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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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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弃风流君 作者:静沫人生

    第19节

    “公子请喝茶!”苏颜回道。

    楼台隐猜测道:“想必这个公子兴许是她在意的男人。”

    乌追也深思道:“你说得没错,而这个她在意的人也被她杀死了。”

    苏颜疑道:“可既然是她自己杀的,那为什么听出来还一股自责的味道?”

    “颜妹也听出来了?”楼台隐打趣道,“可若是这个人并不是想杀自己在意的人呢?”

    苏颜思忖:“那你们的意思是?”

    楼台隐一伸手,竟然碰着了苏颜的侧脸,刚挨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立刻缩了回来。

    同时延伸出来的尴尬。

    乌追假意忽视:“我们在想,玉枝定是被人利用了,后来发现后很不满意,这才被人所害!”

    苏颜一愣,楼台隐也缓缓点头。

    然而,这些又同整件事情又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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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认无期(2)

    入夜秋风阵阵,寂寥的院子里更显凄清。自从见到与自己相见不相识的言笑以后,乌追就寝食难安。

    虽然一度想着待解决了城中之事,便央求师父将言笑接回来和好如初。可每每到了跟前,听着长辈们的旧事重提,他就知道一切再无可能。

    而伍清风之事也渐渐有了眉目,楼台隐和苏颜孤身前往百颜楼查探真相。三人曾商议,若是遇着言笑,必然旁敲侧击地问清其中原委。

    此时楼中人山人海,二楼的达官贵族,江湖侠客纷纷点名要那位美貌的笑姬陪客。

    底下看台的楼台隐怒上眉梢,一拍桌案道:“真是忍无可忍。他竟然会来此做出这种事!”

    苏颜朝台上觑了一眼,盯着那人半晌,犹豫道:“她一点也不像我们认识的言门主。举手投足之间皆像一个陌生人。而且……”停顿了半秒,揣测道,“楼哥哥,你说,乌掌门何以会错认他为言门主呢?”

    楼台隐问:“她不像言弟么?”

    苏颜道:“不是不像,只是感觉上不对。”

    “感觉?”楼台隐疑惑了会儿,接着道,“无论如何,阿追认识了言弟三年,举手投足之间就算有些微妙的变化。也势必比我们熟识。所以他既然觉得没错,也断然有他的道理!”正说着,一女子闻声而来。

    “哦,我说这黑压压人群里坐着的英俊男子是谁,不想却是乌掌门的朋友。”细眉一挑,瞅向苏颜道,“这小妹妹水灵标致,楼公子真是好福气!”

    苏颜对这种口吻的女人很没好感,呶嘴道:“福气不福气的,干你何事?”

    “哦,吃醋了!”食指伸出抬抬楼台隐的下巴,却一把被苏颜推开了,怒视道:“老板娘,你请自重!”

    应眉扭捏地站起来,捂着丝绢呵呵直笑:“小妹妹不要生气嘛!”

    楼台隐拍拍苏颜的手背,示意不要担心。“天香姑娘,不知你楼上那位头牌出多少身价?”楼台隐问。

    应眉斜视他道:“怎么,你感兴趣?”

    楼台隐嘴唇一弯,果断地点头:“对。很感兴趣,多少?”

    应眉五指一伸,随后又猛揉了揉额头,对着苏颜道:“哦,我给忘了。你心上人眼睛看不见。”缩回五指吹了口气,“一晚五万两。可学士府早在多年前就被满门抄斩。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银两。”

    “你!”苏颜气道,“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应眉秀长的手指捏着丝帕回道:“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不多要一点还能活吗?何况到得这里玩乐的人,谁给不起这个价钱。”手指往楼上指,“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别说五万两。就是十万两估计也没甚么问题罢。何况,笑姬是我百颜楼头牌,让她陪上一晚,可是福气。楼公子可不要得寸进尺为好?”

    “老板娘甚么口气?”苏颜道,“究竟值不值得五万两,还得我们这些顾客说了算罢。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又能有多大价值?”

    “是啊,能有多大价值呢。竟然值得二位在此大费周章?”应眉顺着两人的话,手指捻起耳边一缕青丝,柔情妩媚地喊向周围看客,“大家快来评评理,这儿竟然有两个人看不上我们的笑姬姑娘。你们说说,笑姬姑娘到底好不好呢?”

