这胡言乱语?”

    跟随魏玉文的是一个酒肉和尚,望着言笑,一头雾水,随口便是一句:“我说,你一个男人,咋长得那么好看?像个娘们儿似得。”

    言笑勾勾手指,笑道:“怎么,这么想知道啊,咯,你过来。”

    朱力斗眼睛瞟了瞟,说着就骑马过去。

    魏玉文手中钢刀一斜,拦住他:“朱兄莫要过去。你忘了,凤凰双侠二人不是还说这是放浪岛的恶徒么?”

    朱力斗心下一震,抽身退后,拱手谢道:“你说得是,我这脑袋差点又给忘了。嗯……你说,他呀,我们要怎么对付呢?”

    “别担心,我先去会会他!”魏玉文提着钢刀,一拍马屁股便阻在言笑的面前。

    言笑脱下外衣,叠好以后放在马鞍上。手中丝绢别向腰间。

    “那你就拿出真功夫给我看看吧!”言笑立在马背上,稳健如松。

    “哼,吃我一刀!”提着钢刀嚯嚯往言笑砍去。

    只是遗憾,立于马背上的言笑呼地一声就不见了。

    魏玉文一望,竟然在碗口大的松树枝丫上。

    “这家伙轻松竟然这么好!”魏玉文心道,“我若比速度自然不敌。不如先斗他一斗。拖延一刻钟也好,凤凰双侠也不会白欠我这么个人情!他日再……”思虑一会儿,大笑道,“言门主究竟师承何处,轻功这般好?”

    立于树丫上的言笑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笑道:“嗯,这个嘛!”脖子一伸,“偏不告诉你!”

    说完口哨一吹,唤地马儿四蹄如飞,趁其从树下掠过之际,利落干脆地再次坐回到马背上。

    外衣头顶一扔,衣服已重归身上。

    烈风行进中,只听得言笑的自言自语。

    想撇下我娶别人当媳妇儿,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误会跌宕(2)

    紧赶慢赶地赶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抵达了风霜城。

    恢复意识的乌追自从知道自己被下药带回成亲的事情,心中就有些烦闷。待在房中,越发觉得无地自容。怎么看自己的处境,都像一个待字闺中,不得自由的姑娘?

    可他明明不是姑娘。

    昏迷中的他并不晓得发生了甚么?期间有没有同言笑告辞,有没有跟楼台隐打声招呼?

    房门大开,城中的风叔和桂子看管着他。风叔是水彦的兄弟,桂子是他的儿子。年龄上,桂子还比乌追小。

    “哎,追哥,你干嘛要惹伯父不开心呢?依我桂子看,四姑娘又好看又有本事。做你媳妇儿还亏了呢?”桂子好心好意地端过一杯热茶推到乌追的跟前。

    乌追不理,转过头去:“她人再好,终究不是我想要的。”

    桂子把嘴翘地高高的,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喂,你以为我不想要啊?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就给你指了婚。就算曾几何时,我同四姑娘打过无数照面,也依然无法让她动一动心。”语气中有些踌躇,惊讶莫名地笑,“你这人也奇怪,好姑娘不喜欢,非得去喜欢那些不男不女的家伙。你找那些漂亮男人,还能传宗接代啊?”

    乌追咬牙道:“你别胡言乱语!甚么传宗接代,我……我哪有?”

    “没有?”桂子搓了搓手,“听伯母说,你的魂儿被郁金门的人勾走了!让表弟猜一猜,该不会是那位名动江湖,貌美如花的言门主吧?”

    乌追缓缓问道:“看样子你识得他了?”

    桂子自夸自卖:“当然咯,他可是我兄弟。”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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