    听音,所有听曲儿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楼台隐和苏颜。

    有个胖大的官爷立起来,大喝一声道:“你这死瞎子,竟然敢说大爷的笑姬?”仔细瞧一眼,才看见言笑被那人揽在怀里。手正不安分地放在言笑的锁骨前。

    可言笑恍若未见,扫过来的双目冷漠而无神。

    苏颜脸色立变,手慌张地往楼台隐握了握。楼台隐侧脸疑道:“颜妹,你看见了甚么?”

    苏颜道:“言门主正在那人的怀里。”

    “甚么?”楼台隐立起来,手臂甩向楼上:“应姑娘,你到底给言弟吃了甚么?”

    “言弟?”应眉故意问回去,“楼公子莫非将笑姬认做了故人。说也奇怪,这些天隔三差五就有人前来找笑姬。明着也有,暗地里也有。幸好我们楼里的笑姬知道保护自己,才未让那些有企图的恶人得逞。”

    楼台隐和苏颜都知道,应眉的话里指地究竟是谁。

    可惜他们无法反驳。小坐片刻,便走了。

    “看来他果真中了。”应眉的目光投向楼上的笑姬,朱唇弯了弯,得意一笑,“看来师父对你也只是太宠了些,要是晓得你这么没用,还不知道会成甚么样呢?”只是回目之时,那扭向后的脸上也是冷意地一笑。

    就这样坐在那胖子的怀里许久,言笑便起身而立。

    从桌案上抱着琵琶,神色自若地穿过一众歌姬。走了莫约半个钟头,便来到百颜楼后屋的一个凉亭里。

    坐在凉亭处的那个人戴着斗笠,轻拿捏准地转着一个白瓷酒杯。

    “你这样冒昧过来,不怕他们发觉?”这人问。

    言弟苦笑,这一笑倒是真声。果真言笑无疑了。

    “他去宫里了,她又要在前面防着那些来带走我的人。”言笑端起酒杯,笑意更重,“你说这个时候还有谁来盯着我?”

    “不过这个时候你总是要小心为妙!”那人取下斗笠,现出真容。摇摇一看,却是木子青。

    木子青的眼睛盯着言笑毫无波澜的眼神,心下苦楚:“他们都说你变了,可在我看来,你哪里都没变。只是苦难更多了。”

    木子青大口饮了一杯酒,“还有甚么我能为你做得吗?”

    “那日他来找我,情急之下我不得不伤了他。你若有空,替我看看。别让他再来,以免坏了我的好是!”

    “你在担心他,你心里还惦记着他?”木子青劝道,“你还是理智一点。他怎么都是个男人。男人恋上男人,这算甚么。笑笑,你欢喜女装我不管你,可你把自己搞得男不如男女不如女,究竟是在胡思乱想甚么?你之前所谓的复仇就是复的。你精心筹备的计划其实远远比不上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地位。笑笑,我是你的兄弟,不希望你自甘堕落!”

    “好了,你别说了。”言笑打断他,“我在做甚我自己清楚!你只需要助我完成这最后一件事!”木子青摇头,无言以对。

    “亮亮那里也许已经得知了此事,依他的性情,查到我的所在必然前来要人。青青,你晓得。我向来瞒不过亮亮。哪怕一个眼神也会被他看清。你若瞒得过也好,瞒不过也罢,直接把真相告知他便是了。只劝他不要前来阻止我。这郁金门的大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木子青道:“你留在这里真的是为了灭门大仇吗?哼,不还是为了他而已。我晓得,其实你还惦记着伍清风这事。”

    “既然郁金门灭门一事也是他们做的,我一同揪出来有甚么不好?”言笑说得真真切切,“他向来聪明,如今手上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证据,揭开伍清风的真面目是指日可待。我不过是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一番,就算是为了往昔的照顾还他一个情罢!反正,我同他没有甚么干系了。”

    “罢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木子青戴上斗笠,默默离去,掠上屋顶,转过脸来,“你的事情我会同阿亮说清楚。只是我在出走的几天,你切莫要任何举动。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管你!”

    临走之际,面上依然焦灼无奈。但还是咬牙离开了。

    言笑想做的事他和崔亮从来就没阻挡住。

    言笑遥望着那背影,眼眶里沁出泪来,心里只念了句对不起便起身返回楼里去了。

    一贯地冷傲,身上的长裙灵动中别有一番曼妙。

    “我说笑姬啊,你去哪儿了,可让我好找啊!”那大胖官爷一望见言笑,立马将肥油的手往言笑的脸一摸。

    言笑仍然面色冷酷,只是这次,他并没有逆来顺受,而是斜身避开了那手,冷意森森地走开了。

    “哎,潘大人。人家看不上你呢!”人群中有人喊道。袖风迎面而来,那胖官爷愤愤道:“去你奶奶的,关你屁事!”

    这本是小事,可这么一扫兴。潘大人狗急跳墙,甚至走出百颜楼时还不愿付银子。

    应眉并非普通的老鸨,遭逢此事,哪肯罢休。当下命人将此人打得连滚大爬,并且扬言道:“我应眉素来看不惯你这吃白食的人。你当我百颜楼的笑姬是你想摸就能摸的人!实话告诉你,江湖中人,多少对笑姬有歹意的人。而你蝼蚁一只,焉有如此地位?”

    潘大人狠狠道:“你等着,待我回宫之后,必定让人拆了你的青楼!”

    应眉笑得更加大声:“你甚么时候想来,我甚么时候恭候!”

    潘大人是太子麾下的人,此事告知太子时,伍清风正陪着下棋。闻知此事,当下一笑:“潘大人哪,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怎么也会去青楼偷乐!”

    潘大人听见伍清风这么这么一说,满头大汗。

    白子再落下一颗的时候,伍清风又宽慰道:“你们平时为太子办事,出去偷闲也无妨碍。可是利用太子贤德和尊崇来欺压黎民,也是大大地不敬啊!”

    “下官知罪,还望景王饶恕下官!下官……下官……”

    潘大人惊慌失措,一时竟然说话也不利索。

    “好了,你且起来罢。以后也莫要捅些篓子让太子给你收拾残余了。”

    “是是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潘大人吓地魂飞魄散,抹着眼泪,垂着大肥肚就跑出去了。

    太子一笑:“叔这样做,是不是他得罪你江湖上的人?”

    伍清风微微一笑:“是,也不怪他。我这江湖上的朋友性子有些辣,多少看他有些不惯罢!来,不提了,下棋下棋。今日该能分出胜负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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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认无期(3)

    楼台隐和苏颜将查明的情况报给了乌追。

    乌追深知此事蹊跷,并未过多伤感。天色越发暗沉,阴滞潮湿的天气显地有些晦暗。于是几日也未过多出门。可惜闭户不出门,祸从天中来。

    乌追冷落云泽兰的事儿被其爹娘知晓,凤凰双侠隔三差五想着方儿给两人增加独处的机会。

    此时此刻,寂寥的纱帐之下坐着的女人衣裳单薄,美目顾盼间皆有夺目的光彩。

    自乌追进房保持的喜悦一度僵在了此刻。

    于书房守着乌追的柳烟女侠寸步不离,时刻教导儿子要孝顺父母,善待妻子。

    总而言之,无非是希望乌追将还未履行的洞房花烛夜再次来过,也好日后他们有孙子可抱。

    无奈乌追一心眷念言笑,总不肯听之任之。

    “你还是要走?”里间的人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怨愤道,“追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的。那时候,你对我多么的温柔啊!”

    “万幸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想改嫁,我乌追定不会阻拦!”乌追冷道,“还有,曾经的事儿不要提了,我回至风霜城的时间不长。何况你忘了,我做杀手时,早就不曾见你。谈何情意?”

    帐子中人咬着朱唇,闭目落下几滴泪来。

    然而绝情地踏出房门,乌追又忍不住回头。

    他晓得,对一个女人心狠手辣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可若不无情,何以不恨他,不因恨而选择放弃呢?

    身处走廊的柳烟在看见这一幕时,嘴上幽幽叹了口气:“哎,这榆木孩子。这么好的媳妇儿都不好,真是邪了门儿了。”摇首朝房中走去。

    而夜色下的乌追,一路行至楼台隐房中,烛光透过窗棂映着院子外的小路。

    他叩响了房门。

    楼台隐道:“是乌掌门们吗,快进来!”

    前来开门的是苏颜,乌追扫向身后,竟望见怀里躺着玉枝。

    “她怎么了?”乌追道。

    苏颜回答:“一晚上在闹腾,好不容易让楼哥哥哄下了。”

    乌追疑惑爬上眉梢:“她近来又说甚么了?”

    楼台隐摇头:“还是那句,公子请喝茶。不过近来说话越发频繁了。自从……自从……”

    “自从甚么?”

    “昨日午后我带她出去透透风,她看着掌门夫人,神色更加紧张!”

    “你是说兰妹?”乌追道,“那她当时说了甚么?”

    苏颜学着玉枝的口吻回答,“师父,师父!”

    “她说师父?”乌追更加纳闷了。在屋中思索良久,便大叫起来:“莫非……”同此说出这两个字的还有楼台隐。

    楼台隐笑道:“你也想到了?”

    乌追走过去诚心诚恳地说,“是,我全部想明白了。”

    楼台隐也道:“过不了多久,这个案子就算结了罢。”

    乌追困惑:“一切都差多了,只是还欠一个解释。”凑拢道,“你们明日再去百颜楼,不过这次得带上他。”

    “那你呢?”两人问。

    “我还有更重要地事儿要做!”双目下淡然,他想起了言笑。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言笑是如何恳受制于人。如今案情明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曾经陪同自己查明真相的言笑会毫不犹豫地住在百颜楼。

    然后不到片刻,他心里就生出一个想法,也许他早已洞察真相,孤身待在百颜楼只是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是楼中游七尺男儿尚且会被深不可测的恶人害死。他又有甚么能力?

    江湖人都称言笑是百浪岛的恶徒,可在他的眼里,心机城府远比不上朝堂庙宇中的伍清风高明。

    何况身边的那个应眉还是他的师姐。越想越难以入睡,逼迫着自己睡下却猛然梦到鲜血淋漓的言笑。

    靠坐在床前,大睁着眼睛发呆到第二天清早,就派人牵了良马回了竹影宫一趟。

    “前几日本想登门祝贺,不想霜儿有了身孕,所以……”殿上的二宫主慕容云秋正笑眯眯地想说出这个好消息。

    乌追便双膝跪了下去,恭敬地哭诉道:“二宫主,乌追如今走投无路,孤立无援!”

    “究竟出了甚么大事,乌追,你快起来说话!”慕容云秋一急,疾步下来扶起他。

    乌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慕容云秋道:“缺人手?”

    “是,我爹娘和师父极力阻挠。风霜城中弟子支不出来甚么人。百颜楼危机四伏,如此困境,倘若我不去救他,阿笑还不知会怎样……”

    “你先别急!”慕容云秋道,“我让猫儿狼去寻铁臂客如何?既然言笑能同那样的人结成兄弟,想必还是可以劝说他回头的。”

    “多谢宫主!”乌追含泪道。

    慕容云秋道:“稍后我便通知他们,你既然心急,还是先启程罢!”

    乌追又是毕恭毕敬地一拜,便出了竹影宫。

    很久,内室里一身紫衣的冷若霜缓步而出。

    “刚才是乌追?”她问。

    慕容云秋神色伤感:“近年阿追的日子定不好过。我培养的一个冷酷杀手,如今成甚么狼狈的模样了!”

    冷若霜摸着高高的腹部,一脸母爱:“他从小就没人关心。若不是遇到真心人,何以朝我们哭鼻子。再说,他也是拿我们当亲人。你算是他师父,他有难,多少帮衬些。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儿。”嘴角微微笑了笑,“哦,对了。他看上谁了?”

    “说出来只怕你也吓一跳。”慕容云秋宠溺道,“郁金门的言笑?”

    “哦。男人?”冷若霜道,“以前见他,虽然觉得任性,可人长得很好看的。而且能让一个杀手的心融化,想必心也不错。我们总该祝福他们!”

    “但愿不被礼制迫害!”慕容云秋温暖地朝若霜的手心哈了一口气,“天冷了,还是回屋罢!”

    若霜点头。

    在猫儿娘等人的帮助下,铁臂客崔亮很快就寻到了。

    路郊的一个小茅屋里,崔亮正喝着茶。

    与此同时,他身旁正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

    “这些人倒像是为你而来!”木子青疑神疑地说,“要不要……”

    崔亮手一挥,低声道:“若是为了杀我,岂会只坐着喝茶?别告诉我是伺机而动。你没发现,他们是在等我喝完这杯茶么?”

    木子青扬眉一笑:“观察地挺仔细地嘛!”

    说完,猫儿娘径直走过去,拱手问道:“公子可是铁臂客崔大侠?”

    “你是?”崔亮斜眉。

    猫儿娘豁然开朗地一笑:“可算是找到了你,这下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宫主?”崔亮不解,“这么多年,我崔亮可没结过仇家?”

    “崔大侠多虑了,我宫主受风霜城乌掌门之托,遣我们来寻你。”

    “乌掌门?”崔亮觑了木子青一眼,再道。

    猫儿娘点头。

    崔亮和木子青同去风霜城,因二人担心乌追前去百颜楼,便抄了近路在半路上阻挡。

    乌追一瞧,激动地说道:“本以为找不到崔大侠,没想到这么有缘,竟在这里遇上了。”

    “乌掌门要去哪儿?”问话地却是戴着斗笠的木子青。

    乌追深邃的眼眸瞅了瞅:“你是?”

    木子青又道:“上次你狠心赶走了他?”

    这一问,原不显得尴尬。只是对于乌追来说,这事一个陌生人知晓,心中就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了。

    “是,是我伤了他!”乌追垂首黯然神伤!

    木子青道:“如今你再去百颜楼,是不是还想见着他?”

    乌追回答:“是,以前的事我不想再管,我只晓得,这次如果我再不去,也许以后也就他会更加没有机会了?”说着掉转马头,意气风发地准备出发。

    木子青突然吼了声:“他没有忘了你?”

    乌追困惑地转头:“你说甚么?”

    木子青解释道:“笑笑之所以孤身待在百颜楼,一来为了查清当年真相,二来是为了报血海深仇。”

    “郁金门灭门一事,阿笑知道?”崔亮道:“比起闻香,笑笑更懂。我想,他已经查到了罢!”

    “所以他才假装不认识我?”乌追心痛如割,眼睛扫向路边杨柳时,却禁不住泪盈双颊,“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他又岂是无情之人?”

    “现在你准备怎么做?”木子青问。

    “我们一起查了这么久的真相,不可能在此刻收手。可阿笑的大仇,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乌追拱手,“多谢二位告诉我实情,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登门拜谢!”

    踏踏马蹄声传向远方,而空地上站着的两人彼此望了一眼才你一句我一句交谈道。

    “他跟笑笑真像!”木子青道。

    崔亮笑道:“可不是么,性子一个比一个急。”随后目光冷了冷,“说实话,我真担心他们两个!”

    “既然担心,何不跟去看看?”木子青勒僵轻拍了拍马屁股。

    “笑笑那个性子又岂是我们可以劝得动的。平日用的也无非生拉硬拽。”崔亮道,“他这次把你支出来是因为甚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说得对。他不希望我在那里,也许,更不希望我们帮他。”木子青深思道,“他也许想要自己报仇也说不准呢。那么多条人命,他作为门主,心里如何能好受得了。”

    崔亮拨转马头,指着海市蜃楼般的岛屿道:“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一个帮手!”

    “你的意思是?”

    两人的目光渐渐放远,像是有潺潺浮动的流水声。而那郁郁葱茏的背后,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如果,可以。一定会有个人前来阻止这一切。

    但是,事情能否如预料地那般,一番风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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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落石出(1)

    内室里缓缓走出一人,眸心绚烂耀眼。

    盯着暗门处静静站着的应眉笑了笑。

    “处理完了没?”应眉亲喃地问道,“你没在的这几天,一切相安无事。”

    “真是如此吗?”伍清风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应娘。你的脾气太急,凡事还可忍耐几分。那潘生再怎么说,也是五品大官。而且还是当朝太子的红人!”

    “我怕个甚,反正我应眉是江湖中人。你这么多年不愿娶我,我不还是嫁了好几次。人总是要生活的。既然他潘生享受了,那总该付我银子。无缘无故,凭地自己小小的地位就在我百颜楼呼来喝去,成甚么体统。”

    “罢了罢了,我且不想同你相争。”斜眼挑了挑窗户前站着的那个女影,小声道,“他这几日表现如何?”

    应眉一笑:“还能如何,甚么都记不起来,整日替我招揽贵客呗。说来也怪,以前不晓得,我这小师弟魅力竟然如此之大,三番四次就能够吸引武林人士前来此地。”

    “你试过了么,他是真的忘记了所有。”伍清风怀疑道,“这几日在皇宫,我眼皮跳得厉害。真担心会有甚么大事发生。”

    “你若担心,我现在便结果了他。”说着恶脸相迎,掌后劲风直劈。

    “住手。”伍清风拉着应眉的手臂,“他若真的失去了记忆,可不白少了赚银子的宝贝。待地查清,我们再同他计较又有何妨?”

    “怎么对他,你就会生出一点妇人之仁?不会连你也动了凡心吧!”应眉无端吃醋地问,“也对,无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毕竟貌美如花。你们个个都是男人,心中会想入非非也实是正常。”

    “应娘,你又在胡说甚么。我堂堂一个王爷,还能生那断袖之癖。你的意思是不会了,哼。我可不信。”应眉翘着红唇,郁闷地扭过了身。

    伍清风一笑,揽住她:“有甚么事好好说就是不信,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自从几年前你帮我做成了那件大事,我心中一直感激。”

    “感激?”应眉苦笑,“你心里至始至终都只那女人一个,即便她死了,你也未曾对我用过半分真情。伍清风,说真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会希望是她。这样即便你杀了我,至少一辈子都会把我记在心上。她喜欢上别人,你会发脾气,她不愿同你说话,你也会生气。”应眉步步紧逼,眼神如火一样烧灼,“可你对我呢,可曾有一半对他的情深似海。”

    每每念起都忍不住抹眼泪。

    伍清风辛酸一阵,神色也有些不对劲。他怒地一甩衣袖:“那么多年的事了,你还提它做甚么?”

    “怎么?你冲我吼甚么?我戳到你的痛处了是不是。”应眉越说越理直气壮,神色中难掩悲悯,“我早就知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心里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抬高了下巴,睥睨他一眼,“可你忘了吗?她之所以会命丧黄泉,都是因为你,是你要杀了她。倘若那时候你肯放她一马,说不准她还活地好好的。”

    “别说了!”伍清风终于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应眉一巴掌,这毫无理智的一掌让应眉的半边脸红成一片。

    应眉笑地有些疯狂:“我应眉这一生最可笑地就是爱上你这么个无情的王爷。当年你既然半点不欢喜我,何必前来调逗。害得我对你相思成情,日子也过得好生难过。”

    “应娘,我……”伍清风一时内疚,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夫人。”门外丫鬟叫道,“有人想要见您!”

    “知道了,你先下去罢!”应眉一扫臂帛,开了门,走出去。

    适才的一巴掌还让别人误以为今日老板娘的妆浓淡不相宜呢。

    “又是你们?”站在楼顶上的应眉笑道,“怎么,筹到重金想要来为笑姬赎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楼台隐静静地坐在底楼,嘴角轻轻一笑。

    “看你孑然一身,倒不像是筹措重金想要赎人的。”应眉再道。

    “如果真的拿钱赎人,天香姑娘真会愿意?”楼台隐反问,手指叩了叩桌子,“今日前来,只是想给天香姑娘一份大礼。”

    “大礼?”

    “大礼在这儿!”苏颜带着玉枝堂而皇之地走到底楼中央,“众位不知道罢,这位就是当年的琴姬。”

    “琴姬?怎么可能,当年琴姬不是病发身亡了么?”楼上一男子问道,“多年前我来此地听曲儿,琴姬就已不在人世。”

    这男子虽说身在江湖,可对琴姬这人可是了解地非常清楚。

    因为琴姬不仅弹地一手好琴,武功底子也相当不错。

    琴姬之父,乃是前任武林掌门叶冰天。

    “你说她是琴姬?”那人轰然一笑,摊开手掌打趣道,“都说琴姬生性貌美,眉心一点红。可我怎么觉得,此人相貌普通,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呢。”

    “可若是这样如何?”苏颜从袖中摸出一黑屏,倒出水后细细地涂抹在玉枝的脸上,洗却了外面的一层皮以后,犹见此女肌肤胜雪,玲珑翘鼻。

    “甚么,琴姬果然没死!”楼上那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一切,怀疑道,“可琴姬如此美貌,又为何要做这种事?”

    苏颜笑问:“如果琴姬被人逼疯,她还有能力抵抗别人的迫害么?”

    “谁要害她?”那人恨道。

    “这就要问这偌大百颜楼的天香姑娘了?”苏颜目光森严地往应眉身上一瞥,“几年前她究竟为了谁要做如此残忍之事?”

    应眉神色一变,右手指上几枚毒针穿风而过,直指苏颜。

    楼台隐皱了眉头,拨剑而出,嚯嚯挡住了几根银针。因速度太快,来得迅猛,那银针被剑身一隔,便迅速发出铛铛之声。

    楼台隐看向苏颜,担忧道:“颜妹,你没事罢?”

    苏颜一笑,开怀道:“没事,我很好。”看着楼台隐的眼睛,自责道,“楼哥哥,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该瞒你。”

    “没甚么,我知道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楼台隐抿唇,亲切道,“只是万事注意安全!”

    “是。”苏颜点头应道。

    “珉儿,这些年你还好么?”密密麻麻的楼顶人群中跳下一人。

    此人是寂雪殿的淡水先生于槿。

    “公子请喝茶,公子请喝茶。”玉枝小声嘀咕着,迅速藏在了苏颜的背后。

    “珉儿,你,你不认识我了么?”于槿神色凄楚,恨意深深地望向楼上的应眉,“妖女,你还我珉儿。”

    应眉被这口气吓地身体一颤。

    几年前,冷庄冷宴和其为得此女,不惜大战。可如今以魔女相称,究竟是何?

    应眉颤着声问:“于先生,你叫我……甚么?”

    “哼,你这放浪岛的妖女。你以为我多年倾心于你究竟为何?”于槿瞥了一眼玉枝,“你以前从不肯善待珉儿,最后……还将她害成这个样子。我隐藏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无非是为珉儿出一口恶气。不想你这妖女欺人太甚,非但不放过珉儿,还隐她容貌,让江湖中人以为……以为珉儿早已不在人世。你……你怎能这般没有人性。想冷兄为你,连命都可以不顾!”

    “哈哈哈哈!”应眉突然狂笑起来,“那又如何?你不是也清楚么。她……”手指定着玉枝,“知道为甚么她会疯到如此地步么。那好,让我来告诉你,因为她伤心,非常伤心。”

    于槿疑惑:“伤心?为何伤心?”

    应眉扶着楼梯缓步而下:“为何伤心?这句话问得倒妙。于先生,难道你不知,琴姬姑娘的心中究竟装地是谁么?”

    于槿的脸霜白一片,垂首思慕良久,平和了心道:“珉儿心中另有其人,这个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应眉姑娘反驳道,“倘若你知道,这么多年,我还会相安无事么?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这就是你当初欺瞒我的代价。我应眉一生,最讨厌地莫过于被人戏弄!”

    “让我来说!”拨开人群的这个人他们认识,就是才不久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风霜城掌门乌追。

    应眉惊道:“没想到今日贵客都临门了?”

    乌追愤愤问:“你把阿笑怎么了?”

    “哦,阿笑。阿笑是谁?”应眉明知故问。

    楼台隐喝道:“就是这里举世无双的笑姬!”

    “哦。”应眉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来乌大掌门也会觊觎一个女人的美貌。”

    乌追吼道:“阿笑不是女人,他是个郁金门的门主,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男人,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竟不知,乌大掌门会是个断袖?”应眉笑地一脸灿烂,“哦,不,应该说你们都是断袖。一个男人都不知道,真是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应眉仿佛受了刺激,突然捧腹大笑。

    “那个人是楼中游是不是?”

    应眉摇头:“你,你说甚么?”

    “琴姬姑娘心里的人是中游,对罢?”

    楼台隐站起来,突然道:“阿追,你说甚么?我哥!”

    “对,台隐。琴姬姑娘心中欢喜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你大哥。”乌追侃侃道来,“当年害死你大哥的就是众人皆知的景王!伍清风就是景王。”

    一时楼中的人七嘴八舌,都不清楚乌追的话是真是假。

    乌追看向应眉:“天香姑娘,而你就是帮凶不是么?”

    “你别胡说,我没有杀他!”应眉否决,“这里的顾客都知道,楼大公子来我们百颜楼,都是以礼相待。我又岂会害他?”

    “你说得对,所有的老顾客都知道,楼大公子同你关系不错。当年的账簿上也断然会留下楼中游的姓名。而你为了销毁证据,所以才将逼疯的琴姬姑娘扮成丫鬟,让楼里的丫鬟风月盯着她是不是?那日我同阿笑前来查探,你意识到后果不妙,便想将琴姬杀之而后快。你以重金请到孤浪,派他追杀两个丫鬟。不想那丫鬟竟被我二人所救,于是手足无措,狗急跳墙!”乌追接着道,“可你以为制造风月自杀。我们就会相信,玉枝是自己逃亡的吗?琴姬姑娘已经疯癫,说出当日秘密再无可能。所以你便派人将她送到荒山野岭的寨子里,送给了吴豹当夫人,是不是?”

    “你胡乱捏造这些,有谁会信?”应眉妩媚说道。

    “我到这里一是为了查明真相,二就是为了杀你!你灭郁金门,逼得阿笑无家可归,又害他失忆,任你践踏!这笔血海深仇,我乌追就算抛却所有,也要替阿笑找回来!”

    应眉道:“你若杀我,我底下遍布的兄弟和夫君必教你永无安宁。乌大掌门,我想你不会想要看着风霜城毁在你的手上罢?”

    “我乌追做杀手那么多年,生死之际何时皱过一丝眉头!”

    “乌大掌门,且慢!”伍清风捏着言笑的喉咙破门而出。

    “师叔,果真是你!”乌追忽然望见言笑,心急如焚,“你,你放了阿笑,你快放了他!”

    气氛骤然僵持,冷肃地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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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落石出(2)

    “师叔,这么久,我一直想要维护你的名誉,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乌追叹了口气,神色不禁悲伤,“这样,你放了阿笑,我甚么都依你!”

    伍清风呵呵一笑:“百颜楼里的英雄豪杰也快到齐了罢。乌追,我不会傻到连这些人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乌追诚恳地回答:“对,你猜得不错,他们一半都是我暗中招来的。我叫他们来,无非是想还当年一个真相。”

    “真相,甚么真相。我警告你,乌追,若你再胡作非为,小心会要了你的命!”伍清风森然地说,“很多年前想要找寻真相的人,最结果都是惨不忍睹。”

    乌追反问道:“像京城学士府。你上报皇上,说大学士密谋篡位,害得他九族被灭,家破人亡。台隐只为了一个真相,你就毁他双目,让他后半生孤寂难耐,无依无靠。人人都说景王是百姓之福。可德高望重的你就是这么计谋的?”

    伍清风愤愤辩驳道:“他的死活同我没有干系,要不是他胡思乱想,对皇家之事揣测非非,何以落得个灭门的下场?”

    楼台隐突然站了起来,怒斥道:“甚么皇家之事,我大哥惨死你手怎会只是皇家之事!他素来只欢喜结识江湖好友,朝堂之事半分不理。又岂会惨死于皇家之事?”识得楼中游的人为此也是议论纷纷。

    乌追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啊,因为他违背了皇族之事,所以必须得死。”

    楼台隐疑道:“阿追,你说甚么?”

    乌追仍然道:“大家若是想听,便安心坐下。当年楼中游是没有得罪过皇族之人,不过他爱上了一位同皇族势力紧密关联的女人。”

    “那女人是谁?”有人嚷道。

    “就是这百颜楼的老板天香姑娘!”乌追手一指,“如果在下猜得没错,天香姑娘的心里一直爱着的人就是伍师叔是么?因为你是景王,因为你杀了自己的王妃。所以你利用天香姑娘替你遮掩真相!”

    “乌掌门,你说了半天,真相究竟是什么啊!”

    “烟容王妃不是我们大宋的人,她是辽国人。而且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细作。”乌追看向伍清风,“师叔,她的身份我没有猜错罢。爱上一个他国的奸细,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声誉当然重要。所以你才费劲心机将烟容杀死,并嫁祸给自己同门师弟练青!”

    伍清风脸白去霜,白一阵儿又红一阵,口齿不清含糊否定:“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陷害师弟?”

    “哦。不是你陷害的。是么?难道你忘了一直忠心待你,不离不弃的好徒儿云泽兰。她为何会在你炸死之后前来找我,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怀疑到练师叔?”乌追一本正气地说,“因为兰妹一直视你为父,只要你说的做的,她都会竭尽全力。哪怕肝脑涂地,也不会拒绝半分。”

    伍清风突然狂笑起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乌大掌门,即便如你所说那又如何?”

    乌追抬头凝视着他:“师叔,我想做的无非是还我朋友一个真相!”

    “我杀了我的王妃,她至少是我的女人。可你呢,堂堂正正的风霜城掌门,竟会喜欢一个男人。你这等断袖之癖,苍天岂会容你!”伍清风望向一众,“各位英雄豪杰,你们也看见了,乌大掌门同郁金门两人的苟且之事人神共愤!难道不比我杀害内人一样罪不容诛么?大辽侵我国土,我身为大宋王爷,难道杀一个贼妇都不可以么?”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说得是。景王护我们大宋河山,不牺杀害发妻,背上一个弑妻的罪名,此等贤德之人,岂能受污?”

    苏颜劝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杀害无辜,就应该被宽恕吗?”

    言笑突然狞笑了起来:“你唱的戏可真是动听?”

    “别动!”伍清风怒道,“再敢乱动,本王杀了你!”

    “杀了我,就能堵住天下幽幽之口。”

    “阿笑?”乌追道,“你看见了么,我答应过,给你一个真相!”

    “真相,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乌大掌门,我真不晓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言笑道,“当年给小楼送口信的是谁,又是谁告诉小楼,楼中游死于非命。这些,难道在座的人不想知道?”

    “对啊,乌掌门。你说伍清风炸死,那他的尸首又从何而来?”有人逼迫道。

    乌追不忍心地瞥了一眼楼台隐:“阿笑,你真的不顾……”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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